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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观察日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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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呛了几大口水,却下意识地将麒麟护住。麒麟终于忍无可忍,翻掌平按,刹那间太古神兵六魂幡发动!
  黑色的布绸密密麻麻展开,铺满方丈辽阔的水域,将那男人兜头盖住,麒麟回手,决绝一扯!
  “叮”一声清脆响,于水底响起,刺客抽身而退,闪着金光的一物被六魂幡裹住。
  
  江心轰然爆射出三丈高的水柱,犹如张口咆哮的怪兽,将麒麟与吕布喷了出来!
  
  “主公——!”高顺惶急大吼,带着幸存并州兵士上岸。
  
  麒麟摔得头昏眼花,趴在地上大声咳嗽,咳出一口水。
  
  “你们都是旱鸭子?”麒麟疲惫问道。他收回六魂幡,赫然发现掌心是一对纯金的,沉甸甸的铃铛,那偷袭刺客逃了。
  高顺狼狈不堪:“只有……主公是。”
  麒麟忙不迭起身,找到了侧躺在树下的吕布。
  
  吕布这辈子没有比现在更狼狈的了,满头泥叶,一身是水。
  “主公!”麒麟松了口气,上前将他吃力地翻过来,发现吕布后背插着一把匕首,全身是血。
  高顺骇得手脚冰凉:“都过来守着!”
  麒麟道:“别怕,没伤到要害。”
  麒麟单手按在吕布胸膛前,半截刀刃缓缓从后背褪了出去,他闭着双眼,口里念诵着咒文,匕首当啷一声落地。
  
  吕布却依旧双眼紧闭,面如死灰。
  麒麟道:“搭把手,先不管伤口。”
  
  高顺将吕布翻了过来,麒麟以膝顶着吕布腹部,令他吐出水来,再将他放平,捏着吕布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堵上他的唇。
  “按他的小腹。”麒麟头发湿透,挡住视线。
  高顺发着抖,依言照办,按了几下,麒麟再次覆上吕布的唇。
  如此往复,不到数次,吕布猛地剧咳,醒了过来。
  “包扎吧。”麒麟这才松了口气,无力地瘫在一旁。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穿越丘陵,翻山越岭,吕布在赤兔背上醒了,咳出一口血。
  “别说话哦。”麒麟牵着赤兔,回头拍了拍吕布的脑袋:“你被伤了肺,说话会咳血,刚找了点草药给你敷上了。”
  “前方无路!”高顺在队伍前端喊道。
  麒麟道:“把矮树砍了,翻过去。”他牵着马,不徐不急走在队伍中间,高顺率领前军披荆斩棘,大雨淋得各个湿透。倏然间雨中传来犬吠,所有人登时紧张起来。
  远处又有人声,喝骂声,追兵来了。
  
  麒麟道:“我有计较,高大哥过来。”说毕将吕布扶下马,吕布朝树下重重一坐,倚着树干,没了力气。
  高顺色变道:“追兵是何人尚不可知,快上马,继续走!”
  吕布有气无力道:“听麒麟的。”
  麒麟笑道:“听清楚,这样,保你们都没事。”
  
  “追兵多半是刘表、黄祖的军队,与袁绍合谋,要趁我们回徐州的路上伏击主公。”麒麟道:“高大哥把所有将士留在这里,骑赤兔马北上,回去找陈宫报信。”
  高大哥略一沉吟,便知麒麟之意,道:“你骑赤兔回去,我在这里保护主公。”
  麒麟道:“不,你回去,主公身上带伤,你不知道该用什么药。”
  高顺无计,只得道:“万一追兵来了你如何应付?”
  麒麟道:“其他人过来。”
  
  高顺上岸时便已清点过人数,并州军将士虽遇伏击,伤亡却不多,吕布于小沛带了百二十人出城,现还留下一百一十二人。
  “你们十人一队,余下的十二人分一队,共十一队。”麒麟道:“每队挑个人领头,分由十个方向散进山林中,吸引追兵。”
  高顺至此再不担忧,道:“正是如此,高着!都听麒麟的。”
  麒麟道:“你马上去,不可耽搁,带着援军回来,找那里。”
  
