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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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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装作不明所以,蔚惟一心里却冷嘲,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纪恬确实是警方的卧底。
“没有错,我就是警方派到你老公身边的卧底。”到底是警察出身,卸下伪装后的纪恬浑身上下透着威严和凛然。
这样判断起来她应该和周医生的年龄差不多,只是天生一张娃娃脸,让她看上去像是个未成年人。
蔚惟一从纪恬的身后看到裴言峤坐在了另一个靠窗的位置,她收回视线皱着眉头看向纪恬,“什么卧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初怎么了,让你们警方不惜派卧底在他身边?”
纪恬的录音笔和窃听器都准备好了,没有想到蔚惟一说出这样的话来,纪恬眯起的眼睛里迸射出冷意,“段太太,你在和我开玩笑呢?你和段叙初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却不知道他就是m2k黑势力组织的首领厉绍崇?”
侍者在这时把咖啡端到蔚惟一手边,蔚惟一放入糖进去,用调羹搅拌着,依旧是平日里那种面对纪恬这个小三的高姿态,唇畔噙着一抹讥诮的弧度,“我确实是听说过厉绍崇,但这么大的罪名,还请纪恬小姐不要随便扣在阿初的头上。”
“新闻报道上曾经说厉绍崇一直都戴着面具,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他的真实面目,纪恬小姐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阿初就是厉绍崇?”蔚惟一抬起眼眸淡淡地掠过纪恬,“我看是纪恬小姐你惦记着我的男人,却因为爱而不得,利用你自己的职业之便,反过来报复阿初吧?”
咖啡厅里还有几个便衣警察,蔚惟一这一番话说出来让纪恬很难堪,而且她的上司就在外面的车子里听着这一切,若是以后这件案子出现什么差错,上司难免不会怀疑她暗中勾结段叙初,这样她的罪名就大了。
纪恬瞪着蔚惟一,咬牙切齿地警告,“请你自重点蔚小姐,我怎么会喜欢上厉绍崇这个罪大恶极的杀人魔?”
“也请纪恬小姐放尊重点,不要张口闭口都是杀人魔。”对比纪恬的恼羞成怒,蔚惟一则平静而又讽刺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卧底,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千方百计破坏我和阿初感情的第三者。”
“不然我倒是真没有听说过做卧底的还要牺牲身体,不遗余力地爬上我男人的床,除夕那晚你借着阿初喝醉都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你上司在场的话,我真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派给你这个勾引的任务。若真的有,照着阿初的身价、才华和外貌,你说你们警方该有多少人前仆后继地来做卧底?”
纪恬眼瞧着那边自己的同事议论起来,她豁地站起身,“你。。。。。。。。。。”
“还有纪恬小姐。”蔚惟一直接打断纪恬,她喝过一口咖啡,冷嘲热讽地说:“不要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随便诬陷人,就冲着今天你的挑衅行为,我完全可以去投诉你。”
纪恬漂亮的脸蛋变成铁青色,嘴唇哆嗦着要说些什么,外面车子里的上司通过她被头发遮住的通讯器告诉她不要丢人了,让她立即回去。
纪恬明显听到上司的不悦,在这一行太不好混,她咬咬牙瞪过蔚惟一一眼,从桌子下收起窃听器,招呼也不打就愤怒地离去,随后其他几个便衣警察也相继离开。
蔚惟一感觉到收回去的那几双锐利的眼睛,她长松了一口气靠坐回去,半分钟后裴言峤从那边走过来坐在她的对面。
裴言峤很开心的样子,亲昵地叫着她,“一一。”
第69章 血染山的画(5)
蔚惟一抬起头看到裴言峤眼睛里头的笑意,自从裴言峤放弃她后,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裴言峤这样笑,就像以前那样迷人,蔚惟一愣了一下,随后她也笑了,“怎么了?”
