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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总裁的下堂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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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请让凉暮生接电话。”

  
  女人温温一问,“请问你是?”

  
  温栩口气凉透,“把电话交给凉暮生!”

  
  过了一会儿,凉暮生接起了电话,“喂?”

  
  温栩语气颇差,但是他显然克制过,“凉暮生,易欢被你养父带走了。”

  
  凉暮生的语调微微提高,“你说什么?”

  
  温栩眼底薄凉,“易欢刚刚打电话过来,表示她在你养父那里。我是想问你,你养父现在在哪里?”即使温栩的心里翻江倒海,但是他说出的话还是能够尽量平稳。

  
  凉暮生显然也是担忧的,他想了想,说道:“我马上去寻找,你等我消息!”

  
  在医院里,他一直以为养父已经对敌国集团死心。但是现在看来,养父依旧还是有企图的。

  
  在凉暮生的认知里,曾今被温家赶出家门的凉友家其实只有一个目标——

  
  帝国集团!

  
  但是,凉暮生很了解他的养父,那是个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的男人。他绝对不可能单单就只拿";易欢";来威胁温栩,那根本不切实际,也不可能会获得成功!那么,养父的手上到底还有什么筹码?是什么让养父当真开始采取了行动?

  
  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是他凉暮生根本不知道的?

  
  一想到这里,凉暮生直接甩开一旁靠近的女人,扯过大衣穿上,头也没回地迈出了房间。

  
  *****

  
  当凉暮生与温栩在外部费劲心力寻找易欢的时候,易欢早已经被凉友家囚禁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易欢一动不动地窝在角落里,听着不远处正打电话的凉友家,心一下子凉到了彻骨。

  
  他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即使她说自己要义无反顾地选择温栩,他依旧没打算放她走。

  
  现在,她在这里被囚禁了整整三天,看着他夜以继日地布置着陷害温栩的一切,易欢的心抽疼到无以复加。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她必须要离开这里,通知温栩他们。可是她要怎么离开?而且现在握在凉友家手里的数据证据,温栩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温栩并不会有危险,但是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几年的帝国集团很可能就要被夺走了啊!

  
  “伯父,现在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易欢的声音几乎沙哑。

  
  凉友家的精神几乎有些错乱。他放下电话,微微一笑,“好?哪里好了?帝国集团本来就该属于我属于暮生,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我现在只不过是想将它重新取回而已。”

  
  易欢皱眉,“那么请你放掉我!”

  
  凉友家不悦,“看到你那么维护温栩,说实话,我替暮生不值。所以——”凉友家的眼里忽然闪起一抹诡异神采,隐约带着扭曲,“既然暮生得不到,那我也不会让温栩得到。明白吗,易欢?”

  
  易欢浑身一颤,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伯父,你真的疯了!”

  
  凉友家笑得刺骨,“几十年前被温友凉那家伙陷害起,凉友家就已经疯了。只是很抱歉啊,平白无故地害到了你们这帮无辜的孩子。”

  
  虽是这么说着,但是凉友家眼底早已经布起了一种置身事外的残忍。

  
  易欢看懂了。

  
  跟前这个名叫凉友家的男人,他的精神早已经扭曲,他根本就已经打算毁掉所有一切了……

  
  易欢的指尖几乎陷进了肉里。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逃离这里?

  
  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夜里,几天没好好吃饭的易欢趁着凉友家一个不注意,偷偷跑到了楼道里。然后,在楼道位置,居然被过来送饭的凉友家发现。易欢一慌,直接爬上不远处的窗口。

  
  凉友家陡然睁大眼,“易欢,你给我停下!”

  
  那可是三楼,虽然摔不死人,但是也足够让人摔到伤痕累累了!

  
  易欢爬上窗口其实不过是本能反应,她并没有打算跳窗。但是,在她双手撑过窗台的时候,脚下一滑,居然头朝下地直接摔了下去。

  
  凉友家遽然瞪大双眼!慌里慌张地冲到了窗台前。

  
  来不及了,他抓不到易欢。眼睁睁地看着易欢头朝下坠了下去。

  
  只是,当他将头探出窗口的时候,借着月色,他只看到雪白水泥地上积了一滩血水!

