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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眼看剑-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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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罪,老天也实在太残忍了些。”沉默片刻,他才又道:“眼见江湖中人屡遭惨祸,尤其那些曾参与通幽谷大战之人更是死得悲惨,我虽贪生怕死没有揭穿这老贼,心中却着实负疚的很。今日说与大家,总算了了一桩心事,便是现在就死了也能瞑目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伤逝

“你早就该死!你们都该死!”萧成忆大喝一声,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披散的头皮遮住他的半个脸庞,倒使他看来起更象个孤魂野鬼,“你们知不知道我多么爱她,在她嫁给我的那一天我就发过毒誓,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可是……”他的目光怨毒的在众人脸上扫过,“你们竟然杀了她!杀了我可爱的雪儿,便是杀你们一千次一万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他声音凄厉,目光恶毒,眼神所过之处,众人竟都悄悄低下了头。

“夏雪儿才是真正该死之人!”不知什么时候,众人身边已多了一个不停摇着蒲扇的瘦高汉子。

“前辈!”程天任已失声叫了出来。

这汉子微笑着向程天任点了点头,却转向焦婆婆与酒葫芦道:“焦夫人与乔兄都不认得我了?”

焦婆婆鹰隼般的目光在这人身上犹疑的晃动着,一时没有认出,便疑惑的向酒葫芦望去。酒葫芦一边搔着头皮也摇着头道:“你是……”

汉子苦笑着道:“你们当然认不得我了,这些年连我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可是,你们总该认识这根萧。”他从腰里抽出一根玉萧,伸向焦婆婆与酒葫芦。

“‘玉萧断魂’韩玉亭!”酒葫芦失声叫道。

焦婆婆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人:“你当真是武林第一美男子,令少女一见断魂的韩玉亭?”听了这话,众皆愕然,眼前这个坦胸露怀,瘦瘦高高的汉子实在很难与武林第一美男子这个称号关联起来。

韩玉亭看了一眼暖轿中的沈无极,缓缓道:“沈兄虽受寒毒之苦,但还可以重裘加身、红炉环绕,我却深受热毒所害,一年四季都如身处酷暑,终日体内如有火烧,便是在最阴冷处也汉流浃背。四十年来这只蒲扇未曾一刻离手,便是睡梦中我也要扇着这扇。你可知道为何我所受的苦更深些?只因我知道一件更大的秘密。”

萧成忆忽然一声狂吼,一掌向韩玉亭拍来,这一掌使出了全力,竟带起一股狂风裹向对方。韩玉亭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看来我不需这蒲扇了!”一边身子转动,玉萧斜斜指向萧成忆掌心一边道:“这个天大的秘密就是萧成忆的妻子,也就是夏雪儿就是杀手堂首领。”

这句话实在出乎众人意料,一时都忘了出手,愣愣瞅着眼前的情形。萧成忆也顿住身形,两只眼睛阴冷的凝视着韩玉亭。韩玉亭笑着道:“夏雪儿是个野心极大的女人,她容貌既美,武功又高,笼络了一批武林高手,起名‘杀手堂’,妄图以此控制中原武林,甚或控制整个朝廷。”众人听了无不倒吸口冷气,心想这女人当真野心不小。只听韩玉亭接着道:“萧成忆虽早知此事,但他对妻子爱意颇深,竟整日埋头于医患之中,对妻子所作所为不闻不问。但往往有被杀手堂所伤之人到通幽谷求医,此事着实另萧成忆痛苦不已,镇日价借酒浇愁。一日与好友聚饮中竟无意露了口风,中原武林得知杀手堂与通幽谷有关,才有了后来那场恶战。”

萧成忆恨恨的盯着韩玉亭道:“我当时把你引为生平知已,没想到你却出卖了我!”

韩玉亭叹了口气:“不错,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我虽未提及你夫人的名字,她却终究因此丧命。”

程天任道:“韩前辈因此受了四十年的煎熬,不论怎样的过错也都抵得了。”

萧成忆冷笑道:“那又怎么样?我的雪儿还能活过来么?”

