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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索缚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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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老,你们有何打算?”后面的辛夫人高声问。

“去看看鬼神愁.与两老道交涉的结同,如何?”

“好,小心他们近来……”

“放心啦!工场内短期间不可能平静、协议的秘密揭开,受骗的人怎肯甘心,保证吵吵闹闹没完没了,那有时间来追我们”

九天飞魔信心十足地说:“而且,四海游龙还在里面追寻孟念慈,假使闯进工场,不天翻地覆才怪,那小子任何人也控制不了他!”

“姜大哥例外。”小魔女信心十足地说。

紫灵丹士与退全法师,在侠义道中声誉极隆,名列九仙,武功与道术皆出类拔萃,是这次正邪勾心斗角的主事人、可以冠冕堂皇拒绝任何人的胁迫。

他们可以不理会姜步虚的要求,将约会置之不理,侠义群雄不会怪他们处理不当。

但情势不由人,不由他们置之不理。

姜步虚选择现身的时地极为适当,众目睽睽有目共睹,两老道位高辈尊,能拒绝吗?

何况有八个人被制了无人可解的经脉,能置之不理吗?

最重要的是,两老道有对付得了姜步虚的自信,而且认为大局已定,风云会的威胁已除.估计错误,以为姜步虚是唯一的遗患,正好一举加以清除。

两人并肩沿小径北行,一面走一面低声商量对策。

“咱们如果不能活捉他,孟姑娘八个人后果难以逆料;”道全法师的门气,并不如想像中那么乐观:“就算能活捉他,他横定了心不解孟姑娘八人的禁制,宁可同归于尽,咱们同样束手无策。混账东西!他吃定我们了。”

“放心啦!道友。”紫灵丹土却显得信心十足:“这小辈初闯江湖,而又缺乏雄心壮志,表示胆气不足,胆气不足的人必定怕死,他决不会宁可同归于尽。哼!只要擒住了他,我要他生死两难,看我怎样摆布他。哼!”

“你真能确定对付得了他?”道全法师正色问。

“那是一定的。”紫灵丹士信心十足:“上次我急于救人,那一掌没能运足全劲,他也幸运地藉势前冲减少受力,所以能逃脱摧心腐髓大劫。

道友,我可以明白告诉你,这小辈除了巧斗出色之外,武功修为根基差得远。只要你能有效地替我堵死他的逃走之路,我一定可以活捉他,要他神形俱灭。相信我,道友。”

“希望如此。”道全法师语气中仍然有点缺乏信心:“虽然不会有旁人目击,希望用不着我插手,毕竟你我的声望地位,联手向一个初出道的小辈攻击,会引起江湖朋友的非议,影响咱们的威信。”

“道友,你可不要误事啊!”紫灵丹士皱着眉头说。

“我会做我该做的事。”道全法师苦笑:“咱们都活了一大把年纪,看破世情,明时势知利害。这次咱们结合同道开封之行,大多数人此行名不正言不顺,恐怕只有贫道和昊天一剑白施主。是受害最重,理直气壮必须参予讨公道的人。按理,贫道应该全力以赴,与风云会誓不两立。”

“道友,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呢?”道全法师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说过,活了一大把年纪,看破世情,明时势知利害吗?双方纠缠下去,岁月漫漫,水远仇恨牵缠,祸遗子孙,何必呢?

既然协议中极乐天君负责,赔偿我栖霞观的损失,今后双方的人不侵害对方的权益,暗中共谋江湖之福,我还能苛求什么呢?

没想到成功在望,鬼神愁竟然把孟姑娘几个人救出,继绝了双方光明正大以人质谋和的大计,以后还得大费手脚。极乐天君失去谈和的本钱,情势不乐观。

总之,鬼神愁不死,灾祸不止,我能不知利害袖手旁观因而误了大事吗?”