  
  没有人?

  
  居然没有易欢的人影?

  
  满目的夜色与皎洁的月华里,凉友家有些不敢置信地直直盯住了那一滩血水。

  
  是谁?是谁以那么快的速度带走了易欢?

  
  到底是谁?

绝望的温栩
易欢居然就那么凭空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但是很庆幸的,她的消失让她躲过了一场温栩生命中遇到过的最腥风血雨的时期。那段时期虽只有短短几天,但是却比二十年来他遇到过的工作上的挫折和困难要痛苦不下千倍万倍!

  
  易欢从楼上摔下不见的那几天里,凉友家通过人脉,直接向最高法院提出了申诉,并将芯片数据以及手里握着一张白纸递上了法院。

  
  那是易欢一直忌惮着的,会直接威胁到温栩的东西。

  
  芯片里记录的,是他从遗物头发中获得的温友凉的DNA遗传基因,还储存了凉暮生的DNA数据,而那张白纸上记录的,则是他无意间得到的温友凉的书面遗嘱。

  
  没过几天,法院立案。一张诉讼书直接传到了温栩的跟前。

  
  随之而来的,就是强制的亲子鉴定。

  
  然后,在所有人都翘首而望的那一刻,法院宣布了一个没有任何反驳余地的结论——按照遗传学DNA证明规则,凉暮生与温友凉的吻合率是%,而温栩几乎连10%都不到。

  
  到了这里,所有人都知晓了,那个温氏家族基业的继承人,是凉暮生,而非温栩。

  
  而几乎就在温栩对这个结论难以承受的时候,法院宣读了经过证明的温友凉遗嘱——

  
  帝国集团由凉暮生继承!

  
  石破天惊!

  
  整个温家,温知孝、萧莲几乎错愕到无法承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以来,温知孝都以为那份遗物被易欢盗走,只是为了安抚温友家,而现在,他几乎没办法思考——

  
  易欢,你之所以盗走遗物,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一直守口如瓶?

  
  如果之前易欢说出了这个秘密,让温栩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么,性格偏执极端在意帝国大厦的温栩唯一会采取的措施就是——毁掉凉暮生,毁掉凉暮生的曙光集团。

  
  所以,易欢才要一直坚持埋藏这个秘密吧……

  
  可是,易欢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连他温知孝都不知道的秘密,到底她又要从哪里得知?

  
  甩掉法院里所有的人,温栩浑浑噩噩地从法院里走了出来。

  
  大街上,众人打伞,细雨霏霏。温栩就那么站在雨中,任着刺骨的雨水逐渐渗透进自己的身体。体温骤降,纤细脆弱的身体几乎冷透。

  
  很疼!

  
  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在疼,却又觉得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在疼。神经、血液、眼睛、指尖……每一分每一处,都在剧烈地疼痛着,挫骨顿灰……

  
  抬头,望着漫天细雨如针,针针扎进自己的双眼,然后,温栩就很微妙地,觉得有数把细针就那么毫无顾忌地直接刺进了他的喉咙,顺着脆弱神经壁,将彻骨疼痛播撒在了他的血液里。痛苦闭眼的时候,温栩的眼底早已经见了潮湿。瞬间就被雨水冲刷而去。

  
  很奇怪啊,平生第一次尝到苦而咸的雨水味道呢……

  
  或许,那并非雨水吧……

  
  嘴角缓缓扬起一弯笑弧,苦涩到莫可名状。

  
  原来,他原来一直都活在一个谎言中啊!

