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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遗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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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很久之后,萧冬儿才低声道:“你走吧,你去照顾你的心上人啊!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承受不起王爷您的殷勤关注!”
杨广叹了口气:“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你知道我刚才纯属一时情急,只不过是为了安慰安慰她而已。”
萧冬儿恨恨道:“我不听、我不听,你现在就给我滚,否则我立刻阉了你!”下面的狠话还没出口就给杨广出人意料的举动给吓了回去,衣冠堂皇的晋王爷忽然把尾随而至的所有随从都赶了出去,再转过头的俊脸已经多了种捉摸不定的邪魅气息,一步步逼近道:“就算我不能人道,你也别想摆脱王妃的身份和旧情人再续前缘!所以你最好记住一件事:你是我的女人,你心里只能想着我。”
萧冬儿瞳孔开始收缩,厉声道:“就凭你的皇子身份?我呸!”
眼见杨广已经到了面前,急忙伸手去打,随即想起自己刚才挽救萧潋滟时已经耗费了过量的能力,暗道糟糕之际,对方的动作却没有犹豫,闪电般撕开了单薄的衣裳。
虽然萧冬儿惊怒交集下拼命反抗,却终究敌不过暴怒的年轻人。
杨广早气红了眼,没有半点温柔缠绵的意思,萧冬儿最伤心最绝望时都没有流出的眼泪终于还是滑过眼角。杨广皱眉道:“你的急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呢?日后母仪天下之时可不能这么容易动怒发火了,不然怎么震慑的住那些民众奴仆呢!?”
萧冬儿挣扎道:“什么母仪天下,我不稀罕!我只要自由自在!快放开我!”
杨广扳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自由自在!?从成亲那天起,你就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了!以后不论幸福也好,痛苦也罢,我们都要一起享用,我不许你自私自利的逃避躲闪!”
萧冬儿痛的直吸气,却仍不肯示弱:“我偏要逃避躲闪,你能怎么样?难不成杀了我?哼、哼、哼,只怕你还没有这个能耐!”
杨广忽然诡笑道:“我确实舍不得杀你,不过我却可以做另外一件事报复你、拖住你!”
萧冬儿登时说不出话,一张脸红赛朝霞。
男女之间最直接最原始的肢体接触充分说明了他的意图:除了孕育子嗣之外还有什么样的“报复”可以更永久的在目前的尴尬关系上打下死结呢?!
那日纠纷过后,若不是因为还有一个昭儿在世上,萧冬儿早已放弃一切、飘然远引,但是现在她已经感应到昭儿因尉迟明月的惨死而夭折,心中刚刚开始谋划的逃亡大计却被杨广用实际行动彻彻底底的击溃。她清清楚楚感觉到身体内部的异样变化,知道杨广所言不虚,自己只怕真的没有退路了,难道往后的日子就真的必须与他形影不离吗?这太可怕了!
杨广放缓了攻势,温柔款款的吻干了爱妻的泪水:“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别的女人怀孕生子,重蹈潋滟的覆辙。”
萧冬儿低低的叹了口气:“对不起,你的誓言我不敢相信!”
杨广鬼鬼的笑道:“那么我们拭目以待好了。”说罢又开始再一轮的亲密接触。
萧冬儿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却无法不做出反应,这个好色之徒简直比自己还熟悉自己的身体弱点,总能在最不可能的时候压榨出残余的精力满足他的龌龊目的。
事毕之后,萧冬儿简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径直陷入黑甜之乡找周公下棋。
杨广披衣而起,行至窗前向外望去,东方天际已经泛起了淡淡的虹彩,又是一个崭新的黎明降临人间,昨夜的种种痛苦尴尬都已成为尘埃。
困扰纠缠多时的内帷纷争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他非常确定这点。就算没有完全结束,以萧冬儿的性情能耐,绝对可以把潜伏的危机清除殆尽的。
那么自己就可以放开怀抱,全心全意进行夺嫡计划了!
第27章绝代才女
亲自将第一个嫡孙杨昭小小的身子放入棺椁后,杨坚长长出了口气:不过三五日光景,就已经失去一双儿孙,另外还搭上了明月一条性命。
难道这就是上天对自己辛苦多年治理天下的报答?
如果这是天意,他情愿毁天灭地!
