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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神的莲花-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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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儿,怎了?”果然看到我掉眼泪,他停了手,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我慌忙按下他,搂他在怀里,边抹泪边口气幽幽地说:“我就是想不通……想不通,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未婚夫去世,我已经够伤心了,我背井离乡在这人人都是阴谋家的天商举步维艰,你那么多妻妾还来招惹我,还时不时来调戏我,……”我说到此,便顿住不说,又掩面使劲挤了一些泪,作出更加伤心地模样。

    “莲儿,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夏月凌真的急了,又要挣扎着坐起来。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于是我继续按住他,让他乖乖躺在我怀里,继续抹泪,将我们成都女子地经典台词发挥到极致:“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什么这样对我。”

    “莲儿,是月凌不好,月凌以后不敢了。别哭。”他着急万分,伸手要替我擦眼泪,不料剧烈咳嗽起来。

    我本想再逗逗他,没想到会如此。赶忙擦干泪,关切地问:“怎了,是不是又发作了。”

    他

    在冒汗,脸色苍白,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每分每秒不过是厉害与否。”

    我不知说什么好,暗自自责,抬着袖子去替他擦汗。结果他却轻声问:“你说到底是我的吻技好,还是他的吻技好。”

    我满头黑线,恶寒丛生,背脊发凉。恶狠狠地看着他,问:“你刚刚是装的?没那么严重?”

    他没回答我,而是又侧身将脸埋在我的腹间,瓮声瓮气地说:“其实,严格意义上讲,他和我没啥分别。但吻技比我好,这个有待商権。你看看,就你那接吻的表现。话说,一个会接吻地女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吻技超好的男人。”

    他娘地。夏月凌简直是极品,太会掰了。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我竭力忍住笑,掰过他的脸,仔细看他。他笑盈盈地说:“莲儿,想笑就笑吧。”

    我不可遏止地笑了。

    “二位,到了。”马车外响起李霄毫无感情地声音。我挑开帘子,跳下车,李霄便走过来帮我扶着夏月凌。

    这才发现这是一条冷清的巷子,两旁是高大地红墙,墙内郁郁苍苍的高达树林在日光下显出无比的生机活力。

    苏玲珑早已站在另一辆马车前,怔怔地看着我和夏月凌。此刻夏月凌眉头微皱,我知晓他在极力忍着灼烧焚魂的疼痛。

    我轻轻拈了移行咒,扶着他缓缓向前来到苏玲珑面前盈盈一拜,道:“草民二人感谢公主的大恩大德。”

    苏玲珑惨然一笑,摆手道:“这些虚礼就免了,他去抢亲,若你不愿跟他走,他断然也是带不走你的。所以,你敢跟他私奔,想必也不是一般女子。这等虚礼,以后就不必了。”

    “民女怎敢。公主就是公主。”我心里倒是喜欢这公主,然我还没有得意忘形到那个地步。再说,我还不怎么喜欢她看夏月凌的眼神,总是让我觉得不安。

    “算了,随你。”她说着,瞟了瞟李霄,问:“李侍卫难道还要进本公主的别院?”

    李霄扶着夏月凌的手不觉松开,眼里的神采瞬灭,呈一种死灰。如同陡然被抽走灵魂的人,脸煞白,手足无措,随即埋头打拱道:“属下告退。”然后转身招呼众侍卫离开,那身影孤单而落寞。

    看这情景,这李霄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庆铃公主的事,且这件事还发生在这别院里。要不,苏玲珑怎么会问“还要进我的别院吗?”难道是限制级的?李霄对苏玲珑?

    我自顾自揣测二人的关系,苏玲珑却走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像后门的地方敲了敲,随即沉重的开门声之后,便有一个老太太闪出来,看到苏玲珑便兴奋地说:“公主,你回来了?小惠那丫头呢?”

