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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看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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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正在沉思之际,突见游廊之外,有黑影一闪,江元连忙把身形隐在大树之后,向外望去。
那人由游廊渐渐走近,江元定睛望去,不禁一阵心跳,忖道:哼!踏破铁鞋无觅处,你竟然会主动先来找我了!
原来那人正是吉士文,他窥视了一阵子,而后又转身离去。
江元心中忖道:“这大片宅子,我正愁找不到他的住处,何不跟踪一下,等事办完了,也好再回来找他!”
江元想到这里,立时跟踪而出。
那吉士文不知要作什么,忽东忽西地转着,他似乎对府内的地势极为熟悉,江元怕回来时找不到路,一路用心地记着。
那吉士文足足转了好几盏茶的工夫,这才推开了一间房门,进房而去。
江元在门外徘徊了良久,一颗心一直在激荡着,他无法决定自己是否要进去,把师仇的事作一了断!
可是他却知道,这件事不是很快可以解决的,想到还有百里彤的事,只好隐忍下来。
最后,江元还是折回原途,回到了房内。
可是当江元一开门,目光触到一物,不禁发出了一阵急颤。
他飞快地扑向桌上,双手拿起一物,原来是一根血红晶晶的红羽毛!
江元紧握在手,想起了花蝶梦,不禁泪如雨下,心如刀割。
这枝红羽毛的执有者,早已埋在了黄土之下,尸体都已腐烂,恐怕只剩下枯骨了。
那个曾经叱咤江湖,不可一世的武林奇人,已经在这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这只红色的羽毛,也曾在江湖上炫耀一时,这时也似乎因为主人的逝去,而显得失色了许多。
江元的泪水滴在了红翎上,现在,这只红翎只有靠他的英雄事迹,去增加它的光彩了。
江元黯然神伤,良久才清醒过来,他珍惜地把红翎放在怀中,把泪水拭净。
这时他不禁想到了红翎的来处,诧异起来,心中忖道:“难道是吉士文送来的?他为什么要把保命之物,又交还给我呢!”
可是他亲眼看见了吉士文,他不可能进入他的房间里,显然不会是吉士文了。
他突然想到了吉文瑶,心中一惊,忖道:啊!那么这是文瑶送来的了……莫非她也在这里?百里彤不会骗我呀?
江元百思莫解,想了半天,仍无法判定,这时天色已快二更,他心中忖道:这件事以后再办,现在已经快要三更了,我把衣服换上,只怕百里彤就要来了。
江元想到这里,立时换了一身劲装,把这片红羽毛,小心地收好,坐在桌前沉思。
时间过得很快,三更已经到了,百里彤即始终没有来过,江元不禁奇怪起来,忖道:
这是怎么回事呢?莫非他改变计划了?
江元焦急地又等了一会,四下静寂如死,始终不见百里彤到来。
江元有些沉不住气,他用一块黑绢掩住了口、鼻,推开房门,走到了花圃中。
江元才走到花圃中,突然一阵极凌厉的强风,向自己耳根点到。
江元不禁大吃一惊,脚尖一点,已跃出了一丈多远,回身喝道:“什么人?”
只见一丈之外,站着一个白衣蒙面人,他与江元一样,用黑绢掩着口、鼻,令人无法辨认。
江元心中大怒,正在喝问,那人点足之下,二次扑了过来,身手矫健,右掌直击江元前心。
江元不禁大怒,沉声喝道:“无耻小辈!”
随着这声喝叱,江元身起如隼,拔起了八尺余高,他在空中一个盘旋,头下脚上,双掌齐发,“仙姬送子”,两股极凌厉的掌力,向那人当头压到。
江元的身手,似乎使那人大吃一惊,他急忙往后撤出了一丈、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是谁?”
这时江元已落下地来,听他口音很生,并非相识之人,心中不由怒极,沉声道:
“小辈!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居然下此毒手!”