  麒麟一指远方瀑布,恰好是山崖断口,湍急江水飞流直下,蔚为壮观。
  “朝天射哨箭,百步一箭,听到哨声后我会用铃铛声回应。”麒麟说着亮出掌心一对纯金铃铛,覆着微一振,发出沉闷“叮”的声响。
  “哪来的?”吕布有气无力问道。
  麒麟示意别多问,又催促道:“高大哥快去!全看你的了!”
  高顺留给麒麟一个包袱,内有绷带,干粮等物,继而翻身上马,匆匆而去。
  
  麒麟回身道:“都准备好了么?”
  数队并州军将士单膝跪地,领命。吕布又道:“留几个人伺候。”
  麒麟道:“不用,目标人数越少越不容易暴露。”
  
  吕布不再反驳,麒麟便分派了小队成员的前进方向,又叮嘱道:“大家以保命为第一要务,有人追记得逃跑,把他们引得越远越好,不要做无意义的交战,听到铃声后再朝这里靠拢,三天后没有音讯,你们就离开这里,想办法回小沛去,不用担心我们。”
  众人领命,散进山林内。
  
  麒麟拾起弓,负在背后,又将先前船上捡来那羽箭反手插在背后包袱里,拉起吕布手臂,架在自己肩上。
  吕布漠然不语,跟着麒麟,踉踉跄跄走向瀑布。
  暴雨滂沱,血迹全被冲刷掉,也幸得如此,追踪犬方寻不到他们踪迹。
  
  “去哪?”吕布道。
  麒麟笑道:“去幽会。”
  吕布漫不经心道:“你倒是聪明,谁教你的?”
  麒麟想了想,道:“师父,太师父。”
  吕布嗤道:“打仗不成,逃命倒是高手。”
  麒麟谦虚道:“哪里哪里,主公才是高手,天底下,再没比战长安那会跑得快的了。”
  吕布:“你……”
  麒麟笑着投降,将吕布扛上一片湿滑的岩石上,又将他挤到崖边,紧贴峭壁,自己则在朝外的一方,向对崖眺望。
  “小心哦。”麒麟提醒道:“踩错一步,咱俩就粉身碎骨了。”
  吕布没好气地哼哼,麒麟带着他钻进瀑布后的一个山洞里。
  
  洞内倒是十分宽敞,吕布一躺下便昏了过去,麒麟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后的晕眩,倒不甚紧张,只出外寻了些湿树枝来,在洞外避雨处打了个响指,燃起火堆烧了树叶,将湿枝烤干,才抱进洞来生火。
  吕布醒来时,山洞外哗哗水声,身边生了一堆火,麒麟把干的外袍折起,盖在吕布身上,自己则身穿单衣,手里用树枝串着几条鱼,面对火堆翻来覆去,呆呆出神。
  吕布哼哼几声,表示醒了。
  麒麟道:“吃点鱼么。”
  洞外瀑布水声甚大,盖住麒麟声音。
  吕布:“?”
  麒麟大声道:“吃鱼!吃不吃!”
  吕布招了招手,让麒麟过来,麒麟凑耳到吕布嘴前,吕布纵声大吼:“吃——!”
  麒麟被吼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嗡嗡作响,两眼冒金星,吧唧一下倒了。
  
  吕布:“……”
  麒麟一动不动。
  吕布这下傻眼了,慌忙抱着麒麟起身:“麒麟!!”
  麒麟恶作剧得逞,笑着吐舌头,吕布瞪着眼,彻底没辙,又输一局。
  “吃吧。”高顺留下那包裹里有行军时用的盐,麒麟均匀撒上盐,递给吕布。吕布吃了几口,递给麒麟道:“你也吃。”
  麒麟想了想,说:“太师父说,我是麒麟,不能吃别人吃过的东西,人家凤凰都不带喝静水,吃死物的。”
  吕布没听见,满脑袋问号。
  麒麟看那他愣样,也懒得解释了,说:“哦,吃。”
  吕布看着麒麟把烤鱼吃完,这才不满地躺下,闭着眼。
  
