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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外交官 锦素流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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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给我!”

    她高抬的手被顾凌城紧紧地捏住,和他肌肤的接触,让她猛然一颤,心中萌生出怒火,另一只手已经甩了出去,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双手都已被顾凌城钳制住。

    顾凌城的笑容渐渐地消失,握着她的大手掌心的灼热,就像是沙漠中的烈日,灼烧着她的身体:

    “是你室友给我开的门,我说找你,她自己要出去,就让我在客厅等,然后你就回来了,事情就是这样。”

    ------题外话------

    ——有亲喜欢看女强男强的宠文么,抱影无眠筒子家的《宠坏不良检察官》挺好看的,可以,好吧,她的女主属于牛逼型人物,看了应该很爽吧,嘿嘿(地址在简介里)——

    !
  谁的最残忍(一)

    苏暖强行挣开腕间的束缚,迎上顾凌城带笑的眸子,冷冷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那么现在,作为这间房子的主人,我请你离开!”

    顾凌城俯视着苏暖防备冷漠的样子,对于苏暖无礼的言语,不愠不恼,轻扬起嘴角,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被他捏红的手腕上:

    “暖暖,以我们的关系,你没必要这么提防我,你明知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是啊,你是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只会伤害我身边的人,让我活在自责与愧疚中,痛不欲生地面对那些人性中的阴暗一面。

    这句话,苏暖终究没有说出口,她已经一无所有,又有什么资格和顾凌城对抗?

    到最后,他一笑而过,沉沦在痛苦中的还是只有她一人,所以,又何必再掀开那些旧伤疤!

    苏暖将双手搁置在背后,紧紧地握成拳头,任由指甲生疼地扎近掌心,不再理会顾凌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顾凌城随意地倚在门边,双手抱臂,目睹着她走到房间的角落,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包速食面,然后走出房间,自始至终,不再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已经不存在这个屋子里。

    破旧的厨房像是很久没人用过,厨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苏暖从柜子里拿了一个圆形饭盒,放在厨台上,为单调的灰尘印下一个圆。

    苏暖泡面的动作娴熟而迅速,没到三十秒,她便坐在了沙发上。

    浓郁的方便面调料味溢满整个客厅,她端着一碗方便面大快朵颐,电视里还播放着动画片,她没有多大兴趣,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顾凌城一直未离开,她欢快地吃着面,他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

    动画片的音乐萦绕着诡异的氛围,顾凌城突然弯身,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恢复寂静的客厅,只有她吞噬面食的声响,她觉得自己有些反胃,面食似乎已经塞到了喉道,可是,她没有停下来。

    当她艰难地咀嚼着最后一口面,胸口的闷气也堵得她喘不过起来,抬头瞪向顾凌城近乎凝视的眼神: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给我滚出去!”

    顾凌城笑笑,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

    “我以为你会一直把我当成透明人。”

    苏暖撇开眼,压抑着翻滚的情绪,将饭盒举到嘴边,不顾还在嘴里的面,开始往嘴里灌汤汁,这种感觉很糟糕,让她想吐。

    “魅影要举办全国性的摄影比赛,你会参加吧,我记得你的梦想是当一名成功的摄影师……”

    “砰!”

    饭盒被重重地掷在茶几上,溅出的汤汁,熨烫了她手背上的肌肤,泛起一阵嫣红,她的手指紧抓着饭盒,似要将之碾碎。

    “别跟我谈梦想,顾凌城,你永远不配!”

    苏暖画着烟熏妆的脸变得狰狞,她气愤地怒喝,嘴里的面食四溅,看上去狼狈而低俗。

    “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无辜,这两年来,我过得什么日子,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你,我不至于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

    如果没有顾凌城用他的势力在背后搞鬼,她何以生活得这么清贫,她以前不说,并不代表她是傻子,不知道这些事。

    顾凌城“扑哧”一声笑出声,他放下二郎腿,优雅地起身,抽出几张纸巾,不顾苏暖暴戾的怒气,凑近她的脸,拭去她嘴边的面渣和汤汁。

    动作温柔而小心,透露着无尽地宠爱,仿佛在擦拭他珍藏的珍宝,不让她染上任何的污秽。

    顾凌城曾经给她的宠爱,甚至超过了她的父亲,当父亲忙碌于政坛时,陪在她身边的一直是顾凌城。

    他比她年长八岁,从第一次见面,便以长者的身份进入她的世界,她从十五岁开始的生活,到二十一岁为止的每一天,顾凌城都不曾缺席。

    她无法不去爱上他,他给的太多,她又怎么能熟视无睹?

