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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不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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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胡乱点点头,很用力地强调“真的”二字。然后她连忙转移话题道,“逸雷哥你怎么还不交女朋友?”这个内容比较安全。
她又在顾左右而言他了。
苗家堂哥无声地唉了一下,摇头不语。
而苗忆琦显然把他无奈的叹息理解成其它意思,挤眉弄眼地调侃道,“都看不上?不会吧,眼光这么高?!”
话音一落立刻换来白龙眼两颗:他有这么说过吗?
“干嘛瞪我?那不然你叹气什么意思?”
想到自家聪明的堂妹子如此不“善解人意”,他就更想抱头赌咒。
可他老妈没生给他反讽自家人的天赋,对关系血缘很近自己又很疼爱的堂妹,他也只好哑巴吃黄连,由着她说去了。
“嗳,逸雷哥,我跟你打个商量好不好?”很显然苗忆琦根本不了解苗家堂兄发自内心的苦闷,自顾自地讲。
“说?”
“其实呢,我今天是被委派了任务来的。”咧出无辜、但不知何故给看的人感觉很奸的笑容。
“任务?”
“对。”
“是什么?”苗家堂兄不解地问。
不晓得是不是他眼花了,怎他忽地发现瞳中倒映的笑靥灿得有点……恶质?
苗忆琦拉下自家堂兄的耳朵,凑近吹气:“核查你的性向。”
“哈?!”他像听到什么绝世机密一样骇得向后猛闪一步,错愕不已地瞪着她,失声惊叫出一个语气辞。
不不不,肯定是他听错了,怎么会有人交待小堂妹来……怀疑他的“性向”呢?他如此正常的大男人,如何能让人有那种错觉?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因此小堂妹说的应该是……应该是“形象”……吧?!
苗家堂兄这厢正在大受打击,那厢苗忆琦看得可乐了,难得她一向冷静自持的堂哥会露出这般不知所措的神色,她不看够本怎么行?
所以她仿佛洞悉到他不愿相信而固执认定是自己出现幻听的心态,落井下石道,“你没听错,我说的的确是‘核查你的性、向’啦!”
苗家堂兄呆呆地愕愣着。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喔!”她更恶劣地曝光,“布置任务给我的是我妈和大、伯、母。”
轰隆!炸弹丢下来,爆得四处一片废墟。
“我妈?”意外。“为什么?”
苗忆琦夸张地抚了抚额头。
“老大,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嗯哼。”不表态是非,只示意她继续。
“你都研二了耶!人说进大学人人必修玩乐和恋爱学分的,大伯母有多期待我就不说了,但逸雷哥你大学四年无疑是教了白卷吧。不仅如此,研一也一样。”她哈哈笑了几声,“高中的时候说你要以学业为主、心无旁鹜专注冲刺还有理由嘛,那大学四年说你想冲研究所也可以接受啦,现在呢?要冲未来的事业?那不就太遥遥无期了?”
肩一耸双手一横,“我要是大伯母,我也担心。”
无语。
苗家堂兄彻底哑口。
“所以我们来商量一下吧。”她可没忘主题是什么,“我帮你应付大伯母和我妈那边那关……”
“妳要怎么应付?”话没说完,就被好奇心旺盛的某人截断话。
“唉呀,你别管我要怎么弄,反正我保证大伯母在你毕业之前不会再折腾你……其实我是不会太介意有个同性恋的哥哥啦,我完全没有性向歧视喔!”笑嘻嘻补充完。
再次换来两颗更大只的白龙眼。“别胡说!”
苗家堂兄不得不低斥呵止苗忆琦越来越生冷不忌的玩笑。
“呿!不说就不说。”撇撇嘴,再回到主体,“呐,我帮你这个,也要你帮我一个忙。”
顿下,见她堂兄并未表示反对或不甘愿的意思,才往下说。
“今天看我妈这么要求我来试探你,想当然的,她也有可能要你来试探我。”她小心翼翼的遣词酌句,一面观察着苗家堂兄的表情——不置是否,事实上,一丝变化都没有。
“……比如说,来试探我是否认真愿意考D大?……又或者说,来试探我当初报S高的原因?”
