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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仙境的日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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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饭就是唱卡拉ok。我喜欢唱歌也算唱得不错,在众人的推搡下唱了一首孙燕姿的《爱情证书》。那歌很抒情,并不适合那天吵吵嚷嚷的气氛,只是我自己很喜欢,所以就唱了。我们部门的每个家伙都能闹能喝,吃饭的时候没喝够,还在吵着问小姐拿香槟。唱到中间的时候我发现好象只有胡月海一人在认真的听,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地抽着烟,他的眼神是很温和的,还带着一些独特的寂寞。

    我慌乱地移开眼神,把一首歌唱得虎头蛇尾。

    不知道是不是胡月海曾经替我挡酒的缘故,同事们都开始对我愈加的友好,甚至有传闻说,我是胡月海的远亲。我对此一笑了之,和胡月海基本上也没什么接触。那天是意外,临下班了突然冒出一大堆事来,我只好饿着肚子埋头苦干。等到干完出来,天早在不知不觉中黑了,还落着不大不小的雨,秋天的雨已有些微凉,我只着一条薄裙,又没带雨披。打的吧,自行车又不知该放在哪里好。只好无措地在公司的门口踟蹰起来。

    胡月海就是那时从电梯里出来的,问我:“回不去了?”

    “是啊!”我说:“雨太大了,我等会儿!”

    “走,我开车送你吧。”

    我下意识地拒绝说:“不用了。”

    胡月海说:“怕人家又说你是我远亲?”

    我笑,这个明查秋毫的老总。

    “自行车放我车库吧。”他一面说一面就过来帮我推车,细雨打在他很高级的西装上,他连拍都没有拍一下。

    可是胡月海并没有直接把我送回家,而是带我去了一家很雅致的日本餐厅。他的理由很站得住脚,你为我加班,我请你吃饭。餐厅里若有若无地飘着松隆子的歌……爱在樱花雨纷飞,那是我很中意的一位日本歌手。我们都不怎么说话,如果说胡月海有什么大优点的话,那就是他懂得沉默,这是我所喜欢并欣赏的,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纵然他是你上司,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压力。

    谁知道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却忽然对我说:“奇怪,你今天话很少,也没刻薄我。”

    我被他刻薄,很窘迫,只好老实地说:“我不敢。”

    “为什么?”他明知故问。

    “因为你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每月得向你领饭票。”

    “呵呵。”他笑,“工作还满意?”

    “这个问题是否应该我问?”我说,“胡总您还对我还算满意?”

    “满意。”他略显得意地说,“我早说过我有慧眼。”

    我的自尊得到极大的满足。

    工作就是这样的,上了轨道便一日忙过一日。纵是砍掉许多的娱乐项目时间还是不够用,我只好辞掉了安子的家教。但是我负责到底,请雅兰姐在师大替她另找了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为此我趁着休息日又专门去了一趟师大。新学期刚开学,师大一幅新景象,到处贴满了各种社团招人的的广告。那个小姑娘大三,挺像我那个时候,一说到钱就脸红,她很崇拜地对我说:“嘉璇姐我知道你,你在校的时候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惭愧,惭愧。廉颇早就老矣。”

    “嘉璇姐你真逗。”她笑得咯咯咯的。

    “不错。”我悄悄跟雅兰姐说,“就她了。”

    “你的事情能糊你?”雅兰姐朝我眨眨眼。

    办完事情后她还非要请我吃饭,我们跑到帝豪的楼上吃自助餐,没有孩子们吵闹的帝豪多出许多的高贵和雅致。我恍惚想起我的十岁生日,只是一条新的花裙子,已经乐得三天合不拢嘴。

    快乐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越来越昂贵。

    “想什么呢?”雅兰姐问我。

    “没什么。”我连忙收回思绪。胡月海说得没错,我这人就是爱神游。

    “书出来了。”雅兰姐从包里掏出她的新书给我,那本书做得非常非常的漂亮,书名就叫《我们的爱情是无耻的》。

    我接过的时候稍稍愣了一下



………【8】………

    第八章努力等着你我很小心偷偷待在你世界里你不会知道的……

    十一月的第一天。

    清晨的风吹到脸上,已经有些冰凉的疼。

    我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不见胡月海。当我看到他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时候,竟有一种让我自己害怕的惊喜。我刚在办公桌上坐下经理就走过来对我说:“你去胡总那里一下,有新任务派给你。”

