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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神的莲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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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把粉末,那粉末腾起漫天的迷雾,阻隔着血雨腥风。铁雄拈起咒语,招来一把大伞,罩住我,一掌推出,大声喊道:“快回去。”
我不由自主地腾空飞起。一瞬间,铁雄便被那血雨所淹没。我心知那是极其厉害的恶毒之源,铁雄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大伞是七色的,速度极快,掠过血河、黑暗之桥,奈何之桥,终于暗夜的冥界撕开一点光亮,那伞陡然如离弦的箭从那缝隙中陡然冲出。瞬间的光亮照得我昏厥了过去。
醒来,发现睡在连府,红蕖在旁边打盹。我想支起身,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便开口喊红蕖,却发现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动弹不得,发不出声音。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明记得晕倒之前在夏月凌的王府。明明记得后来遇见了铁雄。可一切似乎又都不一样了。
“红蕖姐,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小姐。”黄桑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语调很轻柔。
“不用了,小姐没有醒。太子也是断然没法再回来的。”红蕖摇摇头,拿了温热的帕子拭擦我的脸。陡然看见我睁着眼睛,她吓了一跳,顿时却又百感交集地问:“小姐,你醒了?”
我发不出声音,只得眨眨眼。
“小姐你怎了?”红蕖一脸担忧,看着我。我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看眨着眼睛看着她。
“小姐好像不能动,也不能说话。”黄桑也趴到了床边,美目里滴出清泪。我眨眨眼表示赞同。
“黄桑,快去找菜头过来。看看小姐。”红蕖抹了抹泪,紧紧握着我的手。只听得黄桑快步出去,踏着地板的声音。
不一会儿,菜头便走了进来,一脸的胡茬,凌乱不堪的发,更是人如其名了。他眼睛红得跟白兔似的,我努力扯动嘴角,露出笑意。
“死丫头,你还好意思笑?”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这样憔悴的模样更有男子汉的味道了。我还是看着他笑。他不悦地皱皱眉,右手凝掌,轻轻地拂过我的面上。顿时,一股清凉的风拂面而过,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菜头,小姐没事吧?”红蕖和黄桑异口同声地问。。26dd
“她只是灵魂受到了灼烧。好在她吃了冥界圣药,否则,早就灰飞烟灭了。”菜头扶我坐起来,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我体内。
我心里陡然清明,这灵力如是如此熟悉。难道?我真的很高兴,不敢去想,不敢去追问。只是偏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看什么?没见过帅哥啊。”菜头不悦地盯着我,恶声恶气的,“不要费神,继续休息。否则你没力气灵魂融合。”
我看着他,他眉头皱起来。真好,他现在是有喜怒哀乐的人了。我觉得很温暖,便听话地闭上眼调息。
“菜头,你看小姐能不能恢复?”红蕖担忧地问,声音很小,我还是听见了。
“不知道。她服的是冥界的药。我一介凡人不懂得。”菜头摇摇头。听闻冥界,我便真的确定梦中所见是夏康峻了,不,应该说是冥神郁磊。只是那番景象不知是假是真,那样恐怖的夏康峻或者冥神郁磊,是我不曾见过的。还有铁雄,他被血雨吞没,到底是真实还是幻境?真的不得而知。
“我虽是天界的,却也不懂。冥界与天界本身并不是隶属关系,是平等的。但愿小姐能够挺过来。”红蕖幽幽地说。
却听见菜头略带讽刺的声音:“你是真的关心她?”
“自然是真的。”红蕖有些不好意思,想必菜头也明白,她是苏轩奕的人。不过听红蕖说关心我,我还是有些感动。
“那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菜头语气冷冷的。
“我自然知道,不会告诉她的。”红蕖的声音放低了许多。
什么事情?难道夏月凌有什么不测吗?一定是了。按照当时我灵魂灼烧的程度,断然是不能活的,现在却能够安然,并且在昏迷之中仿若是来到冥界,看到郁磊的那副模样,定然夏月凌出事了。
心里莫名一阵痛,猛然坐起身,急切地问道:“夏月凌是不是出事了?”菜头和红蕖讶异地看着我,好半晌,菜头才回答:“那家伙好得很。”
“你没骗我?”我抓着他的手,他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眼神里满是哀伤,好一会儿,扶着我躺下,幽幽地说:“你当真是在乎他的!想到他有事,居然能冲破灵魂排斥的封印。”
“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事了?”我拉着菜头,瞬间力气都恢复了,翻身下床,便要去找夏月凌。
我昏倒之前,他那怒气与戾气如大海狂波。即使没有出事,我也怕他堕魔。我不要他做第二个苏轩奕。
“他好得很,没有事。安心休息。我叫他晚上来看你。”菜头把我抱回床上,盖上厚厚的棉被。我这才想起来要问他问题。
于是拉住他的手问道:“你是不是他?”
