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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大天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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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李靖的提点后,陈奇和郑伦对“先下手为强”的战术认识颇深,与对手交战二十余合后,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荡魔杵和降魔杵向空中一招,他们在军中各自训练了一批善用挠钩套索的亲兵,专门辅助自己在阵上施展异术擒拿敌将。见到自家将军的暗号,阵中立时便有两小队士卒飞奔而出。
雄天庆和朴天鹰正不知其故,却见两个对手一个仰鼻一个张口,随着“哼!”“哈!”两声,鼻喷白光,口吐黄气。两人虽各有异术法宝在身,只可惜落后一步未得施展的机会,被白光和黄气一冲,都觉一阵天旋地转,再也坐不稳鞍桥,一头栽下马来。
“拿下!”陈奇和郑伦大喜喝道。
两队士卒手执挠钩套索便要上前擒拿捆绑倒地昏迷的二将。
叛军阵中的白山君见状大惊,慌忙张口向着阵前吹一口气,立时间平地里起了一阵狂风,直刮得迷蒙蒙天昏地暗,阴惨惨日月无光,阵上的陈奇、郑伦及两队士卒都双目难睁,行动不由地缓了一缓。便在这一点空隙,那风又倒卷回来化作两团旋风,将地上的雄天庆和朴天鹰裹了飞回本阵。
“好手段!”李靖见对面的白山君竟能将风系术法用得如此轻松自如,不禁脱口赞了一声。
此时白山君已收了法术,阵上狂风止息,只剩下陈奇、郑伦和两队士卒在那里发愣。
“白将军,今日出师不利,我等是否暂时收兵?”见到自己以为擎天玉柱、架海金梁的雪岭四圣连败三阵,原本信心满满的袁朗登时有些心虚,凑到四圣之首的白山君身边问道。
白山君正吩咐人将仍在昏迷之中的雄天庆和朴天鹰送回营中,听了袁朗的话,脸上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鄙夷神色,摇头笑道:“侯爷不必气馁,我三位贤弟绝非不敌对方,只不过是一时大意方才落败。看末将出阵擒杀几员敌将,一则重振士气,二则为我三位义弟雪耻!”
袁朗见白山君要亲自出手,登时精神一振,拱手道:“如此一切便仰仗将军之力!”
“侯爷放心。”白山君应了一声便催马出阵。
陈奇和郑伦正为方才未能擒得敌将懊恼,见对面阵中又来一人,不由同时大喜,争先恐后地上前。他们两个都是立功心切,谁也不愿退下,索性一左一右地向来将夹攻过去。
白山君却不着忙,横掌中一口狼牙锯齿大刀从容迎战。
三将在阵前呈“丁”字型厮杀。三十回合后,白山君刀法精奇,愈战愈勇,竟渐渐地将陈奇和郑伦压在下风。
郑伦见两人尚战白山君不下,百忙中向着陈奇使个眼色。陈奇会意,双杵加紧缠住对手。郑伦则借机退出战圈,仰鼻向着白山君便是“哼!”的一声。
第一百一十八章万魂聚阴幡
(有些事耽搁,这一章发得晚了,抱歉!!!)
郑伦鼻孔中喷出两道白光直冲白山君。便在他以为得手之时,却见白山君身上忽地升起一层淡淡的黑气,白光射到被黑气一挡后竟自消散。白山君稳坐鞍桥与陈奇交手,丝毫未受影响。
郑伦大惊失色,不信邪地又连哼两哼,向白山君喷出白光。
白山君身上依然现出黑气将白光抵消。
陈奇也吃惊非小,虚晃一杵拨转金睛兽后退,向着白山君“哈”的一声喝,口中吐出一道黄气。
白山君仍用黑气护身,令陈奇的异术同样失灵。他看着脸上变色的陈奇和郑伦哂笑道:“凭你二人这点微末之技,也想伤到我么?”
