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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神的莲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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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停了下来。他放开我的腰,却摸索着握着我的手,手掌大且温暖柔软。黑暗中地我们,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寂寞陡然深得如海洋。唯一清晰的便是掌心的温度。

    良久,他轻声说:“打开面前的门,便是林家祠庙,你只有一瞬间交七虞神水给他的机会……”

    我自知他这句话并未说完,便默不作声,等着他说。然而他只是用力握了握我的手,随即眼前一亮,刺目的亮光让我不觉闭了眼,睁开眼,才发现是林晨指尖腾起的明亮的火焰。而此时,我们正立于一堵墙壁前,这墙壁长与高都无从估计,只是我们所见到地部分,上面色彩鲜明,画着一个手持着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红弓的长发男子,他身边站在一个紫发紫眸的男子,面目模糊,但手中是一把长剑,紫色的剑身,那剑柄剑身连接处便是一株百合的形状。而他们的对面则是五彩斑斓地色调涂抹的大片浓云,仿若充斥着巫邪,却又仿若是空无一物的虚空。

    这图画的寓意好像呼之欲出,却又充满诡异。正在思考,林晨却执起我的手将那朵百合小心地置放到紫衣男子地剑柄上。陡然,那紫发男子面目清晰起来,额间四叶草的纹饰,不是紫陨还有谁?

    “紫陨?”我喊道。

    林晨惑地看我一眼,问:“你也知晓魔界之王?”

    我点点头,问出我地惑:“林家祖先祖虽被贬落凡间,成为冥神的人间使者,但也是神。怎么会在这林家祠庙里画有紫陨地壁画?”

    “你不知林家先祖乃紫陨之父赤磷的胞弟么?当日紫陨从赤磷身体里诞生,便是林家先祖私藏。后被女娲发现,才遭受处罚,削了神籍。幸得冥神求情,才得以保了法力,成为冥神郁磊地人间侍者。”林晨说着念动灵力,右手覆在壁画上紫陨握剑的手上,那剑发出猛烈的光芒,随即墙壁从中间裂开,缓缓向两边移动。最后形成一个一米宽的裂口。

    “来。”林晨抓住我的手,往那裂口走。

    “林公

    幅画何人所作?”我边走边问,总觉得大有玄机,不对。

    “据说是林家先祖根据昔年盘古、洪钧老祖以及女娲三人在昆仑之巅轮道时所作。”林晨正说着,我们已经穿墙而出。

    “他们三人会说紫陨?还有另一个男子是谁?”我问着,这才打量眼前所处地环境,竟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祠庙,香烛燃烧,果品摆放整齐,供奉着林氏家族历代当家的灵牌。

    “还有一个,祖上也没说,只是那弓好像叫祭典之弓,祖上的典籍上记载,也只在第一次神魔大战见过一次,与女娲手持的无忧一同灭了赤与赤炎。”林晨回答着,兀自在祠庙边取了香烛点上,拜了拜。

    我却已经无法自持,站在门后,只要拉开这门,便可看到夏月凌,却也只能是看到这一眼,无论我作何选择,都将不能再见到他。

    屏住呼吸,紧紧攥着拳头,腿脚却仿若几千斤重。推门的双手举起,却迟迟没有落下。陡然,林晨从身后抱住我,低声说:“我等你回来。”

    我身子一怔,没答话。

    他却用力一推,那门唰地敝开,他牵着我踏出门。

    祠庙外,夜已深沉,灯火辉煌,林家的宗族族人都散去,只剩下林哲与林夫人,苏玲珑与临风,冥天和夏月凌依然伫在那里。

    见到门突然洞开,众人愣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哲和临风,二人拱手鞠躬道:“林氏子孙拜见守护大人。”

    林晨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

    此时,苏玲珑和林夫人才恍然大悟,林夫人扑通跪在地上,言辞激动地说:“林韩氏多谢守护大人能将我女儿晓莲安全送回。”

    苏玲珑却喃喃自语地问:“你真的是三哥哥?真的是三哥哥?”