“道友能知道利害,我就放心了,极乐天君方面,你大可放心。”紫灵丹土得意地阴笑:“这次能趁机除掉他那些尾大不掉的一些客卿,以及一些想除而又无力除去的朋友。

风云会的根基更为稳固,完全消除大权旁落的威胁,他必定极乐得像是上了天,丢了人质,他会另行设法找寻谈和的有利价码,不会介意的。

他知道鬼神愁和四海游龙,都不是我们的人,不会怪我们控制不了意外的情势。唔!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

“担心他对付不了四海游龙。”紫灵丹士有点不安:“虽然咱们尽量安排让那狂小辈孤立,但狂小辈晓勇绝伦,极乐天君方面,真没有几个人能有制胜的把握,这个狂小辈,很可能成为双方的心腹大患。”

“不会的,幻剑功曹控制得了那狂小辈。好色是英雄好汉的弱点,孟姑娘会针对弱点下工夫的。贫道所担心的,仍然是鬼神愁姜步虚,这个人,似乎没有弱点可以控制,他完全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谈说间,前面出现两个人的背影;

真巧,二十步外的两个人,恰好听到身后有声息,扭头回顾双方照面。

“咦?九幽鬼王!”紫灵丹士讶然惊呼:“你夫妇俩不是在罗副会主身边吗?怎么独自俏然离去?”

九幽鬼王陈瑞夫妇脸色一变,转身警觉地相候。

“紫灵丹士,你怎么知道老夫在活阎罗身边?”九幽鬼王惊讶的表情显而易见:“老夫只是替吕会主助拳的人,并不是该会重金礼聘的客卿,因此保有行动的自由,不受任何人节制。

风云会绝大多数弟兄,都不知道老夫的真正身分名号,而你一眼便知道老夫的底细,甚至知道老夫的活动情形。

老道。我不信你真的已经修成半仙,有末卜先知的神通,委实令老夫莫测高深。喂!你两位是主持大局的主将,不会是专程追逐老夫而来的吧?”

“大局已经底定,主事的人用不着亲自出马追逐任何人。”在丈外止步的紫灵丹士神色泰然,并无敌意流露:“贫道了解施主不受任何人节制,施主是有名的阴险桀骜高手名宿;显然看出情势不利,夫妻俩为人谋而不忠,贪生伯死,危急时脱身远走高飞,是吗?”

“老夫逃,决不是被你们这些欺世盗名,欺善怕恶的人吓逃的,你紫灵丹士也没有把老夫吓逃的份量。老道,你是来追我鬼王的?”

“你配贫道专程追赶?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紫灵丹士嘲弄地说:“少往你自已脸上贴金好不好?”

“那你们来干什么?散步?”

“胡说八道!”

“送行?”

“你以为贫道不配把你送上黄泉路?”

“不要太过自信了,老道。”九幽鬼王冷笑:“百十招之内,你无奈我何。老夫如果用游斗式周旋,三天三夜你也捞不到老夫一根汗毛。”

“你说起大话来了。”紫灵丹士向前逼进:“你如果不见机滚蛋的话,贫道就要你下地狱!”

九幽鬼王向乃妻打手式,向后徐退。

“看样子,你并不打算与老夫浪费精力,不然你早就火冒三千丈扑上来了。”九幽鬼王一面退一面说:“老夫也不想和你拼命,咱们日后江湖上见,后会有期!”

右侧方矮树丛枝叶摇摇,钻出姜步虚高大的身影。

“他当然不敢浪费精力,必须用全部精力应付我鬼神愁。”姜步虚大踏步接近,说的话信心十足:“因为我鬼神愁让他们两个超等的顶尖高手名宿同来,他就知道我有胜他们的把握,怎敢再耗损精力送你下地狱?

紫灵丹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两个成名老前辈,卑鄙地从背后偷袭,给了我鬼神愁致命的一记天雷掌,这笔帐必须算个一清二楚,你怎么说?我不希望你是一个赖债的下三滥混混,最好简单明了还我公道。”

“姜施主,能不能心平气和谈谈?”紫灵丹士采取低姿势:“贫道情急救人,事非得已,好在并没造成伤害,彼此无仇无怨,贫道诚意向施主道歉,有何条件,施主何不明示?”

“我的条件非常简单。”

“怎么简单?”