虽然在重臣们的劝说下杨坚与独孤迦罗重修旧好,但是独孤迦罗的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追根溯源还是因为隋文帝带给她彻底的打击,这里面不仅有亲人背叛的愤怒,更有年老色衰的刻骨悲伤。更糟糕的是她最信任的高颍那句“陛下岂可因一妇人而轻天下”的话传入耳中,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立刻曲解为高颍口中的“一妇人”指的是她独孤迦罗而不是狐媚惑主的尉迟明月。
独孤迦罗心里的怒恨尤甚于对那个狐狸精,因为高颍是她父亲独孤信最看重的门人之一,而且三十年来深受自己的信重,才能够平步青云,跻身为当今天子之下的第一位臣属,可以说是风光已极。难道他还不满足?
杨坚自明月事件之后,表面上看起来与皇后情好甚笃,但是宫中的明眼人早看出二人相敬如冰,再也没有过去那种推心置腹、秉烛长谈的温存辰光。
江南的叛乱已经被杨素与晋王以文武兼容的战略政策分化,大股的反叛势力已经被隋军骁将们分头包围攻击,原先失踪达三个月之久的虎将史万岁也有了讯息,原来他已经捣毁了汪文进的老巢,前后七百余战,在深山老林中转战千余里,直到大功告成之后才将战报封入竹筒,放入江流,竹筒漂至下游时被汲水的兵士捡到转交给杨素,杨素急忙向朝廷禀报了此事,史万岁的家眷立刻得到了十万钱的赏赐。与此同时,杨素已转向天台山一带用兵,直指临海县,四处追捕溃逃奔命的叛军首领,前后作战亦有一百多次,而且大多取胜,狠狠打击了江南反叛门阀氏族们的嚣张气焰。
坐镇江都的晋王杨广则差遣部将郭衍驻扎京口,继而向西进兵皖南,王府参军段达率军壹万平定方、潞二州之余,集合新征招的兵士追击汪文进残部,充分配合杨素部下勇将史万岁的军事行动,博得了天子的亲口嘉奖。
半个月后,作为第一个得到明确诏旨参赞军机、协助平叛的皇室女眷,萧冬儿可以说是欢天喜地的启程往赴岭南,面见南越首领冼夫人。
至于那个著名的才子陆知命已经得到了杨广的信重,携陈后主陈叔宝和梁后主萧综在王府将士的保护下四处游说反叛中的死硬派。
萧冬儿之所以请旨游说冼夫人绝非是为大隋朝卖命,而是因为她实在不想继续呆在王府里发霉,自打接到圣旨准许自己参赞军机协助平叛的那一刻起,战士的血液就在体内沸腾了,她确实受够了宫廷中王府里那些阴霾算计!虽然自己昔日的“将军”头衔只不过是因在学术研究上有突破而得到的特别嘉奖,但是生命中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上战场!现在终于得以实现,萧冬儿简直想飞进大兴城去吻隋文帝杨坚的脚。
兴冲冲的站在船头回望远处的扬州城楼,萧冬儿绽开足以令天地失色的笑容:自由的空气真好!就算这趟的任务再困难十倍百倍,她也义无反顾!
而这时候岭南的军政形势可以说是非常复杂的,一则因为岭南地带隋军的兵力薄弱,二则当地的土著居民尚在汉化过程中,跟崇尚礼仪儒教的江南大不相同,有不少俚、僚部族与汉族混居通婚,一向不大服从新朝的管制,而此次江南民众大规模的反叛更影响了岭南的民意,诸如王仲宣、周师举等土著都先后扯起了义旗与江南的反叛们遥相呼应,这种情况下俚族首领冼夫人的态度就成为了能否平定岭南的关键。因为冼氏一门乃岭南土著中最大的势力,部落管辖十万余家,世为南越首领。
有鉴于此,隋文帝特别赐予晋王妃便宜行事的特权,更派遣了精通俚僚土语的外交能臣裴矩为副,而护驾的武将中身份最显赫的便是“二李”:一个是名臣李德林之子李百药,而另外一个就是李靖。
萧冬儿收回了视线,轻轻叹了口气。
接到圣旨后杨广的表情非常精彩,尤其是他得知圣旨上特别点名由李靖担当护驾武将之一的时候,几乎控制不住脾气。不过李靖本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想到这些,萧冬儿又叹了口气:杨广的妒意虽然没有发泄出来,但是之后的举动已经很明显,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把宇文化及的名字加入远行将领的名单中呢?而且还有从来不离开他身边的心腹王义!王义既然到了,那么他的新婚娇妻燕婉也自然不会甘心留在王府。结果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次军事行动无形中变成了他俩的“蜜月旅行”。
萧冬儿行前和特旨拨入旗下的将领们沟通了几次,最终还是决定兵分两路,由裴矩等宿将带领大部分兵力先行援救在广州苦守的慕容三藏,自己则携余部随后潜行。
裴矩等人三日前已经开拔启程,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宣城郡境内,看看情形,自己也该加快赶路速度才行。
萧冬儿兀自思量着下一步的行至,旁边等候许久的燕婉却很有点耐不住了,因为她辛辛苦苦煲成的汤羹已经变冷,而这位大贵人仍然没有半点享用的意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正想开口问讯,却给丈夫一把拖开。
王义淡淡道:“你真是白服侍她这么久了,竟没看出她在考虑大事,只管拿这种没要紧的事情出来啰嗦!”
