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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遗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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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宴,观赏歌舞。7、躝新妇迹。8、撒帐:新郎新娘并肩坐在床沿上,妇人抛洒彩果金钱,供客人争抢。9、合卺:夫妻对坐同食,三饭而已,饭后以酒漱口。10、却扇:成婚之夕新娘以扇遮脸,因有却扇诵诗之俗。11、弄新妇。12、拜舅姑:是在婚后次日。隋唐五代的婚礼仪式,承继了古代传统的“六礼”。所谓“六礼”,即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又有自己的特色规定。比如说婚礼在傍晚举行,即古人所言:昏者,昏时行事之意。以及却扇:成婚之夕新娘以扇遮脸,因有却扇诵诗之俗。

    而皇室的婚礼自然又有不同之处。史料记载隋皇太子纳妃礼,皇帝临轩,使者受诏而行。主人俟于庙。使者执雁,主人迎拜于大门之东。使者入,升自西阶,立于楹间,南面。纳采讫,乃行问名仪。事毕,主人请致礼于从者。礼有币马。其次择日纳吉,如纳采。又择日,以玉帛乘马纳征。又择日告期。又择日,命有司以特牲告庙,册妃。皇太子将亲迎,皇帝临轩,醮而诫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对曰:“谨奉诏。”既受命,羽仪而行。主人几筵于庙,妃服褕翟,立于东房。主人迎于门外,西面拜。皇太子答拜。主人揖皇太子先入,主人升,立于阼阶,西面。皇太子升进,当房户前,北面,跪奠雁,俯伏,兴拜,降出。妃父少进,西面戒之。母于西阶上,施衿结帨,及门内,施鞶申之。出门,妃升辂,乘以几。姆加幜。皇太子乃御,轮三周,御者代之。皇太子出大门,乘辂,羽仪还宫。妃三日,鸡鸣夙兴以朝。奠于皇帝,皇帝抚之。又奠于皇后,皇后抚之。席于户牖间,妃立于席西,祭奠而出。

    彼时杨广只是晋王而已,所以制度礼仪方面自然低皇太子一等。然而饶是如此,一连串繁文缛节下来,萧冬儿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若不是出宫时燕婉偷偷塞给她几只花糕,王妃娘娘真的未必能支持到进洞房。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

    萧冬儿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好半晌后才确定周围绝对没有人会打扰自己,跟着就听见某个部位又开始唱空城计,而人在饥饿的时候很容易忘记什么礼仪风度,顾不得注意头上身上的贵重“枷锁”,快步行至陈设佳肴美点的喜案前。

    等到新郎倌杨广走进来的时候,惊讶的看到按照传统习俗新婚夫妇用以合卺的食物已经消失,而王妃娘娘脸上的艳妆却变成了花猫状,忍不住哈哈大笑。

    萧冬儿皱眉道:“你笑什么?!”边问边拿过漱口的酒来喝。

    杨广长袖一卷,菱花宝镜到了萧冬儿面前。而萧冬儿只看了半眼,花猫脸就变成了红太阳,倒不是因为害羞(她大小姐的字典里还没有“扭扭捏捏”这四个字),只不过是因为酒意上涌。杨广伸手拉过她来取出丝巾仔细揩净面上污迹,萧冬儿的脸越发红了,抬手抵住对方的肩膀,吃吃笑道:“你到底长了几个脑袋啊?”

    杨广叹道:“明明不会喝酒,还要逞强。”说着抱起来走向红霞般的锦帐。

    萧冬儿使劲摇了摇头,杨广肩膀上恍恍惚惚的三个脑袋正式归位,而她的人已给轻轻放在柔软的丝罗上。

    看着新娘醉眼迷离的娇俏样子,晋王只觉得咽喉发干,本来俊朗平静的面孔骤然浮起一抹红晕。笃信佛教的父母对他的影响非常深远,以至于多年来他一直坚持勤俭为本,绝少沾惹女色。但是现在??????

