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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索缚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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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活行尸外侧的一个中年人欠身回答,这人是随同活阎罗前往袭击幻剑功曹的人:“他的铁翎箭,共射倒了咱们四个人,已经打听出有三个人落在紫灵丹士手中,受伤不轻,另一位死了。”

四海游龙在三丈外止步,做然扫视众人片刻。

“活阎罗为何不在?”他声如洪钟,神情威猛气势逼人:“叫他出来,不要让你们这些人替他挡灾。”

“小辈,你来得好。”佩判官笔的人语气阴森刺耳,脸上有慑人心魄的杀气流露。

“太爷当然来得好。”

“罗副会主不在。”

“谁能代表他作主?”

“老夫作得了主。”

“好,那就唯你是问,我,四海游龙蔡永泰,你,请教阁下尊姓大名,你凭什么能代表贵副会主作主?”

“老夫天府魁星孙承宗,风云会三大护法之一,老夫威震江湖,你还没出生呢!”

“哦!你就是在成都横行霸道的天府魁星,老邻居,久仰久仰,只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你如此而已,护法的地位甚高,难怪你夸口敢代活阎罗作主。”

“小辈牙尖嘴利……”

“阁下,不要摆出前辈臭面孔唬人。”他打断对方的话,一点也不懂得敬老尊贤:“在下追逐活阎罗而来,不是来和你们斗嘴皮子的,活阎罗掳走了孟念慈姑娘,逃命比谁都逃得快,在下追踪而至,不达目的绝不甘休。

把人完整地交给我,在下拍拍屁股走路;不交,这里将血流成河,不是在下摆平这里,就是你们死光,阁下,在下说得够明白吗?”

“小辈,普天之下,没有人敢对老夫说这种该死的话,你……”

“现在,你已经听到了,先礼后兵,在下先和平地提出要求,一旦动手,便是生死相决之局,有人死伤,就决定了只许有一种结果,阁下是主持大局的人,你那些风云会弟兄的生死存亡,决定在你一念之间。

千万不要因一时激愤,把这里变成屠场,摆满了贵会弟兄的尸体,现在,我等你一句话,人交或不交?”

他为人鲁莽暴躁,没想到情势极为凶险时,居然能说出这番利害攸关,极有说服份量的话来。

可惜的是,风云会人多势众,一个个磨拳擦掌气势汹汹,天府魁星即使想衡量利害,也压不下爪牙们激动愤怒的情绪,无法冷静地采取有利的策略应付。

“小辈,你在提不可能的要求。”天府魁星断然拒绝他的要求:“只有紫灵丹土和幻剑功曹,才配当面谈判双方的纠纷,本会的弟兄先后有两批人被杀,目下双方都各有人质在手,你竟然不知自量独自前来,狂妄地要求放人,换了你,你怎么说?”

“我并不代表紫灵丹士那些人……”

“那你更不配出面要求了。”

“正相反,在下有权要求。”他坚决地说。

“理由何在?”

“孟姑娘是在下所保护的人,在下把人丢了,就有权将人救回,阁下,我要答复。”

“小辈……”

“阁下,你要和在下斗嘴斗到天黑吗?”

群众大哗,天府魁星更有气得脸色发青。

“你这小狗咄咄逼人,罪该万死!”天府魁星怒不可遏,举手一挥:“按引天罡!”

“属下在!”左首的两男一女同时欠身回答。

“把他毙了,上!”天府魁星愤怒地下令。

“天猛星、天孤星、天损星遵命。”三人各报星名,抱拳恭敬地行礼,并肩齐步昂然出列。

天孤星是女的,走在中间,一张死板板印堂发青的半老徐娘面孔,几乎令人怀疑她不是女人。

天猛星生了一双金鱼眼,络腮灰胡像个刺猬。

天损星骨瘦如柴,像挨了三个荒年的孤老头。

三支冷电森森的长剑出鞘,成半弧形列阵锋尖向中遥聚,剑吟有如隐隐风雷,森森剑气压下了炎阳热浪,似乎在这剑向前一指中,气温骤然降低了一半。

四海游龙庄严地拔剑,大敌当前,他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与往昔怒斗姜步虚的神情迥然不同。

这才是所谓名家风度,举手投足皆流露出气吞河岳的威势,与傲视天苍的豪情。

剑徐徐升至定位,剑身缓缓出现跃动的熠熠光华。

“四海称雄,唯我独尊!”他一字一吐,声如沉雷,虎目中神光进射,威风八面:“你们,上!”

