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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江湖之碧血残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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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似海笑道:“白雪儿的武功高出他甚多,他想杀她灭口,可没那么容易!沈君梧如果死了,白雪儿一定会找他算帐,七大帮派枝理相连,到时定有一场好战!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从中渔利的,自非本教莫属!”郭鹏飞道:“少教主留下白雪儿这一着真是高啊!”仇似海道:“就算他能杀得白雪儿,咱们也可暗中做点手脚,须让白啸天知道此事,到时候……”想到得意处,二人禁不住相对大笑!

第五十九章 阴阳错位愁断肠

白雪儿抱着沈君梧只觉得他半边身子热如火碳,半边身子却冷如寒冰,深知若不及早医治,定将性命难保,又怕仇似海追来,躲不开身,只急得满头大汗,心中没了主张,不辨东南西北的瞎奔乱窜,慌乱间,忽听沈君梧道:“白姑娘,咱们从另条路回狭谷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此时此地,也的确只有狭谷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己二人刚从那儿逃出来,自然很少有人会想到逃回去,当下抱着他重掩近狭谷,确信仇似海等人已走,方进到谷内,找了一个小山洞,放下沈君梧,用手抹了把汗道:“沈大哥,你先坐会儿,我出去找一些枯草为你铺上,还有,这是帝宫‘碧灵丹’,或许能解你体内的寒热二毒!”说完便给他服下两粒,方转身朝洞外走去。

沈君梧望着她的背影忽地叫道:“雪儿!”白雪儿心神一跳,忙回过头来,颤声道:“你……你刚才叫我?你……终于肯叫我……雪儿了?”沈君梧勉强笑笑道:“雪儿,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白雪儿两眼含泪,泣声道:“不!沈大哥,我一点都不苦,能够关心你,照顾你,是我一生最大的福分,你不让我照顾,不让我关心,那才叫苦!沈大哥,你先别顾着说话,好好运功调息,我随后就回来!”沈君梧点点头道:“小心点!”

半盏茶的功夫,当她抱着枯草回到山洞时,只见沈君梧倦缩成一团,半边身子结了一层薄冰,半边身子却又热气腾腾,不断地喊道:“好……好冷!好……好热!好……”

忙丢下手中枯草,跑过去将他扶正,哭道:“沈大哥,你怎么啦?你可千万别吓我!”沈君梧磕磕碰碰地道:“雪……雪儿……我……我这次……可能……可能……不……不行了!”白雪儿听他这样说,哭得更是厉害:“沈大哥,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不让你有事……不让你有事!”沈君梧强忍着痛楚,说道:“雪儿,你听我说,如果我真有什么不测,请你照顾好丫头!”白雪儿哭道:“不,素妹自己能照顾自己,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也绝不会独生!沈大哥,你先撑着,咱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治好你的伤!”

沈君梧难受得上下牙齿直打架,痛楚万分,几乎是哀求道:“我全身冷热难耐,多活一刻便多受一份罪,雪儿,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白雪儿心如刀割地道:“不!沈大哥,你不能死一定不能死的!你先不要说话,慢慢地运气,用寒毒解热,热毒去寒,相互调和,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沈君梧道:“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没用的!”白雪儿道:“沈大哥,你千万不要放弃,沈大哥,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去就回来!”说完,猛地跑出洞去,急驰而去。

