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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眼看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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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对此事知之甚详。”
褚云飞早就猜到程天任与此事有什么瓜葛,但程天任如此爽快,实在出乎他意料,一时倒不好再说什么。他对目前形势早已充分估量,自己兄弟十三人虽在数量上占了优势,但若以武功高低而论,其中只有三四人能胜过吕定山与宁丽华,那叶知秋一向深藏不露,看来也是个敌手。若自己恃强夺宝,这些人联起手来,自己未必占到什么便宜。丁剑广夫妇虽声言不插手此事,但此刻他们成了姓程的小子的朋友,到时必不会袖手旁观,再加上玄花剑派一帮,胜负孰难逆料。更何况还有仪真师太——这个老尼姑虽大义凛然,她若果真对藏宝图没有任何居心,那她来西夏做什么?若依了程天任的主意,报仇事小,这样一来,对方便不会联手,自己兄弟十三人个个武功不弱,加上自己的心机,胜算便大了几成,到那时,众人再也无话可说了。想到这里,他微笑道:“程兄弟如此光明磊落,褚某实在佩服。此事就全凭程兄弟做主,我们兄弟决无二话。”既然大哥说话,玄铁十三骑中虽有人不服,却也不便横生枝节。
正文 第十六章 中毒
程天任也没想到褚云飞会如此爽快,忙抱拳道:“前辈客气了。”
听了这番对话,陆剑芸方才醒悟过来,原来程天任要自己留下是要帮这个忙,忙道:“有用得着我和师哥的地方程兄弟只管咐吩,只是有一点先说明白,我们留下来却不是为藏宝图。”
一阵暖意直流入程天任心底,他向陆剑芸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陆姊姊、丁大哥。”
“你们在这里争劳什子图,我却并不稀罕。”一直站在程天任身边默不作声的叶知秋忽然懒洋洋的道,“又与姓成的姓败的没什么交情,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吃几碗酒。”说罢摇摇晃晃的拖着脚步向外走去。程天任自然知道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但此事是能勉强的来的?其它诸人心中都把对方看做争抢藏宝图的对头,少一个人便少了一个对手,自然乐得叶知秋离开。是以众人眼睁睁看着叶知秋离去了,并没有一个人阻拦。
吴月忽然大声道:“咱们不在乎去拚命,但若有人趁这机会私吞了藏宝图,或者在图上做了手脚,那又有谁知道?”话虽刻薄,却也言之有理,众人目光便一齐向程天任望去。宁丽华娇笑道:“程兄弟,我们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但这件事若处理不当,难免有人心里不舒服,咱们还得想个妥贴的法子才是。”
程天任想了半天,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道:“不知宁姊姊有什么好办法?”
宁丽华摇了摇头,道:“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我倒有个主意,这个办法虽可让大家都放心,但对程兄弟却有些不公平。”褚云飞故意顿住了,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程天任忙道:“只要能让大家放心,我绝无二话。”
褚云飞沉吟半晌,才缓缓道:“藏宝图还是由程兄弟保管,咱们都在图上做个记号,这记号只有每个人自己清楚,若图有丝毫改动,那记号必已变了……”
“这叫什么办法!”宁丽华只道褚云飞有什么高明的主意,没想到是如此,不禁大失所望,脱口而出,话既出口,又有些后悔,瞅了一眼程天任,便不再说话。
洛秋生却接着道:“大哥说得确是个好办法,只是若程兄弟若出了什么意外……”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不错,咱们确实应当着意保护程兄弟。”褚云飞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却话锋一转,道“历来各门各派都有些不传之秘,这其中不但有招式、内功,还有独门毒药、解药。本门的毒药也只有本门的解药才能解除,是以这毒药便似一把独一无二的锁,被它锁住了,也只有那一把钥匙才能解开。”
“褚老大的意思是要程兄弟吃下你们各派的毒药?”钟无仇惊呼一声。
褚云飞眼光一闪,盯在程天任脸上,默默的点了点头。屋中一时鸦雀无声。
“若是有一门派出了意外可怎么好?”静远脸色苍白,声音十分微弱。
“这位小师太说得不错,”陆剑芸也气呼呼的道,“若是有人故意不拿出解药来,程兄弟岂不是被无端的害了性命?”