焦婆婆厉声道:“老贼,你那贼婆娘活不过来,难道我的丈夫、儿子就能活转了么?”

欧阳不羁朗声道:“还有因此丧命的诸位武林前辈、峨眉派的小尼姑!今日都要算个清楚!”

萧成忆纵声狂笑道:“好,好!雪儿,当年害死你的大恶人都在这里了,我现在就杀了他们给你报仇!”他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字一顿的道:“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他身形暴起,左手一掌向焦婆婆拍去,右手却成爪向酒葫芦抓来。

“黄山七煞掌!”

“幽明鬼爪!”

焦婆婆与酒葫芦几乎同时吃惊的叫道,酒葫芦不敢大意,展动身形避开爪力,反手一招“冰封长河”向萧成忆拍去。焦婆婆却并不躲闪,双掌迎向萧成忆,二人掌力相交,萧成忆身形不动,焦婆婆竟被震退四五步。此时酒葫芦的掌力已到,萧成忆变爪为掌,右掌与酒葫芦相交,又硬接了酒葫芦一掌,酒葫芦大叫一声:“好浑厚的内力。”凌空倒翻,化去这一掌之力,萧成忆也退了一步方才站稳。仪真师太为徒弟报仇心切,在萧成忆身形甫动时已然出手,一招“大雪无痕”向萧成忆背心几处穴道点去。萧成忆并不回头,却反手一弹,一股劲风破空而出,“叮”的一声脆响,竟把仪真长剑撞得歪向一边。

无遮神指!程天任大吃一惊,以指御石自己或可撞歪对方武器,但单凭内力自己却望尘莫及了,萧成忆的修为当真已臻化境,他受了自己一掌,竟似浑然无事!正自思索,忽听一阵琴声响起,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暖轿中的沈无极面色凝重,膝头摆了一把古琴,他双目紧盯着萧成忆,十指在琴弦上移动,那琴声时而急骤,时而舒缓。韩玉亭竟扔了蒲扇击掌笑道:“好一个‘十面埋伏’!小弟不才,也吹一曲为沈兄助兴!”话音方落,萧声已起。琴韵铿锵,隐含杀气,萧声却空洞缥缈,使人听了顿生寂寞萧索之意。随着这琴声萧音,萧成忆似受了些牵绊,掌上的威力竟降了许多。蓦然间萧成忆身形一转,竟向武功最弱的清远扑去,程天任大吃一惊,身随念转,已抢身挡在清远面前,使出石门神功向萧成忆迎去。二人掌力相交,发出“逢”的一声巨响,竟都退了一步。

萧成忆对付酒葫芦与焦婆婆本已稳操胜券,欧阳不羁与仪真、清缘、清远出手,他犹能应付自如,稳占上风,程天任方一出手,却登时感到有些吃力。酒葫芦呵呵笑道:“乖徒孙,好俊的功夫,让这老儿看看咱们天山派的武功!”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伤逝

萧成忆却冷笑道:“这位小兄弟的内力深厚,招势奇妙,与天山派乱七八遭的武功有天壤之别。我看你连一招都未必接得住,却跑到这里来冒充师公,好不知羞!”

酒葫芦闻言大怒,却也渐渐看出了程天任的招式确实怪异,他心中大怒,忽然舍了萧成忆一招“寒风砭骨”向程天任拍去。这一招怒极而发,掌力浑厚,势要一招使程天任毙命。程天任正攻向萧成忆,见酒葫芦向自己突施辣手,吃了一惊,忙削肩缩身,使出石门神功中的卸力之法,把酒葫芦的掌力引向一旁。酒葫芦的掌力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自然大吃一惊,却更加恼怒,道:“你果真投了别的门派,今日我便替天山派除掉你这个逆徒!”说罢一掌“冰封长河”倾力拍出。

