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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嫡女:阴毒丑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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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凛澈缓缓的松了口气,即便苏紫衣现在的脸色依旧冷然,也好过对自己没了信任,两人走到今天,即便没什么大的进展,可对段凛澈而言,苏紫衣每一个点滴的变化都让他暗自欣喜不已的,如今以苏紫衣的脾性,蓝月仪的事怕是再也不会跟自己提上一个字了。
两人到了凤曷宫才知道薛贵妃一早便去了六皇子府,打道回府的途中,两人一直一言不发,直到到了六皇子府。
段凛澈始终拉着苏紫衣的手,在她反抗之际,干脆修长的手指一叉,与她的手十指交叩,牢牢缠绕。
两人直到进了正厅,才明白华公公在身侧叽里咕噜的说了 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一早,六皇子府热闹非凡,宾客齐门!
段凛澈忍不住嘴角抽搐,自己是想着搬救兵,可也没想到搬这么多,有的没的竟然来了满满一屋子。
乱糟糟的见礼声过后,苏紫衣才看清楚这一屋子的人。
薛贵妃怀里抱着个肉嘟嘟的小娃娃,坐在正厅的主坐上,不时将小娃娃逗的咯咯笑着,一旁许是娃娃的娘,一脸宠溺的看着薛贵妃怀里的娃娃。
永安侯坐在侧坐上,永远一副置身事外的半睡眠状态,身后则站着一男两女,男的是永安侯的嫡长孙薛晓宇,两个女子也是同长房所生的长孙女薛晓芙、次孙女薛晓兰。
苏紫衣视线扫过那个叫薛晓芙的女子时,分明在那个看起来清丽脱俗的女子眼里看到了嫉妒和不甘。
薛晓芙的眸光在苏紫衣那身锦屏云锦的长裙上转了一圈,自己曾依着侯府娘亲的名义向姑母要了两次,姑母都以进贡的贡品为由未答应,如今竟然被这个琴棋书画一样不通的郡主穿成了这副样子,在对上苏紫衣的视线后,薛晓芙微扬起下颚,缓缓的欠了欠身子,却未等苏紫衣回礼便直身玉立,状似无辜般看向苏紫衣。
既然不用自己回礼,苏紫衣自认不愿‘多事’,转头移开视线直接无视,伸手一拽衣袖才想起,自己的云袖仍缠在胳膊上不曾发下,想起衣袖上的破洞,干脆也由着这样了!
薛家兄妹再往后,站着一早来拜访的聂轻尘和聂轻舞。而另一侧则站着刘凯旋和吴佩梓。
加上丫鬟、宫女、太监、管家,屋里一下子站了十七八个人。
刘凯旋偷偷先冲苏紫衣眨了眨眼,转而绕到苏紫衣身后,在苏紫衣耳畔低声道:“我离家出走了,是过来借宿的!对了--,还有吴佩梓,我一个人来借宿不好意思!”
苏紫衣淡淡一笑算是应下了,转身对跟过来的铃儿低声吩咐了几句。
段凛澈脸色难看的拉着苏紫衣坐到了一旁,眼角余光看见刘凯旋拉着吴佩梓欢天喜地的跟着铃儿走了,心中气的一抽,离家出走也不走远点,到这来填什么乱?
薛贵妃托了托怀里两岁大的娃娃,冲苏紫衣笑着道:“紫衣,来看看帧哥儿,帧哥儿是永安侯最小的一个儿子,当然,是‘目前为止’最小的一个!”
薛贵妃说完,嘴角勾起一道讥讽,算起来,帧哥儿也是自己最小的弟弟了!