“哪个他?”他狐疑地看了看我。
“你说有缘再见的。”我想起净尘在醉莲轩死去时,曾给我说他日有缘会再见。一直觉得他那神情不是宽我心的。
“你?”菜头眼神惊异,继而冷冷地说:“我从来没说过那些话,你认错人了。好好休息。”
“净尘。”我低喊。也有那么些不确定。他果然没有停步,径直走出去。
“红蕖,你也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我向红蕖挥了挥手。
“小姐,那我去熬点粥,一会儿送过来。”红蕖体贴地关上门。我这才翻身下床,看着窗外,雪花还在飘。走到红木的梳妆台前准备梳妆,这才发现青丝微微泛出蓝色。那蓝色竟是氤氲不断的灵力。
还有胸口的挂坠,与苏轩奕送我的一般无二。我的另一半觉魂,它本该伴着夏月凌,此刻却在我的身上。
夏月凌一定是出事了。他说他等了我很多年,他要迎娶我做王妃,以他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在危急时刻将我推开。我做到床上做了调息,从衣柜里找出蓝莲流风穿戴完毕,把头发梳成马尾。把紫菱镜收入怀中,便跃出窗户。
是的,我要去找夏月凌,心里慌乱,只想马上见到他。
天商的雪还是纷纷扬扬。拈起御风诀出了连府,气血翻涌得厉害,便降落在一处人少之处。这才有点懵了,先前去夏月凌的王府是坐马车去的。便只好往翠烟楼去。
好不容易走到翠烟楼门口,才发现翠烟楼大白天紧闭着门。我伸手去拍门,叫了许久也没有应声。身体有些虚脱,便靠着翠烟楼的大门歇息了一会儿,这才硬撑着,想起夏月凌还有“雪国暖景”,便迈开仿若灌铅的双腿向“雪国暖景”走去。
“雪国暖景”还是旧模样,我踉跄进去,便躺在大堂内的椅子上喘气,流觞从柜台后抬起头看到我,有一丝讶异闪过,随即却又恢复了平静。
“流觞,快叫吴胜带我去见他。”我喘着气,觉得魂魄在摇摇欲坠。这次的灼烧,看来对我的伤害是很大了。
“郁小姐,你要见谁?”流觞恭敬地走到面前。
我觉得气都快提不起来了,愤怒地说道:“你,你他妈的别问了,快点去。”
流觞吓了一跳,大约是没想到一个女子会时候粗话。便小跑着上楼去了。
我闭上眼调息,却听见浑厚的男子声音带着几丝的嘲讽:“十八没有娶你,你就气成这样了?林小姐。”
我听出是夏月枫的声音,轻轻地扯动睫毛,斜着眼瞟瞟他,缓缓说道:“月凌断然是要娶我的。”
“是吗?可现在十八王府在摆喜酒,你不该是新娘吗?冒牌的林家小姐。十八岂会娶一个冒牌的林家小姐。”夏月枫冷冷地看着我,面上满是嘲讽。
夏月凌在成亲?我蒙了一下,便笑了起来,对着夏月枫说道:“宁王爷,我与十八的感情不是你所能想象的。谁也不能离间我跟他。”我的语气很笃定。
“是吗?那是要本王送你去他的府邸看看了?对了,他们已经进宫拜过父皇母后了。此刻,应该是要洞房花烛的时候了。”夏月枫的面目狰狞。
他以为他可以打击我。可我对夏月枫的感情是说不清楚的,没有像对夏康峻那么明了。甚至说不清道不明,总觉得他和夏康峻就是一个人,或许因为这样,听闻他要成亲,我才会有莫名的难过吧。
但决不至于是晴天霹雳,所以我还是闭上眼不理会夏月枫,兀自在一直上打坐。
“你当真不相信?”夏月枫不依不饶。
我缓缓抬眼看他,说道:“即使如此,也是他的选择。”
“你当真不是春城林家的人?还有这套蓝莲流风你从何处得来?”夏月枫将很久以来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宁王爷,你弟弟大婚,你也该去祝贺,而不该在此盘问我。”
“哼,十八伪装得好啊。闲云野鹤样,一攀就是林家。”夏月枫一脸讽刺,在我身边坐下。“亏我平日里还对他好,百般照顾他,护着他。”
“王爷,你是皇家人,理应知道皇家的做事法则。怪不得别人。”我说,觉得很是奇怪,似乎整个“雪国暖景”都静悄悄的,根本没有生意一般。
“你倒是透彻得很。好像很了解皇家似的。”夏月枫嘴角带着讽刺,倒是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便不说话,看着流觞从楼梯上缓缓地走下,走到我面前,垂头丧气地说:“吴老板说,他不见你。从此恩断义绝。”