“乖乖让在下在你背上打一掌。”

“别开玩笑……”

“老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你……”

“那就与在下公平拼搏,为保命而全力施展。道全法师如果不愿作证人,可以两人联手,但不能在一旁放冷箭偷袭,以免引起在下的杀机。你们不要命与我元关,我却不希望因此而开杀戒。”

“施主似乎认定可以任意宰割贫道了。”紫灵丹土不再示弱,鹰目中杀机怒涌。

“在下还不至于如此狂妄,事实亡那天尊驾一掌之赐,几乎要了在下半条命,所以在下誓在必报。”

姜步虚口说不狂妄,摆出的毫不在乎神态却狂妄得很,背着手浑身松懈,不像一个即将拼搏的人。

“你放心,我不会杀死你,只要把你揍得鼻青脸肿留下半条命,你却可以毫无顾忌杀死我,你占了天大的便宜,上吧!你还等什么?”

“你已经逼得贫道无路可走了!”紫灵丹士阴森森地说。

“事实上正好相反,在下已经替你留下平坦的活路。”姜步虚也脸色一沉,语气转厉:“如果在下不邀你出来,在工场众目睽睽之下,要求你解释人质的疑团,几乎可以保证你无法圆满交代。

你的解释将愈描愈黑,结果如何你心里明白,我承认我有私心,不得不暂且将公义搁在一边。假使你不是在下所要找的人,哼!”

哼什么,他不再解释。

蔡道人要他找出具有天雷掌绝学的人,而且要求他查出之后立即返报不加干预。

假使紫灵丹士被证实是他所要找的人,公然揭发紫灵丹士的阴谋,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他如何向蔡道人交代?

“你存了什么私心?”紫灵丹士沉声追问。

“很简单,不希望你成为众矢之的,一旦你逃遁亡命,我就找不到你了。人不自私,天诛地灭;我不想成为天诛地灭的:人,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紫灵丹士已别无选择,吸口气徐徐拔出古色斑烂的松纹古定剑。

“贫道拒绝作证。”道全法师沉声说,也拔剑出鞘:“姜施主可允许贫道与紫灵道友联手?”

“欢迎!”姜步虚解开缚龙索经拂着:“在下早就把你计算在内了,两位联手是意料中之事。”

退至一旁的九幽鬼王,不住摇头苦笑。

两老道虽然不是天下数一致二的高手,但比天下七大超凡高手或风云十杰高明多多,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居然敢向两老道挑战,要不是狂妄得走火入魔,就是发疯找死活得不耐烦了。

两个拔尖的超等高手名宿。联手对付一个初闯江湖的年轻人,也是令人骇异难以置信的事,即使在大规模混战的场合里,这里情形也罕见发生。

九幽鬼王是被四海游龙的惨烈搏杀吓破胆了的人,却不信姜步虚有抗拒两老道联手的能耐。

四海游龙浑身带有杀人的利器,霸气十足;而姜步虚手中仅有一根不起眼的缚龙索,外表也缺乏英风豪气。

两老道已修至传说中的地行仙境界,两人联手,足以将铜筋铁骨的人,打入九幽地狱。

“我们得走。”九幽鬼王向乃妻低声说道:“杀目击的证人,是江湖道上的金科玉律。”

“不要小看了鬼神愁,老伴。”他的妻子却有不同的看法:“这两位老道联手,不可能一照面便击溃神巫三法师,而四海游龙却办到了。

唯一能与四海游龙抗衡,甚至捉弄四海游龙的人,就是这位鬼神愁,你可不要小看他了;咱们退远些,预留退步,定下心坐山观虎斗,看了结果再走尚未为晚。”

“也好,退远些作壁上观。”

道全法师亮剑,立即产生阴森诡异的气氛。

近剑尖处,有一只太极图案,红白分明,光芒闪烁,不知是何种奇异染料所绘制,不像是漆,有金属光芒反射。

剑炁一发,太极图的黑白光荒炽盛,在濛檬的剑身光芒中闪烁、旋动,光芒强烈数倍,像是活物。

松纹古定剑的剑吟,宛若隐隐风雷慑人心魄。

而姜步虚的缚龙索,软绵绵地悬垂在身侧,看不出用劲的迹象,倒像是一条垂死的、扭动着的蛇。

凌厉的杀气,远在四丈外的九幽鬼王夫妇,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出来,只感到毛发森立,杀气逼人。