过了一会儿,又匆匆地跑了回来,在她的肩上竟然扛着一个大水桶,里面还装有半桶水,真是难为她了,沈君梧纳闷地道:“雪儿,你这是干什么?”白雪儿抹了把汗道:“沈大哥,快进去!”见沈君梧半天没理会她的意思,又接道,“这个水能调和你的体温,水既可吸收你身上的热毒,也可熔化你身上的寒冰,热毒可使水不至结冰,寒毒又能使水不至太热,沈大哥,你内力深厚,又服了‘碧灵丹’,一定可以将毒逼出来,一定可以的!”沈君梧此刻已难过得说不出话来,白雪儿忙将他抱起放进水中,轻轻地道:“沈大哥,我知道你很难受,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一切顺其自然,无论是狂风暴雨,雷鸣闪电,雪儿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沈君梧坐在水中,强提一口真气护住心脉,一动不动,白雪儿两只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会出什么意外,渐渐地,桶中水在冷热相互作用下开始轻微地晃动起来,白雪儿更不敢大意,凝神戒备,一怕外敌入侵,二怕突生变故,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沈君梧始终未动分毫,白雪儿也只能从水的晃动情况来判断他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三天时间,虽然短暂,但对白雪儿来说,却比三年、三十年还长,这三天中,唯一让她高兴的是沈君梧身上的冰块一天比一天少,水的晃动也一天比一天平静!

蓦地,沈君梧的眼皮突然轻微地抖动了一下,这个动作虽极细小,但瞧在白雪儿眼中,无疑是个天大动作,差点大叫起来,猛地意识到自己这么一大叫,万一惊忧了沈君梧,可是大大不妙,忙将嘴慢慢地合拢,死死地盯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又过了大药两个时辰,沈君梧才慢慢地睁开双眼,见白雪儿在那儿发呆,忙问道:“雪儿,你怎么啦?”白雪儿见他发问,方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回道:“沈大哥,你终于醒了,这三天……这三天,可把我吓死了!”说到后来,竟然哭了起来。沈君梧见她着实憔悴了不少,痛惜地道:“雪儿,都怪我一时大意,让你受苦了!”白雪儿忙道:“沈大哥,只要你没事,我受什么苦都值得!对了,这三天你不吃不喝,想来也饿了,我为你准备了些野果,出来吃些?”沈君梧摇摇头道:“不行,我体内余毒未尽,暂时不能出来,你拿来给我吃好不好?”白雪儿轻轻一笑,选了个又大又红的柿子递了过来。

沈君梧问道:“雪儿,这三天没人陪你说话,闷不闷?”白雪儿笑道:“怕都来不及,哪来的闷?”沈君梧叹道:“不知仇似海从哪儿学来如此怪异的武功,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白雪儿道:“我曾听大师伯说过,剑法当以你的‘天魔三剑’为尊,掌法则以‘阴阳错位掌’为最,中掌之人,症状跟你一模一样,不过,这套掌法是幽灵门的不传之秘,不知仇似海从何学来!”

“幽灵门?”沈君梧蓦然一惊:“难道万事通所说的‘幽’字,便是幽灵门?”白雪儿怀疑道:“不可能吧?当年君山大战,幽灵门全军覆灭,香主以上的人无一幸存,又怎会是他们?”沈君梧道:“你还记不记得追杀万事通的那两个人?脸色白惨惨的,仿佛经年不见阳光的地狱幽鬼,还有仇恨天的‘烈焰神掌’跟当年幽灵门的‘赤阳真经’如出一辙,这不能不令人怀疑!”白雪儿疑道:“你是说仇恨天也是幽灵门的一份子?”沈君梧道:“我也只是怀疑,不过自少室争盟后,丫头便一直怀疑仇恨天师门大有来历!”

白雪儿皱眉道:“幽灵门毁于三十年前,而恨天教则在两年后崛起江湖,如果仇恨天真是他们的一份子,以他当时的修为,不可能在幽灵门中籍籍无名,可是当时整个江湖都不闻他的名字,他如果要报仇,没有理由不在暗中厉兵秣马,怎么可能明目张但地与七大帮派作对呢?”

沈君梧接道:“仇恨天在君山血战后出道江湖,以他当时的武功地位,不可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内,组织天下第一大教,与七大帮派抗衡,因此在他的身后一定有一个坚强的后盾!”白雪儿道:“你的意思是……”沈君梧道:“当年君山血战,虽说香主以上的人无一幸存,但散在江湖上的各香各坛的门徒教众却死伤甚微,只是群龙无首,不足为患,如果当年幽灵门真有什么厉害人物漏网,定会派人将这些人重新组织起来,在明处牵制七大帮派,而另部份人则在暗中扩大实力,待时机成熟,一明一暗,伺机反扑,到时定会将整个武林杀得七零八落!”

