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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殇之山河破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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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里的不大的红梅和白梅。又打电话让弟弟刘无开车来接他。
刘泽之让刘无把车开到李士群的公馆,对叶吉卿说道:“夫人,今天我去逛花市,赶巧碰到有个花农有两盆梅花,虽然不大,花骨朵不少,半个多月后的春节正好盛开,我就买回来了。一盆白梅、一盆红梅,您喜欢哪一种?我给您搬到客厅。”
叶吉卿很高兴:“我还正说想买两盆花,没顾上,也难得碰上好的。红梅吧,大过年的,图个吉利。我去看看……哎呦,还有桃花,也不错,这么两大棵。可惜没有牡丹。”
刘泽之笑道:“这两株桃花也是给公馆里买的,我们那个小宿舍,摆不下,放两盆水仙应个景得了。牡丹花更不好找,慢慢碰吧。”一边说,一边指挥刘无帮着自己把两盆水仙、两棵桃花、一株红梅运进去摆好。
刚想开车离去,倪新恰好走进大门,一眼看见,走过来赞道:“好漂亮的白梅花,怎么不一起搬进去?”
“夫人说大过年的,白梅虽好,不对景。正好我要送人。老倪,给你宿舍留了盆水仙,晚上给你送过去。”
倪新谢了一句,正要走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泽之,这株白梅送给我吧。”
刘泽之回绝道:“你有什么用?就咱们那个小宿舍,又整天没人,别糟蹋了花。我准备送徐老师的。”
倪新没等答应,已经动手把梅花搬下汽车:“这你就别管了,你再去找别的送给徐老师,我看这水仙送她就不错。得了,谢谢你了。”
“哎,你这不是明抢吗?算了,惹不起。你慢点,别把花摔了。干什么去?用不用让阿无开车送你?”
“不用,我自己雇三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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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杀手
元月七号,一上班刘泽之就来到机要室,前些日子为了控制上海市场上药品的流通、消费,不让国统区有机会得到这些药品,特别是西药,76号曾对上海市的私人诊所做过一次全面排查登记。
隆冬季节不是鼠疫的高发传染期,在研究鼠疫病菌时意外感染的福田英夫既然是秘密前来上海治疗,为了掩人耳目,一定不会去几家大医院的传染病专科治疗。虽然日本和欧美各国冲突摩擦不断,但是大上海租界尚存,各国领事馆也还都在,事情传杨了出去,一直在国际上矢口否认进行细菌战研究的日本人的脸面实在不好看。为了保密,也为了福田英夫的安全,最大的可能就是找个执业医师是传染病专家的高档私人诊所,包下来,供福田英夫一个人使用。这样的私人诊所并不多。
刘泽之签字登记,要了一大推各式各样的文件,有的看得仔细一点,有的草草翻阅几张。两个多小时之后,把文件交还给机要员。离开了机要室。
下班之后,刘泽之抱着一盆配好雨花石的水仙,正要离开,倪新叫住了他:“干什么去?还抱着一盆花?”
“我去给建雪……徐老师送过去。我的白梅花哪?”
倪新一笑:“还惦记着你那盆白梅花?小气鬼!我送人+无+错+小说+m。+QulEDu+了。你先别走,刚才李主任打电话,让你在办公室里等他。我先走了。”
刘泽之想了想,叫来了弟弟刘无叮嘱一番,刘无点头抱着水仙走了。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李士群才从日军司令部赶了回来:“泽之,有件事你去办一下。上次你去满洲国开会,是不是见过一个叫福田英夫的人?”