    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埋头签文件,我在门上敲了三下,他招手让我进去。对我说:“降温了,要多穿些。”

    “嗯。”我说。

    “坐啊。”他说。

    “不用了。”我说,“站着听吩咐习惯些。”

    “贫!让你坐你就坐。”

    我只好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是这样的,马上就是新年,电视台希望我们赞助他们一场迎新春的动漫表演活动,我答应了。主要呢,也是想趁此机会演把企业的牌子再竖一竖。不过我不想让这些钱扔到水里,所以策划方面,我希望你多动动脑筋。”

    “我一个人?”我说。

    “每年这个时候公关部事情都特别多。我刚才跟你们经理商量过了,这件事主要由你来负责。”

    “我怕我不行。”我说。

    他板起脸:“这话我不爱听。”

    “行。”我只好说,“我尽力。”

    “明天电视台的编导会来和你一起商量,我三天内要看到详细的计划书。”他说。

    我深知机会也不是常常有的,于是加足三天班,拼命想点子也拼命必电视台的人磨嘴皮子。演出的每一个节目,舞台的每一个角落,coaplayer的每一件服装,甚至现场的每一张座椅,我都希望可以巧妙地打上“环亚”的印记,在不多出一分钱广告费的情况下尽量达到最完美的广告效果。电视台的编导可奈何地对我说:“我和环亚合作差不多有五年,小童你是算得最精的一个。”

    我瞪着眼:“你们的活动我可是出了不少主意,照理说,那是我份外的事。”

    “承让。”他向我拱手。

    三天后我给胡月海呈上我们的计划书,他相当相当的满意。吩咐我们经理给我足够的自主权去做这件事,经理呵呵笑着点头说:“看来我出国的事有希望了?”

    我们经理早就想出国了,因为和胡月海私交甚好,胡不肯放人,所以才一拖再拖。

    “指日可待。”胡月海说,“她有足够的灵气,差的只是经验而已。”

    经理转头对我说:“嘉璇我一生的幸福可在你手上了。“被他俩当面夸我脸红到脖子根,赶紧躲到开水房里去倒水喝,谁知道他也端着杯子尾随着进来,问我:“这两天累够呛了吧?”

    “您一声令下,想破脑跑细腿都是应该的么。”我说。

    “好好干。”他说,“你经理刚才说的不是没有可能。环亚一向重用人才。”

    我干笑两声。一个刚出社会的青涩女子,何得何能?

    这样被重视,已经受之有愧。

    中午的时候趁着办公室没人,我怀着忐忑跟阿朵煲电话粥,阿朵说:“怕什么,这个社会就是靠本事吃饭。”

    “我怎么会觉得惊慌?”我说。

    “惊慌也是爱情里的美妙感觉啊。”阿朵乱扯,“这样的男人是真正会宠女人的,嘉璇你真正好福气。”

    “胡说八道什么呢。”

    “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是不会花这些功夫的。”阿朵定论说,“毫无疑问,这家伙爱上你了。”

    “神经。”我说,“你过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更何况胡这人也不错,听说他以前的太太是个绝色美女,可就是脾气太坏,他实在容忍不了,才跟她分手的。”

    “在哪里听来这么多?”

    “sam。那里喽。”

    “呀,你和sam到什么程度了?”

    “火箭速度,昨晚我们一起过夜!”阿朵说完,哈哈大笑。

    “无耻。”我说。

    “趁着年轻享受爱情吧,”阿朵说,“你和王乐平老夫老妻不会再有激情了,胡月海就是不错的选择哦。”

    “要找我就找sam。”我学她的口气说,“他的眼睛真迷人,我一看见就晕~”

    “是真的嘛。”阿朵在那边发嗲,“嘉璇嘉璇我真是爱死他啦。”

    我挂了她的电话,没空陪她花痴。

    她不甘心,又打来,说:“年底他带我去欧洲。”

    “结婚旅行?”

    “算是吧。她妈妈说,我们可以先订婚。”

    原来真的是火箭速度。

    候门深似海,阿朵正在一关一关地过。不过我相信她,她有的是本事,那个叫sam的,看得出早就是她的手下败将。

    一个下午忙到头晕,下班后刚走到楼下,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童姐姐。”

    竟是安子。两个月不见,她仿佛成熟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出了一份羞涩。我招手让她过来,她走近,犹豫地说:“童姐姐你可有空?”

