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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公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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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的很漂亮,我很喜欢,” 少年的笑容更漂亮,“不过灯面上应该画一些东西的。”
  “嗯,”熹逸很认真的皱眉想了一下,然后拿起个花灯便提笔,哗哗的画了起来。
  “快来看看好不好看?这可是我的看家本事。” 熹逸洋洋得意的提起花灯,把他刚画的那一面朝向沈碧染,漆黑漂亮的凤目眼巴巴的看向他,像是等待夸奖。
  乌龟,全是乌龟。一只大乌龟领着一群小乌龟。每只龟屁股下还均洋洋洒洒的勾了道线,应该是尾巴。
  这个,就是那家伙的看家本事?沈碧染一下愣住了。他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遇到意外的事,就会愣在那里走神儿。
  就在这个让他意外的时刻,他便走起了神儿,还想到首歌。
  那首歌现在就不自觉的在他脑中嗡呀嗡的绕个不停。一只、青蛙、四条腿,咕咚、一声、跳下水;两只、青蛙、八条腿,咕咚、咕咚、跳下水……
  “画的真是好呀!”少年叫的夸张又大声,认真的看向那堆乌龟,边研究边叹,“和你长的真像呀!”少年也拿了支笔,捞起另外一只灯笼,也哗哗的画了起来。“快来看看,这个和你长的更像!”他献宝似的递给熹逸。
  猪头,全是猪头。
  “画的真好!”熹逸的眸子亮若星辰,表情认真又无辜,也是边研究边叹,“到底还是我家小染厉害,比我刚画的还要更像小染。”
  “你去死!”少年骂他,但脸上一直挂着明亮的笑,没有一点怒意,他又拿了另一个灯笼,开始继续画起来。溜。达。制。做
  笑声喧闹声不知持续了多久,屋里本就乱七八糟的物品堆的更乱,好好的绸缎也被扯的七零八落,要命的是,哪里都画满了乌龟和猪头,包括两个人的脸。
  少年终于玩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眯起眼拉了块绸布盖身上,舒舒服服的被熹逸揽进怀里。正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听到熹逸轻轻的声音传来,轻的像一句叹息, “小染,如果有一天,我变了另一幅模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少年觉得有些奇怪,便与他开起了玩笑,“你要是变了样子,就不是我的逸啦,所以我就不喜欢了。”他说完便故意笑着抬头望向熹逸,却见男子的笑容好像突然凝结住了,像是覆了一层薄薄的秋霜,疲惫又黯然,仿佛一瞬间苍老。
  沈碧染莫名有些慌,刚向开口解释,转眼熹逸竟又笑的璀璨,语气轻松愉悦,“小染太过分了,我可是不管小染变什么样都一样喜欢的。”他的声音似水温柔,“小染累了吧,安心睡吧。”
  这家伙竟是又在开玩笑,害的自己刚刚白担心了一场。沈碧染重新蜷回熹逸温暖的怀里,接着昏昏欲睡。
  见少年慢慢睡着了,熹逸深深望着他的睡脸,轻轻舒了口气,自顾自的叹,“不让你玩的累了然后睡觉,你还不知要在心里纠结那些尸体多久……”
  男子悠悠的自语,语气却听不出悲喜,“小染,不管我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52。谁比谁更疯

  深秋的早上寒气凛凛,青瓦白墙上落了一层秋霜,晶莹剔透又更显萧索。人都说,这霜降的早,冬天来的也就早。
  此时的酒馆饭铺仍旧是食客来来往往,脚步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气氛却是较之以往黯淡了起来。百姓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悄悄传言,这京城,怕是要出大事了。
  据说,那一整夜皇宫都灯火通明,侍卫们如鱼贯入,压根儿就没消停过。接着刑部等重要的一品大员被传召入宫,之后审讯的一批连着一批,凡是与南国皇子接触过的,一个也不落下。
  此刻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话的这人,表情还带着惶恐,“堂堂南国三皇子不明不白的惨死在他乡,南国皇帝能善罢干休?说是南国已经派了五皇子慕寻来彻查此事,过两日便抵达了,还带了大军压境,蠢蠢欲动。”
  “这还得了?!”几句话弄的人心惶惶。百姓们所图的,也不过就是能够过个安生日子。
  外头秋风更紧了,冬天是真的要来了。
  永乐宫里安安静静的,风音认真的伺候沈碧染梳洗,听从八皇子早先的吩咐,此刻外头的纷纷扰扰一句都不说。
  “是熹逸送我回来的吗,他人呢?”