燕婉分辩道:“这大半日里,她连一口水都没喝过呢!万一饿出毛病来,究竟是你担待得起,还是我消受的了?莫忘了主子的吩咐!”
王义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虽然说是乔装改扮成逃避战难的民众,但数目也没下二三千人之众,为了掩人耳目起见,又分成数拨人马,由随行的文臣武将们做主调拨,而晋王妃则是各路兵士的精神领袖。因为对于自己的能耐,萧冬儿非常清楚,所以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发号施令,只在确有必要时才召唤那些身经百战的将领们开座谈会集思广益。
然而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萧冬儿目光终于从波光荡漾的河面上移开,缓缓站起身,活动一下手足。
燕婉忙道:“夫人,您该用膳了。”不叫王妃而称夫人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
萧冬儿回眸望了望前簇后拥的船只,低声道:“各部叔伯们有没有新消息传递?”
话音方落,就看到二李几乎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虽然李百药与李靖年纪相若,但言谈举止完全不同,偏偏都具有惹人注目的特质,一个俊秀洒脱,另一个则沉着平和,在阳光下并肩而立的时候还真有些难分轩轾的味道,早招徕来堤岸上过路少女们的憧憬目光。
萧冬儿登时想起他二人的野史逸事,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李靖与红拂女的爱情早已是后世人津津乐道的传奇,但那却是民间传说,殊不可信!倒是李百药的爱情奇遇才是历史记载的真实故事呢,好笑的是这两桩浪漫事件都与杨素有关,对象居然都是杨素身边的爱妾。
忽然想到了乐昌公主“破镜重圆”的故典,看来杨素还真是个贩卖绿头巾的行家,最特别的是他自己显然根本不在乎这种事,或许是他身边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吧!
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江神”杨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参赞王府军机以来,萧冬儿对于江南各处战事的情形已有了全面详尽的了解,自然而然对于统帅大军的平叛总管发生浓烈的兴趣,他治军极严、赏罚分明,每逢战阵之时,遇后退胆怯之兵卒常立杀之,故而战无不胜,堪称隋朝最有谋略也最冷酷的军事家。在家居生活方面杨素又是非同一般的奢侈能手,在过去的那段岁月中,萧冬儿已经有了深刻体会。
目前无论从哪方面分析,杨广这个深受二圣宠爱的晋王爷就远远不及杨素的盛名赫赫,但是日后呢?只怕是小巫见大巫!
李百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夫人,夫人!”
萧冬儿这才醒悟自己又神游天外了,忙道:“什么事?”
李靖道:“宇文化及求见。”说话时表情很有点不大自然。
萧冬儿想到他的医官身份,只好道:“请他到舱里说话。”随即撩开帘幕进了主舱,舱里的侍女急忙行礼,萧冬儿只点了点头便在胡床上坐下。
宇文化及是杨广特别差遣随行的军医,一则因为是自己在洛阳的旧识,二则又凑巧是他夺嫡计划中的战友宇文述之子,绝对可以信任。
萧冬儿才刚坐好,宇文化及就走了进来。
数日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五官轮廓越发棱角分明,至于他的眼神,倒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萧冬儿仔细想了想后,忽然间浑身打颤。
宇文化及却已经按住她的手腕把脉,柔声道:“神仙姐姐,”下文还没出口就急忙缩了回去,只因李靖忽然踱了进来。
萧冬儿面纱后面的脸色更难看了,李靖的反常早诱发了她对那日宇文逍遥的不愉快回忆,再加上宇文化及、以及更久远的杨玄感等等??????
