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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剑天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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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默默无语,体会着这宁静的、欣慰的幸福。

    许久,苏小曼柔声道:“不悔,我们何时去寻雪妹妹。”

    “时机未到啊,现在这葫芦的主人还未动身,等时机到了,这葫芦自然会被带到贡嘎山上的。”李不悔轻轻回道,眼中却有一丝莫名的神色。

    “恩,我听你的。”苏小曼娇顺的回应。

    两人再度沉浸在沉默之中,似乎都在体会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幸福。

    想起屠群,李不悔突然很想叹气,因为屠群点在他额头的那一指,除了回忆,还有其他的东西。

    但他忍住了,不忍打破眼前的平静。

    那一指,除了帮他恢复前世记忆外,还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而他,已注定无法然事外了。

    “小曼,你知道吗?”他温柔的对肩上娇厣道。

    “恩,什么?”

    “我以前的枪法,虽然所向披靡,但是,却远离了枪的境界,所以,我后来才不可避免地走火入魔。”

    “枪的境界……那,是什么?”

    “冷静。”

    苏小曼思索片刻,看着一条在溪底寻食的小鱼道:“恩,不错,你那时的心境却是从来都没有平静下来过。”顿了顿,又道:“那现在呢?现在我们真正平静下来了,你是不是又有了新的体会?”

    李不悔温柔地笑着,“恩,确实有了些体会。小曼,你很久没有看我舞枪了,今天,我就把新悟得的枪法境界演示给你看看,权当找些乐趣打时间吧。”

    “好呀。”苏小曼高兴的道,情郎的枪法,还有舞枪时的英武之气,都是她极喜爱的。

    两人相傍着起身,李不悔走到不远处一片开阔的山坡上,微笑着道:“要开始了哦。”

    苏小曼兴奋的点点头,她仿佛又看见了当年,也是在这样一个山坡上,李不悔高兴的将新领悟的枪法演练给她看。

    但现在的李不悔手上,连枪都没有。只见他轻轻伸出一只手,一把青光扩散开来,渐渐形成了一把古朴的长枪——凭空拟物,这却不是人间修道者可以使出的化形拟物手段。李不悔抓住枪柄,写意的一荡,一道青光过处,飘起漫天淡淡地枪影。

    一阵风吹过,这些枪影如柳絮一般随风浮游,不含任何杀气,冷静的飘散开来。

    李不悔出这一枪,却没有继续下去,对着苏小曼相视一笑。然后按着以前的枪法套路施展开来,没有使用任何真元,如一名朴实的凡人青年般用力刺出每一枪,认真扫出每一圈。有如一名初始用枪的人,刚学到了招式一般完全沉浸其中。

    苏小曼俏立春风中,如一名待嫁的少女看着情郎耍枪,看的兴高采烈,看到精彩处,不时的拍手叫好。随着一枪枪随风而去,过去种种艰辛,都飘逝而去。他们,似乎找到了世间最简单朴实、也是最甜蜜的爱情。没有了纷争、没有了打扰,一切都如此的平静,在这个真正的桃花源中,有的,只有剥去一切伪装的、简单的感情。

    一套枪耍完,李不悔演的尽兴,苏小曼看的欢欣,不知补觉,已到了晌午时分。

    “哎呀,不好。”苏小曼突然想起自己还没作饭呢,对着李不悔道:“你先在这坐坐休息会,我回去作饭。”说完,沿着溪岸小跑着走向小屋。

    李不悔看着心爱的背影,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低头抚摩着青色长枪,眼中,有一丝犹豫。

    他不舍得。



………【第五十八章 秦拓的枪】………

    清晨,一轮旭日刚爬上山坡,充满朝气的鲜活光芒将山脚下的村庄映成一片彤红。

    山脚下一条河流过村子,上面架着座石板桥,桥岸附近有一排低低的平房,正是柳家村的石桥小学。秦拓早起吃了些村民送来的东西,便在小学后面简陋的操场上练起枪来。赵全上了年纪晚上睡不好,也起个早正坐在一边抽着烟袋看秦拓耍枪。