那人见江元不肯说出名姓,他一双眉毛向上一扬喝道:“你不说也没关系!”
他身随话进,再次地扑了过来,双掌相错,分别向江元胸腹叩到!
江元见他只是乱打,连一句明白话也不说,心中怒极,低声喝道:“哼!我可看不出你是什么人物!”
江元说话,可是手底不慢,让过那怪客的来势,二指轻点“巧剪双梅”,向那怪客双目点到。
那怪客摇头让过,笑道:“好厉害的点穴!”
他轻翻右腕,运臂如龙,“叼兰手”虎口大张,向江元脖颈绕来。
江元见他身手如电,出招奇快,招数奇特无比,心中却猜不透他的来路。
他们二人打在一起,出乎人意料之外,居然打得棋逢对手,不分高下。
江元心中好不惊奇,忖道:天下能与我骆江元打成平手的,不过冷古等二三人,这人到底是谁?
他们一交上手,声势与江元及皮鲁秋拼命的情形大不相同。
因为他们功力相当,所以动起手来,显得流利不怠,快速已极!
他们双方并没有什么仇恨,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虽然打斗的情形非常激烈,可是“危险性”却非常的少。
这时江元让过他一掌,一声长啸道:“天下能与我动手若此者,除冷古外唯君耳!”
那人听江元一言,蓦地飞出了一丈余远,问道:“你说什么?冷古怎么了?”
他的话问得江元为之一怔,答道:“冷古并没怎么样呀!”
那怪客轻笑一声,说道:“我还当是冷古有什么事情呢!”
江元简直没有遇见过这种人物,当下有啼笑皆非之感,彼此也不知是敌是友,就这么糊涂地打了起来。
江元使出了师门独创的“蝶仙掌”,只见他身若飘风,掌似迅雷,一招追一招,一式跟一式,招数之紧可谓水银泻地。
这还是江元这几个月以来,初次使用这套掌法。
可是那怪客丝毫不逊色,他使的一套掌法,神奇无比,似乎是完全以小巧之势来带掌势。
二人打了数十招,江元不禁恍然大悟,他蓦地收掌,向后闪出了一丈,呵呵笑道:
“啊!你是南粤的陈小浪吧?”
那人初是一怔,继而抚掌大笑,说道:“你是山东骆江元?”
江元笑着连连点头,笑道:“你我俱是百里彤旧友,何必拼命?”
陈小浪发出了一声爽朗的笑声,说道:“彼此闻名多年,较量一下又何妨?”
江元一笑道:“也好!我骆江元能与南方英豪过招,也算荣幸!”
陈小浪长笑了一声,说道:“骆兄,你太抬举我了!”
他们二人,又这么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
他们彼此都往不致命之处下手,可是他们打斗之烈,却是罕见的,这南、北两个奇人,似乎要较量出一个高低来才可收手。
在他们打得高兴时,突听一人喝道:“你们疯了?自己人怎么相打起来?”
二人连忙住手,退过一旁,只见百里彤皱着两条剑眉,站在一旁。
江元连忙笑道:“我们二人只不过彼此印证一下武功而已!”
百里彤这才放心,说道:“二位请过来,我有些话要说!”
百里彤望了他们一眼,笑道:“看你们两个,都把脸蒙了起来,怪不得会动起手来!
快进去谈谈吧!”
说着三人一同进入房内,江元及陈小浪各把面巾取下来,相视一笑,陈小浪说道:
“江元兄,你何时到这里来的?”
江元微微含笑,答道:“我今晚才到的!”
江元才说到这里,百里彤已向陈小浪道:“小浪兄,你西墙一带,可曾察看过吗?”
小浪呀的一声,伸一下舌头道:“啊呀!我只顾与江元兄动手,还没去呢!”
百里彤双眉微微一皱,陈小浪抢着说道:“你别瞪眼!我马上就去!”
他说着把面巾戴上,又向江元一拱手,转身出房而去。
百里彤笑着摇了摇头,对江元道:“这位少爷就是这个脾气,与孩子一样,你可别生他的气!”