  
  在兢兢业业地为帝国集团奉献了自己所有的青春和精力后,他获得的,居然只是这样一个结果。甚至于,他好像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那份遗嘱,真的彻底击碎了所有让他继续振作继续奋斗的可能。

  
  忽然之间的,他觉得有只隐形的手探入心窝,掏空了所有,抽走了所有气力。

  
  于是,失去所有去争取的决心。

  
  真的很想就这么直接昏死在雨水里啊……

  
  再度睁开眼时,潮湿刘海下的那双好看凤眼早已经空洞潮湿。呆呆地看着不远处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心底的疼痛又再次浓浓加深。

  
  易欢,你到底在哪里呢?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只有易欢是真心对待他的,只有她才是耗费所有心力去心疼他的。

  
  如果她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该有多好。看到他那么痛苦,她肯定会用那双温暖犹如太阳的眼睛看他,然后伸出双手,很心疼很心疼地拥他入怀,抱他,安慰他,笑着说:

  
  “温栩,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温栩,我会永远牵着你的手。”

  
  “温栩,在失去帝国,失去身份,甚至失去自己真正名字的时候,你还有我,还有小刀,你还有大家。”

  
  但是没有,易欢并没有出现,她甚至就那么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天地慌慌的,漫天的雨水里就只剩了他的痛苦、他的绝望、他的不解、他的颓然……

  
  “温栩!”

  
  是凉暮生的声音。

  
  温栩并没有转身,只是很轻很轻地笑,“都处理好了?”

  
  凉暮生也没有打伞,只是站着,眼里病态的湿气更重,“温栩,我想说的是,帝国是属于你的。”他并需要它。

  
  温栩低低讽笑,“我介意的不是帝国属于谁,而是——我这二十几年来的奋斗到底是为了什么?到了现在,我甚至都已经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了。名字?身份?来自哪里?每一样我都不知道。况且,温友凉他的遗嘱里不是写明白了吗,帝国交给你接手。”

  
  而他,在很久之前开始,在温友凉的眼里,似乎什么都不是!

温栩的执迷不悔
在温栩想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凉友家挡在了他的面前。温栩用潮湿模糊的双眼看着跟前那人。久了,他突然伸手,揪紧了他的衣襟,咬牙咆哮,“把易欢还给我!”

  
  凉友家任温栩扯着他的衣襟,满足地笑开,“不是我不把她还给你。我之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易欢已经离开你了。你不需要再自欺欺人了!”

  
  温栩皱眉,眼里的怒气强烈燃烧,握紧拳头,他挥手,狠狠砸向了他的脸。

  
  凉友家趔趄着后退了几步,几乎摔倒,凉暮生上前,架过他的身体,低低制止,“爸,你不要再说了!”

  
  温栩脸色苍白,他显然不会相信凉友家的说辞。

  
  凉友家挥开凉暮生,“再不说,温栩很可能还要自欺欺人呢!”他看向温栩,“知道易欢为什么离开吗?”

  
  狠狠擦过嘴角水迹,温栩的双眼冷鸷阴寒。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几乎想嗜血的视线死死盯着凉友家。

  
  凉友家于是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易欢她从头到尾都只在为凉暮生考虑。”

  
  瞳孔一缩,温栩的眼底陡然升起一股毁天灭地的怒气。

  
  凉暮生拖过凉友家,“爸,我们先回去。”

  
  “暮生,我已经为你争取到了原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你该感谢我!”凉友家看向凉暮生。他可是在为他争取利益啊,事业,女人,这些原本可都是属于他的东西啊,现在他这个养父可都在为他争取呢!

  
  虽然凉暮生是温友凉的亲生孩子,但是凉暮生几乎是凉友家亲手养大的,而且他姓凉,不姓温。这个凉姓永远会跟随着凉暮生,至死都不会改变。而温栩,虽然他并不是温友凉的亲生孩子,但他从小就在温友凉生活的环境中长大,凉友家几乎已经将温栩当成了温友凉。

  
  凉暮生是凉友家,温栩是温友凉。上一代的矛盾,由下一代延续,凉友家的心理极端扭曲偏执变。态。他看向凉暮生,质问:“既然都是你自己的东西了,你为什么不去争取!”

  
  凉暮生压住心底的隐约怒气,“爸,易欢并不属于我!”

  
  凉友家忽然看向温栩,慢慢地说着,“但是易欢从一开始都在为你考虑。”话才说完,他再次被温栩狠狠揍了一拳。透过湿漉漉的刘海,温栩的眼里透出了极端刺目光芒,“你可以再说一遍!”