白雪儿道:“话虽如此,但我实在想不明白,幽灵门中如果真有什么厉害人物,当年不可能不参加君山血战,血战后,七大帮派幽灵门的首要人物逐一进行清点,并未发现漏网之鱼,仇恨天这一帮人又是从哪儿来的?”沈君梧摇摇头道:“仇恨天出道江湖已有三十年,但他的出身来历仍然是一个谜,他的‘烈焰神掌’与幽灵门的‘赤阳真经’如此相似,而仇似海又会幽灵门的不传绝学‘阴阳错位掌’,纵算他不是幽灵门的人,也必与幽灵门有莫大关联!”

白雪儿道:“无论如何,从种种迹象表明,仇恨天的势力远不止我们看到的,得及早通知家父,让他们早作准备,免得被他们杀个措手不及!”沈君梧笑道:“你也不用着急,仇恨天虽然厉害,但比起令尊似乎还差少许!”白雪儿笑着反问道:“是吗?”沈君梧道:“仇恨天实力虽强,但七大帮派也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那些江湖散人,实力更加不可小窥,如今二者已成水火,迟早难免一场血战,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令尊再出来收拾残局,趁机机将二者端了,则武林霸主自非他莫属!”

白雪儿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师兄首先就不赞成,将恨天教与七大帮派都赶尽杀绝,别说帝宫现在还没这个实力,就算有,也不能这样干,江湖上其他帮派都没了,称霸江湖又有什么用?使来唤去的都是帝宫弟子,实在无谓!再说如此嗜杀,江湖上又有几人能真心臣服?他们虽不能明目张胆地与帝宫对抗,但在暗中搞事还是可以的,到时定叫你防不胜防,头痛欲裂,取得霸主地位又有何用?”

沈君梧点头问道:“那更好的办法是什么?”白雪儿道:“师兄一贯主张称霸江湖不在武力,而在人心,运筹帷幄,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沈君梧道:“好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独孤兄当真是高瞻远瞩!不过,那些江湖武人向来闲散惯了,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当真要做到这一点,恐非易事!更何况七大帮派向来自视甚高,他们不向武林发难也就罢了,要让他们臣服别人更是难上加难!”

白雪儿道:“恨天教倒行逆施,在江湖上不得人心,七大帮派为了自身利益,必与他们周旋到底,而那些江湖散人,平时受尽恨天教欺凌,只要七大帮派登高一呼,莫不影从,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不过七大帮派联盟,虽然声势浩大,但他们却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彼此相距甚远,不易接应,何况各门各派又有自身不同利益,在大战时谁都想多保存一点自身实力,相互牵制,真的与恨天教杀起来,不难被他各个击破,因此师兄主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待双方损失差不多时,再出来相助七大帮派,趁机灭了恨天教,如此一来,七大帮派非但没有实力与帝宫抗争,还得对帝宫感恩待尽,那些江湖散人见七大帮派都听帝宫号令,又有几个敢不相从?”

沈君梧叹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江湖大乱之时,帝宫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仇恨天一代枭雄,又怎会为帝宫做嫁衣裳?”白雪儿笑道:“帝宫从未在江湖中露面,帝宫总坛在什么地方,江湖上也无人知晓,他们看到的来来去去也只有有限几人而已,仇恨天就算想找帝宫的麻烦也无从着手,因此无论江湖闹成什么样子,只要帝宫不想惹事,实力定能得到保存。而七大帮派为了自身利益,正在谋求与恨天教抗衡到底,仇恨天拖的时间越长,对他越是不利,据师兄分析,仇恨天必然会在近期对七大帮派有所动作!”沈君梧叹道:“为了一己私欲,不知有多少无辜将死于非命,你说这值得吗?”白雪儿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亘古如是!唉,别谈这些扫兴的事,你先好好养伤,我出去打些野味!”