姜步虚徐徐移步走位,避免两面夹攻,争取一比一的有利情势,三人移位的步法逐渐的加快。

武功修为相差不太远,想形成夹攻的机会并不多,甚至于连并肩出手的机会也不容易抓住。

对方移位的身法如果够灵活,被盯牢的一个人,常会挡住了同伴的移动,刹那间的耽搁,便会形成一比一的局面。

姜步虚盯牢了道全法师移动,绕走斜切极为灵活,紫灵丹士左迫右抄,始终抓不住夹攻或并进的机会。

明显地,姜步虚把道全法师看成稍弱的对手,当成主要的攻击目标,可把道全法师气疯了,气一动,就沉不住气走险。

一声急叱,风起云涌,剑上的太极图突然像是脱剑破空,幻化为黑白两色的涡形流光,宛若有奇形怪状的异物交织飞腾。

澈骨劲流如惊涛骇浪般,向急速移动的姜步虚奔腾涌扑,愤怒地发起空前猛烈的抢攻。

同一声暴叱,松纹古定剑已幻化为满天青霞,挟着呼啸罡风与隐阴殷雷,旋出一侧奋起扑击。

异象变幻中,姜步虚倏然隐没在涡流旋风中。

紫灵丹士左袖一挥,掌吐出袖口,电光激射中,响起一声乍雷,眩目的闪光乱舞,刺鼻的烟硝四散,热流扑面,轻雷徐敛。

暴乱中,响起道全法师一声半窒息性惊呼。

黑白涡流旋光恢没,风止云散。

人影从侧方流泻而出,贴地逸出三丈外。

真像猛虎咬猪,拖的速度相当迅疾。

缚龙索套勒着道全法师的脖子,仰面朝又被拖着滑动。

姜步虚则一手两脚爬行,一手抓住索的两端,两人的姿态怪异,状极可笑。

紫灵丹士位于相反的方向,远在四丈外,转身时已来不及抢救了,但仍然怒吼着挺剑冲进。

姜步虚长身而起,一脚踢在道全法师的耳门上,应脚昏厥,很可能早就被勒昏了。

“你用的是掌心雷,狗屎!”姜步虚轻拂着缚龙索,快速地游走:“那种小孩玩的掼炮形玩意,根本就不算武枝,你少给我献宝,掏出你的旷世绝学天雷掌让我开开眼界。唔!剑术不错!”

嘲笑声中,紫灵丹士狂风暴雨似的连攻了十余剑之多,剑如狂涛汹涌,青虹漫天澈地。

但姜步虚在慑人的剑网中飘忽如魅,有惊无险,缚龙索曾经多次楔入剑网,光临紫灵丹士的咽喉。

好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远在四五丈外的九幽鬼王夫妇,居然看不清两人身影的实体,更无法看出两人攻守的招式,反正青虹如电,索影像灵蛇,如此而已。

蓦地传出一声惊呼,一声狂笑。

远处的九幽鬼王叹息一声,大有兔死狐悲的感慨在心头。

“一个在地下爬,一个在天上飞。”他的妻子也黯然叹息着说:“一代侠义道领袖人物,落得如此下场,真够可怜的了。”

姜步虚的缚龙索,缠住了紫灵丹土的右脚踝,双手握索急剧地旋转,愈转愈快。

紫灵丹士飞起半空,手脚绝望地挥舞,痛苦地表演空中飞人,手中仍然死抓住古定剑不肯丢弃。

飞旋一、二十圈之后,旋势加快,可怕的离心力将血液猛往脑部冲,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终于,眼前一片混钝,天旋地转中,剑脱手飞抛。

旋势立即变缓,飞的高度也渐减。

假使突然停顿损落,紫灵丹士很可能成为白痴。

终于,姜步虚身形挫低、斜伏、滑出,然后一蹦而起,迅速解了缚龙索缠在腰间。

紫灵丹士沉重地斜摔在草中,滚滑出三丈外;再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翻了两次身,昏昏沉沉挣扎着爬起。