刘泽之仔细想了想答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每天都来参会,但是从来没有发过言。有一次吃饭我还和他聊过几句,他说他不是情报人员。我还奇怪不是情报人员,瞎参乎个啥。”
“人家对你的印象倒是还不错。这个人来上海治病,明天就到,听说是76号负责他在上海期间的警卫,马上就想起了你。明天你去车站接一下。福田君在上海期间的安全由你和山木龙三负责。”
刘泽之心中一滞,这可怎么好?福田英夫出事后,如何摆脱干系?他答道:“是,那我先去和山木君商量一下,再去行动队调几个人。”
“调几个人是对的,山木龙三手下都是日本人,目标太大。不过山木龙三去了日军司令部公干,明天才能结束。我已经交代过他,明天中午十一点到了车站你到贵宾室找山木龙三。这是一家诊所的地址,你先去一趟把诊所包下来。让大夫护士做好准备。”
“是,属下这就去办。”
刘泽之拿着诊所的地址出了门,唉,本来忙碌了好一阵子,才圈出六个福田英夫有可能落脚的诊所,本以为周成斌还需要跟踪排除,才能确定最终的目标。现在准确的地址有了,福田英夫抵达上海的地点和时间也有了,可以如果福田英夫被杀,自己岂不成了重大嫌犯?怎么办?必须马上再次和周成斌取得联系商议对策。
离开76号前往诊所之前,刘泽之给徐建雪打了个电话:“建雪,水仙收到了吗?好的,那你好好培植,争取春节开花。本来还给你找了一盆白梅花,谁知道让倪新,就是上回你在医院探视我,见到的那个,半道上要走了。想起来了吗?就是那个比我高一点……什么?他哪有你说的那么斯文?你听我说啊,那个花农,那是昨天我买他花的那个,我还找他定了两盆牡丹,等到了,我给你送过去。不过做小买卖的,都有点靠不住,我得看住他,今天本来想去花市找他,太忙了没顾上。我还有点事,不和你聊了,晚上忙完后如果不是太晚,我路过你家,想去吃一碗纪姐做的汤圆。好的,先这样,等我啊。”
晚上九点,刘泽之见到了接到通知,在徐建雪家中等候的,化装成修下水道的工人的周成斌,听完刘泽之介绍的情况,周成斌盘算了一番,说道:“不对啊,由北平开往上海的两趟火车到站的时间,一趟是早晨七点多一点,另外一趟是晚上九点。中午十一点,你们去接车?接谁啊?”
刘泽之奇道:“是吗?不可能吧?建雪,你来一趟,找一张列车时刻表我查查。”刘泽之拿过时刻表一查,还真如周成斌所说,不由得暗暗佩服周成斌的记性。“我和山木龙三去车站接人,扑了个空,这也不礼貌啊。按说李士群不会瞒着我们。福田英夫到了上海,安全都由我们两个负责,坐什么车来,有必要瞒着吗?”
周成斌问道:“刚才你去诊所,情况怎么样?”
“很顺利,诊所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一口答应。但是我没有见到章医生,只见到了他的太太兼护士长。说是章医生明天中午十一点从嘉兴赶回上海。”
“嘉兴?距离上海一百二十公里,坐火车要三个小时。也是中午十一点?福田英夫五日前就从东北出发了?泽之,你记不记得前两天的报纸上说嘉兴突发肝炎?章大夫是传染病专家,很可能去了嘉兴。”
刘泽之点头道:“很可能。如果福田英夫在嘉兴治病,目标要小得多。应该是在嘉兴见到了章大夫,检查之后,发现由于各种原因,例如:血检、尿检、心电图、化验、会诊的其他大夫等等,嘉兴都没有条件,只好回上海接受治疗。”
周成斌习惯性的闭目思索,而后说道:“泽之,我记得你刚才说你见过福田英夫?能不能画出他的画像?”