    “这么客气?”我说,“有事您说话。”

    “妈妈说你忙,不可以太麻烦你。”

    “什么话!姐姐带你去必胜客。”我顺手招了一辆车。我已经很久不骑自行车了,老妈每天早上站在窗口监视我,我如果是打的,她就会打来电话骂我说:“你丫头越来越奢侈,公车不能坐吗?”

    我把雅兰给我的一万块上交她才算是息事宁人。她喜滋滋地对老爸说:“看来环亚真不是外面吹的哦,我们家丫头是傻人有傻福。”

    老爸都听不下去了,反驳她说:“我们嘉璇哪里傻了?”

    “要有点聪明还不都是继承我的?”老妈一向这样,得理不饶人,不得理更不饶人,这一点,我倒真是蛮像她的。

    安子心情看来的确很差,一路上也没话,只是把头贴在我的胸前。在必胜客里坐定了我问她:“说吧,是不是胡可凡又怎么了?”

    “不是胡可凡。”安子说,“这回是我妈妈。”

    “怎么了?”

    安子落下泪来:“童姐姐我可能很快就没人要了,我妈妈在和别人约会。”

    “咦?”我说,“你应该高兴才对。”

    “为什么?”

    “因为以后多一个人疼你了。”

    “我会失去妈妈。”安子说,“胡可凡说他爸爸最近爱上了一个女人,整天不回家,还带她出去旅游一个星期,我会跟胡可凡一样可怜。”

    哦?我还以为胡月海真是出差。原来是带别的女人出去。

    安子又说:“童姐姐你现在真的替胡可凡爸爸做事?”

    “嗯。”我说。

    “他说他爸爸夸你能干。”

    “哦?”

    “我和可凡不再是对头。”安子说,“他爸爸有女人后他变得很可怜。”

    “是吗?”我说,“他爸爸的女友是何人?”

    “听说是个女明星。”

    呵呵。

    “没事的。安子。”我对她说,“不管怎么说你妈妈都会最爱你。更何况你总得自己长大,要勇敢和独立,才会少受伤害。”

    “我还是担心我妈妈会不要我。”安子说。

    “你多虑了。”我说,“我保证她不会。不过你要好好学习,功课差了我可饶不了你。”

    “童姐姐。”她坐过来,又把头抵到我胸前,差点惹出我的眼泪。

    瞧我,好端端地变成多脆弱的人了呀。

    回到家里,老妈又在和老阿姨们打麻将,见了我哭丧着脸说:“老妈钱输光了。”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就从钱包里抽了二百元钱给她。老妈笑着接过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嘉璇在环亚上班,你还愁没钱花呀。”阿姨们七嘴八舌地吹捧她,其中一个就问我说“我还听说环亚的职工一人要发一部车子呢。嘉璇是不是真的呀?”

    “真的。”我说,“模拟汽车差不多。”

    她们一起哈哈笑。

    我老妈又假谦虚:“她能养活自己我已经够知足。”

    我回到房间里看电视台给我的剧本,圣诞节的动漫演出里有仙境的一场戏,取名叫《爱在仙境的日子》,说的是一个女刺客和一个男法师历经种种的磨难终于完成了他们的婚礼,因为这个游戏我熟悉,所以我把剧本接下来写,其实这是一个台词很简单的剧本,不过有一场打斗的戏和“kiss”的戏,让人感觉挺有趣也挺lang漫的,应该很适合圣诞节的气氛,我的男主角叫“糊涂”,女主角叫“玫瑰”。我一面写一面暗暗想,如果换成我和糊涂来演,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随着我级别越来越高,我在ro里面的朋友开始越来越多,有一次遇到一个叫“麦当劳”的家伙,什么话也没说上来就送东西给我,送完了一样又是一样,弄得我稀里糊涂的。后来我们还组队一起到海底洞窟去玩,把糊涂气得跳脚,快要下线的时候麦当劳才对我说这是他在仙境的最后一晚,很高兴认识我,然后还把他所有的装备和钱统统送给了我,从那以后,我每次上线都找他,果然没有再找到过。

    糊涂的醋真正是白吃了。

    还有一次遇到个要钱的小妹妹,叫“mm冷酷到底”。一开口就跟我要十万,我问她:“我凭什么要给你十万呀。”