    很难相信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经验的年轻人会有如此从容淡定的动作,有条不紊的解除双方身体上的束缚,随即吹熄灯火、放下纱帐。

    销魂蚀骨的交欢之后,萧冬儿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秀巧的指尖无意识的在新郎官胸口画着圈子。杨广忽然叹了口气道:“你倒底是什么人?”

    萧冬儿呼吸为之一窒:这人还真的会挑时候逼供!没好气道:“你说过不问的。”

    杨广剑眉扭结,不悦道:“可是我们已经是夫妻,夫妻之间是不应该有秘密的!”

    他的亲密动作并没有因为对话而停止,以至于萧冬儿倒吸了数口寒气,才能继续说话:“夫妻也不一定要彻底坦白的,就让我保留一点心事好么?二郎。”说到后来,语声已转为娇吟。杨广再叹口气:“其实你并不是不祥公主,对不对?”

    萧冬儿简直不明白这人怎么可以在作极度亲密接触的同时思考问题:难道这就是生秉异赋?怪不得他能当上皇帝了。历朝历代的皇帝不都是变态吗?

    “我也没有说过自己是公主啊,还不都是你们自以为是!”

    杨广道:“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过去。乖乖告诉我,好么?”说着加深了自己的侵略动作,然而萧冬儿至此兴致全消,暗忖: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但是年轻人却打定了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决策,温柔款款的诱供。

    萧冬儿转过头去,低声道:“其实我是借尸还魂。”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你的真名叫什么?以前是做什么的?”

    谢天谢地,杨广的动作终于放缓。

    萧冬儿才打算动动身子,随即被牢牢压住,甚至连脑袋也给强行搬回去,对上他明亮深邃的眼睛。

    “不要撤谎,我要听真话。”

    对面的眼睛犀利的几乎可以直入受审者的心底,但是萧冬儿亦非随随便便就会束手就擒之辈,应声道:“你真的想知道?”

    “对。”

    他得到的回答是突如其来的一股子推力,猝不及防下登时结束了销魂蚀骨的欢好状态,而本来明明无力抗拒的王妃娘娘已经脱离了掌握。

    萧冬儿拿起散乱在波斯绒毯上的衣物裹住自己的躯体,淡淡道:“那么你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听到答案,一个是继续我们的婚姻。”

    杨广登时怔住。

    早已习惯了一切都在掌握中的他委实是不习惯身边存在任何不可预测的因素,所以他才下定决心要追问到底。

    万万没有想到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萧冬儿又道:“为什么不回答?这个选择很难么?”

    杨广定定瞧了她背影很久很久后,才说得出话来:“我、我以后再也不问了。”声音里有着无法言喻的挫败。

    这是他生平首次失败。

    萧冬儿却在这时返身坐进他怀里,微笑道:“相识以来,我从没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对不对?而且以后也不会有。因为你是我的生命,我的未来,我的全部。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杨广再次抱住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儿,心里却深深叹息:如此玲珑娇美的江南美女,怎么就长了副北地胭脂才有的铁石心肠呢?!简直可以和母后较一日之长短了!

    萧冬儿又开始使用胡萝卜政策,扭头吻上夫婿左颊的同时,一双小手也没闲着,迅速在他身上点了几把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况此时深受打击的杨广急于找到平复失落心情的良方。

    于是纱帐再度飘落,遮住了绞缠的躯体。

    萧冬儿心里却在叹气: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开花结果,茁壮成长呢!可是自己却只能坚守原则,不然怎么办!难道将事实真相和盘托出?跟他深入研讨一下时空相对论的无限可能性?还是仔细分析星系联盟的政府组成结构?抑或三百六十条铁血军规?不过那样的话,他不把自己当作超级武器来使用才怪!但如果走到那一步的话,时空特警又不知道会变出什么花样来折磨自己呢!可是对着他扯谎又做不到。如果自己不动心的话,还可以胡说八道一番,但是既然已经爱上了,便做不来油腔滑调的事情。

    一股子忽如其来的剧痛打断了思绪,只听他道:“不许分神,看着我!”