    秦拓自得了手中这把铁枪,渐渐地,已经把失去的记忆完全回想起来。他自从被赵小惠救起后记忆全失成了个朴实的山里人,无忧无虑倒也过得自在。一旦知道自己以前竟是十恶不赦之辈,杀了许多无辜之人,双手沾满了鲜血,心中又是悔恨、又是害怕。秦拓总担心着自己的本质便是狠毒之人,甚至于已经弄不清究竟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才是真实的。他想的烦了,索性便不再去想,把一身精力都泄到练习枪法之上。

    只是有一点秦拓很清楚,现在,他还是喜欢这里的生活。如果没有过去的罪恶,那,该多好!或许,只有找到赵全那个问题的答案,才能真的解脱吧——人,生来本质究竟是善,是恶?

    赵全一杆烟抽完,把烟锅在鞋帮子上使力磕磕,对着秦拓道:“阿拓,耍了这么久也该累了,过来坐会。”

    秦拓闻言将手中枪一收,向赵全蹲着的两块叠起石板走去。

    赵全看着刚坐下一脸热汗,直冒白气的秦拓道:“怎么样,一早起来活动活动挺舒坦吧。唉,我是老啦,骨头都生锈了折腾不起,要不还真想和你过过手。想当年象你这年纪时,我可是天天追着师傅要比划呢。”

    秦拓笑道:“爷爷,你现在的身手可是依旧不弱啊,那回要不是你杀出来只怕那剥皮怪已经看出我没力气了,哪会逃的这么快。”

    赵全摇摇头,叹道:“要是年轻时,那一匕包准跑不了它,现在人老了,气力一衰退已经大不如前啦,人不能不服老啊。”

    “对了,爷爷,我们在这里好多天了,邹老师的病还不见好转那怪物也没了踪影,下一步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拖着?”秦拓问道。

    “呵呵,我真是很佩服你的耐性,居然观察了这么多天才问,你这小子果然不简单,怕是已看出什么端倪了吧?”赵全道。

    秦拓将铁枪靠在石板上,双手后撑着仰望天空,心中想着自己那机警的性格和敏锐的观察力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或许,从童年的不幸后,就已经埋下了种子。然后在不断的杀戮和阴谋诡计中,渐渐成长起来。

    “有一个人,很可疑。”秦拓憧憬地看着天边的浮云,轻声说道。

    “呵呵,什么时候现的?”赵全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又点上一锅烟丝。

    “就在守夜的当天,那怪物出现以前。”

    “噢……”赵全突然换了一种表情,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秦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我现这一点,是在前天,之前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始终想不起来。”

    秦拓突然叹了口气,如果他不能现隐藏的危机并当机立断作出反应,他不可能活到现在。

    赵全从他的叹息中体会到一丝无奈,沉默了一会,又道:“直到前天,我看见那个给我们送饭的人,才突然醒悟过来,所以那顿饭我没让你吃。”他看着秦拓,苦笑道:“我当时还以为你不知道,现在看来,那顿饭就算逼着你也不会吃吧。”

    秦拓微笑着点点头,道:“查过那饭菜了吧?”

    “有毒,金丝雪莲。”

    “这毒……倒是闻所未闻,很厉害吗?”

    “金丝雪莲清淡无味,切片煮熟后口味类似山药,人畜一旦服下先时不觉,两天后开始神志不清,然后假死七日方醒,古时多有误食者被不知详情的家人活埋墓地中。”

    “那就是说……”

    “没错,恐怕今晚她就要动手了。”

    “你知道这怪物的来历吗?每次说起,你都好似在隐瞒着什么。”秦拓问道。

    赵全沉吟片刻,看着秦拓道:“这怪物,是那个悲剧时代的产物。”