    现在看来,那时的疼爱宠溺,也不过是一场策划多时的阴谋,沉迷其中的只有她这颗棋子,顾凌城一直是那个理智的执棋者。

    苏暖不愿去看顾凌城眼里流露出的宠溺,避开顾凌城的触碰,霍然起身,俯望着还维持着原动作的顾凌城,深吸口气,冷冷道:

    “我不想再看到你,就像这两年一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死寂般的沉默,在屋子里扩散,当她以为他会识相地出去时,顾凌城突然开口,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深味不明:

    “本市市长要举办婚礼,我可以推荐你去当婚礼现场摄影师,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

    “不需要,如果你说完了,就请你出去!”

    苏暖的手直指着门口,对顾凌城的自以为是忍无可忍,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乖巧地只听他的话的女孩吗?

    两年了,什么都变了,包括她的灵魂,也再也回不到十五岁时的澄澈干净。

    顾凌城依旧笑着,唇角勾勒着弧度,也跟着站起来,他的海拔覆盖了她的身体。

    “你好好考虑一下,再答复我,我的号码一直没变,你知道的。”

    “顾凌城,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暖突然尖锐地大喊,巨大的回音久久不曾散去,她的身体因为气愤而微微地颤抖,而他的笑容依旧,云淡风轻。

    他的手机号码,是在他们交往后,一起买的,是一组情侣号,和她的号码只相差一个数字,她是“3”,他是“4”,那时的约定是“一生一世”。

    现在想来,的确有够无聊,也有够痴人说梦话!

    在她已经丢弃了那张号码卡后,他竟然还敢面不改色地说,他一直没换号码,顾凌城,你的残忍原来远不止那一些!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僵冷的气氛,顾凌城掏出手机,看了眼闪着光的屏幕,没有按掉,抬眸深望着苏暖,接通了电话:

    “喂,瑞晗,嗯,还没吃过,刚开好会准备下班。”

    苏暖冷冷地嗤笑,眼圈却泛红,即便眼底干涸得要死,她还是觉得泪涌翻腾。

    “乖乖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回去,一起吃晚饭。”

    顾凌城挂了电话,眼睛一直紧盯着苏暖,也看到了她的讥嘲的笑意,抿起薄唇而笑,越过苏暖,走向门口,只留下一句话: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苏暖的手指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衣角,手指的关节泛起青白,骤然转身,手里的饭盒重重地砸在刚闭合的铁门上。

    暗褐色的汤汁顺着铁门缓缓滑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死水,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客厅。

    !
  谁的最残忍(二)

    苏苏,还有半年,我就要去法国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苏苏,你真的要为了他,留下来吗?

    苏苏,我回来了,因为我知道他不够爱你,这一次,你可以跟我走了吗?

    苏苏,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你还爱着他吗?

    苏苏,……没事,只是想叫叫你,饿了吗? 第一次遇到陆少晨,是在大学的一次影展上,她无意间看到自己的照片,就那样,挂在墙上。

    照片中的她穿着白色的雪纺裙,坐在湖边的石椅上,湖边挂起的威风,拂乱她及腰的黑发,而她的凝眉垂眸间,流露着淡淡的忧伤。

    不可否认,照片拍得很唯美。

    她也记得,就是在那一天,她经过父亲的书房外,不小心听到父亲和她的私人医生的对话。

    那个总是和蔼地对着她微笑的心外科医生,他沉重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她的耳膜,他说:

    “如果在三十岁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心脏,令千金的身体恐怕……”

    书房内是一片沉寂,她听到父亲的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节奏的紊乱泄露了父亲的情绪。

    医生没有再说下去,她和父亲却都清楚地知道,她很有可能活不过三十岁,除非医院的器官捐献储备库里,出现适合她的心脏。

    她偷偷地跑出了家,漫步目的地走在路边,她的身体不适合远足,当她走进一个公园时,她已经变得气喘吁吁,脸色苍白虚弱。

    那时的她安静地坐在湖边,望着生出绿嫩枝桠的柳树,想象着生命终止时的恐惧,目光迷惘而空洞。

    当苏暖愣愣地看着那张照片时,一道欣喜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没想到,你也是这里的学生!”

