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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看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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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古又望了江元一眼,心中想道:“我若是有他这种健壮身体的话……”
从冷古入江湖以来,他始终羡慕着那些健壮的人,虽然他有着一身超人的绝技,可是当他在这种情况下,也会产生一种自卑。
他又想到了百里彤,也是那么的健壮和充满活力,心头有些悲哀。
这时江元突然回过了头,笑道:“你在想什么?”
冷古哦了一声道:“啊!我在想百里彤!”
“百里彤!”
江元有些意外,把身子坐侧了一些。
冷古点点头,说道:“是的!他真是一表人材呢!”
自从江元和百里彤结拜之后,便对百里彤增加了好感,这时听冷古夸奖他,心中不禁颇为高兴,忖道:哼!你居然也会夸奖人!
可是他的嘴上却道:“是的!他功夫很高,人又谦虚,不像我这么怪僻,怪不得他有这么多朋友呢!”
冷古哈哈笑道:“我说你怎么对我和善多了,原来是受了他的影响,你……九天鹰……”
冷古不停地笑着,用手拍着江元的肩膀。江元第一次感觉到冷古的天真和可爱,一如纯洁的孩子。
他正要说话,冷古突然止住了笑声,说道:“账主子在等着要账呢!”
江元闻言向前望去,不禁笑了起来。
原来萧飞志的马车横在路旁,他却站在这条道路的中央,双手背在背后,似在等候他二人到来。
江元笑着低声对冷古道:“他到底沉不住气了,我非要给他点厉害!”
江元说着把马缰勒紧一些,马儿立时减慢了速度,冷古轻声说道:“这小子准是报那杯酒之仇来的!”
说话之际,车子已经驶近,两下相隔约有一丈左右,江元发出了“啊”的一声长叫,马车立刻完全停止下来。
二人尚未说话,萧飞志已含笑道:“两位如此急驶,想来一定累了,何不下车来休息休息?”
二人见他换了一件全黑色的长衣,英姿飒爽,面上带着很和善的笑容,令人感觉很亲切。
冷古向他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正要休息呢!”
冷古说着慢吞吞地爬下了车子,笑对江元道:“兄弟,下来歇会吧?”
江元却摇头道:“我就在车上歇!”
冷古又回头对萧飞志道:“萧兄弟,你有什么见教呢?”
萧飞志面上现出惊异之色,问道:“你怎知道我姓萧呢?”
冷古含笑自若,笑道:“萧飞志名满京华,我怎会不知?”
萧飞志走向前一步,说道:“你太过奖了……敢问你大名?”
冷古尚未答言,江元笑道:“萧兄,你认识我,居然不认识他,这倒是怪事……他就是冷古!”
这句话使得萧飞志越发吃惊,他怔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我道是谁与九天鹰称兄道弟,原来是冷古,那真是幸会得很!”
冷古这时突然变得冷漠起来,他似乎很不高兴别人提到他的名字。
他淡淡地一笑,说道:“敢问尊驾横车拦路却是为什么?”
萧飞志长眉一挑,反问道:“二位快马相随,又是什么道理呢?”
冷古脸上带着薄怒,他尚未说话,江元突然跳下了马车。
他把身子斜靠在马车上,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缓缓地说道:“我只有一事,请你把那只木箱取出一观!”
江元说话的这种神态轻狂极了,萧飞志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说道:“哈哈……你们二人名满江湖,居然也有占山为王的贼性……”
他话未说完,冷古已经不悦道:“萧兄弟,你长这么大,应该会说话了,我们本无怨仇,你可别在嘴上结了冤仇!”
萧飞志剑眉一挑,他也在微怒中,冷冷道:“似你们这种无理追踪,已然与我形成敌对,现在废话少说,我先问你,在酒店以酒泼人,你可是存心侮辱我?”