陆仁远蹦起来,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叫道:“你们害死了大哥,如今又想害程兄弟!先要了我的命再说!”说着眼泪已流了下来。褚云飞不便对两个女子说什么,却冷冷的对着陆仁远哼了一声,屋子里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前辈,就从你们归云寨开始吧。”程天任忽然说话了,他的话轻描淡写,似乎在说一件与已无关的事。
“程兄弟……”陆剑芸骇然道。
程天任打断她的话,笑道:“陆姊姊,你看我可像那么短命的?”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陆剑芸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只得住了嘴。
褚云飞自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递过来,道:“这粒龙炎焦骨丹五日之后才会发作。”程天任接过来,没有丝毫犹豫,张口吞了下去。褚云飞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却并没有说什么。宁丽华摆着柳腰扭过来,道:“程兄弟放心,只要姊姊活着,一定把解药交到你手上。”
程天任淡淡一笑道:“多谢。”接过她递过来的药丸,也吞了下去,却把目光转向峨眉派。望着脸色惨白,摇摇欲倒的静远,他心中有些不忍,故意满脸轻松的道:“他们两派一味辛辣,一味甘甜,不知道峨眉派的是怎样的味道?”
仪真师太冷哼一声道:“我峨眉山向来只有救人的丹丸,从无害人的毒药。”
“现在就请大家在藏宝图上做记号。”程天任说着伸手去取藏宝图,谁知手却停在怀里,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程兄弟,快把图拿出来吧。”宁丽华有些焦急的道。
“图不见了!我明明……”程天任喃喃自语着,忽然抬起头来,望着门口。
“叶知秋!”褚云飞与钟无仇几乎同声喊出这三个字。随着这声喊,众人已一窝蜂的向外追去。
出了门,众人分作几批向奔向各个不同的方向。程天任沿着小巷奔了一程,不见叶知秋踪影,却感觉身后有人跟踪,他猛然回过头来,只见不远处清远正不即不离的跟着自己。他顿住脚,清远竟也止住脚步。他向清远迎去,清远脸上竟露出慌张的神色,转身向来路奔去,一边奔一边回头张望。程天任追了几步,见这情形,又止了脚步,返身复又向前行去。清远见程天任没有追来,不由松了口气,心中竟又莫名的有些失望。她犹豫了一下,又展开身法向前追去。几个纵跃,忽然失了程天任的踪影,心中一阵慌乱,正抬眼四下里张望,忽听背后响起程天任的声音:“苏家妹子,你在找什么?”
清远吓了一跳,蓦然回过头来,见程天任正笑眯眯的瞅着自己,心知上当,身子一折,想从他身边绕过去。程天任哪容她逃走,脚步一移又挡在她面前。清远险些撞上程天任,当即红了脸,又急又气的道:“你快让开,若被我师父看见了,饶不了你。”
程天任见清远连嗔带羞的模样,心中只觉十分开心,忍不住嘻嘻笑着道:“仪真师太来了最好,我倒要问问她,峨眉派的规矩难道是只兴跟踪别人,倒不许别人说话么?”
“你,你……”清远急急的说了两个“你”字,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抬起头来,眼中已噙了泪。
程天任见清远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由心中一阵怜惜,不敢再玩笑,忙道:“倩儿妹妹,你别着急,都是我不好。”说着已让开路来。
正文 第十六章 中毒
清远见他让开路,反倒有些失望,她瞅着程天任,心中的悲苦已化作无限的委屈和气愤,咬着牙道:“谁是你的苏家妹子,你轻薄别人使得,我峨眉弟子却不许你如此无礼!”