    萧冬儿无奈的瞧向他,后者目中跳跃着两丛灼热的黑火,而他的动作却远比火焰灼热激烈。萧冬儿放松了身体,任由他带着自己不断攀登情欲的巅峰。

    昏天暗地。

    几不知今夕何夕。

    看着烛火,萧潋滟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黄昏时盛大的婚礼场面仍历历在目:倾国倾城的新娘、英姿飒爽的王爷,果然是一对神仙眷属!但这一切本该是自己享有的荣耀,可是此刻自己只能孤零零的独坐在配殿里,数着沙漏里缓缓流过的时间。

    情何以堪!

    李靖又倒了满满一盏酒灌进肚里,满面地苦涩,脑海中回响的却是那日的誓言:“愿生生世世为夫妻。如有违者,必遭天打雷劈之祸,终生苦楚无望。”

    难道自己就真的注定“终生苦楚无望”了吗?

    害人害己。

    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想到前几日舅父韩擒虎愤怒的面孔,舅母异样的眼色,还有母亲哀怨无奈的眼神,似乎都扭结在一处,渐渐化为娇妻惨淡的遗容,继而变成萧冬儿冷绝的容颜:难道自己就真的得屈服在权势利害的压迫下,永世不得翻身?!

    他真的不甘心!

    酒肆的小二已经开始收拾陈设,准备关门歇夜了,见到还有个醉汉在,很有点没好气地过来询问。李靖只好付了银子,摇摇晃晃的出了门往家走。却没有想到先前坐着吃酒时还不要紧,这一吹风就有点晕头晕脑起来,走了没多远就一跤坐倒,昏昏噩噩中仿佛有声音在耳边惊呼,但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杨广有点不大情愿的张开眼睛,阳光照在鸦雏也似的漆黑长发上,而那发丝正高高低低的起伏不定,因为有人正在拿梳子细细的梳理着。

    镜里的容颜晕满了幸福快乐。

    一个无比美好的清晨。

    杨广忍不住上前接过梳子,才刚梳理两下,洞房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王义的脑袋探了进来:“王爷,宫里面来人了!”

    杨广见他满脸的汗,便知事无善了,急忙穿戴好衣袍出去,临走前又回过头来瞧瞧新婚娇妻萧冬儿。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夫婿急匆匆地去了,萧冬儿才冷凝了容色,低声道:“进来!”

    从隐约可辨的声响看,尉迟明月躲在外面已经不是一时半刻的功夫了:她什么时候养出了听窗户根儿的恶习?回头得好好审问一下!

    尉迟明月立刻推开窗扇跳了进来,居然也是满脸的汗。

    但却是冷汗。

    萧冬儿索性等着她说话,尉迟明月嘴巴动了动,话还没出口,眼泪就先冒出来,一头扑在萧冬儿膝上:“我、我、我在宫里呆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

    萧冬儿奇道:“你不是打算去诱惑”下文还没出口,就缩了回去。因为燕婉带着几个王府使女走了进来,看到房内不是晋王爷而是尉迟明月后均感古怪。

    萧冬儿瞅了燕婉一眼,后者会意立刻吩咐使女们放下盥洗器具退出去。

    房内再度剩下她二人。

    尉迟明月低声道:“我确实是打算迷惑他的,但是、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尉迟明月只能点头。

    萧冬儿道:“难道你真的想重复历史悲剧?”

    尉迟明月摇了摇头,随即道:“可是你也说过,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但你似乎忘记了独孤迦罗的脾气。”

    尉迟明月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我是真的爱他啊!”

    爱情!?爱情在这个年代里能值几文钱!?李靖不就是鲜明事例么!?想到昨夜杨广的举措就更加深了她的爱情怀疑论。

    萧冬儿险些将这话说出口,看看好姊妹惨白的面色后没忍心,只得改成:“你问过对方的意思没有?这事情可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成的!”

