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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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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手里的杯子,却因为心中的不安,手没拿稳,玻璃杯一下子摔在地上,七零八落。慕诗眠忽然觉得悲哀,这样的结局多像他们的婚姻啊,四分五裂,没有温度。
  就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或是醒悟了什么一样,慕诗眠站直了腰杆,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顾厉省,一字一顿说:“是,我今天是看见你跟那个女人了,就在商场里。”
  顾厉省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听到她的回答,不是不诧异,不过,这次是自己不对在先,没想到会那么巧,让她给遇见了。“你该来打个招呼的。”相比起诗眠的正式,顾厉省的说话的态度近乎于随意到随便的程度,好像这没什么,不就是被妻子撞见了在外面的情人。他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只是夫妻之间好像有默契一样,彼此都不点破,今天他不是故意,只是意外。
  诗眠的眼泪几乎都要喷涌而出,她没有想到顾厉省会是这个态度,难道在他的心里,自己真的连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吗?重来都不考虑她的感受吗?作为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他不会知道今天下午的那一幕视觉冲击就好像是一把利剑,把她刺了个透。
  知道和看到不是一个意思,永远。
  “顾厉省,你太过分了。”慕诗眠只是这样丢下一句平淡地不能再平淡的话,然后,离开了顾厉省的视线,轻轻地合上了门。
  诗眠出了别墅,进入秋天,昼夜温差很大,一阵风吹来,她才觉得,原来又是一个春秋了。时间不等人,她好像也等不到自己想要等的人了。
  家里的顾厉省手里磨搓着手上的清单,很显然,今天慕诗眠是刷的自己的卡,这点认知让他有些意外,但意外之后就是沉思了,诗眠的这个举动,不寻常。
  顾厉省从他跟诗眠的对话中,很快就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不明白,这件事诗眠不早就知道吗?为什么反应还会这样剧烈?但是他没有多想,只是,当他真正考虑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破釜沉舟

  慕诗眠走在路边上,现在这个时间,天澜阁晚上没有多少人了。走出小区的大门,她没有开车,招手打车到了慕氏。
  站在这座高楼前,诗眠第一次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是那么沉重,从前有父母的庇佑,嫁人后以为有顾厉省的照顾,本以为可以一辈子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来生活。吐出一口长气,慕诗眠挺了挺胸,大步走了进去。
  这时候,大家差不多都已经下班了。慕诗眠不顾前台惊讶的眼神,径直走向了专用电梯。到了顶层,果不其然,看见张峰等人还在会议室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倦色,慕诗眠深呼吸一口,垂着的手臂举了起来,“咚咚咚”礼貌地敲了敲会议室的大门。
  “打扰到你们了吧。”慕诗眠脸上带着歉意,张峰很惊讶,这个时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小姐,你?”显然,在场的人也有同样的疑虑。
  诗眠浅浅的笑了笑,然后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站直了腰杆,清越的声音在会议室里注入了一股新鲜的活力:“今晚我到这里来,只是想来告诉大家,今后,我会跟你们站在一起,作为慕氏的掌舵人,与你们一道共沐风雨。”
  说完,也不顾大家惊讶的眼神,继续说:“现在据我了解,慕氏在南非的项目已经进行了一半,我们在城北的事情已经算是告吹,所以这次南非那边的事情一定不容任何闪失的,对吧?”