好霸道的口气,好壮阔的豪情。

三星同声沉喝,剑吐无数电虹,风雷乍起,三面齐聚势如排山倒海。

他在三星声出剑发的同一刹那,马步左移剑疾沉疾升,蓦地左移的速度骤增三倍,剑身似乎因速度过快而消失了,但风雷声比对方三支剑的剑吟强烈一倍。

按常情论,他应该摆脱三剑的聚力中心,攻击右方的人,因为右手剑宜向右攻击。

他却相反地攻击左面的人,移位旋身宛若电光一闪。

左面出剑的人,是骨瘦如柴的天损星,连人影也没看清,仅感觉出凌厉无匹的剑气掠体而过,而剑尖所攻处却不见人影。

乍合乍分,狂乱的剑光倏然收敛。

四海游龙取代了天损星的位置,屹立如山,冷静像石人,脸色庄严,虎目注视着沾血的剑尖,似乎呼吸也停止了,他成了丝纹不动的石像。

剑尖的鲜血,缓缓从剑锋循剑脊流下。

天损星却取代了他的位置,钉牢了马步,上身再晃了两晃,剑尖徐降,张大着缺牙的嘴,却叫不出声音。

终于,剑失手掉落。

右胁开了一个大洞,剑从胁肋近右乳外侧贯入,斜贯至胸口,贯穿了气管和食道,入体足有一尺以上。

“一个。”四海游龙冷冷地说。

噗一声响,天损星向下仆倒、挣扎、抽搐。

天孤星和天猛星,被同伴莫名其妙倒地挣命的景象,吓了一大跳,人倒了这才惊觉,急急移位。

这瞬间,四海游龙已发起猛烈的抢攻,风吼雷鸣,剑虹闪烁慑人心魄,剑虹从天孤星的正面进射而过,光临天猛星的咽喉,回旋至原位光芒虹影候敛,空间里流动着浓浓的血腥,剑吟声隐隐震鸣。

两个人影分两面冲跌,摔倒在丈外。

“呃……”天孤星丢掉剑,躺在地上抱腹蜷卧如猬。

天猛星咽喉被割开,在地上挣扎像还有气的挨刀鸭。

“三个。”四海游龙毫不带感情屹立,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事,仅剑上的鲜血多了些许而已。

刹那间的雷霆一击,吓坏了一半高手名宿。

剑剑追魂,招招夺魄,招发神奥莫测,剑出冷酷无情,自始至终不曾发生兵刃碰撞声,杀人的技巧神乎其神,一人一剑,剑到毙命。

四海称雄,唯我独尊,他剑上的霸气和杀气,证明他这两句话的真实性无可怀疑。

“我知道你要下令围攻了,阁下。”他用剑遥指大惊失色的天府魁星,声如沉雷:“你将会看到满地尸体,你将发现什么叫做电耀霍击,我四海游龙闯道两载,打通大江两岸无敌手,你们一群土鸡瓦狗,算得了什么?下令吧!我等你。”

不等天府魁星有所表示,两侧两个青衫中年人已互相一打手式,再向天府魁星点点头,缓步并肩而出,神态从容似乎深具自信。

“小辈,你狂够了,太看得起你自己啦:你配孙护法下令围攻?”右首的中年人阴森森地说:“你的剑术的确不差,御剑的内力也令人莫测高深。”

“夸奖夸奖,你知道就好。”四海游龙做然地说:“两位用的刀是尖刀,必定具有神鬼莫测的刀法,也许在下碰上劲敌了,请示名号。”

“尊驾出道两年,也许听说过咱们的名号,我,章世贤;他,温世杰。”

“唔!连在一起亮名,世贤世杰就十分响亮了,雷电双豪,在下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江湖朋友听到两位的名号,保证会心虚胆寒发抖老半天。”

“你发抖了吗?”