    “明姑姑,莫提她了,那个吃力扒外的。我早就想弄走她了,今天趁机塞给李霄了。”苏玲珑说道。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扶着夏月凌走过去,盈盈一拜,很有礼貌地说:“民女蓝晓莲拜见明姑姑。”

    这叫明姑姑的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我和夏月凌一番,点头示意我起身,神色里却满是防备。

    转头看着公主问:“公主,现在宫中情形,你这……”

    苏玲珑一挥手,不悦地说:“明姑姑认为本公主还有什么好怕的么?这等俗礼。再说,本公主跟一个宫女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兴许我带个人回来?”

    明姑姑唰地跪倒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公主,老奴惶恐,老奴只是担心歹人作乱。最近因为迎娶花神皇后之事,朝廷里蠢蠢欲动的多,老奴怕这人若有问题,将来少不得公主会受牵连。你母妃就冤得很。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主看如何?”

    “哼,我苏玲珑说过的话,岂可随便收回?明姑姑是不相信玲珑的眼光?”苏玲珑不悦看了看明姑姑。

    那老妇人这才很不甘愿地让开了路,对我和夏月凌做了请的手势。

    我点头致谢,却在经过她身边时,夏月凌挡着脸的长发被风吹起,她亦惊呼:“大祭司?”

    苏玲珑瞟了她一眼,道:“只是一个长相酷似的,明姑姑也学会鸾庆宫的那套大惊小怪了。”

    “老奴不敢。”明姑姑唰地又要跪。

    苏玲珑不耐烦地说:“又没有外人在,你也是跟了我母妃进宫,看着我长大,怎还这般虚礼?真是浪费时间。你没看见他生着病吗?”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准备厢房。”明姑姑一路小跑,略微佝的身子在宽大的宫妇服里显得格外滑稽。

    “他伤得很重吧?”待明姑姑走后,她突然问。



………【第二十一章 柳烟宫的老宫妇】………

    二十一章鸾庆宫的来客

    日光下澈,疏疏点点的光斑投射在青石板上。庆铃公主的别院与其说是间别院,还不如说是废弃的皇宫,有点冷宫的意味。看那样子只稍微比夏园的醉莲轩大一点,却比醉莲轩荒凉得多。看这格局应该是在皇宫的最后面,刚才走的门大约是皇宫的别门。

    正四处打量,那明姑姑便带了两个黄衫丫鬟急匆匆地过来,斜眼扫了扫我,尖声说:“请吧。”

    我亦知晓她对我的敌意,却只是盈盈施礼。她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冷言道:“公主心肠好,你们也好自为之。”

    “谢明姑姑教诲。”我低眉垂首,轻声回答。

    她哼了一声,对两个丫鬟厉声喝道:“不知利索的东西,怪不得被扔到这柳烟宫来。还不知晓来帮忙?”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跑上来要帮我扶夏月凌。

    我一摆手道:“多谢二位妹妹。他有伤在身,有时疼痛会伤人,伤着二位妹妹倒不好了。”两个丫鬟伸出的手悬在空中,面面相觑,又看看明姑姑。

    明姑姑径直往前走,丢下一句话:“既然人家要自食其力。那就随人家吧。”