程天任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怎地说变就变,毫没一点征兆?他心中虽有些委屈,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只得陪着笑道:“我原本就叫你倩儿妹妹,只不过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口,你竟不喜欢,我就叫你清远小师父吧。”
“谁稀罕你叫!”清远赌气似的嚷了一声,嚷完了又有些后悔,低头寻思了片刻,忽然幽幽的道:“你为什么还留着那把小木梳?”
程天任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小木梳的事,小心的道:“你送我东西,我自然要小心保管。”
听了这话,清远又有些生气,她一跺脚,道:“既然留着我的木梳,为什么又跟人家,跟人家……”下面的话实在又说不出来,只是气呼呼的扯着自己的衣袖。
程天任实在不明白“人家”是谁,留着她的木梳跟人家又有什么关系,想问个清楚,又怕惹清远生气,只好闷着头想。看着清远又急又气的样子,他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刚要开口,忽听巷口传来叫声:“人在这里呢!”
程天任向说话处望去,只见几个西夏弩兵从巷口奔进来,他们边跑边擎着手中的弩匣瞄准程天任与清远。程天任虽不惧这几个西夏兵,却知道这弩箭厉害,况且他们若叫来帮手,再脱身就难了。忙挽起清远的手,低声道:“走!”说罢提气轻纵,已跃上旁边的屋脊。西夏兵见状大惊,触动弩匣,十几支弩箭向二人射去。二人早已展开身法,刹那间消失在屋宇之间。
叶知秋离了群雄所在的民居,立时展开法,如一溜轻烟般向东城掠去。不需多时,他已到了镇西王府。他放慢脚步,向王府大门走去。门子见他邋遢的模样,皱着眉喝道:“这里是你要饭的地方么?快滚!”
叶知秋摇头嘻笑道:“好个不开眼的奴才,快去叫孔仲文出来迎接。”
门子怒道:“孔先生的名讳也是你叫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举拳向他胸口击去。叶知秋见那拳来,不躲不闪,只伸出一根手指,向那拳上一拨,门子便如一只陀螺般转了起来。叶知来绕过门子,边向里走边高声叫道:“仲文兄,故人来访,你竟不肯出来接一接么?”他声音虽不大,但这声音却并不消散,在诺大个镇西王府传播开来,似乎无处不在。
孔仲文正在书房中整理着来自各处的最新消息,一边拧着眉头细思量着眼前形势,听了这声音,精神一振,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出书房,向大门口迎去。等他来到门口时,镇西王府的家丁已经七倒八歪的躺了一地,叶知秋袖着手,嘻嘻笑着向他道:“仲文兄,你就是如此管教手下的么?”
孔仲文苦笑道:“误会,误会。知秋兄里边请,请。”叶知秋笑了笑,并不客气,昂首阔步向前走去。
孔仲文引着叶知秋到了厅堂,叶知秋也不客气,就在首座坐了,扫视着屋内陈设,啧啧赞道:“求仁得仁,仲文兄如今果真位列帝师,可喜可贺。”
孔仲文叹了口气道:“想当年咱们携手秋闱,是何等的书生意气!若不是宋朝君昏臣弱,凭你我的才识胸襟,必是位极人臣,小弟也不必流落番邦,知秋兄又怎会寄居闲云?”
叶知秋落寞的一笑,道:“那时年少轻狂,只道出人头第是人生一大快事,如今才知道,闲云野鹤才是人间至乐。”
孔仲文十分不以为然,脸上却不便露出这等表情,只得耐着性子道:“十几年过去,当真物是人非。那日若不是知秋兄先与我说话,我倒真认不出老兄了。”
叶知秋哈哈笑道:“你未必认不出我,只是想不到我是个偷儿吧。”
孔仲文笑了笑道:“知秋兄游戏人间,小弟当真羡慕的紧。”说着话锋一转,道:“那件事,知秋兄考虑的怎样了?”