    她慢慢地转过头,便看到一张阳光帅气的俊脸,他看着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流光溢彩的生动,自我介绍道:

    “我叫陆少晨,你可以告诉我,我拍摄的这张照片里,这位美丽的模特的名字吗?”

    很狗血的搭讪方式,后来少晨告诉她,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去认识一个女孩子,却因为紧张,不知该说什么,就借鉴了他某位朋友的方法。

    苏暖瞟了眼照片下方,摄影者的名字,果然是陆少晨,她听说过这个名字,在她刚进摄影学院时,便如雷贯耳。

    陆少晨是大四的学生,也是摄影学院的王牌,极具摄影天赋,还未踏出校园,便已在摄影界崭露头角,他的导师曾当众夸赞他:

    “在你三十岁那时,你会成为摄影界的‘乔布斯’!”

    苏暖没有回答陆少晨的问题,而是冷冷瞄了他一眼,转身,不再多汪一刻,她将他当成了借以摄影之名勾搭女生的花花公子。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摄影展上已经找不到那道纤瘦的身影,也再也看不到那靓丽纯洁的白色裙袂。

    ——《新欢外交官》——

    手机的“嗡嗡”振动声响起,蓬乱的被窝被掀开,一只白皙的纤臂伸出,在床柜上胡乱一阵摸,便抓住了手机。

    “喂,哪位?”

    苏暖一手揉着迷糊的眼睛,一手将手机递送到耳边,刺眼的阳光让她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再次合拢,将身体窝进了被窝里。

    “您好,苏小姐,我是乔,是陆副部的私人秘书,前几天我们见过面的,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苏暖疲倦地仰躺在床上,慢吞吞地回道:

    “嗯,有事吗?”

    “我现在在苏小姐家的楼下,是陆部吩咐我来接您!”

    “什么!”

    苏暖顿时睡意全消,纤细的身体坐直在床上,愣足了三秒,才急促地下床,套了拖鞋跑到窗台边,一低头,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还有车边屹立的乔。

    “苏小姐,您该不会忘了,您答应陆部今天去拍摄婚礼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他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可是,陆部说,您应该知道的!”

    苏暖觉得整件事都有点莫名其妙,她在听到乔的那句“陆部说,你应该知道的”后,她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包括洗脸刷牙,换衣走出家门,坐进车子。

    车子在宽敞的马路上飞驰,苏暖懒散地仰靠在后座椅背上,昏昏欲睡,她在出门前,没忘记在自己的素颜上画上烟熏妆。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缓缓地停下,车门被打开,一道清凉的风拂过她的面颊,也惊醒了半睡半醒的她。

    迎着耀眼的阳光,她看到一道黑影堵住车门,然后放低他修长的身姿,坐进了车里,顷刻间,苏暖闻到了清冽的雪香,夹杂着青草的气息。

    陪着陆暻泓一起坐到她身边的,还有一架崭新的摄像机,当她看清楚那是哈苏法拉利版4D摄像机时,大脑被惊讶和喜悦充盈。

    每一个摄影爱好者都会收集关于摄像机的信息,即便她已经落魄到只能吃方便面度日的地步,她也仍然关注着任何关于摄影的消息。

    哈苏是全世界最好的摄像机品牌,而她眼前的这台摄像机,则是哈苏公司侵法拉利共同推出的一款限量版中尺寸数码摄像机,全球只发行499台。

    苏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她不自禁地伸手拿起来,用自己的衬衫擦拭着镜头,然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上下翻看,难掩对它的喜爱之意。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份惊喜冲晕,这款摄像机是去年刚推出的,以她的经济实力,她以为这辈子都无法看到实物,没想到,现在却被她捧在手里。

    苏暖悄悄地瞥了眼旁边的陆暻泓,他一坐进车,便开始操纵一台笔记本,开始浏览各种资料文件,她忽然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总是很忙。

    低头俯视着手里的摄像机,苏暖心里美滋滋的,对陆暻泓的不满也减少而来几分。

    她很好奇,他哪来的这么多钱,林嘉嘉说过,他是一名外交官,并不是企业家。

    一个外交官,会花一笔大钱,去买一台对他几乎无用的摄像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很富有,不缺这么点钱。

    苏暖苦思冥想未得到答案的疑虑,很快便被陆暻泓淡淡的声音解除,却也让她眼角一抽:

    “这是我借来的,弄坏了十倍赔偿。”

    所以,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不然,你就等着倾家荡产来赔吧!