刘泽之看了一下表,答道:“只能试试,我马上就得走,而且我不太会画画,除了人体骨骼图。”
十多分钟后,刘泽之画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他自己也觉得不像,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此人如果没有化妆,留有两撇小胡子,两只眼睛之间的的距离很宽,中等个子,寸头。对了,他是个左撇子,和我一桌吃饭的时候,很别扭。”
周成斌笑道:“行了,这就不容易。你赶紧回去,明天该去车站去车站,别的事我来想办法。”
周成斌带着杨爽连夜赶到距离上海一百二十公里的嘉兴,先是有意在车站外滞留,直到上午八点开往上海的列车还有五六分钟就要发车了,才紧赶慢赶小跑起来,终于在最后一分钟冲上了火车的第一节车厢。列车员检查了一下二人的车票,说道:“你二位的位置在最后一节车厢,是二等车厢。赶紧过去吧。对了,别走,我想起来了,还没检查二位的行李。例行公事,唉,这个年头。老汪,这还有两个没有检查过的,你过来看看。”
一名四十来岁的老警察拿着警棍,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周成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好不容易总算赶上车了,别急,你慢慢查,也等我们缓口气,一口气跑了三里多地。”
喘了一会粗气,列车员和那名随车的警察也检查完毕,二人拎起行李,向后面的车箱走去。前四节车厢都是硬座三等车厢,快过年了,车辆里挤得满满的,全是人。一身小职员打扮的周成斌不停地点头陪笑:“借光,请让一让,谢谢。”
“对不起,我们过一下”
“这是您的猪头和腊肉?不好意思,请拿一下,别让我们给您踩了。”
“没碰到您吧?不好意思。对不起。”
穿过这四节车厢,是一节餐车,餐车后面就是两节一等车厢。全是四人一间的包厢,说是包厢,却没有门,只挂着白色的门帘,绝大多数门帘都没有拉上,极少数拉上的,也都开着很大的缝隙,风一吹来,门帘卷起,也仅仅是表示请勿打扰的意思。周成斌打起精神,眼观四路,前两个包间都是一家几口,有老有小。后面一个包厢坐着几名女学生,再接着一间的乘客是两个穿着崭新灰鼠摹本缎皮袍的乡下财主,衣服虽新,款式却旧。还有另外两个看着像是服侍的随从。第五间包厢里只坐着三个穿着西服的男子,衣帽钩上挂着一件用衣架撑着的半旧藏青色西服外套,一个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一个翻看着几张报纸,一个趴在茶几上打盹。周成斌似是一失足,差点摔倒,半个身体撞进了这间包厢。他用手一扶包厢墙壁,才勉强站稳,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
包厢里的三个人并没有难为他,也没有理睬他,周成斌赶紧离开。
第六间包厢里门帘低垂,拉得很严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周成斌没有停留,二人一直走回后面的二等车厢,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定。周成斌拿出茶杯,低声说道:“看清楚了吗?那件挂着门帘的包厢里面,就是福田英夫。旁边包厢那两个穿西服的是他的随从,还有一个是医生。”
杨爽很惊奇,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但是周成斌言之凿凿,不由得他不信。周成斌低声交代了几句,杨爽点头答应,起身脱下外套,只穿着一件西服马甲,拿起茶杯去开水间沏茶。
不大一会,从最后面装邮件的小库房,也是列车员的临时休息室里,走出一名列车员,走过周成斌身边十来米后。周成斌也跟了过去,好像是去餐车吃饭。
化装成列车员的杨爽走到周成斌认定的福田英夫随员坐的那个包间,走进去堵在门口说道:“这里还有个空位置?一会我安排过来个人,你们两个都是靠窗户的座位?拿车票我看看。”
里面两名男乘客相对靠窗而坐,另外一名男子仍然趴在茶几上睡觉。一名男子不容置疑的说道:“那可不行,这四个座位都是我们的。”一个身影一闪,似乎有人进了隔壁的包厢。
杨爽很奇怪:“那就是你们的同伴没赶上车?两位先生,快过年了,火车上人不少,很多人没有座位,您就行行好,我让他们给您出一点茶钱。”
那名男子板着脸说:“没商量,我们不缺钱。你赶紧走吧。”
杨爽不死心,试图说服这两个奇怪的客人,挣一笔小费:“钱是一回事,先生您看,有的人老的老小的小,没座位,您看着也不忍心,是吧?一看您二位这面相,就是慈悲为怀的大善人……”隔壁包厢门帘似被风吹起,动了几下,一个身影一闪又不见了。
“行了!少废话,赶紧走!再不走我找你们头说去!”
“好好,我走了,好大的脾气。”
不大一会,穿着西服马甲的杨爽端着两杯沏好的热茶,走回座位,周成斌已经在悠闲的翻看报纸。又过了一会,火车到达诸暨车站,停车后再次出发,周成斌和杨爽的座位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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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滥杀无辜
元月八号下午二点半钟,刘泽之和山木龙三在车站贵宾室见了面,山木龙三说道:“人手调集好了吗?”
