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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剑天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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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急,慢慢说。”赵全看这人慌乱,提醒道。

    那人深呼吸几下,顺过气来,又急忙说道:“快,赵大夫,邻村石桥小学邹老师突然病,直吐白沫啊!”乡下人也不会形容,只把那印象最深的情形说出来。

    赵全一听完,忙进去取了药箱挎上,急急走了出去。这邹志远老师是个好人,必须救活他,不然两个村三十多小孩都要失学了!

    那汉子见得赵全出去,脸上的焦急缓了几分,忽然又想起什么,对着阿拓道:“大个子,你最好拿上个什么能防身的家伙跟上去,那邹老师病的古怪,怕是……怕是有些邪门啊!”

    阿拓被这事一冲,暂放下了心事,操起墙角铁枪就尾追而去!

    两人急匆匆走了十来分钟,跑过一条散布冻滑青苔的石板桥,小河边不远,正是那红砖砌就的平房学校。

    “人呢?”赵全走近学校,见一人向他跑来忙迎面就问。

    “在教室后面隔开砌的小房间里。”那人一脸的慌乱之色,转身领他们就跑。

    三人一起踏着快步进了那个狭小的房间。

    三四个村民正在那里焦急的来回踱步,里面靠墙摆着一张单人床,上面棉被里侧躺着一个人,脸冲里墙背对着他们,不时的痉挛抽搐着。

    赵全伸手示意众人安静,缓了缓呼吸,走上前去。还没靠进床沿,那人象是听了响声,突然转了过来,把两条手臂伸出作乱抓状。

    那张脸却不全是痛苦,更多的,是狰狞!翻着白眼,口中白沫吞进吐出,手指怪异的翻屈不停。

    赵全做了半辈子大夫,各色病症见的多了,也不以为意。叫两个男人把邹志远按住,开始检查。

    先检查的是瞳孔、血压、手脚趾甲,他怀疑可能是羊颠疯之类的癫痫症,然而检查下来并未找到此类症状的迹象。

    从外表来看也可能是中毒——食物中毒,或被异物咬了:譬如狂犬、蝎、蜈蚣、毒蜂等生物致人中毒后的症状有时候类似癫痫,和蛇类中毒完全不同。

    他问了下皱志远的食物来源,是村长柳源慈家送来的,柳源慈家和他吃的是同样的食物却没什么事,所以食物中毒基本可以排除。

    赵全再看邹志远,那扭曲的脸容愈的狰狞,但眼神却正相反,痛苦中隐藏着定定的坚决,似乎正极力抵御着什么。

    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一些不太乐观的回忆。

    “把他的衣物都脱了。”他吩咐道。旁边围观中的妇女一听忙走了出去。

    几人一齐下手,三下五除二把皱志远的衣物扒光。赵全便细细的检查他的体表,查看有无蛰咬之处。

    天冷,将邹志远其余部位盖在棉被下,从脚底看起,拉着皮肤一寸寸的检验。后面有人把暖炉的火生大,以提高室温。

    完腿部,然后是双手,这两个最容易遭到蜇咬的部位都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又接着看胸背、头脸,也是正常。

    赵全看得只有一处颈处没有检查,却停了动作,心里暗暗忐忑。

    定了定神,把邹志远的下巴往上一抬。赵全将头低下,两眼仿佛在寻找什么,慢慢的扫视着。

    一个个部位仔细地凝视而过,下颈、咽喉、气管、侧动脉……他的目光停止了移动。

    “难道真是……”他皱紧了眉头,嘴里微声喃喃着,眼中流露出无措、无助的目光。

    邹志远的侧动脉上赫然有两个细小的赤点。

    “她出来了吗?”赵全身形一阵微颤。



………【第三十三章 寒冬中的勇气】………

    且说赵全见了邹志远老师,查出他身上并无其他病症,断定是被什么毒虫咬了,细细检查体表下现了他颈部侧动脉上两个微细的红点。这毒虫蜇咬一般都会致使伤处淤肿、青紫,哪有这般只留两个红点而毫无异状的?这使他马上想到一个不妙的可能,这件事是他的师傅——以前这柳家村的医师柳昌平告诉他的。

    他先指挥众人给邹志远穿好衣物,把村长柳源慈叫了出去。

    两人来到门外,柳源慈看着赵全,着急的问道:“怎么样,啥毛病?”