叶知秋打了个哈哈道:“既然仲文兄羡慕,不如这就随小弟云游去如何?”说罢哈哈大笑。笑了一阵,他自怀中掏摸出一样东西,道:“这便是你要的东西了。”
孔仲文瞅着那卷轴,眼中放出光来,忍不住伸手去接,叶知秋却倏然缩回手,乜斜着眼睛道:“做买卖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今货我已带来,想来仲文兄是不会诓我的。”
“知秋兄稍待。”孔仲文满面带笑的站起身来,出了客厅,兴冲冲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靠墙的一只书箧,自箧底取出一本书,望着书上的“扁鹊医书”四个大字呆了一呆,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去管那书箧,转身出了住处,急匆匆向客厅走去。谁知刚出了角门,只见李先儿正急急奔来。
“孔先生,末将无能,让那帮逆贼逃走了,请先生发落。”李先儿一边叉手施礼一边叙述着“逆贼”逃跑的经过。
孔仲文摇了摇手,打断他的话,道:“这帮人个个武功高强,原不会轻易就范。这也是我的疏忽,先儿不必自责。现在有一件要紧事,还须你亲自走一遭。”
孔仲文虽未加责备,李先儿心中毕竟有些不安,听有将功折罪的机会,精神一振,道:“孔先生自管吩咐,这次我便是拚了性命也要把事情办妥。”
孔仲文道:“这群贼子虽武功高强,毕竟只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但他们与守城将士串通一气,便是个大大的麻烦了。你现在便去南门,名为协助铁兀利得守城,暗中却要刻意提防,只要发现可疑人等,就地格杀。”
李先儿眼睛一亮,右手的拳头击在左掌心,大声道:“再叫这些贼子走脱一个,孔先生只管拿了我这颗脑袋去。”说罢转身迈开大步向外走去。
“切记,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孔仲文对着李先儿的背影叮嘱了一句。李先儿头也不回的答应一声,出府去了。孔仲文望着李先儿的背影又把事情从头到尾细想了一遍,直到感觉万无一失了,才拧身向大厅走去。
“我还道仲文兄反悔,舍不得家传的宝贝了。”叶知秋乜斜着眼,笑嘻嘻的道。
正文 第十六章 中毒
孔仲文顺水推舟道:“这本医书传自上古神医扁鹊,在我孔家已历六世,如今眼看要断送在我手中,心中着实有些不忍。不过,既然与知秋兄先已约好,岂能失信!罢了,这书你拿去。”把书交到叶知秋手上,他又加上一句:“知秋兄可要看仔细,这是不是真的医书。”
叶知秋接过来,随便的往袖中一塞,笑道:“便是点上十七八根蜡烛,让我看上三天三夜,偷儿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不过,我总信得过仲文兄的为人就是了。你要的东西在这里,仲文兄慢慢看,小弟这就告辞了。”把那卷轴往叶知秋手里一塞,也不待他回答,径自扬长而去。孔仲文握着卷轴的手竟有些颤抖,这一刹那,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不该就这样让叶知秋离开!
“知秋兄慢走!”他握着卷轴大步追了出来。
叶知秋刚走到二门,听见这声唤,回过头来,懒懒的扬了扬手,道:“仲文兄不必送了,还是回去仔细研究九鼎藏宝图吧。”他话音刚落,院中突然多了几个人影。孔仲文定睛细看,原来是吕定山夫妇、玄铁十三骑与峨眉派诸人,他吃了一惊,心知这帮人定是为藏宝图而来,自己一不小心竟上了叶知秋的当!