江元笑着坐在一张椅子上,说道:“无妨!我不会这么没有器量!”
江元停了一下,又接着道:“彤兄,现在三更已过,伯父到底动身没有?”
百里彤闻言,双目如电向窗口外了望,把声音放低了些,说道:“因为前途来了很多高手,所以我们决定延后一天,减少一些阻力!”
江元思索了一下,皱眉说道:“如果他们诚心寻仇,怎么也躲不过他们,总要另想一个办法才是!”
百里彤闻言连连地点着头,说道:“你的话不错,不过我们早已有了完整的计划,你只要在必要时,阻拦着一二高手,略为耽误他们一下就成了!”
江元见百里彤说得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问了,他突然想起了萧飞志,不禁问道:
“彤兄!我在路上遇见一个人,不知你认识么?”
百里彤双目注视着他良久,问道:“啊,看你说话神情,这人一定是不简单了?”
江元微微一笑,接着又说道:“他姓萧,叫萧飞志!”
百里彤闻言,亦不禁面色大变,失声道:“啊!原来如此!我把他忘记了!”
江元见状颇为诧异,问道:“彤兄,难道这萧飞志是这么厉害吗?”
百里彤面上微微一红,叹了一口气道:“唉,江元!有很多事情很复杂,一时也说不清,那萧飞志与我们百里家是世仇,直到现在,双方谁是谁非,已无法判定了!那萧飞志共有兄弟两人,他弟弟名叫萧乾元,比他小很多,现在他们家族内只有他们两个后裔,如今萧飞志冒死前来复仇,真是无法化解的了。”
百里彤说着感喟了一阵,又接着说道:“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萧飞志已下了必死之心,他一定把幼弟寄住秦家,只身来此复仇了!”
江元不明其意,问道:“你说的是什么秦家?”
百里彤呼了一口气,接道:“这话说来可就太长了,萧飞志之父,当年救了秦梦海全家性命,秦梦海为了感恩,就把他最小的女儿,许配了萧飞志的幼弟萧乾元,现在萧飞志来此寻仇,必然把萧乾元寄往秦府,如果他有不幸,也为他萧家保了条后根!”
江元细细地思索了一下,想起了路上遇见秦长安之事,不禁恍然大悟,知道秦长安便是秦云倩之兄。
当下二人又谈了一刻,百里彤站了起来,笑道:“江元!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了,你可以放心睡觉,我明天一早再来找你!”
江元点了点头答应,百里彤别过之后,出房而去。
江元顺手把门关上,心中忖道:这里的人都是这么神秘,想也想不透,干脆睡觉好了!
江元把灯光拔成豆大,脱衣登床,经过了连日的奔波,上床立时觉得疲累异常,不久沉沉睡去。
在天将五更的时候,江元似乎被一些声响惊醒,微微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头上的窗户,原是开着,不知何时被关上了。
江元最初有些奇怪,继之一想,忖道:也许是风吧!我何必如此多心!
在天亮前后,是每一个人睡意浓厚的时候,江元也不例外,他闭上了眼睛,又沉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元睡梦之中,突然间闻得一股极大的辛辣之味,直入脑际。
江元大吃一惊,挣扎着坐起;可是他头才离枕,便觉一阵极大的昏眩,又不自主地睡了下去。
那古怪的气味越来越重,江元心中明白,强自屏息,忖道:我可不能不出去,不然必死无疑。
江元想到这里,奋起了全身之力,由床上跃了起来,只听得“砰”的一声大响,他整个身子,把两扇紧闭着的大木窗撞开,落在了院中。
飞雪之下,只见一条疾快的身影,闪电似的奔向了一排枯树的后面,江元心中愤怒已极,大叫道:“匹夫!哪里跑?”
他点脚之下,身如飞弩,隔空十余丈,飞跃过去,这等身手确实可以傲视武林了!