    赵全不安的看着他,“这不是一般的毛病,恐怕和以前的一桩传闻有关。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不想多说,你安排人把这娃照顾好,我开些安神的药先用着。记住,晚上一定要有人看着,而且起码要有两个人。”

    柳源慈从这话中听出古怪,想起昨天村民的传闻,说邹老师病倒的前一晚房间里出过怕人的怪声,心里便有些怵。

    “好,我听你的,安排几个好小子守夜。”他怕归怕,邹老师一向有声望,舍了城里学校来穷山窝做老师拿每月四百块钱,山里人哪能忘恩负义。

    赵全考虑邹志远病情不稳定,又说道:“今晚我先留下来,有什么变化也好照应着。”

    不远处,几个妇女扎作一堆正不断口说着什么。

    “咱当家的昨晚从柳小二家喝酒回来经过邹老师房间时,听得里面出嗯嗯唔唔的声响,好似被捂住嘴出的闷声。”

    “那他咋不进”

    “嗨,他喝的稀里糊涂,还知道个屁!今早才和我说起的。”

    “那声音……会不会当时就犯病了呢?”

    “我也这么说来着,当家的说不像……”

    “我说翠玉、阿兰,你们别瞎操心了。”一个上年纪的女人开口道:“越说越玄乎,邹老师这不就是病了吗?赵大夫都已经来看了,好坏村长他们自有主张。你们别乱扯,没事说出事来,邹老师可是个好人,要说也说些吉利的不是。”

    “嗯,李婶说的是,阿翠,咱都别瞎猜了,就指望邹老师好人多福,娃子们也好继续念书不是……”

    当晚,赵全、阿拓在村长家吃过晚饭,柳源慈叫来一个叫柳华的小伙子,三人一起在邹志远屋里守夜。

    冬天,黑的早,五、六点光景天就暗下来了,再过得一会便入了夜般一片漆黑。

    “阿拓,柳华,你们两个把门窗都检查下,全都要关严实,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缝隙。”赵全到了天黑,如临大敌一般紧张起来。

    两个年轻人相顾而望,不晓得赵全是怎么想的,照料病人似乎不需要如此吧。

    但他们还是按他吩咐的,把窗户都叉上、门用棍子顶住,在缝隙里还夹上些布片和纸张。

    柳华晓得些村里的传闻,又被赵全刚才那一提醒,心里就有些打鼓,只坐在那里拨暖炉也不说话。阿拓出来的时候,那叫人的汉子就说了这事古怪,此时心里也暗自猜测着,时而喝口白酒驱寒,把那杆铁枪摆在伸手可及之处。

    “等会不经我同意谁都不许出去,谁叫门也不准开,知道了没有?”赵全的神色渐渐焦灼起来,弄的两个本就心里不踏实的小伙更加狐疑不定,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在这不安的气氛中,渐渐到了九、十点钟,屋里只有一盏两百支光的灯,实在有些昏暗——从天花板上垂下根黑色双股电线,连着这裸露的灯泡挂在一个书桌上面。

    赵全只叫两个小子注意动静,自己则瞪着眼睛盯住躺在床上的邹志远,那神色看在阿拓眼里,竟有几分慌张。他不禁起身把那杆枪拿了过来,不自觉的使个藏头式把枪倒竖斜握在身后,然后定定的立在赵全身后。他的听觉立刻灵敏起来,把屋里屋外几十米的细微动静全都听在耳中,警惕起来。似乎这气氛他早已习惯了似的,凝神应付毫不慌张。