若干条纠缠隐晦的线索突然变得条理分明,过往所有的迷惑都变得不成问题,因为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但是这个答案一旦传到隋文帝杨坚的耳朵里,那么别说是宇文述父子性命难保,就算是不知内情的晋王杨广也难逃刑责,更不用说做什么皇帝梦了!
李靖急忙扭过头去欣赏壁上字画,一颗心几乎跳出腔子,感觉萧冬儿的目光在他后背徘徊,是前所未有的同情体谅,她似乎窥破了自己所有的尴尬心境。
萧冬儿道:“小花儿,你也劳累了大半日了,快回自己船上休息一会儿吧。”
宇文化及摇头道:“我不累,我要和姐姐你说会儿话!”
萧冬儿柔声道:“你不累我还累呢!听话,乖乖回去。姐姐得空时自然会找你过来。”
宇文化及无可奈何的站起来,却又忍不住狠狠瞪了李靖两眼。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舱。
萧冬儿往左右瞅了两眼,不但有两三个侍女在,而且不知何时还多了个燕婉,摆明了是监视的场景,本来涌到口边的话只好缩回,看着那幅士子郊游图,低声道:“李将军是否看出了此画的精髓乃是“杨朱泣歧路”?”
这五字是魏晋名士阮籍传颂千古的咏怀中最符合李靖心境的那首诗的起首句,若不是趁着身边女子们(也包括燕婉在内)不熟悉冷僻诗文的情况,她才不会如此绞尽脑汁的背这种劳什子诗词,天知道她有多不喜欢那些酸文假醋的秀才,却又多存了个心眼,并没将全文背出来。
李靖脑海中立刻浮现她没有诵出的部分“墨子悲染丝。揖让长离别。飘飖难与期。岂徒燕婉情。存亡诚有之。萧索人所悲。祸衅不可辞。赵女媚中山。谦柔愈见欺。嗟嗟涂上士。何用自保持。”
原来她确实明白了自己的难言之隐!
但却已经太晚。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所以他说:“还是娘娘目光明锐,非臣下所能及。”顿了顿又道:“下官还有要事处理,便不打扰您赏画了。”
萧冬儿看着他匆匆而去,目中闪过奇异的寒光:但愿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千万莫要一错再错!耳听得身后燕婉的脚步声传来,晋王妃慢条斯理的道:“丹霞羹热好了么?我现在很想吃!”
燕婉一直在留意他们的对话,不过也没瞧出会被别人说三道四的暧昧情景,心里很是欢喜,忙回道:“我这就去给您盛一盏。”
萧冬儿看着她的背影,心道:女大不中留,而今嫁了王义,就变成彻头彻尾的二爷党!昔日尉迟明月在世时三女相依为命的情形尽上心头,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心难测啊!
想到这里,早没有赏玩书画的心情,快步行至竹榻处躺下,过不了半刻,就见燕婉小心翼翼端着香喷喷的美味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王义,王义笑容满面道:“夫人,奴才刚刚收到主子给您的信。”边说边将一小卷绢帛双手奉上。
萧冬儿懒洋洋的拆开来瞟了两眼,面色有些微的改变,原来雪白的绢帛上是首五言绝句:“汉使出燕然,愁闲夜不眠。易制残灯下,明砧秋月前。”
王义夫妇见她表情不对,正打算说话,就听见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跟着有个焦急的声音道:“夫人在么?有您的信!”
王义快步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又多了一卷绢帛。
萧冬儿接过一看,忍不住低声念了出来:“今夜长城下,云昏月应暗。谁见娼楼前,心悲不成惨。”字体非常熟悉,这手漂亮的篆书除了晋王杨广外不做二人想,而诗句中凄楚动人的韵味更写透了征人思妇的相思之情,想必是他新得的佳句,委婉曲折,堪称上品,不过却与他威风赫赫的身份不大陪衬,随即想到出发时他目中的复杂表情:他到底是在抒发两地相思,还是在感慨自己壮志难酬的伤痛?
(以上二诗乃杨广在伐突厥时作,名为“题石椆流黄”)
王义笑道:“若不是娘娘您远行,奴才还真不知道王爷文思有如此清幽委婉的一面!”
萧冬儿将两卷丝帛卷起,低声问:“信使走了吗?”