永安侯老脸跟着红了红,虽说满朝文武莫不羡慕加嫉妒自己这个年纪还能育子,甚至有私下向自己打听宝刀不老的秘方的,可在满堂儿女子孙面前,仍不免有些讪燃。
苏紫衣走过去,冲着帧哥儿淡淡一笑,那帧哥儿倒是不认生,身上依旧穿着百家衣,圆圆的眼睛似被漆黑的瞳仁塞满了,张嘴呲着两颗小牙,肉呼呼的两个脸蛋一动一颤的,伸出一双白胖胖的小手向苏紫衣讨抱。
薛贵妃顺势将帧哥儿往前送了送,苏紫衣伸手将帧哥儿自然的接了过来,那白胖白胖的小手绕在了苏紫衣脖子上,肉呼呼的身子顺势便攀在了苏紫衣身上,像找到了什么吃食般,直接张嘴将苏紫衣的耳垂含在了嘴里,小嘴一勾用力的啯着,甚至能听到‘嗞嗞’的咂舌声。
苏紫衣在陆府时常年男扮女装为陆老太君经营四十多家店铺,所以一直没打耳洞,耳朵上没有耳坠,小家伙更是吃的有滋有味。
薛贵妃凤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不枉自己一早就用栀子花给他冲水喝,苏紫衣身上一直都有种栀子花的香味。
段凛澈死死的盯着帧哥儿的嘴,脸色越来越青,搬救兵竟然搬来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连自己的外甥媳妇的便宜都沾,段凛澈一步冲过去,就要从苏紫衣怀里抱下这个小舅舅:“来,本皇子抱抱!”
苏紫衣一直在低低的笑着,让小家伙啯的痒痒的,躲了几次,倒把小家伙惹急了,哇哇的大哭了起来,被段凛澈粗手粗脚的一夺,顿时哭的更厉害了。
永安侯一下子站了起来,帧哥儿的娘更是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为难的看着扒在苏紫衣身上死命不下来,却被段凛澈拽的不停晃着小脑袋的帧哥儿,一时间到在段凛澈和苏紫衣之间插不上手了,只能焦急的看着,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别让帧哥儿哭!”薛贵妃急切的喊道,话音未落,便见帧哥儿哭的抽了起来,眼仁翻白,嘴角开始吐出白沫,小手因抽搐呈现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整个身子开始挺直。
“晓宇--”永安侯激动的叫了一声,随即伸手将帧哥儿接了过来,转身接过薛晓宇递过来的一个小药丸塞到了帧哥儿嘴里,帧哥儿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紫衣伸手搭在帧哥儿的脉搏上,在薛晓宇自身边走过时,鼻息间闻道一股很淡却很清香的草药味,苏紫衣随即转头看向薛晓宇,原来段凛澈身后的制药高手就是这个看起来干净温文的贵公子,这种肌挛性癫痫一旦犯病就得针灸和药物同时并用才能缓解,像帧哥儿这样小的年纪,通常治疗的药物都会对他小小的身子造成损伤,但很显然,这个薛公子已经提出了药物的精髓给小家伙服用了,帧哥儿患病大概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体内竟然没有药物留下的诟病,真是奇迹!
苏紫衣脑子一转,突然多了个念头:“帧哥儿这病不是不可治愈的,只是他年纪太小,很多药物无法并用。”
“对!”聂轻尘应声道,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一旁,视线一直流转在帧哥儿的脸上:“就像牛舌草和易冉丹就不能同时用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
苏紫衣点了点头,有些诧异的看着聂轻尘,很显然,聂轻尘也从帧哥儿脸上渐渐变黄的肤色上知道薛晓宇给帧哥儿服用的药丸里有这两种药,聂氏也不是全不可取的:“这样的孩子,被这种病症压制再加上长期服用药物,会影响身体正常的生长……”
苏紫衣话音未落,永安侯惊讶的看着苏紫衣,随即说道:“其实,帧哥儿已经三岁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两岁的孩子长的大些!皇子妃可有法子救救帧哥儿……”
帧哥儿的娘虽刚被抬了平妻,可仍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多话的,只能含着眼泪求救般的看着苏紫衣。
苏紫衣低头看着脸色缓缓恢复,神色稍微好些就弱弱的抬起小手向苏紫衣讨抱的帧哥儿,苏紫衣伸手自然的接过帧哥儿,由着他又舔上了自己的耳垂,随即低声道:“倒是可以用颈后埋针的方法,但是必须有药物跟随治疗,可是药物却必然会对帧哥儿身体有损!”
薛晓宇闻言开口道:“表嫂,你只要说想要一种药物的什么疗效,我就能给你提出来。”
苏紫衣嘴角浅浅一勾,转头看向薛晓宇:“一种药物有很多种成分,我只需要其中的一种或者两种,你能提出来吗?”