    林晨淡淡地说:“林韩氏,晓莲是妻子,我自然会护他。至于,玲珑,你心术不正,若不自持,怕有杀身之祸。”

    “啊?”林夫人惊叫一声,晕了过去。苏玲珑却是战战兢兢,浑身发抖。林哲与临风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林晨也不理会他们,低头对我说:“快将神水送过去,我等你。”

    我挪不动脚步,从推开门开始,我就看着夏月凌,此刻他已然恢复了本身,被冥天封印定在迷树上,背对着我。但那背影却已经让我觉得生生世世都看不够。

    “去吧。遵循自己地心。”林晨的声音如和风。

    我咬着牙,点点头,跨出一小步,又停了停,接着又跨出一小步。如是再三,恨不得这条路便是天涯,我永远都能看着夏月凌美好的背影走下去,直至白发苍苍。

    然而,毕竟是咫尺。还是走到了那棵迷树下,轻轻一跃,凝聚灵力一拍,冥天的封印破碎,我抱着夏月凌飘然而下。

    “晓莲。”他声音喑哑,唇上有牙齿咬出的血痕,眼里泛泪光。

    “月凌我在,我带回七虞神水了。”我竭力稳住心性,用淡然的口吻。

    他猛然抱住我,低声说:“回来就好。”

    我想如此抱住他就不放开,可是背后灼热的眼神,让我如芒刺在背,我知晓林晨在盼着我回去,跟他在那个貌似桃园地坟墓里度过余下的岁月。

    是的,回去,死或与他度过岁月都好。不要在夏月凌面前灰飞烟灭。于是我暗自凝聚所有灵力,用离火定身咒将夏月凌再次定住。

    “蓝晓莲,你要干什么?”夏月凌怒吼道。

    我从他怀里起身,刻意忽视掉他的一切,将葫芦递到冥天面前,说:“有劳大人。”

    他波澜不惊,仿若早已知晓一切,接过葫芦,拧开盖子闻了闻,气定神闲地说:“这个自然。”随即,他一弹指,七虞神水化作晶莹的水珠悉数落入夏月凌口中。

    我蒙上黎落查看了一番,夏月凌身上的符咒差不多都清楚了,这才放心地收起黎落,向冥天鞠躬道:“大人,希望您看在你与他的渊源上,竭力护他周全。

    “蓝晓莲,你到底要干啥?”夏月凌的声音充满惊恐。

    我转头对他笑,竭力稳住心里如潮水的心痛,用极其淡然地口吻说:“今日你用了七虞神水,便可解咒。我亦可告知你真相:其实我并不爱你。一直以来,只觉得你可怜,很是同情,不知不觉便当你是我的弟弟。我爱的,最初是我师兄净尘,后来是轩奕。所以,你忘记我吧。反正在你找回原本属于你的记忆后,你也会知晓,你爱的不是我。好好担起你的责任。”

    他哈哈大笑,狂风大作,漫天的星斗破碎,黑云迅速堆积,春日地嫩叶纷纷落下,仿若一场绿色的雪事。

    我与他隔着漫天的绿色落叶。他咬着牙,长发乱舞,恶狠狠地说:“蓝晓莲,我说过碧落黄泉,想都别想。即使你不爱我,也别想逃开我。”

    “我不爱你。再见。”心痛得麻木,我说着,一步步往后退。

    突然,一阵暖风席卷,林晨抱住了我快速退到门边,一直平淡如自然的他,突然朗声对夏月凌说:“现在,晓莲是我的女人,你有本事,再说。”

    “你敢碰她,我让林家灰飞烟灭。”夏月凌怒吼,浑身银色地灵气涌动,大地亦隐隐震动着。

    “月凌,不要。”我试图用意识去传达,却没听到他的回答。最后地一眼,夏月凌额间银色火焰印记陡然熠熠生辉。

    祠庙颓然关上,墨黑一片。林晨死死地拽着我不放,接着,我便闻到了花的香味,想是走到了花园了。便冷言道:“林公子,你可以放下我了吧。”

    林晨手一怔,放开了我,轻声问:“你生气了?”