  
  凉友家的嘴角已经带出了血迹,“易欢那孩子,从在育幼院认识暮生开始,就已经很为暮生着想了。你可以回头想想,易欢为什么要隐瞒这个秘密?早在十几年前,她其实就从温友凉的口中知道了这个秘密,但是她一直在隐瞒。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就是担心你一旦发现了这个秘密会毁掉暮生,毁掉曙光集团。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原因?是在为你着想吗?呵,别傻了,温栩,如果真的是为你着想,她该早些告诉你,让你好做好万全准备,而不是让你手足无措地面临秘密被揭穿时的责难。”

  
  这是谎话。

  
  但在温栩极端脆弱的现在,这么一连串的谎话到底还是给温栩造成了极端严重的打击。

  
  为什么易欢要死死守住这个秘密……

  
  是为他考虑的吧?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会心灰意冷;怕他知道自己付出了二十几年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担心他偏执的性格会因此害人害己……

  
  易欢肯定都是在为他考虑的!

  
  他相信她!

  
  “温栩,你到现在了,还执迷不悟吗?”凉友家雪上加霜着,“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易欢?父亲的事业?温家?呵,那些都不是你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凉友家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的宿敌温友凉。

  
  温栩擦了擦眼角的水渍,轻轻笑了起来,“不是执迷不悟,而是执迷不悔。”他的瞳孔忽然变得极清极亮,“在这件事上,虽然我惨淡收场,但是我相信易欢。”

  
  也只相信易欢!

  
  慢慢迈开脚步,温栩与凉友家擦肩而过。纤细的背影没入雨中,逐渐走离了他们的视线。

  
  他要去寻找易欢!

  
  “自欺欺人!”凉友家抽笑。

  
  凉暮生终于放开了凉友家,双眼里见了冷色,“都到了现在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是谁在自欺欺人?”

  
  凉友家挑起眉尖,“你这么和我说话?”

  
  凉暮生缓缓退开一些,似乎是要划清界限,“事情被弄到这种地步,你称心如意了吗?”

  
  凉友家皱眉。

  
  菲薄水色嘴唇轻掀,凉暮生的眼里终于见了狠戾,“易欢呢?”

  
  凉友家怒道:“凉暮生,我可是为你争取到了一切,你这是什么态度!”

  
  凉暮生低低一笑,“真的是为我争取的吗?”

  
  凉友家错愕。

  
  凉暮生凭着法庭上听来的事实,慢慢组织了语言,“这些应该都是你内心不甘的产物吧?想对付温友凉,却苦于没有办法,于是就只能借下一代来发泄你自己的憎恨和怨意。说到底,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仇恨的宣泄。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和温友凉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真的觉得很悲哀。”见凉友家沉默,凉暮生兀自冷冷强调,“易欢呢?”

  
  凉友家闭了闭眼,云淡风轻地说了两个字,“死了。”

生死未卜
萧姨走到温栩跟前,心疼地说道:“阿栩,萧姨去给你准备些热水,你先去换身衣服。

  
  温栩抱着小刀,点头,“谢谢萧姨。”

  
  温知孝只是坐在桌子边,一声不吭。

  
  等萧姨转身离开,温栩才走到了温知孝的面前。看着曾经是自己爷爷,但是现在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称呼的老人,温栩瞬间沉默。

  
  小刀眉目灿烂地叫了一声,“太爷爷,爸爸回来了哦!”

  
  温栩看了小刀一眼,本来想纠正他的称呼的,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温知孝抬头,看向温栩时,他的眼神里居然难得带了一种很无奈的心疼。好一会儿后,他才说道:“既然小刀都叫我太爷爷了,你该是要叫我爷爷的。”眼神一厉,温知孝忽然恢复了以前的恶劣,“臭小子,别给我不认账!我老了还要人给我送终的,你可别给我推卸责任!”

  
  温栩忽然一阵恍惚,张了张嘴,梗在喉咙口的话居然怎么都没办法说出来。

  
  他其实很想说,他并不是他的孙儿,他真正的孙儿其实是曙光集团的凉暮生啊!

  
  可是他说不出来!

  
  不想说,也不愿说!