  张峰很快从慕诗眠出现在这里带来的巨大震惊中反应过来,把自己面前的文件传给诗眠,说:“对,但是我们这边已经派不出有力的人员再去那边监管了,刚才我们就是在讨论谁去的问题。”
  诗眠翻阅着手中的报告,其实她也看不大明白,在今天下午做决定之前,她是真的没有涉及过一点关于财政这方面的知识。
  “我去吧。”诗眠没有抬头,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里说道,好像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的这番话引起的不寻常的反应。
  “我之前不是说,以后都会跟大家一起直面风雨吗?”说到这里,慕诗眠抬头,冲着他们一群安抚性的笑了笑,“我不是开玩笑。”后面的补充,她说的有些严肃。
  慕诗眠不是第一次熬夜,但是没有哪一次跟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现在的她不是那个从小被过分保护的慕家公主,而是站在慕氏权利的顶峰,肩负起自己职责的女王。
  “张老师,你说这次青佩姐也会跟我一起吗?这样会不会打乱了你们的计划?”来到公司,诗眠就改口叫张峰为老师了,她什么都向他请教,张峰自然也乐见她有种这样的转变。而慕诗眠口中的青佩就是俞青佩,也是慕建国选的人。
  “不会,她跟着你也是指点你,商场上的事情远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再说,南非那边的事情她算是比较熟悉的,就算今天你不来,我们也有让她去的这个打算。”
  听见张峰这样说,慕诗眠才放心下来。她虽然不懂慕氏现在的运转模式,但是也知道慕建国留给她的这个团队,每个人都有明确的分工,可以说是彼此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若是因为她的缘故让他们的负担加重,那她岂不是又做错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诗眠就跟着俞青佩坐上了飞往南非的飞机。
  顾厉省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自己的妻子居然有一天真的会不告而别,打他个措手不及。
  坐在飞机上,诗眠看着窗外的云层,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东西好像在慢慢沉淀,对,自己最近十几个小时的举动无异于破釜沉舟,她告诉自己,不过是离开顾厉省,开始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罢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清楚的明白,自己心里还是有害怕的。
  俞青佩比诗眠大了整整八岁。她在慕氏工作已经很多年了,当慕建国组建管理团队的时候她就成为了这里面的唯一一个女子,不论她的阅历还是能力,都是妥妥的。当然,诗眠的事情她也是约有耳闻,现在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静谧在清晨的阳光中,说不出的好看。
  诗眠正闭着眼睛沉思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传来一阵温暖,睁眼一看,就看见俞青佩冲着自己笑了笑,她的手正握着自己的,像是要传递温暖一样。“不要害怕。”她听见身边这个稳重的女人对自己这样说道。
  不要害怕。这句话很多年都没有听到了,这一刻,来自一个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女人的关怀,她有些怀念起以前周伶琳还在世的日子了。顾家也没有女性的长辈,顾厉省的母亲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顾厉省的父亲没有再娶。想到这里,诗眠又有些愣神了。
  慕诗眠在飞机上睡觉的时候,顾厉省接到了常德山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顾厉省的脸色没有太多的变化,准确说从昨晚诗眠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到现在,他都处于没有表情的状态。刚才电话里常德山是这样说的:“夫人今天早上的班机,已经离开了。”
  顾厉省还真的是没有想到慕诗眠会有这样大的胆子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自己,这种被蒙在鼓里,被不告而别的感觉简直让他非常不高兴。
  现在,在顶楼办公室走来走去,手里的钢笔被拿起又放下,顾厉省不承认在接到电话之前自己的心情被称作担心,他只知道慕诗眠做决定没有告诉他让他愤怒,然后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想了想,顾厉省在磨蹭了一个钟头后,终于拿出电话拨出那个平时几乎不怎么联系的电话,他心里告诉自己只是打过去质问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没有家庭责任感,其他的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这样不断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后,顾厉省发现对方根本就还没有开机。