冷古哈哈一笑,他的笑声中带有一种得意和戏谑的意味,听起来使人很不舒适。
他笑着说道:“那是我敬那三兄弟的酒,被你用袖子接了去,怎说是我得罪你呢?”
萧飞志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我早听说得,江湖中小一辈的就你们二人最为难缠,果然不是虚言!我这个人最讲痛快,你们也用不着装模作样……”
他说着又向前跨了一步,把声音提高了一些,略带愤怒地说道:“冷古,你在酒店戏我,已经结下了怨,现在我就在等着你……不信你能强我多少?”
冷古一笑正要说话,江元把身子由马车上挺直了,含笑说道:“萧兄弟,那么我们这笔账怎么算呢?”
萧飞志俊目一闪,紧问道:“我们有什么账?”
江元双眉飞扬,朗声说道:“你在黄县无故激我,提我姓名,你可知骆江元并非你戏谑的人?”
萧飞志搓着双掌,呵呵笑道:“好极!好极!这也是一笔账,等我先与冷古了断之后,再向阁下请教请教如何?”
冷古这时也转向江元道:“他一再提我,真叫我感激,江元,这头一阵你就让给我吧!”
江元略一思索,把身子又靠在了马车上,淡然说道:“好的,不过你可要给我留个机会!”
江元这句话分明不把萧飞志看在眼内,冷古得意地轻笑一下,说道:“那个自然!”
萧飞志向江元投了一眼,他的目光中有一种得意的神色,使得江元诧异起来,忖道:
他有什么事情,值得在我面前这么骄傲!
正在江元思索之时,冷古已经大步地走了过去。
在相距萧飞志五尺左右之时,冷古停下了身子。
他脸色很平静,好像没事一样,含笑问道:“怎么样?我们就动手么?”
萧飞志神色自若,笑道:“不动手难道我们谈家常吗?”
冷古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又遇见一个合我脾气的,那么请动手吧!”
萧飞志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姓萧的绝不先动手,你进招吧!”
冷古点头道:“姓冷的没这规矩,接招!”
他说着挺身而进,二指向萧飞志双目点去。
江元靠在车上,细细地观看。
他很想借这个机会,看一看冷古的身手和派别,因为江湖传闻,冷古功力奇高,可是却无人能看出他的派别,也无人说过他有师父。
对于萧飞志,江元是完全陌生的,但他敢在江元和冷古面前如此轻狂,一定是有惊人之技的。
这一条山道很是僻静,老远不见一个人影,秋风习习,倒真是较量武功的好地方。
这时他们已相互对拆了好几招,看来双方似乎只用出几成功力。
他们的身形出手快极,尤其是萧飞志,他起落之间,身手之轻,不但超过了冷古,就连江元也自愧弗如!
江元不禁暗暗心惊,忖道:啊,他的轻功造诣,已然到了这等境界……真是天赋太好了,否则是不可能的啊!
冷古的身形已经够快了,可是比起他来,仍然显得逊色,如果说冷古是秋风中的一片飘叶的话,那么,他便是一条蛛丝了!
冷古也感到万分惊讶,叫道:“原来姓萧的轻功这么好!”
这时江元心中突然一动,忖道:莫非他是萧鲁西的什么人?
那萧飞志的轻功虽然极高,可是他掌上的功夫就不如冷古所以,在他与冷古动手的过程中,不得不以他卓越的轻功,来闪躲冷古的凌厉招式。
冷古似乎知道自己的轻功不如他,当下突然把身形减慢,双掌舞出了一片力壁,先保住了不败之势。
冷古所使是一套很平凡的掌法,招式亦无出奇之处,可是由他施展出来,仍然有着石破天惊之威力。
萧飞志则以一套小巧的掌法,配合着那灵巧的身子,像一个幽灵一样,围着冷古团团打转。
这时冷古才躲过他一式,长臂翻时,五指如钩,夹着一股极凌厉的劲力,向他前胸击到。
萧飞志脚尖微一点地,身如风车,已然到了冷古身后,并二指“笑指桑麻”,闪电般向冷古背心点倒。
冷古叫道:“你好快啊!”