    说到这里,就看到尉迟明月的脸骤然通红。

    不祥之感立刻笼罩四野:难道、难道你、你已经和他、和他??????

    尉迟明月咬紧了唇:“他说要封我做女御。”

    萧冬儿的脸立刻黑如玄檀:想不到你还有当第三者的嗜好!

    尉迟明月道:“你好像也忘记了一件事情:这年代别说是皇帝,就算是平民百姓,也能三妻四妾的。”

    萧冬儿简直觉得她不可理喻,只从鼻子里冷哼了两声:“那么请问你是打算去做那个三妻呢还是四妾啊?”

    尉迟明月的脸又白了:“好冬儿好妹子,你就先给我找个落脚的地儿,好么?”

    萧冬儿着实耐不了她的何,只得点了点头。

    脑海中浮起的却是独孤迦罗的脸:她会怎么想?

    事实上萧冬儿一直很敬佩这位独孤皇后,不仅仅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宠爱,更是因为她的为人,她的性格,她的传说: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女权主义者!

    该死该死,英雄情结怎么又冒出了水面了呢?!

    萧冬儿急忙收回了自己天马行空般的联想。

    春天终于来临了。

    第17章恩怨初了

    开皇九年五月中旬,文帝以秦王俊为扬州总管江南四十四州诸军事,镇广陵。晋王广还并州旧任。然而晋王妃萧氏却没能与夫偕行,一则因为诊断出怀有身孕不适于远行,二则出于太子夫妻在二圣面前的屡次进言。并州(治所在今太原),统县十五,户十七万五千三,与突厥交界,实乃边关重地(也正是唐高祖日后起兵之地)。隋文帝晚年政治作风大改,各处重要官职都由皇亲国戚担任,对早年的异姓功臣采用了清洗措施。然而同姓的皇亲贵胄也未必好的了多少,就在本年初,他同父异母的一位兄弟已经莫名其妙的“病死”。至于刚刚建下旷世奇功的杨广虽还不至于成为父皇的目标,但却做了太子殿下的眼中钉。

    各种错综复杂的理由交织在一起,演变成为晋王夫妇刚度过蜜月期,隋文帝便下诏差遣次子回并州旧任,却将新婚的王妃留下(实则作为人质)代夫尽孝。

    曲江之畔,初夏的晨风里,萧冬儿折下一枝嫩绿的柳条,放进杨广手中。

    折柳送行,本是隋唐时期的民俗。

    杨广顺势将她拉上马背,低声在耳边说了几句体己。

    萧冬儿点了点头道:“你、你路上要小心。”

    没有泪眼,没有抱怨,甚至没有一丝挽留的言语。

    杨广再次对她改变看法:这女子简直太难捉摸了。

    随同前来送行(其实是监视)的东宫幸臣姬威不安的往前走了两步,却被汉王杨谅拦住,冷冷道:“连人家夫妻的体己话也要听么?你胆子未免太大了点!”

    姬威忙道:“微臣不敢。”这位汉王年纪虽小,却是二圣诸子中唯一留在身边的,绝对得罪不得。

    燕婉见状微微一笑,心道:东宫太子飞扬跋扈不说,连身边的走狗也很少有人敢冒犯。算起来也只有这个汉王爷敢当面驳斥。不过他教训的显然非常适时。

    萧冬儿想到这一别或许就是经年不见,心里面不是不难过的,所以说了几句话后,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颈。

    杨广的脸骤然绯红,因为所有的人目光都转了过来。

    萧冬儿却不管不顾的吻了又吻。

    虽然说隋唐时期民风不似后世严谨,但在上百双眼睛的注意下接吻无疑是惊世骇俗的,

    可是萧冬儿不在乎。

    杨谅还真是头一回开这个眼,不由得目瞪口呆,但是他的眼睛立时被同伴蒙住,只听那小姑娘不高兴的道:“非礼勿视的道理你难道忘了么?”