“你看我握剑的手抖动吗?”

“没有,服气不弱,咱们双豪两个人同时出马,阁下丝毫不受咱们的声威所动,在气势上咱们输了一分半分,只好看结局如何了。”

“对,在下相信很快就可以看到结局,章老兄的五雷梭,温老兄的飞电录,天下十大暗器名家中,两位荣居二三,几乎不曾听说过有人抗拒得了。”

“你不怕?”

“所以我不会发抖,哦,顺便告诉你们一件最重要的事。”

雷电双豪所站的位置,与他成锐三角形,他是顶点,相距约两丈,双豪之间,间隔不足一丈。

双豪已蓄劲待发,刀不在手,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手中看不见任何物体,两双怪眼阴森可怖地狠盯着他,无形的杀气充塞在四周,任何时候皆可能发射致命的暗器,又将他完全控制在死亡威力圈内。

假使他有任何“动”的迹象,就会打破这紧张的平衡局面,爆发猛烈的致命一击。

“有何重要的事?”雷梭章世贤阴森森地问。

“我四海游龙仗剑闯道,要做一个不世的英雄,英雄,必须是活的才有意义,死的英雄不值半文钱,所以一只活的蚂蚁,比一头死了的狮子强。”

“你说这些话有何用意?”雷录温世杰说:“废话连篇,这浅显的道理,还要你说呀!”

“我的用意非常明显,只是提醒你们,要做一个活的英雄,首先要具有你死我活的条件,那就是为了活,我会用任何可用的正当手段,尽快杀死对方,愈快愈好,愈快活的机会愈多。”

“废话!”

“比方说,我不会让你们两种致命的暗器,在同一瞬间以我为中心,集中行致命一击,所以……”

27

生死关头,每一行动皆必须全力施展。

任何有所保留的想法都是愚蠢的,所付出的代价很简单:把命送掉。

以字出口,四海游龙“动”了,身剑合一向有前方仆倒,速度有如电光一闪,几乎目力难及,他用上了全部精力。

人仆出,剑脱手破空射向右面的雷梭章世贤。

同一刹那,左手的铁翎箭向左前方的电录温世杰飞去。

生死须臾,死活决定于刹那间,谁争取到刹那的机先,谁就是胜家。

暗器名家,同样对劲敌的暗器怀有戒心,任何些微的变化,皆可影响暗器的准头。

剑急剧翻腾,像一具盾牌向前飞旋,暗器想从空隙中穿越,必须在速度上快三倍以上。

“叮叮!”三枚雷梭有两枚没能穿越,被急旋的剑所击中,随即轰然爆炸,化为十片锐利的铁尖,激射出五丈外,威力骇人听闻。

准头已失,十片锐利的铁尖散乱而飞。

另一枚从四海游龙的背部上空电掠而过,远飞出五丈外再轰然爆裂,铁尖的飞行锐厉啸声惊心动魄。

三把化虹的雷录,仅穿透四海游龙仆倒前一刹那的虚影,全部落空。

“呃……”雷录温世杰叫了一声,身形一晃,双手急急抱住小腹近下阴处,该处露出三寸长的铁翎箭翎尾,足有五寸贯入腹腔。

像是同一刹那,四海游龙贴地前射、跃起、掌发,快得连旁观的卅余名高手也无法看清。

雷梭章世贤刚扭身闪避迎面飞腾而至的剑;等发现四海游龙近身,已来不及应变了。

一声怒叱,声到掌友,响起一声霹雳轻雷,可柿的掌劲及体。

“啊……”雷梭章世贤发出刺耳惨嚎,身形倒飞丈外,随即开始手舞足蹈翻滚,再远出丈余重重摔落,五官鲜血怒涌,口中更是鲜血狂喷。

四海游龙急急暴退,脸色因耗劲过度而泛灰。

“毙了他!”天府魁星悲愤地拔出魁星笔,厉叫着领先冲出。

人如潮涌,刀剑如林。

四海游龙真力将竭,手中无剑,不得不急急后撤,双拳那能挡得住四十双手脚?