  
  见温栩一声不吭,温知孝斟酌着开口,“帝国还是属于你的。”

  
  温栩眼神疼痛,嘴角却带着笑,“爷爷,我不再需要它了。”

  
  温知孝猛然瞪向温栩,想开骂的瞬间,却见到了温栩眼内毫无波澜的死寂。

  
  这个老人他其实都懂的。温栩为了帝国集团几乎殚精竭虑地奉献了一切,青春、自由、交友……一切的一切,他都曾经因为帝国集团而放弃过。然而现在却会发生那样的一桩事件。即使帝国集团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他也早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支撑他苦苦奋斗的忍受力了。

  
  叫他怎么支撑呢?

  
  遗嘱里白字黑字温友凉亲笔所写,帝国集团交给凉暮生。既然都是这样子了,那他温栩还有什么资格又要以什么身份去重新接手帝国集团?

  
  别人的东西,温栩根本不屑去要!

  
  空间里,寂静一片。

  
  好久,温知孝才低低叹道:“阿栩,事情还有转圜余地的。”

  
  温栩清清地笑,“爷爷,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就是您还愿意承认我。至于帝国,我觉得我不想再要它了。”

  
  他继续强调了一次。

  
  温知孝无奈,只能换了个话题,“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知道易欢失踪的事,但是却很小心翼翼地不在小刀和温栩跟前提起。

  
  温栩抱紧了小刀,只是微笑,“重新开始吧!”

  
  所有一切都重新开始。

  
  他要从最底层做起,不为“父亲”,不为“家族企业”,以“温栩”自己的身份重新开始,为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亲人去再次奋斗。

  
  从这一刻开始,他只为自己、易欢,还有小刀而活。

  
  几乎是在下定决心的瞬间,颓废到极致的温栩几乎是刹那间恢复了以往的坚定。清冷的眼眸、菲薄的唇线、还有漆黑的刘海,所有一切无不在诉说——

  
  他,温栩,依旧是那个拥有锋利美貌的奋斗着的绝色青年。

  
  看着这样的温栩,温知孝之前的担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由衷微笑,“阿栩,你是个好孩子。”坚强勇敢的孩子。

  
  难怪易欢从小就那么那么喜欢他,原来她是早就已经发现温栩身上这种令人心疼令人动容又令人折服的哀婉坚强了啊!

  
  站起身,温知孝走到温栩跟前,苍老的眼角微微扬起,微笑,“爷爷不在意你的事业如何成功,爷爷只希望累了的时候,你能够想起这里,想起爷爷、萧姨、阿达叔,能够将这里当成你休息的好地方。”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温栩真的是第一次从温知孝的眼里看到这样一种无力苍老的脆弱。忽然觉得眼睛很疼,心口也很疼,原本凝聚起来的力气刹那间又消失到了无影无踪。眨了眨眼,心底动容的那一刻,温栩抿抿嘴,眼里升腾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温暖。

  
  “我知道,爷爷!”温栩重重点了点头。

  
  第一次在爷爷的面前表现出一种属于小孩子的脆弱。

  
  温知孝的苍老眼底升起了一层薄薄雾气。

  
  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温栩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凉暮生被迫暂时接手帝国集团,而所有人的精力似乎全部放在了寻找易欢这件事上。

  
  但是,即使温栩他们费尽心力寻找了一个多月,依旧毫无结果。

  
  易欢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在一个风凉的夜晚,凉暮生给温栩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凉暮生克制着话语里的波动,尽量平稳地将凉友家给他的消息告诉了温栩。

  
  易欢从楼上摔下,继而失踪,生死未卜。

  
  紧握手机的温栩瞬间呆滞。

  
  失踪……生死未卜……

  
  在一个多月后,凉暮生才跟他讲这么一个信息,叫他如何接受?寻找一个多月无果的情况下,受伤失踪几乎是直接宣判了易欢的死刑!

  
  她会在哪里?

  
  到底是去了那里?

  
  吹着冷风,几乎快失去一切的温栩骄傲地仰着头,睁大眼一眨不眨地遥望天边。

  
  不能落泪的……

  
  他从来坚强,怎么可以落泪呵…… 。。

残忍的报复1
只是,一阵凉风生生吹过的时候,温栩的眼角终于见了脆弱晶莹。二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尝到了那种名为眼泪的液体的味道。

  
  很苦。

  
  很苦。

  
  不久之后,温栩带着小刀离开了这座给了他太多意外和伤害的城市。

  
  能去哪里呢?