二将大怒,挥杵正要再上前来厮杀,忽听身后鸣金之声,虽不甘心,却也只得狠狠瞪了白山君一眼后回转阵中。见到李靖之后,他们的脸上现出惭愧之色,一齐向李靖请罪。
李靖笑道:“两位将军先前已经胜了一阵,此战虽未取胜,却也未曾落败,何罪之有?你们暂且退下,待本帅亲自去会一会这白山君。”
随即李靖吩咐众将士守好阵脚,催开黑焰驹疾驰而出,手中方天画戟的蛇形锋刃遥遥指向阵上的白山君。
白山君见是李靖亲自出阵,脸上现出凝重之色,遍布参差锯齿的大刀斜垂在一侧,猛地一催战马向李靖迎了上去。
二马交错直击,两人刀戟齐举,各施奇招,在电光火石之间叮叮当当互相攻守数合。等圈回马再战时,都已感觉到对方的武艺堪称自己平生劲敌,第二合出手时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两匹战马在疆场来回盘桓奔驰。白山君刀如猛虎,狂野霸道;李靖戟似游龙,变幻玄奇。两人一直斗到五十回合之上,这才渐渐地分出高下。到底是李靖技高一筹,画戟渐渐将白山君的大刀钳制助,令其能施展的空间越来越小。
白山君见自己武艺难敌李靖,忽地将大刀向着李靖的面门虚劈一记,乘着对方横戟招架的时候,拨转马头往本阵便败。
李靖微微一愣,对方虽落下风,但刀势并未散乱,再支撑三十余合绝无问题,这一败之中显然藏着些花样,虽然在后面追了下去,却暗暗加了几分小心。
白山君蓦地在马上回头,张口向着李靖用力一吹,立时便有一阵直欲使山峦倾颓、乾坤颠倒的狂风凭空出现,向着李靖席卷而去。在狂风之中,更有无数细小的银白砂砾,劈头盖脸向着李靖连同胯下的黑焰驹打来。这些砂砾名为“碎星砂”,是白山君耗费无穷心力将一块庚金精英碾碎之后反复提炼而成。每一颗砂砾的棱角都锋锐无匹,借助狂风之力,便是将一块浑铁精钢裹在其中,霎时之间能将其绞成齑粉。
眼见得狂风裹着无数透出隐隐锋锐之气的砂砾席卷而来,李靖一勒黑焰驹停了下来,九层八角的玲珑宝塔从头顶升起,第三层的塔门一开,有如号称吞天噬地的饕餮之口,凭空生出无穷吸力,将漫天风沙尽都收纳其中,霎时间风息砂尽,天朗气清。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招!”李靖一声长笑,将画戟横在鞍桥,探手入百宝囊中取出乾坤弓和一支震天箭,认扣搭弦,开弓如月,喝一声:“着!”震天箭化作一道红光直取白山君咽喉。
震天箭瞬间已到面前,白山君的背后忽地一杆白骨为杆、人发编织的丈二长幡,那幡上涌出令陈奇和郑伦异术无功的诡异黑气,而且此次较之前两次浓郁许多。在漆黑如墨的黑气之中,隐隐传出无数人的凄厉哀嚎。无坚不摧的震天箭与这黑气一触,竟当即顿住不能寸进。
看到那长幡之时,李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怒喝道:“你竟敢祭炼万魂聚阴幡这等歹毒之物?”
此时他终于明白雪岭四圣蛊惑袁朗起兵作乱的原因,想来他们掀起这场战乱,便是为了用在战场上死去的将士生魂祭炼这杆万魂聚阴幡。
万魂聚阴幡是一宗借助生魂之力凝聚玄阴之气的旁门法宝,幡中吸纳的生魂越是凶厉,数量越是庞大,凝聚的玄阴之气便越多。这玄阴之气为天地至阴之力,用以护体伤敌,皆有无穷妙用。从理论上说,此幡的威力全由幡中生魂的质量和数量决定,几乎没有止境。只是由于旗幡易炼而大量的凶魂厉魄难得,所以此宝历来极少有人敢于祭炼。
没想到白山君不但炼了此宝,而且为聚敛生魂不惜掀起战乱。想必此战开启以来无论敌我所有死在战场上的将士生魂,都已被他吸纳入旗幡之内。对于万魂聚阴幡来说,死于最惨烈的厮杀,饱含生前杀意怨气的将士生魂绝对在最上等的材料。
想到这面前之人为炼一件法宝而将数以万计的将士性命作为牺牲,更令这些人死后不得超生,生魂日日夜夜在旗幡之内饱受煎熬,李靖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浓烈杀机。他收了弓箭和宝塔,从百宝囊中取出虎魄魔刀双手持握,身体缓缓离开鞍桥向上升起。
“白山君,”李靖饱含怒气与杀机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今日李靖誓要取你性命!”