“仲文兄,藏宝图已交到你手中,再有个什么闪失可怪不到小弟了。兄好自为知,小弟先行告退,容改日再登门拜访。哈哈……”叶知秋大笑着摇摇晃晃的出门而去。
程天任携着清远一阵狂奔,慌急之间,二人不辨东西,直奔了一柱香功夫,才收住脚步。向四周打量时,只见屋宇重檐,香烟袅袅,似是一座庙宇模样。清远用力抽回手,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轻薄惯了别人,我,我却不许你这样,这样轻薄……”
程天任笑道:“我若不‘轻薄’你,只怕咱俩就都被弩箭轻薄了。”
程天任虽是戏谑,说得却也是实情,清远倒不好反驳,只是扭了头生气的瞅着别处并不睬他。程天任故意逗她说话,便自言自语道:“这里好似一座寺院,不知道不羁大师会不会在这里?”
“欧阳师伯在五台山修行,又怎会在这里?”看程天任贼忒忒的笑,清远才知道上了他的当,便生气的嘟了嘴,暗暗发誓再也不和他说一句话。
程天任偷偷笑了一阵,指着前面一排禅房道:“不知前面禅房里有没有什么老和尚、小尼姑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正好跟他们化顿斋饭。”说着向前行去。清远恼他出言无状,本想一走了之,偏偏腿脚又不听自己使唤。她向四周望了望,在心里对自己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总不好一个人乱闯,等到了相熟的地方再与狗儿分开也不晚。这样想着,心中安定了许多,也随着向前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禅房后墙,忽听里面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到底是被人害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当真好狠的心,竟连梦也不托一个来……”这声音幽咽哀怨,让人听了心下恻然。
程天任心中奇怪,这里怎会有女子声音,莫非果真是座尼姑庵么?更为奇怪的是这声音竟似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确切。他止住脚步,回头示意清远禁声,便伸手扒住后窗,踮起脚尖透过窗隙向屋内望去。一眼望去,屋内装扮的精致雅洁,全没一丝禅房的模样,倒有些像大户人家的闺房。屋子正中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妇,那少妇背对着后窗,样子看不分明,却明显看出肩头耸动,似是轻声抽咽。少妇对面摆了一张贡桌,贡桌上是一块灵牌,灵牌前香烟缭绕,看不清到底写得什么。程天任心想西夏的规矩当真奇怪,把闺房置到庙中,又在闺房中摆灵位。
“什么人鬼鬼祟祟!”突然一声大喝自身后响起,那妇人一惊,蓦地回过头来,却是一个绝色美妇。这美妇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程天任顾不得细想,回过头来,只见四个锦衣汉子。这四人两高两矮,两个矮个在前,两个高个在后,无论从左到右,从前到后,都是一般的对称。程天任只觉十分有趣,笑道:“在下偶然路过这里,若有冒犯处,我这里赔不是了。”说罢转身欲走,谁知一高一矮两人身形一晃,已挡住去路,另外两人也已堵住去路。
“想走?哪儿那么容易!”面前的高个子冷声道。
程天任笑着向清远道:“人家不让走,定是要管咱们饭了。”清远皱了皱眉,全神贯注的凝视着身后二人,顾不得答话。
此刻那美妇已走出屋子,脸色阴沉的盯着程天任,道:“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程天任本就什么都不清楚,他们若好言来问,必会如实回答,但对方恶言恶语,却激起他的傲气,便嘿嘿笑着道:“他都死了十多年了,你还如此痴心,想来在九泉下也该含笑了。”
美妇的脸色登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她眼中射出两道寒光,手掌用力一挥,做了个劈砍的动作。前后四个汉子几乎同时出手,前面高个左掌向程天任颈间劈来,右手却成拳向清远面门击去。后面高个也是一般,只是掌劈清远,拳击程天任。前面的矮个子双掌平推,向程天任腹步拍去,右脚却疾速向清远膝头踢出。后面矮个子也是一般动作,只是攻击的对象换了人。如此一来,程天任与清远竟似同时被四人夹攻,且上下左右一齐动作,竟毫无躲藏处!