铁面浮现一点点裂痕,看来有些狼狈。
自然,一直在一旁等待着的苗忆琦即刻捕捉到这幕,稍稍叹了口气。
她知道家里不曾终止过在怀疑她当初突然不顾一切反对坚决报考S高的缘由,其实,她也清楚自己当时的举动让人匪夷所思,但她没有一丁点想分享出原因的欲望。
“好吧,我承认,我报考S高是有一些原因。”这是她第一次松口证实他们的猜测,不意外见到她堂兄挑高眉惊讶看着她的表情,抢先一步在他开口要发问之前声明,“不过我不想说明到底是什么原因。”
刚要顺嘴而出的问话被硬吞了回去。“是什……为什么不想说?”
眉头攒成一团。
人只会在一种情况下不断逃避,那就是——伤痛!
而且,是还未结疤愈痊的伤口!
然,是何种痛楚,以至于让他的小堂妹经过这么长时间妙药的疗伤依旧不肯提及?
苗忆琦默默地眺望向远处,似是回想着什么,唇畔渐渐漾起微妙的弧度,勾勒出嘲讽般的浅笑。
“……是人总会有些不愿讲的事情嘛。”
她讲得很白,直白得苗家堂兄想装傻充愣继续追问也不行,只得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我们达成共识了?”指的是互相帮忙应付彼此母亲过分关注的事。
“……嗯。”
不然呢?小堂妹已经这样开口了,而他是那样宠溺妹妹的哥哥,除了答应,还能如何?
“很好。”这一刻的笑总算是进了眼底几分,“……逸雷哥,”声调变得和刚才的低迷不太相同,“其实M大也有美女嘛,你怎么不考虑看看咧?”
见远远一位打扮亮眼、笑容灿烂的美眉以他两人为目标迎面走过来,她不由得揶揄道。
只消一眼,苗家堂兄的眉尖耸得像座山:“嗟,我讨厌花痴!”
说罢,一脸厌恶转身大步走开,朝来人的反方向。
啧啧啧!原来在家冷归冷但细心温柔的堂哥出门之后是这般毒舌,难怪一直孤家寡人啊。
她跟着,在那个满嘴谄笑都不知道掩饰一下脸上明摆着目的的美眉追上之前遁走。
接下来苗忆琦难得有一段比较空闲的时间。除了每天和家人共进早中晚餐,每晚和倪柔通一次电话,偶然间接到过肖翔约喝咖啡、但以需要留守赶作业且周日即可见面为由拒绝的邀请之外,日子平静极了。
所以她得空、也有了多余的精力可以在作业之余休息时整理房间,整理出许久不曾碰触过的记忆——一张相片。
一张毕业照。
是她国中三年留下唯一的一张照片,其余的都被她处理掉了。至于这唯一一张被留下来的原因,只不过是一时心软,所以没有销毁掉那时的……纪念。
每每看到,只觉得奇怪。那时的她,怎么可以笑得如此开怀?眉眼弯弯、唇畔似噙花的模样,是纯然发自内心的笑靥。
到底有多久,自己没有这样开怀笑过了?
其实,她已许久不曾看过这张照片。
因为……没什么可看的!
嗯!没错!
不过是一群生命中的过客,根本不用去想。
她撩起桌上突然震动起来的手机,烦躁地随手把相片扔在桌角一叠参考书的面上,一眼都不想再看了。
“喂?”
忽略了来电显示,加上一阵突如其来的情绪苦烦,使她喊得全然没好气。
“哇咧!这么冲?心情不好啊?”
顿了一下,桑克启很无辜的声音才从话筒那边传出来。
听清楚来电人是谁,语气软了少许。“是你啊。什么事?”
“干嘛那么无奈,听到是我妳很不爽喔?”满腹哀怨。“而且,没事不可以打电话给妳喔?”
“我没说啊……”但的确是这样想的。她默认。
电话那头的桑克启哪会不知道她未尽的话是什么,很委屈地接下去:“嘴里是没说,可心里面还是这么想吧?”
“哈,你真聪明。”一点没有被逮正着的心虚,大咧咧坦诚。
“……我倒宁愿自己没那么聪明。”呜呜,至少不用听出来自己被反讽了。
“好吧。有什么事?”苗忆琦再问。
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听桑克启废话——偏他废话一向比别的人多几倍,说个话老是拐弯抹角半天不能切入正题,他说得不累她听得倒是很累,再加上现在她的情绪状态,她很怕自己会一个不耐烦就冲动给他骂下去咧!