王义道:“奴才估摸着您会问,所以特意留下他喝茶。”
萧冬儿眉头一扬:“拿笔来。”心道:“若不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岂不是要被奴才看扁了!”拿过饱蘸浓墨的狼毫,萧冬儿眼珠转了两转后得了主意,迅速笔走龙蛇:“秦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铭功会稽岭,骋望琅琊台。”
出于对诗仙李白的尊敬,她并没有厚着脸皮把该诗全篇盗用,然饶是如此,面上表情还是变的很是古怪。
王义却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起先还为王妃差强人意的书法皱眉,但看清楚文字后,脸色大变,一双眼珠子几乎凸出眼眶,忍不住仔细端详萧冬儿:这王妃还真不是个凡人,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萧冬儿面色微微泛红,心道:对不起了,李白老祖宗!
王义欢天喜地的收拾好回信,出去打发信使了。
当杨广展开绢帛的时候,才刚喝进嘴的茶登时喷了出来,表情远比王义来的古怪,反反复复念了十数遍后,面上绽开天降财神的狂喜: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所以当萧潋滟带着侍婢进来的时候,他连半眼也没有多看,更不消说是理睬了:前段时间之所以对她另眼相待无非是因为误信了那个“预言”以及些微的歉疚。但那个号称有天子命的孩儿已夭折,而众多医者对她屡次诊断后的结论均是再无生育的可能,那么她就永不可能成为“天子之母”。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为这么个小丫头费脑筋呢?!还是尽力修补与爱妻的关系要紧,何况万一有闲言碎语传到最恨男人宠妾废妻的母后耳朵里,那可就是没完没了的麻烦啦!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事情影响自己的夺嫡大计。
萧潋滟还真没瞧见过夫婿有这么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凑过来看,随即脱口赞道:“果然是好诗!”杨广这才瞧了她两眼解释道:“这是王妃刚做的咏秦!”
于是萧潋滟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古怪:本以为情敌不在王府,自己就有收复失地的可能,却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有深藏不露的绝世文采!看来自己是彻底完了!
第28章香消玉殒
越绣鸾顶了杭州美女倩娘的名头后,因着太子杨勇的背景撑腰,日子过得倒也写意舒心,尤其是目前兵荒马乱的当口,晋王爷日日忙于调兵遣将处理政务,只恨不能长三头六臂出来才好,哪里还顾得了内帷女眷,何况他真正关注的女子也不在府内。
是以,一连两个多月光景,吃住均在前院,没明没黑的跟下属的文臣武将盘桓谋划,期间别说是涉足后宅,就连捎个口信给妾侍的心思也没有,更不消说什么恩爱缠绵了。
萧潋滟越发的寂寥,她跟倩娘不同,对于杨广始终保留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恋,又曾经孕育夫婿的子嗣,而且还曾被预言为“天子之母”,而今心情之寂寥不言而喻,偏偏内宅总管郑妥娘又得了王爷的吩咐,虽然说将自己照应的妥贴无比,但却彻底断了出门散心的指望,终日里面对的无非是那些个熟悉面孔,简直郁闷之极,转念想到晋王妃在外逍遥自在的生涯,就忍不住流泪:自己到底有哪点不如她不祥公主?她凭什么把世上的福气都占全了!?
偏巧这日用过早膳后,带了两个丫鬟往水榭花苑漫步,才走近院门口,便看到隐约有人影闪过远处游廊,非常的陌生。
萧潋滟登时来了兴趣,急忙吩咐侍女去追,自己则慢条斯理的行至亭中坐下等信。然而大半个时辰过去后,还是没有见到丫环回报,萧潋滟不耐烦起来,信手掐了几朵茉莉后没好气的撕扯花瓣。转瞬间落红满地,萧潋滟忽然萌生某种诡异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偷看自己,急忙往四下里张望,却没有半个人影。
两个丫鬟还是不见影踪,萧潋滟就算再笨,也知道情形不对了,顾不得犹豫,三步并两步向院门方向走。但没等她抵达目的地,院门就莫名其妙的从外面锁上了。萧潋滟到了近处,才发现大事不妙,从门缝里看出去只见铁将军把门,而此处偏僻,除了三日一灌溉的园丁外基本上没有仆役会往来其间,尤其是这个人心惶惶的时期,大家日日谈论的都是府外兵荒马乱的时事变化,哪里有人会顾得上欣赏花卉景色,除了自己。
她简直后悔死了。
不过真正让她害怕的人就在这时候出现了,那人无声无息的到了身后,老实不客气的点了她的睡穴。萧潋滟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视线所及处帐幔如烟似雾,随即惊觉自己浑身酸软乏力,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疾风骤雨般的欢爱。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寝殿的,她不知道。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麻烦大了,因为王爷这两日并不在扬州,那么和自己翻云覆雨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如果这事情传到王爷耳朵里,那么自己就算是有八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萧潋滟简直欲哭无泪。
生长在宫廷的她对于后果的严重性实在是太清楚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怎么敢把这种丑事告诉别人!