可是,江元落下之后,却觉得一阵昏眩,再也支持不住,“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这时他在半昏迷状态,心中虽然明白,可是头痛欲裂,全身无力。
他知道自己中了剧毒,已侵入心腑,忖道:天祝我!万万不能昏迷,不然就无救了!
可是,尽管他极力的支持着,尽管是寒风可以使人清醒,但江元还是慢慢地进入了昏迷之中……
他心中默祷着:“我不能昏迷,我不能昏迷,不然我就无救了”
他觉得喉似火烧,不自主地张开了嘴,大片的飞雪立时落下。
片片的雪花,在他口中融化,变成了冰水,顺着喉咙流入了腹中。
江元在垂死边缘,却料不到,这些雪水,竟成了救命的琼浆。
江元有些清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奋力地抬起了膀子,想摸出一丸丹药,可是他由床上奋起,全身只是一套内衣裤,药并未带在身上。
他无力地垂下了手臂,心中失望已极,可是人在死亡的边缘,那种挣扎的勇气是惊人的。
江元想到了是雪花使自己清醒了过来,于是他继续抓了大把的浮雪,塞入了口中。
说也奇怪,冰雪入口之后,江元的精神越发好了起来,不禁使他感到兴奋。
于是,他极力地提着气,按照他以前坐功时的要领,吐纳起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江元已完全清醒了,这时他除了头昏之外,并无其他异状。
江元费力地由雪地里爬了起来,浑身已湿透了,皮肤冻成了暗青色。
他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跨到窗前,那两扇结实的大木窗,已被他撞毁了。
江元由窗口爬入,他匆匆地把湿的衣服脱掉,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含了三粒丹丸,坐在床上,静心地吐纳。
在天光初明的时候,江元的精神已恢复了,除了身上有些发软之外,已没有其他的病状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毒性已深藏于内,以致注定了他一生悲惨的命运。
在以后的数十年中,他所能被江湖尊称的,只是一声“病侠”,而非“九天鹰”了。
江元下床换了一件长衫,他细看墙角,有一堆被风吹乱的炉灰,此外别无他物。
江元知道,这种毒烟是由一种极小的植物燃烧出来的,由于地上已无残迹了,所以无法判定它是何种类的毒物。
他坐在窗前,细思昨夜之事,还有些不寒而栗,忖道:万幸我发觉得尚早,不然只怕现在早已成了一具挺尸了!
江元正在思忖之际,已有佣仆打水伺候,当他看到室内两扇柴木大窗已然被撞得破烂时,好似非常吃惊,诧异地望了江元一眼,可是并不敢询问。
江元也不想多说话,洗漱已毕,下人又送上来早餐。
往日江元的食量是很大的,可是这时候他才喝了一碗“八宝粥”,已然觉得肚子发胀,再怎么样也无法吃下去了。
十五、客来主不迎老少互逞强
江元心中暗自吃惊,忖道:看样子我已留下病根了!
江元想到这里,心中甚是混乱,便着佣人把残羹收去,说道:“去看看你们小爷,若是起来了,请他立即来一趟!”
佣人答应而去,江元坐了不大工夫,突然咳嗽起来了,他连忙喝了好几口的热茶,可是仍然无法压住它。
江元这时不禁愤怒填胸,忖道:下毒之人若是被我访出来,我定要点遍他全身的穴道,让他死在最后的一招上面!
他尽力地调息运气,这才把咳嗽压了下来。
隔了一会,便见百里彤推门而入,他一见到江元,不禁吃了一大惊,说道:“江元!
你怎么了?你的脸色……”
江元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以往的宿疾又犯了!”
百里彤显得无比的惊奇,他简直不敢相信,像江元这等人物,居然会有沉疴在身。
他关切地望了江元一阵,说道:“江元!京城内有位名医,能治百病,待我叫人把他请来!”