程天任既被酒葫芦掌力牵制,萧成忆压力顿减,他举手之间已夹断清缘的长剑,一掌向清缘头顶拍来,清缘眼睁睁见那掌来到头顶却无力躲避,其它人都各自应付不暇,也无力相救,眼见清缘便要丧命掌下。程天任大喝一声,左掌抵住酒葫芦的掌力,右掌却猛然向萧成忆的掌力迎去。四掌相交,酒葫芦与萧成忆顿感对方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向自己涌来,他们大吃一惊,忙各收内力,向后跃开。原来程天任情急之中,使出了石门神功之中的嫁接之法,使左右之敌互相攻击,便如寻常功夫中的“借力打力”、“隔山打牛”的招式,只是寻常功夫由施者使出,而这一招由受者使出,自然难了百倍。这一招破了两大高手的攻击,众人不但见所未见,且闻所未闻,酒葫芦怒道:“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程天任自己也没想到会在情急之间使出这一招,道:“这是石门神功。”却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见萧成忆招式又疾了起来,他惟恐众人有失,忙迎了上去。

酒葫芦气呼呼的道:“我不管你什么狗屁石门神功、铁门神功,总之不是我天山派的功夫便是改投他派、欺师灭祖、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日非要清理门户不可!”说着又使出冰川十二式向程天任攻去。

萧成忆独战欧阳不羁、焦婆婆与峨眉师徒三人,又要提防程天任的石门神功,而程天任不时救护旁人还要防备酒葫芦的攻击,一时里八个人打做一团,难分彼此,幸好有沈无极的琴声与韩玉亭的萧声相助,众人才一时没有伤亡。百合在一旁,担心着程天任的安危,眼睛却看不见,又不敢分了程天任的心,简直心如火焚。忽然间,她侧起头,凝神倾听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会有两匹快马向这个方向奔来?若是官兵该是千军万马,决不会只有两人。若说是对方的人也不像,他们在谷中没道理要骑马。”

转眼之间,两匹骏马已来到跟前,马上之人勒住座骑,其中一个道:“爹爹,他们都在这里,就是那个老者救了峨眉派的小尼姑。”

一老一少二人背背铁剑由马上跳下来,百合大吃一惊,从声音她已听出是铁剑山庄的少庄主陈西之,听他说话,便知道铁剑山庄的老庄主陈慕远也来了。本就大敌当前,生死未卜,此刻又来了两个对头,更是凶多吉少了。谁知陈慕远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双目直勾勾的望着正在酣战的诸人。

陈西之指着仪真道:“爹爹,就是那个老贼尼害死二弟!”

陈慕远忽然皱起眉头道:“我好象在哪里见过此人。”

百合听他说得蹊跷,插言道:“陈老庄主在西安州曾与仪真师太和清远姐姐一战,怎么这会倒不认得了?”

陈慕远打量几眼百合,忽然吃惊的道:“她……不是番婆子么?”

陈西之奇道:“什么番婆子?”

陈慕远恍然大悟,懊悔的道:“错了,全错了!”

百合疑道:“原来前辈不认得仪真师太?那日为什么不分情由就打在一起?”

陈慕远长叹一声道:“我久不出庄,没想到连眼力都差了!前些日子我联络一些老友凑了些银钱珠宝要送与西路总管张老元帅做军晌,没想到萧成忆传话说金人已知此事,要在半路劫杀,那天我只道她们是番婆子……这都怪我一时疏忽,可萧神医为何要骗我?怎么又与这帮人打在一处的?”

百合也顾不得多做解释,只道:“萧成忆便是杀手堂的首领,为了给他的夫人报仇,杀了许多武林中的英雄,焦婆婆的丈夫和儿子便是被他害死的。”

“萧神医是杀手堂的首领?”陈慕远喃喃自语着,显然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此时,萧成忆也瞅见陈慕远,他哈哈大笑道:“陈兄也来了,当真再好也没有。你的杀子仇人就在这里,还不快来给令郎报仇?”