    赵全眉头微皱,转过头,见是阿拓地站在身后。换了个人似的威风凛凛,从容不迫。心中暗惊——刚才他感到背后一丝淡淡的杀气。

    他不是个简单的山村郎中,当年他师傅柳昌平不但医术了得,更有一身绝技,虽然英年早逝,但赵全已把他的本事学的七七八八。

    寂静中,阿拓手臂肌肉猛地一紧,屏住了呼吸。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

    “谁?”柳华开口问道,阿拓半侧转身两边注意,赵全则不动依旧注视病人。

    “是柳华吧?我是你李婶,给你们送点热食暖暖身。”正是白天和那几个妇女一起的李婶。

    柳华把眼瞄向赵全,赵全也不回头,只把头微微摇了摇。

    柳华有些为难,毕竟人家是好心,但迟了迟见赵全没有任何改变的意思,只好开口冲外道:“李婶,你回去吧,咱都睡下了,天冷,不好起来。”

    门外那李婶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好好休息,我不打搅了。赵大夫年纪大了,你们两年轻人多照看着点。”

    “哎。”柳华歉疚的回道,有些不满的转头看了赵全一眼,却碰上阿拓凌厉的目光,竟不自觉一个哆嗦。

    这傻大个怎么回事?平日里挺和气一个人,难道跟着赵老头时间长了也变古怪了?

    一时屋内寂静,呼吸声、暖炉细爆声,再无声响。

    再看赵全,脸色刹那间就变了,嘴唇竟微微哆嗦着。

    她今晚会动手吗?

    如果她来了……赵全想到这里,转头看着阿拓——他还没有找到答案。赵全心中苦涩,但随即又强迫自己镇定,把有些枯燥的手伸入怀中:那里有一只黑锦收口袋。

    师傅……看来我是免不了要步你的后尘了。他皱摺丛生的脸上现出一末淡淡的哀伤,但立刻又变的坚定:就算拼上老命,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两小子的周全!

    “阿拓。”他转过头,继续注视着病人背对两人道。

    “爷爷,怎么了?”阿拓早现赵全的变化,正自疑惑。

    “你听着。”赵全低声道,那声音前所未有的苍老“我老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说去就去了。”

    “爷爷……”阿拓刚要开口,赵全把手一伸,阻止他打岔,继续说道:

    “今晚的动静我想你也看出来了,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他凝视着邹志远动脉上那两个细小几乎不察的赤点,好似突然进入了某种熟悉的状态,变的从容镇定起来。“我告诉你,等等如果生什么变化,你不要管我,带着柳华走。”

    阿拓心中如惊涛骇浪般惊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难道这件事的幕后真的隐藏着如此大的隐秘和危险。

    他本不是个优柔罗嗦之人,以前、现在都不是。所以,他也不话,只静静听赵全吩咐。

    赵全感觉着身后年轻人的呼吸依旧从容,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相信你以前不是个平凡之人,就算现在,你失去了记忆,平凡也不能长久的困住你。你终要飞出去,但,在此之前,你先要解开自己的心结。我可能等不到你的答案了,但这并不重要,这答案只要你告诉自己就够了。如果你一时找不到答案,也不要紧,想想你现在的生活,你现在是否快乐,只要你愿意,这山村永远容的下一个诚实、善良的你。”

    人生来,究竟是善,还是恶?阿拓把这问题深深的刻进自己心里。

    “呵呵,其实,我虽然活了六十七岁,但还觉得没活够,想多活几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和丫头,特别是你,我对你有太多的期望,多想看着你们成长啊。答应我,如果我回不去了,帮我照顾丫头。”

    阿拓觉得迷惘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竟不觉湿了眼眶。点头道:“我一定做到!”

    子夜,外面响起呜呜的风声,这朔风刮的凄厉,越来越紧,不多时,传来沙沙的轻响——又下雪了。

    雪一落,过得一会,气温骤然下降,柳华哆嗦着将双手凑近暖炉烘烤取暖,连呼吸都着颤声。屋中四人不断呼出白气,正是一夜最冷之时。

    那邹志远吃了安神药,到现在为止一直呼呼睡着,倒也安静。

    雪落细声越来越密,好大的雪!这雪落的声音实在奇妙,真是软软的听着舒服,大雪时整个世界都充斥着这安静而柔软的声响,不但不吵人,更显静谧。

    就在这宁静的气氛中,阿拓猛然转身对向门口!