  麒麟道:“你比孙策还猴子。”
  吕布耳朵动了动,睁眼,朝麒麟招手,示意他过来。
  麒麟吃完鱼,俯到吕布耳边,问:“伤口疼吗?”
  吕布摇了摇头,盖着自己的披风,安静躺着,片刻后道:“睡不着,吹首曲儿我听。”
  水声依旧很大,麒麟爬过去,俯在吕布面前,问:“什么?!”
  他和吕布贴得极近,少顷吕布作了个“吹”的口型示意。
  麒麟正看着他的脸发呆,那一下,两人的唇轻轻一碰,触了个正着。
  
  吕布脸上微红,又作了个吹埙的动作,麒麟明白了,翻出在江东孙策送的陶埙,满脸通红低声吹了起来。
  吕布大声问道:“什么曲子——!”
  麒麟大声答道:“你——快——回——来!”
  
  麒麟蹦达完,开始困了。
  吕布像已入睡,麒麟爬到他身边,检查绷带,血水已不再渗出,他强撑着坐好,脑袋不住往下耷拉。
  水声小了些,却像是催眠曲,哗啦哗啦的,洞中干燥温暖,麒麟脑袋一歪,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吕布漠然道:“喂,醒。”
  
  麒麟迷迷糊糊地揉眼,忽然一个精神。
  吕布疲惫地看着他,似乎根本没睡过。麒麟讪讪道:“我……守夜睡着了么?”
  吕布倚在洞口处,朝外张望,心不在焉道:“指望你守,不知死几次了。”
  麒麟发现火堆熄了,尚有余温,吕布赤着脚,脚踝边有一只色彩斑斓的毒蛇,软软搭在地面,七寸瘪了,仿佛被吕布脚指头钳死的。
  吕布竟是守了一夜,麒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麒麟探头朝洞外张望:“高大哥回来了么?”
  雨势渐小,山中水流却更大,麒麟钻出瀑布那会又被淋了个湿透,迷茫眺望远处,忽见一队人于高处山涧中蜿蜒寻来。
  为首之人一身锦缎,煞是耀眼。
  吕布在瀑布内问:“怎么?”
  麒麟道:“果然来了,高顺还没到,失策。”
  
  “快走。”麒麟入内要抗起吕布,吕布却“嘘”了一声。
  
  水声中,不远处的树林里,极其轻微的一声哨响,穿透力十足地传来,高顺到了!两拨人马竟是在瀑布下碰了头。
  吕布道:“取我方天画戟。”
  麒麟答:“沉进水里了,你现在才想起这个。”
  吕布探头,脑袋全湿,见追兵不断逼近,漠然道:“他们先到一步。若寻到此处,我拖着追兵,你逃罢,你会水。”
  麒麟眼望瀑布下水流,忽起一念:“你别怕,待会我说跳,你就闭气,跟着我下水。”
  吕布:“……”
  麒麟恬不知耻道:“你说了,什么都听我的。”
  吕布只想仰天咆哮,然终究无计,只得点了点头,麒麟一手钳着吕布鼻子。
  吕布愤怒地说:“我自己来!”
  
  吕布还未捏好鼻子,麒麟已侧身一倒,手中铃铛猛振,继而与吕布一同坠下了瀑布。
  “叮”的一声响,音传百里,双方人马同时警觉。
  “在洞内!”敌方首领最先喝道:“跟我攀上去!”
  
  吕布揽着麒麟坠水,麒麟于水底一个猛蹬,偏离深溪,数息后在河畔冒头。吕布猛咳不止,张辽已率军从树林中冲了出来。
  “主公!”
  “埋伏!”麒麟一手撮到嘴边,打了个唿哨:“全部人,都退进树林里!”
  张辽还未明白过来,吕布已沉声喝道:“退!”
  人马匆匆退后,麒麟又以铃铛一振,这次清晰更多,攀向瀑布内的敌军忽觉诧异,纷纷下到溪流前。
  为首之人跃出峭壁,旋身下落,一坠,又是一坠,转身时优雅无比,靛蓝色短褂抖开,如同一只天蓝色的鸟。
  那人躬身落地,消去冲势,长身而立,反手抽出背后大刀,于雨中一晃,明晃晃的天光扫过树丛。
  “锦帆贼。”吕布嘲道:“取兵器来,待侯爷亲自会他。”
  