  挂了电话,顾厉省抬手看了看腕表,他不可置信自己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被他关注的女人花费了一个钟头,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太不正常。
  下午的会议,常德山见顾厉省已经恢复了常态,好像这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慕诗眠离开了,顾厉省今天反而按点到家了。刚下班,他是接到了徐艺馨的电话,但是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他觉得特别累,一路上的思考,他把自己的疲劳归结于昨晚没有睡好,而源头就是因为诗眠突然离开。
  回到家里,顾厉省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有些负气地关上了冰箱的门。走回客厅,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就直直地倒在沙发上。
  平躺在沙发上,顾厉省看着头顶的吊灯,结婚一年多了,其实他对自己的这个家还是很陌生,大部分回来的时间都是在半夜,就算回来也是直接睡觉,还真的是没有怎么观察过家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家里的格调有些冷,不过正是他喜欢的风格。当初这房子是慕诗眠一个人负责的,他一点都不上心,那个时候,顾厉省回想之前,哦,原来那个时候他都不怎么在国内。婚礼的一切好像他都没有怎么参与,除了新郎这个角色。
  回忆戛然而止,顾厉省觉得自己饿了。
  慕诗眠是每天早上去超市买一天的食材,她喜欢用最新鲜的材料来作出顾厉省最喜欢的口味,而在昨晚,诗眠已经离开了,当然今天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顾厉省当然不知道。不过现在想起来,诗眠的手艺还真的是不赖。
  跟徐艺馨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是在外面吃饭。他记得徐艺馨好像不会做饭,不过之前他并不介意,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小事,不过,现在他倒觉得有一个厨艺相当棒的老婆着实不错。
  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顾厉省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章呈野看见顾厉省并不吃惊,只是在听说今天他那么早回家才惊讶得掉了下巴。
  “阿省,我没听错吧?你今天这么早下班就是为了回家?”章呈野摸了摸自己新染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已经足以媲美格莱美七年陪跑的水果姐。
  顾厉省一记冷眼扫过去,示意他住嘴,但是章呈野怎么会放过这个几十年难得调侃他的机会,一张不辨男女细腻的脸凑在顾厉省的面前,“快说说,慕诗眠见你是不是想见鬼一样?诶?不对啊?你这么难得地准时回家,怎么又出来了?”
  说完,用这他特有的X射线扫视着顾厉省。
  “她不在。”顾厉省说这话的口气就好像平常说一句“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章呈野可没有他那样淡定的性子,一听顾厉省那句话,显示愣了一秒,然后喷出了刚喝进去的龙舌兰。顾厉省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默不作声。
  “什么!什么!什么?慕诗眠居然不在家?”
  “她出国了。”顾厉省的语气依旧很平淡,章呈野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好像要把它们瞪出来一样。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见顾厉省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某人带着无限好奇的语气结束了这个话题。
  

  ☆、南柯一梦

  章呈野最后当然是不知道慕诗眠最后去了哪里。顾厉省在他们面前不常聊有关诗眠的事情。他们对诗眠的了解也仅限于慕家唯一的女儿,其余的也不比旁人了解得多。
  顾厉省这个人,从某些方面可以说他是真正的一个严于律己的人,当然,这是撇开他身边还有除妻子以外的女人这一点而言的。
  像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的人来说,这本来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而单单作为顾厉省个人而言,他这个人除了在这一点以外,那整个人生就是所有男性的楷模,从小一路以优异成绩毕业,在高二那一年就被常春藤名校录取,然后,毕业回国,接手顾氏。身世清白,长着一张招蜂引蝶的脸,有些挥霍女人青春的资本。慕诗眠那个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傻姑娘就这样一头扎进去也不足为奇。
  顾厉省从酒吧回来,躺在主卧的双人床上,带着微醺的醉意睡过去了。
  清晨的阳光不耀眼,进入秋天的步调,感觉什么都是懒洋洋的。顾厉省睁眼,下楼面对的是一张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餐桌,果然,什么都没有。难道他还在幻想有田螺姑娘出现?