    秦拓看着赵全,静静的等待着。

    “三十多年前,这怪物不知从何处流窜到柳家村,祸害了八个学校里的小孩。当时我的师傅,柳昌平医师一番调查下来现先是学校里的老师被下了蛊,精神受到控制,然后把学生以辅导的名义叫到办公室,最后这些孩子都被吸干精血而死。师傅就开始追查此事,这怪物当时害死了村里一个寡妇,披着她的人皮瞒过所有人的耳目,哪里查的出来?幸好师傅他老人家有一些边远地区的异人朋友,请到一位苗族蛊巫来帮忙。得知那个老师体内被下的黑蛊虫是昆缅边界一个行将灭绝的种族中人独有,一番追查下来方知这怪物便是从那个部落逃脱,并弄清了这怪物的来历。”赵全眯着眼边回忆,边述说道。

    “你,说不定可以从这怪物的来历中找到些蛛丝马迹寻到它原来的妖皮,彻底剪除祸患。”秦拓道。

    “恩,有道理。”赵全道,“当年我师傅追查到那个部落中,得知这怪物原来是北方某个大城市一个大学的女校长,在文革中被丈夫出卖,然后被学生们抓到一个教学楼顶,受尽百般凌辱后突然挣脱跳楼自杀,她跳下去的时候,头顶被一根伸出的窗把扎住,被撕下一大半的皮肤后才坠地而死。当晚尸体停放在一个闲置的宿舍里准备第二天送去火化,可是,第二天当学校的人打开宿舍门时却现那具可怖的尸体已经消失无踪。原来,这具尸体已经被人盗去了。”

    “被人盗走了?”秦拓皱起眉头,他在思考什么人会去偷一具如此可怕的尸体。

    “没错,被一个人,一个巫师偷走了。”赵全道,“那人名叫罗万度,便是那个部落里出来的,那部落一直以来都保留着族长统治制度,他伙同一批人想要篡权却失败了。后来,他来到了这个城市,正巧碰上了那个女校长自杀,他便偷出尸体用最恶毒的蛊巫术制作出了剥皮怪。”赵全叹息道,“却也是因缘巧合,制作这种可怕的怪物必须有一具充满怨气的尸体,还得是恰逢百年一次的霖霜月露降临时死的重阴尸体方可,罗万度用七十七个童男的至阳之血作衬,反炼出这具至阴邪尸。再用七十七张处女人皮拼炼出一身新皮给那怪物穿上,可以隔绝那个部落的法术。剥皮怪炼成之后,他便带着它赶回故里打算一报先前之恨,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造下这天大的杀孽,早被一群传说中守护我中华的奇人异士盯上,一直到罗万度回到部落难之时这群人突然出现,用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杀死了罗万度,只是却跑了那只剥皮怪,剥皮怪舍弃至阴至邪的人皮也只挡得片刻便被那帮人的飞剑击的粉碎,但之后他们再找正主时才现它早已走的无影无踪。”

    “那群人倒使神秘的很,知道来历吗?”秦拓好奇的问道。

    赵全看着秦拓,好似又看见了当年自己给年幼的儿子讲故事时的情景,阿拓虽然比同龄人老练的多,甚至成熟的可怕,但毕竟,他还是个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啊。

    “不晓得,只是听师傅提到过,那帮人好象来自一个叫‘龙组’的团体。”

    “也就是说,后来那怪物便跑来了柳家村。”秦拓思索着道,“因为当年的忌恨,所以才屡屡下手控制老师后残害学生。”

    赵全赞赏的点点头,“不仅仅是因为忌恨,之所以总是对小孩,是因为它需要童男女的精血来维持生命。但是它在当年那一战中被打得重伤,所以不敢再公然强行杀戮,每次都是害死一个人后穿着被害人的外皮来下手。”

    “爷爷,你好象说过要彻底杀死这头怪物必须焚毁它本体的妖皮才行。”

    “不错,但现在一时之间又上哪里去找?所以今晚的行动最好是能制住它,我可以用师傅传下的七根骨钉暂时将它再次封印。”