幸得程天任身具“踏雪寻梅步法”与“冰川十二式”,他脚下移位换形,已轻松避开两个矮子攻击,双掌分为前后,分别向两个高个子迎去。三人掌力相交,两个高个子只觉一股寒气由掌心传来,都大吃一惊,不敢硬来,不约而同收回内力。如此一来,清远只剩下两敌人,自然不惧,她轻轻一纵,避开两个矮子的攻势,身在半空,长剑出鞘,扬手之间,长剑已如一泓秋水般向身后一高一矮划去。那一高一矮各自展动身形,避开清远剑锋,二人错了个位,仍是高个攻上三路,矮个攻下三路,程天任与清远仍处在四人围攻之下!
正文 第十六章 中毒
程天任虽有踏雪寻梅步法护身,一时不致落败,但这四人配合默契,攻守兼备,却也十分不易对付。更何况清远身法武功弱些,二十招之后,已左支右绌了。程天任初时只道这四人是一般护院家丁,如今看来,这四人个个武功不弱,倒有些后悔不该冒失了。他一边躲避着对手的招式,一边向寻思着退路,正在这时,忽听清远“哎哟”一声,闪目看时,只见她长剑剑尖已被击折。一个高个子五指成爪,正向她眉心抓去,她显然是被吓懵了,竟眼睁睁望着那爪越来越近,浑不知躲避!
程天任心中一惊,一招“寒风砭骨”迫退面前的高个,左肘屈起,向后面的高个撞去。这一来程天任便替清远受了一击,肘弯与爪力相撞,“嗤”的一声,他的衣袖已被撕下大半。幸好程天任见机快,左掌一弹,以一招“冰封长河”迫那人还手自救。程天任肘弯只被指尖划出几道血印,并无大碍。清远见程天任为救自己险些受伤,心下十分感动,下了决心,绝不要程天任受半点伤害,打点起十二分精神,长剑只向对方要害处攻去。峨眉剑法本已轻灵著称,先前清远临阵胆怯,自然发挥不出剑法所长,而今完全放开,只见剑光霍霍,倒也颇具威力。程天任不必再照顾清远,自然更不惧对手,如此一来,虽是以二敌四,却也势均力敌,丝毫不落下风。
开始时,程天任只觉左肘被抓的地方有些麻痒,他只道破了些皮,并未在意。但那麻痒竟沿着手臂向上蹿来,而且左臂运转起来竟渐渐有些吃力。程天任觑个空子向左臂扫了一眼,心中大吃一惊,只见肘弯肿得老高,已成酱紫色!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对方使得竟是毒掌!看样子,对方不必出手自己也难逃活命,心中不由有些后悔,现在该有多少要紧事等着去办,自己若为了一时意气丧命于此实在是糊涂的紧了。心中又转念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益,自己死也就罢了,只是无论如何要保住清远!打定主意,他突然发了疯般挥掌向四人乱拍,全不顾自己空门大开。那四人见他招式突变,一时摸不着头绪。虽屡屡见有空当,却怕有诈,不敢冒然攻进,反一时落了下风。
程天任眼见时机成熟,运足十成功力,双掌奋力拍出,一招迫退前面二人,突然转身,蓦然间大喝一声:“等一等!”后面一高一矮吃了一惊,手脚顿了一顿。趁这机会,程天任一把抱住清远,清远大吃一惊,方欲挣扎,已被程天任一下抛了出去。这一下力道甚大,清远飞出一丈远近,只听程天任大叫道:“小尼姑在这里碍手碍脚,快快滚开,好让我打个痛快!”