他头也不回,长袖向后一甩,阔大的袖角,已然向萧飞志的手腕缠来。
萧飞志连忙收回右掌,左掌又飞快递出,向冷古肩头抓来。
冷古一声朗笑,身子错过三尺,猛翻右掌:“金丝缠腕”,便向萧飞志脉门抓来。
他们二人各有所长,打得难分难解,可是江元一旁看得明白,冷古的功力显然比他高得多,如果冷古尽力而为的话,就算萧飞志轻功再好,也难逃出他的一双铁掌之下,可是他们动手的情形,就好像是游戏,又好像是要好的朋友比试,谁也舍不得下杀手。
江元看得有些不耐烦,走近了些,说道:“你们这样打法,到什么时候为止?”
冷古边打边道:“你别急,待会轮到你的时候,你再尽兴吧!”
冷古话才说完,突听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江元回头望时,只见一骑全黑的骏马,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驰来。
江元忖道:又是什么人物来了?
他想着往旁边让开了数尺,那骑马上是一个白衣骑士,他老远看见有人打斗,便大声喝道:“快让路,让路……”
叫着他由江元身边驰过,可是冷古及萧飞志正在路的中央动手,使是他不得不把马往旁边一带。
由于马跑的速度太快,他猛带之下,那马几乎摔倒,扬蹄长嘶。
马上的人突然停了马,江元见他也是十八九岁的美少年,心中好不惊奇,忖道:哪来这么多年轻人?
马上的少年,似乎因冷古二人挡住了他的路而大为不满,他在马上对冷古冷笑一声道:“拚命也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少爷要不是有急事,非教训你们不可。”
他说完这几句话,一点马腹,那匹骏马又放开四蹄,绝尘而去。
冷古大怒,他竟抛下了萧飞志,一声大叫:“小子,我倒要请教……”
随着这声大叫,他身法如龙,竟追了下去,霎时便在拐角消失。
这突发的事情,使得江元及萧飞志都怔在那里。
他们二人对望了一眼,萧飞志笑对江元道:“好了,我们先看看热闹再说!”
他说着,跃上了马车,抖缰而去。
这时只剩下江元一人,忖道:我也赶过去,看看又是什么人物。
于是,他也跃上了马车,正要策马之际,突听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江元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忖道:怪了,怪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江元干脆不走,坐在车上等候。
不大的工夫那匹马儿已然驰了过来。
出乎江元意料之外的是,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约有十七八岁,修长的身材,衬着一张美丽的面孔,一件墨绿色的劲装。
身披一件玄色的斗篷,显得无比的矫捷。
她把马在江元身前勒住,奇怪地望了一阵,点了点头,笑道:“请问这位朋友,刚才可有一匹黑马过去?”
江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才过去不久!”
那姑娘又望了望四周的情形,又问道:“他可是在这里与人动过手?”
江元见她好似非常关心,微笑一下道:“没有,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姑娘点了点头,望了江元的马车一眼,又道:“你可是也往那地走?”
江元点点头,姑娘又道:“我骑马累了,可否在你车上休息一下?”
江元有些意外,但又不得不答应,点点头道:“好吧,你快上车吧,我就要走了!”
那女孩姗姗地下了马,上了马车,坐在江元身旁,笑道:“你不知道我一路多累啊!”
江元望了她那匹马一眼,问道:“你的马可要拴上?”
女孩摇头道:“不用,我的小花最听话,它会跟着跑的!”
江元发觉这个女孩非常天真,孩子气很大,长得也很美丽。
江元心中想道:怎么我碰见的女孩子,都是这么美丽和奇怪的?”
江元想着,猛然扬鞭,马车如飞而去,她那匹黑白间杂的骏马,果然跟在车后,放蹄追随。
江元极目四望,前程渺渺,已望不见他们的一丝影子,心中诧异,忖道:难道冷古徒步追他那匹神驹?
