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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总裁的下堂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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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发烫,晕乎晕乎,温栩只能清清嗓子,板起脸,尽量自然地反问:“你觉得我找你还能有什么原因?”

  
  又是为了父母的遗物!易欢苦笑。她看向温栩,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温栩,我已经卖掉了伯父伯母的遗物。”

  
  平地一声雷,轰得温栩更加晕了,甚至连身体都更加烫了起来。他握紧拳头,咬牙,“你可以再重复一次!”

  
  易欢不怕死的抬头,“我将遗物卖掉,换了钱,一千万。后来,我用这些钱炒股,但是失败了。”这个时候,易欢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让无论是谁都无法怀疑,更别说是跟前那个被怒意冲昏头脑的男人了。

  
  “易欢!”温栩揉揉额际,低声咆哮,“我现在真的很想杀了你!”

  
  易欢平静地笑,“我已经和你说了事实,剩下的,任你动手。”结束了,今天就来个了断,她不想再这么因为遗物的事情再和温栩产生任何牵扯。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其实早该销声匿迹了,不该这么持续着折/磨所有人。

  
  温栩扼住心里的怒气,咬牙问道:“你将它卖给了谁?”

  
  易欢抿抿嘴,终于强行微笑,“我忘记了。”

  
  该死!温栩猛然跨到易欢身前,低眉,他的手掐住了易欢的脖颈,“十几年来,你表现出来的那么爱我的样子,看来全部都只是装出来的,甚至,七年前离开的时候也还装的那么清高。呵,易欢,说到底,你也是贪婪的。那些画纸,那些感情,全部都只是谎言,根本一文不值!”

  
  因为愤怒,温栩似乎泄露出了一些情感,连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情感。

  
  一直以来,这个叫温栩的男人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是憎恶易欢的。也确实,在十几年来,他确实习惯性地在憎恶着。但是,当他看到她画的画纸,当李婶告诉他一些事实的时候,他的心底深处其实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那是情愫。

  
  落地,生根,发芽,只等着开花,结果……

  
  但是温栩不懂。

  
  直到发现父母的遗物被易欢盗走,而且证据确凿的时候,温栩将那份几乎还没来得及见天日的感情直接扼杀。

  
  易欢并不是真正爱他的!在这种认知的带领下,温栩对易欢的厌恶,直接升级成了暴怒!不甘心的暴怒!

  
  但是温栩依旧不懂。

  
  易欢睁大眼,一错不错地盯着默不作声的温栩。脖颈生疼,呼吸困难。

  
  温栩的眼里终于见了疼意。很疼、很伤。定定看着易欢的时候,他的头脑烧透,脸部透着不正常的绯红,身体里的力气也被莫名其妙地全部抽走。然后,在易欢以为自己要被直接掐死的时候,温栩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去。

  
  连日来高烧不退,饮食不当,高压工作带来的恶果终于爆发。

  
  他晕倒在地。

  
  毫无征兆的,在剧烈咳嗽的易欢跟前,晕了过去。
  作者题外话:支持一下哈~

偏执的情感,何去何从?
易欢大惊失色,边咳边扑到温栩身边。“你怎么了?”易欢伸手,想扶起对方。

  
  温栩甩甩头,还是觉得晕眩,甚至连太阳穴都已经开始剧烈疼痛。见易欢伸手,摇摇晃晃间,他很不顾情面地直接伸手挥开了易欢,“给我滚开!”他冷言冷语,不带丝毫情感。

  
  易欢原地错愕了下。

  
  温栩摇摇晃晃地起身,迈步的时候,几乎快要跌倒。

  
  “你怎么样了?”易欢皱眉,直接起身跑到了温栩身边,“你发烧了是不是?”刚刚才稍稍一碰到,她就觉得他的手不正常的烫着。从小到大,温栩几乎连感冒都没得过。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发烧,肯定会异常严重。

  
  温栩低眉,视线晕眩。看着跟前异常担心的易欢,他忽然觉得很想笑,也当真笑了出来,“易欢,你露出这种表情是做什么?”温栩嘴角的弧度极端残忍,“你这是关心我吗?还是说,我这里还有你要觊觎的东西?”

  
  易欢一愕。心下有疼,汨汨地淌。她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去看看医生吧!”

