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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神的莲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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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谁?胆敢擅闯往生城。”突然,一个白童子厉声喝道。

    “咦?铁雄,你不是冥界新一辈年轻鬼的偶像么?怎么了有不认识你的?”我调侃道,斜眼看了看铁雄。这才想起上次我们是离魂而来,是魂魄。这次却是肉身,流觞的容貌自然要比铁雄的容貌年轻稚嫩得多。

    “放肆。”铁雄不理会取笑,径自向白童子喝道,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哼,放肆的是你们,人类混入冥界,还企图进入往生城。”白童子公事公办的口吻。铁雄气得青筋爆起。

    以前,我便知他容易被激怒。再加上他在冥府地位向来不低,何曾受过此等质问。

    只见铁雄近乎暴跳地吼道:“竟敢挡本座的路,你真是不想活了。”说着,便就要召出打鬼拍。

    我赶忙拖住他,说:“铁组长,息怒,息怒。浮云,浮云,一切都是浮云。”

    那白童子被铁雄吓了一跳,愣了愣,又要发作。我横他一眼,说:“不知好歹的东西,铁组长是你能开罪的么?我们找你家孟娘娘,你还不去通报。”

    白童子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好一会儿才惊慌失措,声音都在发抖:“我认得……认得你,你是来……来抢结魂灯的。”白童子边说边跌跌撞撞地往往生城里跑。

    突然,往生城门口正在检查允许转世鉴定书的两个白童子也是吓得面色全无,对排得老长的队伍说道:“原地休息,今天到此为止。”说完,“哐当”一声关上了城门。

    刚才还暴跳如雷的铁雄见此状况,竟不可遏止地笑得蹲下身,“你,你蓝晓莲竟把鬼都吓成那样子。就你那样,你还,还想嫁人。”

    “损吧,损吧。看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有人嫁给你。”我恶狠狠地说,径直去扣城门。

    手刚抬起,城门却开了。几个白童子战战兢兢地看着我,其中一个哆哆嗦嗦拱手鞠躬道:“孟娘娘有请小姐。”说完,便又铺开飞毯。

    我和铁雄站了上去,其余白童子赶快闪出门,站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我心里也是好生纳闷,我至于有如此恐怖吗?他们吓成这样?

    一路上,彼此无言。不一会儿,便看到了奈何桥。孟婆坐在桥头长椅上看白童子熬忘魂汤,时不时还指点发放忘魂汤的灰童子。

    魔君夜天则是站在她身边,满脸带笑地看着孟婆。

    驾飞毯的白童子跌跌撞撞降落,连滚带爬地跑到孟婆身边,颤巍巍地说:“回禀娘娘,蓝小姐和铁组长带来了。”

    孟婆没有站起来,继续坐在那里,先前半敛的眼眸徐徐睁开,问道:“不知蓝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往前走了一步,夜天却不知何时碧玉笛在手,站到孟婆面前,一脸戒备地看着我。

    这副防备,我亦没必要往前,便从怀里召出结魂灯,捧在手上,深深一鞠躬,“在下前些时日,逼不得已,多有冒犯。还请二位海涵。今日特来还灯。”

    孟婆站起来,便要过来取灯,夜天却是一拦,自己走了过来,将结魂灯取了过去。

    孟婆将结魂灯收起来,看了看我,欲言又止。那眼眸里流泻出的担忧与疑问,我是懂得的。于是又向她鞠了一躬道:“多谢孟婆大人的结魂灯,才让我留住了所爱之人。”

    “那就好,只是,你……”

    “自不必劳孟婆大人费心。在下告退。”我打断孟婆的话,不想与她多谈。因自己知道,虽与她接触不多,却了解她是一个热心而多情的女子。若再说下去,难保不给她带来灾祸。尤其是在冥神没在冥界的此时。