仪真吃了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就在这微一愣神间,萧成忆已如一只巨隼从天而降,双掌向仪真拍。这一下变出意料,陈慕远大叫一声:“萧兄……”飞身去救,但相距甚远,又哪里赶得及?仪真回过头来之时,萧成忆的掌风已到她头顶,掌风激的她宽大的僧袍衣袂飞舞。

“萧成忆,莫伤我师父!”娇喝声中,一高一矮两条人影向这边飞掠而来。这声音仿如有魔力一般,萧成忆掌力停在仪真头顶竟再也拍不下去,清缘清远二人趁此机会扯着仪真向旁纵开。

高的那个来到仪真面前扑通跪倒,喑哑着声音道:“师父,徒儿不肖,累你老人家受苦了。旭儿,快来参见太师父。”说着拉着矮的那个跪倒在地。

仪真初时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待看清了眼前之人,大吃一惊,揉了揉眼睛道:“眼前跪的莫不是清月么?”

清月在地上连连叩首,悲声道:“正是不肖徒儿,师父,一别十几年,你老人家身子可好?”

仪真分开二人,走到清月面前,拉起来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道:“果真是月儿,你竟还活着。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说着眼睛一湿,竟流下泪来。

陈慕远望着清月面色阴晴不定,大踏步向前走了两步,凄声道:“你就是清月?”

清月眼开婆娑的泪眼,转身凝望着陈慕远,平静的道:“想必您就是铁剑山庄的陈老庄主,这位就是少庄主了?”她默默的望了陈西之片刻,喃喃道,“像,十分相象。”

陈慕远咬牙道:“当年若儿就是因为你丧了性命?自从若儿命丧九泉之后,这十几年来你究竟身在何处?为何此时又在这里现身?”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伤逝

清月凄然一笑,缓缓道:“不错,当年陈郎确是因我招致杀身之祸。十五年前,我和陈郎一见衷情,私定终身,怕师父知晓加以责罚,便私下峨眉。不想终究还是被师父察觉,陈郎死后,我心已死,一心相随于地下。只是……”她咬了咬牙,才又道,“只是因这个小冤家,才暂留下这条贱命,苟延残喘。旭儿,还不快来拜见祖父,二叔!”说着她拉过萧旭要他向陈慕远陈西之叩头。

萧旭极力向萧成忆挣着,大声道:“我爷爷早已死了,爹爹在这儿,我不认得他们!”

陈慕远望着眼前这一慕愕然道:“这是若儿的孩子,是我的孙子,原来我竟有这么大的一个孙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怎么会在通幽谷中?”

萧成忆嘿嘿笑着道:“这件事很清楚,仪真杀了陈西若,当时月儿痛不欲生,是我救了她,后来她随我一同来到谷中,我们两情相悦,有了旭儿。旭儿,你是我的儿子,我萧家的后代,这些人无缘无故的闯入谷中,都不是好人,快随爹爹离开此地。月儿,你今天是怎么了?”说着去拉清月。

清月甩开萧成忆的手,惨然一笑,向仪真道:“师父,徒儿不肖,愧对师父,愧对峨眉。”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本书,扬起手道,“当初因这本书而起,现在也应由这本书了结。这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清远小师妹吧,烦请你把这本‘痴梦心法’转交给师父。”

清远伸手接过来,仔细辨认着眼前这人,发现清月竟然还是十五年前的模样,还是那般清丽脱俗,她不禁轻声道:“师姐……”

清远惨然笑道:“十五前年你一眼便认出了我的破绽,便知你是极有天份的。今后你要精心侍奉师父,把峨眉派发扬光大。”

清远不知该说些什么,重重的点了点头,返身把秘笈交给仪真。仪真望着“痴梦心法”四个大字,悠悠叹了口气,良久无语。清缘却撇着嘴冷笑道:“少在这里充好人,当初若不是你偷走了本派的无上心法,又怎么会惹出这许多事来?”

清月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萧成忆一眼,徐徐道:“不错,当年我一失足成千古恨,事到如今都是我的罪过,我是峨眉派的罪人,今日旭儿已经长大,我再也没有什么牵挂……”说罢突然拔出长剑,向粉颈上一抹,立时鲜血迸溅,身子软软栽倒。

萧成忆大叫一声,扑了过来,扶住清月的身子,嘶声叫道:“月儿,月儿,你这又是何苦……你为何要替我担这罪名,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做的……老天不公,为何要你来承受这一切!”