  “八殿下刚刚到了,” 风吟从外面进来,忙恭敬的接过话,“一直在殿外等您呢。”
  白衣男子站在枫树下,满枝的红枫衬的他雪裳如月。衣袂翩翩,眼眸微闭,不知在想什么。
  碧衣少年跑过来,“逸!”
  男子回过神,转身一笑,黯了满园的嫣然。“别跑那么快……”他伸手握住少年的手,“今天带你去城南的枫林,那里的枫叶早就红透了,就要全落了。”
  “好哇。”少年玩性大,忙欢喜的应着,“我们赶快走吧。”
  城南的如意茶庄并非位于闹市,生意却也做的极好。有顶棕色小轿缓缓由远及近,丝毫不惹眼。
  “主上,东祈二皇子又来了,” 一个黑衣人闪入楼上雅间,恭敬的对眼前坐在窗边的紫衣男子道,“您是否还不见?”
  “又来了?他能查到我在这里,倒也不简单。”紫衣人正望向窗外,眼都没抬,“司马熹仁三番四次来找我,无非是想要我助他得到皇位。可惜,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筹码可以让我助他。” 许久,冷淡的声音复而缓缓传来,“慕兴的死因查的怎样了?”
  “目前尚未查到任何结果,属下怀疑有另一股不知名的势力正暗中介入此事。” 黑衣人的声音一下有些忿恨,“刚刚得到消息,如岚死亡。”
  如意门的杀手如岚,昨夜才被慕寻派去暗中查验慕兴的尸体。
  “是么?”慕寻仍旧表情冷淡的望向窗外,没有一丝动容。
  “如岚是一刀毙命,以他的水平,能做到如此的人很少。会不会是东祈七皇子的人?”
  “不会。”慕寻说的轻慢,“司马熹瀚现在正为慕兴的死忙的焦头烂额,而且他很聪明也很沉稳,我这边大军压境,他绝不会在这个当口做出任何增加两国矛盾的事。能做这些事的,只会是那些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慕寻挑挑眉,邪肆轻笑,“不过,我这边死了人,他那边也死了人,这样死的越多才越有意思,我才好有心情玩下去。”
  听闻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心底一震。语气明明是悠然轻慢,在紫衣男子身上,就变成了睥睨天下。也正是这种由内而外与生俱来的睥睨天下,让人又畏又慕的跟随其后。
  “去查阴原,还有那个宁阳公主。”慕寻简短的下令,“下去吧。”
  “那个东祈二皇子还等在楼下……”
  “他想等就等好了。” 慕寻冷冷的,“就算帮他,也要等司马熹瀚当上太子后再帮,有挑战的事才有意思。再说,”他顿了顿,“现在帮也来不及了,据我估计,为了获得北瑞的支持,东祈帝今天就会定了太子之位。”
  黑衣人都退下了,只留一个素衣青年。青年有着姣好的容颜,望向紫衣男子的眼睛就如他手中的茶盏般清雅幽静,却掩不了眸底的炙热和倾慕。“主上,您的茶。”
  “如冉,”慕寻仍是不抬眼,“你也下去吧。”
  话刚落音,慕寻始终望向窗外的眼睛突然瞬间亮了起来,接着嘴角竟是不自觉的勾起了笑。
  不过是浅浅一笑,却让如冉愣住了。是那样温柔又深情的笑,纯粹自然,刹那间天朗云舒。如冉第一次见到男子露出这样的笑,他的笑,要么是邪肆的,要么是阴冷的,要么是轻慢的嘲讽的疏狂的。他走得太高了,高的快要将自己迷失在山颠的云雾中。越高,便越空寂,便越想让自己更高,再让自己更空寂。可就是眼前这片刻的温柔,便能叫自己瞬间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即便,那温柔不是为自己。ˇ﹏。玲ěr整…理
  如冉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向窗外,只见路上有碧衣少年和白衣男子各骑一马,朝南奔去。如冉一呆,那个少年,竟是那幅画像里的少年!那幅慕寻一直带在身边、他曾见他一遍又一遍凝视的画像。而下一刻,慕寻已迅速起身,准备向门外走。