    在两个丫鬟的带领下,扶着夏月凌,拈动移行咒,走得平稳来到园子东边的厢房。

    这厢房外是高大地迷树。还有几棵类似于桑树地高大树木。此房朝西。正是下午。金黄地日光从雕花木窗镂空地格子落在室内磨光地大块石板上。

    我扶夏月凌在榻上躺下。刚躺下。要帮他将身上因汗打湿地衣衫褪换。他却猛然紧皱眉头。使劲抓着我地手。浑身如翻滚地开水。继而又是汗如雨下。面上呈一种奇异地红。

    我知是那咒发作得厉害。慌忙凝聚灵力。念动静心咒。在他面上一拂。他面上红潮微退。

    我地心略略放下。想舒一口。却不料一口气还哽在喉间未呼出。他地面色却陡然由红转青。身子使劲蜷缩。进而抽搐。浑身地汗水顿时结成白霜。

    这正是冰火两重天地煎熬。妈地。那个狗日地下地咒如此恶毒。我心里一阵阵抽搐。痛得无法呼吸。

    “月凌。”压抑地轻呼。伸手抱住他。像是抱住了一块寒冰。热泪滚落在他身上。竟腾起一阵阵嘶嘶地白烟。。26dd

    “小姐,要帮忙吗?”站在门外的两个丫鬟怯生生地问。我这才想到门外还站了人,回头去看,二人浑身发抖,大约也是没见过此等景象。

    我抹了抹泪,对二人说:“麻烦二位妹妹快帮我把这躺椅移那窗下去。”

    二人迅速将榻前的竹制躺椅移到窗前日光里,我使劲吃奶的力气抱起夏月凌。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瘦瘦的,抱起来重重的。将他放在躺椅上,他双唇竟发紫,浑身瑟缩。

    “小姐,公子好像发冷,奴婢去拿棉絮吧?”一个丫鬟问道。

    我点点头,对另一个丫鬟吩咐道:“你去弄些开水,拿些面巾来吧。”

    二婢郑重地应答,然后飞跑出去。

    转身看夏月凌,他不自觉地抱住我,往我怀里钻。我心疼得眼泪扑簌簌掉,将他紧紧抱住,浑身是无能为力,轻声问:“月凌,月凌,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他哆嗦得更加厉害。连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我生怕他咬到舌头,抹抹泪,以泪化作符打在他唇齿间。

    “别难过…意识里传来他羸弱的声音。自从他在我身上打了封印,夏康峻的意识入侵过我后,只要我想着他,防备稍弱,这家伙就能入侵就来。换作以前我定是要怪他侵犯我地,可今日我听见他在我意识中说话,竟是无比的高兴。

    “月凌,我不难过。只是这商都风很大,沙子多,迷了眼,所以流泪了。”我边说,泪却更加汹涌。

    正巧小丫鬟拿了毛巾过来,我在他唇齿间塞进了一块干净的棉布,以免他咬伤舌头。

    此刻又有几个小太监抬着热水进来,连明姑姑也赶了过来,看到此番景象便在门边站定,凝神片刻,眉头微皱,扒开人群进来。又仔细地看了看,果断地说:“将棉絮拿过来。小李子,去将临风祭司请过来。”

    丫鬟们迅速将棉絮盖在夏月凌身上。那叫小李子的小太监刚放下热水桶,便往外跑。才跑出两步,明姑姑却又叫他回来。

    他折回来,还未站定。只见明姑姑一弹指,一束光束打入小李子身体内,小李子惊慌失措,匍匐在地,哭泣道:“姑姑,请姑姑恕罪。”

    我见此,也是大吃一惊,刚才还道她只是寻常宫妇,却不料竟是会法术之人,我刚才还真是大意了。我赶紧拈起探魂咒,却又未曾见到有任何异常,甚至连高深的灵力都没有,然刚才那符咒的功力与打入方式却又真正是高人才能做到的。

    我心里直打鼓,汗毛倒竖,心里想:这个老妇人不是敌人才好,否则这般怪异,定也是劲敌了。

    还在暗自想,便

    姑姑冷喝道:“你何罪之有?莫非你要背叛庆铃公主临风祭司,就说柳烟宫不干净,老婆子我打扫不了。让他走一趟。这里的事一个字也别提。否则,你自知我打的是什么符咒。”

    “小李子遵命,定然不负姑姑所托。”小李子脸色刷白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跑。

    我看着整个柳烟宫乱作一团,都是为了夏月凌,心里也觉得即使再多疑也该放在一边。这个明姑姑的来路还未定,也不能想当然列到对立面去。

    想到此,便满含感激地叫了声:“明姑姑。”

    她扫了我一眼,眼神比先前要柔和许多。眼神里还含有些许同情,随即叹息道:“这等符咒,临风祭司恐怕也没有能力,只能等他来商讨一番。”