    杨广的车驾队伍早已走得无影无踪,萧冬儿却还伫立在官道旁眺望。尉迟明月缓缓走过来,低声道:“时辰不早了,你再不回去的话,还不知道杨勇会在二圣面前吹什么邪风呢!”

    萧冬儿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孩儿,我”说到这里就听见身后有人抽抽嗒嗒的哭出声来,转眼看去,却是三公主萧潋滟哭了个稀里哗啦。

    萧冬儿使个眼色,燕婉立刻过去柔声安慰。而王妃本人则由尉迟明月等女搀扶上了油壁车返京。

    侍女放下帘栊后,萧冬儿的眼泪才无声无息的落将下来。其实她不是不想哭,只不过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罢了,以她的性子,就算是哭,也要关起门来不让人知道。

    尉迟明月摇了摇头:“你怎么变得如此脆弱起来!那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到哪里去了?”

    虽然说得不是时候,却成功遏止了萧冬儿的流泪泉。晋王妃气急败坏道:“那你自己呢?那日还不是哭着喊着”说到这里急忙按住了自己的嘴。

    尉迟明月脸色微变:“你倒是六月债还得快啊!”

    萧冬儿皱了皱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杨广一走,晋王府便是形同虚设。而且看东宫那边的意思,显然大有可能会阻止孩儿的出世。此刻王府里面只怕已经是危机四伏,但我不在乎,反正已经豁出去了。可是你跟我的情况不同,一没有真命天子的庇护,二要躲避时空特警的追捕。依我看,你还是”

    尉迟明月打断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留在你身边做保镖。而且我还想听他叫我一声干娘呢!”顿了顿:“这孩子应该就是隋文帝第一个嫡孙,试问二圣又怎么可能放心将你独个儿留在王府里待产呢?”

    这话倒是真的值得考虑:太子妃元氏不受宠,所以东宫虽然不断有子嗣问世,却没一个是嫡出的皇孙。那么身为晋王妃的萧冬儿此刻的处境便尴尬起来,因为御医已经诊断出她怀的是男胎。那么东宫太子等人的反应不想而知。然而以自己在皇后面前的当红程度,独孤迦罗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

    杨广的车队行出三十多里地,就被早已等候在此的东宫仪仗拦住。

    太子杨勇听到侍从禀报后掀开车帘,微笑道:“二弟这趟远行,非同既往,做哥哥的又怎么能不来送上一送呢?”

    杨广心下狐疑不定,却也只能殷勤致礼,没承想太子又道:“你新婚燕尔,便要别妻远戍,身边没有个体己人照顾寒温怎么行!所以为兄思虑再三,还是不得不唐突一遭儿了。”说罢扭头道:“出来吧。”

    话音未落,一个艳妆女子已经从后面的车上走了下来,行到杨广面前时才止步行礼。

    杨广的心头直如打翻了五味瓶:这哪里是为自己着想!分明是堂而皇之的在自己身边安插了奸细!然而自己却又不能拒绝。

    杨勇又道:“此女名叫倩娘,乃是我东宫中第一流的女官,极知身份规矩的,所以二弟你大可不必担心翌日有后帷纷争。而且我听说弟妹也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

    杨广深深叹了口气,恭声道:“如此,小弟便多谢兄长的赏赐了。”

    杨勇眼见阴谋得逞,忍不住笑容满面:“你还要赶路,为兄便不耽搁你了。”

    杨广只好施礼告退,那倩娘果真是个知规矩的,急忙赶过去打帘子照应王爷上路。

    送行的队列才刚回到晋王府门前,崔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过来打帘子:“回禀王妃,皇后娘娘派了人来传话说请您即刻进宫。”

    萧冬儿忍不住瞅了尉迟明月一眼:真是乌鸦嘴!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皇宫那个是非圈过了几天舒心日子。这下倒好,算是彻彻底底的栽进去,永世不得翻身了!