  “主上是要追那少年么?” 如冉来不及思考便脱口而出,“求您不要去,让属下替您……”
  话还没说完,如冉就停住了。不是被打断,而是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本已行至门口的慕寻转了身,定定望着他,眼神犀利阴冷,像刀。
  “我的事,你也敢管?”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慕寻的声音没有一丝表情,“你能跟在我身边,能活到现在,不过因为你长得有几分像他。除此之外,你什么也不是,连他的一根头发都不如。” 慕寻转身,衣袍随之挥扬,只留一句冰冷的话:“你最好明白这一点,不要自寻死路。”
  此时楼下的司马熹仁也看到了飞奔而去的两人两骑。冷笑一声,复而一叹,“这京城里头,一直逍遥自在到现在的,竟还是老八。”话刚落音,身边人附耳禀报,“殿下,陛下诏您即刻回宫。”
  与此同时,那边行至转角的司马熹逸,也猛然将马勒住了。后面追上的是李虎,也是低低一句,“陛下诏殿下即刻回宫。”
  “逸,你现在就要回去么?”少年面露失望,“可枫林就在前面了……”
  熹逸眉头微皱,转向少年的时候却又是笑的温柔似水,“小染,我命李虎先随你去好不好?”
  “那你呢?”
  熹逸依旧笑着,表情坚定认真,“下次,我一定陪你一起来。”
  很久以后,少年仍会想起男子这句话来。纵使时过境迁,最后,他也终究完成了他这句诺言。
  枫林的枫红全红透了,一大片火红,像是要燃起来。叶子飘落了近半,地上铺了一片金红的地毯。
  真是漂亮!沈碧染暗自赞叹,自顾自策马向前。待下马转身,身后竟是空无一人。“李虎!” 他有些奇怪,“你去哪了?!”
  还没踏入枫林,李虎就敏锐的觉察不对。下一刻,他眼神骤变,刚一侧身,便有一只长鞭神出鬼没的直直向他甩来。
  李虎一个翻身,足尖点地,急急后退,这时才方看到来人的模样。
  一身紫衣,邪肆,冷漠,却依稀勾着笑意。是那种对猎物势在必得狂傲自信的笑意。
  李虎眼神一沉,步出身法,灵巧快速的堪堪避开那条长鞭。接着迅速拔剑而起,剑花凌厉,刺向那人要害。
  这几招,李虎已使出了全力。然而紫衣人身形依旧优雅又随意,只是几个侧身,便占得主导,接着长鞭一挥,如蛇吐芯,快如电光,转眼便逼上他的脖颈。
  退无可退,李虎已渗出一头冷汗。
  “住手!”少年的惊呼声传来。
  随着少年的声音,长鞭一闪,竟是收了回去。
  “阴寻?!”沈碧染的声音惊讶中还带了些惶恐,“你怎么在这里,你……”
  “叫我寻。”话语被打断,接着身体也被搂住。沈碧染刚想挣开,右手腕忽然被握紧,阴沉的声音响起,“你的手链呢?”
  凶什么凶?沈碧染倔强脾气又上来,用力甩开慕寻,“我放在宫里了。”
  慕寻的手僵了僵,竟是松开了少年,缓缓道,“就知道,你不会戴……”
  声音中透着些许无奈和哀伤,凌厉的眸子也是黯了下来。
  “在南国,红豆和枫叶,都代表相思。”此刻落叶翩翩坠落,像断魂的蝴蝶。慕寻忽然说了这么轻轻一句,然后伸手接住一片枫叶。
  “没见你的那些日子,我很想你。” 慕寻的语气认真又悠远,“时刻都在想。”
  男子忽然又搂起了少年,转头对他邪肆一笑,一扫寂寥,“我,一直都很想做一件事……”
  沈碧染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慕寻一把抱起,转眼两人已升至二丈之高。
  少年惊的转头,只看见一个飞扬又嚣张的笑容,在蓝天与枫红交映的恍惚里,那笑容耀眼得像太阳。
  是什么让他如此快乐?