江元想着,心中疑惑不已,那女孩子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元侧目望了她一眼,只见她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自己。
江元把目光投向远处,低声答道:“我姓骆,叫骆江元!”
那女孩子点了点头,低声自语道:“没有听说过……”
江元不禁有些不悦,因为在他认为,他的名字,应该是天下尽知了!
江元含笑望了她一眼,反问道:“姑娘你的大名呢?”
那姑娘一直放目四望,心不在焉地答道:“我姓恽,叫恽冰。”
江元摇摇头,说道:“我也是没听说过……”
他话未说完,恽冰突然笑了起来,江元面上不禁一红,问道:“你笑什么?”
恽冰用手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摇头道:“没什么……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
江元闻言答道:“我认识的人很少,要看你问的是什么人了。”
恽冰浅浅一笑,神韵很美,她含笑道:“这个人很有名的!”
江元不禁笑道:“啊,很有名?是什么人物?”
恽冰回头望了望她那匹骏马,这才慢吞吞地说道:“他姓冷,叫冷古。”
江元笑了起来,他又在马股上加了鞭,侧过了头,反问道:“冷古,你认识他么?”
恽冰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晕,好像是在羞涩中,低下了头,轻轻道:“我不认识他,不过很想见见他。”
江元笑道:“刚才他还与我在一起,现在追人去了,如果你想见他,我们在钟村落店,一定可以见着。”
恽冰红着脸,低声道:“谢谢你……其实也没什么事!”
江元心中好笑,忖道:看她这等模样,莫非她是冷古的心上人?
江元想着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恽冰越发羞涩起来,把脸偏过一旁。
她低声地说道:“你为什么突然看起我来了?”
这句话问得江元好笑不已,忖道:这个姑娘真是太天真了!
江元笑道:“我奇怪冷古怎么没有提起过你。”
恽冰翻了一下秀目,嗔道:“要他提我干什么……你是不是冷古的好朋友?要不然怎么会一起来?”
这个问题江元很难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与冷古之间是否有友谊存在。
江元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才认识不久,算不上什么好朋友!”
恽冰有些奇怪地说道:“那么你一定也是个不平凡的人,不然冷古是不肯与你同行的!”
江元见她神色、语气之间,透着对冷古的崇拜和欣赏,笑着说道:“你猜错了,我是很平凡的,不过我认为冷古也很平凡!”
恽冰显然对他这句话很不赞同,她把声音提高了一些,说道:“谁说冷古平凡?我一生就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人!”
江元笑道:“姑娘!你才多大?说这个话未免太早了点吧!”
江元说到这里,突然把马车勒住,停下来。
悻冰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停车干什么?”
江元不答她话,向地上看了一阵,这才说道:“他们在这里动过手!”
浑冰睁大了眼睛问道:“谁呀?你说谁在这里动过手呢?”
江元仔细打量四下的情形,不禁自语道:“啊!他们打得相当厉害哩!”
恽冰见他不答,不禁急得拍了他一掌道:“喂!我问你,你怎么不回答呀?”
江元见她急成这样,不禁又气又笑,说道:“你这么急干什么?我是说冷古和别人动手!”
恽冰的眼睛睁得更大,问道:“可是与刚才骑黑马那个人?”
江元点头道:“大概是吧!因为他骂了冷古一句,冷古就追下去了!”
恽冰闻言在车上连连跺脚,急道:“该死!秦长安!我叫你找冷古,你怎么打起他来了?真是该死!”
她一连串地骂着,江元由她口中听得一个名字,不由变得惊异起来。
原来秦长安是扬名两湖的一位少年奇人,江元虽很少到南方,但在别人口中听到过这个人。
他不禁想道:啊!刚才骑黑马的人就是秦长安……他为什么也来了这里?莫非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由于这一连串发生的事,越发使江元迷惑起来,他似乎感觉到,这么多年轻人都在这条线上跑,一定有着极重大的事要发生。
恽冰骂了一阵子,催着江元道:“快!快!我们赶快去看看,不然他们又打起来了!”