江元苦笑摇头道:“不必了!我自己也粗通医理,没什么关系的。”
这时百里彤已经发现了那两扇被撞坏了的窗户,他立时把目光投在江元的脸上,可是江元此时的神情淡漠,所以百里彤也就只好绝口不问他,只当根本没有看见这种情形一样。
江元也不提昨夜之事,因为他断定此事与百里彤无关,就是问他也问不出名堂来。
百里彤把声音放低了些,说道:“我们已经决定了,今日午后动身,不过也许还会有所改变,那就说不定了!”
江元闻言思索了一下,道:“依我看来,还是今晚动身的好!”
百里彤把头连点,说道:“我也是这么说,可是家父却想在今午动身。”
江元沉吟片刻,问道:“彤兄!恕我问一句话,老伯走的时候,是怎么计划的呢?”
百里彤把身子坐近了一些,低声说道:“江元!一般人都以为我们是山东人,加上我们在蓬莱置下了一大批产业,所以他们都以为,我们这次一定回山东去。其实我们是山西人,这次的计划是,由察哈尔经过,回到五台山去,这是我们行动的计划。”
“至于我爹走的时候,准备是单骑,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别人的注意,再则行动也方便一些!”
江元慢慢地点一点头,很赞成百里彤这种作法,接着说道:“老伯单骑上路,这是最好的办法,再说老伯有一身出奇的功夫,普通人哪里比得上他?”
百里彤摇头叹道:“唉!你不知道,我爹爹晚年以后,一直没有动过武,所以这一次他要偷偷回乡,不然他老人家是可以挺身而出,作一了断的!”
江元点了点头,说道:“这就难怪了!否则以老伯的武功和声望,是很容易解决的!”
这数日以来,百里彤似乎已被这件事弄得疲乏不堪,他伸了一个懒腰,对江元道:
“我昨夜通宵未眠,现在要去休息一下
百里彤说着已起身出去了,江元实在猜不透他为何会如此忙碌,可是他却不愿去多想,因为他又开始轻微的咳嗽了。
入夜,江元照例地又换上了一身劲装,在房中静静地等候着。
他正在窗前徘徊,百里彤已推门而入,他也是一身劲装,神色有些匆忙。
百里彤入房之后,立时对江元道:“江元,我爹爹已动身了!”
江元有些意外,站起了身子,说道:“啊!老伯已经走了?”
百里彤点点头,接着说道:“他们已有些人警觉到了,你快出来,把守着这西洞门,凡是经此之人,一概阻拦,我与陈小浪在前途护送。”
江元把面巾戴上,随着百里彤来到花圃中,奇道:“这里各处均是可出府的,他们何必一定要经此?”
百里彤匆匆地说道:“此处有一个秘道,他们也探知了!”
百里彤说着,看了看天色,接道:“时间不早了,我要赶上去,江元,事情完后,请你到太行山来,大家可以一晤!”
江元还来不及问他一些话,便见他“振臂高飞”了,一连三个纵身,已然越过了数十丈之外的那么高大的院墙。
江元虽然是久闻百里彤武功高超,可是,今晚还是初见,心中不禁忖道:他一身好俊的功夫,以他父子二人,还怕这些江湖上的人么?”
江元正想到这里,突见一条黑影,箭也似的飞来,江元一错双掌,便要拦上前去。
那人望见江元,突然把身子停下,老远便道:“前面可是江元兄?”
江元听出那人口音是陈小浪,这才收住了势子,含笑道:“正是我,你怎么还在这里?”
陈小浪向前赶了两步,拉着江元的手道:“江元兄!我马上就出府,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江元笑一笑,说道:“我与百里彤是结拜之交,你放心好了!”
陈小浪点点头,笑道:“有你在此就好了,刚才百里彤可是由此出府?”
江元点一点头,说道:“是的!怎么,你还不知道这个么?”
陈小浪笑着说道:“我已在外面等了他很久,才折回来找他的……我要走了,等事情办完后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他说完此话,身如泻箭,也是几个纵身,便越出了这片围墙。
江元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诧异万分,忖道:奇怪了!他与百里彤不过数面之交,为何如此卖命?百里彤为何又会把这件大事托付与他?