“没什么事啊,就打电话过来骚扰一下……”装可爱的人在隐约嗅到电话另一端低迷诡异的气氛时,连忙收敛过剩的废言,紧张招供,“顺便想问妳件事啦。”
“嗯。”
因为兴趣缺缺,所以响应的声音显得格外细微,几不可闻。
“妳……困了?”听到她回答的语气似乎倦累无力,关心道。
“没有,你讲。”
“好吧。”虽然不太相信,但人家都那么说了还能怎么办?可不只好自顾自说自己的了!“嗯……咳咳,”犹豫了片刻,清清嗓才继续往下讲,却没察觉到他的声调有多么不自然,“是这样,咳,其实呢,我不是很想……嗯,明天去‘水上世界’的说。”
“嗯。”然后?
“……就是这个。”奇怪,没记错的话,一开始她不是也想推拒星期天的聚会吗?怎么会没反应?
“喔。”了解了,但是不明所以,“所以?”
她绝对没听错,桑克启在那头低低咒了一声,宛若“真是给我出难题”之类的字眼。
“就……就问妳看妳要不要也不去好了?”他结结巴巴。
怔怔然须臾,苗忆琦回想起她之所以会答应花后邀约的原因,因为花后那天问她说……
“妳是不是怕我跟他接触久了,他会发现我的好?”
“怕?我为什么要怕这个?”
“那妳为什么不敢去?”
“我哪有不敢?”
“那就去啊。不然就证明妳害怕了,妳害怕他最后会属于我!”
“我……我去!”
……
对极了,正是如此。
所以她不能不去,因为她不怕。
她为什么要怕?再说,她也不能让花后未来有机会带着似是了然的眼神来嘲笑她的怯懦。她一点也不想给她这种机会!
“忆琦?妳还在吗?”
她陷入自身思绪中不可自拔,久久没有回话,桑克启忍不住开口问。
“唔……在。”
“妳不是本来也不想去的,那不然——”
话没说完,被苗忆琦不耐打断:“你要是不乐意去了自己打电话跟花后说,谁说我不去的?”
气势汹汹的声音,不必刻意渲染,但足以使听到的人了解言语背后她急欲掩藏的真相——是欲盖弥彰?抑或者……是恼羞成怒?
分不清,她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可是——”语速缓缓,桑克启似乎犹豫着还想再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既然我答应了,就一定要去。而且,如果你不想去,当时为什么要答应?”她反问。
要是那天他或者其它任何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花后的提议都不可能成行,但他们什么也不说,任由花后定下行程,现在又想反悔?最可笑的是桑克启的意思仿佛是要以她为借口去说服花后?那岂不是会被花后以为是她太胆小要逃避了!
不可能!说什么她也不答应把这个把柄交到花后手里。
那一边,桑克启自然是不知道苗忆琦和花后之间又发生过什么,只觉得很是奇怪。从那一天的偶遇开始,就不难看出她两人中苗忆琦一直处于下风,照理说这两个人应该不太会有利害冲突。
除非是花后知道了什么可以牵制住苗忆琦的秘密使她无法反对,或说发现什么方法可以迫她顺着花后给的路走。
可是他想不通,也好奇花后到底掌握了什么事。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周日“水上世界”一行的同伴,除了倪柔、也许还有肖翔之外,其余的人——包括他——都不在苗忆琦愿意一同出游的范围之内。
“所以妳不答应?”
她朝天花板翻翻白眼,“废话!”
“好吧。”他唉了一声,“看来明天是一定要去啰。”话尾,调却轻扬。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桑克启的语调听起来丝毫没有遗憾,反而有点兴高采烈的感觉?
“大概吧。”
“明白了,那明天见。”
“掰。”
一个字代表结束通话。
随即隐约传出桑克启同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她并未刻意聆听,但电话被彻底挂断前,仍有字句随空中气流飘进她耳朵:“我尽力了喔,但她不答应。嗳,谁叫你当时不阻止……”
断线。
她错愕。
那家伙说……
——你?
当时不阻止……我?
——谁?
脑海中有一个明确的名字,清楚地告诉她那个“你”是谁。
可是……
她不懂。
他怎会知道她不想去“水上世界”的意愿?
他又为何会让桑克启特地致电于她只为这件事?