江元见她如此情急,一连催着自己,不禁有些不悦,忖道:我好像是她雇的马夫一样!
江元才扬起鞭子,尚未落下,恽冰已急得大叫起来,她尖声道:“啊——得儿——”
江元气得瞪了她一眼,恽冰也觉自己失了常态,不禁把一张脸羞得通红,低声道:
“对不起……我只是想催马……”
江元淡淡一笑,说道:“你再叫也没用,你看马不是还停在这儿么?”
江元说着扯足了嗓子叫道:“哈——啊——”
说也奇怪,那匹拉车的马,在恽冰叫时,动也不动,可是江元才一喝叱,它立时放蹄而奔了。
江元又补了一鞭,马车越发行得快了起来。
江元回过了头,笑对恽冰道:“怎么样?这也不是简单的啊!”
恽冰突然被这点小事,气得面上变了色,她不住地骂道:“鬼东西!我叫你就不理,讨厌……”
她低声地骂着,并在马车上找到一块小石头,打在了马屁股上,这才消了一些气。
江元见她骂了一阵,脸色又平和下来,当下忍不住直想笑,忖道:这恽冰真像个小孩子一样!
车行如风,快得惊人,恽冰感到很满意了,她望了望那匹马,不禁说:“怪了!看不出这匹劣马,居然还有这么快的脚程!真有点叫人不敢相信!”
江元大笑,道:“姑娘!你是南方来的,对于看马实在外行哩!”
恽冰惊奇道:“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南方来的?”
江元含笑道:“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了!”
恽冰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你倒怪聪明的!”
这时已是将近傍晚,天色越发阴暗,寒气也更浓了!
恽冰不禁把斗篷裹着身子,连声道:“啊!好冷!”
江元一袭单衣,毫不冷怯,笑道:“冷?下雪后才算冷呢!”
恽冰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冷?奇怪……对了!你的功夫一定很高吧?”
江元见她上车之后,闲话便是不停,一直说到现在,笑着说道:“我在北方长大,当然不觉得冷了!”
恽冰点点头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有没有到过南方?”
江元点头道:“我走过四川!”
“江南呢?”
“江南……没有!”
恽冰发出了一声惋惜的叹声,说道:“可惜!江南真美,你却没有去过……”

十二、孺子遭毒手少侠义施救

马车如飞,在黄土道上疾驶着,不时传出了他们的交谈声。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钟村’,立时又有小童带他们入镇。
江元在车上伏身问道:“小兄弟,你可看见有马车来过?”
那小童道:“有,我们这里只有一辆车,客人现已在店里歇脚,别的没有了!”
浑冰急切地又问道:“还有一匹黑马呢?”
小童想了一会道:“啊!对了!有匹黑马从这路过,可是他没下马就走了!”
恽冰急道:“可有人在追他?”
小童摇头道:“不知道!”
这时天色已然非常昏暗,恽冰不禁紧皱了眉头,自语道:“怪了!这么晚了,他不住店,难道还要赶路不成?”
江元也非常疑惑,不知冷古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小童已将二人带到一家客店。
二人先后下了车,小童问道:“姑娘,你的马可要喂料?”
恽冰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吧!喂好你马上牵来!”
小童奇怪地问道:“马上牵来?姑娘你……”
他话未说完,恽冰已摇手道:“不用说了!照我的话去作!”
江元也对小童道:“把马车带去换马,明天一早送来!”
小童连声答应而去。
二人入了店,小二笑道:“二位,是过夜吧?”
江元点了点,说道:“要间干净房子……现在先送吃的来!”
江元说着,便坐在一张方桌前,恽冰也坐了下来。
小二答应一声,慢吞吞地问道:“少爷!你是说只要一间房子,一间?”