  甘宁身后近百人,作水贼打扮,散向沿岸开始搜索。
  吕布重伤初愈,麒麟本不待让他出战,然而转头审视己方,见张辽带了足有四百人,各个手持强弩,身后更有人陆续赶到,心知这次甘宁要栽了。
  
  甘宁走到树林前,斜乜树林一眼,一手摩挲自己下巴上刮得铁青的胡渣。
  “格老子滴,莫要慌,你们走啦边切。”
  甘宁朝对岸一指,继而小心翼翼上前检视,顺手砍开高处树枝,拨到一旁,看到吕布面无表情的脸。
  甘宁:“……”
  
  吕布一侧剑眉略动了动,满不在乎地抬起手中铁枪,甘宁唰一声后闪。
  “温……温侯。”
  “温侯!!!!”
  甘宁双眼突出,下意识要吼“大家一起上”抑或“放箭”,忽然又注意到吕布枪头系着,叮当作声那物正是家传宝物——碧血金铃。
  
  铃声清脆,吕布懒懒道:“格老子滴,出刀,侯爷让你一只手。”
  
  甘宁心存侥幸,抖出一把九环金背大砍刀,与吕布手中铁枪一磕碰,登时虎口爆裂,横飞出去,再甩出腰间缠的水影鞭,又被吕布铁枪一绕,揪得朝前扑倒。
  甘宁变戏法般,十八般兵器换了一件又一件,最终吕布脚边落了一堆分水匕、峨眉刺、七瓣梅花镖,甘宁终于意识到打不赢了。
  “兄弟伙一起上!”甘宁吼道。
  吕布冷冷道:“放箭!”
  霎时树林中乱箭齐飞,强弩飞箭如雨,甘宁抽身后退,缓得片刻,林中数百吕军增援悍然催动战马,一同杀将出来!
  “哎哎,温侯,有话好说!”
  甘宁一边大叫,一边抽刀架箭,见并州军越聚越多,登时明白到来了增援,于是虚晃一招,转身逃了。
  吕布正要追,奈何胸口带伤,只得运气吼道:“张辽!擒住此人!”
  
  短短片刻,岸边躺了一地水贼近两百人,甘宁已跃进河中,不知去向。
  麒麟倒不关心石滩上战局,只喊道:“文远,怎么是你来了?”
  张辽吩咐士兵前去搜捕,麒麟又从他马侧箭筒中取了哨箭,朝天射出,通知先前诱敌的兵士前来集合。
  “袁术称帝。”张辽道:“兖州军绕至徐州以北,曹操与袁术夹攻徐州城。”
  “陈宫先生与末将率军迎敌,奈何刘备那厮先败,曹操占了徐州,陈宫先生言小沛难守,当即命人弃了小沛,领军南行,转战下邳,并候机夺取荆州。”
  吕布蹙眉道:“何时的事?!”
  麒麟示意不忙,又问:“现大部队转移了?只怕不是刘备先败吧。他朝你们求援了没有?”
  张辽沉默片刻,继而跪下道:“回主公,是末将失责!甘愿领罚!”
  
  麒麟又猜了个准,曹操的目标非是小沛而是徐州,小沛吕布驻军四万,与徐州城互成犄角,曹操不敢攻,亦没时间攻,只虚张声势,兵临城下,朝刘备搦战。
  刘备火速派出信使,前往小沛求援,然而吕布恰好不在,张辽不敢擅自应战,陈宫则一力主张出城协助刘备,腹背夹击杀溃曹操。
  张辽反对,理由是袁术军卷土重来,仍在不远处,小沛若兵力空虚,只恐救不得刘备,反倒赔上并州军兵马。二人一番激烈争吵后,陈宫最终让步,本以为徐州不一定须臾间沦陷,只要刘备坚守数日,派去传讯的信使已赶向江东,待吕布归来仍不迟。
  
  孰料刘备求不到吕布出兵救援,当夜便拱手让出整座徐州城。
  
  麒麟哭笑不得道:“这下陈宫是丢脸丢到家了。”
  张辽叹了口气:“全是末将之过……”
  吕布冷冷道:“罢了,回去再治你军棍,如今人呢?”
  张辽道:“袁术截断了荆州往北的通路,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主公回援,末将不敢拿主公安危冒险,只得与公台先生急行军南下,冲破封锁。”
  甘宁属下水贼部众皆已伏诛,唯剩头目未至,并州军有水性好的,纷纷下河搜索。
  