    苏暖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暗骂:小人,赤果果的小人!

    ------题外话------

    ——流年昨天吃坏东西,身体不舒服,更新晚了,亲们等久了,不好意思哇——

    ——昨天发现流年突然登上了鲜花榜第一名,真的吓了一大跳,连钻石榜那里也有外交官,真的很激动,回到版面一看,才知道是亲们送的,嘿嘿,特别谢谢829亲,送那么多花花,流年都不好意思了,还有言卿尘,那些钻和花,所以果断决定,都拉回家暖床去,啊哈哈——

    ——总结的说,真的很感谢亲爱的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信任,咱会写出更好的作品回报大家的!——

    !
  谁的最残忍(三)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说去拍摄婚礼吗?”

    当苏暖被请进一家豪华的美发沙龙会所时,她不解地侧眸看向身边的陆暻泓,她想转身离开,却被乔礼貌地挡住了去路。

    “你确保你这样子,出现在婚礼宴会上不会吓走尊贵的宾客?”

    苏暖听到陆暻泓淡漠的声音,转头浑不在意地驳道:

    “那你就去找别的摄影师啊,何必死拽着我不放!”

    陆暻泓看了苏暖一眼,脸上依旧未有任何表情,一边在侍者的指引下,往休息沙发上走去,一边随口回道:

    “你觉得我有必要为此多花费一笔开销吗?”

    免费的摄影师不用白不用,陆暻泓你个小人,是这个意思吧!

    苏暖觉得自己再和他交谈下去,有当场噎死的预兆,却也无法掩饰住自己的气恼,嗤笑地望着那道纤长的背影,忿忿地跟着乔走向楼梯口。

    单看这家会所的装修,便知在这里享受服务的价格不低,苏暖扬眉瞟了眼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陆暻泓,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笑意。

    只是她心中的如意算盘还未打响,便被陆暻泓的一句话弄得脚下一绊,差点跌倒在楼梯上。

    “等一下下来后,记得自己去把消费的帐额付了。”

    苏暖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作响,在她二十三年人生重新过滤一遍,她似乎都没碰到过这样的男人--小气,毒舌,阴险,狡诈……

    温热的水滑过她的长发,一双柔软的手按摩着她的发顶,让她的睡意逐渐上涌,就眯一小会儿,她对自己说,然后安详地合上了眼。

    “小姐,这边请!”

    苏暖迷糊地起身,被发型师送到了一把座椅上,一块大毛巾温柔地擦拭着她的湿法,动作娴熟而专业。

    “小姐,您大概想剪一个怎么样的发型?”

    听到发型师的询问,苏暖缓缓张开眼,便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素颜朝天,脸上的妆不知何时已被擦拭掉,刘海却盖住了她的眼睛。

    “我没什么钱,你就随便剪个短发吧,以后洗头还能节约不少洗发水!”

    “啊?”

    苏暖的回答让发型师一愣,手里的剪刀也差点扔掉,敢跨进这里的顾客,少说也是中产阶级,哪会这么不避讳地直言没钱?

    当发型师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口响起一道愉悦的轻笑声,苏暖和发型师同时望过去,便见一名中年贵妇站在门边。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整洁地盘踞在脑后,露出她光洁的额头,白皙的脸庞化着精美的淡妆,柳叶眉下,一双乌黑的琉璃眸含着浅笑,唇角微翘,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顶着一头湿法的苏暖。

    贵妇穿着米色的职业裙,上面镶着同色花边翻领,她纤白的手晚上,套着一只温润的玉镯,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在告诉旁人她的身份。

    “John,还不为这位小姐吹干头发,要是客户感冒了,可是我们的失职。”

    “是的,店长!”

    原来是这里的老板!

    苏暖朝着贵妇微笑致意,然后便将视线收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她在纠结于等会儿她该付多少钱。

    而那名气质出众的店长却未离去,相反的,在发型师为苏暖吹头发时,她已经站到了苏暖的背后。

    “小姐你贵姓,可不可以告诉我?”

    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苏暖惊讶地抬头,一时不察,脑袋磕到了吹风机的口子,灼烈的热风让她的头皮发疼,低低地轻叫出声。

    “真是个迷糊的孩子!”