    秦拓用食指敲打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然后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过了一会,他开口道:“这样吧,我外面有些朋友,可以拜托他们去寻找那怪物的妖皮,总这么拖着毕竟不是办法。”

    赵全看着秦拓年轻的脸,心中了如明镜——他不愿意跟以前的自己再产生瓜葛,但更不愿这个给予他新生的地方再受到伤害。

    “恩,你看着办吧。”赵全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又加了一句,“村长家有电话。”

    秦拓心里好笑,敢情他老早准备好只等自己开口了,爷爷还真是……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秦拓抓起枪往村长家走去,他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

    赵全没有起身,依旧坐在那里抽着烧嗓子的烟袋,看着秦拓渐渐远去,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村长家拥有着全村唯一一门电话,秦拓到柳源慈家时他们正在门前躺椅上惬意地晒太阳。秦拓打了个招呼,走进客堂抓起那个已经褪色地红里带白的话筒。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指开始拨键,那根食指却是有些微微颤抖。

    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年轻、文雅却很是威严的声音:“谁?”

    秦拓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呼吸开始有些紧张,迟疑一会,沉声道:“小涛,是我……”

    “拓哥!”那个文雅的声音瞬间失去了冷静,“你在哪?怎么这么久没有音信啊!弟兄们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吗?你告诉我你在哪,我马上叫人来接你!”

    “别激动小涛,我现在很好。”秦拓强自平静下心情道,“我的事情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你先去做一件事,等这件事情了了我才能回来。”

    “好。”那个叫小涛的人马上习惯性的服从道,“拓哥你说吧是什么事,我马上去安排。”

    秦拓开始有条不紊的布命令,现在的他,与刚才那个和赵全聊天的青年已经截然不同。

    末了,他无声叹了口气,问道:“弟兄们还好吗?”

    “拓哥你放心,这边一切都好,那两个口风不严的混帐已经被我扒了皮点天灯了!最近我吩咐下面暂时低调行事,一切等你回来再说,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没事的。”小涛感慨的说道,想是经历了一些艰难的挫折,又不愿意给秦拓知道。

    “恩,那就先这样,把我吩咐的事情办好。”秦拓淡淡道,说完将话筒挂上。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脸抽搐着,难道真是刚开始时的那个猜测?

    他不敢再想下去,紧紧抓起铁枪,似乎在作一个很艰难的抉择。

    黝黑的枪身依旧冰凉,雪亮的枪头,在斜照进来的朝阳中熠熠生辉。秦拓望着枪头,眼中闪烁耀眼的红光,如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

    喃喃道:“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我和你,将有一个新的开始……再也不会走错路,再不允许……”

    枪,冰凉无言。



………【第六十章 月圆风轻缀杀景】………

    夜半,寒风不凛冽,但呜咽似鬼哭,飘荡在空旷的山下,让这一夜的色,更加凄惶。

    这一夜,月中十六,正是盈月初亏之时,那一轮看着依旧饱满的月,却是阴气极盛。

    秦拓提着铁枪跟随在赵全身后,出门了。一阵阵阴柔的寒气扑面而来,直欲钻入骨髓般彻骨冰冷,正是开春前最寒冷的时节又恰逢上阴气厚重的子夜。

    那一日,赵全与秦拓来柳家村替邹老师治病,事后留下来守夜,此事只有村长柳源慈与陪同守夜的独门户柳华知晓。可是到了半夜,却有人送来了一份夜宵,而且是一个不应该知晓此事的人。

    现在,他们就走在去此人家的路上。秦拓的枪头上,蓝汪汪的倒影着月光,好似喂了剧毒的兵刃一般。

    李婶是个寡妇,独自住在村子最西头的小平房里。从学校宿舍到那里,正是一个西北、一个东南成斜线,先要过了石板桥,再经过一大片瘫杂着枯萎野草的荒地,然后穿过一小片菜地才能到达。