  忽然一阵大风刮过,枫叶纷纷飘落,宛若下起了哗哗的红雨。
  穿透铺天盖地的红雨,腾空而上。慕寻紧紧抱着沈碧染,像一个任性的孩童,又如一条恣意的赤龙,自由的嬉闹飞翔于天地间,耗上了所有真气和内力,自顾自地越窜越高,高到可以俯视大地,睥睨整片枫林。
  而这时候,低头看那枫叶飘飘,竟是分外的美。可是,除了刚才的绚烂恬静外,还能感受到浓浓的萧索寂寥。在下面,只能看到落叶的悠扬;而在上面,还能看到逐渐光秃的枝桠的留恋。这时候才发现,下面演绎着的竟是一场场的别离。
  原来只有在这个高度,才能把一切都看的透彻,悲欢离合都尽收眼底。可越透彻,就越得不到解脱。
  “越高,就越感觉冷……我一直很冷……”慕寻低低的声音在沈碧染耳侧响起,“可是你在旁边,就不冷了。”
  少年怔怔的望向慕寻,看见男子对他又是一笑。比红叶还绚烂,宛若浴火而生。两个人直直对视,可谁都没有错开眼。接着男子的吻就覆了上来,很短暂的吻,没有掠夺没有侵略也不带欲望,如这半空中的风一样,悠悠淡淡,却痴痴缠绵。沈碧染忽然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鼓噪到耳膜,混着呼呼的风声使他晕眩。
  被慕寻紧紧搂着,少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透过衣服传来,在深秋的半空中分外明显,心绪也随着这温暖混乱起来。
  “我从小便知道,为人一要懂狠,二要会忍,三要能不顾一切。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也靠这样,我才走到今天。”
  沈碧染闻言一愣,复而又抬头望向慕寻,却只看到他雕塑般分明流畅的侧脸。没有了邪肆狂放,只剩恬淡深远。
  “可这一回,我只想要你。”慕寻转过头来,是不可一世的坚定表情,“就算是用抢的,就算是不择手段。”
  “天哪,那是什么?怎么在天上飞?” 几个路过枫林的百姓立在街边惊的说不出话来。
  天上有两个人,天外飞仙般伴着飘零的枫叶,从空中缓缓降落。
  他们的确是在飞。偷偷跟来的如冉呆呆的看着这幅画面,随即便担心起来。就算是绝顶轻功,也是要借力使力的,而在这高空中,没有任何辅助物,慕寻全纯粹依靠内力来催动,该虚耗的多厉害?
  如冉不担心自己被慕寻发现,不担心违抗慕寻命令的惩罚,却看着慕寻明显因力竭而苍白的脸深深为他担心起来。自己是疯了吧?再看慕寻望向沈碧染深切的眼神,如冉终究苦笑一声,“原来,你比我还要疯。”
  这边沈碧染一着地便立即挣开慕寻,“那个,我要回去了。” 少年自顾自往前面街道走,却是半天没得到回应,不禁有些奇怪,转身一看,慕寻依旧立在原地,深紫长袍随风飞扬,似乎不胜萧索,却傲骨依旧。
  “你怎么了?”
  “没事。”慕寻的浅笑中有些许虚弱,快步跟上少年,“去如意茶庄坐坐好不好?”