两天过去,在白雪儿的精心护理下,伤势终于可以得到控制,从桶中走了出来,舒了舒胸笑道:“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白雪儿喜道:“沈大哥,你的伤全好啦?”沈君梧摇头笑道:“好是没有好,不过死也死不了,这十天半月恐怕不能与人动武!雪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白雪儿笑道:“什么事,吞吞吐吐的?”沈君梧深情地望着她,说道:“我想退出江湖,你愿不愿陪着我?”白雪儿没想到沈君梧会问出如此露骨的话,一时竟被羞得满面通红,无限娇羞,沈君梧见状忙道:“雪儿,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白雪儿甜甜地道:“没有,沈大哥,你想我陪着你,我心里……我心里实在高兴得很!不过,我却不赞成你退出江湖!”沈君梧怔道:“为什么?”白雪儿道:“你武功那么好,如果不在江湖上做出一番事业,那简直就是一种浪费。如果你相助我爹称霸武林,未来的江湖一定非你莫属!”

沈君梧叹道:“江湖险恶,尔虞我诈,这种生活我早就厌倦。再说,我武功虽高,但论到统率群伦,决胜千里,又怎及得上令师兄?”白雪儿认同道:“你说得不错,师兄的确不愧为一代帅才,连大师伯都对他另眼相看,这次入主武林,表面是爹在主持大局,不过很多大事都是师兄在出谋划策,师姐对他更是言听计从,从不违背!”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柳红瑶不知何时立于洞口,望着白雪儿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白雪儿一咋舌头道:“师姐,你可来啦?对了,我给你的飞鸽传书呢?收到没有?”柳红瑶笑道:“若没收到,谁知你在这个鬼地方?对了,沈公子,你的伤势怎样?”沈君梧道:“承蒙姑娘关心,伤势已无大碍!”

白雪儿问道:“师兄怎么没来?”柳红瑶道:“近日江湖出现一批神秘人物,大肆屠杀武林高手,连河北神枪林百雄也难逃此劫,师兄受命追查此事,师父叫我前来接应你们!”白雪儿担心地道:“师兄一人前去,会不会有危险?”柳红瑶笑道:“师兄武功既高,人又机智,怎会有事?”白雪儿仍是担心地道:“幽灵门潜伏了这么久,此次复出,绝不能等闲视之,咱们千万不能大意轻心!”

“幽灵门?”柳红瑶惊呼一声,仍旧不信地道:“你怎知是幽灵门?”白雪儿道:“沈大哥所受的伤就是幽灵门的不传秘学‘阴阳错位掌’,好在仇似海那小子没练到家,否则,这次让他偷袭得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沈君梧笑道:“如果他练到家了,又何必偷袭?”白雪儿信心十足地道:“若不是偷袭,还有什么可怕的?”柳红瑶道:“果真是幽灵门复出,的确认人害怕!沈公子,你的伤势如果没有什么大碍,咱们即刻出来前往燕山接应师兄!”沈君梧道:“伤势已没问题,可边走边养,对付一般高手,相信还是可以应付的!”

三日后,三人来到燕山脚下,柳红瑶道:“咱们在别人的地头,行事可得千万小心!”白雪儿笑道:“师姐怎么越来越胆小了?就凭咱们三人,试问天下,何处去不得?”柳红瑶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是好的!”正说着,沈君梧忽地一声冷喝:“什么人?出来!”

话音刚落,一人畏首畏尾地从大树后走了出来,望了一眼沈君梧也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柳白二人上下打量,惊惧中又含着三分敬畏,沈君梧正想喝问,忽见那人身形一矮,拜了下去:“小人郑东,拜见二位小姐!”

柳红瑶目注那人道:“你就是燕山分坛坛主郑东?”郑东忙恭声回道:“正是小人!”柳红瑶道:“师兄到此已有多日,可有他的消息?”郑东结结巴巴地道:“小人正是为此事而来,鹤公子……鹤公子他……他……”柳红瑶急道:“他怎么啦?”郑东定了定神,回道:“三日前,鹤公子突然失踪!小人正派人四处找着!”