  
  坐在船上,看着水天一线无法望断的遥遥江面,温栩的内心,迷茫得像一个失去了目标的孩子,彻底迷失在了茫茫海面。

  
  小刀扒在窗口,看着碧蓝碧蓝的海水,眨着眼灿烂地笑,“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啊?”

  
  温栩微微靠着,摸摸小刀的头,温和微笑,“去一个新地方开始。”

  
  小刀努努嘴,“……那小易呢?”

  
  温栩将小刀搂进怀里,“爸爸得先去一个新地方重新打拼出一番事业,到时候,爸爸才能把小易风风光光地娶回来。”

  
  虽然寻找了三个月都毫无所获,但是他不会放弃的。他要在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用一个全新的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事业来迎接易欢。

  
  到时,当她看到他那么奋力拼搏着等待她回来的时候,她应该会感动到哭泣吧?

  
  澄澈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易欢喜极而泣的容颜。

  
  温栩眼神迷离,浮着痛苦瞳孔内忽然出现了一种可忆不可追的卑微神往——

  
  呵,易欢,到时候可别心疼到哭花整张脸啊……

  
  当易欢醒来时,已经是半年后的事情了。

  
  她从病床上爬起,环顾四周,毫无生气的双眼慢慢凝聚起一层疑惑。

  
  这是哪里?

  
  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这个形似病房的小房间,易欢终于慢慢反应过来了。

  
  她好像是从楼上摔了下来,然后忽然头痛欲裂,后来就失去了意识。

  
  只是,为什么现在她觉得那么累?好像自己迷迷糊糊地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一样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易欢陷入思量的时候,有个身影走进了房间。

  
  易欢抬头,双眼陡然睁大!眼白处的血丝几乎历历分明。

  
  是恐惧!

  
  易欢的眼里居然见了极端骇人的恐惧!

  
  那个一身白色绒衫的男人慢慢走近易欢,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坐下。见易欢惊愕到几乎恐惧,他不禁轻轻微笑,“欢欢,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不见了,真正算起来,应该是已经有二十几年了吧!但凡是熟人,在大白天见到他,是会觉得惊惧到说不出话来的。

  
  易欢吞吞口水,难以置信地盯着跟前这个男人。她真的很想将这个男人当成只是像温伯伯的人,可是她无论怎样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最后一次见温伯伯,是在那次车祸中。那时,他才而立之年,而现在,当易欢看到跟前这个看上去几乎只是四十几岁的男人的时候,她根本没办法反应过来。

  
  是温友凉!

  
  没错,真的是他,即使眼角的皱纹微微起了一些,但是保养的很好的容颜几乎还是如二十几年前的那样。

  
  而且他眼底的那颗泪痣根本不会撒谎。

  
  为什么?

  
  易欢的全身冷透,眼里几乎见了血色。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易欢明显惊惧到说不出话来,温友凉那好听的绵密声音慢慢响起,“欢欢,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解答你。”

  
  是那个微笑着的看上去很慈爱很温柔的温伯伯。

  
  易欢真的想将手背的针头拔掉,冲出病房,她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落差。

  
  “你一定惊讶温伯伯为什么还活着吧?”温友凉自顾自微笑着说,他看上去很慈爱很和蔼。仔细一看的话,他似乎隐约带着凉暮生那种与生俱来的薄凉薄凉的味道。

  
  易欢舔舔干燥的嘴唇,岔开了话题,“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温友凉的眼睛微微一亮,“我以为你会好奇我的事的。”

  
  易欢语气坚定,“请您告诉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温友凉慢慢说道,声音低缓而好听,“那天晚上,我原本已经派出手下打算去救你的,但是没料到的是,我的手下救回的居然只是满身是血的你。没办法,总不能见死不救的。于是,我就请来了医生治好了你。只是你也因此沉睡了整整半年。”

  
  易欢陡然睁大双眼,惊呼,“半年?你说我昏迷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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