到底,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
风和日丽。
难得C市回到了不寒不冻、一贯的暖冬气候。不再需要拉高防寒领层层裹衣的室外,正适合出门游玩。
时值周日又恰逢除夕,因此路上不乏来往穿梭的人影,尤其是办置年货的市场,更是接踵擦肩,热闹得很。每一副面容上,尽皆因为感受到温奥洋洋的和煦日光和新年的喜闹气氛而笑开颜。
不过,这也因看外出的人本身心情如何而异。
比如说苗忆琦,那就是满腹心酸一肚子的不乐意,再怎么美好的天气也没办法让她高兴起来。
从挣开眼那一刻起便苦丧着一张脸。
偏偏无论迟到、早到、或放人鸽子都不是她的风格,所以还是很刻苦克难地早早起来,搭捷运转公交车外加一段“十一路”,力求在约定时间抵达“水上世界”的正门口。
她以为,她也许不是最早到的一个,但比起可能迟到的人来说一定是准时的。结果出乎意料之外,她的确是最准时的一个,却竟然是最晚抵达的人。
“我还以为,至少妳和我一样对这场‘赶鸭子上架’的约会报持消极态度的呢。”
当她见到与其它几人分开少许距离站在一旁的倪柔时,宛如埋怨的话忍不住便脱口了。但正句话只在喉咙间滚来滚去,故意咬字不清不楚不给离得稍远的人听明白的机会。
实际上,他们五人的站位着实有些好笑。
本是约好要同游的人却分处正门前广场上的各个地方,不认识的人远远看来,肯定猜不出他们彼此认识。
独自一人站在广场边缘的风口、离正门最远的倪柔就不说了;肖翔孤单坐在广场中央的造景喷水池旁,大约是跟唐若阳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其它几个人他又还不太熟,所以只身单影微微堵嘴的模样很是可怜。
桑克启处在倪柔和肖翔两点一线的中间,不时左右前后张望着,也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尴尬——走到倪柔这边,怕冷落了人家新同学;去跟新同学讲话吧,怕找不到共同话题冷场了更无奈。
唐若阳直直立在售票口隔开列队的栏杆外面。因为背对着苗忆琦走来的方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背影看,仿佛很认真地看着窗口上的价目表。引人好奇的是,他浑身散发着浓浓拒人千里的距离感,与予人一向亲和近人的印象大相径庭。
而花后,在他身后,正进退维谷着。
这一幕看在苗忆琦眼里,感觉十分微妙,就像吃到了还没熟的草莓。
“我的确不积极啊。”眼见其它几个人也都围了过来,倪柔学着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比妳早……”看看表,“两分钟不到而已。”
“是喔?”怀疑的眼神。
倪柔耸耸肩,并未因为苗忆琦打量的视线感到被忤,拇指比了比桑克启的方向:“我到的时候那家伙还在——”指向售票口,“那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状况,但是场面爆冷。”
“喔?”
刚看到售票口方向时那种哽到涩草莓的奇怪感觉又浮现出来。
苗忆琦虽然特意用一种很淡然无所谓语气响应,可她忽略了不被掩饰的五官是会泄密。
倪柔显然捕捉到苗忆琦言不由衷微闪的眸光,摇摇头,笑道,“所以硬要说的话,也只是他们太热切了一点……”
没感慨完,人已经围拢了。
害她不禁要怀疑是不是唐若阳和花后背后也有长一双眼睛,不然明明他们两人是背朝着这边,怎么也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苗忆琦现身,还第一时间走过来?
“小苗!怎么这么晚?”肖翔抱怨。
他故意微微撅起的唇旁,两个浅浅的酒窝将他干净的脸庞点缀得天真而单纯,像个稚气不懂世事的孩子一样,让人忍不住对他友善起来。
可惜会受他外貌影响的人其中不包括苗忆琦,她很无力地抬起手,抓着手机在他眼前停了停,再歪歪头,一副“你是不是没长眼睛”的表情。
“我是准时到的好不好?自己来太早了不要找别人茬。”
再说她要什么时候到那是她家的事,他在那边埋怨个什么劲啊?
那她还想抗议他们每个人都来这么早,是不是故意约好要衬托她的不甘愿?
瘪瘪嘴,“好嘛……”
恍惚嗅到平淡声调中隐约可闻的火药味,他听话地不敢再多说什么。
再对上桑克启的眼,苗忆琦惊讶地看到他恍若心虚似地很快移开视线,觑向一边。
这一躲使她无可避免地想起昨天电话里听到的那句话。想到那个“你”,她不由自主偷偷睨了唐若阳一眼,果然不出意料,他正专注注视着她。
可是,若说“果然不出意料”……
为什么她会如此“意料”?