  “我要回去了。”少年始终不能全心信任他,想都没想便立即拒绝。
  慕寻低下头,半晌不语。长睫挡住了他明亮又犀利的眸子,也掩住了所有心事。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勉强少年,“那我送你回去。”
  此刻正是晌午,越往主街走,行人便越多。
  嗯,肚子饿了。沈碧染皱皱眉,再一抬头,却笑了起来。
  “你饿不饿?”少年转向慕寻,睁着明亮的眼笑着问。
  阳光下少年的容颜美丽耀眼,慕寻因这意外的笑容愣住,半天才道,“有点……”
  “我请你吃饭。”
  少年仍是笑着,然后转身抬头,清清嗓,深呼吸,张开嘴。朝不远处醉仙居二楼临窗的那个雅间大喊,“真香艳呐!”
  醉仙居的二楼,临窗坐着的正是阴嫒。今天因为慕兴的死皇宫忙成一团她找不到阴原找不到李虎找不到沈碧染刚刚郁闷的偷偷溜出宫去醉仙居吃饭,正很优雅很贤淑很有礼仪很有公主气质的把一块糕点放进嘴里,顿时,呛住了。
  呛的半天才喘过气来,红着脸瞪着眼叉着腰哗的起身,一脸气愤的华服少女指着楼下一脸坏笑的碧衣少年喊,“我让你再讲这个词!”说着,将眼前触手可及的东西全扔了出去。
  可怜店小二才刚刚端上来的食物,什么香酥鸡呀龙凤酥呀虾饺呀虎皮糕呀,哗啦啦的往下掉。
  阴嫒被‘香艳’气的昏了头,卯足劲儿想砸中少年,再加上身为皇家人,武功多少会些,这一扔还真蛮准,都落到了少年身边。
  “快接呀!”少年上前便接住了个烤鸭,左跳又拿了块糕点,正玩的高兴。
  愣了半晌,慕寻终于开心大笑,陪着他闹了起来。
  满载而归。边啃着鸭腿边吃着糕点,少年有些奇怪的望向前面挤着的一大堆人,“他们都在做什么呀?”
  挤过来一看,少年脸上的笑顿时凝结了。刚被官员放上去的皇家告示华丽又威严,逼人不敢正视。东祈帝昭告天下,立七皇子司马熹瀚为储君,并与北瑞结为姻亲,同时立北瑞宁阳公主为太子妃。溜。达。制。做
  少年忽然觉得太子妃这三个字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结盟了么?慕寻垂眸敛神,沉静无语,又轻慢一笑。此刻结盟的情形,竟是和十六年前的一模一样。不知结果是否也能一样?

  53。天籁魔音

  太子准备入主东宫的同时,其他三个皇子也将出宫另赐王府。上头一下令,下头便赶快行动,一帮奴才很快把东宫拾掇了个妥当。忙活的时候,私底下的闲话是少不了的。
  “宁阳公主自是能配得上咱们七皇子,只是不知脾性怎样。”
  “现在可不能叫皇子殿下了,要叫太子殿下了。”
  “据说这么突然的定下太子的位子,与南国三皇子的莫名死亡有关。”
  “是呀,查不出凶手,南国迟早都得迁怒东祈,到时可怎么办才好?”
  沈碧染走过长廊,便听到这么几句话。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总觉得哪里隐隐不对,原来是因为慕兴的死。
  他那日第一个看见慕兴的尸体,虽然有些被可怖的死状吓到,可身为大夫,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些问题。从慕兴的脸上能看出他临死时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再按三人的伤口看,很像是他们都认识的人,在他们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忽然动手。另外,凶杀现场不仅离大殿不远,又不是在很隐蔽的角落,怎么看也不像是蓄意谋杀。
  边走边想,才刚走进自己的永乐宫,身后一道声音打断了沈碧染的思绪。一转身,阴嫒远远跑来。“你今天跑去哪了?”少女步履匆匆,气喘吁吁。
  待两人进了屋,禀退了下人,阴嫒再也藏不住一脸的忧虑慌张,“你可知你们皇帝已经定了太子妃的事?我不要陷入没有感情的政治婚姻里,不能再等了,我决定明天就走!”
