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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记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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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勾了勾嘴角,赵善家的可真是谨慎,阿珠知道明天一早到了陈家还有的折腾,也确实累了,听这两人不再说话,便踏实的睡了。
  说:
  不知道这个宅斗符合大家的口味么
  【卷二 春花秋月】
  
  ☆、第七回 一入陈府深似海
  
  卯初(早晨五点)一刻,她们已经进了苏州城。
  平江府苏州城是大魏的三大繁华城市之一,陈家在这里扎根了数百年。
  在城外时,阿珠就被秋白叫醒,一番洗漱更衣并换上陈家准备的素衣才作罢,这一夜虽然睡的时间长,但是并不沉,一会醒一会梦,很是疲惫。阿珠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阿珠感觉自从进了城,赵善家的与秋白就变得异常的谨慎,这反而让阿珠心里轻松不少。无论如何,她总是个主子。
  不一会,这路越走越安静,之前还能听见小贩叫卖的声音,现在只能听见马蹄哒哒的声音。
  阿珠知道,怕是已经到了陈府所在的那条街。
  一街贯苏州,半数陈来半数民。
  马车突然停下,应该是陈府正门。
  赵善家的赶忙下了车,在下面交谈几句,又上来,对阿珠道:“姑娘已经到了陈府。”话刚说完,就听外面有几个奴仆跪下道:“给姑娘道恼了。”
  秋白只是伤心的低着头,并不指点阿珠。
  阿珠对着车窗道:“辛苦各位了。母亲回了家,在天之灵也安生了。”从这里,她就要与母亲分开,棺材送去灵堂,她则去后院给太夫人请安。
  阿珠掀开窗帘,大大方方的看着母亲的棺材被人抬向另一个方向。
  赵善家的心中暗自点头,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什么都懂。
  马车又慢慢动起来,拐了一个弯,停下,这是陈府的侧门,赵善家的与秋白先下去,自有奴仆送上脚凳,秋白搀着阿珠下了车。
  阿珠将赏钱递给奴仆。
  秋白脸一红,这本来应该是她干的活计,只是她想着阿珠是个孤女无依无靠,定时舍不得这些赏银,因此提前并没有提醒。
  这个时候又抬过来一个素色软轿,秋白服侍阿珠上了轿子,这轿子就只有阿珠一人坐,约一盏茶的时间到了后院的仪门,又换了一次轿子。
  阿珠心想,这陈家果然规矩大,她一路没有看见一个小厮,前院与后院泾渭分明,前院的就是婆子也难踏入后院。
  这次坐的时间有些长,速度也比较快,但是皆是悄声无息的。
  赵善家的在一旁道:“姑娘,先跟着老奴去给太夫人请安,太夫人住在如是居。”秋白不愿意提点阿珠,但是她不行,当然她也不会多说,只说与太夫人相关的。
  “阿珠晓得。”
  陈太夫人是皇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自从她母亲生下“怪物”后,陈太夫人无子无孙,没有了念想,便偏居一隅吃斋念佛,整个陈家交给陈二夫人,陈老太太也才母凭子贵,有了出头之日。
  阿珠微微握紧拳头,心中对陈太夫人多少有些畏惧。
  如是居在陈府后院最里面的竹林里,很是隐蔽静谧,也颇有意境。
  阿珠在竹林前下了轿子,赵善家的歉意的道:“太夫人的规矩,到这只能走进去。”
  阿珠点点头,跟着赵善家的进去,才发现只有她二人。
  赵善家的只是笑而不语,阿猫阿狗的哪有资格进来。
  竹林中鹅蛋大小的石子铺上一条蜿蜿蜒蜒的小路,不过有些小坡,对阿珠来说轻而易举。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如是居,两人呼吸顺畅,额头也未有汗珠。
  赵善家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道:“姑娘稍等一二。”
  阿珠并不乱打量,只是安静的站着,很快,赵善家的就出来请阿珠进屋。
  这如是居不大,倒与她在薄情庵所住的厢房差不多。
  大厅,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感觉很是严肃,阿珠并不敢抬头看,跪到前面的蒲团上,叩头道:“孙女给祖母请安。”顿了下,陈太夫人并没有理会她,阿珠接着道:“母亲一直惦念着祖母,母亲一直感激您对她的照顾,每日在佛前为祖母念经。阿珠感同身受,日后好好孝顺祖母。”
  这话是阿珠真心话,但是阿珠毕竟年纪小,言语又如此直白,听起来颇有些讨好的意味,阿珠说完就知道自己太过心急,只是想到母亲吃的苦,眼中含泪,身子忍不住有些颤抖。
  好一会,才听太夫人道:“知道了,你起来吧。”
  屋中只有赵善家的,赵善家的上前扶起阿珠。
  太夫人抬眼看了眼阿珠,语气淡淡的道:“回去吧,这几日还要为你母亲守灵。”
  阿珠不敢多说什么,回道:“是。”
  