想不通。
她强迫自己也不在意地转开眸子,看向花后。
“我们可以进去了吧。”见大家都不发话,她勉为其难提出建议。
“当然。”花后笑眯眯地从背包里拿出三套票,“不过我们要先分组一下。”弯弯月牙般的眼盈满算计的光芒。
艳阳高照的上午,苗忆琦却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个冷颤。
“分什么组?不是一起玩吗?”肖翔代替所有人提出困惑。
“是一起玩啊。”花后点点头,“不过进去的时候要分一分。”
“为什么?”蹙眉,很不理解地问。
为什么一定要分组?虽然花后邀约那天说过她手里的三张邀请券可以供六个人使用,换句话说,也就是一张邀请券允许两人入场,但应该没有规定一队人只能用一张吧?
听到苗忆琦的不解,花后笑得更诡异。
食指与中指夹住票凑近苗忆琦煽风似地晃晃,使她无可避免地看清楚票上诺大四个方块字——
“情、侣、套、票?”
不同以往的尖细嗓音像指甲划过黑板制造出的尖锐声响一样,异常刺耳。逐字一顿的语速透露着说话人的惊讶,和骇然。
苗忆琦只觉得一阵晕眩。
她明白了。
她全明白了!
花后肯定是早早算好,所以才没提前告诉他们她手里的招待券邀请的是情侣!
左右看看包括自己于内在场的六个人,恰好三男三女。这绝对不是巧合,因为花后邀约的当口还缺一个名额,而这个人选也由花后自己提出来,不带忧郁,必然是曾思虑过。
……难怪她当初还好奇花后怎会在肖翔转学来才几天就套到人家电话,而且当场邀约能顺利成行——能有这般不会被拒绝的自信,果然是早有计划的!
更可气的是,花后简直可说把方方面面都考虑过了——肖翔只和她比较熟,如此一来,她自然是不可能不和他一组了,毕竟无论让他和倪柔或者花后一组他大概都不会愿意;而倪柔要和谁一组虽说是没太大所谓,但因为她的关系,肯定会选择和桑克启一组;那么余下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正是花后最希望的……
天!他们那天的偶遇肯定不是安排的,至少她确定她和倪柔的约定她没告诉别人,倪柔自然也没那么闲;后来和桑克启踫到更是巧合,从他的话里辞间便能听得出。
那么……
花后在遇到他们之后那短短的时间里面到底盘算了多少东西?!
“对啊。所以要‘情侣’一起用这套票才可以。”
似是无辜地眨眨眼,花后一脸“人不是我杀的”表情,看得苗忆琦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上当受骗落陷阱的人,谁不恼火?
“知道了!”扼腕外加没好气。
就算是情侣套票,也没有明文规定凭票入场的一对对必须要在检票员跟前表现得和热恋情侣一样吧!可花后如此回答出口了,她的话外音明摆着是在告诉她,“妳要拉一个人,还要表现得像你们是一对的样子大摇大摆进去”。
再明显不过的挑衅。
接过一张票,也没开口询问,苗忆琦直接拽了肖翔率先往入口走过去,完全不管肖翔被猛力拉得跄踉了好几步,更不管其它人要怎样。
反正花后也是这么希望的,那她就让她如愿好了。看她接下来还有什么想法,她一并应了算了!
她自暴自弃地想,自然错过了被她抛在身后的,有人漾笑有人低沉、有人惊讶有人探量,视线交错复杂得很。
一进门,花后又了展开下一波攻势。
“最标志的‘热带雨林’那个馆要下午才会开,所以我们先去玩其它的吧。”
大概因为唐若阳的脸色实在很不好看,也或许因为先前发生了什么,更有可能因为她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和其它缠人的花痴没两样,总之她难得地和人保持了些许距离。
只是,有意无意间仍会触到衣角蹭到衣袖之类。
仿佛并不经意营造出的暧昧比刻意表现的亲昵看在旁人眼里更难说明其中的滋味。不仅仅苗忆琦,连桑克启也忍不住挑高眉——说到底,她还是故意的吧?