    “我如何有资格生您地气?”我说着,身形不稳,踉跄着便往前走。

    刚走一步,林晨拉一把拉住我说:“就站在此处等。”

    我有些纳闷,没好气地反问:“等什么?”

    他轻笑一声说:“等待开始,便等待结束。”

    “莫名其妙。赶快回去,我想休息一下。”我再度抬脚,却还未迈出步子,他抢先一步将我抱住,近乎央求地说:“陪我等。”



………【第五十六章 林家结界的坍塌】………

    五十六章

    百无聊赖,不知目的,只因淡然的林晨那句近乎央求的话语带着浓浓的哀伤让我想到净尘,于是我便站在这不知虚实的花园里陪着他等待,至于等待什么,我不知。

    周围一片墨黑,他还是搂我在怀里。黑暗中的我们都没有说话,只知晓他乱了呼吸。

    我心里自是疑惑,他是洁净的男子,仿若便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何以今日会如此乱了本性?

    我思考不出。但有不详的预感,仿若有大事要发生。

    正在出神时,陡眼前一亮,长时间的黑暗让我迅速闭上眼,再睁开,却又是一片墨黑。

    难道我眼花了?我正惑。听得林晨似自语:“还真快?”说话的语气带着莫名的惋惜。

    我心里一怔,:“什么还真快?”

    他发出一声轻笑未答,只用手轻地抚我的发,轻声问:“晓莲,你有那种感觉么?瞬间,再也无法依照过去的模式过下去。因为发现一个人的世界,空空如也。”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怔,是在结界里长大的男子,应该是温室里的无菌婴儿,我做梦也没想他会有这些情绪。

    “你有么?”他又问。语气有点急。

    “我有。”我轻声说。这感觉我何没有?遇见夏康峻那刻。我便知晓。他掌控了我地喜怒哀乐;也知晓。若果没有他地存在。这天地间。繁华三千对我来说。也不过是荒凉一片。

    “定然不是为我。”他自嘲地说。

    我感到万分愧疚。因他地自嘲。让淡然地男子变得寂寞地原因呼之欲出。那样明显。我想找些话来安慰。却觉得横竖说都是不对。索性便静默着。

    突然。周围又是一亮。墨黑地天空一道银光闪耀。像墨黑暗夜里。陡然绽放地烟火。瞬间就灭了。

    这瞬间地明亮里。我看见林晨地眼。晶莹而明亮。仿若是天空中最美地星星。而那张脸却莫名地美丽。美得妖艳。让我想到聊斋里地女鬼。

    我忽然莫名狂躁起来,伸手摸索着抓住林晨说:“我们回去休息吧,我很累了。”

    “对不起,晓莲。来不及了。”他轻柔的声音刷过我的耳际,仿若挽歌。

    不祥的气息陡然浓烈,我闻到了死亡的意味。不知怎的,醉莲轩中,净尘死前的情景不断浮现,那白袍上大片大片的血渍,妖冶如玫瑰。

    “林晨,我们等什么。”我喊,声音因恐惧而沙哑,浑身不断颤抖。心里已明晰,今日是恐是要与这淡然的男子永别。

    “别怕,一会儿就好。”他抱紧我,体温异常高,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浓烈的甜腻的植物香,煞是好闻,又无比熟悉。

    “不,你要告诉我,你说了,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我带着哭腔,狠狠掐了掐他,咬牙切齿地说:“是不是因为私自带我出来,要受家族的处罚?”