江元点头道:“当然一间呀!我又不开店,你要我租多少间?”
小二连声称是,笑着退下,并用含有惊奇和笑意的眼睛望了恽冰好几眼。
恽冰只是低头沉思,并未理会。
江元含笑问道:“你不是吃完饭就走么?”
恽冰点头道:“是的!我一定要赶快去!”
江元一笑不语,这时小二已然送来酒食,江元含笑问道:“刚才也有一位坐车的客人,可是在你店里?”
那店小二啊了一声,忙道:“不!不!他在对街那家黄家老店歇着!黄家老店最讨厌,夺门抢我们的生意。”
江元闻声大笑,就连恽冰也笑了起来,说道:“一定是你们的菜不好!”
小二急忙道:“哪有这事!你不信待会尝尝看,太太……”
他才说到这里,恽冰秀目一瞪道:“你叫什么?”
小二被她弄得一怔,答道:“我叫你太太呀!”
恽冰粉面通红,骂道:“去你的!你才是太太!”
江元知道小二理会错了意思,含笑道:“小二,你不知道,就不要乱叫,怪不得人家不住你的酒店呢!”
那店小二连忙退了下去,心中好不奇怪,用手摸着脑袋,低声喃喃自语道:“不是太太怎么同住一间房……要不然就是姘头!还说我是太太,我要是太太早抖了(神气之意)!还他奶奶的干这个……”
不言小二自语,再说江元和恽冰处自低头用饭,不大的工夫,那喂马的小童,已将恽冰的马牵来了。
恽冰给了他一块碎银,立时匆匆吃起饭来;江元不禁笑道:“就是要去也不用这么急呀!连吃饭也赶成这样了呀!”
恽冰却是不语,一会工夫已吃完,站起了身子,含笑道:“谢谢你让我搭车,以后还会见面,我要先走了!”
江元也不留她,点头道:“好的!你快走吧!”
恽冰又向他说了几句谢语,立时出店,跨上了那匹比她高出一头的骏马(马的高度是以后颈为准的),一阵得得之声,消失在寒冷的夜色里。
江元一直坐在桌前未动,心中忖道:“这才是怪人怪事……”
这时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行程,忖道:由冷古赶车,走了这条路,现在越来越远了,明天如果冷古还不回来的话,我就改走朱桥了!
他一人坐在桌前,独自饮酒。
几杯烈酒下肚,又勾起了江元的愁怀。
他想到了师父,又想到了文瑶和铁蝶。
他决定广泛地接触江湖上每一个会武的人,去探访杀他师父的仇人。
现在这一路上,他已经意外的接触了很多年轻的人,可是非常令他失望,他们有的连“九天鹰”都不知道,就像恽冰这样,在她身上又能得到什么线索呢?
惟一使他产生疑心的人,就是萧飞志了!
江元似乎已经感觉得到,萧飞志一定关系着一件大事——不是与他的师仇有关,就是与石老人有关。
江元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怀疑,可是,他却下定了决心,忖道:我一定回去探个究竟!
这一顿酒,江元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时候,直到四下没有一个食客,小二在他身前缩着脖子,直打呵欠时,他才感觉时间很晚了!
于是,他扶醉而归,在小二的扶持下,向楼上走去。
这小二真是多话,好像很关切地问道:“少爷!你心里一定很愁闷吧?”
江元用手指着他的脖子,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二一笑,道:“我也是这样,心里一烦就喝酒,喝完就睡,第二天一醒就没事了!”
江元笑道:“我不同,我喝了酒总是睡不着……”
说着小二已将他扶入了房间,他用极小的声音,在江元耳旁低声问道:“少爷!要不要叫个姑娘来?”
江元起初听不懂小二的意思,继之一想就明白过来,别瞧他是身负奇技的少年奇人,这时居然也羞红了脸。
江元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笑骂道:“胡说!我贪酒可不贪色!”