“那我们先去哪里?”他问。
所谓的“热带雨林”,是“水上世界”近期斥资构建的一个温室主题馆。里面以热带植物为主装饰,搭配可制浪温水泳池和人造沙滩,让居住在属于亚热带地区的C市里的人也能享受到寒冬里的暖水泳,莫怪成为“水上世界”主题公园里最受欢迎的标志性建筑,也是进入公园人人必到的娱乐设施之一。
“‘激流勇进’?”花后眨眨眼,看向一旁的唐若阳。
偏他若未洞悉别人的试探般垂低眼帘,不作声,摸不清他的意愿。
于是花后望向桑克启,桑克启又侧头瞄了瞄倪柔,倪柔再对苗忆琦扬了扬下巴,接力似地,无声询问彼此的想法。
“干嘛你看我、我看你的?”花后撅起嘴,打断他们的眉目传情,“要是有人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分头行动、各玩各的啊!”
立刻有三双眼睛把“原来是这样”的了然视线投过来放在花后身上。
原来是这样——花后想的是“分头行动”、“各玩各”的。
试想想,如果真有人答应了,到时会怎样“分头”还用问吗?自然是照办入场时的小组啦!而且连说辞都帮花后想到了:女生单独行动不安全啊……进门的时候都这么分、现在也这么分啦……
再看看刚才的分组——不得不怀疑花后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
暗自摇头的不止一个人。
最终苗忆琦摊手耸肩加撇嘴响应倪柔的询问,表示无所谓,一行人终于还是决定一齐行动。
但,即便是行动应允了,并不表示苗忆琦会参与。刚抵达“激流勇进”的排队口,她便表态自己宁愿当衣架也不玩。
“我陪妳。”肖翔第一时间决定。
换来一堆白眼。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 苗忆琦第一个不领情。
花后紧随其后:“就是咩!走啦走啦,一起去啦!”
“可是……”
还有话想说,只是花后哪可能给他机会?
“可什么是?”圆圆的眼瞪过来,“一船正好五个人,就算是凑数你也要去啦,不去就是不给我们所有人面子喔!我警告你。”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一边沮丧一边被花后突发神力拖走了。
不止“激流勇进”这一项,随后的活动,苗忆琦像是铁了心一样坚决贯彻她的“活动衣架”人生,任何一个游戏设施她都不进、任谁劝说她也不答应。让人失望之余有些困惑。
尤其是花后,她不解苗忆琦出来却一样不玩,那还到这里来做什么?却忘了自己是迫使她前来的罪魁祸首。
连续走了四五个点,“水上世界”地如其名,无论哪一项游戏都和“水”脱不开关系。虽然有进门时买的一次性雨衣罩在衣服外面,但毕竟是“一次性”的雨衣,那薄薄一层塑料在几轮水花的折腾下,早脆弱得挡不住任何攻击;再加上水本来也“见缝就钻”,所以雨衣下的衣服自然逃不掉润湿的命运了。
还好天气甚好阳光明媚,玩得开怀的人没受到湿衣的影响,兴致正高。
“今天人好像很少喔!玩东西都不怎么用排队的。”经过了四五场放声尖叫,花后依然精神奕奕,嗓子一点不见涩,往下一个点走的路上还能不断制造热闹气氛的话题,“喂喂,你们不要都不说话呀!”
周围几个,都像机器人似的,只管埋头各走各的路,也不出个声音。
即便她刻意这么讲,走在她前方的苗忆琦依然没反应——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作那厢在忙碌咬耳朵而充耳不闻——死拽着肖翔猛朝前冲,就差没抬脚开跑了。
幸好稍后她一点的倪柔接下话,没让场面变得更冷。
“大家都忙着办年货、准备晚上团圆饭的,估计这时间都在市场出没吧。也只有……”突然变非常模糊的囫囵了几个字,而后接着说,“才会在除夕出来玩游乐园。”
花后笑起来,丝毫不被倪柔话里打马赛克的内容影响。“嗯——也对!我是不太重视这些节日啦,反正只要过的开心,每天都像节日一样啊。”
“有道理!那我们今天是不是一起吃完晚饭再回去?”
桑克启时刻准备着他的插花大业,花后前头话音刚落他后头立刻提议,连带地还一个个点名询问意见。
“倪柔?”
侧头想了想,手一摊:“我没差啦,但是我妈说过要我回家陪她吃宵夜。”先声明,不能留得太晚。
她老妈除夕夜有自己的安排她不想打扰,不过象征一家团聚团圆饭的意义还是要顾到,所以意思意思母女俩约好吃顿宵夜是一定要的。
了解。“花后妳应该没问题的吧,那若阳……啊,当我没问。”被墨黑如夜空的瞳幽幽一瞅,他自讨没趣地抓抓鼻子,干笑,“我去问问他们俩。”
往前指了指,绕过花后去追已与“大队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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