清远眼中已含了泪,低声呜咽道:“师姐……”伏在仪真身上幽幽哭了起来。仪真也黯然唏嘘,连清缘也转扭脸不忍再看。陈慕远吃惊之余,默默颔首,陈西之却望着眼前的景象愣住了。程天任站在百合身边,轻轻握住百合的手,二人默默无语,都有些伤感。只有酒葫芦与焦婆婆冷冷的盯着萧成忆,生怕他逃跑。

萧成忆抱着清月,几乎在咆哮着道:“月儿,你等等,先不要闭眼。我是神医,我能救你,一定能救你。你醒醒,醒醒……”他抱着清月,纵身向外冲去。

酒葫芦高声叫道:“老鬼休走!”擎掌向萧成忆拍去。焦婆婆却阴森一笑,五指向清月抓去。萧成忆见焦婆婆要伤清月,双眉一立,单臂一托,清月的身子避开焦婆婆的五指,他伸手一抓竟抓住了焦婆婆的手腕,接着手指一扭,咯咯几声脆响,焦婆婆的腕骨竟被他生生扭断。他虽伤了焦婆婆,却再也避不开酒葫芦的掌力,只是身子略斜了斜,被酒葫芦一掌印在背上,萧成忆身子一晃,脚下却并未减速,如飞般冲出人群,向远处奔去。

“爹!娘!”萧旭惊恐的叫着向二人追去。就在同时,焦婆婆亦展动身形掠了出去。

酒葫芦跟着叫道:“焦大嫂,等等我。”

陈慕远却突然身形一晃,挡在酒葫芦面前,道,“敢问阁下可是姓乔么?”

酒葫芦上下打量了一眼陈慕远,睨着眼望着他道:“你是谁?”

陈慕远淡然一笑,道:“在下陈慕远,乔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酒葫芦翻着眼睛道:“无缘无故的,凭甚要借一步?不借,不借。”说罢仰了头咕咚咚灌了几口酒,便要去追焦婆婆。

陈慕远没料到酒葫芦是这种性子,被噎的面色通红,陈西之在一旁怒道:“老儿,我爹爹好言与你,你怎地如此不识抬举?”

酒葫芦止住脚步,吸了吸鼻子道:“好臭,是哪个小畜生在放屁。”他忽然抬眼望着陈西之道:“好个没教养的小子,待我替你爹教训教训你!”说话之间,身形一晃已到陈西之面前,扬掌向陈西之脸上掴去。陈西之没料到酒葫芦身法如此迅疾,吃惊之余,欲避已来不及,眼见便要吃酒葫芦一掌。

陈慕远却自酒葫芦背后一掌拍出,掌未至掌力已及,酒葫芦感到背后掌风强劲,忙斜身避开,骂道:“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

陈慕远微笑道:“乔兄何必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酒葫芦脑羞成怒,道:“谁与他一般见识,我不过是教训教训没教养的后生……”忽然他盯着陈慕远的掌势奇道,“咦,你怎会我天山派的金顶神功?哦,我知道了,”他恍然大悟,转身冲着程天任道,“你这臭小子竟然把我天山派的神功私自传授他人,这可是背叛师门,看我不废了你的武功。”

方才看到陈慕远使出这一招时程天任心中也好生奇怪,这一招好似天山派的招数,他怎会使得?此时听酒葫芦如此说忙分辩道:“前辈并未传授晚辈这套武功,晚辈又怎能传授他人?”

酒葫芦听了骚了骚头皮,道:“不错,我确实未曾传授你这套神功,这便奇了,难道是我自己教给他们的?”

陈慕远道:“原来贵派称为‘金顶神功’,金顶,金顶……”他喃喃念了几遍,忽然呵呵笑道,“不错,终于找到了,就是你,就是你!”

他说话之间面带喜色,众人却听的莫名其妙,酒葫芦更是糊涂,他有些恼怒的道:“连神功的名字都不知道,不用说是偷学的得了。敢偷学我天山派的武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举掌便要出手。

程天任觉得事有蹊跷,道:“前辈且慢动手,铁剑山庄剑法了得,断不会做这等苟且之事,想来中间有什么误会。”

陈慕远含笑向程天任点了点头,道:“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此事说来话长,事体又颇有些离奇之处,且关系到我铁剑山庄的一个天大的秘密,可否请乔兄移步一叙?”