    她理直气状地说:“我失恋啦,心情不好,要花钱才会快活。要不你就把头上的蝴蝶结送我吧。”

    得,失恋最大。

    蝴蝶结是不能给的,于是我二话没说给了她十万。她谢也不谢一声就跑得老远去了,真是个名幅其实的“冷酷到底”。

    所以说很多的时候,网游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你在真实世界得不到的一切,都可以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得到弥补。

    很自私的说,傻糊涂带给我很大的满足感。

    而且,我好象对这种满足感开始越来越依赖。

    那天是在小镇斐扬,那是ro里我挺喜欢的一个地方,人不多,有个叫“神仙姐姐”的服事美女一直在广场上练功。糊涂和小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玫瑰玫瑰,走,我们一起去僵尸洞。”

    “我不打僵尸,要打打小怪。”

    “玫瑰姐是怪我做电灯泡吧。”小怪嘻嘻笑,“别生气了,糊涂g今天有礼物送你。”

    又是礼物,头疼。

    糊涂这回送我的是一个波利宝宝,名字很长也很莫名其妙,叫做“糊涂玫瑰的爱情不是游戏”。那个宝宝会说话,而且话还很多,动不动就问:主人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啦?

    糊涂会很认真地回答他说:“有啊有啊,我喜欢你旁边的美女玫瑰姐姐呀。”

    那波利又说:“今天天气不错,有没有想和她一起去散步呀?”

    糊涂就说:“你替我问问美女肯不肯呀。”

    我气乎乎地说:“你再说话我k你。”

    糊涂说:“玫瑰你别骂它呀,你骂它它也会委屈的。你要记得喂他吃东西,要常常陪它,不然它会跑掉的哦”。

    哦哦哦,还真是够烦。

    觉得好玩,我对王乐平说:“有人跟我求婚呃。”

    “谁?”他紧张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嘻嘻,游戏里的啦。”

    王乐平傻傻地问我说:“网上怎么结婚?”

    “我也不知道。”我说,“没结过。”

    “脑子坏了哦。”他一面翻着一大堆dvd片子一面说。

    我笑,要让王乐平理解这些一向比登天还难。

    “少玩游戏。”他教训我,“心思要多放在工作上。”

    “是,王经理。”我说。

    我的确在很卖命的工作,“环亚之夜——动漫激情秀”晚会开始进入倒计时,我写的剧本一次性通过,许多点子也都被采用,电视台的导演当着胡月海的面挖角,要我去他们那里工作。

    胡月海眼睛一瞪说:“再说这话广告费全取消。”

    我趁势说:“胡总要留我得加薪。”

    我当时真的是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给我加了薪。除此之外,我们公关部还拿到一笔额外的奖金,分到我头上数目也挺可观。大家都吵着要我请客,要我双休日请吃饭,再请打保龄球。

    我答应,并特别去邀请胡月海。我深知,要是没有他的提携,我纵是再有本领,也不可能这么快做出成绩。

    可是他拒绝我,淡淡地说:“你们好好玩,我这把老骨头双休日要休息。”

    我不敢强求,出了他的办公室,却有种让自己觉得羞辱的失落。

    于是我买了新衣服,去和王乐平约会。

    自从王乐平搬了新家后,我去他那里,再也用不着长途跋涉了。为表示祝贺,我买了一个小小的彩电和一部dvd机子给他,王乐平这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美国的大片,这样一来,就可以不用跑影院,坐在家里就可以好好地欣赏了。

    这个马屁拍得不错,他把电视打开,给我一个用力的拥抱。然后很臭屁地对我说:“老婆,去烧点水给我泡杯茶来!”