  ☆、第八回 窗下金菊刺珠心
  
  赵善家的将阿珠送出竹林。阿珠想问关于太夫人的事,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这次赵善家的难得主动道:“姑娘放心,太夫人从来就是心善的,只是不喜欢理这些俗事罢了。”其实这也是暗示阿珠不要来这竹林。
  阿珠无奈笑笑,道:“阿珠明白的。”自是上了轿子去了他出。
  赵善家的回到如是居,陈太夫人撵着佛珠念了一回经,才问道:“你看这丫头怎么样?”
  赵善家的躬身回道:“像其母。”
  陈太夫人愣了下,想起以前种种,叹口气,道:“好,像她母亲好,她母亲是正经贵族穆家的女儿,是个好的,只可惜没有福分,也是我们陈家没有福分。”
  赵善家的不敢回话。
  陈太夫人摇摇头,继续撵着佛珠默念经书。
  软轿上的阿珠来来回回的想着刚才在如是居的情景,只觉得自己太过鲁莽,初见太夫人心中怎能不紧张,接下来万万不可这样了。
  从竹林走出来,慢慢就听见奴仆侍女轻声说话问好的声音,现在已经过了辰时(清晨七点),正是请安的时候。
  待到阿珠下轿的时,也不禁被眼前华丽的庭院震了下。
  这里是华恩堂,陈老太太的居住的地方,院子中连着铸了四个约一尺高五尺见方的五彩石鱼缸,每个里面养着一对七彩美人;廊下挂着一个白玉鸟架,上面站着一只白色小葵花风头鹦鹉;窗下两边各摆着四盆万寿菊,开的正旺。
  阿珠只觉得这黄色甚是刺眼。
  门前站着两个穿着竹青色绫袄白色缎掐芽背心、相貌清丽的丫头,一见到她,纷纷过来朝她行礼,其中一个小声道:“姑娘稍等,老太太在里面更衣呢。”
  另一个笑道:“终于把姑娘盼来了,您都不知道老太太这两日怎样唠叨您呢。”这个女孩长的最为漂亮,言语也大胆些。
  阿珠只是腼腆一笑,便不说话。
  她进入陈府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说不得这老太太唠叨两日不是觉得她回来的晚,而是觉得她回来的早吧。
  不过,毕竟老太太是长辈,她等等也说的过去。
  其实除了华恩堂窗下的万寿菊外其他的地方以及丫头们的穿着都是按着家中有丧的规矩置办的,大面上并没有出大错,至于人们心中所想的,就不是人能左右的。
  阿珠慢慢咀嚼着这些苦涩,慢慢咽下。
  约有一刻钟,阿珠终于进了大厅,一进去,就被一个妈妈拉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攥着她的手,就开始哭:“我的心肝,终于把你盼来了,可是苦了你。你娘怎么这么狠的心啊,把你一人丢下……”
  阿珠这下明白昨日那三个奴仆的出处了,忍不住想露出个嘲讽的笑意,却不知道怎么的这笑化作了苦涩,变成了眼泪流出来。
  没一会,进来个女人,看见她们如此,连忙走上前递上手绢递上茶碗的,道:“哎呀,老太太,您可不能哭,前个太医不是说您的眼睛受不住哭了么?就是见到孙女也不该如此的。”又转头对那两个丫头道:“你们怎不知劝劝。”
  那两个丫头连忙道老太太见到姑娘伤心等等,倒是推的一干二净。
  老太太已经收了泪珠,道:“不用怪她们。”
  阿珠被勾到伤心处,却难这样收放自如,只得抽泣的走到蒲团前,跪下道:“阿珠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道:“恩恩,好,快起来吧。”
  阿珠自己站起来,才看清那女人是陈二夫人周氏,衣服穿的素雅,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凛然生威,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亲近,实则不好接近。
  阿珠屈膝行礼道:“二婶娘。”
  周氏佯装悲哀,拿着手绢擦着眼角,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婶娘还以为你不愿回来了呢。”
  阿珠回道:“这里是阿珠的家,不回来又能去哪呢?”
  