清远本就对程天任颇多腹诽,如今更觉受了羞辱,两腮飞红,眼泪在眼眶中直打着转,狠狠的瞪了程天任一眼,展开轻功向庙外奔去。奔了一程,她渐渐平静下来,感到有些不对。细想当时的情形,总有些令人生疑的地方,再拿程天任平时的神态与方才比较,她一下子全明白了,分明是程天任要自己逃命的激将法!她在暗暗骂自己,这等明显的用意,为何自己都看不出来?她立即转身向回奔去,方才出来时她走走停停,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与程天任赌气上,而今却恨不得身上生出一对翅膀来,立时飞到程天任身边才好。
等到她在心中念了二三十句“大慈大悲观世间菩萨保佑狗儿”时才回到方才打斗之处。但此刻院中异常安静,莫说没有人打斗,便是连一只麻雀也不曾见到。她的心一下子也如这院子般的变得空落落的。连来带去不过一柱香的功夫,程大哥怎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开始怀疑自己记错了地方,这种怀疑产生了一些希望,她努力搜索着记忆深处,总希望能发现一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等她看到那间被布置成闺房一般的精巧的禅房时,一切希望都消失了。她清楚的记得这间禅房,只是那时这里有一个极美的妇人,也许还有点什么,但究竟有什么,她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她的脑子开始乱成一团,冲出禅房,她在寺院里横冲直撞,碰到人就问见没见过一个少年。看着这位气急败坏的师妹,寺院里的僧人都同情的摇着头,有几个劝她回去多念几遍心经,有几个劝她去找知客僧开几付草药。直到太阳落山,她已经跑遍了寺院里的每一个角落,除了积年的灰土与硕大的老鼠,实在没什么令人意外。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或者只是一个梦?如果是梦,这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是幻想,这幻想也忒真实了些。最后,她实在无力去分辨这些,只好拖着疲惫的步子下山去了。
程天任还未睁开眼睛时,便觉一阵异香扑鼻,这熟悉的香味不禁令他想起百合。不错,百合身上时常会发出这种香味来。难道自己已经回到了镇西王府?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件东西,便是一顶绯色的纱帐,帐角上挂着一束香薰的白色干花,这阵阵的香气便是由干花散发出来的了。原来并不是百合。这多少有些让程天任失望,他努力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激走了清远,然后两个人要去追她,自己拚了命挡住二人,后来呢?后来好像自己还中了一掌,再下来便模模糊糊有些记不清爽了,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倒地前最后一刻突然想起百合,好象当时很怕再也见不到她。他感到很是奇怪,与百合不过分别两日,怎地却如同隔了许多年般,竟会时时想起?一时间,眼前只有百合的身量容貌,浑忘了身在何地。
“你终于醒了。”耳边响起一声温柔的呼唤。
他猛然惊醒,赶紧坐起来,只见床前一个美妇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程天任愕然的望着这人,他清楚的记得正是这个妇人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既已落在她手中,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美妇笑吟吟的望着满面狐疑的程天任,柔声道:“想必你心中有些糊涂,我也正有些事要问你,不过,先把这碗药喝了再说不迟。”望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程天任联想起自己中毒的胳膊,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左臂已恢复如常,试着动一动,并无任何异样。
正文 第十六章 中毒
“你的毒已给阿苏伦解了。”美妇道。
阿苏伦必是那抓伤自己的高个子了。程天任在心中想着,既然毒已解了,还要喝什么药?但这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便被另一个念头代替:她若想害自己,何必还要等自己醒过来?便是天下最笨之人,也必不会做这等蠢事。他接过药碗,两口把那碗药灌下去,连个药渣也不曾剩下。把碗还给美妇,他伸了个懒腰,笑道:“只可惜少了点,当不得饿。”
美妇看着他喝药的模样,竟有些呆了,不去接药碗,却痴痴的道:“像!当真十分相象!怪不得……怪不得……”连说了两个怪不得,又轻声叹了口气。程天任却并不知道“怪不得”什么,却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避开她的目光,下了地,趿着鞋活动着手脚。
手脚活动开,脑子也灵光了许多,他忽然想起一事,忙道:“我睡了几个时辰?”
“你已睡了一天一夜,太医说若今天再醒不过来,便不用等了。”美妇道。
程天任听她话中有话,一时忘了要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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