    赵全告诉秦拓,打败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当一个人半夜起来去杀人,跑到人家屋子里却现空无一人,这时候,他的目标突然从背后杀出来,他一定很惊恐,很慌张,很无力。

    现在,赵全和秦拓走到了石桥边,他们要到李婶的屋子外设下埋伏。一老一少,要去埋伏一个大婶,这实在是有些好笑。

    但正在小心行走的两人却笑不出来,因为,这座平日里挺敦实的石板桥,现在似乎有些危险。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飕飕吹过的冷风拂动桥边枯草的细响,还有两人轻轻的喘息声。桥下一片漆黑,往日清澈的河流此刻如墨汁般厚重,村里女人晚上走这石桥常会有些紧张,担心黑咕隆咚的桥下会否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事物。

    秦拓灵敏的听觉已警惕到极至。

    “阿拓,你走在前面吧,我老了,眼睛不好使啊。”快过桥时,赵全在桥前站定,侧转开身。

    “恩。”秦拓不多言语,往桥上走去。

    他漆黑的眼睛,却在着月光下的夜中,闪出光来。走了三分之一,他手一扬,“扑通”,一块不知何时被他捏在手里的石头,突然咂到了水面,激起蓝色的浪花。

    一个潜伏在水中的人,屏息安静了半天,突然有一块石头砸进来,会怎样?他至少会惊骇的动一动吧?水下,那一声轻轻的异动,被秦拓觉了。

    秦拓突然站定,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跑到桥头时,背后响起巨大的浪花声,一定有什么东西从水中骤然跳了出来。但是,秦拓已经无暇多顾及背后,因为他面前,有一把尺长的匕正朝他胸口狠很刺来!

    黑暗中,看不出秦拓眼中的神色,但他心里一定很悲哀,因为拿匕刺他的,正是赵全。

    前后皆敌!

    秦拓的枪动了。

    蓝朦朦的月光下,一条黝黑的长影顶着雪亮的光华朝赵全刺去。赵全浑然不知闪躲,继续挥刀前刺。

    枪尖,准确的点在赵全手腕,只一转,那把匕高高飞起,掉落岸上。

    秦拓咬牙将刺出的枪再一扫,结结实实扫在赵全腿上,立刻摔倒。秦拓脚下毫不迟疑,一气呵成的从赵全身边跑过,终于到了岸上,回身将长枪朝背后狠命搠去,一个疾扑来的黑影往侧面一滚闪开枪头。

    秦拓终于面对他最不愿面对的现实——赵全早已中蛊。

    他心中忐忑不安,难道,真的要亲手杀死赵全,这个救回他生命、治疗他灵魂的老人,这个秦拓叫了很久“爷爷”的老人吗?他的心在颤抖,枪尖微颤中划出短短的、来回飘摆的蓝光。但他没有时间思考,因为敌人不允许。

    一个设计埋伏他人的人,却突然被别人反过来埋伏,而且,还有他最亲的人在里面。

    原来赵全所说的那个计策,是针对秦拓的。

    赵全,还有那个可怖的怪物,站在秦拓面前不远处。赵全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早就觉了。”

    “恩。”

    “什么时候?”

    “当你最近总说自己老了的时候。我爷爷,是条好汉,绝不服老的好汉,就象廉颇、黄忠,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老。”

    一身暗红、淋着河水又被月光一照显得有些光怪6离的怪物,转头诡异地看着赵全。

    赵全冷漠的望着秦拓,眼中早已毫无表情。

    又一阵微微地、却刺骨的寒风从容吹过,月光中,一缕淡蓝色的尘埃无声扬起,然后,被一道迅如疾电的白光瞬间穿过。

    着无情而来的枪光,那怪物只轻轻一跳,跳到赵全身后将已被控制的赵全向枪头推去。

    秦拓浓眉一颤,腿下猛然力,高大的身躯骤然立定,踉跄未稳间,剥皮怪已甩开赵全扑面袭来!秦拓正自身体前冲,眼看是躲不过去,枪又刚刚硬收回去顿时攻守尽失!