他像个喝了十斤老酒的醉鬼,昏眩感短期间不可能消失,虽然能站立,但摇摇欲倒不辨天南地北。

姜步虚到了,拉掉老道的百宝囊扔出三丈外,扯断袖椿除去臂套袋的暗藏法宝,再给了老道两耳光。

“赶快清醒:“姜步虚嗓门像打雷:“我给你运气行功的时间,让你使用天雷掌绝学,我等你。”

“我跟……你……拼……了……”紫灵丹士含糊地狂叫,昏昏沉沉循声扑出,招出猛虎扑羊。

一扑落空,本来就不分东南西北,听力也不灵光,扑错了方向。

姜步虚一脚扫在老道的右肋上,把老道踢翻出丈外。

“混蛋!你要打滥仗吗?你又不是下三滥的泼皮!”姜步虚大骂:“而是拔尖的、超绝的武林高手。”

猛虎扑羊这一招,本来就是泼野的贴身搏击招术,一般武林高手不屑使用。

这一脚,可能踢断了一两根肋骨,老道滚了两滚,哀叫着挣扎难起。

“站起来运气行功!”姜步虚叱喝:“再放泼,我要把你整治得像条病狗!”

正要举脚再踢,九幽鬼王到了。

“老弟,你不要再折磨他了。”九幽鬼王用怜悯的口吻说:“他已经精力耗尽,够可怜的了。”

“我根本没在他身上造成伤害,你少替他担心!”姜步虚气势汹汹:“他精力仍在,我要等他施展天雷掌,他曾经用天雷掌要了我半条命,我要他用天雷掌和我堂堂正正的一拼!”

“他只会掌心雷……”

“他已经用过了,那不是掌心雷。”

“他根本不会天雷掌,老弟。”

“废话!我曾经挨了他一记天雷掌。”

“天雷掌是早年一代绿林巨寇雷霆大天尊的绝技,这老道怎么可能会这种威力万钧的武林绝技?”

“他就是隐名逃世的雷霆大天尊!’

“哈哈哈……”九幽鬼王大笑。

“你笑什么?”姜步虚厉声问。

“你误把冯京当马凉,所以好笑。我告诉你,这次参予正邪决斗的人中,恐怕只有三或四个人,曾经见过雷霆大天尊本人当然是指年轻时的雷霆大天尊。

紫灵丹士在江湖神气了四十年,‘他的一举一动皆众所瞩目,荣居侠义道领袖人物之一,你怎么把他看成那位绿林巨寇?”

“这……那些人早年曾经见过雷霆大天尊?”

“我,便是其中之一;另两三个,是神巫教三法师,九幽鬼王一语惊人:“所以,我失魂落魄逃命;所以,三位法师全力一击也救不了活阎罗的一些爪牙。’

“咦?你在说些什么?”姜步虚听得一头雾水问道:“那么,你知道有关雷霆大天尊的消息了?”

“雷霆大天尊已经失踪廿余年,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但是……”

“但是什么?”

“霹雳神功确已出世,天雷掌已经重现江湖。”

“你是说……”

“不久之前,这两种可怕的神功绝学,不但把老夫吓跑,而且毙了活阎罗,吓坏了三法师。”

“什么?你说雷霆大天尊不久之前出现了?”’

“不是雷霆大天尊出现了,而是这两种神功绝学出现。”

“在何处?什么人?”姜步虚狂喜,急急迫问。

“四海游龙,他几乎屠光了风云会的高手名宿。”九幽鬼王犹有余悸地打一冷战:“好惨!那简直是惊天动地的大屠杀,老夫胆都快被吓破了,所以……”

姜步虚一跃三丈余,如飞而去。

九幽鬼王的妻子,抱着昏迷不醒的道全法师,往已吃力地站起的紫灵丹士身侧放下。

老太婆黯然地说:“道全法师被打昏了,并没有受伤,他即将苏醒,你们结伴回去吧!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你们的下场惊醒了我夫妇的名利梦,再不找地方隐世避仇,也会和你们一样裁得好惨。抱歉,我们不能护送仇敌回去。”

人影纷现,香风入鼻。

好多好多的人,全用困惑的目光,向这四个狼狈的仇敌注视。

“老鬼,你夫妇竟然能把这两位仙,弄成这鬼样子?”九天飞魔满怀狐疑,意似不信地问:“可能吗?一定是用什么诡计暗算……”

“是鬼神愁的惊世杰作,我老鬼算那棵葱?”九幽鬼王苦笑:“三下两下,两仙变成两条虫,就是这么回事,丘老兄如果不信,何不问问他们?”