“你说什么?”柳红瑶顿觉一阵天弦地转,冷汗涔涔,摇摇欲坠,白雪儿忙伸手扶住,冷叱道:“为何不报知总坛?”郑东抹了把汗道:“小人早在三天前便告知帝君了!”沈君梧插口问道:“可知独孤兄在何处失踪,近日在这山上可有来历不明的人出现?”郑东忙道:“三日前,鹤公子说出去办一件事,结果便一去不返,小人也不知他在何处失踪。不过,近日来,却有不少陌生人进出霸王庄!”

“霸王庄?”沈君梧追问道,“这跟霸王庄有何关系?”郑东道:“霸王庄是恨天教的一处秘密分舵,庄主罗镔力大无穷,自称西楚霸王,与燕云十八寨总寨主陆地神龙霍天雕同称‘燕山双锤’,据手下兄弟线报,三日前,有一辆马车进入霸王庄,车上载的仿佛是一批人质,小人怀疑鹤公子也在里面,因此加强了监视!”沈君梧问道:“那些陌生人可有什么不同常人的特点?”郑东想了想道:“他们除了比常人白点外,没什么特征!”

“比常人白点!”沈君梧喃喃地嚼着这句话,望着白雪儿,两个人都怀着同样的心思,脑海中同时闪过两个面孔,那两人除肤色较白外,的确与常人没什么不同,岂料这小小的不同,却是他们最致命的弱点,这些人肤色既然相近,必然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只有特定的环境,才能使他们有着异于常人的肤色,白雪儿疑道:“沈大哥,你看他们会不会是……”沈君梧点点头,心情变得非常沉重,果真是他们事情可就复杂多了。

这时,柳红瑶已缓过神来道:“不管他们是谁,先找两个人来问问究竟!”沈君梧摇头道:“目前情况不明,咱们不宜打草惊蛇,这些人既与霸王庄有关,咱们今晚就前去探庄!”白雪儿接道:“不错,如果探庄没什么结果,再抓两个人来严刑逼供不迟!郑东,以后没有我们的吩咐不得擅自行动,以免破坏大局,另外,多调人手,对该庄进行严密监视,如果没有必要,不必与我们联络,以免暴露你的身份!下去吧!”

郑东恭恭敬敬地道:“小人告退!”沈君梧忙道:“且慢!”郑东怔道:“沈公子有何吩咐?”沈君梧问道:“霸王庄情形怎样?”郑东回道:“霸王庄依山而建,四周高墙耸立,进庄之道,机关重重,易守难攻,庄内房宇也是根据山形,依照九宫八卦修建而成,有句口诀道:逢左不转右,走单不走双,若不知其中诀窍,很难在庄中走动,因此罗镔很是自负,守卫得并不森严!”白雪儿冷哼道:“九宫八卦还难不到本姑娘!”郑东又道:“庄内有我们的兄弟名叫金眼猫,入庄后,可叫他接应!”柳红瑶点点头道:“下去吧!”郑东道声“是”,便躬身退下,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第六十章 三人夜闯霸王庄

夜色降临,凉风习习,弯月高挂,皎洁的月光宛如一汪秋弘,静静地倾泻而下,霸王庄,名副其实,建筑宏伟,错落有致,广宇连连,借助山的气势,的确霸气横溢!

苍穹下,三条人影疾如流星,避过庄前山门,来到东面墙角,院墙够高,等闲人别说跃过,最好是想都不要想,幸好沈君梧三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因此院墙虽高,可以拦住别人,却拦不住他们!

三人略一商量,白雪儿纵身一跃,腾空而起,升起三丈有余,眼见便要落下,沈君梧忽地跃起,伸手托住她的双足,用力向上一送,白雪儿有此一助,犹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落在墙上,接着又依样画葫芦,将柳红瑶送上高墙,跟着气沉丹田,一招“旱地拔葱”,腾空而起,升至三丈,去势渐竭,足尖一点墙壁,又升起丈余,伸手一拾院墙,不多不少,刚好够着,翻上院墙,见里面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轻声道:“咱们下去!”