  ☆、第九回 庶妹玉珠显品格
  
  周氏听了这话,才认真的打量阿珠,阿珠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是并不给人娇弱的感觉,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皮肤不是大家闺秀那种苍白而是白中透红,清新动人,神情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倔强与清傲。
  周氏好似从这稚嫩的脸庞上看见了穆氏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若非这丫头占了个嫡长可以用来联姻助夫君,她宁可担上苛待侄女的名声也不会接她回来的。
  周氏按捺住心中的厌恶,笑道:“回家来就好,你三妹妹和四妹妹这几日身体不好,去庄上养病了,不然倒是该介绍认识一番。”
  三妹妹与四妹妹指的是周氏的长女宝珠与次女惜珠。
  阿珠回道:“宝珠妹妹小时一团可爱,阿珠心中还有印象,四妹妹想来也是如此了,不知道玉珠妹妹还好?”
  阿珠离开陈家的时候已经四岁,对玉珠有些印象,不过更多的是从穆氏嘴中听到的。
  周氏呀的拍了下手道:“瞧我这记性,快把玉珠请过来。”
  阿珠看了眼陈老太太,陈老太太不过五十,比太夫人小十几岁,看起来却和太夫人年纪差不多,陈老太太只是笑盈盈的坐在那里,在华恩堂,周氏完全成为了主角,这个后院谁当家不言而喻。
  想来玉珠已经在华恩堂等着了,丫头不过出去一下,就带着玉珠过来了。
  阿珠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玉珠的,周氏不是个善茬,玉珠在周氏手底下讨生活也是不易的,但是阿珠见到玉珠后,就知道周氏对阿珠应该是“相当”好的。
  玉珠一身白线绣暗花白色长裙,素颜清雅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难掩忧愁,举止处有幽兰之姿,皆显大家闺秀的品格。
  玉珠见到阿珠,眼中点点泪光,走到阿珠面前,微微一福,道:“姐姐。”这声音婉转动听。
  阿珠连忙扶起来,道:“玉珠妹妹长高了不少。”
  玉珠还没说话,周氏就笑道:“你离开时才四岁,玉珠自然会长高了。”
  玉珠又连忙向周氏与老太太请安。
  阿珠细细观察玉珠,玉珠只比她小一个月,又是庶出,小的时候母亲担心她一个人无趣,经常叫王氏抱着玉珠过来与她一起玩,印象中玉珠乖巧听话。现在玉珠也是乖巧听话,但是看的出来玉珠并不畏惧周氏也不是没有灵性的木美人,玉珠的气度更像是个真正的嫡出大小姐。
  周氏笑道:“今日咱们就在华恩堂吃了早饭吧,不然你二人还要再折腾回去。”也不等陈老太太说话,就传令下去开饭,又对阿珠道:“阿珠住的地方早已经收拾好了,琉璃园,就在玉珠的琳琅园的旁边。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或是哪个不长眼的奴仆冒犯你了,你只管找婶娘。”
  阿珠回道:“多谢婶娘。”
  周氏点点头对玉珠道:“你多陪陪阿珠,免得阿珠不习惯。”
  说完,众人移步偏厅吃饭。
  虽只是早饭,规矩却也众多,吃食也相当精心,一人十二小碟凉菜、一小碗珍珠细米粥,碗是琉璃五彩碗,筷子与勺都是是精致的雕花琉璃做的,只要轻轻一碰便会出现声音。
  阿珠跟着众人坐下,细细品味,暗中观察这三人吃食喜好,老太太喜欢吃素的,周氏喜欢吃甜的,玉珠则什么都吃。
  阿珠打量别人,别人自然也暗中打量,见她用餐礼仪都和规矩丁点不差心中都有些惊讶,这个阿珠不是从小生长在尼姑庵么?就算是穆氏教她这些,也难用到这些金贵的东西。
  周氏刚才已经问过秋白了,阿珠进了陈府后,对这些亭台楼阁、物件摆设没有任何惊讶的。
  阿珠自然明白她们心中的疑问,这些人只当薄情庵的尼姑粗鄙是被宫中赶出来的,却不知道那些师太女尼各个身世不凡,不过是躲个清静罢了,自然不缺精细的物件,说来阿珠见识过的不比玉珠等人少。
  一场鸿门宴,无声无息的开始又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第十回 住琉璃园有玄机
  