    “那姑姑,月凌他…我不敢说下去,我现在呼吸一下都会痛,很怕夏月凌就此不在。且一想到以前地日子,竟然都只顾自去计较,没好好跟他相处,心就痛得恨不得碎掉。那时自己多傻,总以为明天还很多,从未想过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明姑姑只是怔怔地看我,许久没回答我。然后转身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右手腾起一阵白雾,在夏月凌面上一抚,一阵如同薄荷地清香顿时弥散在空气中,夏月凌的面色稍缓和,身子停止了挣扎,像经过一场剧烈运动之后。他身体极度虚弱,颓然躺在躺椅上。面色虽苍白,但适才的红潮与青紫消失,呼吸渐渐匀称。

    “为他擦擦汗,小月去给二位找身干净衣服。”她抬手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又仔细端详了夏月凌,又仔细盯着我瞧了瞧。

    “各司其职去。”她挥手让宫女和太监们退下。

    “姑姑,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替夏月凌拭擦着脸,也知晓她屏退左右想必是有话问我。

    她略带赞赏地说:“小姐果然是聪明是人。知晓老婆子想知晓你二人地来历。”

    “明姑姑如此为我和月凌,晓莲谢过。”我应对道,不想说什么,直觉如果有任何泄露,在这里我和夏月凌更加举步维艰。

    “小姐是不信任我老婆子?也对,小姐是贵人,定有非凡地来历。今日老婆子也不追问。只是夏公子面相与大祭司无异,虽残魂破魄,但气质更具帝王相,想必非池中物;而蓝小姐地面相竟是母仪天下之相,然命盘上却又有看不出的命线捆绑。恕老婆子学识浅薄,二人命运之玄妙,竟不是命盘所显。二位地来历,还真是非凡,看不到过去未来,竟连现在都是充满变数。”明姑姑不紧不慢地说,竟又行了拱手的大礼。

    我讶然一惊,慌忙说:“姑姑此等世外高人,对晓莲行如此大礼,真是折煞晓莲了。”

    “老婆子只不过是天商众多神之侍女中地一员,只会相面,拈简单地符咒,是天商法术之中最底层者,小姐何必折煞老婆子呢。倒是小姐灵力氤氲,深不可测,只是小姐本体不知在何方,便无法驾驭自身灵力,所以大多数时候能发挥百分之一已经不错了。要不然,小姐自己倒是可以解了公子所中符咒了。”明姑姑眼里满是崇敬。

    “姑姑,你是说我的本体不在?我其实可以自己解这个咒?”我看着她,巨大的惊喜从心灵深处涌起,我竟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可下一刻,她却摇摇头道:“小姐若有本体,倒是可以。

    只可惜了。唉,等临风祭司来了,再从长计议吧,他的法术在祭司之中是仅次于冥天大祭司的。”

    我心里自然很是高兴,凭冥天的法力解此咒应该没有困难,那这个临风仅次于大祭司,说不定夏月凌所中的咒这番便可解了。

    然下一刻,又想到这天商此刻正在动荡,适才听苏玲珑与别人的对话,她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后宫是非多,若是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那会给苏玲珑带来灾祸,便不免担忧起来,说:“姑姑,这临风祭司可靠否?会否给公主找麻烦?”

    明姑姑帮我将夏月凌抬到榻上,笑道:“蓝小姐不必担心,这临风是公主母妃的本家,对公主向来关怀备至。”

    “公主母妃本家是?”我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玄妙地相连,竟脱口而出问道。

    果然,明姑姑神色里有戒备,皱了皱眉,看了看我,说:“春城林家。蓝小姐还是少打听。至于会给公主带来灾祸的,恐怕是蓝小姐的面相。这天商的神之侍女无数,会相面的也不计其数。小姐的母仪天下之相恐怕要掩饰一下了。”

    我适才吓了一跳,连忙说:“谢谢姑姑教诲,晓莲知也。”