  一根苇管冒出水面,鬼鬼祟祟顺着水流朝下游缓慢划去,经过麒麟与张辽身边,麒麟略觉蹊跷,转头看了一眼,苇管马上停了。
  
  河心雨水涟漪,插着一根管子,说不出的突兀。
  


亮剑红烛珠彩流光

  
  麒麟把张辽拉起,一手在他脖颈摩挲,问:“所以,全部人都撤出了小沛?”
  张辽:“?”
  吕布:“?”
  张辽答:“是,我部四万人,现正在荆州边界驻军,等候主公定夺……麒麟?”
  张辽连夜奔波,满身大汗,又淋了一身雨,麒麟以手在其脖颈上搓来搓去,搓下一丸汗泥。
  吕布看得嘴角抽搐,麒麟头也不回,扣指一弹,那泥丸划了道弧线直飞出去,不偏不倚落在江心,塞在芦苇管末端。
  芦苇管子抽了抽,把张辽的汗泥丸子吸了进去。
  躲在水底的甘宁吃到怪味,莫名其妙。
  
  麒麟沉吟不语,一边思考,一边继续搓张辽脖子上的泥。
  张辽一头雾水,任由麒麟摆弄,吕布终于忍不住道:“现该如何?”
  麒麟分析道:“刘备让徐州正符合他的作风,想顾全徐州全城百姓……曹操屠不屠城,那就难说得很了,陈宫既然拔军来接,咱们也别回小沛去了,小沛也不是长久安家的地方。”
  吕布道:“如陈宫所言,进军荆州?”
  麒麟缓缓摇头,又弹了枚泥到苇管上,被吸了进去。
  
  水底的甘宁:“……”
  “荆州水军多,我军水战不利,仓皇打下来也占不稳……这样。”麒麟忽地心中一动:“我们绕路,到寿春去打劫,抢完马上闪人。”
  麒麟躬身拣了块石子,吩咐道:“把甘宁捉了,这就回去找大部队汇合。”
  吕布道:“那贼厮鸟在何处?”
  麒麟扬手,把石头弹向江心,堵在甘宁的出气管上。
  
  两分钟后,甘宁哗一声出水,猛地大声喘气。
  “你吗卖批!”甘宁终于意识到被耍了,愤怒无比地吼道。
  
  一日后的黄昏,吕布、麒麟一行人与并州大军接上头,当然,甘宁也被五花大绑地抓回并州营去了。
  陈宫、高顺来迎,俱是心情忐忑,吕布却似毫不在意,道:“先歇下,晚饭吃了,洗过澡后帐内议事,都起来罢。”
  陈宫见到麒麟跟在吕布身后归来,终于松了口气。
  麒麟私下与陈宫道:“我们把甘兴霸抓了,小心看着,别打骂,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吃点热的,待会我来看。”
  陈宫颔首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麒麟笑道:“这样挺好,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吧,按以前咱们在长安商量的步骤来。”
  陈宫如释重负,众将便自散了不提。
  
  麒麟吃过饭,寻到主将营一侧,甘宁刚洗完澡,脚上仍系着绳,捧着碗米饭在吃,显是饿了。
  陈宫与麒麟素有默契,知道他想招揽甘宁,荤菜不短,案上还有两杯小酒。
  麒麟换过文士袍,端详甘宁片刻,甘宁不鸟他,自顾自地吃饭。
  
  麒麟笑道:“汗泥丸子好吃吗?”
  甘宁突着眼道:“爬!”
  麒麟笑着斟酒,自斟一杯,又给甘宁敬了一杯。
  “降了吧。”麒麟一饮而尽。
  甘宁不推辞,喝了酒,冷冷道:“龟儿子休想。”
  麒麟又斟一杯,道:“降了吧。”
  “休想。”甘宁满不在乎道。
  