  开车到公司,一上午的胃都是空空的,嗯,这样的感觉好像不是很好。不过顾厉省是谁,这样的小插曲不足以扰乱他工作的频率。
  再说诗眠,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后,就来到了这个太平洋彼岸的陌生国度。
  走下飞机,看着头顶的一片蓝天,呼吸着没有顾厉省的城市的空气,她才从两天前的决定中回过神来,真的要开始没有顾厉省这个人的生活了。
  慕氏从祖上开始就是做珠宝生意的,这次诗眠来到南非,她明白,自己是正式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了。
  俞青佩看着身边姑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不由感到有些好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用这么紧张,我们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很重的任务,不要有压力。”
  诗眠感激地冲她一笑,自己是很紧张。她可以说是对来这里做什么毫不知情,也不知道需要做什么,从何做起。
  诗眠被俞青佩带到酒店,听见她说:“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去看看。”
  诗眠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在俞青佩的对面,也没再说什么,她觉得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身上就像要散架了一样。
  把行李箱拖进了自己的房间,诗眠就倒在床上不想起来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还没开机。
  当看见手机上的一个来自顾厉省的未接来电的时候,诗眠还是小小的诧异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决定忽略掉这个小插曲。就算她再喜欢顾厉省,但是也不是说她没有智商,顾厉省打电话来无非就是想问她怎么一声不吭走了,那个时间他肯定已经知道自己来这里了。
  诗眠没有多想,就睡着了,醒来时,她发现枕边有一小片的湿渍,用手摸了摸脸颊,上面一片冰凉。原来,梦里自己哭了啊。
  有了这个认知,诗眠呆呆地坐在床上,心里觉得空荡荡的。现在时间一停,之前没有时间来得及思考的事情一下子都冒了出来,神经中枢命令自己不要再想,却又忍不住。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她有什么好,让顾厉省对她这样不屑一顾?还有,她好想是她啊,哪怕是那样一个不堪的情人的身份,可是那又怎样,毕竟顾厉省的心在她那。
  诗眠突然觉得有些凄凄。好在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烦乱的思绪。
  打开门,俞青佩笑盈盈地看着她。
  “睡得好吗?”对于面前这个亲切的大姐姐,诗眠也难得抛开自己一切杂绪,笑着回应还不错。
  吃早饭的时候,俞青佩半严肃半幽默地说:“我们要做的不难,但单调。不过,你既然来了这里,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退缩。”
  诗眠点点头,“我既然做好要接手的准备,就没有想过再要退缩。”俞青佩听到她这话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诗眠到了工作的地方后,才知道俞青佩口中的不难和单调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摆在她面前的钻石和一份明细表,还有一个精密的重量仪器让她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不要小看这项工作,虽然听起来零点几克好像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差错,但是,把这么细枝末节汇总,再乘以这些东西的市价,小丫头,你就知道这对我们的损失就不是一点点了。”俞青佩站在她身后沉声说,“细心一点。”
  诗眠挽起了她及肩的黑发,在俞青佩审视的目光中戴上了手套,坐在桌前一本正经地开始了她的工作。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诗眠觉得自己的腰都不是自己的了,看着俞青佩面无表情地想自己走来,她只有把苦笑埋进心里。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儿同样的工作,诗眠觉得自己好像渐渐习惯了,就连周末也是如此,她记得当自己得知周末还有工作的时候,俞青佩看见自己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后说的话:“诗眠,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你所做的工作就是为了那些不能做你工作的人提供工作。你付出的比他们多,或者说更有价值,你才会在自己接受旁人艳羡的成果时更理所当然。”
  诗眠突然发现自己要学还很多,不仅仅是工作,还是思想。
  两周的时间一晃而过,诗眠现在站在这条藏着被人已经发掘或是还在等待发掘钻石的河流中,对着在岸边的俞青佩笑了。
  现在南非的冬天还没有过去,河水很冰凉,但是诗眠还是忍不住想下来跟着那些淘金者一起感受感受,只是站在河里的时候,刚才对着俞青佩的人那个笑容就有些意味深长了。简直就是太冷啊,诗眠哆哆嗦嗦地上了岸,结果俞青佩手里的毛巾,不住嘀咕:“好冷啊。”
  “不是告诉你了吗?”