“真的?”我一下子站起来,重心不稳,流觞慌忙扶住我。
“刚才不还很笃定,很自信么?”夏月枫在一旁冷笑。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我得好好筹划筹划。
于是踉跄着出门,身体竟然轻飘飘的。
“郁小姐,等一等。”流觞喊住我。
我转头,看着流觞低垂着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是夏月凌有另外的交代。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喜悦如同乌云之后的日光,一点点露出来。
“流觞,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对我说?”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来由,我自己也不清楚。眩晕着。
“没。是我的事。因为吴老板说过今日不见人。我去通报,他把我逐出‘雪国暖景’了。我想,我想跟着郁小姐。”流觞的脸通红。
“什么?”我惊异地看着他。
“郁小姐,请不要嫌弃流觞。”流觞急得脸都红了。
“哟,郁小姐,或者林小姐,你真是艳福不浅啊。这雪国暖景最俊朗的服务员都要跟着你了。真是彼失此得啊。”夏月枫的嘲讽之意更加明显。我知道他是在报复我欺骗他是林家人的事情。
也没理会,本想拒绝流觞,但看他那模样,说出这话也不易,转念一想,或者这是夏月凌安排的也说不一定。便对他说道:“好吧,你去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不用收拾,流觞本身就是无一物,这就跟郁小姐走。”他便很自然地走上前来扶着我。
“哟,还真是郎才女貌呢。”夏月枫在身后怪叫。我和流觞都没有理会,径直出了门。
站在街上,再回头去看。“雪国暖景”四字还是行云流水的暖意。
夏月凌,你到底怎了?担心如潮水淹没我。
“小姐,你没事吧?”流觞扶着我,担忧从眉宇之间逸散出来。我咧嘴一笑:“没事。我们回去。”
………【第二十二章 离开灵都(求粉票)】………
(PK结束了吧,厮杀得惨烈,根本没有转换余地,也不想去多说什么。只是觉得以后自己不去参加了吧。还是很感谢投票给我的朋友,真的很谢谢你们。)
流觞找了辆马车,扶我坐进去,便放下帘子,自己坐到前面去赶车。
“流觞,知道去哪里么?”我强忍住翻腾的气血,问他。
“我知道,小姐别担心。”他的声音有些怪怪的,与那次我见他时很不同,好像是成熟了不少。我转念一想,十三四岁正是青春发育期,变声也不奇怪。正想着,一口气压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小姐!”流觞勒住了马,停了马车,挑开帘子便窜了进来,扶住我,粉嫩的脸纠结得苍白,我觉得有些眼花,他眼里似乎有泪珠闪烁。
“别担心。”我强忍着对他露出微笑。因自问不曾对这十三四岁的孩子有过关怀与多余的交情,他却愿意跟我走,虽不知他跟我走是夏月凌的授意,还是他本意,但起码此刻,且此时对我露出的浓浓关怀是真的。
“你还笑?保存一点体力。”他眉头微皱,神情里居然有责备。
“呵呵,小小年纪学什么深沉?”我半躺在他怀里,用力地支起身子,想要坐直。
他没说话,扶我坐直,手掌在我腰间加力,便有源源不断的真气输送进来。我这才记起,“雪国暖景”的小二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绝顶高手,抛开会不会法术,单是功夫这项就很了不起了。
“不要胡思乱想,闭目凝神。”流觞在我耳边说,气息扑在我脖颈间,温热而酥麻。我赶忙息心凝神,调整呼吸,静心打坐。好半晌,才算缓过气来。
“你信得过流觞吗?”流觞扑闪着晶亮的大眼睛看着我,那眼里没有诡异狡诈,没有阴谋的影子。可是叫我如何去信任他,我与他的话语就数今天最多,与他相处的时间也是今天最多。我这个21世纪的都市生存者,见过了太多的背叛,如何去相信他?