白山君感到从对方那柄漆黑的修长窄刀上散发的滔天杀意,脸色亦变得凝重无比,毫无保留地将这杆万魂聚阴幡的威能催发至极致。玄阴之气以旗幡为中心疯狂凝聚,到最后形成一座几如实质的朦胧山影悬在头顶将自己护住。
“杀!”李靖口中蓦地爆出一声断喝,身形如流星般由空中坠落,凝聚了全心全灵之力的虎魄魔刀随着身形的下落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完全无视白山君护身的玄阴之气,照准他的顶门全力斩下。
黑色的刀锋切入黑色的玄阴之气,发出一声有如裂帛的刺耳声响。那座有玄阴之气凝成的山峦虚影从中分开,现出下面满脸不可置信神色的白山君。
“受死!”李靖一刀斩下,首先是那高悬的万魂聚阴幡一刀两断,无数淡淡的几乎肉眼难辨的身影从旗幡的断口出飞了出来,发出一声声解脱的欢笑归于虚无。长刀继续下落,白山君的身体忽地在化作一道黑气凭空消失。他胯下的战马却未能逃走,被虎魄魔刀一刀中分,全身的精血瞬间被魔刀吞噬一空,向左右两边倒下的两片尸体迅速脱水枯槁,倒地时摔得崩碎开来,化作无数黑色烟尘随风飘散。
白山君在阵中现出身来,脸色亦变得苍白无比,转头对同样脸白如纸的袁朗道:“侯爷,今日再战已于我军不利,速速收兵!”
袁朗颤声道:“白将军,李靖如此厉害,我等该如何抵挡?”
白山君沉声道:“侯爷放心,虽然我不是李靖对手,却识得能胜李靖之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焦青,青蛟
听了白山君的话,袁朗心神稍定,传令大军缓缓后撤。
看到叛军收兵时阵脚未乱,李靖便未下令追击,也收兵退回落雁关内。他令众将各自散去,却将高明和高觉留了下来。吩咐两人落座之后,李靖沉吟道:“今日在战场之上,本帅发觉那雪岭四圣的气息颇有些古怪,似乎……”
高明和高觉对视一眼,高明起身道:“元帅是否想说,他们四个与我兄弟二人一样,俱为异类?不瞒元帅,我兄弟也由此怀疑。”
李靖点头道:“即使如此,还要劳烦两位将军留心查探一番,摸一摸这四人的底细究竟如何。”
高明和高觉一齐应道:“元帅放心,不管他四人是何来历,总瞒不过我们兄弟的耳目。”
两人领命之后自去以“千里眼”和“顺风耳”的神通窥探敌人。第二天一早,两人面带得色来帅府求见,见面施礼已毕,禀报说已经查明雪岭四圣的底细。原来他们四个果然并非人类,而是在极北冰原大雪山上修行千年、结成妖丹的精灵。那白山君是一只白毛剑齿虎,刁无瑕是一只雪貂,雄天庆是一只白熊,朴天鹰则是一只玉顶白翅鹰。
除此之外,高明和高觉还得知一事——今日败阵之后,白山君打算到北冥海域去请一位好友前来助阵。不过对方并未提那人的姓名来历,高明和高觉只从白山君的神色和语气中感觉他似乎颇为推崇那人。
后来的几天李靖试探着派人到敌营叫阵,对方果然悬挂出免战牌,紧守营门不肯出战,想来正等着白山君搬来的救兵。
这一天,高明和高觉来向李靖禀报说他们窥探到白山君已将那援兵请来。白山君为袁朗引见时称那人名唤“焦青”,说是在北冥海域修行多年的得道高人。袁朗很是敬重那人,正摆下盛宴为其接风。
李靖料到对方援兵既至,明日必有一场大战,因此教将士厉兵秣马,早做准备。
第二天,果然有军兵来报说叛军在城下讨战,李靖便即刻带了主将点一支人马出关迎敌。来到阵前,两军相对列阵之后,叛军阵中有一匹银合马踢踏踢踏地缓缓出来,马上端坐一员年轻的的将领。此人头上戴一顶束发金冠,身披龙鳞铠,面貌英俊,眼角眉梢透着凌人的骄狂之气,手中倒提一杆腾龙金枪。他在阵前勒住战马,向着商军阵中厉声喝道:“李靖何在,速来阵前搭话!”