    对啊,他有自己的厨房啦。我乐颠颠地跑过去一看,还挺大,抽油烟机是老板牌的。灶具和碗筷一应俱全。王乐平在后面环住我说:“嘉璇,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他的胡子一定很久没刮了,蹭得我老疼老疼。我丢失已久的对幸福的敏感在那一瞬间又回来了,我也转身抱住了他,就在这转身的刹那,我看到了电视上的雅兰姐。

    “呀,雅兰姐在电视上!”我放开王乐平跑到电视前,她真是漂亮啊,看上去就挺有作家的派头。那个节目应该是一档名人专访的节目,主持人正在问他:“你相信大学



………【9】………

    第十章:

    永远曾经在哪里实现永远却在那一天走远匆匆的那一眼交会的画面消失在你身边静止的光线所有你渴望的剧情已经握在你的手心老妈对我的彻夜不归表示出极大的愤慨。从我一进门起她就开始拼命追问我昨晚到底去了哪里。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好以无招胜有招,闭着眼睛任由她数落,多次询问未果后她把所有的帐都算到了王乐平的头上,看那样子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才算解恨。

    还是老爸心疼我,好说歹说地劝走了她。他们要去清姨家,听说清姨因为儿子的事情弄得茶不思饭不香,我老妈在这节骨眼上当然乐得做一个行善好施的“大慈善家”,顺便也可以去看看人家的笑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人的话每一句都是那么的有道理。

    我觉得很累,他们出门后我倒头就睡。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很长,我坐在胡月海的车上,那车越过高山和田野,带着我们一直一直开到海洋的深处,海水幽蓝幽蓝地温暖地淹没了我们的车子,包围了我的全身,他握着我的手,我像是轻轻地飞了起来,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恐惧……

    然后我醒了,我很快发现自己在生病,浑身无力,额头滚烫,喊了数声妈也没人理我,看样子他们还在清姨家没有回来。

    我强撑着起来打电话到清姨家,居然没人接。

    情急之下我只好拨通了阿朵的电话。

    阿朵和sam火速赶来把我送进了医院。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急性肺炎。医生说,至少要挂三天点滴。

    真是病来如山倒,越老越不中用。碰巧来挂水的护士是个新手,针管老半天戳不进去还怨我的血管太细,疼得我差点没坐起来抽她。好不容易才弄停当,阿朵吩咐sam:“我在这里看着她,你去买点吃的用的。顺便把住院手续办了。”

    sam二话没说,得令而去。

    我觉得滑稽,有气无力地问阿朵:“什么时候你变成他领导了?”

    “当他爱上我的时候啊。”阿朵得意地笑。附到我耳边问道:“喂,你这没出息的,不会是被他吓病的吧?”

    “谁?”

    “别装迷糊!”阿朵说,“昨晚那个。”

    “说什么呢?”我说,“人家可是正人君子来着。”

    “我知道我知道,不然会那么放心地把你交给他么?”阿朵神秘地说,“sam说了,胡月海是绝对的正人君子,不过也是绝对的爱情高手哦。你要小心啦。”

    这个话题我实在是不喜欢,于是我把眼睛闭起来。

    阿朵挑衅不成,用手机碰碰我的脸:“打给谁?你自己说。”

    “谁也不打。”我说,“我就要你陪我。”

    “宝贝,我晚上得上班。”

    “那我一个人。”我赌气。不过赌完了我还是说:“先打给我妈,免得她去电视台播寻人启事,再打给王乐平,告诉他我在医院里,他如果不马上赶到就永远不要再来见我。”

    “就这么多?”阿朵问。

    “你要钱多去市中心立个广告牌也行:美女童嘉璇生病,有意者请速前去探望。”

    “都病成这样了还耍嘴皮子!”阿朵说,“我是说你不用打电话到公司请个假么?”

    “今天是周末。”我提醒她。

    她一拍床边说:“瞧我,干这行都没什么周末不周末的概念了。”阿朵说完跑到外面去打电话,没过一会儿和sam一起拎着一大包东西进来,我一看,那个叫sam的还挺细心的,吃的用得应有尽有。只可惜我连说谢谢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朵说:“你妈和王乐平我都找到了,他们马上就来,你好好休息,等他们来我们就走,酒吧里还有一大堆事情呢。”

    “走吧。”我说。

    sam说,“阿朵你留下来陪嘉璇,我先忙去。”

    等他一走我就对阿朵说:“你这回好像没看走眼呢。”

    “开玩笑!”阿朵说,“我千年等一回就为了等他。”

    我叹服。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可以像阿朵这样对爱情游刃有余。

    这时已经是深秋了,从病房的窗口看出去,黄昏的天空被一颗叶子很少的树割得支离破碎。阿朵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低声说:“真要嫁了,却又不知道好不好?”