  “我看那些人感觉还不错的样子。”诗眠说的有些委屈,她哪里知道冻成这样子啊。马上就要回去了,她可不想在这里只有工作这一枯燥的回忆,所以想做些别的。
  两天后,诗眠就出现在了F市的机场。
  顾厉省不知道诗眠回来了,或者说,除了前几天有些“诗眠原来不在家里的啊”这样的短暂不习惯后,他已经很少在生活中想起自己妻子这么一号人物了,就算是偶尔想起,也被更多工作上需要考虑的事情压了下去。
  诗眠先去了公司,跟张峰谈了谈在南非那边的做工进展后,这才打车回了家。
  大半个月没有着家这是诗眠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在开门的那一刻,她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有些迷茫,有些紧张,有些兴奋,有些眷恋。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然后,这样复杂而微妙的感情在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顿时烟消云散。
  诗眠不是个粗心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她关心着顾厉省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细到他喜欢什么颜色的纽扣,细到他喜欢的米饭大米和糯米的比例。
  顾厉省不想要她了解的,她愿意将就他,不去想,不去问,假装自己不知道。
  但是,现在,她想骗自己,都骗不了。
  顾厉省很久没有回来了。
  慕诗眠不知道自己是难过呢,还是难过呢,还是难过呢。
  没有家政阿姨,家里好像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了。诗眠没有首先收拾行李,而是走到杂物室,把清洁用具都拿了出来,开始一遍遍打扫卫生。家里并不小。
  一家一家的灯亮了,然后一家一家的等灭了。
  诗眠直起腰的时候,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哦,已经这么晚了啊。诗眠突然有些佩服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棒,还没有晕倒。不过,当然不能晕倒,只有一个人,晕倒了都没人知道,很危险。
  自嘲地笑了笑,诗眠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二楼,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诗眠睁眼看见的依旧是一个人冷清的家里。一张床她只睡了一半,她睡觉一直很安分的,不爱乱动,看着身旁平稳地没有一丝皱褶的被子,她就算想骗自己都骗不了。
  不过,早上还有很多事情比自怨自艾重要得多。诗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开车去了公司。今天算是她严格意义上的第一天上班,她对此看的很重要。
  提着一个文件袋,诗眠站在背景忙碌得不行的早晨,从容不迫地走进了公司。俞青佩在楼顶跟她相遇,看见精神气很不错的诗眠赞扬地竖起了大拇指,诗眠冲着她友好地笑了笑。
  走进会议室,诗眠在张峰鼓舞的目光中坐在了最上方的位置。打开自己面前的文件,垂眸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然后,挺直了腰杆,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顾厉省突然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些无趣,这对他这样一个以为毕生的奋斗目标就是事业的男人来说,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他突然感到有些厌烦,对工作无休止的前进。
  早上,他睁开眼睛,身边的女人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穿好衣服,顾厉省站在窗前,秋日的阳光透过无色的玻璃,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过滤地洒在他身上,宛如神祗。徐艺馨睁眼的第一幕就是这样的情景,顾厉省身上有着令女人着迷的性感,她也不例外。
  几乎全裸着身躯从背后抱住了那个伟岸的男人,“厉省……”声音婉转缠绵,她相信是个男人都会被这样的自己蛊惑。
  不过,顾厉省的确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低头瞥了一眼横在自己腹部的那双女人独有的柔软的双手,毫不留情地扯掉,然后,转身,用着他一贯冷漠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开价吧。”
  徐艺馨在他的目光中无影遁形,这样近的距离,她能清楚地看清顾厉省没有带一丝情欲的瞳仁。心里突然一刺,她当然明白顾厉省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厉省,我……”说着,她抿着红唇想要贴近站着的男人,顾厉省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大手扳住她赤裸的肩膀,“够了。”
  徐艺馨知道他一向说一不二,只是就这样结束她未免太不甘心。“为什么?”
  “我厌倦了,开价吧。”这就是顾厉省,冷漠苍白,残忍无情。
  徐艺馨走进浴室,勾起地上的浴袍,头也不回,“不用了,这两年你带给我的够多了,顾厉省,你。”她顿了一顿,“到底有没有心?”