“不用问了。”辛夫人叹息一声:“姜小哥深藏不露,修为深不可测,他如果没有必胜的信心,会向这两位仙约会单挑吗?”

“咱们必须赶快远离险境,不必等姜小哥了。”天涯怪乞说:“等他们正邪双方采取联合阵线,第一个要对付的人一定是我们这些人。”

“咱们到县城去等消息。”九天飞魔断然说。

九幽鬼王夫妇,已先一步走了。

35

工场三栋大宅静悄悄,只有一栋大宅内有人走动。

那是以五湖散仙为首的侠义英雄们歇息处,里面的人正忙碌地救死治伤。

跟来看热闹的江湖群维,早已看出情势恶劣,不宜作壁上观以免殃及池鱼,一哄而散不想等结果了。

因此,这些人并不知道正邪双方,最后用何种方式了断,料想主事人紫灵丹士不在,不会有结果。

工场内并没发生进一步的搏杀,局外人无法知道到底发生了何种变故。

四海游龙气冲冲地到达工场,手中剑血迹斑斑,护臂套上的两把巴首不在了,发出就无暇回收。

他的箭袋中,铁翎箭仅剩下四支。

没有人跟随他行动,其实没有人跟得上他。

工场外侧的柘林内,百余匹健马散布在四周。

唯一迎接他归来的,是他的宝马玉顶。

亲热地轻抚闻声驰近的宝驹,他的目光落在大宅门外两个警卫身上,两警卫神色漠然,把他看成陌生人。

他本来就不理会这些人,仅与孟家的人打交道,需要他领导时他才出面,这些人是否肯听他的指挥,他毫不介意,因此在搏杀时他任意的奔东逐北,独来独往不管是否有人跟在后面进退。

迄今为止,十方行者一直不曾为了计算小魔女的事,专诚向他道歉,昊天一剑那些人也很少理睬他。

连局外人也已经看出,真正出尽死力的人是他。

紫灵丹士那些人皆在玩弄阴谋上耍手段.即使双方的主力狭路相逢遭遇,也各找对手一哄而散。

除了他,真正肯拼命敢拼命的人并不多.

神刀门是肯拼敢拼的人,结果是全军覆没。

不肯拼敢拼的人,常会获得幸运之神眷顾;肯拼敢拼,死得最快。

他牵着玉顶,走近门外的警卫。

“孟姑娘被救回来了?”他冷冷地问。

“是的。”一名警卫也冷冷地回答。

呼出一口长气,他飞身上马。

“蔡兄,不进去看看孟老前辈吗?”警卫这才显得焦急:“孟姑娘他……”

“不必了!”他断然拒绝:“我问过毒蝎娘,她也是看守人质的警卫,招出八个人质,事实上受到优渥的待遇。

而你们这些所谓正道侠义英维,对一个不相关的人也用酷刑凌辱,对一个小晚辈毫无羞耻地加以计算。诸转告孟老伯,我在县城等他一同返乡。”

“蔡兄……”

玉顶扬蹄,向棚口急驰。

他所指对一个不相关的人用酷形凌辱,指的是姜步虚在柏家的遭遇;对一个小晚辈毫无羞耻地加以计算,指的是十方行者对付小魔女的事。

这里已没有他的事了,唯了待办的事是护送孟姑娘一家人返乡。

“孟姑娘受了伤!”另一名警卫情急大叫。

他吃了一惊,勒住坐骑转头回顾。

他唯一的关切,唯一的眷恋:孟念慈。

“是被鬼神愁制了经脉,连紫灵丹士老神仙也无法疏解。”警卫抓住机会,简单明了地说出原因。

兜转坐骑驰回,他扳鞍下马,大踏步往里闯。

另一座大宅的屋角,姜步虚隐身在暗处不住摇头。

“这大白痴似乎真的英雄过不了美人关。”姜步虚自言自语:“真是当局者迷,他居然对所有的事不起疑心。我会弄到你的,我不急。”