正在愁苦万状的时刻,帐外忽然响起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姐姐睡够了吗?”
萧潋滟急忙拉开帐子,只见一个体态丰盈的标致女子笑盈盈的坐在窗下品茶,怔了怔后才记起这位是太子爷送给夫婿的大礼:杭州美女倩娘。
虽然同为偏妃的身份,她的背景可比自己硬朗的多,萧潋滟心情越发的恶劣,再没想到倩娘居然笑着说:“妹妹正想给您引荐一个人呢,可巧您就醒了。”说着招了招手。萧潋滟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个人在,居然还是个标准的男人而不是内侍太监,忍不住脸上变色。
那人眉目清朗,样貌虽然比不上杨广俊秀,却另有得自于多年漂泊生涯的豁达大度,年纪约莫三十五六。
萧潋滟立刻发现了另外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与自己发生孽缘的人就是他!
那人微笑道:“在下复姓宇文,双名逍遥。”
萧潋滟倒吸了数口寒气:“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宇文逍遥微笑道:“我是为了救你啊,萧妃娘娘!”
倩娘听到这话后,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那日自己失贞前,他不也说过类似的话吗?现在居然故技重施!
萧潋滟怒道:“你只怕是另有目的才对,无耻淫贼!”
宇文逍遥回头看了倩娘一眼,后者立刻知趣的退出去放风。
萧潋滟下文还没说出就给一记耳光打住,宇文逍遥坐在身边冷笑道:“我听说你是未来的“天子之母”,对不对?”
萧潋滟咬牙道:“所以你想让王爷神不知鬼不觉地戴上绿头巾?”
宇文逍遥点头:“真是个聪明孩子,不过你知说对了一半,我不仅要让杨广当乌龟,而且还要借此机会夺了他杨氏的江山,再现我北周帝胄的辉煌。”
萧潋滟的怒气立刻转变为彻骨的恐惧,浑身打颤。
宇文逍遥温柔万千的理好她凌乱的衣衫,补充道:“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做真正的天下之母。”萧潋滟径直吐了口口水在他面上:“你最好不要发春秋大梦,本宫就算是死,也绝不和你这种歹毒小人同谋!”
宇文逍遥缓缓揩净面上污迹,微笑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发生第二次,否则的话”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有些话并不需要说完。
他只是伸手扯下帐上的翡翠缀饰,随即握紧,手掌再展开时翡翠花朵已经化为齑粉。
萧潋滟又打个寒颤,俏脸白得像纸一样,颤声道:“可我已经不能再生育了,而且王爷又不在府中。”
“你放心,我已经仔细诊治过,你还是可以生的,只不过一定要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至于杨广,他今晚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只要点燃这包香料,我保证你们一定会重温旧梦!”
萧潋滟瞳孔开时收缩:“你怎么能够如此肯定?”
“因为我神通广大嘛。”顿了顿又道:“你只管保养好自己的身子,没事别想那么多。秘密知道的太多很容易送命的,公主殿下!”说完就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没发出半点声响。
萧潋滟看着他的后影,只觉眼前变成了彻底的黑暗世界。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恐惧中苏醒,随即听到侍女禀报:“娘娘,王爷那边刚刚传话来说,今夜在您这里用膳。”
萧潋滟坐起身来,低头看看手里的香料,随即送到面前嗅了嗅,气味很熟悉,很快就想起那夜与夫婿的第一次交欢,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阴谋家宇文逍遥的眼里,可笑的是自己还自作聪明,以为能够用孩子去扳回败局,去夺得杨广的爱情,现在看来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没有了爱情,没有了贞洁,日后纵然能够为天下母,也抵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那样的辉煌,她不要!
所以她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
陆知命的口才果然了得,更重要的是他身边那两个亡国之君的分量,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在他们的游说下,十七个城池的反叛势力纳城投降,不战而屈人之兵,平定江南的计划又前进了大大的一步,这里面居功最大的当属梁后主萧综。
所以杨广同意了萧综和妹妹见面的请求,便有了传话给萧潋滟的举措。没想到自己还没把书案上的折子处理完毕,就看见郑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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