逃也逃不了,脚下有不稳的现象发生。

唯一可用的武器,是革囊中仅存的七支铁翎箭,即使一箭收买一条人命,也无济于事,情势岌岌可危。

右侧方卅步外,柘林中传出一声震天长啸,廿余名侠义道群雄狂风似的冲出,总算在重要关头起到了,刀剑的闪光慑人心魄。

伏魔剑客手中的昆吾剑光华四射,是这一队人的首领,人冲出林外,啸声仍然声撼林野。

幻剑功曹越众超出,向四海游龙掠去。

“蔡贤侄,移过来!”幻剑功曹大叫:“咱们结阵歼除这些江湖蟊贼!”

四海游龙心中一宽,大喜过望,急往这一面移动,勇气回升,似乎平空增加了一倍的精力。

“给我一把剑。”他兴奋地大叫,飞跃而至。

“蔡兄接剑!”幻剑功曹的一名子侄抢出,将剑迅速抛过。

“我四海游龙要大开杀戒'”他接剑高举,虎目睁圆怒吼。

天府魁星知道大势已去,急急率领爪牙们退人栅口。

“四海称雄,唯我独尊!”四海游龙赶上了,一剑贯入退在最后的中年人背心。

主客易势,栅口附近立即展开一场惨烈恶斗。

远处通向卢庄的另一处栅门,另一队侠义群雄主力,已经毁栅冲入,直冲中枢追杀退走的爪牙。

四海游龙发动攻击后,中枢住宿处一阵大乱。

大乱中,姜步虚像幽灵般从屋后乘乱潜入。

三栋房舍,每栋都有三进九间,全是坚牢的土瓦屋,占地甚广,三五十个人如想攻入,恐怕片刻间便会死掉一半,进去之外势必各自为战,被杀的机会倍增。

这些在江湖称雄道霸的人,毕竟不是兵勇,谁也不愿钻入不明底细的房舍内,让躲在里面的人利用地势痛宰。

群维击溃外围的爪牙,疾趋房舍前空敞的广场。

房舍外,活阎罗也恰好列阵相候。

这是一次成功的突袭,顺利深入中枢,兵临城下,逼风云会的主脑人物决战。

主人在房舍前列阵,足有卅人以上,再加上陆续撤回的爪牙,人数不断增加。

以大悲僧为首的侠义群雄,共来了卅二名。

中间主事的人,赫然是活阎罗,右首,是五位打扮不同的客卿,其中有地缺孔荣。

看到狼狈逃回的爪牙,被涌到的群雄追杀得七零八落,活阎落眼都红了,气涌如山目欲裂。

大悲僧与十方行者来得最快,后面是五湖散仙昊一真人、移山倒海许正衡父女、摘星斗邓玉秋、妙手海平……卅余名高手名宿潮水般涌倒。

“紫灵丹士何在?”活阎罗咬牙切齿怒吼。

群雄沉着地列阵,卅二个人只有四个受了轻伤,出其不意直捣中枢,以劲微的代价,取最佳战果。

“似乎贵会主极乐天君还没赶回来,用不着大呼小吼,你还不配向紫灵道友打交道,不配和我大悲僧吹胡子瞪眼睛。”大悲僧轻拂着罗汉竹杖,神定气闲笑容满面:“紫灵道友带了些人,正在锦屏山附近,与贵会主捉迷藏,不久便会到来,现在贫僧是主事人。”

“你们的消息果然灵通,哼!”

“诸位更灵通些,而且洞悉咱们的计谋,成功地掳走了孟施主的爱女,委实令人佩服,紫灵道友没能洞烛机先,估计错误,以为贵会只派少数人在道上骚扰而已,没料到竟然由尊驾亲自出马,一步错.几乎全盘皆输。”

“你们还不认输?哼!幻剑功曹是你们的主将,他难道不以爱女的生死为念?”

“孟施主的爱女是一条命,侠义道朋友每个人也是一条命,咱们已经被你们杀了好些人,丢了好些条命,多丢条又算什么呢?我们也擒住了你们三个人,罗副会主,你会不会为了三位弟兄的生死,向咱们屈服?”