酒葫芦转了转眼珠,思忖着该不该相信。众人听得关系着一个天大的秘密都起了好奇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焦婆婆已转了回来,她冷冷道:“老酒鬼,人家命你找个僻静的地方,还不快快的跟着走,万一惹得人家发起火来,小心把你的破葫芦砸了。”

酒葫芦听了立时怒道:“呸呸呸,我酒葫芦怕过谁来?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个明白,要是没什么屁老子决饶不了你。”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伤逝

陈西之气的涨红了脸,刚要发话,却被父亲止住。陈慕远心中也极为不悦,却强忍着,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蓦然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乔兄是如此率性之人,既然如此,不妨把这件事当着诸位的面说个清楚。乔兄,其实你的掌法与本门铁剑剑法同出一门。”

此话一出,众皆愕然,酒葫芦更是不然,他怒道:“放屁,放屁,我的掌法怎会与你的剑法同出一门?”

陈慕远并不计较他的恶言,沉声道:“此事颇多离奇之处,说来话长。这个秘密只在铁剑山庄历代庄主之间口口相授,便是铁剑山庄的子孙也并不知晓。”说着,他转向陈西之道,“之儿,你可知咱们铁剑山庄的来历么?”

陈西之傲然朗声道:“先祖文清公天资聪颖,悟性过人,于唐高宗显庆元年自创七十二势剑法,名重江湖,成立铁剑山庄。赖铁剑神威,凡六百余年,威名不堕,声势愈显。”

陈慕远望着儿子骄傲的面庞,苦笑着摇了摇头,陈西之奇道:“爹爹,这事江湖中尽人皆知,难道不对么?”

陈慕远叹道:“这不过是江湖传闻,或许是江湖中以讹传讹,又或许是历代庄主为使江湖中人敬重故作这种说法,其实离事实的真相相差太远。这是咱们铁剑山庄的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只有在历代庄主临终之前,才能告知继任庄主。”

陈西之没想到一个传闻竟会保守的如此严密,愣了一愣,道:“既然如此……”

陈慕远不等他说完,挥了挥手道:“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知道了。而且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这些秘密也早已没有当年那么重要。”陈慕远眼睛盯着酒葫芦,思绪却似乎已飞到不知何处。

沈无极却在一旁缓缓道:“武功一途,玄妙莫测,除了手眼身意相辅相成,还要内外兼修,其中一环不调,便可能走火如魔,轻则重伤,重则毙命。是以创出一招半势容易,若想创出绝顶的武功,除了大智慧,大悟性,内力深厚之外,还要机缘巧合,这几项缺一不可。铁剑山庄先祖文清公虽天性颖悟,但要想平空创出一套威力如此之大的剑法来,实在难于登天。”

陈慕远望着沈无极苦笑道:“尊驾见识过人,所言一点不差。”

这一下大出陈西之意料,他惊的目瞪口呆,喃喃道:“莫非……莫非文清公是偷学别家的不成?”

陈慕远不理会他的话,接着道:“文清公本是秦王李世民手下的一员偏将,他与另外一个兄弟屡次救驾,李世民自然简拔异常,与李世民情同手足。后来,三人被隋兵赶到一个山谷中,为避官兵,误入了一个山洞,却在洞中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他们在洞中发现了九鼎的秘密!”

“爹,什么是九鼎,又怎么是天大的秘密?”

“传说中大禹王收天下之兵而铸九鼎,以象征九州。从此之后九鼎便成为王室重器,有心逐鹿王位者必要得九鼎而后甘心,但自始皇帝之后,九鼎便不见了踪影。有人说九鼎没入泗水,也有人说随周室而毁,更有甚者说始皇帝毁九鼎而治兵器,是以秦国以兵威得国,也以兵乱失国。”

陈西之迷惑的道:“爹,这跟先祖有关么?”