    “嗯。临风来了。”她走到窗边,站在韶光残照里,轻声说。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这画面唯美得充满诡异。(今日蓝晓莲背景音乐《会呼吸的痛》,请支持兮兮



………【第二十二章 帝后面相的灾祸】………

    衣飘飞,在残照韶光扑落的翠绿迷树林间走过来,经柳的池塘,那长发在商都三月料峭的风中随意摆动,自有一种清冷的闲适。

    仙风道骨。看到临风走来,我想到这四个字。

    李子将他引过来,渐渐近了。明姑姑也踏出门迎上去。临风对明姑姑略欠身,道:“不知柳烟宫内有何异兆?”

    “有人下了高深咒,对公主的客人无礼。”明姑姑说。

    “是吗?”他声音略有不悦,便抬脚走进来。

    我赶忙从窗口站到门口的屏风旁迎接。其时,他身后是金色的夕阳,见到我站在屏风旁,他脚下一顿。

    我感觉他看着我,因是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直觉他目光里有深刻的探寻。

    “这位是?”他声音轻柔,平静如三月和风拂面。

    但这柔和的声音却如一道洁白的闪电划过我脑海,让我不觉努力看他。

    终于眼睛适应了光线,这下看清了他的容貌。只觉得晴天霹雳。那唇红齿白的面相分明就是活脱脱的净尘,只是他的眼神如浅浅的泉水,比净尘更柔和。

    忽然。他唇角上扬。轻笑道:“姑娘。本祭司地样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听闻他地声音。猛地往后退。尴尬一笑:“认错人了。”

    “哦?”他意味深长一笑。也不追究。径直往房间里走。

    他看到帷帐低垂地床榻。问:“这是作甚?”

    “回禀祭司。我家公子怕风与光。所以才如此。”我说着。又对小李子说:“小李公公。麻烦你将窗户都关严实些。行么?”

    李子也是懂得察言观色地人。一听我说。便一溜烟将房间地窗户全部关上。且还拉上了所有地帘子。

    整个房间顿时墨黑。却听得“嗖”的一声,是极其细微的针类破空而出。我本能地想要撑起结界,却发现整个房间亮起来。

    借着烛火,这才发现临风呈着弹指的姿势,大约是用法术将烛点亮的吧。

    烛火跳跃着,整个房间光影朦胧摇曳。临风轻挑起帷帐,手呈兰花状,掌心腾起一抹月色的轻烟,那烟雾徐徐注入帷帐内。不一会儿,帷帐中的注满地烟雾,那烟雾中呈出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那六芒星图案背景是血一般红的火焰在霍霍燃烧,而六芒星地六个外角点和六个内交点都燃烧着不同色彩的火焰。

    “呀。”明姑姑和临风小声惊呼。

    我的心因这声惊呼咯噔一下,不详的感觉迅速升腾,一步跨上前,抓住临风的胳膊,问:“能不能解?”

    “姑娘,你先冷静一下。”临风眉头微皱,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似乎都掐进了他肉里了。

    “对不起,失态了。”我颓然放开他,眼巴巴地看着他。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于执着,总之,他躲避我地视线,转头看着那六芒星图案,幽幽地说:“这种符咒,不是凡人可施;同样,也不是凡人可解。我猜测,这种咒甚至不是一般的神可以解。”

    这句话劈头盖脸打过来,打得我五脏六腑都痛。我怔怔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明明闷得难受,眼睛却是干涸的,连思绪都停顿了。

    只觉脑一团浆糊,身子也飘忽忽的,摇摇欲坠。一失神便踉跄了几下,很想倒下去托体同山阿。

    然而,混沌的脑子里却突然有个声音在说:“蓝晓莲,你现在放弃,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昆仑镜带你们来这个时空,这个时空必定有可以解咒的人。”

    我也顾不得这话是谁说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如同即将坠落万丈深渊地人陡然抓到了一块岩石,便不住往上爬。