    他将头埋在我发间,略带遗憾地轻笑:“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倘若你走进来时,心里那片田园生活是属于我的,那该是多么美妙的生活,可惜你那片没有纷争的世界里,没有我。”

    “林晨,对不起。”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做道歉这种苍白无力,毫无用处的事。

    “晓莲,对不起你的是我,是林晨自私了。”他宽大的手抚过我的脸,擦去我偷偷滑下的泪,继续道出缘由:“我爹娘成了夫妻树之后,我就一个人在这结界里等着妻子的到来,不知多少岁月,你来到我身旁,可是你又要走。我知晓我已经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一个人存在下去。所以……”

    “所以,你让我在这里陪着你,可是我们为什么不回去在这个毛骨悚然的花园里算什么?”我无法自持地吼道。

    他将我搂得更紧,轻声说:“我知道他的实力……”

    这话让我的思维星球陡然停止了转动,我自知这个他指的是夏月凌。略一思索,我这才恍然大悟,吼道:“你要利用他破了这结界?”

    他抱歉地说:“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私心。本来我给你喝下那口血时,你已经可以自己走出这个结界,岂不受结界诅咒了。

    但我就是不甘心。我想赌,所以我卑鄙了一回。我想如果他足够爱你,他的实力可以破这结界;如果他不够爱你,他打不破,你便会在我身边。”

    这话让我心里陡然愤怒,或许是自己从未想过如和风一般不染纤尘的男子,且还长得像净尘一般,居然会算计我。

    一刻也不愿呆在他怀里,于是用力一推,发狠地说:“林晨,我生平最厌别人算计。我宁愿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你方才说的那般。那样,你在我心中还是不染纤尘的男子,仿若大自

    部分。”

    他没答话,呼吸的声音急促起来。空气中甜腻的植物香越来越浓。我心中一凛,方才借着那光亮,我看到他的脸,红艳如桃花,妖冶得不像话。

    “林晨?”我轻喊。

    他没回答,呼吸越来越急促,仿若此起彼伏的潮水。我知晓这是快要濒临死亡的人才有的呼吸。

    我恐惧起来,边呼喊林晨的名字,边摸索过去。

    “晓……莲…别,别来…微:的声音,接着便是更大的潮水式的呼吸,那肺部仿若要破裂一般。

    林晨也不理会他们,低头我说:“快将神水送过去,我等你。”

    我挪不动脚,从推开门开始,我就看着夏月凌,此刻他已然恢复了本身,被冥天封印定在迷树上,背对着我。但那背影却已经让我觉得生生世世都看不够。

    “去吧。遵循自己的心。”林晨的声音和风。

    我咬着牙,点点头,跨出小步,又停了停,接着又跨出一小步。如是再三,恨不得这条路便是天涯,我永远都能看着夏月凌美好的背影走下去,直至白发苍苍。

    然而,毕竟是咫尺。还是走到棵迷树下,轻轻一跃,凝聚灵力一拍,冥天的封印破碎,我抱着夏月凌飘然而下。

    “晓莲。”他声音喑哑,唇上有牙齿咬的血痕,眼里泛泪光。

    “月凌我在,我带回七虞神水了。”我竭力稳住心性,用淡然的口吻。

    他猛然抱住我,低声说:“回来就好。”

    我想如此抱住他就不放开,可是背后灼热的眼神,让我如芒刺在背,我知晓林晨在盼着我回去,跟他在那个貌似桃园的坟墓里度过余下的岁月。

    是的,回去,死或与他度过岁月都好。不要在夏月凌面前灰飞烟灭。于是我暗自凝聚所有灵力,用离火定身咒将夏月凌再次定住。

    “蓝晓莲,你要干什么?”夏月凌怒吼道。

    我从他怀里起身,刻意忽视掉他的一切,将葫芦递到冥天面前,说:“有劳大人。”