“那不一样,和尚。”活阎罗用权威的口吻说;“一个公主与贫贱人家的弃女,天生就注定了不同的命运,尽管两者都是一个人,同样地,一个操生杀大权的强者,不可能与一个穷滥的乞儿相提并论。

你不承认也不行,因为这是事实,任何强辩也无济于事,兵刀战乱,可以牺牲一百万个兵卒,却不能牺牲一位名将,和尚,你明白这浅近的道理吗?”

“尊驾……”

“不要用你佛门弟子的众生理论来强辩,那种一只蝼蚁与人同具佛性的论调,改变不了事实,你大悲僧名列九菩萨之一,与卢庄一位蠢木匠的身价,绝对不一样,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所以,你才配与我活阎罗站在这里面对面打交道;而一个蠢木匠,见了我就吓得魂飞天外,我想,你已经了解我的用意了。”

“也许,老衲完全明白贵会的打算了,但不知贵会是否也明白咱们的打算?”

“当然,你们的到来,已明白表示你们的打算了,孟姑娘的死活,你们一点也不介意……”

天府魁星一群人,正狼狈万分撤回。

追得最快的四海游龙,狂野地从侧方冲人广场。

“我四海游龙介意。”四海游龙声震耳膜,在一侧扬剑发威:“活阎罗,你枉称一会的副会主,你没有种,你逃得比任何人都快,你只是一个浪得虚名的杂碎,一个一文不值的胆小英雄,你出来,当天下群雄之面,你如果有种逃跑,我算是服了你。”

“副会主,这小畜生杀了雷电双豪,杀了咱们不少弟兄。”不远处的天府魁星悲愤地大叫:“快把孟小泼妇拖出来,把他们两人砰尸万段,替弟兄们复仇!”

“姓孙的,你也曾经是一代之雄,不要受到一时挫折,就如丧考妣似的大哭大叫。”四海游龙用剑向天府魁星一指:“闯道的人生死等闲,用性命来争名夺利称雄道霸,挤死了命该如此,说这种话就不上道了。

不要妄想用孟姑娘的生死来挟制我,你最好像个人样保持你高手名宿的尊严,活阎罗,把孟姑娘交给我带走,万事皆休;不然,这里将血流成河。

大悲和尚,请你们退,他们在我的保护下掳走了孟念慈姑娘,我有权和他们彻底的了断,退!”

最后一个退字声如沉雷,声势惊人,大悲僧看了他那疯狂悍勇的神情,也暗暗心惊,老眉攒得紧紧地,呼出一口长气徐徐后退。

对一个急怒中的人,最好见机避免激发他更强烈的野性。

五个客卿中,地缺是个惊弓之鸟,见了姜步虚和四海游龙就心惊胆跳,怎敢逞强出来自找麻烦?

出来一个年约花甲,穿了土布短袄,形容枯搞,一举一动显得不死不活,手中抚弄着一柄乌光闪亮佛手笔的人,一步一顿懒洋洋越众而出,老花眼半闭半开,真像一个入土大半,身体健康欠佳的半死老头。

“小辈杀孽之重,无人能及。”半死老头在丈外止步,说的话漏风,原来下门牙已经脱了两颗:“说了许多大话,我老人家听不顺耳。”

“是吗?不顺耳又怎样?”四海游龙冷笑:“前辈的武功或者暗器,一定比三位天罡星联手,或者比雷电双豪并肩都强,有信心用佛手笔毙我这条龙,所以独自出来单挑,好,有种,我尊敬你,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个十方行者认识我。”半死老头用佛手笔,向不远处的十方行者一指。

四海游龙一看十方行者便有气,怎肯向十方行者发问?

“你一点也没有一个前辈的气度。”四海游龙不屑地挖苦对方:“摆出倚老卖老臭架子,给谁看呀?这么简单的亮名号小事,你却要把小事弄得复杂万分。连说出自己姓名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可怜!我,四海游龙蔡永泰,记住了没有?”