“田队长一共调派了六个人,配备了武器,分两班,一班三个人。我们两个也分为两班轮着带队,好不好?我先让他们六个都去了诊所,一会你先当面布置,然后再让他们上岗执勤。”
山木龙三看了看表:“好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接人。”
刘泽之奇怪地问道:“怎么没听见从北平开来的火车即将到站的消息?”
山木龙三笑了笑,答道:“当然,福田英夫先生是从嘉兴过来的。”
刘泽之“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跟着山木龙三来到站台。火车刚一进站停稳,几名随车的警察神色仓皇,快步跑下车。接站的人问道:“怎么不开门?开门!”
火车上也有人不停地在拍打车门,许多人喊着:“为什么不开门?列车员去哪了?”
接站的人有的已经看见了要接的亲人朋友,一边打招呼一边焦急的询问情况。车上车下乱成一团。山木龙三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一名跑过他身边的警察:“火车上是不是出了事?叫你们列车长过来!这是我的证件。”
很快,两名警察陪着列!无!错!小说 m。bbokbao。车长和一名身穿西服的男子,四人一同走了过来停在几步远之外,那名西装男子单独上前几步问道:“哪位是山木组长?我是福田英夫教授的随员杨文举。”
山木龙三答道:“我就是,出了什么事?”
杨文举看了刘泽之一眼,山木龙三说道:“这是我的同事,奉李主任的命令,一同负责福田英夫先生在沪期间的安全。有话你尽管说吧。是不是福田英夫先生病情恶化?”山木龙三其实已经猜到事情绝不是病情恶化这么简单,而更大的可能是出了意外。
果然杨文举神色悲仓:“唉,出了大事了。实不相瞒,从嘉兴上车后,福田英夫教授的包间提前被改装成了简易的卧榻,他一直在卧床休息。途中我还两次去探视过,福田教授睡得很熟。谁知道临下车前,我去请福田教授,却发现……教授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割断了咽喉!”
在山木龙三阴骘的目光打量之下,杨文举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时,随着不能下车的时间越来越长,车站的秩序更乱了。有的人大力拍门,有人打开车窗想跳出来,被警察厉声喝止。有的胆小的看到这么多拿枪的,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妇孺孩童的哭声更是此起彼伏。刘泽之提醒山木龙三:“快过年了,车站不能乱,必须尽管拿出处理意见。”
山木龙三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马上给李主任打电话汇报这里的情况。打完电话在这里等候田队长。还有,你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列车长,你过来一下。”
列车长小跑着走到山木龙三面前:“您有什么吩咐?”
“调集所有你能找到的人手,分头分车厢登记乘客基本情况,没有嫌疑的放他们出站。有嫌疑的先派人看起来。一会76号宪兵队的人来了,移交接受审讯。”
胖胖的列车长掏出手帕擦了擦冷汗,答道:“是,我这就去办。”
“杨文举!”山木龙三叫了一句。杨文举赶紧答道:“山木君有何吩咐?”