    “刮兹”,门上忽传来声细响。

    阿拓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脚步声在雪落的掩护下,直到门口才被他隐约听见。如果是小动物,倒是有此可能,如果是人……

    在这暗藏杀机的气氛中,他早不觉进入了某种状态。

    枪,紧握手中,手心无汗,干燥的紧贴冰凉枪身。

    他神色沉稳地对着门口,那声音突然消失了,然而……

    赵全和阿拓的眉头同时一颤,骤然皱起——好强的杀气!



………【第三十四章 枪卷风雪战不休】………

    赵全早站在阿拓身边,一齐对着门口,右手放进怀里。

    柳华哪见过这阵势,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只觉得气氛忽然紧张起来,一时手足无措,向赵全问道:“赵叔……”

    话音未落,“垮嚓嚓”一阵大响,那门似纸糊的一般被突然扯裂,四碎飞散!咻的,一个黑影卷着一大片风雪突了进来!

    千钧一之际,赵全把怀里的手一挥,那只黑锦收口袋早攒在手里,左手疾探进,在里面不知摸了什么正要撒出,却见一条惊电般的白光直直对着那黑影刺掠而去——正是阿拓的枪!

    那黑影向左一翻滚,正迎上赵全撒出一片闪着绿光的粉末。

    这粉末落在那黑影上,顿时出一阵强酸腐蚀般的“嗤嗤”声,伴随着一片烟雾升起同时出刺鼻的臭味。

    黑影被定住身形,众人这才看清摸样,顿时都悚然竖起了寒毛。

    再看那黑影,昏暗灯光下现出摸样:人是人形,全无人样,佝偻着腰,野兽般趴在地上,一身暗红干血般的外表,仿佛被剥了皮风干后一般血腥。脸上红皮犹自血管密布,全身黄白的脂肪点缀其中,狰狞异常。眼部两个孔洞里,两只血红的珠子放出毫无感情的目光。

    柳华早惊的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声喊,想跑出去又被这怪物挡着门口,只得跑到赵全身后,腿一软,瘫在地上。

    “反穿人皮……果然是你!”赵全喝道。

    却原来那是张不知从哪里剥来的人皮,被这怪物反穿在了身上。

    赵全撒出的那些粉末正是黑狗骨磷加上硫磺等药物调配,专克妖邪之物。他行医多年,难免碰上些诡异之事,靠医术是不可能解决的,所以身上常备此密传调制的克邪之物。

    磷粉撒在那张反穿的血皮上,立刻就将那张皮腐蚀开来,烧出个个黑点,隐隐有作燃之势。那怪物毫无吃痛之色,把身体一个直立,手爪几下扑打就把磷火扑灭。众人看了那爪,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乌黑弯钩似铁爪,尖锐锋利长一尺。

    这怪物一声低吼,便作势要扑,不防眼前一亮,一个雪白枪头带风而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却是阿拓果然了得,抢占先机挺枪便刺!

    这怪物腾转挪移,动作好生敏捷,一连躲过三枪,再要躲第四枪,无奈屋中狭窄周转不开,只好往后一翻,贴地滚出了屋子。它也精明,察出这枪凶气充斥,怕不是凡物,兼之用枪之人枪法娴熟、力道威猛,被刺一下便着重甲也得钻个窟窿!

    阿拓的枪虽长,但枪有钻、刺、扫、劈、挑、绕、卷,只用个钻、刺,在屋里依旧施展的游刃有余,把那怪物迫的无处藏身翻滚而出。

    阿拓英勇,见那怪出了门,情知不可守,时久必为所趁,索性跟着那怪物跳将出去。舞动铁枪,枪身乌黑,似一阵煞风;枪头雪亮,如道道白电!

    好枪!

    好枪法!