    她也不再问,便轻一抬手。先前的白童子便驾了飞毯送我和铁雄出了城。

    一出往生城,我便悄悄施了假人咒,让假人跟着铁雄。我自己则往那投胎队伍里钻。

    此刻,我是要前往地狱去会会离宸,拿回我的蓝莲流风裙和花神战衣,顺带探听我师傅的事情。

    如若我之前的推测没错,她和我都是某个未知的阴谋里的棋子。此刻,想必那弈棋者还没有打算要我命,那我去见离宸,便不会有危险。

    一摆脱铁雄,我用瞬移幻术到了地狱城门口。

    这地狱城,从城外看,便觉得整个地狱城天空都涌着暗红色的雾气。

    走到城门口,没见有士兵值守,倒是看到门口有两只火红色毛发的狮子站在那里,嘴张着,舌上穿着一个火环,火环上跳动着金色火焰。高高的城楼上停歇着无数狮鹫,不时发出恐怖叫声。

    在十殿阎罗那里被判打入地狱的魂魄都被铁链烤着手脚,有的穿了鼻孔。这些魂魄往往被好几个鬼差押着。

    我跟在队伍里,企图蒙混过去。却见一个蜘蛛精的魂魄妄图逃脱,但仅仅地挣脱了鬼差的一只手,那城门口的两头狮子便舌头一卷,将这蜘蛛精卷到舌头上,火环顿时燃烧更旺,那魂魄噼噼里啪啦便成了狮子的美餐。

    我心里一抖,这地狱果然不是盖的地方。仅是

    ,便已恐惧万分。想必那城楼上的狮鹫也不是做的T混进去万万是行不通的。

    于是便出了队伍,朗声喊道:“烦劳通报地狱之母,故人来访。”

    此语一出,果然整个地狱城前,各类魂魄以及鬼差都齐唰唰地看我,连城楼上的狮鹫也忘记了鸣叫。霎时,周围一片死寂。

    “大胆人类,竟敢混入冥府。”终于有个勇敢的鬼差同学发出了惊颤的声音,随即掏出拘魂手枪。

    我连忙撑起结界,说道:“我今日是来拜会地狱之母,要杀要刮也是她说了算。这冥府还轮不到你来掌管生杀大权。”

    那鬼差果然垂下了手,默默地收起枪。不一会儿,便见城楼上隐约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涌动的暗红色雾气掩去了她的面目。

    “你倒是命大。”她冷哼一声,飘然而下。

    这次,我终于见到了真正的离宸:柔顺的红色长发绾成发髻层叠在脑后,红宝石般晶莹的眼眸熠熠生辉,眉间与留镜一样有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色火焰印记。宽袖的白衫,月白的垂地裙。她与留镜极为相似,却比留镜多了一份妖娆。

    “民女见过离宸大人。”我举手一礼。

    她冷哼道:“你就不必装礼数了,心里巴不得把本尊碎尸万段吧。”

    我心想恐怕是你想把我碎尸万段才是真的。面上却笑着:“民女岂敢有冒犯神诋的举动?今日来冥界,一是为了还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二是为了向离宸大人讨个人情。”

    “人情?先且不必说这是冥界,没人情可言。即便有,本尊跟你可有交情?至于让你来讨人情?”她像是看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仰头便大笑起来。

    “大人气度宽,必然会应许了民女小小的要求。”我半敛眼眸,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谦恭。

    “哦?是吗?你岂说说你的要求。”她斜眼看看我。

    我当然也不能让她失望,笑着说讨我的蓝莲流风裙和花神战衣。

    “你以为可能拿到?”她一拂袖,转身要走。

    “在水榭别院,留镜大人曾告诉民女来冥府还灯减轻罪孽之后,便来找离宸大人。还说,她是司职神罚的神,定然是要公平,神界三堂会审也是要的。”我说,言下之意便是诱使我去盗结魂灯的人也是要受到神罚的,若是我一个不高兴,大喊冤枉,她断然也是脱不了干系。