进得庄内,瞧瞧左右无人,白雪儿轻声道:“师姐,招呼金眼猫!”柳红瑶做了一个异常奇特的口型,发出三声奇妙的声音,似杜鹃泣血,又似黄鹂鸣叫。跟着,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中年人,拜下去道:“小人金眼猫,参见二位姑娘!”人如其名,双眼亮光闪闪,十指修长,刚劲有力,爪上功夫当真不弱!

柳红瑶问道:“可知师兄被关何处?”金眼猫回道:“鹤公子根本就没到过本庄,那日马车中所押的,另有他人!”白雪儿眉头一皱,责问道:“为何不及早报告?”金眼猫忙道:“小下也是晚间才从兄弟们口中探知,根本不及将消息送出,还望两位姑娘恕罪!”沈君梧问道:“可知关押何人?”金眼猫道:“请恕小人位低权微,具体何人,小人正设法打听!”柳红瑶道:“师兄既未在此,咱们还是先撤吧?”

白雪儿摇头道:“既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霸王庄既是恨天教的秘密分舵,他们的敌人便是咱们的朋友,何不趁此机会将人救出?”柳红瑶沉吟片刻道:“沈公子,你意下如何?”沈君梧洒脱一笑道:“在下听凭二位意思!”柳红瑶道:“那好,金眼猫,牢房何处,你前面带路!”

金眼猫道:“本庄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便难逃生天,待会你们跟着小人,千万错不得半步,万一被对方察觉,请按‘逢左不转右,走单不走双’的口诀行走!”白雪儿问道:“怎么这么大个庄子,却不见多少守卫?”金眼猫笑道:“这也是罗镔太过自信,仗着外有高墙,内有机关,还有这些房宇都是依九宫八卦而建,武功不好的,根本就进不了高墙,武功好的,就算进得来,若不知个中诀窍,也是寸步难行。因此,除了在大门外挑了二十位武士日夜把守外,余下的地方根本就没刻意布置!”

白雪儿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沈君梧想起第一次进恨天教,情况也是如此,后来一不小心惊动众人,差点小命不保,这时见柳白二人起了小视之心,忙道:“那罗镔既然如此自负,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入得庄来,还是小心为妙!”白雪儿笑道:“怎么?刚开始说师姐胆小了,怎么你也害怕啦?”柳红瑶道:“沈公子说得对,小心为上!”

金眼猫带着三人七转八拐,肆无忌禅地在庄中行走,途中偶然遇到一两个巡夜武士,都被四人很轻易地避过,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麻烦,来到西面小屋旁藏好身形,金眼猫指着前面的石屋道:“水牢便在那间石室下,石室只有一道门,长年关闭,为防人潜入,此门只有庄主一人才能从外面打开,里面住有四人,每晚三更交一次班,由里面的人将石门打开,再放室外的人进去,这是咱们唯一进石屋的机会!”

白雪儿笑道:“没想到世上竟有罗镔这样的白痴,石门既然只有他一人才能打开,又何必设这些看守,给人可乘之机?”沈君梧笑道:“这也不竟然,关在牢中的人总得吃喝,总不能每次都由庄主开门送饭吧?无论如何,他既给咱们提供这样一个机会,咱们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刻,四名劲装汉子提着灯笼朝这边匆匆而来,其中一人手中还提着一个大竹蓝,沈君梧轻声道:“待他们从咱们身边路过时,再出其不意地将他们杀了,前面两个由我负责,后面两个柳姑娘与雪儿一人一个,记住要快,决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四人漫不经心,刚到小屋,沈君梧忽地长剑一拖,一道剑光闪过,两颗头颅顿时滚落在地,柳白二手底也不含糊,亦是出手致命,四人几乎在同一时刻,连妈都来不及叫上一声,便仆倒在地,当真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金眼猫见四人毙命,忙将他们拖到暗处。