自取其辱,半死者头脸色更难看了。

“他是江湖.上最神秘、最凶残的木客周全。”大悲僧在旁提醒他:“小心他的五毒阴风,以及宝刃难伤的怪异护体邪功,老袖的金刚禅功已有八成火候,也无法击破他这种邪功绝学。”

“金刚禅功算不了什么,防护有余,攻力不足。”四海游龙傲然地说:“他的邪功如能禁受得起在下全力一击,才配称绝学,木客周全,你准备好了没有?”

“小辈,老夫要你生死两难……”

“吹牛!”

声出剑发,剑化虹疾射中空,速度空前,豪气勃发中行强压式的抢攻。

“铮”一声震鸣,佛手笔封住了威力万钩的一剑。

木客周全的左掌同时吐出,腥风刺鼻,寒气袭人,真像从九幽地底刮出的一股狂飙。

四海游龙的左掌,也同时吐出,响起一声轻雷,狂风乍起。

一阴一阳两股强烈的劲流接触,响起一声怪异的强烈气暴。

人影骤分,各向右后方飞退丈外。

“如此而已!”四海游龙高叫,再次抢攻猛扑而上,剑上并发的剑气强烈一倍,剑涌现眩目的熠熠光华。

铮铮两声爆震,以及重次拼掌的气爆更为炽烈,两人再次震飘,势均力敌一记一重击,每一击皆是无上内功的拼搏,声势之雄,惊心动魄。

第三次迫攻,仍是四海游龙抢先发动。

第四次……

势均力敌,行家一看心中雪亮,必须等到双方的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会有近身狠拼一决胜负的机会,年轻力壮的一方,很可能获得先机。

第五次……

第六次……

敌我双方人人变色,被两人石破天惊的可怕内功相拼镇住了,被阴风劲流逼得不住向外退,以免被这两种可伤人于两丈外的奇功波及。

房舍甚多,人却没有几个,能派得上用场的高手,都在屋前的广场准备放手一拼。

姜步虚像一个幽灵,在人影稀疏的房舍内飘荡。

外面的打打杀杀与他无关,他要找出孟姑娘被囚禁的地方。

孟姑娘是他找紫灵丹土的媒介,也是藉口。

泰山逸客与毒心秀士用的不是天雷掌,他所要找的人只有紫灵丹士和道全法师了。

其实,他不必以孟姑娘作为找紫灵丹士的媒介,任何时候他都可以找两个老道挑,两老道用疑似天雷掌的掌功计算他,他有强而有力的报复藉口。

也许,是为了替四海游龙出口气吧!是他把四海游龙带来的,做一件事应该有始有终才对。

搜完了一栋住宅,三进房舍逐一搜索相当费时费力,丝毫没有囚人的迹象,他感到相当棘手,救人如救火,怎能费时费力干耗?

潜入第三栋住宅的后院,越墙跳落后进小院,猛地向墙角一闪,右面走廊通道出现一个挟刀的大汉,毫无戒心直趋后进的内厅。

厅内本来空无一人,大汉的脚步声传出,里面便闪出另一名大汉,站在厅口目迎急步而来的同伴。

“前面怎么样了?”大汉问,心情显得紧张不安。

“还挺得住,只是不太妙。”进来的大汉也显得不安:“要是会主那些人不能及时赶来,咱们恐怕得死掉不少人,副会主传下话,要所有的人守住这里,不管侵入的人是谁,千万不可逞英雄露面挤斗,只许潜伏用暗器下杀手,务必支撑至会主赶来,话传到了,我出去复命。”

“好,我把话传给许护法。”

“目前还不急,那些狗杂种不会在混战发生之前冲进来,似乎他们也在等候,紫灵丹士那妖道迄今还没露面呢!我走啦!”

“小心了,我觉得静得反常,也许有人渗进来了呢!”

“不可能,他们投鼠忌器,怎敢派三五个人渗入送死?你多虑了。”挟刀大汉一面说,一面往回走:“何况他们心中明白,咱们的人手比他们多,不可能抽调人手枉送性命。”

“那可不一定哦!那些可敬的侠义群雄们,会经常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妙事,说不定真有人闯来送死呢!等着瞧好了。”

院子重归寂静,内堂的厅门大开,不见人影没有人声,像是空屋。

按常情,双方在前面广场对峙,所有能派上用场的人都必须出去准备拼命,屋子里无人是正常的事。

即使有人,也是派不上用场的三流货色。

姜步虚不敢掉以轻心,虽则他已经搜过一栋宅子,的确不曾发现宅子里有什么人物;

外面火杂杂拼斗正激烈进行,活阎罗为何要派人通知内院的人戒备?