    他波澜不惊,仿若早已知晓一切,接过葫芦,拧开盖子闻了闻,气定神闲地说:“这个自然。”随即,他一弹指,七虞神水化作晶莹的水珠悉数落入夏月凌口中。

    我蒙上黎落查看了一番,夏月凌身上的符咒差不多都清除了,这才放心地收起黎落,向冥天鞠躬道:“大人,希望您看在你与他的渊源上,竭力护他周全。

    “蓝晓莲,你到底要干啥?”夏月凌的声音充满惊恐。

    我转头对他笑,竭力稳住心里如潮水的心痛,用极其淡然的口吻说:“今日你用了七虞神水,便可解咒。

    我亦可告知你真相:其实我并不爱你。一直以来,只觉得你可怜,很是同情,不知不觉便当你是我的弟弟。我爱的,最初是我师兄净尘,后来是轩奕。所以,你忘记我吧。反正在你找回原本属于你的记忆后,你也会知晓,你爱的不是我。好好担起你的责任。”

    他哈哈大笑,狂风大作,漫天的星斗破碎,黑云迅速堆积,春日的嫩叶纷纷落下,仿若一场绿色的雪事。

    我与他隔着漫天的绿色落叶。他咬着牙,长发乱舞,恶狠狠地说:“蓝晓莲,我说过碧落黄泉,想都别想。即使你不爱我,也别想逃开我。”

    “我不爱你。再见。”心痛得麻木,我说着,一步步往后退。

    突然,一阵暖风席卷,林晨抱住了我快速退到门边,一直平淡如自然的他,突然朗声对夏月凌说:“现在,晓莲是我的女人,你有本事,再说。”

    “你敢碰她,我让林家灰飞烟灭。”夏月凌怒吼,浑身银色的灵气涌动,大地亦隐隐震动着。

    “月凌,不要。”我试图用意识去传达,却没听到他的回答。最后的一眼,夏月凌额间银色火焰印记陡然熠熠生辉。

    祠庙颓然关上,墨黑一片。林晨死死地拽着我不放,接着,我便闻到了花的香味,想是走到了花园了。便冷言道:“林公子,你可以放下我了吧。”

    林晨手一怔,放开了我,轻声问:“你生气了?”

    “我如何有资格生您的气?”我说着,身形不稳,踉跄着便往前走。

    刚走一步,林晨拉一把拉住我说:“就站在此处等。”

    我有些纳闷,没好气地反问:“等什么?”

    他轻笑一声说:“等待开始,便等待结束。”

    “莫名其妙。赶快回去,我想休息一下。”我再度抬脚,却还未迈出步子,他抢先一步将我抱住,近乎央求地说:“陪我等。”



………【第五十七章 想留不能留最寂寞】………

    料峭,罗衫猎猎寒。站在春城城外,荒草萋萋新着那堆新垒的黄土,紧紧咬着唇,不让泪水滚落。

    是的,流泪哭一场又有什么用?难道就可以减少我的内疚吗?

    他是素衣淡然的男子,原本无忧无虑生活在结界里,也许生活单调,但是他可以等待,等待一个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女子。

    与自己心爱的女子举案齐眉,管教孩子,看花弹琴,最后死了同穴而生长,成为苍翠的夫妻树,根在地下纠缠,枝在云间交融。

    然而,我去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空的女子介入到他的生命里,他以为他等到了命定的人。我却彻底击碎了他的梦,他没有歇斯底里地挽留,没有世间男子的丑恶苦肉计,他只是淡然地帮助我实现我的梦。然后他一心求死。

    我想当他得知不爱他时,那时的他该是多么难过,却还是淡然地笑着,仿若和风的一部分。

    我永远忘不了,在最后的头,他硬撑着用一个谎言,让林家敬仰我和夏月凌。之后,他用尽了所有真元,颓然地躺在我的怀里,身体已没有再流血,然而也没有重量,他看着着夏月凌微笑,用低弱微风的声音说:“三界六道,配拥有她的人,只有你,那刻,她面对着那堵女娲的预言墙,我才知晓。”

    夏月凌不所以地点点头。他却又看着我,那眼神充满不舍与遗憾,直直地看着我,仿若是要将我烙印在心底。

    然后他喃喃地说:“我要做凡人了。辈子,希望不要遇见你。”这话语只见得唇动,而未曾有声音。

    低声地喊“林晨”,他眸光一闪,看着天将明时蓝的天,说了句:“真好,不寂寞了。”

    然后化作了烟。渐渐飘散在春城三月末地晨风里。整个春城瞬间飞花四起。

    而我如对待他?一开始便是算计始终站在他地对立面。他做地每件事我都诸多猜。在想到夏月凌有危险时。甚至没有考虑过就想着牺牲他。

    此刻。站在他坟冢前。我又有什么立场与资格去哭泣?又有什么冠冕堂皇地理由去求得他地原谅?求自己地宽恕?