“元帅,此人便是白山君请来的焦青。”高明在一旁向李靖指引道。
李靖点头,吩咐众将士紧守本阵,乘黑焰驹来到阵前,朗声道:“本帅便是李靖,你是何人?为何唤本帅出阵?”虽然已知对方姓名,但李靖还是明知故问,以免对方联想到自己这边有窥探敌营的手段。
焦青上下打量李靖一番,撇嘴哂道:“听白山君说李靖如何厉害,原来不过是个结丹不久的小辈。本人焦青,受好友白山君之托前来会你一会。”
李靖虽看不穿对方的修为,但比较以前见过的许多高人,也能推测出此人的修为应该到了比自己高一个层次还丹之境,已经将阴神结种纳入内丹孕化婴儿,恰如传说中的盘古的诞生一般。难怪白山君将此人搬来作为扭转败局的倚仗。
这些年来李靖多次与修为境界胜过自己的人交手,曾以筑基之境的修为击败结丹之境的乔坤、董全以及九夷族和巫教不少与结丹修为相当的高手。因此,看着焦青此刻显现出来的俯视自己的优越感,他心中颇不以为然,暗道:“胜负却不是完全由修为的境界决定的,否则大家也不必动手,见面后各自显露一下自己的境界便定出输赢,岂不是更加方便?”
缓缓抬起画戟指向对方,李靖冷然道:“既然阁下是白山君邀来的帮手,那本帅便不与你多费唇舌。撒马过来一战,你我在兵器之下见个输赢!”
因为出身的关系,焦青素来受人看重,此次接受白山君相邀前来助战,自袁朗以下满营将士都将其视为救星敬若天神。对于李靖不卑不亢之态,他心中暗自恚怒,喝了一声:“看枪!”将手中的腾龙金枪抖开了问心便刺。
李靖举画戟相迎,与焦青交手数十合后,发现此人武艺不在白山君之下。他想到对方修为毕竟高出自己一筹,若被他抢先一步或施法术,或用法宝,自己未必能胜,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待到又一个回合过去,两人圈回马来,李靖却不再催马上前,口中默诵真言,玲珑宝塔从头顶升起,在空中体积暴涨成高达百丈的庞然大物,向着焦青的头顶落下。此宝是圣皇轩辕用李靖已经毁坏的“镇狱峰”添加材料后重新炼制而成,除了新增了许多妙用之外,原本用来砸人的基本功能亦保留下来且增强了无数倍。
焦青抬头望见一座参天宝塔轰隆隆地从空中落下,只看其声势便知绝非自己可以正面相抗,只得化作一道青光遁走,只将一匹坐骑留下,被泰山压顶般落下的宝塔砸成一摊肉泥。
“焦兄,你没事罢?”见焦青身化青光逃回阵中,白山君急忙上前来问候。
焦青又羞又恼,转头看看阵上收回宝塔的李靖,恶狠狠地道:“白兄,我们暂且收兵回营。今夜我要让商军的整座城池化为泽国,满城生灵俱为鱼鳖!”