    她果然停住了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说道:“你倒是很好,懂得压本尊了。好吧,今日本尊就看在你够可怜的份儿上,便不与你计较。拿你的破衣服去。放在本尊这里当柴禾都差了些。”她说着,一挥手,蓝莲流风裙和花神战衣便赫然我手中。

    我收起衣服,向离宸鞠躬道谢。她冷笑道:“即使给你全天下,你的命运结果亦不是你所能承受之重。你也是可怜。一切不过是虚幻。”

    她的话让我隐隐不安,仿若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从哪里来,打从哪里回去。”离宸一甩衣袖,便要飘走。

    “等等,民女还有一事相求。”我想到师傅,便不觉跪下。

    她看着我跪下,倒是一怔,问道:“你所求何事?倒没想到,你会是向本尊下跪的人。”

    “民女师傅昔年飞升之时说会被判到地狱城受地狱之火煅烧。

    不知今日,民女师傅如何了?”

    “你师傅?青灵山那老道?你以为跟你有关的人到了这冥府还能来我这地狱?”她不屑地扫视我。

    “大人的意思是说?”我心里真的雀跃,离宸的意思是说师傅根本就没有去地狱,因为是去了别的地方。

    “你师傅是冥神大人亲点进入‘静界’的神使。断然不在本尊处。”她不耐烦地说,转身走。走两步却又无比讽刺地笑道:“看着你,我真是觉得无比可怜。人生中,不是每个人都是主角。”

    “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自己慢慢去体会吧。”离宸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只轻轻一跃便消失在了地狱城内。

    虽觉得离宸的话语极其古怪,仿若是某种预示,却又颠扑不破。便索性不去解,我蓝晓莲向来也信奉:人生中,很多的结,钥匙便是时间。

    今夜出乎意料的顺利,来冥府的目的都达到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边失意,另一边便会得意”?

    我也不敢做过多停留。赶快御风而行,期望能追上铁雄。不一会儿,便在冥府门口遇见折返而来寻我的铁雄。

    他正铁青着脸,拎着手中的假人,一见到我,就是一掌就劈来,怒吼道:“死蓝晓莲,你这个活该嫁不出去的。”

    我自知理亏,也知这家伙是担心了。便笑嘻嘻地躲闪着,“铁雄哥,铁大爷,再不回去天就亮了,红那伙人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哼,我回去收拾你。”铁雄恶狠狠地伸出手。我只得乖乖走过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拖将出去。



………【第二部夏月篇 第五十四章 荷尔蒙香的蛊惑】………

    明微明的天空有着奇异的淡红,仿若喋血后的台阶,T(血色。我与铁雄在王府客房前按下御风诀。

    蹑手蹑脚进了房间,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我长长舒了口气,感觉疲惫,想躺到床上休息,但一看到床,心里不自觉就浮现夏月凌拥着云珠的场景。

    呸。我愤愤啐了一口,走到桌边倒一杯水咕噜噜灌下。左看右看这房间,横竖不顺眼。之后,竟觉得呼吸着王府的空气也甚是不快。

    罢了,他也好了。我也该离开了。这么没名没分赖在这里算啥?想到此,便收拾东西,准备等天大亮,便去辞行。

    正收拾,一抬头,夏月凌竟不知何时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王爷早。”我笑呵呵打招呼,赶忙趁机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不是做梦。心中便纳闷:风寒露重,天也才微明,这家伙不温香软玉,到这里作甚?

    “嗯。”他鼻子里哼出一声,便算回答。然后他自顾自坐到床边。

    我站在屋中央,怒气顿时上来。我觉得我迟早要被这男人逼疯。

    他总这么出乎意料:当我整理好所有的心情,要接受他了,他却是跟我楚河汉界分得清楚;当我决心要放开他时,他却又偏偏来招惹我,一次次扰乱我心。

    我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沉默不作声,只怒气冲冲瞪着他。

    “那个,你晚上跟别人去哪里了?”他垂下眼眸,有点慌乱。

    “你管地真宽!”我撇撇嘴。小声嘟囓。继续收拾东西。

    他突然飘到我面前。拎起我扔到床上。“就算要离开王府。也在床上把昨晚出去疯地觉给补回来。”