    我在心中不断鼓励自己:对,昆仑镜是神器,不会无缘无故带我们来此,定是有人可解的。至少还没让冥天和苏澈看过。他们是神界的大神转世。

    深深深呼吸,使劲咬着嘴唇,与无力的身子抗衡,尽力站得笔直。

    明姑姑拍拍我的背,叹息道:“蓝姑娘,你也别难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有办法吗?”我陡然一喜,转头死死地定住她。

    她看着我,面露难色,别开头,轻声说:“理论上,找到这施咒者,他定是可以解的。”

    我地心再度被狠狠打沉,自己“呵呵”地笑着,如同一个癫狂的病人,不断摇头说:“果然只是理论上,果然。”

    “蓝姑娘,你别这样,还是要积极想对策。”明姑姑语气带着浓浓地歉意,继续拍我的背,试图以此来安慰我。

    “姑娘,向你们施咒之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不知你二位与他可有过节?”临风问。

    施咒者是什么人?我自己也是无法断定,但看那形势,不离十该就是命运之神了。只是还有许多疑问未曾解清,便也不好直接回答。再说这个临风虽然长了一张与净尘相同的脸,但总让我感觉有什么不对。

    所以,思量再三,便觉得要步步为营,绝对不能轻易牵扯出什么,以免让晓夏月凌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于是我便对他摇头,幽幽地说:“我们也不知对方是谁。只知对方是个年轻的男子,拿着五色权杖,权杖顶端是一个有着纵横交错线条坠成宇宙星空图的轮盘,发动攻击时,那星空图上会有六芒星图案出现。”

    “命运星盘权杖!”临风惊讶地说。

    “临风知晓那权杖?”明姑姑问道。

    临风踱了几步,点头说:“传说那是盘古开天辟地后,选自己所枕之石头雕刻而成,且以此为模型创造了天空图。内里蕴含了无数变化的能量聚集方法,变化无穷,能量深不可测。若要对付此权杖,恐怕上天入地,三界六道,非传说中的神器无忧不可了。”

    “神器无忧?”我低语,想起昊天也曾这样告诉我。

    正沉思,散落在额边的发却突然被人挑起。我抬头,便看见临风正仔细端详我,看了我一会儿,继而又转身挑开帷帐,仔细地看夏月凌。

    我心里一惊,这临风本身就让我觉得诡异,此刻又知晓那家伙手里地权杖称。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越是此刻,我越不能乱。我在心底对自己说。便尽力稳了稳心神。

    好半晌,他再度转身,伸手托起我的下巴,仔细端详我。

    “临风。”明姑姑声音里有些责怪。许是对他的轻浮举动有些不满。

    “姑姑,我自有分寸。”他说,眸光陡然冷冽,与我对视。

    我心里一惊,这人也是高人,知晓眼神最容易泄露人的心性。这对视便是在试探,也是施展一种轻微的摄魂术。因为这种摄魂术非常轻微,一般人不易察觉。施术之人却可凭借此术查探出对方是否在说谎。

    幸亏我在上海无聊之时,跟铁雄研究过眼神之术,后来又经“擒灵”组织的老大传授摄魂术。对眼神这档事格外敏感,也有自己的应对之策。遥想当年,铁雄都不得不阴阳怪气地赞叹:“蓝晓莲,你简直有做天下第一骗子地资格。就你这种随意调整眼神的能力,简直一个绝。”

    果然,不出我所料,临风在对我施展摄魂术。我略微皱眉,将眼神的焦距隐去,这样,他看起来我在看他,但眼里却是没有任何图像地。

    然后,我眼里涌起泪,尽力营造一种迷蒙与楚楚可怜,就这样看着他,且还故作惊讶地轻声问:“祭司大人,有什么事吗?”