双方各自收兵后,到了夜间,焦青孤身出来军营,乘一阵清风升上高空,将身一抖现出本相,却是一条头生三角、体长数里的青色蛟龙。他先不去落雁关,反而折向北方飞去,一路风驰电掣,霎时间便来到北海边上。焦青向着北海张开城门般大小的血盆之口凭空一吸,无穷海水立刻倒卷而上,源源不绝地进入他的口中。约莫小半个时辰,焦青估计腹内的海水已足以将落雁关淹没,这才住了口,转身又向回飞。
“元帅,大事不好!”收兵回城之后,李靖估计焦青不会善罢甘休,便令高明和高觉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先前焦青现出原形只是他们已是吃了一惊,到后来看着他的所作所为,立时猜到他的用力,不由得面如土色,急忙来向李靖示警。
第一百二十章移形换影,祸水旁流
(更新说明:今后白天的第一更不变,还是在14:00前后,晚上的第二更移到21:00前后)
听了高明和高觉所言,李靖的脸色却依然平静如昔。他告知两人不要声张,以免动摇关内军民之心,此事自己会亲自解决。
安抚下两人后,李靖转身到了帅府后院,脚下乘一阵清风直上九霄。今夜正值月圆,他在高空乘着朗月的清辉低头下望,雄伟的落雁关已经变得只有一张方桌的桌面般大小;在落雁关的北方,则是显得更加渺小的叛军大营。
李靖探手入怀,取出应妞妞强烈要求,始终贴身收藏的太虚镜,镜面朝向下方,如烟如雾、如水如霜的青蒙蒙光华喷薄而出,与天上明月的皎洁月光融为一体倾泻而下,瞬间笼罩了视野所及的广阔区域……
焦青仍保持着蛟龙本相,排云驭气疾飞而回。眼见得下面出现了袁朗的军营,他也不停留,继续向北飞行,霎时间来到落雁关的上空。他瞪着一双车轮般大小的眼睛向下望了一阵,蓦地仰头发出一声响彻方圆九天十地的雄浑长吟,而后将头向下一垂,滔滔海水从城门大小的巨口中倾泻而出,其势如天河决堤,万丈飞瀑携着雷霆万钧之力向着下方的落雁城灌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天崩地裂般的轰然巨响,焦青眼前的景象化作无数青蒙蒙的光点四下飘散。等再定神看清下面的情形时,焦青的两只巨大的眼珠差点瞪出眶外,下方哪里是落雁关,分明是自己刚刚在上方经过的袁朗大营,而此刻整座军营已经变成一片泽国,无数原本在睡梦之中的袁军将士在水中载浮载沉,水面上密密麻麻地尽是人头。
原来先前李靖以太虚镜的神光将落雁城和叛军大营都笼罩在其中后,用了一个移形换影的术法,将两地的影像向北方平移,使落雁城的影像正好覆盖在叛军大营之上。而且这影像只有从上方向下看才会看到,以至于叛军大营中竟无一人发现己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落雁城的替死羔羊。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详细情形,但焦青也已猜到自己被人愚弄,结果弄出这么一场绝对会贻笑天下的乌龙。他登时怒发如狂,张口发出一声饱含无边怨愤的震天咆哮,俯身向着已显出真身的落雁城冲下。尽管腹内贮藏的海水已经尽数浇在自己人的头上,但他有信心凭着自己强横无匹的蛟龙真身,照样能将整座城池掀个天翻地覆。
便在焦青俯身下冲之时,上方的一处虚空发出一阵轻微波动,现出李靖的身形。此刻的李靖已将玲珑宝塔托在右掌,他低头看看被怒火冲昏头脑,丝毫未曾警戒身后的焦青,脸上现出一抹戏谑之色,轻笑道:“你这姿势摆得实在太帅,令我不砸你都好意思了。”口中说着,托着宝塔的右手向下一翻,宝塔无声无息且不带一丝劲气风压,自生而下向着焦青的头顶砸了下去。
焦青终究是修为已臻还丹之境的高手,虽然怒火萦怀,却仍保留了一丝警惕。在下冲之时,他本能的感到有莫大的危险临头,转头一看,却见一座已经暴涨到百丈高下的巨塔当头砸来。眼看已经来不及闪避,焦青只得将心一横,缩头弓背,用脊背代替头颅接下了宝塔这一击。