  甘宁脸侧有道疤,却不减痞子式的帅气,麒麟四处打量,见帐边晾着他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丝绸靛蓝褂,金带围腰,更有一顶小皮帽,帽上插数根鸟雀尾羽。
  麒麟道:“跟着黄祖没前途。温侯手下就张辽高顺俩武将,你这会儿来,以后地位自不用说。吕布手下无水军,你擅水战,这一块总归是交给你的。”
  甘宁眉毛动了动,似乎在思考。
  麒麟又道:“我们侯爷也是土匪出身,你一贼头子,跟刘表黄祖这些皇亲朝臣混做什么?”
  甘宁想了想,仍是一口回绝道:“不得行。”
  麒麟蹙眉,侧头打量甘宁:“为啥?”
  甘宁摆手道:“家里相好放不下。”
  麒麟:“……”
  甘宁又道:“老子折在你手上不冤,看你是个明白人,喝完酒就放了老子吧。”
  麒麟道:“你这是什么逻辑?实话告诉你,不降就杀了,今儿忙得很,没空跟你废话。”
  甘宁伸手拈起麒麟下巴,打量片刻,继而“哼哼哼”数声,麒麟拍开甘宁的手,心中一动,忽道:“家小是吧,我派人去接,你女人在荆州?”
  甘宁依旧在想,麒麟也不打断他,甘宁忽然压低些许嗓音,低声道:“你小子,是吕布的娈宠对吧,温侯不是有貂蝉了?还来这一套?”
  麒麟:“……”
  
  麒麟与甘宁相视无言,甘宁又道:“跟他没前途,跟老子回去罢。”
  麒麟嘴角抽搐,明白过来,道:“你家的相好全是平胸受吧。”
  甘宁:“?”
  麒麟凑近些许道:“断袖?龙阳?”
  甘宁心照不宣地坏笑,吩咐道:“解了大爷绳子,今夜带你走,回家好好疼你。”
  麒麟彻底无语了,想来想去,遂正色道:“大爷。”
  甘宁满意点头:“嗯,大爷如何?”
  
  麒麟一手覆上甘宁的侧脸,他不得不承认这贼头十分帅气,与吕布那英勇的俊美不同,甘宁不及吕布高,也不及他五官端正,然而脸上一道浅浅刀疤,赤着上身,脖颈围一条红色的布巾,更显性感。
  麒麟低声道:“大爷要怎么疼?”
  甘宁声音低沉,略带调情的沙哑:“你想大爷怎么疼?”
  麒麟手指在甘宁脸上摸了摸,顺着他的侧脸摸下来,摸到他的下巴,胡渣有点扎人,再摸上他的唇,在甘宁的嘴角以手指反复摩挲。
  甘宁与麒麟互相对视,三秒后……
  
  麒麟翻手,两指□甘宁的鼻孔里。
  
  甘宁:“……”
  “降不降。”麒麟面无表情道:“降了我,我想法子去把你的相好接来。不降别怪我无情、我残忍、我无理取闹了。”
  甘宁被捅着鼻孔,酒水喷了一身,不住挣扎退后,然而甘宁退一寸,麒麟手指便进一寸,甘宁又不敢动手,痛苦无比。
  “简直是岂有此理——!”吕布揭开帘子,一声怒吼。
  
  吕布:“……”
  麒麟:“……”
  吕布:“你做甚么?”
  麒麟淡定道:“我在帮你劝降。”
  吕布侧头打量,甘宁不敢动,鼻孔任由麒麟手指插着,吕布道:“他不降?这样能让人降?”
  麒麟道:“他……那个,他小妾都在荆州,惦记……”
  麒麟顾及吕布对断袖有心理阴影,于是帮甘宁遮掩了,孰料吕布一听想起正事,瞬间炸了毛。
  “貂蝉还在徐州没出来。”吕布冷冷道。
  麒麟点头示意收到,朝甘宁道:“你看,侯爷以身作则,自己婆娘也不要了,你家几个小……那什么,小妾……算得上啥?”
  吕布赤着上身,胸口仍束着绷带,险些又吐血。
  
  吕布充满阴鸷,一身戾气:“什么以身作则?现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马上过来!休要和他啰嗦!不降斩了!”
  麒麟意识到吕布动了真怒,只得起身笑道:“来人,把他锦帆套装上鸟翎子拔下来,挠他脚底十二个时辰,不要停……”——麒麟声音渐不可闻。
  