    天上正落下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一人、一怪纵横拼杀在雪地之上,直把地上的雪卷起万千,把空中的雪随枪裹去。

    赵全匆忙赶出来,两人早斗至一处,杀的难解难分!黑夜中,雪花里,只见两个黑影交相穿梭,哪里辨的出谁是谁?只有那枪头在黑夜里犹不肯寂寞,依旧雪亮无比!

    正象阿拓的心一样,雪亮无比——我是秦拓!

    柳华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见了那惊心动魄的撕杀,失魂落魄的惨呼一声,拔腿便想跑,被赵全一把抓住。

    “你,用厚被裹了邹老师,立刻送到你们村长那去。”别看现在杀个平手,当年他师傅都不是对手,等等打起来,他免不了也要上去。这屋里哪还能待人?

    柳华哆嗦着连滚带爬的折返进去——山里人毕竟宽厚,纵然胆子小了些也不会就此自顾逃去。

    再看阿拓——秦拓,周身冒出一股霸气,把枪使的呼呼生风,卸出全身本领,如一尊杀神般嘶吼怒杀!

    每一枪都拖出闪电般的轨迹,每一枪都带着无比的豪情,每一枪……都收回一片无情的记忆。

    道道枪光中,他的记忆渐渐地拼凑完整、完全恢复,虽然脸上痛苦已不堪,奈何手中枪却不肯停。

    挥泪舞杀!

    枪招凶狠,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快到只见白光乱飞,人影模糊,哪里还见什么来势?秦拓心中悲苦,怒喝一声,把枪在地上一掀,掀起漫天白雪,尽全力一枪透雪刺去!

    那怪双手铁爪牢固,奈何是生在身上的,不敢硬格枪头,只能不断拍击枪身躲过杀招。刚见一地雪花扑面而来,顿时迷了双眼,幸得双耳灵敏,只听得“啾兹”一声破空恶响,情知不妙,忙把身体硬生生往左侧压而下。

    刚得压下,一道白光擦着胸口就过去了,枪头没着,枪风依旧凌厉,噗嗤一下就把那层血皮剖割开来。

    秦拓倾注悲愤的一枪刺出,心中苦楚稍好些,只觉这漫天风雪中,混混沌沌,昏暗无边,一颗心空荡荡忽然失去了什么似的……

    那边柳华扛着裹在棉被里的邹志远出来,一出门便急急如丧家之犬仓皇而去。

    赵全见他带着人去远,返身进屋里找到药箱,打开,从里面摸出把尺长银鞘匕,随后操着这匕就冲出屋去。

    外面两人一阵好杀,进退中卷扫出一条雪沟,又立刻被漫天大雪掩盖。铁爪一手挡,一手攻,身形奇快,难测来路,抓的秦拓的棉袄乱絮纷飞。铁枪横格竖挡、翻扫挺刺,灵动犀利如扑食之毒蛇。

    却说这枪施展厮杀起来,叫秦拓暗暗吃惊,好似带着灵性一般蠢蠢欲动,遍体透出一股子凶扈之气,搅的他心里不得安宁,直欲杀个天地清净。

    杀!

    风雪无情割人肤,我但操枪刺乾坤!

    那怪一个翻身闪过如电一枪,匍匐在地,一张口,吐出一条血红长舌,长余六尺,直卷秦拓双腿。

    秦拓毫不闪躲,操枪直透那怪门面,好一招玉石俱焚,且看谁先胆寒怯!

    那怪终不敌秦拓神勇,将伸了一半的舌头匆匆缩回,同时一个侧滚闪过。

    好凶的枪!它自心中忐忑,三十年前,也是一个凡人,拼着性命不要将自己封印,那人神通不小,竟识得西域克妖密法,它最终被无奈的印在一方墓碑之上。未曾料倒,人间英雄辈出,又出了此般了得人物!

    秦拓怒杀如狂,早杀出了真火,当年自己纵横天下,手中无十招之敌,眼前虽不是人,那又如何?必杀之而后快!

    一收手中枪,拄枪挺立风雪中。

    那怪一个后翻,匍匐在地,蓄势待,也是要出杀招了!

    赵全赶进两人十步外,只觉一股滔天杀气扑面而来,将漫天寒气都压了下去,直刺心窝,竟似不能再进半步!