    我跌在柔软地被子上。看着略微俯身地他。面目居然微微有了凶横地意味。这种表情在他脸上还真是难得。

    我心斜瞟着他说:“民女补觉此等小事。怎敢劳王爷费心。”

    “是么?本王也是提醒你。你看你年纪也一大把了。没嫁出去。这再不好好睡觉。迅速衰老。估计今生今世要嫁出去是很难了。”他不怒。反而笑得花枝乱颤。

    “民女嫁人之事不劳王爷您费心!”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咬得发狠。这个男人怎么跟铁雄那死家伙一路货色了。居然拿我嫁人说事。

    他忽略我的愤恨,还是慵懒地笑笑。我狠狠瞪着他,却瞥见他衣服腰带拴得不是很紧,领口那边也有些敞开,仿若是刚起床。我不自觉地往他那边靠了靠,试图以俺敏锐的嗅觉嗅嗅他跟云珠是不是真的有了那啥啥啥。

    “你干嘛?跟狗似的。”他一把挡开我,我抬头瞟了他一眼,说道:“你该去洗个澡了,一身臭汗。”

    “什么?本王晚上刚洗过,你居然。”他有些恼怒。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已洗过澡了,怪不得闻不到传说中欢爱之后的荷尔蒙之味。那定然是跟云珠有了肌肤之亲了,据那些结婚的女友们说,男人其实在欢爱之后,很喜欢清洗身体。

    想到此,我心情无比黯淡,索性闭上眼,四仰八叉地扑在被子上。

    “看你这样子,哪里有半点淑女。”他啧啧地说,然后飘走了。

    我呆愣在被子上,嘟囓着:“这算什么状况。我算什么?玩具么?”小声自语,落寞便迅速蔓延,只觉冷得颤抖,于是掀开被子,准备把自己裹起来。

    一钻进被子,浑身便如触电般痉挛。这被窝居然有着暖意,该是别人起床的余温。我真不敢想,但忍不住猜测,难道夏月凌这厮刚刚在这里睡?难道昨夜没有跟云珠那个啥啥啥。

    另一个我陡然跳出来吼道:“哼,怎么可能,老一辈的教诲: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何况云珠那么国色天香的。”

    这么一说,方才的一丝欣喜荡然无存,联系以前,顿觉得命运不公,自己异常悲惨。扁扁嘴哭不出,渐渐恍惚。

    不一会儿,看到一个类似于巴黎春天的地方,走进去一看,里面没有商品,倒全是各种款型的美男。心里不禁纳闷,不过仿若可解决嫁人问题,不禁喜出望外,于是四处瞄瞄。

    还没瞄到一个合适的,居然一大票女人哗啦啦涌进来,将我挤到角落里,她们却是像抢购超市特价商品一般涌向那些美男。

    这是什么状况?美男抢购?四处张望,才发现商场内吊的花球上赫然写着“美男限时抢购”。

    想不到世间居然有这样的商场。我喜出望外,当下决定自己也抢个。

    于是四处张望,看见电梯口的轻纱帷帐中若隐若现的一个男子,短发、西装,好像是夏康峻,定睛一看,竟是夏月凌那厮。

    哼哼,想不到这厮也会

    此。那就他了,抢购回去。

    下定了决心,我便拼命地往前挤,无奈人太多,接踵摩肩。我是挪不动半步。便看到夏月凌那厮被一个酒红色卷发的胖女人兴高采烈地抢到了。

    心里愤怒无比,恨不得从空中招来一道电光,将那女人化为灰烬。

    哼,敢跟我抢。今日绝对不能让她带走夏月凌。

    偏偏念了什么咒语都没用,连青霜剑也召唤不出来。心里着急万分,大吼道:“把他给我留下。”