小二笑道:“这有什么关系?你别犯嘀咕……”
他话未说完,江元已把他推开,说道:“出去吧!你要是有兴趣你自己去!”说着把门掩上。
小二被江元推出了好几步,差点没掉下楼去,不禁翻了一下小眼,低声骂道:“没种!”
江元一人在房中,酒后沉思,越发有一种冷清和孤独的感觉。
他推开了窗,寒风迎面,使他清醒了一些。
这一霎那,他感到自己太孤独了!
他没有慈祥的双亲,在火炉前向他追述他孩童时代的趣事。
他没有知己的朋友,在樽前酒后,与他畅谈心语,策划未来一生的事业。
他没有爱恋的人,在花前月下,耳鬓厮磨,轻怜蜜爱,倾诉她的相思……
他惟一的一个怪癖、冷酷的师父也消失了!
现在所剩下的,只有一个文瑶,但是她却爱恋着百里彤!
对于江元来说,文瑶只不过是一个美丽而又遥远的影子,遥远,遥远……永远的遥远,永远得不到!
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贫穷,也不是病痛,而是空虚!
空虚,就像是一棵毒苗,隐伏在你的心中,但你却还要用心血来滋润它。
江元把头埋在臂弯里,痛苦地伏在窗前。
这一霎那,他愿意作一个最平凡的人,像赶车的,像跑堂的!
他们没有过多的欲望,存钱、娶妻、生子……如此而已!
即使是一个下级的地痞流氓,也会在吃喝嫖赌中得到安慰。
不幸的是,那些不平凡的人,那些有大智慧的人,却永远生活在痛苦的边缘。
一阵迎面的寒风,夹着雨丝落在江元身上。
他震惊了一下,仰起了头,窗前飘下毛毛雨,像是耳语。
江元揉一下眼角,惨烈地笑了起来。
“我在这想些什么?”
这个问题,把他由幻想拉回了现实。
他必须思索目前要办的事情。
他忖道:我今夜一定要去探望一下萧飞志的情形……最近在我面前张狂的人太多了!
“我先调息一下,然后,就可以动身了!”
江元想到这里,把窗户掩上,静坐下来。
他定下了心,渐渐地进入佳境。
大约一个更次过去,江元悠悠醒来,酒意已然全消,精神也好多了。
他把窗推开,毛毛雨仍然下个不停。
四下一片黑暗,窗前的细雨,像是一根根发亮的短针,又像是一把把的灰尘,轻灵地在闪动着。
江元换了一套劲装,结束停当后,轻轻地跨出窗户,把窗门带好,这才落下了地。
他轻得像一片落叶,随着毛毛雨一同落地。
细小的雨丝,像是一根根的冰针,当寒风把它们吹到脸上时,使人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
江元认了一认地势,飞快地扑向了对街。
他顺着街心,慢慢地向前走去,细雨、寒风,交加地沐浴着他,他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转过了这条街,他很容易地发现了一座楼房,嵌着两盏昏黄的“气死风灯”。
在昏暗的灯光下,江元看见了“黄家老店”四个大大的字。
江元心中想道:“就是这里了!”
这时,他却发觉靠左角一间房子,隐隐传出了灯光,甚是显著。
江元不经思索,便可断定那间房子必是萧飞志所居无疑。
他四下仔细地望着,虽然他知道这么晚不会有人,可是他仍然丝毫不敢大意。
等他确定没有人时,他双臂微微一抖“草丛飞萤”,身如一团黑云,轻飘飘地落在了房顶上。
江元落下之后,略一打量,几个纵身已然来到萧飞志所居那间房子。
他伏在屋檐,俯身而下,刚好由窗缝可以看到室内。
萧飞志坐在灯前,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长衣,质料极为高贵。
他胸前挂着一块纯金嵌翠的金块,在灯光下发出了耀目的光彩。
那只巨大的木箱,就放在他身旁。
他紧闭着双目,双手合十,神色极为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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