    好强的杀气!直似将漫天凛冽寒风都变成和煦暖风,只留两人气息散间狂暴交错!当年自己的师傅何等了得,也不能拿这剥皮怪如何,最后拼着身受重伤才将其降伏封印,最后英年早逝。这阿拓真是英勇了得,但凭手中一杆枪,强敌万千俱成酱!

    “喝啊——!”秦拓怒眉倒竖,挺枪抖出无数白花,兜头罩了过去!

    我命由我不由天,便是神佛又如何?!

    勇气,从不曾从他心底失去——无论如何,不在逃避!

    那怪一转身,那层血皮从它身上甩了出去,顿时露出了本体:一身滴血,万般可怖,全身遍刺,犄角如戟。

    杀!

    同时咆哮而去!秦拓这人也不知经历了什么故事,便对着这恐怖怪物,且抛了心中阴霾,更激起无边豪气,怒吼而上!

    热血真慷慨,只是兵锋冷!

    那一枪的精彩,无法用言语形容。

    飘满大雪的昏暗天地间,骤然响起一声清鸣,正是金属在空气中摩擦、颤抖所。那抢如此兴奋,如此激动,它寂寞了多久?

    剥皮怪于那撒遍前方的耀眼枪花中,放出全身尖刺——都接着根根血筋,如系绳长锥。

    百来根骨刺在密如冰雹击地的爆响中,俱都化作齑粉纷飞!剥皮怪趁得枪花顿失间,跟在骨刺后,如一道红色闪电般,挺着头上竖排三根尖刀弯角飞扑而上。却不料那真正一枪正待此时,蓄势而出。

    破而后立!

    只见一团白花花,耀人双目的电光着凄厉长吟,扑面而来,情知头上犄角不如枪长,硬拼的后果便是被通体串在丈长铁枪上!

    只是力甚猛,这一扑,正在空中,如何借力闪躲?

    枪头后,秦拓的双目正散着灼热光芒,这一招“散尽梨花出玉枝”是他有感而,志在必得!

    顷刻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了这一枪的豪情。

    无数雪花先被锐利的枪风纷纷吸进,待得靠近,又骤然被激散出去,如钻冰壁,何其壮观。剥皮怪避无可避,先是交叉格挡的双手铁爪被无情绞碎飞散,再是头上两跟犄角被枪尖依次钻断,只剩了独独一根!

    千钧一间,这根角救了它的命。

    前两根角硬碰断裂间,已卸了大半去势,它把头一晃,这最后一根尖角横切在枪头上,枪巍然不动,但它硬生生借力移开了两寸身体!

    划嚓嚓,未待它作出下一步反映,雪亮枪头带着乌黑枪身从它右肩钻入,通贯全身自后腰透出!

    枪剧烈的颤抖起来,仿佛激奋的难以自已一般,狂暴的散出滔天枪气,“砰”的一声把剥皮怪半边身子炸裂开来,那腥臭的血罩了秦拓一头一脸。

    赵全早被那惊世的一枪震撼的目瞪口呆,看得剥皮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忙冲上前去,拔出秘银七星匕,对准那怪心口就刺!

    当年他师傅便是拼了性命不要,近身用这匕刺中剥皮怪心口,破了它血尊本体,才降伏了它。只可惜这怪不知来历,本体外皮不知藏在何处,每次只反穿活剥血皮,是以不能尽全功杀灭。只能临死嘱咐赵全将其封印在他的墓碑之上——空心墓碑,七长钉锁骨,忠魂镇压!