  在周氏的坚持下,阿珠不得不先去琉璃园梳洗一番再去灵堂守灵。
  软轿上,玉珠与与阿珠交谈:“琉璃园离我那里很近,姐姐可以经常来串门,宝珠妹妹住在满园,惜珠妹妹住在珠玑楼,也都不远的。”
  阿珠挑了下眉,道:“满园?”母亲经常与她说起陈府的布局,从来没有听说过满园。
  玉珠低头笑了下,道:“以前叫什么忘记了,是宝珠妹妹住进去以后改的。”
  阿珠识趣,不再多问,等以后自然就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了。
  阿珠只是问道:“不知道宝珠妹妹与惜珠妹妹怎么样了,病的厉害么?”
  玉珠道:“想来是入了秋,夜里着凉了,病发的猛一些,是叔叔亲自送她二人去的庄上。”顿了下,叹道:“叔叔怕是没个三五日是赶不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内容却不简单。
  病发的猛,陈廷远“亲自”送到庄里,去个三五日,可看周氏的样子可以一点也不担心呢。
  阿珠心中悲凉,这周氏到底与母亲有什么仇,居然都不想自己的子女丈夫在母亲灵牌前拜祭。
  阿珠又佯装担心道:“那业哥儿没被过了病气吧。”
  陈承业,惜珠的龙凤弟弟,陈家唯一的男丁。
  阿珠道:“业哥儿在书院里读书,这几日正往回赶呢。”
  阿珠不语,这陈承业怕也是赶不回来吧,她就知道周氏舍不得咒自己的命根子。
  说话间软轿已是到琉璃园。
  琉璃园相当的精致华丽,门前一座精致的影壁,进去后奇花烂漫,又分两路,一路到琉璃园后一路到屋前,不过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那座二层的小楼,阿珠才明白这里为何叫琉璃园,这小楼窗户是各色琉璃做的,午后,阳光下,想来一定光彩夺目。
  阿珠上前,摸着窗上的琉璃,琉璃虽漂亮,却毕竟没有纸窗透亮,阿珠已经预见她日后在陈家的生活了,暗无天日。
  阿珠苦涩一笑,这周氏果然好手段,绵里藏针,她是有苦说不出,还要谢恩。
  不过玉珠很是高兴的,夸赞不绝口。
  阿珠见屋里侍女整理衣物等,便对秋白道:“把我带来的白丝透纱挂在窗上,暂且将这些琉璃的碗筷收拾起来吧。”
  秋白愣下,道:“毕竟是夫人一番好意……”
  阿珠笑道:“我在孝期,有些东西还是暂且收了好,若是传出去,人们倒是说婶娘不敬重长嫂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秋白连忙道:“姑娘说的是,那些奴仆想来知道夫人疼爱姑娘,就想讨好姑娘,结果倒是好心变坏事了。”
  阿珠笑笑,对玉珠道:“我这里乱的很,倒是不能安心说话了。”
  玉珠连忙道:“是我给姐姐添乱了。”说着露出伤心的样子:“不知道母亲生的什么病,何时走的,可说了什么……”说着眼泪流下来。
  阿珠看着玉珠伤心的样子,心中也是难受,想起母亲去世前说的话,刚要对玉珠说,就听玉珠道:“姐姐不若先去我那换衣服吧。免得她们照顾不来,我那里清净。”说着还看了眼秋白。
  阿珠知道玉珠怕别人听去再传出去,其实就是听去也无妨的,但还是笑道:“也好。”
  