    贵妇看着镜子里龇牙咧嘴的苏暖,莞尔一笑,从发型师手里去过吹风机,开了小风,亲自为苏暖吹头发,纤手穿过潮湿的发丝,抚摸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温柔至极。

    这样的状况让苏暖有些懵然,同样错愕的还有站在一边的发型师,他也好奇,店长怎么做起了这个活计,还是为一个口口声声喊着没钱的客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句话苏暖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在这样一个高雅端庄的贵妇身上,她望着她的目光,澄澈而温和,很难和算计怜惜在一块。

    那样温柔的注视,是属于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宠爱,如今却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母亲的注视……

    苏暖的神思有瞬间的恍惚,她似乎从没有感受过母爱,又怎么敢这么确定这就是母亲对孩子的注视呢?

    “小姐,可以告诉我你贵姓吗?”

    苏暖被贵妇耐心的询问拉回思绪,望着微笑地凝视自己的贵妇,她也不好再拒绝,回道:

    “免贵姓苏!”

    当苏暖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问题时,贵妇的笑容更加明显,那双美丽的手里拿着一把梳子和一把剪刀,而本来候在一边的发型师已经不见了。

    “苏小姐,是想剪短头发吗?”

    苏暖点点头,没有在这位优雅的女士面前,掩饰自己的经济状况:

    “我没多少钱,就随便剪剪吧!”

    贵妇“哦”了一声,脸上却未流露出鄙视,倒是心疼地抚摸着苏暖的发顶,然后笑道:

    “我们会所今天搞活动,只要是第一次来我们会所的顾客,我们都是免费吹剪洗,所以,苏小姐不必的钱的问题。”

    还有这种好事,不会是诈骗吧?

    贵妇仿佛看穿了苏暖的怀疑,无奈地笑摸着苏暖的脑袋,抿着唇颔首,双手按住苏暖的削肩,制止了她任何想要离开的意图。

    “苏小姐的男朋友可还在楼下呢,我们要真的是欺骗苏小姐,苏小姐的男朋友也不会放过我们,不是吗?”

    男朋友?苏暖第一时间想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某男,一撇嘴,不去看贵妇暧昧的眼神,急急澄清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您误会了!”

    贵妇惊异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眼角的目光瞟到苏暖交握的两手时,闪过一道明光,嘴边的笑容也再次扬起:

    “我明白了,他不是苏小姐的男朋友……”

    ------题外话------

    ——这位贵妇的身份,下章会揭晓,亲爱的们也可以自己猜测猜测——

    ——至于二更,咳咳,不要对码字界的神龟抱有太大消,但也不必完全不抱有消,所以,看看吧,要是二更的话,也是在晚上了,大概七八点吧,那时要是没有,亲爱的们就别等了——

    !
  谁的最残忍(四)

    会所的洗手间内,苏暖坐在马桶盖上,胃一阵阵地抽疼。

    一头栗色的长发已经变成了蓬松的短发,她不得不承认那位美丽的店长是一名优秀的发型师,给她设计了一个清爽却又不失女人味的发型。

    只是,这位贵妇的话是不是也稍微多了点?

    从年龄问到兴趣爱好,一样也没落下,苏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也没让她失去兴致,当被问到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时,苏暖再也忍受不住,借故尿遁,躲进了厕所。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苏暖才走出洗手间,她觉得那位热情的店长应该已经离开了,深吸了口气,还没吐出来,便呛在了咽喉里。

    苏暖看着厕所门口的贵妇,脸色一变,素净的脸上露出僵硬的微笑,而贵妇敏锐柔和的目光却已将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

    “既然出来了,我们就去换衣服吧!”

    “换衣服?!”

    贵妇看着苏暖难以置信的表情,低低地笑了起来,柔荑主动牵过苏暖微凉的手,在她的耳边神秘地轻声道:

    “别的,他一定会喜欢的!”

    “他?”

    苏暖一头雾水,迷惑地折,想要挣脱开贵妇的手,却反倒被抓得更紧,被迫跟着贵妇窈窕的背影朝着某处而去。

    “Jhon,让琳达和琼过来,我需要她们的帮助!”

    贵妇的一脸兴奋让苏暖脊梁一冷,想要止住脚步,贵妇却转过身,望着她的温柔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你真的很了不起!”

    “哈?”