  
  碍眼!现在,温栩只觉得易欢碍眼!他不想跟她说话,也懒得再说!闭了闭眼,温栩转身就走。背对着易欢离开的时候,他那纤细摇晃的背影,脆弱得犹如秋日里凋谢的枯叶。

  
  忍着再次晕倒的可能,温栩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房门口。甩甩头,让视线清晰一些。摸索了好一会儿,温栩才终于打开了房门。屋外,灿烂晚霞强势冲入眼内,温栩的眼睛顿时一眯,被光感刺激到几乎连眼泪都快掉下。

  
  这该死的发烧啊!

  
  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易欢终于鼓起勇气追了出去。

  
  “我带你去医院!”过道上,易欢跑到温栩身侧,不顾一切地坚持道。

  
  温栩不管不顾,自顾自走着。

  
  快到楼梯口的时候,易欢强势着直接搀扶过了温栩。刹那间,温栩身上的滚烫温度透过衣物传到了易欢的掌心。

  
  好烫!

  
  “放手!”温栩皱眉,厉声呵斥,却使不上一点气力。

  
  看着温栩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从来好脾气的易欢终于生气了。她咬牙,朝温栩大声咆哮,“你会摔下楼梯的!”

  
  温栩居然楞了楞。

  
  好一会儿,温栩才阴鸷着眼,冷冷地一字一字强调,“别、碰、我!”

  
  易欢不管,她硬是架过温栩,“跟我走!跟我去医院!”

  
  温栩一怒,敛尽所有力气狠狠推开易欢,他愤怒咆哮,“你难道没听见,我让你别碰我!”该死!

  
  易欢的力气到底无法敌过温栩,况且温栩根本没克制自己的力道,然后,在易欢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她直接被温栩无情地猛推到了走廊墙边。

  
  她的额头,硬生生撞上了石墙。

  
  吵闹的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温栩原地站着,看着易欢的身体蜷缩在了楼道口的角落。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易欢才缓缓站起,慢慢转过了身。她的身后,灰色的墙壁上留下了一块银币大小的血迹。

  
  “可以了,温栩!”易欢的额头渗出了点点血迹,但她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疼痛,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跟前那个发着严重高烧极端任性着的男人。易欢慢慢地对他说,“温栩,别再任性了!”

  
  曾经,在一个大雨瓢泼的夜晚,爷爷看着窗外的雨打芭蕉,有些心疼地跟她说:

  
  “阿栩那孩子啊,好生难养,小时候加诸在他身上的期望和压力太大,不可避免地让他堆积了一身的缺点,他易怒,又极端偏食,甚至还患有不同程度的夜盲症、幽/闭空间恐惧症、工作强迫症。这样一个性格扭曲到近乎偏执的孩子,无论是否愿意,都是需要大人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欢欢,对你来说,照顾阿栩其实真的不公平,你的付出未必能得到同等的回报。爷爷心疼阿栩,也心疼你,所以,爷爷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时,易欢记得自己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她很轻很轻地说,爷爷,我会努力照顾好温栩的……

  
  她相信,这样一个男人,不爱则已,一旦让他爱上她,那将是一段天荒地老的传奇……

  
  虽然遥不可及!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曾经答应爷爷的事,易欢是不会不做到的。即使他们已经离婚。但是,至少在看到他身体不适的时候,她得选择照顾他。这是她易欢的责任。盲目也好,愚蠢也罢,都暂时先搁置在一边吧!

  
  温栩别过头,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易欢额头的刺目猩红。

  
  用掌心轻轻拭了拭额头的血迹,易欢慢慢走到温栩身边,平静却强硬地要求道:“跟我去医院!”