站在床边,四海游龙脸红脖子粗。

包括孟姑娘八个人,他都详加检查过了,以最高明的导气搜脉术一而再试探,全都证明主要的玄门任督二脉,的确有明显的不顺现象,却又不知道变化出于何种原因,说不出所以然来。

说不出所以然,当然无法疏解,也不敢用真气导引术尝试,难怪他脸红耳赤。

四海称雄,唯我独尊?他连爱侣的经脉如何被制也不懂,如何唯我独尊?

“水泰,真的无法疏解吗?”下床整理衣裙的孟念慈,羞红着脸不安地问。

“惭愧,我真的无能为力。”他总算知道谦虚了:“姜小子这该死的家伙,可能真有些鬼门道令人莫测高深。”

“那么,我是非到柏家等候他不可了。”孟念慈叹了一口气,脸色不正常时青时白,双手呈现颤抖:“如果知道他在何处,你会去找他吗?我担心的是,你奈何不了他,他一而再戏弄你,他才是唯我独尊的天下之雄。”

像一记焦雷,一记闷棍,狠狠地打在他的头上,爱侣竟然也把他看成弱者,毫不留情打击他的自尊。

也许,这是老实话,老实话通常会伤人。

出于爱侣之口,比锋利的刀更具威力。

“我会找到他的!”他气冲冲地往房外走:“我会把他像牛一样牵来,他不配和我争天下之雄,更不配和我争女人!”

“昊一真人和白老伯,知道他在何处藏身。”孟姑娘跟在他身后出房,没看到他脸上怒涌的杀气。

“好,我去找五湖散仙,找昊天一剑!”

“永泰……”

“不要为我担心。”他愤愤地说,没留意孟念慈变异的嗓音,没看到姑娘惨变的脸色,大踏步走了。

玉顶轻快地驰入卢庄的东庄门,栅门大开,偌大的庄院,外面竟然不见有人走动。

这是通向柘林工场的庄门,平时只有本庄的人往来。

柘林打打杀杀,卢庄本来没受到波及,但工场内死了不少无辜的打手,连卢大爷也成了冤死鬼。

抬回不少受伤的人,以及中毒等候恶运的一些庄丁,按理,庄内应该闹翻了天,必定有不少人哭哭啼啼的。

可是,一片死寂。

四海游龙固然骄傲自负,鲁莽暴躁,一但碰上真正的凶险情势,他反而显得机警精明。

没有人在外走动,他提高了警觉。

一姓的村庄,必定有祠堂。卢庄的祠堂颇为壮观,连进叠厢占地甚广,足以容纳全庄子弟在内聚会。

他在祠堂前下马,挂上鞍玉顶宝驹便自行离去。

踏上阶,拍拍巨大的门廊核,发觉居然是石制的,这一带罕见能制石拄的大石。

仔细察看紧闭的三座大祠门,心中疑云大起。

小村庄的祠堂,犯得着大花工本,建造如此壮观坚牢有如城门的大祠堂?

警觉心更为提高,他仰天吸入一口长气,伸脚推推中门的门扇,沉重的内部裹铁门扇向内启。

里面暗沉沉,神案上面更暗,空敞的厅堂由于门宙紧闭,显得幽暗阴森,视界不良。

“姜小子,你给我滚出来!”他向幽暗的厅堂大叫:“难道你想变兔子,等我把你赶出来吗?”

“嘻嘻呵呵……”里面传出嘲笑声,笑声不高,含含糊糊,真有点像姜步虚嬉皮笑脸时,所发的嘲弄怪笑声。

他哼了一声,用脚推开另一扇门,由于光线增加了一倍,里面的光度也增加了,已可看清巨大的厅柱,以及大神上面的华丽各式法器。

“你不打算滚出来吗?”他沉声问。

笑声消息,看不见任何活动的物体。

“太爷不想浪费时间搜屋。”他冷冷地说:“我去做火把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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