  “你先别急,李虎他……”
  这时候,有人无声无息潜进来,正是李虎。恭敬的下跪,“侯爷可曾受伤?属下保护侯爷不利,甘愿受罚。”
  沈碧染知道他是指刚刚慕寻的事,“我没事,那不怪你。只是你们两人决定好了,明日便走?”。
  半响,这个从来都沉默寡言的侍卫面带坚定的道,“是。”
  两人的决心和勇气让沈碧染不由得感到动容,“你们可考虑仔细了,退路也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假死药是不会出错的……暴病身亡的话,责任怪不到东祈,也怨不到北瑞。” 阴嫒的表情同样坚定,“既然已经确定死亡,皇兄他们一定忙于处理后事,棺材里的尸体便不是那么惹人关注了,当晚便暗中出城离开。”阴嫒转而面露难色,“就怕还没到晚上城门就关了……”
  “嗯……我应该能送你们出城。” 沈碧染考虑了一会,半晌认真的道,“可这件事也要让熹瀚知道,不然对他很不公平。”
  司马熹瀚此时不在宫里。
  “你知道你家殿下去哪了?”少年在翰墨宫等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熟人,那个常跟在熹瀚身边,并曾护送他去边关的暗卫。
  “殿下刚刚出宫了。”白虎忙恭敬的回答。殿下跟白狼出宫办事,并没确切的说去哪。可是眼前是无忧侯呀!殿下曾专门讲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无忧侯找他,都要禀报。白虎心里思量了半天,终是道,“有可能会去西街。”
  ……
  说话声和吵杂声都越来越弱,街道巷口的行人和百姓因夜的降临而离去,西街开始变的空荡荡的。沈碧染根据白虎说的地址独自前往西街,刚走进巷子,隐隐约约,听到一阵乐曲传来。
  脚步顿时停住了。这个乐曲,和慕兴死之前听到的乐曲一模一样!同样的调子,同样用树叶吹奏。
  沈碧染拔腿便向乐曲的声源处跑,过了一条又一条路,在巷子里左绕右绕,不知走了多久,越绕越迷糊。
  “杀人啦,有人死了!”前方突然传来打更人惊恐的声音。
  横卧在地的尸体,地上流出的血已经快要干涸。快步跑过这条路再一拐弯,便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刀法干净利落,死者死前甚至没有挣扎。同样是他所认识的人在他不防备的情况下动手,只是这具尸体的脸上只有平静和心甘情愿。
  这张脸沈碧染很熟悉,是一直跟在熹瀚身边的暗卫白狼。
  沈碧染忽然害怕的不能自已。白狼是和熹瀚在一起的,白狼死了,那熹瀚呢?他会不会出事?看着自己亲密的属下兼弟兄死在自己面前,他又该是多么的悲愤和伤心?
  于此同时,一个普通的老头走进了西街的一个民宅,进了屋,揭掉脸上面具,竟是个漂亮的妙龄少女。她正是司马熹瀚暗中培养的十暗之一,华月。这处宅子,便是十暗的一个据点。
  昏暗的屋内,更昏暗的角落里坐了个人。不用看清他的脸,只消他冷冽的气息便能让华月的心底立刻涌起淡淡欢喜与安心来。那个她愿意追随一生的男子,那个天神一般的男子。只是,他今日不是才被立为太子么,怎么会到这里来?还来不及思量,华月就嗅到了血腥味。
  “殿下,”少女立即面色紧张的面向男子单膝下跪,“您受伤了么?”
  司马熹瀚恍若未闻,冷冽的声音缓缓传来,“华月,你不必再做我的暗卫了,可以回华家庄了。”
  少女霎时睁大杏目,表情惊慌又伤心,“殿下,是华月哪里做的不好么?”