  
  这一次,温栩无法拒绝。他任由易欢用那只带着轻微血迹的手掌搀过自己,然后天晕地转地随她下了楼。

  
  接过强制从温栩手中获得的车钥匙,易欢一声不吭地坐进驾驶座。

  
  “先好好休息吧!到了后,我叫你。”车子发动前,易欢平视前方,对身边几乎昏睡的温栩淡淡说道。

  
  温栩靠着椅背,微阖着眼。他其实是不想看易欢的,也强忍着不侧头去看。但是,在听到易欢那句温和话语的时候,他终于无法克制地侧过头,看向了身旁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女人。

  
  拥有柔软线条的侧脸,温和素净。温栩闭上眼,无力地低低道:“易欢……我真的……很讨厌你……”

  
  为什么要走进他的世界?为什么要间接害了他的父亲?为什么要分割掉爷爷的爱?为什么要盗走他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既然爱着他,那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地卖掉他一直视之如命的遗物?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易欢突然顿了下,然后,她握紧方向盘,嘴角慢慢弯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她轻轻微笑,“……我知道……”

  
  温栩,你讨厌我的事,我一直知道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温栩,你是在担心她吗?
十五分钟后,易欢将温栩带到了镇上的医院。当时,温栩已经睡着。替他解开安全带,易欢轻轻拍了拍他滚烫的脸颊,“温栩,到了。”然后,力气抽尽的温栩,被易欢搀着,没做任何抵抗地走进了医院。

  
  检查的结果,积劳成疾,高烧不退,咽喉发炎,肺部感染。

  
  通身的病。

  
  “最关键的,是让他注意休息,必须保证充足的休息。”在易欢离开诊室的时候,医生这么嘱咐。

  
  取药结账,又带着温栩去输液室排队挂点滴。跑上跑下,易欢累得精疲力尽。

  
  “我去给你买些吃的。”看着温栩挂上点滴,易欢对他说道。

  
  温栩别过头,固执道:“不需要。”

  
  一旁的护士瞅着温栩,笑得温柔,“虽然说生病的人最大,但是至少也不该让自己的太太这么担心的。”

  
  温栩和易欢同时错愕,却都没开口解释。

  
  易欢尴尬地笑了笑,“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护士起身,微笑,“让他多注意休息。对了,我帮你处理一下额头的伤口吧!”

  
  易欢摸了摸额头,轻轻一笑,“没关系,等我买东西回来再处理吧!”

  
  护士也不为难对方,点了点头,端着药篮离开了。

  
  易欢看了眼温栩,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输液室。

  
  易欢离开后的好一会儿,犹豫了好久,温栩终于开口叫住了刚好经过的护士。

  
  “麻烦帮我拔掉点滴。”他说道。

  
  护士疑惑,“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温栩口气淡淡,“没有,你尽管帮我拔掉就可以了。”

  
  “没有不舒服就好。”护士看了眼上头的小药瓶,“这个小瓶还剩一点,先坚持打完它吧!”

  
  见护士似乎完全没打算帮他拔掉点滴,温栩失去耐性,心一横,居然面不改色地直接扯掉了滴管。护士大惊,嚷道:“你这是干什么!”她急急忙忙为温栩做了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后,这才为他贴上了创可贴。

  
  一旁听到护士嚷嚷的打针病人不约而同地朝这里投来了视线。温栩确定自己不喜欢这样被关注,于是他微微皱眉。

  
  护士显然只注意温栩的伤口,她下了死命令,“给我按住伤口!”

  
  温栩按住创可贴,打算起身。护士眼神一厉,“先坐着!你才拔掉针头,先坐着观察情况!”

  
  置之不理地强行起身,温栩面色清冷,看都未看护士一眼就不管不顾地直接转身离开了。

  
  护士站在原地,满脸无奈,“怎么会任性地像个小孩子的!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

  
  一旁的病友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可能是去找他太太了吧!人一生病依赖性就会加重许多的。”这是人之常情。

  
  “嗯?”护士转过了头,“是刚刚带他来的那位小姐吗?”

  
  “是啊!”病友点头,“刚刚她说出去买些吃的,去了大概有四十来分钟了吧,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他好像也打了电话,可是他的太太没接。大概他是担心了,所以想出去看看。”

  
  “不用这样吧!”护士一抚额头,低低哀嚎,“来的时候虽然看着冷酷,倒是也很配合地让我挂点滴了。怎么这会儿这么鲁莽了,居然给我拔滴管,要是出事了,那不就麻烦了。”

  
  “这样说明他在意他的太太啊!”另一位女病友倒是有另外一种观点,“太太在的时候,他听话;太太不在的时候,他着急。怎么看都像一个生了重病任性着的大孩子。”很显然,这位病友母爱泛滥了,“而且,刚刚你们或许都没注意到,在护士您给他挂点滴的时候,他一直瞅着他太太呢!那种眼神,啧啧啧,不解、疑惑、迷糊、无辜、纯良,简直比三岁孩童还要可爱呐!”然后,挂着输液管的女病友陷入了花痴的出神状态。

  
  护士看了女病友一眼,甩掉额头的黑线,微微一笑,“我先去照顾其他病人了,你们先好好休息吧!”