于是便沉默一会儿,正欲开口说信任。流觞却笑了,眸子晶亮,神情清爽。把我欲开口的话又活生生压下去。我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异常疑惑。因为实在找不到此刻,他笑的缘由,还笑得这么开心。
“小姐,真性情,如此这般甚好。”流觞依然笑着,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让我顿觉飘雪的天商大地骤然晴朗了。
“你。”我实在有太多疑问,却不知如何去询问,吐出一个“你”字,便再无法组织好言语,去探究他身上的谜团。
他看着我,依然笑意纯美地转身过去,放下帘子,说道:“小姐还是不要思考太多,保存体力,尽快复原。请放心地把一切交给在下便是。”说着,他甩了一记响鞭,马儿开始狂奔。
颠颠簸簸的,我尽力靠着软垫,凝神调息。
迷迷糊糊中,回到了青灵山,正是端午香火旺盛时节,高高的石阶之上,香客如织。我有些慌乱,怕师傅又责备我不帮忙,溜出去玩。便快步往山上赶,然而人太多,我很着急。
正在这着急之间,一抬头便看见苏轩奕站在青灵山的石阶之上,背景是碧蓝的天空,有和风吹来,微凉,青嫩的植物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只一眼,便有石破天惊的震撼,周围的香客都可以自动忽略了。
“轩奕,你去哪里了?好久看不到你了?”我不顾人群惊异的目光,御风而行,落在他面前。他对我笑着,笑意温暖,充满柔情与宠溺,伸出手拍拍我的头说道:“不要总这么鲁莽,要谨慎。”
“嗯,我记下了。只是我感觉你离开我好久了。你这次不走了吧?”我记不得他为什么离开我,只是知道他许久不在我身边了,我真的很想他回来。
“傻瓜,我已经死了啊。”他还是笑。我去如遭雷击般,呆愣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他的脸忽然变得透明,身体也开始逐渐透明,仿若迷雾的幻影,如同海市蜃楼的尾声。
“轩奕!――”我凄厉地喊,周围的香客看着我,有个人说:“女疯子,对着空气喊什么。”
对着空气?我再看,苏轩奕的影子很淡,但是依然在笑,“要记得,我对你说的话。要记得,我给你的承诺。”
“那你可以不走么?”我伸手去拉他,手却什么都没有碰到。我像掉落在一个冰窟窿里,他是真的死了。
“相信我。你要相信我。”他依然在笑,身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跌落成一朵百合花,安然躺在地上。
我捧起来一看,正是那日我送他的那朵,被他制成了干花,还是栩栩如生的模样。干花周围有着淡蓝的光晕,若有若无的。
我伸手去捡,却突然起了一阵怪风,把那些来青灵山烧香的香客都刮到了天上,那朵百合花也被刮走,无影无踪。
那是苏轩奕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拈起明目咒到处寻找,却依然没有那朵花的踪迹。正跑着,师傅站在道观门口严厉地吼道:“小七,大家都这么忙。你还瞎跑。”
我只得站定,既而风定天清,哪里还有百合花的踪影。我着急得不得了,偏偏师傅不依不饶地要罚我去后山管那口神井,给前来烧香的香客打水。我悻悻而去。
看着幽凉的泉水,倒映出苏轩奕的笑,那朵洁白的百合花就飘悠悠地漂浮在水上。我高兴地伸出手去,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跌入幽深的泉水。
呼吸不了,水从鼻腔嘴里迅速钻入身体,竟是灼烧的痛,意思渐渐模糊,灵魂飘悠悠的。
却见松林里闪出一个人,青丝绾结,道袍飘飞,怒喝一声:“臭丫头,你飘什么飘?”
“净尘师兄?”我有些怀疑,再定睛一看,青丝不见,竟是顶着怦怦短发的菜头,“菜头?”