    但周围人没任何人理我,依然两眼放光地抢购美男。那酒红色头发也拉着夏月凌往收银台挤。更可恶的是那厮居然还面带微笑、无比乖巧地跟着那女人。

    心里顿时如火山熔岩翻腾,愤愤地想:就算找你也要找个像云珠那么个姿色的,这个酒红头发,一看就是年近四十,身材臃肿,两眼放色光。

    我甚至能想到这酒红色头发在床上如何变态。于是再度凝神聚气,拿出当年参加合唱队学的美声发音吼道:“夏月凌,不准跟她走,给我回来。”

    他终于回头,露出春水梨花的一笑,那笑充满温暖,直直撞进我心里,我失了神。他却又转过头,跟着那酒红头发消失在人群里。

    “夏月凌,夏月凌,你这个笨蛋。”我着急地喊,拼命推身边那些女人。叫骂声、尖叫声不绝于耳,众人看到我挤,也都开始拼命挤,人群比先前更混乱。突然,背后有人撞了我一下,我陡然失去重心,便往前倒下去,一片黑暗。

    “醒醒。”有人拍我的脸,我努力地睁开眼,发现夏月凌半敛眼眸,神情慵懒,面上像是极力忍住笑,好看的唇角勾出一抹性感。

    祸水!脑海里跳出这个词语,想到梦里那场景,又好笑又可气。便翻了个身,说道:“王爷这么喜欢偷入别人房间?”

    “哦?这么说晓莲是知晓本王心意了?”他竟奸诈地一笑。我想起我还住在连府时,那次那家伙也是深夜趁我不注意跑到我房间里来,虽然天寒地冻的,有他暖被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但是这种不明不白的,真是比剐刑还难受。我恨不得大吼一声:给我一个痛快的了断。

    “晓莲啊,可惜了,虽你在梦中都不忘本王,无奈本王已有王妃了。”他声音里充满了调侃,面上带着戏谑的笑。

    我恶狠狠地瞪了瞪他,把自己蒙到被子下。昨夜是我最狼狈和伤心的一夜,他竟可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来。果然是没娘教养的,无比自私,无比自大。

    “好了,不逗你了。”夏月凌拉我被子,我死死拽着,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松手,叹了口气说道:“桌上有饭菜,趁热吃了再休息吧。”

    我没说话,好一会儿听见没有动静,才轻轻掀开一点缝隙,夏月凌却已不在房中。我这才翻身下床,见桌上两个食盒,打开来,颇为丰盛。我看着我喜欢的白米饭、小米酒与蔬菜汤,心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涌起。

    昨晚不是已经整理好了么?我只是他的姑姑了。他也要跟自己的王妃圆房了。这样来招惹又算什么?我心里甚是烦乱,也顾不得嘴里烫的伤还在,胡乱地扒完了白米饭,端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最后终于有点晕晕的,浑身也似散架一般,便想睡一觉。

    刚摸上床,便听得屋外有人在叫:“郁小姐,云珠特来拜会,邀您赏雪,不知可否赏脸?”

    我没哼声,觉得烦乱无比。我真不想见到她。一见到她,我就想到昨夜。

    她倒是耐心颇好,又在屋外温柔地说道:“云珠特来邀郁小姐赏雪,不知可否赏脸?”

    妈妈的,看来我不起来应付一下是不行的。正要翻身下床,却听得红说道:“小姐身子不适正在休息,还请王妃改日再来。”

    此刻我真是无比喜爱红,希望那云珠能知难而退。谁知她却装作惊讶无比地说:“郁小姐不适,本王妃才更该看看。来人,去请陈太医来给郁小姐瞧瞧。”到底不愧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处心积虑多年的主,百折不挠的精神真是淋漓尽致。

    “奴婢谢过王妃。我家小姐只是有些不适。再说我家小姐非王公贵族,让太医看病于情于理不合。”红这丫头应对自如,倒是句句在理,可是要打发走这云珠,恐怕不易。

    果然,云珠继续说道:“红丫头,你多虑了。葫芦谷一役,皇上也是知郁小姐对王爷的救命之恩。让太医来瞧瞧郁小姐的身子,当今圣上想必也是十分高兴的。”