    就这样站在这里。有点惩罚地意味。夏月凌也站在我身旁。默不作声。在最后地关头已然懂得。那个男人已经给了他七虞神水。之所以掳走我。只是在激他破这结界。杀自己束林家守护者那宿命地孤独与不幸。

    站了许久。四野风声无边。日上中天。夏月凌将我搂入怀中。一字一顿地说:“林晨。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晓莲。”

    我靠着夏月凌闭上眼。觉得很累。

    不一会儿眼前却不断浮现出结界中那些美丽的风景,一幕幕仿若是梦境,陡然,又是那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荷塘,映日荷花之下衣的少年抱着古琴轻悠悠地往荷塘那边跃过去。我看着他的发在和风中轻扬。他却陡然回头一笑,眼如弯月眸如夜空最璀璨的星斗,那神色仿若是老友重逢后我听见他淡然地说:“再见,我也做做凡人去。”

    随即消失在天光云影之间,那片荷塘在蓝天之下独自妖娆。空空如也的景色如此苍凉。

    想留不能留最寂寞。这句话的深意如同溶洞里最幽深的泉水,带着刺骨的冰凉弥散在周围。当时,在暗夜里陪他等待死亡,自是不知他落寞地说:“想留你,却不能留下你,最是寂寞。”时的心境,然此刻,独自看着这良辰美景虚设,寂寞无边蔓延,才略有体会。

    心里甚是凉,便慌,忙要返回,陪在夏月凌身边,踉跄中,踩了自己的裙摆,跌倒了爬起来,却是那堵画着莫名图案的墙。

    又站在那里,仔细瞧了瞧,却还是只知其中一个男子是紫陨,拿着紫清剑,而剑柄上失掉的宝石,便是紫菱镜。而另一个手持祭典之弓的男子却是如何也看不清面目。

    于是,我便怔怔地盯着那人看,陡然那弓上居然有了一只箭,泛着蓝的红,锐利的箭头闪着耀眼的金光,直指未知的黑暗。

    正待拈明目咒要看清那黑暗中隐藏的敌人,却不料天空中闪起一道红色电光,耳畔一声大喝:“你还不回去,更待何时?”

    我吓了一跳,一眨眼间,映入眼帘的是绣着牡丹的帷帐顶端,再定定神,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雕花木床上,屋内红烛垂泪,光线不甚清楚,只一颗夜明珠在发光。

    我几乎是扫了一眼,就发现这屋子不是林府百花园那屋子,那屋子都是描着凤凰的。

    我现在几乎没有心思去想为何换了屋子,因为喉咙像火烧,想喝水,但自己发不出声,浑身也是一点力气了没有。

    正在难处,便听见门想,不一会儿,便有人挑动帘子走到床边。我赶忙

    ,这时感到来人在床边站定。便听得他对我说:“有不乖?为夫离开一下,去帮你取水。我看你都一天没有喝水了。”

    原来是夏月凌,我松了口气,正打算睁开眼,看看这厮国色天香的容颜。但还没睁开眼睛,我的唇便被他覆盖上,接着一丝甘甜的细流便缓缓注入我口中,正是我喜欢喝的碧莲茶。

    这茶浇灭了我喉咙的火焰,却让我身子一软,在他离开我的唇再去喝水时,我不自觉地从喉间溢出一声呻吟。

    自己听着,脸也瞬间滚烫。接着我便听见茶杯坠地的声音,下一刻,我被夏月凌搂紧了怀里,他喃喃地说:“你终于醒了。”