江元想了半天,仍理不出一点头绪,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四下一片黑暗,雪也停了,只是那透骨的寒风,还不停地吹飘着。
江元自从中毒以后,便时常头昏咳嗽,只是不太严重,所以未放在心上。
这时江元处在冰雪之中,身上竟是一阵阵地发冷,不时要运气抵寒。
江元这时心中才有所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忖道:等这件事办完以后,我要去找一下萧鲁西,为我治病!
江元想着,把身子靠在了假山石之上,算计着自己的事情。
这时的江元,已不像数月前那么痛苦了,因为他已知道了杀害师父的仇人。
皮鲁秋已然被他点了重穴,现在只剩下了吉士文和吉文瑶父女,虽然这件事很难解决,可是早晚必需要解决,也必定很快就会解决。
他想:“等我把百里彤这件事办好之后,我就寻到吉士文、吉文瑶父女,把事情作一了断,然后我就可以回山了!”
他要办的事情,就这么多,办完之后,整个江湖便与他没有关系了!
他计划在花蝶梦的坟前尽些孝,然后只身远扬,遍游中国,去看看新疆的大沙漠、青海的“库诺尔湖”、蒙古的草原牧场和西藏拉萨的三丈寺……
每当江元想到这些时,他总是激动得很,而把世界上的一切都忘了。
功名、地位、财势、美色……这些算什么?遨游天下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江元不觉深深地沉入了自己的幻想,已经忘记他自己的处境了!
直到一声突发的声音,才把江元惊觉过来。
那突发的声音虽然非常微弱,可是却仍逃不过江元的耳朵。
他立时站直了身子。双目如电,四下略一打量,便见一条黑影,慢慢地向前掩来。
江元不禁发出了两声笑声,朗声道:“我已经看见了,不必躲了,出来吧!”
那人行迹被江元说破,无可奈何,只得由一排丛树后走了出来。
他边走边道:“说话的人可是骆江元恩人么?”
江元闻声不禁一惊,原来那人正是江文心姑娘。
江元本待避开不见,但这时已来不及了,只好迎上前去,强笑了一声,说道:“姑娘不必如此称呼,小虎兄弟可好?”
江文心这时已来到江元面前,她对江元这种打扮。感到非常奇怪,但又不好过问。
她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对江元道:“小虎已经被一个亲戚带去了,为的是怕有个万一……也为我江家留一条根苗。”
江文心说到这里,神情黯然,凄楚可怜,江元心中十分感动,忖道:唉,不知道他们如何结的仇。
江文心见骆江元不语,又接着说道:“恩公可是为百里青河保驾而来的?”
江元面上微微一红,说道:“我与他义结金兰,所以有些事不能推开。姑娘,你们之间的仇恨就真的无法化解吗?”
江文心含泪摇头,说道:“亲仇不共戴天,恩公,如果是你,只怕也无法化解的!”
江元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你不必如此称呼我,依我看来,你们的功夫,比百里彤实在相差太远,如此牺牲太过不值,你要三思而行啊!”
江元的话,说得江文心一阵微颤,流着泪道:“难道我双亲的血仇,就不报了吗?”
江元轻叹一声,恳切地说道:“姑娘,以你现在的功夫,不但报不成仇,反要把命送上,现在你江门,只是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你如有个万一,岂不只剩下了小虎孤苦一人?姑娘,你要想开些,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这么做的。”
江元恳切地劝着她,每一个字,都打入了她的心思。
她不禁哭了起来,说道:“那么……我……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江元把声音提高了一些,说道:“在没有把握之前,不宜轻举妄劝,你与小虎都还年轻,可以再寻名师,十年之后,练成绝艺,再来复仇也不迟呀!”
江元的话把江文心一言提醒,她不禁恍然大悟,感觉到自己这种盲目的寻仇,是多么的愚蠢!