陈慕远颔首道:“文清公三人来到洞中,发现了一部奇书,书中道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陈西之急不可耐的道:“爹爹,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大禹王天授神人,不但谋略惊人,而且武功盖世,天下无敌,是以能并九州而有天下。但统一天下之后,他却唯恐后世子孙不及他的雄才大略,使辛辛苦苦得来的基业轻易失去。是以他想了一个法子,把自己的文韬武略写下来,传诸后世。但那时并无纸张文墨,大禹王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陈西之焦急的问道,这句话也是众人心中的疑问。

“便是收天下之兵,铸九只宝鼎。他对外称道以九鼎象征九州,实则在鼎内铸下了九篇奇文。这九篇分别名为农、牧、渔、狩、工、桑、治、战、武,前六篇略述各业兴废之道,治篇讲授治国之道,战篇讲述攻守之法,为将帅者得之便能明行军致胜之道。最后一篇是一部武功秘笈,大禹王武功已臻化境,他的全部心法便记载在这一篇中。九鼎铸成之后,所有工匠都被杀死,而九鼎也成为王室重器,只有历代王储才能得窥其中的秘密。有了这九篇奇文,治国者自然无所不会,大夏朝便能固若金汤了。”

“九鼎神功!”酒葫芦、焦婆婆、沈无极、韩玉亭四人齐声道。

陈慕远默默的点了点头,百合道:“可是大夏不是被殷商所灭吗?”

陈慕远赞许的点点头道:“所谓百密一疏,为大禹王铸鼎的工匠中有一人侥幸逃脱了此难,他也知道大禹王决不会饶了他,便隐姓埋名,终生不敢露面。这人虽只是个工匠,却也颇有心机,他知道九鼎中的秘密事关重大,便把这个秘密传给了子孙。这个秘密在他的子孙中世代流传,到后来终于靠它推翻了大夏。”

“这个工匠便是殷商的先祖?”

“不错,这个秘密在殷商之时虽仍被王室紧守,但由于大夏的覆灭,已多了几人知道。后来西周代商、春秋战国、始皇一统天下都是因了这九鼎之功。始皇帝一统天下之后,却昼夜不能安睡,因为他知道九鼎中的秘密已广为天下所知,九鼎已成了一个心腹大患,后来他便问丞相李斯。李斯只写了一个‘毁’,始皇帝何等聪明,登时心下了然,便派李斯悄悄的处理此事。谁知李斯毁鼎之际手下有一个儒生私自誊抄了一份,后来始皇发现此事大为震怒,为绝后患,才有了焚书坑儒。但此书既已流传于世,又哪里禁毁的掉,终究还是有人留存下来。”

陈西之听到这里,眼睛一亮,道:“想来李世民便是得了这部书了,既有这等奇书,自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而且文清公武功盖世,有了文清公相助,李世民得了皇位更是意料之中了。”

陈慕远摇头叹息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李世民天资聪颖,几日之内他便习熟了治战之术,而文清公与另一位姓乔的将军却痴迷于武功心法,一心只想做天下第一的大英雄。李世民见二人几日之内武功精进,更明白这部奇书的作用,他只恐二人熟习了书中治国之道与他争夺天下,便起了杀心。一日他约二人到悬崖边,趁二人不备,把他们一齐推了下去。”

陈西之“啊”的一声,惊问道:“那文清公死了没有?”

陈慕远慈爱的看了一眼陈西之,微笑道:“当年听你祖父说到此处,我也是这样问的。傻小子,如果文清公死了,咱们铁剑山庄又从何而来?”

陈西之拍了拍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笑了,陈慕远接着道:“二人落崖之时正在参详九鼎之中的武学篇,那时他们虽身陷绝地,却仍不肯放弃这奇书,是以书被撕成两半,二人各执半篇。幸而苍天有眼,文清公在半山腰被一棵枯树挡住,捡了一条性命。虽保住了性命,双脚却已俱都跌断,不得出去。文清公怀着满腔恨意潜心研读那半篇秘笈,花了三年时间,创出了一套剑法,这便是咱们铁剑山庄的独门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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