“没问题!”薛晓宇信心满满的应道。
这份信心,让苏紫衣心头如百花怒放,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样想着,将怀里的帧哥儿更紧的拥在怀里。
“可是……,埋针会不会对帧哥儿身体生长有损?”聂轻尘开口凝重的道,看向苏紫衣时带了份求教。
苏紫衣心情大好的看着聂轻尘,突然想起段凛澈在府里给自己建造了一件医舍,一直还没去过呢:“我府里有件医舍,不如我们去探讨一下,顺便给帧哥儿全身检查一下,如何?”
“请--”聂轻尘直接抬手冲苏紫衣和薛晓宇邀请到,脑子里只有医术的探究,倒也忘了这里不是自己家了。
眼瞅着这三人要一起结伴而去了,段凛澈上前一把拉住苏紫衣,一手占有欲十足的环着她的腰,凤眸微眯的扫了两人一眼,眸子里泛着冷气,转头看向苏紫衣时眸光一敛,仍声音轻柔:“娘子,不急在一时吧!”
“怎么不?!”薛贵妃冲着段凛澈怒声道:“这么小的孩子,你忍心让他被病痛折磨吗?”
薛贵妃迈步走到苏紫衣面前,越看越是喜欢,伸手俯在苏紫衣的手上,笑着道:“本妃知道紫衣的医术高明,今日带帧哥儿来,就是让你给看看的,原本还想着帧哥儿会认生,没想到竟是如此亲近,本妃做主,将帧哥儿留在这六皇子府里,紫衣给医治好了,再让永安侯接回去如何?”
苏紫衣正中下怀,笑着应声道:“母妃放心,紫衣一定会竭尽所能,还外祖父一个健健康康的帧哥儿!”
“不过……”薛贵妃看了眼一旁泪眼汪汪的帧哥儿的娘,转而对苏紫衣接着道:“帧哥儿是永安侯老来得子,自小便未被下人们带过,夜里也是守在他娘的怀里,帧哥儿若是留下,紫衣可是要辛苦了!”
“母妃放心,紫衣定然亲自照顾帧哥儿!”苏紫衣应声道,侧头看了看怀里咯咯笑的帧哥儿,小孩子不装病,稍见好点便跟没事人一样,正努力的往自己的耳垂上奋斗呢。
段凛澈撇了撇嘴,这哪是搬救兵呀?!典型来添乱的,有这么个小家伙让苏紫衣亲自照顾,自己抱美人的难度不是更大了?!
薛贵妃应声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转身对帧哥儿的娘道:“跟紫衣说说这孩子需要仔细些什么,省的紫衣不知道,反了孩子的脾性!”
妇人应声欠了欠身子,看向帧哥儿眼神有些不舍和欣喜,总归治疗是希望了,冲苏紫衣深深做了个万福,低声叮咛道:“帧哥儿平素很乖的,什么都吃,最爱吃的就是桂花糕,可是却不能闻花粉,他花粉敏感!”
段凛澈嘴角一抽,咬住了喉咙里的笑意,果然是老将出马呀!
“花粉敏感?!”苏紫衣诧异中叹了口气,姜还是老的辣呀!
苏紫衣无奈的勾了勾唇,已经应下了,也只能将自己院里的花粉都撤掉了,好在有帧哥儿在,他不至于再往自己房里闯吧?!
这样想着,苏紫衣抱着帧哥儿冲薛贵妃和永安侯施礼告退,随即同薛晓宇和聂轻尘一道离去。
远远的便听薛晓宇道:“我只是个制药的,你们要药材的哪种药效告诉我,至于怎么治病别问我?”
“轻尘你看呢?”苏紫衣声音依旧淡淡的,可言语中明显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依属下看……”
段凛澈盯着苏紫衣远去的背影,凤眸里多了份意味不明的怒火,嘴里低声咬着几个字:“轻尘?属下?”挺熟吗?!
聂轻舞那张清高的脸极度扭曲着,刚才这一幕,无论是苏紫衣还是聂轻尘,都是在当众打自己的脸,即便是她们说的药理自己都不懂也无法参言,可他们如此忽视自己这个德高望重的聂氏当家人,就是在变相的嘲笑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笑自己!
薛贵妃心满意足的看着苏紫衣离去的背影,转而对自己的娘家人道:“晓兰,你身子不适留下来和你表嫂是个伴,晓芙就回去吧!”