“蓬”地一声大响中,焦青背上的鳞甲纷飞,鲜血喷溅如泉。一声凄厉之极的嘶吼伴着大团的血沫从口中发出,虽免了一死却已身受重伤的焦青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发动遁法,巨大的身体化作一道青光瞬间消失。
李靖收回宝塔,望着焦青消失的方向轻轻叹息,此次和这条蛟龙的仇却是结大了,以后怕是还少不了麻烦。摇摇头暂时将此事抛在一边,他再去看下面叛军大营的情形。因为叛军的大营安在一片平坦之地,焦青灌下的大水在片刻之后便分流向四面八方。但就是这片刻之功,也令得叛军将士死伤惨重。
知道此刻是破敌的最佳时机,李靖不再耽搁,借遁法急速返回落雁关中。因为城外的巨大变故,商军众将都已聚集到帅府来等候李靖做出指示。李靖当即调兵遣将,派出丁策、陈奇、郑伦分别率一支人马出关,分三路去收拾残局。
遭受了这场飞来横祸的叛军本已死伤无数,被大水冲散的亦是不计其数,等水退了之后自知己方必败而逃亡的又是不少。如今留在因受雪岭四圣庇护而躲过一劫的袁朗身边的叛军已十不存一,如何能够抵挡士气如虹的三路商军。他们甚至不曾接战,远远地望见商军来攻便已仓皇而逃。
三路人马当先衔尾追击,李靖亲率大军随后接应,将叛军残兵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有先前被叛军占据的城池一座接一座地收复回来。
袁朗一直逃回了老窝朔州,发动剩余的所有人马死守城池。守着这座袁氏家族经营了数代、地险粮足又颇得人心的城池,袁朗还是很有几分底气的。只盼着敌军攻城不下,旷日持久之下粮饷供应难以为继,便只有撤军一途。到时自己依然是割据一方的诸侯。
岂知李靖在分派大军将城池团团围住后,悍然动用了压箱底的攻城利器——邬文化。袁朗自认为坚若铜墙的朔州在邬文化五千斤重的飞锤之下便如薄纸般脆弱。邬文化绕城奔行一周,向着四面的城墙挥出十二锤,轻轻松松地轰出十二处比城门还要宽敞的缺口。早已蓄势以待的商军由缺口蜂拥而入,转眼之间城池便已易手。
走投无路的袁朗在府中杀尽妻儿后自尽身亡。雪岭四圣却没有兴趣为袁朗陪葬,早在城破之前便已弃了袁朗借遁法而走。他们在走时还留了一招后手,带走了袁朗的幼子袁福通。
自出兵之日至攻陷朔州,前后用时不足一年,北方的这场乱事便在李靖的手中彻底平息。李靖请旨班师,朝中传回的旨意却说北方初定,为防边境有失,要李靖率大军暂时驻扎此地。
李靖在北方一留便是两年,便在这一年的二月,帝乙驾崩,太子殷受继位,是为纣王。
新君继位,自不免大封文武,有平定北方大功的李靖自然亦在受封之列。他很快便接到纣王的圣旨,称扫北大元帅功高盖世,封爵护国侯,划出大商东北方的重镇陈塘关方圆四百里之地相赐,准其世袭罔替为一方诸侯。
接了圣旨后,李靖摇头失笑,遥望朝歌方向忖道:“你这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么?”
第二卷《小兵大将》终,请关注第三卷《东海扬波》。
第一百二十一章入主陈塘关
等李靖接了圣旨,那传旨的奉御官陪笑道:“恭喜李侯爷高升,陛下另有旨意,着侯爷尽管交割兵符印信,让这十几万大军尽快班师回朝。军中的其他诸位将军也要随大军一起回朝歌,届时陛下另有封赏。”
李靖目中微微闪过一丝冷色,面上依然含笑道:“那是自然,有劳贵使暂到偏帐歇息,待我将大军将士的名册并辎重粮饷的账目整理清楚,连同兵符印信一柄交还。”
那奉御官还要再说什么时,忽地见到李靖帐下众将个个面有怒色,心中不觉微微一寒,话到嘴边又转了个意思:“那是自然,侯爷尽管慢慢整理,下官不着急,不着急。”
李靖点头,让人请奉御官下去好生招待。
那奉御官出帐之后,年岁最幼又是李靖徒弟的辛环第一个跳了起来,大叫道:“师父,那新君处事好生不公!徒儿听说原来与师父品级相同的黄飞虎已被加封为镇国武成王。若论战功,黄飞虎如何能与师父相比!凭甚他贵为王爵,在朝中坐享尊荣,师父却要去那偏远的陈塘关?”