  预料之中,她没有等到顾厉省的回答,只有一声“哐当”的关门声。
  顾厉省坐在驾驶位上,他现在脑中只有一句话“到底有没有心”?他有没有,他自己都不怎么清楚。
  到了公司,常德山就进来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Boss,夫人昨天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坚如磐石

  “回来了?”顾厉省重复了一句,常德山点点头,见顾厉省没反应,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就只有顾厉省一个人了,他刚才听见了什么?慕诗眠回来了?心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早上做的那个决定现在看起来简直很不错,不过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想法。
  这一天,顾厉省是从来没有这样渴望下班的,一到下午五点钟,顾厉省就走出了公司。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身后一大群员工早已为他今天这样不寻常的举动开始了五花八门的猜测。只是常德山一个人知道,慕诗眠在顾厉省的心里并不是像表面那样可有可无了。
  相比顾厉省的激动,诗眠倒是平静了很多,这大半个月在外面的生活让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之前丢掉的,现在突然想有一种重新拾起的欲望。或许真的是婚姻这块大布遮住了她的眼光,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比得上等待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更重要。
  所以,很当然的,顾厉省抱着一颗“期待”的心打开了门,迎接他的,除了漂亮干净的屋子,女主人很显然并不在。
  这时的诗眠还在办公室看着桌上有小山那么高一堆的文件,张峰一般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不过今天显然有人想要挤掉他的这个“位置”了。
  “扣扣”,诗眠应声抬头。
  “诗眠,下班吧,这些明天还有时间看。”张峰看她今天已经累了一天现在还这么拼命有些不忍地说到。
  “嗯,张老师,我再看看,明天还有事情。”诗眠在一堆文件后露了个脸就又埋下了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诗眠把面前的资料都看完的时候,落地窗外面的世界已经安静下来了。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诗眠站起身,离开座位撑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回头,再然后,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黑暗中有一个身影,就靠在门边,不知道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多久。
  暗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一点一点的轮廓在灯光的沐浴下变得鲜明。
  “顾厉省!”诗眠尖叫一声,“你怎么在这儿?”吃惊的程度不亚于发现新大陆。
  顾厉省心情很不好,他这三十年来,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让他等这样久,而且自己来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女人居然都没有发现自己。不过在看见诗眠惊慌的那一瞬间,自己憋了一晚上的怒气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慕诗眠,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一声不响地跑了,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黑夜里,男人依旧不改的性感的声音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传了过来。
  慕诗眠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顾厉省整个人完全从黑暗中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一脸震撼的诗眠,刀削般的脸上两道浓密的眉毛微微向上挑,好看的唇瓣缓缓吐出两个字把诗眠一下子拉到了现实中:“傻啦?”
  诗眠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然后站起来,无视掉顾厉省向她伸来的那双大手,“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顾厉省说得自然极了,好像他们的关系好的不得了一样。
  诗眠嗤笑一声,“顾老板,我觉得我们还没有这么熟吧?”
  顾厉省在心里暗笑,面上却不作声色,只是一步一步靠近站在桌子跟前的女人,平稳的呼吸在诗眠的耳际带来一阵微湿的触感,她整个人已经紧贴着顾厉省这个男人了,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现在她依然能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西服下完美的身材。
  诗眠的呼吸有些急促。
  顾厉省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突然,那支本来还撑在桌上的大手倏地一下搂住了被圈在自己怀里的女子的细腰上,那片性感的薄唇压在了下颔,诗眠只觉得被眼前的男人狠狠一咬,痛的出声,“顾厉省你这是干什么?”
  顾厉省低笑一声,然后缓缓抬头,松开了对她的桎梏,站在离她一丈的距离,嘴角噙着令人沉醉的微笑,“顾夫人,你如果这样还觉得我们的关系不熟,那那个夜夜承欢在我身下的女人跟我的关系呢?”
  诗眠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血色唰地一下从她的脸上退得干干净净。他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那些个在外面跟他厮混的女人。
  慕诗眠啊慕诗眠,这么多年你还是依旧没有长进啊,遇到关于顾厉省的事情,都会被爱情的遮羞布蒙住了双眼,只看见他的好么?却分不清真心还是假意。
  诗眠转过身,不再看顾厉省,黑暗中握紧的拳松了又紧,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顿却还带着哽咽说:“顾厉省,我们离婚吧。”
  诗眠没有等到顾厉省的回答,就像很多次一样,留给她的只有在空气中格外刺耳的关门声。
  顾厉省走到楼下,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还亮着灯的顶楼,慕诗眠今晚的态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更令他惊讶的是他一向温顺的妻子居然会主动提出离婚这个话题,说实在的,他觉得很不舒服,至于自己为什么感觉很不好,他现在自己也说不上来。
  顾厉省没有回家,就这样在车里坐了一夜。
  诗眠保持着顾厉省离开时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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