薛晓芙闻言心里一紧,转而幽怨的看着段凛澈,无论自己今天打扮的有多清丽脱俗,他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自己一眼,之前姑母对自己为中意表哥的事也不曾反对过,如今却处处压制自己接近表哥的计划,凭什么?
薛晓芙拉着一脸深思的薛晓兰出了正厅,见四下无人,薛晓芙对一脸恍惚的薛晓兰道:“妹妹不用这么魂不守舍,秦天冠已经是你的人了,怕她作甚?”
“可是姐姐……”薛晓兰一脸担忧的拉住薛晓芙的手臂,眼里害怕中夹杂着慌乱:“若是秦大哥想起了她,我怎么办?我不能失去秦大哥!”
薛晓芙冷哼一声,低声道:“那你就听我的,想办法把我也留在这府里,我自会帮着你不让你那秦大哥见到她,自然也就想不起她来了!”
入了夜,苏紫衣的院子依旧和之前一般平静,只是之前的平静之下波涛汹涌,而今夜,因为彻底除了所有的花粉,安静的有些‘太’正常!
苏紫衣好容易将帧哥儿哄睡,看着帧哥儿睡成了大字型,小嘴不时的吧嗒两下,脸上流露出无意识的甜笑,这笑容让苏紫衣想起了陆青逸。
陆青逸一周岁时,陆老太君让陆青逸抓周,与别的人家笔墨纸砚金的抓周方法不同,陆青逸抓周的对象只有银子。碎银、一两银锭、二两的银锭、五两、十两直到自制的最大号的银锭子围在陆青逸周围,陆青逸想也不想直奔最大个的去,直接抱在了怀里。
就在陆青逸的娘高兴的笑时,陆老太君凝眉厉声道:“有多大的手捧多大的财,手还没长那么大呢,就想着捧这么大的银两,长大了不是个败家子,就是个贪心不足的!”
于是,陆老太君便将陆青逸直接抱在自己膝下养着,因为陆老太君不能总是看着陆青逸,所以基本都是苏紫衣在照顾着。
“吱嘎--”门一向,段凛澈大摇大摆的近了屋,身后的两个太监肩上扛着一样东西,到了苏紫衣床榻边,直接放下,往床榻上一怼,高矮正合适靠在苏紫衣的床榻上,直接将床榻加宽了丈余。
那加宽的床上寝具一应俱全,段凛澈直接脱衣上床,无视苏紫衣一脸的警告,将苏紫衣强行拽入自己怀里,张嘴含住苏紫衣的耳垂,低声困乏的道:“你让我好好睡一觉!”
这几天,日夜攻城,真累了!
苏紫衣冷冷的撇了他头上的发髻一眼--
那流连在自己束发上危险的眼神,让段凛澈脸色一僵,随即松开手,由着苏紫衣将帧哥儿抱到两人中间。
段凛澈抱着臂,翻来覆去许久,终是忍不住起身冲苏紫衣低声商量道:“你让我抱你一会儿,等我睡着了,你再过去行么?”
“需要我给你下针吗?!还是迷药?”
☆、098 爬上榻(chuang)
宏绪皇帝突然重病不再上朝,并下圣旨三皇子段西広监国,此后只几日的时间,朝堂上的局势便瞬息万变,段西広几乎用最短的时间将他倚重的臣子抚上了朝中要职,对支持段凛澈的臣子,或明升暗降、或寻由革职的逐一打压着,而对于段寒扉和段千黎则没有一点动作。
相较于段西広的大刀阔斧,六皇子段凛澈则始终暗兵不动,除了每日陪六皇子妃去承乾宫为皇上医病外,偶尔带着皇子妃游山玩水,对于求见的朝中大臣一律推拒,似乎决意做个闲置王爷了!