    我应不动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爸和我妈冲进来,一幅心急如焚的样子。阿朵安慰他们说:“没事,医生说住两天院就会好了。”

    “玩通宵玩通宵!”老妈气鼓鼓地说,“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阿朵在她的身后瞪大了眼,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在乱想了。

    “嘉璇在生病你就少说两句。”还是老爸出来替我挡驾,“让她睡会儿。”

    是个好主意,我闭上眼,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王乐平。他就坐在病床边,握着我的手,眼睛死死地看着我。我想把手抽出来,可是他握得很紧,我怎么也抽不动。

    “对不起。”见我睁开眼,他赶紧道歉说,“嘉璇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我不愿意开口说话。

    “只要你消气,要我做什么都行。”他说,“我接到阿朵的电话就赶来了,真是把我给吓坏了。”

    “我死了不正好!”

    “咋瞎说呢。”

    “你管我?”

    “好好好,你想说啥就说啥,我都听着还不行吗?”

    免费相声,旁边一位也在挂水的中年妇女笑得盐水瓶都抖了起来。

    “我刚才遇到你妈了。”王乐平说,“她先回家一趟,不过她替你熬了稀粥,我来喂你吃好不好?”

    “怎么你不用工作吗?”

    “你最重要。”王乐平摸摸我的脸颊说:“在你康复前天塌下来我也不去管它。”

    “你走吧,我要休息。”

    王乐平像是没听见,打开饭盒对我说:“这粥现在不冷不热,正好。要吃点东西抵抗力才会增强么。来,我喂你吃。”

    我抬起手来,把他手里的饭盒一把打到了地上。王乐平始料未及,粥糊得他一裤子都是,只好狼狈地站起来到处找餐巾纸擦拭。

    胡月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门开着,不过他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在他的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

    我的脑袋一阵轰轰乱响。

    不用说,肯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阿朵干的好事。

    王乐平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和紧张。

    倒是胡月海挺自然,把花往我床头一放,然后笑着说:“怎么呢,生病了还有力气跟男朋友发脾气?”

    “女魔头啊。”王乐平一面用力地擦着裤子一面讪讪地笑。

    “女孩子要哄的么。”胡月海说,“这个不喜欢吃你可以问问她想吃什么。”

    傻傻的王乐平就问:“对啊,嘉璇你想吃什么?”

    “想你消失。”我毫不客气地说。

    王乐平给我弄得一点面子也没有,呆呆地站在那里,还是胡月海来打圆场:“要是有隐形衣多好,她需要你的时候你脱掉,不需要你的时候你穿上。省得来回奔波之苦。”

    我们都不笑,还是旁边挂水的那个中年妇女捧他的场,盐水瓶又是好一阵乱抖。

    胡月海笑笑,对我说:“别那么大脾气啦,你好好养病,病好了再来上班。不要着急。”说完,冲我和王乐平点点头,走掉了。

    等他走了,旁边那个女人忽然问道:“刚才那个是环亚的总经理胡月海吧,我在报纸上和电视上都见过他!”

    我怔忡,原来他这么有名。

    歪过头去,鼻子嗅到的是玫瑰的幽香,这个人,仿佛走到哪里都是玫瑰。

    王乐平把花拿起来说:“我去找个花瓶把它插起来。”我听不出他的声音里到底有没有醋意。

    不过他说到做到,我住三天院,他除了中途到单位去了几趟,其它时间倒是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困了,就在椅子上随便躺一会儿,胡子老长都没时间刮。老妈好像是故意要折腾他,一会儿要他干这,一会儿要他干那,不过他都任劳任怨一声不吭地做了。到第三天他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老妈开始破天荒地替他讲话:“你这丫头老板着一张脸干啥?男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我们分手了。”我说,“这不是你一直盼着的吗?”

    “你少跟我胡闹!”老妈说,“你早嫁我早轻松。这小子傻是傻点,但对你还不错。”老妈说完把桌上的玫瑰像宝一样抱到怀里乐滋滋地说:“差点忘了把这个也带回家,这种蓝色的玫瑰很贵的,大公司就是大公司,派头就是不一样!”

    花是花店送来的,每天一束,花卡上的落款是环亚公司。

    走出医院,王乐平把我们送到出租车上,对我说:“嘉璇,我就不送你回家了,单位还有事情。忙完了我去你家看你?”

    我没表态。老妈抱着那一大束花在车角说:“你看看,这就是玩通宵的后果,到最后谁也吃不消,下次再也不许了!”

    王乐平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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