    尉迟明月却没有注意到她的愤怒,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冬儿这一入宫,自己势必跟着,如此一来,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撞上皇帝陛下,如果他再旧事重提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莫非尉迟氏女的悲剧真的要在自己身上重演?太可怕了!

    看着侍女整理好常用的物事后,萧冬儿才想起应不应该带上“姐姐”萧潋滟一道儿进宫的问题。虽然自己教训尉迟明月的时候振振有词,但内心深处却很清楚,真正的“第三者”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自己不旦介入了萧潋滟与杨广的感情世界,并且后来者居上,夺取了萧潋滟本应该拥有的一切。

    她真的是很有点内疚,或许萧潋滟才是世界上最爱杨广的那个人。

    燕婉见她手指挥挥弹弹的,只道是口渴了,忙斟茶送上,不想王妃却抬手指了指小丫环正在摆弄的朱漆匣子,道:“把那个给我拿过来。”

    看着这只匣子,昔日在洛阳时的无忧时光蓦然涌上心头,萧冬儿无法抑制的想到了李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从杨广口中得知前些时宇文述曾去说媒,但却碰了一鼻子灰,李靖居然宁愿披发入道,也决不辜负亡妻的情谊。

    这让萧冬儿实在很迷惑:那日相见时张氏虽然谈不上活蹦乱跳,可也不会像是身染怪疾的病人呐,怎么会忽然就没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担忧自己被父兄的罪过牵连?

    想到这里,便欲开启珍藏已久的盒子:这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应该还给那个人了呢?

    尉迟明月忽然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冲到面前按住了她的手。

    萧冬儿一怔:“你又发什么神经?!”

    尉迟明月在府内地位特殊,纵然是行为过激,也没有人敢多嘴,因为王妃之故。所以她一挥手,使女们都自动自觉地带上门离开。

    而那只匣子也被尉迟明月小心翼翼的拿开。

    萧冬儿便知必有缘故,却不开口询问,只见尉迟明月把手放在匣子上,跟着红光就自她手骨上冒将出来,匣子随即剧烈的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拼命挣扎欲出。但是萧冬儿明明记得里面放置的不过是只同心结。

    难道??????

    萧冬儿倒吸了一口寒气,因为尉迟明月已经打开了盖子,里面立刻冒出香喷喷的肉香。呈送到她面前的居然是若干条被蒸熟的小蛇,色彩斑斓,可见毒性非同寻常。如果自己刚才贸贸然打开来看了,那么现在还有没命在?!

    保管这东西的是欢乐二女。

    尉迟明月阖上盖子,俯首在她耳边低语了数句。

    萧冬儿眼光飘过她的肩膀,飞向远处的窗扇,暗道:对手的棋局已经展开,纵然想回避也再所不能了,那么好吧,大家索性好好的斗一场,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于是晋王妃叹了口气:“谢谢你。”

    尉迟明月笑道:“这个干儿子我认定了,你可不许反悔哦!”

    萧冬儿苦笑道:“还不知他能不能顺利问世呢!你是否太着急了些?”

    尉迟明月应道:“别忘了你可是天生福命的王妃。”

    萧冬儿淡淡道:“等你当上女御再说吧,第三者!”

    尉迟明月气得直咬牙:这死丫头,专挑人家的纰漏!但是看在干儿子面上,也只好忍下这口气,不过,嘻嘻,此仇不报非女子。

    等二女密谈完毕后,窗外日色已经变得昏暗。燕婉急得团团乱转,好不容易才见到王妃肯挪动凤驾,便赶上来请示:“娘娘,我刚才去找欢乐那两个丫头,本打算招呼她们过来帮忙,却没想到她们、她们居然”随即放低了声音:“居然已经吊在了梁上。”

    “现在怎么样了?”