这处内院,必定有什么古怪。

“也许,这里是囚禁人质的地方,我找对地方了。”他心中暗付:“里面必定有高手把守,而且严阵以待,我得特别当心了。”

闪在门侧探头向厅里张望,他脸色一变。

“原来卢庄是欺骗外人的农庄,这里才是卢大爷为非作歹的秘窟。’”他低声讶然轻哼。

三栋名义上供工人住宿的房舍,外表采同一格局:三进九间。

但是这一栋的后进,外表相似,内部却与众不同,整座后进也比另外两栋的后进宽大得多。

内厅门格局一样,但往里看,内部迥异,不是传统的内厅。

堂宽度稍广,深度却不足两丈,中间的神完又高又大,外用神幔垂闭,看不清所供的到底是不是祖先牌位。

神案也巨大,神道法器都是大型的。

通向左右厢间的门,竟然是铁制的。

通向内堂的两座门,金光闪山擦得雪亮,是铜铸镂云雷图案的所谓名贵金门,重量大概真有数百斤。

没有人把守,铁门金门的里面,必定别有洞天,要发觉其中奥秘,必须启门进入。

铁门金门都没有门把门环,可知必定只能从内部开启,除非破门而入,破门需用沉重的巨锤才能办到,外人只能望门兴叹。

难怪不需派人把守,谁也休想破门而入。

抬头上望,承尘显然是排木而非木板,高有丈六,刀砍剑劈枉费心力。

墙壁是双层大青砖砌成,千斤巨锤也不易击垮。

神案上的大金鼎炉点着大香,香烟袅袅,两盏长明灯,放射出暗青色而非暗红色光焰。

他脚下迟疑,难以决定是否进去。

进去没有用,他无法破门潜入。

刚才来传口信的人,为何不进去传信?

接口信的人是怎么出来的?怎么知道有人前来传信?

疑问重重,想冒失地闯进去,真需要超人的勇气,或者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

思量片刻,他悄然撤走跳院墙而出。

不久,他重新跳墙而入,双手挟了几大捆干麦秸,是最佳的引火物。

用火摺子点燃麦秸,奋力投上神案。

烟升火起,火焰燃及神幔。

广场中,四海游龙怒斗木客周全,两人棋逢敌手,已狠拼了百招以上。

木客周全的五毒阴风,已被四海游龙排山倒海似的至阳至刚掌劲。压迫得愈来愈衷弱,517Ζ腥风阴气在丈外巳发挥不了威力。

可以克制刀剑的外门兵刃佛手笔,也在长剑的雷霆攻击下采取守势。

假使无法保持精力,很难再支撑百十招。

四海游龙精力旺盛,养气控劲的功夫十分精到圆熟,与往昔暴躁激动的性情完全相反,是属于遇小事急躁,遇大事精明的人物,正是见小敌怯见大敌勇的刘秀型霸才。

但四海游龙如想在百招之时,击溃木客周全阴柔韧性奇大的防卫卫网,似乎无此可能。

活阎罗还没看出危机,以为木客周全正在使用消耗手段,消耗四海游龙的精力,这是具有阴毒柔功的高手,所擅长使用的取胜良方。

另两位客卿,却知道情势不妙。

“副会主,出去三两个人,向贼和尚挑战;”那位生了一张三角脸的客卿低声说:“以便让本客卿暗助周老一臂之力,周老已是强弩之末,支持不了多久啦!”

“周老守得紧密,狂小子精力即将耗尽……”

“是吗?哼!再拖十招八招,佛手笔绝难封住长剑正面强攻猛压,五毒阴风也抗拒不了浑雄掌力的再三迫攻,周老已到了真力将竭境界,你还没看出来吗?’

“好吧!我这就派人制造混战。”

活阎罗不是外行,总算看出危机,暗中一打手式,一见魂飞与无我人妖并肩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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