一旁的郑伦愤然冷笑道:“凭甚?自然凭的是他妹妹是新君的西宫娘娘!”
“住口!”李靖变色怒喝,“飞虎兄与我少年相交,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岂是会凭借裙带关系钻营的小人?至于大王的意思,更不是你我为臣者可以置喙评论的!”
众将素来敬畏李靖。见他发怒,都不敢再说,只是脸上的愤愤不平之色总是难掩。其中李靖的四个弟子方弼、方相、邬文化、辛环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齐声道:“既然师父要走,我们这官儿做不做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们愿意随师父一起去陈塘关!”
“正是,正是!”陈奇和郑伦都笑了起来,同声道,“我们二人也愿追随元帅!”
丁策、郭宸、董忠亦向李靖拱手,丁策恳切地道:“我兄弟三人蒙元帅简拔与微末之际。早已立志终生追随以报知遇之恩,此去陈塘关。也算我们兄弟一份!”
殷破败随后站出来,言简意赅地道:“末将誓死追随元帅!”
高明、高觉二人随后表态,旗帜鲜明地表示愿意追随李靖。如今他们的本体尚在李靖的宝塔之内,不过这却不是李靖以此要挟。而是两人自己的要求。李靖宝塔之内的安全性自不必说,其中蕴含的水土两系罡煞之炁都对他们的本体大有裨益。尝到甜头之后,两人特意拜求李靖,让本体在宝塔中借了一块地方长住下来。
而后其他偏副将领纷纷开口,表示了继续追随李靖的意愿,唯一未曾表态的便只有雷开一人。
“雷开,你怎么说?”殷破败的脸色有些阴沉地向他问道。
雷开有些尴尬地向着李靖抱拳道:“元帅,末将本心也欲相随,奈何末将世居朝歌。家中老小怕是故土难离,因此……”
“雷开你……”脾气最为火爆的辛环当场便要发作。
李靖挥手止住辛环,转向雷开毫不介意地笑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雷将军,本帅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忘了大家数载袍泽的情分。”
雷开面有愧色,一言不发地垂首退了下去。
此后李靖便开始准备交还兵权和转赴陈塘关事宜。这消息传开之后,追随李靖数年的十数万士卒均大为不平,纷纷表示愿意跟自家元帅前往陈塘关。
李靖知道营中众将跟自己走了问题不大,若是将这十几万大军一并拐走。怕是立即便会给安上一个图谋造反的罪名,想来如今的那位纣王陛下会很乐意看到此事发生。所以他好言安慰了众人。只把军中没有家室拖累又愿意追随自己的士卒挑选出来,合共三万余人,而后大笔一挥将他们划入了战场阵亡的名单。从此这三万余人便在大商军的序列中消失,摇身一变成为李靖的私兵。
数日后,李靖将整理后的兵符印信、名册账目交还给奉御官,算是正式交卸了扫北大元帅的职务。随后他安排了丁策带着方弼和方相兄弟二人随大军返回朝歌去接众将的家眷,自己则率领其余兵将启程转赴陈塘关上任。
在李靖卸任之后,崇侯虎趋炎附势的本性暴露无遗。几年来嘘寒问暖的嘴脸立即收了起来,平日里隔三差五送来军中的犒赏也不见了踪影,甚至连续派了几个使者前来,表面上问李靖何时启程,自己是否有什么可以效劳之处,实则分明是逐客之意。倒是崇黑虎对自己兄长的做法颇有微词,几次劝说无效后,一气之下甩手离开崇城,自去刚刚获封的曹州去了。
李靖对此只是一笑置之,择日收拾了人马启程。路上无话,非止一日到了陈塘关。城内原有大小官员,听说受封护国侯,从此将执掌陈塘关方圆四百里之地生杀大权的李靖到来,急忙高接远迎将李靖一行人让到城中。
接收了陈塘关方圆四百里之内的人口户籍、军队名册、府库账目等,李靖正式成为这一片领地的主人。他事先以对自己的领地做了详细的了解,所以有条不紊地对跟随自己的众将做了安排。
陈塘关东临大海,正南、西南、正西、正北还有四座县城亦在李靖的封地之内,分别为定海、闻安、灞县和青梧,李靖便以陈奇为定海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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