  ☆、第十一回 玉珠问母藏深意
  
  琉璃园与琳琅园确实很近,从侧门出去,过一处柳林,便到了。
  玉珠笑道:“这是妹妹的琳琅园,姐姐一定要时常找我玩。”
  阿珠看了眼,佳木茏葱,芳草青青,规整阔朗,颇有大家风范,道:“妹妹好巧的心思,打理的甚是漂亮。”
  玉珠脸上才露出些得意的样子,很快又隐下去了,道:“等姐姐见过了惜珠的珠玑楼就知道妹妹的园子不过是落了俗套。”两人边说边进了小楼里,这小楼与琉璃园的格局是一样的,因是纸窗,看起来宽阔些。
  阿珠顺着玉珠的话问道:“哦?不知珠玑楼是什么样的。”心中则纳闷为何没有宝珠的满园,她听母亲说过,周氏最疼爱的是大女儿宝珠,几乎与陈承业并论了。
  玉珠道:“珠玑楼虽然不大,但是一进门就是数棵桃树,春天时,风一样,甚是好看。”
  阿珠也跟着赞叹,心中却知道,珠玑楼春夏秋这三季还好些,若是到了冬天,光秃秃的树枝怕就没有这么美了,这个惜珠倒是蹊跷。
  玉珠进了屋,又是让丫头沏茶,要拿她去年在梅花上收集的雪水,又要丫头去拿老太太赏的芙蓉点心,又是要丫头将前日叔父送的香点上,很是一番折腾,无不显出她主人风范。
  阿珠道:“不如让她们先准备着,咱二人还是先更衣洗漱吧。”换了衣服也好早些去灵堂守灵。
  玉珠自是同意,两人进了玉珠的绣房,自有丫头过来服侍。
  秋白没有跟着阿珠来,而是指派了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跟着阿珠,这丫头年纪太小,平常陪着玩闹还好,现在指不上她来伺候,因此玉珠让她身边的另一个丫头过来服侍阿珠更衣。
  玉珠道:“姐姐,这两个丫头都是姨娘给的,跟在我身旁也段时间了,都是可信赖之人。”顿了下,才继续问道:“不知道母亲到底是因何病去世?怎么好好的就……临走前又有什么交代么?唉,现在这陈家里,只有你我姐妹了……”
  阿珠与玉珠相隔一个屏风,现在两人是换守灵时穿的白衣,布料柔软细腻,无花无边,阿珠摸着这衣服,心中怅然,过了好一会,才将衣服递给服侍她的丫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谨言。”
  阿珠让谨言服侍,才淡淡的道:“不过是出陈府时落的病根。”还没有出月子就被送到了薄情庵,在加上所生的孩子被人当做“怪物”,郁结于胸,身体怎么能好好的呢?
  阿珠说完就听那边玉珠嘤嘤的小声哭。
  玉珠道:“姐姐千万别责怪玉珠,玉珠其实一直挂念母亲和姐姐,听说母亲生病后,就一直想去庵里照顾,只是姨娘她……女儿不孝,不知道母亲可有责怪?”语气很是惴惴不安与自责。
  阿珠回道:“妹妹不必伤心,母亲知道你在家里不易,不曾怪罪的。”玉珠若是想来薄情庵,周氏肯定不拦着,但是玉珠去了薄情庵,就不会像她那样容易回来的,玉珠的生母自是不愿她去的。阿珠听那边还是嘤嘤的哭着,安慰道:“母亲时常对我提起妹妹,叫我不要忘记咱二人之间的姐妹情。”
  玉珠道:“这就好这就好。那母亲她去之前……”
  阿珠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镜前自己整理,镜中自己申请严肃,眼神锐利,一副很难接近的样子,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阿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戾气不这样重,母亲肯定不喜欢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
  玉珠也穿戴好,见阿珠没有反应,出来问道:“姐姐?”
  阿珠已经调整好心态,回过神来,道:“母亲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妹妹以后不会孤单了。”
  玉珠只感动的点头,不说话。
  说:
  抱歉亲们,今天晚了~
  