他没回答我,眉毛皱的得像老虎的王字,一把捉住我,用力往井里按。我扑腾着,拍打着。明知只是灵魂,去还是有身体欲裂的疼痛。
“喂,你醒醒。”迷糊中,听见略带沙哑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看到流觞一脸的焦急。我这才意识到刚是南柯一梦,或是魂游青灵山了,只是不知道这梦预示着什么。
伸了伸胳膊,才发现浑身都酸痛,却是比刚才有力气得多,“流觞,我没事。”
“你吓死我了,刚才气都没了。”流觞的焦急转化为怒气,“早知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你是要非做不可啊。”
我疑惑地看着流觞,稚气的脸上有着不符合的成熟。难道这天商大地的男人都早熟?再说,他在怒什么?我不过就是去“雪国暖景”找吴胜带我去见夏月凌啊。于他,有什么好发怒的。
“看我做什么?你觉得你是拯救天下的女皇吗?”空气中隐隐有风暴的意味。
真是太熟悉了,这种发怒的神情,这种场面。难道是他?我心中这样想,却又马上摇摇头,怎么可能是他。
“你摇头作甚?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他怒斥我。
“流觞,你真的很像一个人。”我侧着头,忽略他的怒气。
他楞了一下,脸黑得更恐怖,仿若是暴风雨前的云层,越来越低。我吐吐舌头,说道:“小破孩,看你这模样,衰老得快。”
他不答话,扫了我一眼,说道:“专心调息,不要胡思乱想。我出去赶车。”
“嗯。”我点点头,因他的愤怒,想起另外一个经被我惹怒的男人,他生死未卜,此刻也不知在何方了。
马车再次开始颠簸,我稳住身形,却觉察出了不对,灵都本是繁华地区,就算是到了连府附近也是该有热闹的人声的,何以如此安静。还有车轮的声音也不对,平常走的路,青石板铺就,车轮碾过的声音很好听,马蹄哒哒在上面,清脆清脆的。
而此刻,没有清脆的马蹄声,车轱辘的声音也有些不对劲。我猛地挑开帘子,去看见是陌生的景致,周围树木丛生,是一条荒草凄凄的山间泥路,这并不是回连府的路。
“流觞,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严厉地问。
“我断然不会害你。”流觞头也不回,反而甩了两记响鞭,狠狠抽在马身上,马吃痛,飞跑起来,马车颠簸得更厉害。
“流觞,你当真不说?你知道我此刻也是有能力下得这马车的。”我大声呵斥道。
他陡然勒住了马,好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我,轻声说道:“我断然不会害你。灵都横竖是不能呆了。连府那边,我叫木森去通报过了。”
“流觞,你老实说,跟我走,是不是你家主子授意的么?”
流觞摇摇头说道:“我是孤儿,四岁时在城门口快冻死了,蕊珠姑姑收了我回去,教我功夫,我便跟着主人了。木森和我也是一样。”流觞说到此,便不说了,只直勾勾地盯着我。
蕊珠。我陡然明白了,十年前的蕊珠,便是我离魂而来,我看着他,想不起过往,只得问:“你都知道了?”
“嗯,”他点点头,脸上浮起红晕,低头说道:“所以,我断然不会害你。灵都太危险,主人也变了。我不能让你在危险中,便自作了主张。”
“罢了,我有些累。你拿主意吧。”我挥挥手,正要放下帘子,却听到马蹄声如雷奔,越来越近。
………【第二十三章 黑衣骑士】………
此地是山道,终年的雪花让泥土湿润,也更加崎岖不平。听那马蹄声,来人不下百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流觞看了看四周,高山密林,蒿草丛生。他便迅速拉过包袱绑在身上,然后拿了马车里的毯子往我身上,小声说了句:“得罪了。”便将我横抱在腋下,对着马屁股狠狠几脚,那马吃痛了,嘶鸣着狂奔而去。
“流觞,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总觉得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这么抱着不是很妥当。
谁知他面色一沉,恶狠狠地说:“你就知道逞强。现在是时候么?”