    月光投在秦拓眼中,蓝色如平静的湖水,平静地如同秦拓的心,不知从何时起,慌张已经被从他身上剥离,只剩下让人惋惜的冷静。冷静地犯罪、冷静的杀人、冷静的逃生、冷静的挣扎,越危险越强烈的——冷静!

    在痛苦煎熬中愈成熟的冷静,让他漠然看着剥皮怪挺着仅剩的犄角向他的胸口刺来,不慌不忙的掉转枪头对向敌人,那根犄角必将先行刺入他胸口,但他有信心在临死前扎死剥皮怪!凶残的怪物看到秦拓的反应,血红的眼珠一翻看向秦拓眼睛,却被那冰凉的冷静迎头罩住,它动摇了——秦拓不怕死,它怕,这一招志在必得的攻势它已经不敢继续下去。

    着用前爪插进土中硬生生一个侧跃飞开的怪物,秦拓嘴角露出冷蔑的笑,后背,冷汗却早已湿透。勇气,从不曾从他心底失去。

    那怪物又躲到了赵全身后,不同上次的是,这一次它是害怕的躲起来。它确实害怕的紧,因为,它原来的人皮自己也不晓得在哪里,甚至于还在不在也是个问题。剥皮怪早年便被龙组打成重伤,又失去了用来防御和激体内阴力的百女人皮已是凶焰大减,只能不时偷偷害几个小孩吸食精血。上次被秦拓那一枪刺的几乎灭体,到现在还未痊愈,实力大减下,幸好控制了赵全自然要充分利用起来。要是这次真被灭了形,那虚无的返生一说到底能不能实现还不牢靠,更何况现在连妖皮在哪都不知道。

    秦拓看着藏身人后的怪物,笑了,没有勇气的对手如果还赢不了,那么他便再不配用枪。现在只剩一个问题,赵全挡在他面前实在不好下手。他被人威胁过很多次,这样的情景也经历了不少,但最后威胁者都在惊骇中死去,因为,他从来没有因为人质而手软过——只有他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这次,秦拓实在下不了手,因为他已经变了。

    正在他苦思对策之时,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桀桀桀……”居然是那剥皮怪咧嘴在笑。怪物将爪子放到赵全脖子上,轻轻撩拨着。

    然后,这怪物居然沙哑的开口了,提了一个很简单的要求:“放下你的枪。”

    秦拓心中一颤——终于到了这一步。这种事他倒是不知干过多少次,有经验的很,所以居然不是很慌张。

    “放下枪,然后你杀了我,再杀了爷爷?”秦拓冷酷的说道:“那我还不如放弃爷爷直接杀了你,既然控制了爷爷,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作什么的。”

    剥皮怪转动着两只血红的眼珠,倒是一时也拿不定注意了,面前这青年,可不是心慈手软到利用人质就能结果掉的愚蠢之辈,相反倒是辣手的很啊,看样子这注意是行不通了。

    秦拓看着怪物踌躇的表情,突然觉得抓住了一丝希望——最出色的谈判专家是什么人?是绑匪!他们最了解罪犯的心理。

    这剥皮怪一直干着直截了当的杀人勾当,最多就靠着蛊虫控制别人,哪里有什么绑票威胁的经验,被秦拓那生硬的话一激,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紧张的盯着秦拓,爪子又用了几分力抠在赵全脖子上。

    秦拓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道,“你放了爷爷,或许,我可以考虑给你一条生路。”刹那间,秦拓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面对眼前的局势,他至少有七、八种办法欺骗或麻痹对手,再干掉对方。当然,眼前最主要的,是要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赵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神色。

    宋剑锋:“耗子!为什么还不轮到我出场!我才是主角!”;艾浩:“……这一卷是写枪的。”;宋:“我不管,我也会用枪,男人都有枪的!”;艾浩:“……你这混帐!再罗嗦我让你变成没有枪的男人!然后为了恢复男儿身而修真——挖哈哈,这创意真棒啊,可以试试!”;宋:“恩——算了,我还是继续当我的剑男吧,我闪!”)