  “不是。当初我救了你父亲的命,不过是要你为我做事三年。如今已经是第四年了。”
  “可华月愿意终生为殿下……”
  “但我不愿意了。”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打断她,“十暗很快都会被遣散。”
  听闻此言,华月忽然抬头定定望向熹瀚,“殿下,您怎么了。”
  是肯定句也是肯定语气。少女眼也不眨的直直望着男子,语气没有了惊慌和伤心,却充满了担忧关切,执着的直指人心。
  过了很久,忽然听到司马熹瀚轻叹一声。
  华月从来不曾听过他叹息。那个冷冽又沉稳的男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最多也只是皱眉而已。他的自信和能力向来都让人无法正视,可现在,竟然发出了那么无奈的叹息。
  “再跟着我,你们都会死。”
  华月又是一惊,水目睁的更大,却不问为何会死,语气只有惊喜,“殿下是关心我们,怕我们出事么?”少女恭敬的磕头,“华月随时都愿意为殿下而死。”
  “我知道。” 司马熹瀚的声音竟悠远的微带哀伤,“所以,更不能让你们死……不能让你们以那种方式死。”他缓缓转过来,“你起来吧,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他真的是怕自己出事!少女压抑着心头的激动,起了身,表情却更加坚定,“华月死都不会离开殿下。”
  “我的命令你不听么?”冷冷的声音暗含着怒气。
  少女却恍然不顾,声音竟是依稀染着欣喜,“殿下,您知道么,这是您第一回和我讲那么多话。也只有你讲了这些话后,我才知道,原来殿下在心里也是关心我们的。就是这一点点关心,华月死而无怨。”
  少女的语气忽然一转,轻悠的像夜风,却依旧认真,一字一句,“所以很多事,只有说了才会知道。殿下喜欢无忧侯,也只有说了才能让他知道。”
  司马熹瀚表情微惊,却马上便恢复平静。“你现在可以走了,别让我再说一遍。”
  少女依旧置之不理,语气有些急促的继续道,“殿下一向做事果断有力,可您喜欢无忧侯,为什么不勇于去追寻呢?您起码也尝试一下……”
  司马熹瀚没有说话,却是面向窗外缓缓的背对她站了起来。凉薄的星辉透过窗子洒落,依稀环绕在男子玄墨的长袍上,凝结成一层淡雾,落寞的璀璨。
  华月忽然很想抱住眼前这个男子。这样孤寂的一个人,始终都孤寂的一个人。
  “他和熹逸在一起,很好。”司马熹瀚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不过你错了,我不是喜欢他。”
  男子眼睛微闭,凝眸处流尽弱水三千。“而是爱他。”
  他挺立的背影让华月忽然感觉凄迷的发慌,语气更加急促,“那您更应该去追寻,更不应该放弃,不然你会后悔一生的。”
  “你又错了。”声音竟然泛着浅浅温柔,“我不会放弃,我会一直爱他。”
  “可是……” 就在华月刚向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乐曲缓缓传来,音调哀伤却好听的令人沉醉。
  华月才一抬头,就发现司马熹瀚的脸色忽然变了。熹瀚蓦地转身,眼神开始有些恍惚空洞,咬牙握紧了拳,像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巨大痛楚,表情悲愤又绝望,向华月焦躁又无助的低吼,“走!快走!”
  华月有些惊诧,“殿下,您……”
  司马熹瀚的眼神好像在清醒和迷失中挣扎,指甲把手掌都握出血来,全身都在颤抖,像头困兽一般,狂暴的嘶吼,“走!现在就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一向镇定自若的司马熹瀚露出这样的表情?!唯一的解释,便是出现了极为可怕的事,可怕到连司马熹瀚也无力应对。华月骇到不知所措,却是动也不动,坚定的不愿离司马熹瀚半步。
  “你、为何、也、不走。”这几字,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像是坚忍着硬生生吐出来。下一刻,华月就呆住了,仿佛有冰雪瞬间覆了她全身,冷的连心跳都停了。
  因为她看见司马熹瀚此刻的表情和眼神,比冰雪还要寒冷,脸上尽是满满的杀意,表情已变的彻底陌生和空洞。
  华月还没反应过来,一道薄薄的光,自司马熹瀚方向而来,无声无息,凌厉迅速的突然刺向她的要害!
  金属冰冷的感觉夹着深秋夜晚的寒气,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
  殿下竟是要杀她!!就在华月本欲等死的那一瞬间,少女忽然眼中寒芒一闪,手腕翻转,拼劲全力拔剑一挡,堪堪承住刀的寒气,随即借着那股冲力急急后退。
  一道灵光同时在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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