  
  从医院出来,温栩打算去取车。一路上,他莫名其妙地听到了一些言论。

  
  “老婆,刚刚在我给买晚饭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的晕倒在路旁啊!”一个男人牵着怀孕的妻子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坐着,我们先休息一下。”

  
  妇人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男人想了想,“我本来想去帮她的,可是又有些不敢。”

  
  妇人敲了下男人的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都不敢!”

  
  男人赔笑,“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种情况,等我一帮忙,没准人家就诬赖是我惹的事了。报纸上不是经常在讲的,一些人好心帮忙,到最后却被伤者莫名其妙地反咬一口。”

  
  妇人点点头,“倒也是!那后来她怎么样了?”

  
  男人递上一块德芙巧克力,“幸亏就在医院门口,有人打电话叫来了护士,现在应该是已经被送进病房了吧!”

  
  “很严重吗?”妇人吃了口。

  
  “应该不严重,我只看到她的额头有伤,血液都已经凝固了。其余地方倒是没发现伤口的。”

  
  妇人点点头,“希望她没事。那个肇事者还真是缺德!”

  
  本来温栩可以直接掉头就走的,但是他居然站在墙边听完了这对夫妇的这段对话。

  
  额头带伤?

  
  难道会是易欢?

  
  走了几步后,温栩的脚步停在了医院门口不远处的马路上。气色极度不佳的他就那么站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好些人转头投来了视线,但温栩不管不顾,就那么钉在了原地。

  
  一片人流吵杂中,他听出了他心底的一种情绪。

  
  这种情绪,很熟悉很强烈,就像得知爷爷昏倒住院时候的那种情绪,他曾经体会过,所以他能懂能感知。

  
  毫无疑问,是担心!

  
  温栩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居然在担心易欢……

  
  似乎是过了很久,他的身后传来了易欢过于慌张的叫唤——

  
  “温栩!”

坦白承认,温栩的情感……
虽然背对着易欢,但是他感觉的到,她正在向他急急跑来。他只是原地站着,等着她靠近。

  
  “温栩!”易欢气喘吁吁地停下,不由分说地直接转过温栩的身体,“护士说你拔掉了滴管,到底怎么回事?”她很急切地上上下下检查着温栩,甚至,她还握过了他的手,检查着他手背的伤口。

  
  温栩垂下眼睑,一声不吭地看着跟前担心到无以复加几乎手足无措的女人。在她额头上的新纱布似乎还没完全贴好,甚至还渗出了一点点猩红血迹。

  
  温栩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欲,所以,这一次,在面对跟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女人的时候,他真的担心了。但是,他却是很平静地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只是问着,完全不去理会易欢的动作,任着她检查自己的手。

  
  易欢终于抬头,脸上依旧带着担心。想了想,她轻轻地笑:“习惯了,你习惯了厌恶我,而我已经习惯照顾你了。”

  
  温栩的眼神复杂,“只是习惯吗?”

  
  “嗯!”易欢犹豫着,到底还是点了头。

  
  考虑了好久后,温栩像一个旁观者,慢慢地陈述道:“你看上去很安静,但是真正的你真的太复杂,复杂到让别人根本无法真正看清楚你。你在尽心竭力地关心着一个人,却又一而再地做一些惹到他会触犯到他底线的事,而事后,你都只是微笑,摊摊手,置身事外地坚持,说‘我的回答永远不会变’。这样的做法,让他根本无法相信你之前说的那些爱他的说辞。即使真的藏了什么隐情,他也根本无法清楚了解。”温栩逐渐皱眉,冷声质问,“易欢,你到底能不能明白,你的那些做法,你身上的不稳定因素让他根本不敢真正走近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看着温栩眼里的愤怒,易欢楞在了原地。她第一次听到温栩说那么长的一段话,甚至,他的话更像是剖析和责备。

  
  温栩,你是想知道原因吗?