    苏暖就像是一只迷惑的花栗鼠,呆愣地歪了歪脑袋,一头栗色的短发在灯光下,闪烁着炫丽的光彩。

    贵妇怜爱地抚摸着苏暖的短发,柔声地笑语:

    “让他爱上你。”

    苏暖眉心一拧,刚想解释什么,人便已被贵妇推进了一间房间,当房门阖上的那一刻,她恍然大悟,这位贵妇可能误会了什么!

    ——《新欢外交官》——

    陆暻泓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倏然合上手中的杂志,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从沙发上起身,刚想嘱咐一旁的乔上楼,就被一阵高后跟的踩地声打断。

    他看到了乔眼中的惊艳,眉心微皱,顺着乔的视线转过身,入目的是旋转楼梯上缓缓而下的白色纤影。

    金色的高跟鞋和实木台阶接触,发出“滴笃”的轻脆响声,细跟上支撑的是一对白皙纤细的双腿,随着她优雅的步调,雪色的裙摆在空气中摇曳生姿,芳华缭绕。

    陆暻泓眼镜后的眼眸,微微的眯起,他的左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右手自然地垂至身侧,还拿着他刚才看过的杂志,不知是刻意还是遗忘。

    苏暖察觉到楼下那两道凌厉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和评判,而她已然成为了他所要检验的那件产品,即使,她想要抗拒他的视线。

    当她的双脚安稳地落在地板上,苏暖忍不住动了动高跟鞋里的脚趾,在那两道目光的注视下,脸上的神色也逐渐变得不自然,。

    抬起眼睛,在陆暻泓的眼镜上,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和几分钟前,她在镜子前看到的涅,丝毫未差一分。

    她穿着白色的抹胸公主裙,高腰的设计,将她的腿部线条拉长,高挑纤瘦的身姿,加上那对若隐若现的美丽锁骨,让她看上去充斥着骨感美,

    如果她有一头盘起的长发,那一定是优雅高贵的名媛。

    可是,她却偏偏剪了一头短发,栗色的蓬松下,她有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流转着迷离的纯澈眼波,就像此刻,无辜地望过去,仿若是一个贪睡被唤醒的童话少女。

    陆暻泓忽然撇开眼,手中的杂志也随之落在矮茶几上,他掠过苏暖,目光汪在得意洋洋地跟在苏暖身后的Jhon脸上。

    “你把爱丽丝偷出来了?”

    不算夸奖的赞美,难辨喜怒,全场回应他清冽嗓音的是沉寂的安静。

    “一个摄影师穿成这样,是想站到镜头前面去当odel吗?”

    Jhon的脸色有些难看,陆暻泓的质问他给不出任何的回答,只能尴尬地杵在那里,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苏暖。

    苏暖望着陆暻泓平静如水的脸色,看不出任何的不悦,但知觉告诉她,他不是很开心,最起码在看到她穿着这一身走下楼后。

    苏暖撇撇嘴,她本来就不愿意穿这一身,既然有人发话了,她自然乐得配合。

    陆暻泓淡淡地转过眼,看到的是苏暖正俯下腰,脱着脚上的高跟鞋,当她的双脚摆脱禁锢后,她秀挺的鼻梁下,纤薄的粉唇洋溢着轻松的笑意。

    苏暖拎起那双金色华贵的高跟鞋,转过身,往楼梯上跑去,只是未跑几步,便亭下脚步,回过头,俯视着正巧抬头的陆暻泓,笑吟吟道:

    “没想到,你也看童话故事!”

    陆暻泓的眼角跳动,她却已在他的视野中,迅速地转身,栗色的短发在她的颊边掠动,唇角还残留着得意的弧度。

    二楼拐角的纱帘后,那名为苏暖剪发打扮的贵妇一直就站在那里,从苏暖迈下楼那刻起,她便在这里观察着楼下的情景。

    望着苏暖拎着高跟鞋,轻快地跑上楼的身影,她瞥了眼楼下那如松站立的挺拔身影,头疼地揉着眉心,恨铁不成钢地低喃:

    “都三十几的认了,怎么还是死性不改,这么不懂情趣!”

    她从口袋里掏出,娴熟地拨通了某个号码,在那头有人接听时,正巧看到换了衣服的苏暖,匆匆忙忙下楼的苏暖身上。

    她的嘴角萦绕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大嫂,是我暻凝,今晚恐怕要劳烦你回绝那些名媛了……”

    ------题外话------

    ——有读者可能会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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