………【第六十一章 无题】………

    “我不相信你肯放过我。”剥皮怪思索一番,回应道。

    “你没有选择。”秦拓用枪尖指着对方道:“你用爷爷威胁不了我,你杀了他我更不会放过你,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调动了上千人手赶来这里。到时候我布下天罗地网,你根本逃不出这里。”

    秦拓对于自己的谈话技巧很有信心,但他忽略了一点,这怪物已活了近七十年,任何人活得久了多少会变得更聪明些。

    剥皮怪心中一筹划,似乎只剩下三条路了,一个是杀了赵全再对付秦拓,现在看来这是最愚蠢的办法。第二就是和秦拓达成协议,但它早年便是被亲人出卖而落到现在这番田地,岂肯再轻信于人?打死它都不相信眼前这个冷静的让鬼神都害怕的青年会放过它。第三条路,便是充分的利用起手中人质,只是秦拓此人外表看来忠厚,却是狡猾无比啊!要威胁他,难啊。难道就没有第四条路了吗?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气氛一时压抑无比,在寂静的对峙中,很快便过了半个小时。

    剥皮怪突然抓着赵全的脖子往前移动,渐渐来到秦拓面前。它考虑得很清楚了,只有杀了这个秦拓,才是它唯一的生路!押着赵全来到秦拓面前,颓丧的道:“看来,我确实没有选择了,把赵全还给你,希望你遵守自己的诺言。”秦拓微微一笑,他刚才只是说“考虑”放过它,还没决定呢。这时候,剥皮怪突然在赵全身后用力一推,赵全便向着秦拓跌了过来,秦拓刚想伸手去扶,心中突起警兆,连忙向后面疾退!再看赵全,已面目狰狞的扑面袭来。

    确实,只有联合被控制的赵全杀了秦拓,才是剥皮怪唯一的出路。

    秦拓不停往后退去,因为他不能被两个对手包围在中间。那怪物躲在赵全身后也一路紧紧追来,看样子已下定一决胜负的决心。

    秦拓心中有些懊恼,这怪物实在是狡猾,居然被它找到了现下最恰当的选择。却也难怪,以前哪里有被挟持者帮着敌人对付自己人的,现在秦拓若不下手杀赵全那么便会一直被他掣肘着,只要被剥皮怪一找到机会,他就难逃一死了。所以,秦拓只有不停的后退。但冷不防,那怪物一个跳跃,高高划过秦拓头顶落在他后面,顿时和赵全一前一后将秦拓夹在了里面!一声低吼,两条敏捷的身影向秦拓狠狠扑去!

    秦拓知道局势不妙,手上却不慌张,施展开那套“豹鹰枪法”,横遮竖拦,抵挡两个对手的疯狂攻势。

    起这“豹鹰枪法”,有一番来历。秦拓小时候住在西安郊区,家中殷实日子过的无忧无虑,后来却突遭大难,被一持银枪的老者将秦家满门屠戮,只余秦拓一人躲在井中逃过劫难。那时候秦拓才九岁,他在一番悲痛过后冷静下来,誓要亲手报此血仇。他独自出门投靠远门亲戚,花了三年历经千辛万苦打听到恶徒的来历,乃是北方一大城市里的黑帮头目,名叫翟彪,被人追杀逃到西安隐伏下来,为了钱财而将秦家灭门,不久后又回到自己贼窝去了。年幼的秦拓远上那个大城市,投靠到不知情的翟彪手下,凭着聪明的头脑立下许多功劳,终于因为表现出色被翟彪收为关门弟子传授枪法——也就是这套“豹鹰枪”。秦拓苦练九年,在二十三岁时技艺大成,趁一次翟彪外出时伙同自己亲信设计伏击了翟彪,终于报了前仇,然后血洗了帮派中的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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