    “嗯,我醒了。”我轻声说,睁开眼,捧着他的脸,直直地看着他,目光近乎贪婪。

    他瘦了些,显得有英气,胡茬也长出来了。除了以前在天牢里,他从不曾有如此颓废凌乱的模样。

    “让你担心了。”我说,嗓音略略沙哑。

    “没,没事就好。”他有些语无次,随即又将我搂紧,仿若下一刻,我就会消失一般。

    我心满意:抱住他,略带撒娇地问我睡了几天。

    “十天。”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本以为就是睡了一个下午,顶就一天一夜。我被这个数字着着实实吓了一跳,从他怀里抬起头,仔细地看他并没有恶作剧的神色,才问:“这又是哪里呢?”

    “崖之下。”夏月凌也说得极其淡然,然后拿了大氅将我裹住横抱起来,往屋外走。绕过一道绣编的屏风,到了外间,他将我放到绣编的躺椅上,便推门出去。

    我兀自打量着周,极其简陋的屋子,屋子中央悬着五座的烛台,上面燃着一根红烛。小格空的窗户,黑漆漆的木方桌,四条长凳,方桌上有青瓷的茶碗与茶壶。门后有一个木架子,上面有一盆小吊兰郁郁葱葱,下面还有一个破篮子,一只白色的猫咪安然睡在里面。让我想起了我的兮兮。

    “咪咪。”我声呼唤,那猫动了动,却没理我。我再度疑心这是在做梦。夏月凌却是推门进来,端着热水,笑道:“是不是觉得它长得很像兮兮?”

    我愣了愣,狐疑地打量一番,问:“你怎么知道兮兮?”其实我想问你是夏月凌还是夏康峻,但介于每次问,夏月凌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便改了策略。

    他在我身边放下水,边拧毛巾边说:“我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养过一只白猫叫兮兮啊?你不记得了吗?”

    他用一种很惑的神情盯了盯我。

    我极其小声地喊:“康峻?”

    他愣了一下,也没见发怒,只是眉微皱,说:“我是月凌。”然后也不管我反应,径直帮我擦手擦脸,动作陡然粗暴了很多。擦得我的手火辣辣的。我终于相信是夏月凌这厮没错。

    只是,并不很清楚,他为何会极其淡然地说他和我一起养过兮兮?那分明是我与夏康峻一起养的啊。

    我有惑,趁他换水时,偷偷拈了咒查探,却只见他的灵魂被强大的灵力所包围,而这些灵力却又是以臣服者的姿势守护着他的灵魂,而六芒星的禁咒消失无踪。

    “你的咒解了?”我惊喜地叫道。

    “是啊。”他口气极其淡然。这真不是夏月凌的性格,我再度疑心他是夏康峻。

    于是扑腾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撒娇道:“我要吃鸡肉卷。”

    “好啊,天府广场那家,还是春熙路那家?”他极其自然地回答。随即他的身子也是一怔,又喃喃地说:“那些地名又在哪里?”

    我还没回答他,他便又继续说:“晓莲,我最近出现幻觉了。当你和林晨消失在那个据说让神诋都感觉绝望的结界之中时,我想起了很多我们以前的事情,像是我们一起经历的,却又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穿着白色短袖与牛仔裤,从容穿行在如云的晚礼服;还有后来遇见你,危机四伏的天商,我的哥哥们不肯饶过我,我便只能小心翼翼地爱你,连爱都不能表达出来。还有称帝那晚,你一步步地离开我的视线,我心都凉了;却因为有潜在的敌人,我只能任由你被那个叫坤的家伙抱在怀里会莲谷……”

    他说得混乱,絮絮不止,但那些都是我的经历,只是那些经历有的是和夏康峻一起时的,有的是和夏月凌一起时的记忆。此刻由他说出来这记忆来,却是无比自然的神色,仿若从我十六岁开始,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半步。

    可他们明明是两个人,经历和思想都不同啊。再说了诛仙台的火劈开的魂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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