“带我上车,我要勘察现场。”
很快,76号行动队长田成羙带着人赶来了,田中胜荣也跟着来了。二人见了刘泽之,问道:“怎么回事?福田教授死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山木君在车上,你们上去问他吧。”
二人来到车厢,山木龙三正亲自带着手套搜查现场。车辆包间里血渍斑斑,墙上、地下、简单的白色卧具上,都是死者被割喉后喷溅出来的鲜血,触目惊心。看到二人,山木龙三说道:“田队长,我奉李主任的命令前来接人,事情紧急,您二位看这里由谁……”
田成羙答道:“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出发时主任说了,这里由你全权负责。有什么安排你就直说吧。”
“那好,麻烦田队长你叫几个人上来,把尸体送回76号解剖。命令你的人接手乘客登记,有嫌疑的带回76号。田中君,你跟我来。”
杨文举和另外一名同伴被叫了过来:“这位是76号情报处长田中胜荣,你们把具体情况逐一向他汇报。”说到这里,山木龙三板起脸冷冷的威胁道:“作为福田英夫教授的随员,教授死于非命,你们居然毫不知情,这是严重的渎职!能不能保住脑袋,就看你们能不能配合田中君抓到凶手了!好自为之吧。田中君,我必须马上赶回去向李主任汇报,这里就拜托了。”
当天晚上八点,李士群召开会议,布置调查福田英夫遇刺事件。从表面上看刘泽之虽然和福田英夫有过数面之缘,但是事先并不知道福田英夫是从嘉兴乘坐火车来的,所以没有任何嫌疑。其他知情的人,比如山木龙三,和福田英夫更是素昧平生,谈不上嫌疑。
负责审讯乘客的田成羙首先说道:“带回76号的有嫌疑的乘客一共十九人,他们在途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曾路过福田英夫教授的包间。目前正在审讯,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山木龙三叹道:“又是一桩无头公案,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李主任,属下提议把杨文举和另外一名随员,还有那个医生,先抓起来审一审,看看途中有没有可疑情况……”
因没有介入保护福田英夫的任务,倪新并没有参见此次会议。此时他匆匆推门而去:“主任,影佐祯昭将军来了……”
话音未落,影佐祯昭军容整肃的出现在会议室中,众人忙起身相迎。影佐祯昭一张脸板得可怕,坐在西式长会议桌另外一头,和李士群相对而坐,冷冷说道:“有什么进展?说来听听。”
众人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继续开会。山木龙三继续说着刚才被打断了他的话题:“不过属下已经初步做了讯问,杨文举虽是中国人,却是福田英夫教授的助手和学生,应该是可靠的。另外一名随员朴文峰,是日本关东军派遣的高丽人,专门负责教授安全的。也曾参与生物武器的研究。二人相互证明没有作案时间。属下更找不出他们的作案动机。”
田中胜荣开口说道:“法医检查了福田教授的尸体,睡梦中,无声无息,一刀毙命。凶手行凶手法干净利落,是个职业杀手。我刚才看了看田队长抓回来的嫌疑人,没有一个有这种能力……”
“够了!”影佐祯昭拍案而起:“这些空话说的够多的了!威廉史密斯失踪是悬案;周成斌逃走是悬案;爱俪园爆炸是悬案;天网行动失败也是悬案!大日本帝国再也不能受到这样的羞辱!我命令——”
众人唰的一下,不约而同的起身肃立。影佐祯昭命令道:“从今天起,凶手一日不自首,我们就从嫌疑犯中枪毙一个支那人!直到这些嫌疑犯全部为福田英夫教授殉葬!治乱世用重典,把消息发出去!这些不识抬举的、该死的支那人!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知道谁才是大上海的主人!”
与会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说话,都看着李士群,等他的意见。片刻的震惊之后,李士群反应过来,很不以为然,但看影佐祯昭面色不善,只能试着委婉劝解:“难怪将军动怒,不拿出点雷霆手段,宵小之辈也太猖狂了!可是包括章医生在内,很多嫌疑人——这些人大多都是一等车厢的客人——都有头有脸,是不是再慎重一点……”
影佐祯昭丝毫不给李士群留面子:“什么面子?下等的支那人还有什么面子?给脸不要脸。失败者的尊严要靠胜利者施舍!李桑,你知道福田英夫教授对大日本帝国意味着什么?他的死,别说区区十几个支那人的性命,一百个、一千个,也难泄我心头之恨!”
在座的职业特工虽然都不是些心慈面软之辈,但是也都受过相当的教育,表面上还都维持着风度。大家谁也不愿意在影佐祯昭盛怒之时触霉头,都默然不语。影佐祯昭命令道:“就从今天开始吧。李桑,我先告辞了。”
众人起身相送,一直站在门边的倪新突然开口:“将军请留步。福田英夫教授之死,的确是大日本帝国的一大损失。不过福田君虽然是个技术人员,但是他直接参与了军方的生物武器研制,也等同于军人。战争是军人之间的事。不得已的伤及平民固然无法避免。但是怎么能杀人泄愤?这些人不是败亡流窜到重庆的原国民政府的人,而是大东亚共荣圈的一份子。请将军三思。”
闻听此言,众人大吃一惊,倪新这是怎么了?影佐祯昭面如寒霜:“你是谁?是在教训我吗?”