    即使将其躯体焚烧殆尽,也是无用,那妖皮之中自能孕育新体,是以将其本体禁锢、七钉锁骨,尚能多拖些时日。

    却说赵全正欲一匕刺下,秦拓忽感心中不妥,正要出言阻止,不防那怪几乎失了半边身体,犹自不死,骤然暴起。

    赵全一匕刺了个空,直直钉在雪地里。情知不好,贴地就滚。那怪口一张,一条长长血舌突出直扎赵全,被他一滚,只扎在了手臂之上。

    那怪一击得手,转身就逃,度依然极快,转瞬出了百米之遥。

    秦拓也不追赶,待那怪跑远,“啪”的一声直直摔在雪里,激起一阵雪粉。

    鏖战半晌,两千零八十六枪,最后一招连一百零九枪。

    再看赵全,一把扯下袖子,用那银匕将被剥皮怪舌头钉着的皮肉一刀削下,顿时血流如注。

    这怪物舌尖上两个蜂尾般的细刺,平常专用来害人,但凡房舍有点缝隙,它便从外面放出长舌钻入进去,也不吸血,也不吃肉,只在人体表中注入小如皮屑的蛊虫。这黑蛊虫歹毒非常,吸食受害者的精血过活、繁殖,并受放蛊者体内蛊母的指挥,控制受害者的思想,替放蛊者去做伤天害理之事。

    赵全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中了黑蛊虫,安全起见先削了皮肉再说。

    当下背起秦拓,于那肆虐的大风雪中,一步步艰难的向村长家走去。

    且不说这两人,那剥皮怪何处去了?

    剥皮怪吃了秦拓有感而的一记杀招,几乎被炸裂了半边身子,一路仓皇皇急窜,只觉那凌厉枪气在它体内乱刺乱割,直欲将它体内搅个成泥和酱,真个被折磨的痛不欲生。

    它一路窜去,过的不远,又兜了个圈折返回了村子,进了一户家中。

    这房中并无他人,它趴在地上喘息半晌,跑到墙角,打开一个黄铜扣锁木箱,抖出一张人皮来,撸直了,往身上一穿,竟然是。

    黄皮脱尽是新青,。

    且劝骚客勿悲吟

    我心不似此冬寒,。

    便无荐票也



………【第三十五章 葫中孕出神仙炉】………

    宋剑锋那日武堂证帅,虽然成功压倒满堂好汉,总是身受了不小的伤。事后足足在医院养了两个星期,好在身体结实,又有些修真的资本,最后终于痊愈了。倒是把林鸿锐他们弄的哭笑不得,好端端的太平日子,又给他开了张疗养支票。

    这日,他终于坐上江小云的东风铁甲出院了,想起前番自己的打算,便直接到了总部。

    走进楼顶的办公室,里面只有林鸿锐一个人,站在落地式玻璃幕前安静的抽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大。”宋剑锋开口道。

    “坐”林鸿锐转过身,用夹着雪茄的手朝沙示意了一下。

    宋剑锋考虑着矿石的事怎么开口,在沙上坐下。

    “伤好啦?”林鸿锐冲他眨眨眼,戏谑道。

    “恩……没事了。”

    “呵呵,你的用意我知道。武堂那帮人眼高于顶,傲的很。你进来时间不算长资历不厚,岁数又年青了些,所以他们难免不服,毕竟跟着毒牙时间长了,多少有些不舍旧主。”

    他看着新任武堂堂主,微笑着说:“你这么一弄,自己是受了些委屈,不过至少把人心收起来了。好胆色!”

    宋剑锋被林鸿锐一语道破玄机,脸上便有些尴尬。他哪里是真的好勇斗狠?若真的没好处又很危险的事,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做。还不是看武堂这帮人训练有素,战力过人,急欲拉拢之下才用了这苦肉计。

    想起这帮宝贝,又勾起他炼丹的想法,若是给他们每人都用些丹药,成为修真高手,就算蜀山来寻事他也有自保之力了。

    “老大,其实我今天来是要你帮个忙。”

    不知为何,林鸿锐用讶异的眼光看了看他,道:“说。”

    宋剑锋把自己需要些管制矿石熔炼丹鼎,炼制丹药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充满期待的看着林鸿锐。

    林鸿锐先是怔了怔。

    “哈哈哈……”突然暴出一阵大笑。

    宋剑锋纳闷的看着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让蛇头如此好笑。

    “两点。”林鸿锐道。

    “第一,这实在是个绝妙的注意,只要我们有了一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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