沈君梧拾起竹蓝,见里面除了白花花的米饭外,居然有酒有肉,看来在押之人,绝非寻常之辈。否则,身为阶下囚,岂能亨受如此待遇?柳红瑶轻声道:“咱们过去!”来到门前,静立等候,柳白二人手中各扣一把金针,只待石门一开,便打个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忽闻一阵梆子声,刚好三更,石门便缓缓地朝左右移动,露出四名劲装汉子,柳白二人也不答话,纤手一扬,顿时结果了四人性命,进得石屋,见里面空荡荡的别无他物,正自纳闷,却见金眼猫来到石屋中央,掀起一块大青石,露出一个黑洞,随后从屋角取下一支火把道:“小人在前引路,你们一定要注意小人的脚步!”

说完,走下地道,按单而行,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小心,三人也是小心谨慎,紧随后面,大约走了五十丈左右,露出一个十字路口,金眼猫连想都没想,便朝左拐进,又走了大约百十丈,便听得一阵哗哗水响,其间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只见前面出现了一个两丈见方的大水池,池的中央正用铁链栓着三个人,谁人意想不到的是,三人竟是少室一别的残缺老人,聋哑二叟,沈君梧诧异地道:“前辈……你们……”

残缺老人见是沈君梧神色一喜,笑骂道:“臭小子,老残废还道你是专程前来相救,听你口气谁知却是顺手牵羊!”沈君梧笑道:“前辈英勇神武,晚辈哪能料到?”残缺老人骂道:“英个屁的勇,神个屁的武!臭小子,还不快将铁链斩开?”

沈君梧一声轻笑,抽出短剑,足尖一点飘向三人,一阵盘旋,短剑挥动,斩断铁链,跟着飘回原处,只瞧得残缺老人咋舌不已,大叫道:“臭小子,数月不见,没想到你武功竟精进如斯,老残废可是自叹弗如了!”沈君梧笑道:“前辈过奖了,小子这点微末之技怎敢与前辈相比?不知前辈何以被关押在此?”残缺老人老脸一红道:“丢人之极,丢人之极,不说也罢,不说也罢!”柳红瑶一旁接道:“三更已过,若不及早出去,恐怕夜长梦多!”

当下仍由金眼猫引路,一行七人走出石屋,忽见三支响箭冲天而起,尖锐的破空声划破深夜的沉寂,格外的刺耳,金眼猫脸色一变,急道:“糟了!被发觉了,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残缺老人双眼一瞪道:“糟什么糟?老残废早被他们关得发慌,现在正好出出这份鸟气,杀他几个人过过瘾!”金眼猫叹道:“前辈不知此庄的厉害……”话未就完,残缺老人小眼一瞪,怒道:“怎么?敢瞧不起老残废?”

金眼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到嘴的话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这时,庄内人声嘈杂,灯火通天,如通白昼,一条条火龙闪替游动,沈君梧叹道:“现在想不拼,也由不得咱们了!”

众人刚拐过三道弯,已被一彪人拦住去路,为首者,身似铁塔,面如锅底,杀气腾腾,手执一对银锤,足有百十斤,居中一站,威风八面,一见双眼猫,双目凶光毕露,暴喝道:“金眼猫,本庄主待你不薄,你竟敢吃里扒外,勾结外人入庄,还不趁早缚手就缚?”

此人说话声如洪钟,似山崩,似海啸,只震得人头皮发麻,耳鼓作响,金眼猫定了定神,冷笑道:“小爷本为帝宫中人,何来吃里扒外?束手就缚,更是笑话奇谈!”直气得罗镔呀呀怪叫道:“臭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先让你尝尝本庄主的手段!”

这时,又有一队人马从后面包抄过来,拦住去路,为首的却是一个年轻后生,面色白净,显得有点阴阳怪气,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金眼猫对着沈君梧小声地道:“那小白脸便是罗镔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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