  ☆、第十二回 贵妇吊唁玉珠妒
  
  待到她二人去了灵堂,已经是巳时(九点)。
  穆氏毕竟是陈府的嫡长媳,周氏心里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也不会在灵堂做手脚的,毕竟会有不少的名门世家来吊唁。
  阿珠与玉珠来时,灵堂中已经有一个年轻女子跪着了,这是阿珠父亲的妾室张氏。
  阿珠听母亲提起过张氏,也是乖巧懂事的女人,只是母亲在说这个词的时候嘲讽的笑了下。
  阿珠与玉珠也跪下守灵。
  阿珠这时候只觉得心中满满的悲痛,好似将自己淹没。
  玉珠开始小声的哭泣着。
  阿珠闭上眼,心中道:娘亲,回家了,您看见父亲了么?
  阿珠觉得眼睛湿润了,但是却硬生生的吞下去了,她记得,母亲说要看着她笑,记住她高兴的样子。
  有女客来吊唁,她们便回礼,好似木偶一般。
  “江陵府温府主母、正二品户部尚书之妻温穆氏吊唁。”提到温家,连唱名人都忍不住抬高声音。
  温家并不在五世家之内,但是却是正经八百的世家,自成派系,朝堂上称为温党,是皇帝的亲信,温家老爷子现在为宰相,下一任宰相说不得就是温穆氏的丈夫。
  这个温穆氏虽然与阿珠的母亲同姓,但是两人的血缘较远,温穆氏是穆家嫡脉的。
  温夫人看起来温和亲近,又不缺少主母的气势。
  连玉珠也停下哭泣抬眼偷偷打量这位身份高贵的夫人,众人都没有想到温夫人会亲自来。
  温夫人上了香,阿珠等人回礼,温穆氏问道:“你是阿敏的女儿?”阿敏是穆是的闺名。
  自有侍女上前扶起阿珠与玉珠。
  阿珠福身回道:“是的。阿珠时常听母亲提起温夫人,知道您是她的闺中好友。”
  温夫人眼中含泪点头,道:“只可惜没帮上她一把。”
  阿珠听后表情依然从容,道:“温夫人万不可如此伤心。母亲走的很安稳。”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母亲没有怨恨谁。
  温夫人闻言打量阿珠一番,道:“果然与阿敏很像,这周身的气派也就只有阿敏教的出来。”说着难掩悲伤,上前握住阿珠的手,道:“若有事便派人去与我说一声。今日不好多说,待到他日再来探望你。”
  阿珠能感觉道温夫人的善意,心中也是高兴的。
  待到温夫人离开后,一直被忽略的玉珠忍不住道:“姐姐好有福气,能当得温夫人的一声赞扬。”
  这温夫人赞扬过得,以后还怕找不到好不婆家,若是幸运嫁到温家……
  阿珠看了眼玉珠,不再说话。
  她的生母在身后,她的生母在棺材中,谁有福气?
  有了温夫人的吊唁,其他世家夫人本想送份礼的也都亲自来了,穆氏丧礼也算风风光光的。
  晚上阿珠只在灵堂一旁的房间睡两个时辰,便起来。
  一连三日,都是如此。
  今晚是最后一夜。
  玉珠劝道:“姐姐这几日瘦的厉害,吃不好睡不好的,今日就同我睡一处吧。”
  阿珠本想拒绝,但是玉珠又道:“知道姐姐一片孝心,可是母亲在天之灵知道也会心疼的,更何况明日一早还要出殡,姐姐若是睡不好哪有精神送母亲最后一程?也没有让姐姐多睡,不过是换个地方,睡的舒服些。”
  玉珠如此说,阿珠也就无奈应下,跟着玉珠去了琳琅园。
  