    “阿欢是救回来了,但是阿乐却、却”

    尉迟明月与萧冬儿对视一眼,心头都笼上一抹浓重的阴云,随即跟着燕婉往大丫环住的耳房处走。

    但没等三人走进跨院就听见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尉迟明月立刻扑了进去,却只来得及看到诡异的人影闪电般掠过窗扇。

    而那丫环已经被一把剑活活钉死在榻上,血流的满床都是。

    萧冬儿倒吸了一口寒气。罹难的不只是阿欢一人,连同在旁边照料的粗使女婢也倒在了血泊中,而看她年纪,居然还不满十二岁,死状甚惨。

    尉迟明月早已寒白了玉靥,怒不可遏。快步到阿欢身边搜索蛛丝马迹,还真的给她找到了一点古怪的玩意。转过头道:“你快来看看。”

    视线中的萧冬儿似乎刚刚站直身子,闻言走过来看,尉迟明月指着尸骸脖颈处的肌肤,肤色明显与面部不同,翻开衣领,便可以发觉此人带着非常精巧的面具。

    面具随即被取下:出现在萧冬儿面前的不是李靖那位娇妻张氏出尘外又是谁?!

    萧冬儿的瞳孔开始收缩:如果说自己刚才的秘密发现还不足以揭开谜题的话,那么现在至少能够确定:这绝对是一个结构非常严谨而且构思完美的阴谋。

    自己却正好掉在里面!

    若不是联系到刚才那几条毒蛇的话,萧冬儿还真想不到此事会与故人有关。而那故人?????

    尉迟明月见她面色古怪之极,嘴唇动了动,碍着燕婉在场,没有问出来。

    萧冬儿却转身出了门:府里骤然出了人命官司,必须尽快处理清楚,否则还不知中了谁的计策呢!万一传扬出去的话,就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局面了。

    燕婉则在恐惧状态中打颤:只是片刻时间而已,就是三条人命的官司!虽然说奴婢的性命不值钱,但是也不能微贱到如此地步啊。随即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如果刚才没有去找主子的话,那么此刻躺在血泊里的会不会也包括自己?!

    崔管家听完了王妃的吩咐后,正打算去传唤仆役做事,自己的儿子突然快步走了进来,回道:“启禀娘娘,李靖李公子有要事求见。”

    萧冬儿心里一动:“请他到正堂稍坐片刻。”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萧冬儿换了正经衣裳出来会客的时候,李靖已经喝了至少四盏茶,面色显然不大对劲。许久不见,萧冬儿心情固然是复杂之极,而李靖却兀自沉吟,半晌后方道:“看在过去曾经相识的面子上,王妃娘娘能否告知在下一件事?”

    萧冬儿眼见他神色古怪,不由自主联系到刚才的怪事,缓缓道:“还请李公子明言。”

    李靖一字字道:“张出尘在哪里?!”

    萧冬儿眨了眨眼睛:“这话说得古怪,我与尊夫人素无交往,又怎么会知道她的下落!何况她不是已经过世了么?难道死人会从棺材里跳出来逃跑不成!?”

    李靖气急败坏道:“我可不是来跟你斗嘴的。”说着把一物抛至萧冬儿面前:“这难道不是你的?”

    同心结。

    萧冬儿目光转冷:“想不到李公子居然是鸡鸣狗盗之徒!”

    李靖声音却更冷:“那么请问一句你的丫鬟为什么会跑到我的家里冒充贱内呢?”

    萧冬儿霍然而起屏退了侍从,将装了蛇肉的盒子送到他面前:“你看看这个再说不迟!”

    李靖接过来看了,愕然道:“这、这不是宇文大哥饲养的药引子么?”只听萧冬儿冷笑:“盒子本来是放那东西的。”说着指了指同心结。

    李靖倒吸了一口寒气,这才约略明白萧冬儿何以如此气愤。因为“彩虹”的毒性远甚于赤练,中者绝对活不过半盏茶时刻,何况此刻所见至少有六七条之多。

    萧冬儿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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