  “等等!我降!”甘宁竭力吼道。
  
  “他们几个!陈公台!张文远!一时不察!他们竟是先这样这样之后那样那样——”吕布急怒攻心,挥舞着战戟,怒道:“我看错你们了!”
  陈宫忙不迭躲开吕布的戟,缩到角落里。
  
  “哈哈哈哈哈……呜呜呜……”
  远处传来甘宁抓狂的笑声,尤其刺耳。
  
  “安静!”麒麟道,吕布气势汹汹冲过去,持戟要劈死陈宫,被麒麟伸出一脚,绊了个趔趄。
  
  麒麟道:“貂蝉当时没在小沛?”
  高顺眼里有一抹狡黠的笑,看着麒麟,答:“撤军当日,甘夫人请主母到徐州城内作客了。”
  麒麟道:“怎么能这样?啊。”
  麒麟指指点点:“主公发你们军饷,还把主公的女人给搞丢了?现在你们说,怎么办?”
  吕布:“……”
  陈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若无其事,起身道:“主公亲口吩咐的,找不到人,随她去就是了。”
  吕布:“……”
  
  吕布发了很久的呆,才终于想起来,忿然道:“我何时说寻不到貂蝉随她去?我是说的……”瞬间卡壳了。
  
  陈宫朝麒麟使了个眼色,麒麟登时明白,埋头笑了片刻,吕布道:“不成,麒麟点兵,两千人随我赴徐州,将她接回来,家人怎可弃之不管?!”
  
  “啊哈哈哈哈——”甘宁近乎崩溃地大笑。
  
  陈宫:“……”
  吕布不耐烦道:“来人,取布巾将那厮嘴巴堵了!”
  麒麟道:“没有这么夸张,他想引起我们的注意,先不管他就是了。”
  
  “袁术在寿春称帝,传国玉玺是孙策当初亲手交出的。”麒麟随手撩开袍襟,朝吕布的案几上坐了,若有所思道:“如果所料不差,过几天曹操就要发天子诏。”
  陈宫点头道:“与我所见不谋而合。”
  吕布道:“你们说你们的,侯爷去接貂蝉。”说着正要出帐,麒麟怒道:“站住!”
  
  “这不给你商量呢么。”麒麟道:“听清楚,袁术大军进攻徐州,后方必然空虚,主公不可白白坐等,错失良机,现在是危机时候,你接什么貂蝉?派个人去就是了。”
  “曹操屯兵徐州,留守许昌的荀彧在这个时候,必定会发天子诏,召集天下诸侯讨伐袁术。刘备、曹操联手,孙策等候时机已久,也会觑机偷袭。”
  陈宫道:“寿春屯有袁术近十年所积粮草,扬州更是富饶之地,历来鱼米丰厚,我们要去占领扬州?”
  麒麟摇头道:“我们不占城,只抢劫。”
  
  吕布蹙眉,麒麟道:“明天兵分两路,主公与高顺大哥、文远,公台兄带一队人,前往寿春。”
  “袁术的大军都在徐州外与曹操角力,后方大本营空虚,你们强攻寿春,能抢的就抢,把他的粮草,辎重,财物尽量卷来。”
  “你呢?”吕布不信任地问,仿佛怀疑麒麟会随时跑路。
  
  麒麟道:“我带另一队,一千人足够,派给我回徐州,我负责接到貂蝉,顺便看看刘备曹操麾下,有没有能说反的武将,帮你招揽点人。你们抢完袁术的家当,顺路朝西,前往荆州,接出甘宁家小。我们在函谷关前汇合。”
  吕布动容道:“杀回长安去?”
  陈宫道:“此着甚妙!一去一回,我等进军寿春,恰巧袁术不得不回援,曹操定会倾巢而出,追击袁术,如此徐州兵力空虚……反占徐州?”
  麒麟摇了摇头,道:“汇合后,咱们沿路抢出函谷关,把咸阳、天水等地的钱粮一路卷了……”
  吕布:“……”
  
  麒麟续道:“出关前往凉州,寻找适合落脚的小城驻军,发展商贸,建立一块自己的地盘,逐步侵食整个西凉地区,再看情况,进军西凉或者益州,主公认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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