    当今圣上!果然,将我推倒风口浪尖上,倘若再让人知道我姓蓝,那我更是麻烦不断,甚至还能成为夏月国与商羽国,乃至整

    一片混乱的借口。

    这女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不过,她能掌管云家,想必也不只是因为她是云家这代能请神的圣女吧。

    果然,红也好一会儿没说话,想必也是隐约知晓这女人其中用意。

    突然,听得一个清澈的男声响起:“王妃此言差矣,圣意岂可妄加猜测?如今多事之秋,还请王妃替王爷着想。”

    “大胆,你小小一名王爷护卫,竟敢指责本王妃。”云珠似有怒意。

    “流觞不敢。”男声再响起。怪不得无比熟悉,竟是铁雄这家伙。平时他都嬉皮笑脸或者语调低沉,从未听过此等语气。

    “哼,不敢?本王妃看你是根本没当我是王妃。”云珠越说越气愤。

    额的神啊!我拍拍额头,心里满是对夏月凌无比幸灾乐祸的同情。想我蓝晓莲如此好的女子,你不专心对待,非得找这么个不看大局的、心术不正的女人。活该,活该。

    “王妃,请息怒。在下并无指责之意。”铁雄忍气吞声还真是少,昨夜在冥府对着白童子,他如同TNT爆炸,今天倒真是难为他了。

    唉。只是他怎么可能是云珠的对手。遥想当年不是因为本人的把柄不小心落入他手,他岂能每每在理屈词穷时压住我?

    “哼,你污蔑本王妃,挑拨本王妃与王爷的关系,罪大恶极。来人,将他拿下。”云珠一声令下,便有侍卫答应之声。

    这铁雄断然是不会吃亏,但他那脾气,搞不好弄出大动静来还不是落入云珠的圈套。妈的,到最后果然还是要我亲自出马与她过招。

    翻身下床,大氅一披,开门,闪身到铁雄身前,向云珠一拱手,淡淡地说:“民女睡过了些,不知娘娘驾临,请娘娘恕罪。”

    果然,那群要束了流觞的侍卫不觉停了脚步,也不像一般的奴才看着主子,央求主子发号司令,他们只在那边站着,只等一声令下。

    “听闻小姐病了,云珠真是惶恐,作为王府女主人真是照顾不周。”她眉头微蹙,一副心疼我的样子。

    “哪里是娘娘的错,是民女身子弱。民女多谢娘娘记挂。”我一躬身,又道:“还请娘娘放了流觞,如今王府正用人之际,就请娘娘准许他将功赎罪。”

    “既然郁小姐替这你这狗奴才求情,本王妃便饶了你,还不退下?”云珠对着铁雄怒喝道。

    好一会儿,铁雄才拱手向云珠施礼道:“多谢娘年,属下告退。”

    我心里万分愧疚。想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想必他是为了我才如此忍气吞声。

    “多谢娘娘。”我一拱手。

    云珠笑道:“你我姐妹何必多礼。昨夜这雪大,今早便听丫鬟们说西苑的梅花开得甚美。便想到邀郁小姐同去赏梅了。只是没想到郁小姐竟是这样憔悴,方才本王妃还以为是这些奴才唬我来着。”

    姐妹一词,让我恶寒丛生,面上却讪讪笑,说:“大约是最近没休息好。让娘娘挂心了。”

    “昨夜大约也是没睡好吧,这脸多苍白,再说这几日天寒地冻,不让太医来看看是不行的。”云珠竟伸手来帮我理大氅的领子。

    我一惊,隔这么近,闻得见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那脸上细致的红润,那样刺目。那种红润我亦明白,那是洞房花烛夜的明媚。

    心里陡然一沉,原来昨夜一切都是定局。她今日前来定还有耀武扬威之意,怪不得非得要见我。

    “怎了?郁小姐?”云珠大惊道。

    “没,只是原定今日回连府,现既然娘娘在此,便向娘娘辞行吧。红,你行李可收拾好?去告诉黄桑他们,过了早饭时间便启程了。”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别人恩爱关我何事?我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郁小姐,你这?”