  
  可是她根本无法回答啊……温栩,她真的无法回答啊……

  
  到底,易欢到底选择了沉默。

  
  见易欢沉默,温栩终于决绝地抽回了手,他大方地微笑,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易欢,我完全可以向你承认,在楼道口让你受伤的时候,我觉得内疚;刚刚听到有个额头带伤的女人晕倒的时候,我担心了。这些,我完全都可以向你承认。”没什么大不了的,厌恶就是厌恶,担心就是担心,对他来说,说出这样一份情感压根没什么大不了的。

  
  易欢猛然睁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他说他在担心她!温栩居然在担心她!

  
  天色暗下,路灯亮起,温栩的脸上,倦意明显。

  
  “易欢,别把所有人都当傻瓜。如果你真的缺钱,完全可以向我开口。你应该也知道,只要你开口,我肯定会给。你完全犯不着为了钱去****我父母的遗物。只是,我真的不明白这其中你到底对我隐藏了什么。所以,当我父母的遗物确实是因为你而丢失的时候,我只能选择继续憎恶你。”温栩笑得疲累,“易欢,在你一直回避不去回答,甚至胡乱扯些谎言敷衍我的时候,你想要我怎么去相信你?你那么做,只会让我更加排拒你,只会让我去寻找许多根本不算理由的理由去厌恶你,你在自讨苦吃自寻死路,你知不知道,易欢,你到底知不知道!”

  
  十几年后,当易欢听到温栩这样一段几乎算是赤/裸/裸表白的话的时候,她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楞在了原地。

  
  温栩对她是有情的,温栩对她不是无动于衷的……

  
  她听出来了,完全听出来了……

  
  好久,久到温栩想转身离开的时候,易欢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问道:“温栩,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让你去放弃帝国集团的事业,你愿不愿意?”

  
  眼里的厉色一闪而过,温栩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给予了回答,“我永远不可能会放弃我父亲留给我的集团!”他几乎已经将所有青春都奉献给了他父亲留给他的那个千疮百孔的事业,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易欢点头,继续莫名其妙地问着,“那么,你会允许威胁帝国集团的人存在吗?”

  
  温栩眯眼,“什么意思?”

  
  易欢只是微笑,“如果有人强烈威胁到了帝国集团,或者说,有人强烈威胁到了你,你会选择退让吗?”

  
  温栩无法理解,质问:“你把话说清楚。”

  
  易欢坚持,“你只要回答我就好。”

  
  温栩的眼里逐渐布起一种冷色危险,他慢慢地强调,“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会在他威胁到帝国集团威胁到我之前,先彻底毁了他!”完全不用怀疑,他不会让任何人真正威胁到他和帝国集团。

  
  易欢温和地微笑。是她所熟悉的,为了事业可以奋不顾身拼尽一切的,那个名叫温栩的帝国总裁。

  
  呵……所以她才不能说啊……

  
  温栩敏锐嗅到了易欢背后的秘密,他逼问:“易欢,我最后问一次,你到底在隐瞒我什么?”

  
  易欢轻轻一笑,眼里浮起一抹坚定,“温栩,我永远站在你这边。请相信我。”

  
  温栩耐性告罄,“对于决口隐瞒永远不打算坦白的人,我无法信任!”说完,温栩转身,晕眩着头,发着高烧,视线模糊地朝停车场走去……

  
  望了温栩的背影一会儿后,易欢转身看向在身后站了好一会儿的护士。对方显然有些担心,“没有事吧?”

  
  易欢抚了抚额头的纱布,请求道:“护士,我的额头有些疼,能不能重新帮我处理下伤口?”

  
  护士沉默着,点了点头。

  
  第一眼见到这个名叫易欢的女人的时候,她觉得她像株长于温室的不成熟的柔弱植株,但是现在她不这么觉得了。一个能够将眼泪盈于眼眶不让它掉落并能够温柔微笑的女人,没有人有资格说她软弱……

叔叔,我的妈妈叫易欢哦!
在温栩去往停车场的路上,天色其实几乎已经大暗。路灯散着柔和昏黄的光晕,走马灯似地一点点蔓延到街道的尽头。然后,温栩就那么背影孤单地在路上慢慢走着。

  
  他走的很慢,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晕眩着头走过拐角,一直昏头转向着的温栩猛然听到喇叭的声音,极端刺耳。当他抬起头时,看到一辆幼儿园小车已经停在了他的跟前。他微眯眼,忍着车灯的强烈刺激,微侧头看向了前方。

  
  很显然,只差那么几步,他就要被车子撞到了。

  
  车门打开。温栩以为下来的会是痛斥他的司机。但是并不是司机。透过光影,他看到有一个小小身影从车门跳了下来,大声叫喊着朝他跑来——

  
  “温叔叔,温叔叔——”

  
  这个声音?!