“属下倪新,是李主任的机要秘书。属下怎敢对将军不敬?肺腑之言,不吐不快,请将军见谅。中日之间不是敌人而是盟友,是携手共建大东亚共荣圈的伙伴。日本文化先进,文明程度高,有责任领导亚洲抗拒欧美殖民,苏俄扩张。中国应该尊重日本在亚洲的领袖地位。但是如果枉杀无辜,甚至杀人泄愤,岂不让大日本帝国因此蒙羞……”
没等倪新说完,李士群狠狠的给了他两记耳光:“你得了失心疯了?!竟敢冒犯将军?来人,把他关进禁闭室!等我腾出手来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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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冲冠一怒
元月十日早晨,康慈医院地下室的密室里,从诸暨中途下车潜回上海的周成斌、杨爽正在调试电台。杨爽心有不甘的说道:“周站长,您可能还不知道,郭副站长已经正式收我入门为徒了,可惜啊,他那么快就离开上海回重庆了。我这个徒弟成了挂名弟子,一点本事都没有学到。如果郭副站长在,就好了。”
周成斌笑道:“你也不是很差吗,咱们上海站的电台你管理使用的不错。郭烜是军统最宝贵的专业人才,还有大用场。在上海出生入死,太危险了。杨爽,孟霄杰院长这个联络点只有你我知道,李智勇副站长都不知情,这里的电台是紧急情况之下的备用电台,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在这里拍发密电。”
“我明白。站长,您今天可神奇了,怎么一眼就找出那个福田英夫藏身的包厢?”
周成斌嘿嘿一笑:“这句话你早就想问了吧?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一个好的特工,身手、技术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的头脑。你看啊,头等包厢一个里面有四个座位,第五间包厢里只坐着三个人,这只是一个不太重要的疑点。杨爽,现在是冬天,每个人穿的都很多,但是穿的再多,你见过一次性穿两件西服外套的没有?”
杨爽摇头道:“没有,一次穿两件;无;错;小说 M。quledU。cOM西服外套,那不是有钱,是有病,神经病。”
“可是你看五号包厢里的三个人都穿着西服外套,衣帽钩上却又挂着一件用衣架撑着的外套。说明他们还有一个同伴,对不对?”
“对,但是也有可能他们的同伴暂时去了哪里,比如餐车、厕所。”
周成斌点头道:“当然有这种可能。杨爽,有一个细节我们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留心过:人使用右手的频率,比使用左手高得多。所以仔细观察,你右边口袋附近的布料,会比整件衣服的布料,磨损程度高一点。衣服穿的时间越长这一点越明显。在做外套的各种呢绒面料中,这个差别会更明显一点。而第五包厢衣帽钩上挂着的那件半旧的西服外套,恰好相反。左边口袋的磨损比右边要严重一点。”
杨爽不由得连连点头:“您提前告诉过我:福田英夫是个左撇子,让我寻找他的时候留心着一点。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一件事,在五号包厢和六号包厢外面,我好像闻到了淡淡的医用消毒水的味道。福田英夫一直在住院。”
“不错。还有一个细节,火车行驶起来是有风的,所有的包厢,不管是拉上了门帘,还是门帘被拉开在一边,都有一个共同的现象:门帘被风一吹,飘摇不定。唯独六号包厢的门帘纹丝不动。”
“对啊,这是为什么?”
周成斌拍了拍杨爽的头:“这是因为六号包厢的门帘用的材料,颜色、规格看起来一样,这样可以掩人耳目,其实材料比较厚重。里面的人不愿意让别人窥视。能让列车专门按照自己的要求换用设备,能是一般人吗?这些所有的疑点加起来,我们事先又知道福田英夫坐的就是这趟车。你说六号包厢里会是谁?而且八十六号给我提供过福田英夫的外貌特征,我闯进包厢里又做了核实,确信不会误杀无辜,这才动手。”
杨爽自己也笑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非要让您提醒,郭老师要是在,一定会训我人头猪脑。”
三声敲打墙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随后又是两声敲击声,杨爽起身打开暗门,孟霄杰走了进来:“站长,刚接到的八十六号的通讯员放在死信箱里的情报。”
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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