唯有苏紫衣知道,一入夜,自己的院子便热闹了许多,每隔半个时辰屋外就会响起一种特殊的声音,那是段凛澈的暗卫特有的沟通方式。
连日来,白天为宏绪皇帝看完诊后,两人还要一起结伴出游,假装一对恩爱的、向往闲云野鹤般田园生活的小夫妻,入了夜,每隔半个小时一次的禀奏声,又让段凛澈几乎不能入睡。
“娘子--,你帮帮我,你就让我抱你睡上半个时辰!”段凛澈盘腿在苏紫衣和帧哥儿对面打着坐,一脸痛苦、满脸憔悴、声音哀求的说道。
“你躺下,我给你施针!”苏紫衣转头看着段凛澈说道,他每半个时辰要起床一次,所以自己不能给他用迷药,只能由着他不停的在自己耳边嘟囔。
段凛澈凤眸一眯,语带委屈的道:“你上次就给我施针了,结果反而更睡不着了不是?”天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着不睡过去,差一点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苏紫衣拧了拧眉,不明白自己那套针法怎么会在他身上没有效果呢?
“要不,我就抱着你睡上半个时辰,外边有消息送来,你叫我?”段凛澈一张俊脸挂着笑,语调有些可怜兮兮的哀求,眸子似睁不开了,却又泛着一道意味不明的眸光。
苏紫衣扶额,连日来自己也是陪着他白天外出,夜里他睡不着便不停的在自己耳边嘟囔,如今睁不开眼睛的不止他一人,自己也是困意袭头了,他是睡不着,而自己是想睡心难安,毕竟这个局面是因自己而起。
困意再次涌来,苏紫衣转身划了个后背对着帧哥儿和段凛澈。
段凛澈凤眸一亮,嘴角压制不住的咧开,随即一跃起身,抱起睡死了的帧哥儿放在了一旁加了隔栏的小床上。
再次上床,段凛澈试探性的将苏紫衣拥入了怀里,见苏紫衣只微微的抬了抬千斤重的眼帘,便再次睡了过去,段凛澈贴在她发髻上的脸笑的心满意足,用力的紧了紧怀里的人,心里一下子满满的、暖暖的,受了这几日的罪,这一下,什么都值了!
段凛澈转身冲屋外发出了一道指令:今晚可以歇着了!
“终于成了!”院外的皓月接到指令,雀跃的一跳:“上皇子妃的床,比打仗都难!”
“是‘爷’上皇子妃的床!”居然冷冷的纠正道,皓月这话听着有些逾越。
巴尔东淡淡一笑,牙齿在那张黑脸上显得格外的白,一边招呼着隐着的暗卫撤退,一边抱不屈的道:“爷若想,上谁的床都是勾勾手指的事,偏偏费尽心机挑上这张!”在这个节骨眼上,带上自己的四大护卫,亲自挂帅,集合半数的暗卫,不是为了朝堂争霸,而是为了爬床,也就爷能有这个‘胸怀’!
嘉德半天才嘟囔一句:“也就爷敢爬--那张床!”
三个人同时一愣,随即都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皓月低语一声:“精辟!”
苏紫衣临睡前,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如果今天换做是别的男子,自己会因为愧疚让他抱着自己睡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苏紫衣朦胧中,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还介意时,心里的结总也解不开,放下时才知道,那就是个活结,一拽就开--
也许两个人的方向永远不同。
也许自己永远也不会习惯宫里的生活。
也许段凛澈永远也无法放弃对皇位的执着。
可那又如何,为了不知名的以后,放弃现在?
苏紫衣意识被困意推倒时,喃喃的自语道:“都让段凛澈去操心吧!”