  
  温栩微一眨眼,忍住车灯带来的刺激直接面对了车子的方向。

  
  “温叔叔!”一直叫喊着的小孩终于停在了温栩的跟前。

  
  身后一路跟上的幼儿园老师边跑边叫:“易梓辛,慢慢跑,先回老师这边!”很显然,对于这个乖巧起来无比乖巧调皮起来又是翻天覆地的孩子,她们这些教育工作者只能既爱又无奈。

  
  几乎就是在听到“易梓辛”三个字的时候,小刀完全停在了温栩的跟前。

  
  “你叫易梓辛?”温栩低头,眨了眨眼,让视线清晰一些。从第一次碰面到现在,他都只知道他叫小刀。

  
  小刀点点头,“嗯!小刀就是易梓辛,易梓辛就是小刀。”

  
  那位幼儿园女老师看到跟前稍显纤细的温栩,脸似乎是红了红,然后她朝温栩微微一笑,“你好!”

  
  温栩也无可无不可地打了个招呼,礼貌足够,但清冷依旧。

  
  “小刀,你认识这位叔叔?”幼儿园老师问道。

  
  小刀重重点头,“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是小刀和温叔叔很熟悉的哦!”说这话时,小刀头仰得高高的,显得骄傲无比,“上次小刀在碰到温叔叔的时候,还出手仗义相救了呢!”

  
  温栩有些疑惑,他低头看着这个眉目柔软干净的孩子,问道,“我记得我们只见过一次面,哪里来的第二次?”

  
  小刀努了努嘴,“因为第二次在小刀救叔叔的时候,叔叔晕倒了啊!但是小易她只说叔叔是睡着了而已。小易肯定是骗小刀的啦,怎么会有人在雨里睡觉的嘛!”小刀开始碎碎念开来,“小易一直把小刀当小孩子,小刀明明已经长大了的。兰兰老师,小刀都六岁了诶,小易还以为小刀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的。”

  
  本来就只是小p孩一个!兰兰老师只能呵呵一笑,想习惯性地伸手摸摸小朋友的头,却见小刀若有似无地躲了下,于是,她收回手,温和地笑笑,“那是因为你妈妈关心你啊,小傻瓜!”

  
  小刀和兰兰老师你一言我一语讲开了去,只剩温栩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他细细回想着几天前发生的一切。

  
  跟前这个叫小刀的孩子说,他和他的妈妈在雨中“救”了他,而据他所知,将他从雨中带到小民房的分明是那个叫易欢的女人!

  
  等一下!

  
  易欢!易梓辛!

  
  影像交叠,温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身边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孩。

  
  见温栩盯着他瞧,小刀弯着小脑袋,纯良地问道:“叔叔,你怎么了?”

  
  温栩慢慢蹲下了身,“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刀很不解地重复道:“小刀叫易梓辛啊!”

  
  温栩的眼神,用着一种罕见的柔软,真正意义上的,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小刀一番。

  
  鸩羽般乌黑的细碎短发,漆黑卷长的浓密睫毛,还有那对琥珀色的浅棕瞳孔……这个孩子所拥有的这对瞳孔,犹如两枚精致的小太阳,干净剔透浅淡温暖——

  
  居然,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的瞳孔,一模一样……

  
  有种莫可名状的心绪,在心底百转千回,然后它们犹如春日的嫩芽,从他心底,破土而出。

  
  “你说你今年六岁了?”温栩再次问道,语气却安静到波澜不惊。

  
  小刀点点头,“是啊,小刀六岁了,但是小易还是把小刀当小孩子看,小刀明明长大了的。”这个名叫小刀的小p孩子依旧在孩子气地计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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