  ☆、第十三回 玉珠寻信露马脚
  
  琳琅园。
  玉珠好说歹说又劝动阿珠睡在自己的闺房。
  阿珠与玉珠没有多聊,她这几日虽不劳累,但是精神很是不好,很快便进入梦乡了。
  阿珠与玉珠是在同一张拔步床上,阿珠在里,玉珠在外。
  灯灭人静。
  约有半个时辰,进来一个侍女,小心的走到玉珠身旁,轻声喊道:“大小姐,大小姐……”
  “噤声,不是说不准喊我大小姐么?!”
  “玉珠小姐……”
  “行了,叫姑娘就可以了。”玉珠说着轻轻的坐起来,又道:“你刚刚检查过她的衣服了?”
  “是的,姑娘,没有任何书信。秋白那里也没有。”
  玉珠微微皱眉,莫非贴身带着?“你去搜搜她身。”
  那个侍女正是服侍阿珠换衣服的谨言。
  谨言摸着黑走到床边,想上床,想了下又道:“还是姑娘来吧,不是奴婢不敢,若是万一阿珠姑娘醒了,奴婢在床上也不是个事,若是姑娘还可说盖盖被子。”
  玉珠道:“没用的东西。”想着谨言说的也对,道:“我来吧。”
  玉珠又回到床上,佯装给阿珠盖被子,阿珠倒是睡得沉,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玉珠摸索了一下,失望的又坐回来,道:“没有。”
  谨言小心的道:“或者阿珠姑娘根本就没有书信?”
  玉珠摇摇头,自己心里琢磨着,她是长房的庶女,将来出嫁时公中给一份嫁妆,穆氏也应该从她的嫁妆里给她一份,她也不求与阿珠一样,但她只要她应得的,穆氏可是贵族穆家的女儿,嫁妆丰厚,怎么能真狠心一点都不给她呢?
  现在穆氏死前肯定会写了书信之类安排这些事的,怎么会没有呢,难道阿珠想私吞?
  玉珠站起来,道:“我去夫人那看看,若是她醒了,就说我……我被姨娘叫去了。”
  “可是这么晚了……”说去姨娘那里会信吗?
  “叫你这么说你就这样说。”玉珠站起来只披了件外衣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谨言小心的看了眼床上的阿珠,只盼着阿珠不要醒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阿珠慢慢的坐起来,她本来是睡着了的。但是谨言的两声大小姐,将她唤醒了。
  这个陈家里就没有人称她大小姐,原来她们一直唤玉珠为大小姐,齿序根本就没有把她排上。
  阿珠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玉珠想找的书信在这里面,上面盖着母亲的私章和长房的公章,甚至已经在官府备案了,里面自然有关于嫁妆的处理。
  难怪玉珠一直追问母亲去世前说了什么。
  阿珠笑了,若是直接问她也会直接答的,偏偏如此拐弯抹角,害的她差一点就信任了玉珠,人原来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受骗,现在想想玉珠露出多少的马脚,都被她忽略了。
  阿珠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子乱的很。
  外面的谨言听见屋里有声音,小声问道:“阿珠姑娘醒了?”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也是才醒的样子。
  阿珠道:“服侍我穿上衣服吧,我去灵堂。”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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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回 性情中人祭穆氏
  
  阿珠孤身一人来到灵堂。
  很静谧。
  灵堂的火烛闪闪烁烁,让人心生畏惧。
  但是阿珠不怕,这个世上,没有比人更可怕的东西了。
  阿珠走到牌位前,跪下,额头触地,只是这样静静的待着,她不明白,为何母亲明知道陈府这样,还执意让她回来。一时间心中居然有些不平……
  这时候,阿珠听见脚步声,以为是玉珠,抹了抹眼角抬起头,只是再听这脚步声,倒像是个男子的,阿珠猛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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