段凛澈朦朦胧胧应了一声,却没听清她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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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玲玉特地自柜子里拿出那身六皇子妃的正二品宫装,忍着全身的酸痛将那一件件繁琐的穿戴逐一穿上身,没了贴身的丫鬟,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每一个动作,哪怕极轻微也能换来全身痛入骨髓。
好容易穿戴整齐,苏玲玉额头已经泛出细细的汗,国色的小脸上粉脂未施,脸色有些苍白,但好在是全身唯一安好的地方了。
苏玲玉甚至不去费力擦下额头的汗水,便半提着裙摆拉开门迈步走了出去,拐了三个院落,直接步入一个莺声燕语的红砖小院。
没有身边丫鬟的通禀,直到苏玲玉近了屋,屋内风姿妖娆的舞姬们才惊觉,齐齐的跪身施礼,眼里都划过一丝诧异,那日那么狼狈的女子竟然真的是皇子妃,何以这个端庄儒雅、高贵国色的皇子妃身边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想必是不受五皇子宠爱的。
苏玲绯跪在角落里,连日来的风言风语自己是听了些,如今看苏玲玉只有靠一身的皇子妃宫装才能拿出些该有的场面,心头冷笑的同时,撇过一丝讥讽。
苏玲玉双手交叠在腹部,层层叠叠的广袖下只露出一只金色的甲套,下颚微微上扬着,脸上的笑容淡雅中带着一丝不容亵渎的高傲,声音悠扬中透着高人一等的威仪:“你留下!其余的人都下去!”说着,抬手指向苏玲绯,广袖上的金线绣凤随之划出一道刺眼的弧度。
周围的舞姬们闻言都事不关己的陆续而出,屋里只剩下苏玲绯一人时,苏玲玉迈步缓缓的走到苏玲绯面前。
“起来吧!”苏玲玉居高临下的看着俯在自己脚下的苏玲绯,既然自己用姐姐的身份连日来多次邀约她都不为所动,那自己只能以皇子妃的身份来见她了。
“谢苏小姐!”苏玲绯再次欠了下身子,随即站了起来,神色依旧讥讽,眉宇间却多了些风尘,眼里的愤恨如刀般射向苏玲玉,冷笑着道:“诗诗本该称呼五皇子妃的,可是听闻苏小姐并没有被皇家正式册封五皇子妃,怕此时称呼多有逾越,请苏小姐见谅!”
苏玲玉眸光一暗,此时再听这样的讽刺,已经激不起情绪上多大的波澜了,权势和富贵,那都是活的安逸的人才会去争的奢侈品,对于自己来说只剩下每日祷告段寒扉不要来自己的屋里这一最卑微的祈求了。
“玲绯,听姐姐一句,快点离开这里!”苏玲玉再也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步,抓住苏玲绯的手,在察觉到苏玲绯要推开自己时,先一步松手后退,自己的身子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推搡了。
“姐姐?!”苏玲绯控制不住的低吼一声,双目赤红的看着苏玲玉,喉咙里似有野兽在嚎叫,那一句姐姐吼的咬牙切齿:“我诗诗可没有姐姐!更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姐姐!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知廉耻的在我面前称姐姐,我若到现在还认不清,我活该死一次!”
“是!我是对不起你,但那是苏紫衣设的计,娘本来给你铺好了路,是你选择了轻生,才让娘内疚而死的!”苏玲玉更大声的吼了过去,自小到大这个妹妹虽多有抱怨却总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此刻如此的指责已经让苏玲玉本就不多的耐性消磨殆尽了。
“我让娘内疚而死?”苏玲绯禁不住仰头大笑,笑的眼泪泛花,一手发抖的撰着胸口的衣领,随即笑声突然一敛,转头看向苏玲玉,双手撰拳,嘶吼中似要冲过来般:“那又是谁害的我从汾阳王府嫡二小姐,成了现在人尽可夫的婊子?!”
苏玲玉因那声‘婊子’而打了个冷颤,看向苏玲绯的眼神不由带了丝肮脏感,随即闪开视线,再抬头时有些痛心疾首:“你没死为什么不过来找我们?回到汾阳王府来?”
“回去?!”苏玲绯死死的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挑起,眼里因回忆而多了些狂躁和极度的痛楚:“我回去过,可是汾阳王府不让我入门,扔给我十两银子,把我乱棍打出了家门!”
苏玲玉心里一抖,记得自己成亲的前一天,有家仆来报,说一个酷似苏玲绯的女子求见父王,当时父王便一脸铁青的道:“让她滚!”
以苏玲绯已经失了名节的状况而言,宣布她的死讯是对汾阳王府最好的结果,所以苏玲玉理解汾阳王的反应,便没敢多言,只是祈祷那女子别真是苏玲绯才好,但是当时自己让丫环送出去了一百两银票的,怎么会?!
苏玲玉张了张嘴,却没再接口这话茬,神色软了下来,一脸疼惜的埋怨道:“便是如此,你也不该走这一步呀!”
苏玲绯冷哼一声,眼神怨恨的看了苏玲玉一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压抑了许久才侧身道:“你滚!”
“玲绯--”苏玲玉痛心的转到苏玲绯面前:“姐姐这次真的是为你好,快些离开六皇子府。你相信我!”