    “你到底什么来历?”临风轻声地问,眼里浮着深刻的惑。

    “我家公子的婢女而已。自小便服侍我家公子。”我说。

    “哼,你二人帝、后之相,普通人?”临风放开我的下巴冷冷地说,然后转头看着明姑姑喝斥道:“明姑姑也是林家的人。姑母惨死,如今只剩玲珑,难道姑姑都不懂么?这般面相,岂不是给玲珑惹来杀身之祸,给林家带来灭顶之灾?”

    “临风,这——,我亦之人自然知晓,只是玲珑她——”明姑姑语露难色。

    “玲珑?你任她胡闹?若不是她任性,伯父和姑姑怎会死?明姑姑也竟是不懂道理。”临风面上隐有风暴,眉间竟有戾气升腾。

    我一惊,一个祭司本该是化去戾气的。他这戾气便是动了杀机。要灭掉我和夏月凌吗?我暗自凝聚灵力,虽不知对方深浅,但还是要放手一搏。

    “临风,你?”明姑姑也是一惊。说时迟那时快,他猛然侧身,速度极快,双手间腾起一阵银白的火焰,直取我咽喉。我猛然后退,一旋转,青霜在手,斜着划出去。青光铺排而去。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用法术,猛然收势后退,拉着明姑姑一道往后,随即撑起结界。

    我也没再加大攻击力道,在别人地地盘上不能太猖獗,这个道理我也懂。于是便撑起结界,罩住我和夏月凌。

    “真没想到你缺少本体,竟也有如此道法。”他说。

    “我也真没想到,作为一个祭司竟能随意动杀心。也不知我与我家公子与你有何冤仇?”我朗声道。心里想着如何去应对接下来的事。

    “哼,怪就怪你和你家公子长了帝后之相。”他凶相毕露,一把金色匕首在手,那匕首映着烛火,晃了我的眼。

    我眼微眯,下一刻便看着那与净尘相似的脸腾起浓浓的杀意,那匕首上燃烧着银色的火焰,直直往我刺来。我用青霜去格挡,却不料向来坚韧的青霜断作两截。

    我有些不可置信,看着他那金色匕首直往我胸前刺来。

    “临风,不可。”明姑姑叫道。

    然他不管不顾,丝毫没有手软。看着这张与净尘一模一样的脸。我心里更是五味瓶翻得满地。凝聚灵力撑着结界,期望着他这匕首不要砍破我地结界。

    果然,他的匕首在我的结界面上与我对峙。那种泰山压顶的重压感顿时袭来。

    “临风,你是祭司,你这样做是会遭受惩罚的。他们有帝后地面相,赶出去便是。姑姑求你了。”明姑姑声音悲切。

    “姑姑,公主将他二人从河边带回,众人皆知。你如何这么天真。”他说,腾起一道银色的火焰围着我地结界焚烧起来。

    我顿时觉得身子灼热,这到底是什么攻击?以前也不曾遇见过。

    “一个小小的祭司,如此放肆?”夏月凌威严地声音响起。

    “月凌?”我轻呼,温润的泪从心脏上涌起。我不敢回头去看,怕是一场幻觉。

    “你?”临风也是一惊,死死盯着我地身后。

    夏月凌从背后抱住我,然后搂我在怀里,与此同时,他轻轻一挥手,临风直直飞出去,跌落在了窗下。



………【第二十三章 你怎会以为我不痛】………

    色的气浪如水铺排,破窗而出,然后泼跌在窗外的入夜的池塘里陡然如水银般起落。

    临风和明姑姑倒在地上,死死拉着窗沿边的一根木条子,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二人皆满眼惊恐。

    我从未见过夏月凌如此暴怒的攻击。他的攻击向来是月光般淡淡的柔和,优雅无比。可今日的攻击如同爆破之后的气浪,又如猛烈的洪水,使得屋内像是过了大水。

    我转头看着他,他脸部线条僵硬,嘴唇微启,牙齿死死咬着,呼吸异常急促。

    他受伤在身,我竟连保护他都不能。满心愧疚却只能化作一声轻喊:“月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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