    “爱妃,郁小姐昨晚已向本王辞行了。人各有志,我们不能勉强。今日,本王就陪爱妃去西苑赏梅吧。”夏月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云珠的话。

    我顿觉轻松,转身却见夏月凌一身白衫在青色大氅里若隐若现,发冠松束,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慵懒笑容。

    他执起云珠的手,眼里流出盈盈柔光,然后不经意地扫了我一眼,说:“郁小姐慢走,本王与爱妃去赏梅,这就不送了。”说完,便牵着云珠走了。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夏月凌淡青的大氅与云珠火红的大氅重叠,相得益彰啊。

    【e术家用艺术装点生活,陶瓷首饰,家装饰品灯饰,还有天然葫芦长成的天鹅……亲们有旺旺来收藏一下吧。谢谢了。】

    果然是豺狼虎豹,狗男狗女。相配,相配。我愤愤地冲进屋内提行李。



………【第二部夏月篇 第五十五章 诡异丛生的灵都】………

    刻也不想停在这个让我一想到就痛得难受,压抑得要)我愤愤然地拎着行李出了府门,夏月凌那厮果然没来送我。一想到他和那云珠去赏梅,我心里就火大。

    回望一下,那半掩的大门让我想起夏月凌那半垂的眼睑,慵懒的神情。

    哼,怎么又想到他?真没出息。我愤愤然地暗咒自己。

    “小姐,走吧。”红轻轻拉了拉我。

    “嗯。”我略一点头,迅速爬上马车,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回去找夏月凌。

    马车终于施施而动。心里却仿若缺了一块。几次想挑帘子再看看王府,却碍于菜头和红在车厢里。

    “说来也怪,今日就算王爷不送我们,那王福达总不至于连礼数也忘了。竟也不见他来送。”红见我沉默不说话,菜头也闭目打坐,便打破沉默。

    “就你聪明。”菜头眼也不睁,从鼻子里冷哼。

    “哼,你算啥。顶着鸡窝头就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就你那长相。”红咬牙切齿地说。

    “我长相如何了,你倒说说。”菜头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红,恶狠狠地盯着她。

    “菜头,要淡定,淡定。”我赶忙打圆场。突然,菜头脸腾地红了,慌忙放开红,别过头不看她。

    看到这表情。我自是了然。这家伙八成是想到了当年见到红地情景。只是也不知红这丫头是否记得当年那一段。倘若不记得。即使告诉红菜头地情意。大约也是无效地。

    唉。这家伙也是路途坎坷。

    “莫名其妙。我跟小姐说话。关你什么事了。”红甩了甩手。又继续问道:“小姐不觉得古怪么?还有流觞留下来倒是情有可原。毕竟他原本是王爷地人。可是黄桑那丫头。小姐你怎么也允许她留下呢。”

    “这个黄桑不小了。是个大人了。”我笑着说道。若我分析没错。黄桑有了心上人。这心上人还是王府地人。

    “长大了又如何。她单纯。做事又稍显冲动。小姐。你也是知这王府是怎样地地方。”红直摇头。

    “笨蛋。”菜头轻声说。

    红怒目圆瞪:“皇甫菜头。”

    “好啦,好啦,都是有资格的老同志了,还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闹啥。”我拍拍红和菜头。两人互相不屑一顾地瞧了一眼,又同时别过头不看对方。

    “好啦,黄桑是有心上人,若没猜错的话便是那吴胜了。再说她也救过吴胜,想必也是花好月圆的事,你就不必担心,何况流觞在那边,定然不会有危险。”我笑着说。

    红这才恍然大悟,却又开始担心吴胜不是好人,皇甫菜头也是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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