“相信你?”苏玲绯冷哼一声,伸出的手在她胸前转了一圈,最终忍住没推向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玲玉咬了咬牙:“就凭这个!”说完伸手一层层揭开自身上的衣服。
苏玲玉突然的举动让苏玲绯惊讶的后退一步,却在看见苏玲玉身上那恐怖之极的伤痕后,大脑一片空白的愣在原地,盯着那片片青紫的伤痕,单看着那一身的伤,几乎无法想象对方还是个活着的人,便是老鸨对不肯接客的姑娘也不曾折磨成这样,更何况对方是自小到大被众星捧月的苏玲玉!
“这……这……这是?”苏玲绯言语不清的看着她右边肋骨处一块流脓的伤口,喉咙里泛着一阵阵恶心。
苏玲玉低头顺着苏玲绯的目光看向自己那处伤口,苦笑着道:“本来还不算重,你上次推我时,撕裂了!”
见苏玲绯脸色惧怕的一变,苏玲玉再次痛心疾首的道:“即便是姐姐之前害了你,现在姐姐能做的便是让你离开这看着富丽堂皇的炼狱,别让你也受姐姐身上的这份拳脚!”
苏玲绯脸色一僵,自小到大被这个姐姐光环笼罩下的感觉再次压了过来,自己从来就是没有主见的人,所以在无家可归、用兜里仅有的十两银子只吃了一顿饭后,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走入桂兰香,甚至没用老鸨多做惩戒便答应接客,只因受不了那看着恐怖的责罚,现在看到苏玲玉身上的伤痕,瞬间失了魂:“怎么会这样?可是……,可是……你受伤又管我什么事?”
“段寒扉打的!”苏玲玉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以为自己不会为此再哭了,可是在对苏玲绯开口时,眼里的泪水毫无预警的流了下来,似乎在说给苏玲绯听时,才能感觉到自己心底那一直压抑着的委屈:“他不是人……,他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打,前三天那个病死的如夫人,其实也是被他打死的,我若不是因为有……”
苏玲玉说话时脸上没有表情,明明在看苏玲绯可那眼神更像是没有焦距,那一脸的麻木无神,比痛苦尖叫更让苏玲绯觉得惶恐:“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被他打死!我不要挨打,我害怕……,姐,你送我回桂兰香吧!”
苏玲玉神色一敛,上前拉起苏玲绯的手,自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我把嫁妆卖了几个铺子,这钱你拿着离开京城,记住千万别再回桂兰香了!”
苏玲玉说完自怀里掏出自己的腰牌递给苏玲绯:“快走吧!”
苏玲绯接过银票和腰牌,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苏玲玉一眼,喉头因哽咽有些发哑,随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快步出了屋。
半夜,苏玲玉刚躺下便被段寒扉拽住头发拖下了床榻,段寒扉松手时,手里还挂着一把碎发,段寒扉低头看着本能的缩倦在地上抱着头的苏玲玉,她几乎半裸着,身上的伤让段寒扉愣了一下,以往总是隔着衣服揍她,这还是第一次看自己的成果。
段寒扉拧了拧略显秀气的眉毛,那张美的雌雄莫辩的脸上闪过一丝恶毒,起初自己并没想过这样对她,可当第一次动手以后,打她渐渐成了一种习惯和享受,尤其在自己身体不行了以后,这更是成了唯一发泄的方式。
所以,段寒扉只是在短暂的犹豫后,抬脚又狠狠的踹在了苏玲玉身上,狂吼道:“你把苏玲绯弄哪去了?!”
苏玲玉似因这句话缩倦的身子直了直,转头震惊的看着段寒扉,声音里有一丝破碎的怒气:“你知道她是玲绯,也相信她是玲绯,那你还招她侍寝?她是我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给我闭嘴!”段寒扉一脚踩在苏玲玉的胸口上,用力踩碾着,兴许就是因为这层小姨子和姐夫之间的关系,在苏玲绯极尽挑逗之能事时,自己竟然出乎意料的有了点发应,哪怕只是一点,对一个失了势的男人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而这个可恶的苏玲玉,竟敢赶她走?段寒扉咬牙切齿的吼道:“本皇子不管她是谁,只要她能让本皇子起势,本皇子可以当她是任何人,哪怕让她坐五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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