江文心止住了哭啼,仰头问道:“可是到那儿去找师父呀?”
这句话把江元也问得无法回答,他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事,不禁拍手道,“有了!”
江文心一怔道,“什么有了?”
江元笑道:“我不久前曾遇见萧鲁西及浦大祥两个奇人,他们正在物色传人,你设法让小虎拜在他们门下,十年之后,必然练成一身惊人的功夫!”
江文心闻言大喜,笑道:“对了,浦大祥伯伯以前和先父有交,不过很多年没有来往,我爹爹的死他还不知道呢!”
江元也为她高兴不已,说道:“既然有这种关系,加上小虎过人的天赋,定无不成之理,只是他在何处,倒是不容易找呢!”
江文心闻言思索了一下,说道:“那不要紧,我有个父执辈的朋友,与他很熟,一定可以问得到的!”
江元笑道:“这就好了,那么,你快去吧!”
江文心却突然跪在雪地上,向江元叩起头来,吓得江元连忙闪开身子,连声道:
“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江文心含泪道:“骆恩公,小虎前次蒙你施救,这次又蒙你善心开导,日后我姐弟定要报答此鸿恩。”
江元急得顿足,说道:“姑娘,你快起来……我不过讲几句忠言,何敢当此大礼?”
江文心这才站了起来,打扫了一下身上的浮雪,含泪说道:“恩公善心开导,此恩何谓不大?小女子即将别去,尚请恩公善自珍重,日后再图良晤!”
江元见她口口声声称自己恩公,无奈只得随她,闻言说道:“姑娘,天色不早,少时这里就有巨变,你快些走吧!”
江文心连连点头,由怀中取出一本丝绢所包的书籍之类,放在了地上,说道:“这是一本奇书,我有两套,这一套赠予恩公,我走了!”
她说完此话,如飞而去。
江元连喊使不得,可是江文心已消失在黑暗之中,江元又不敢去追她,怕有人来。
他无奈之下,拾起了那本书,打开看时,却见上面写着“大乘般若神功”六字,一时江元欣喜若狂,怔在了那里。
原来这“大乘般若神功”,原是佛家中最高的内功,江湖中已然失传了数百年,江元料不到会由江文心的手中获得它。
这种喜悦来得太突然了,竟使江元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站在那里发痴。
等他渐渐地平静下来时,才想到江文心已去远了,心中想道:我能指她一条明路,这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他匆匆地把“大乘般若神功”收在了怀中,心中的那份喜悦也就不用提了。
骆江元已得了花蝶梦的全部真传,本来就已技甲天下,现在又得了这部佛家最高秘芨,真可谓如虎添翼了!
江元正在欣喜,突见一条黑影,闪电般地向花墙扑去。
江元一惊之下,肩头一晃,已拦住了他的去路,双掌交错,道:“这位仁兄是做什么的?”
江元说话之际,这才看清了面前之人,正是萧飞志,心中不禁为难了。
萧飞志一身劲装,肩插三尺钢剑,威风凛凛的,他尚未听出江元的声音,闻言双眉一扬,沉声喝道:“你又是何人?可是,给百里青河保镖的?”
江元苦笑一下,拱手为礼道:“飞志兄,难道你定要由此经过不成?”
萧飞志这才听出了骆江元的声音,大出意料,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脱口叫道:“啊,原来是你!”
江元心中非常不自然,生硬地接道:“是的,骆江元在此!”
萧飞志冷笑了一声,说道:“江元兄,我一向对你很钦佩,料不到你竟作出这等无耻的事来!”
江元不禁一怔,立时问道:“飞志兄,你出此言是何意思?”
萧飞志怒气不息,冷冷说道:“早在旅店之中,你知道我与百里彤有着血海深仇,难怪你不愿与我同路,原来赶到这里通风报信来了。”
江元闻言大怒,可是他却强忍着,说道“萧飞志,你不可血口喷人,以你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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