我简直是郁闷到了极致,天商大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霸道,菜头是这样,夏月凌是这样,连这种正太类型的家伙脾气都这么臭,都来对我大吼大叫。
“总之,放下我。”我挣扎着,无奈他的手臂跟铁臂似的,挣扎不脱。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来人武功甚高。光听那马蹄声就知道是经过训练的高手。”流觞抱着我纵身跃进山道旁的密林之中,俯身躲在蒿草丛里。
许是长年飘雪的缘故,蒿草丛有种阴冷和植物腐烂的气味,直直往肺里钻,引来一阵发呕。
那群人近了,果然是骑兵,大约有两三百人,像那晚在翠微楼前,夏月凌所带的十八骑,一律棕色骏马,马头罩着褐色皮套,只是来人却不是铠甲加身,一律宽大的黑色斗篷严密地裹着身体,连面目也不甚清晰。只见整齐划一,疾驰而来,衣袂飘飞。不是普通人可以训练出的。
突然,领头的人勒住了马,身后的人竟也在同一时间勒了马,山间陡然没有了马蹄声响,唯有些微马匹的喘息声。然后,马上人轻拍一下马头,马儿便轻转,分立山道两边,竟是仪仗队的欢迎仪式一般。
这倒真让人惊奇。我以前看过电视台报道阅兵式,那种整齐划一是经过了千百次训练而来,有的甚至是依靠科技。可眼前的这支神秘骑兵竟然能不用任何交流做到这个地步,这断然不是经过训练就可以得来的。除非他们心灵相通。
正惊叹着,却听见山间又响起马蹄声,这马蹄声与先前的不同,是不疾不徐,仿若是闲时策马在郊外看花赏景,带着某种气度,甚至是某种音乐性。
能把骑马骑到这种境界的,我倒是第一次见,于是心下很是好奇,便拈了明目咒。这才远远地看到那山弯处拐过来一个人,棕色骏马膘肥体壮,马背上的人随意地坐着,却是坐得稳当,一看便是绝世的高手,这感觉很有隐者高手的意味,但他却又是一身红色,如同雪地里燃烧的火焰,乍一看,有着某种艳丽妖娆。大气稳当与狂傲妖冶在他身上绽放,便越发让人觉得诡异。
“你看来人什么来头?”我轻声问。
“不清楚。看形势也不会是江湖中人。”流觞一脸警觉。他的话语却让我更加笃定,来着定是朝廷中人。
难道夏月凌遭遇什么不测?这个念头陡然跳入我脑海,我浑身顿时冷汗涔涔。一想到见不到他,便莫名心痛,仿若是灵魂会被活生生抽走一般。
我应该回去的,应该回去,无论夏月凌变成什么样,我都该站在他旁边的。
“那人很眼熟。”流觞轻声地嘀咕。
我定睛一看,来人渐渐近了,面目光洁,器宇轩昂,浓眉大眼,有英武之气,只是目光肆无忌惮,不够收敛,锋芒便外露了。青丝用紫冠高束在头顶,非常整洁。
他从骑兵队伍的最后走了过来,随意而潇洒,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一路过去,两旁的骑兵都纷纷低头行礼。他也不回礼,只是随意地挥手,策马而行,径直走到骑兵队伍的前头。
骑兵里领头的便翻身下马半跪着说道:“回禀主上,气息就在此处。”
我一听,惊了。看来真是找我的。只是凭什么来寻找我?气息?这天商还真是卧虎藏龙。
“十八弟妹,你就别躲了。乖乖出来,免得八哥动手,就不好了。”马上的男人朗声道,中气十足,声音里有着气定神闲的笑意。但那声音却又分明如同响雷滚过,在山间回荡,震得我头皮发麻,气血翻涌。
八哥?十八弟妹?陡然便明白,男人便是八王夏月?。那天在净尘的葬礼上,想必他在场。我当时只一味沉浸在失去净尘的悲伤中,倒忘了看看能与夏月凌抗衡的几个人物,尤其是这八王夏月?。
他应该算是夏月凌的头号劲敌了。之前听闻红蕖和菜头调查来的情况。这夏月?的母妃是来自天商第二大世家:云家,也就是箜晴国的皇族。他的身后便有整个箜晴国在撑腰。他自身聪颖机敏,有大才,深得玄真皇帝喜爱。
少时,便有行之有效的改革政策,为夏月国的子民减免税务,还多次进行了扶植贫民计划。可以说他是所有皇子里,民间声望最高的。
他的才华卓越,有目共睹,英俊而有才。让许多兄弟折服,也让许多兄弟嫉妒。平心而论,他的模样也极俊美,与夏月凌是有得一比。只他少了一种内敛的从容,与深沉的气度。或许因为他从出生便有着骄傲的尊贵,母妃也一直是地位极其尊崇的华贵妃,实力强大,皇后也要忌惮几分,所以,他便比夏月凌多了一种骄傲的狂放。
“十八弟妹,我知道你躲在这里,我自然有办法找你出来。但本王希望是你自己出来,免得伤了和气。”他话语平静,面上笑意纯美,却暗着绝对的威严与威胁。
我也没答话,心里想:有本事你就找啊,何必用盖火盆这招?我傻啊,我是长在21世纪的人,什么阴谋没有见过?我出来才中了你的圈套呢。
“十八弟妹,听闻你身体欠佳,本王不想伤了你。我数到10,希望你自己出来。”他的声音还是不疾不徐,丝丝的狂傲却已滚落山间。
一时间,山风顿起,四野的植物拼命摇曳,雪花大片大片落下来,我觉得浑身冰凉。侧脸看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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