裴言峤拿过饮品单子翻看着,低垂的眉眼有一种很乖顺的感觉,唇边似笑非笑的,“我是觉得就算你和阿初之间有第三者,对方也不是你的对手。”
如今裴言峤难得和蔚惟一说笑,蔚惟一也是饶有兴趣地挑挑眉毛,“那倒未必,我认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谁输谁赢,完全取决于那个男人的态度,最初有次江茜欺负我,阿初站在江茜那边,我委屈的都快要哭了。”
而且她也记得段叙初说过她不会有情敌,就算有,他也会帮她处理了,蔚惟一现在想想觉得挺有意思,不仅不用她去面临第三者的挑战,段叙初根本不会让第三者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他所说,从相识到现在10多年了,他们之间确实没有过第三者,但也还是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而如今段叙初身在牢狱。。。。。。。。。。蔚惟一不敢再想下去,攥紧手指用力地闭上眼睛。
裴言峤抬眸看到蔚惟一脸上的悲伤,午后的阳光洒过来,把她苍白的面容照得近乎透明,她坐在那里,看过去单薄而又寂寥,裴言峤唇边的笑渐渐转为苦涩。
说到底他始终不能让蔚惟一快乐,即便段叙初真的把蔚惟一的下半辈子交给他,蔚惟一依旧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段叙初,就这样郁郁寡欢。
裴言峤给蔚惟一点了一份蔓越莓蛋糕,蔚惟一感冒没有什么胃口,原本要拒绝,裴言峤说了这样一句,“阿初说过吃甜食能让人快乐。”
蔚惟一一愣,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嗯。”
蛋糕端上来后,蔚惟一低头安静地吃着,外面的阳光洒在玻璃窗上,让坐在这里的人感到浑身暖洋洋的,这样的时光安稳不焦不燥,宁静而又美好。
裴言峤看过时间,估摸着穆郁修这个时候应该有空闲,他拿出手机打给穆郁修,“阿修,怎么样了?”
电话这边穆郁修和温婉正在午睡,穆郁修抽出垫在温婉脖子的手臂,下床走出房间跟裴言峤说着,“我们的律师已经过去了,目前警方还是没有找到有说服力的证据,我也找上面的人给他们压力。这样下去,他们就没有理由再拘留阿初,大概要不了几天,阿初就会被释放了。”
“好。”裴言峤总算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对穆郁修道谢,“麻烦你了。”,挂断电话后,裴言峤告诉了蔚惟一。
蔚惟一猛地抬头,先是一怔,紧接着泪水猝然涌出来,她捂住嘴喜极而泣,急切又期待地问:”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阿初?”
她想段叙初,很想很想,即便是让她隔着玻璃看着他,跟他说几句话,她也知足了。
裴言峤把手帕递给蔚惟一,“我会帮你安排。另一方面,阿修说黎傲姐姐曾经的男朋友把黎傲的骨灰带回来了,明天入葬,警方逮捕阿初之后,就撤去了对黎傲的监控,所以若是明天你想拜祭黎傲的话,我也可以带你过去。”
“嗯,我会去的。”若是段叙初知道黎傲顺利入葬的话,段叙初也该安心了,想来若不是段叙初自愿被抓捕,不知道黎傲多久以后才能魂归故里。
段叙初不仅保全了闻嘉仁和周医生他们,最终段叙初还是让黎傲安息了,这个男人的滴水不漏运筹帷幄,永远让人那么佩服。
裴言峤见蔚惟一吃得差不多了,他叫来侍者结账,拿着外衣挂在臂弯上,长身而起对蔚惟一说:“走吧,我送你回公司。”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缘故,这个时间点蔚惟一特别犯困,扶着疼痛欲裂的额头,她却还是勉强应着,“好。”
而这边,纪恬回去后被上司痛骂了一顿,她低着头站在那里,拳头紧握一言不发地听着,“不是说可以从厉绍崇的妻子那里找到证据吗?结果呢,整个警署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看自己办得都是什么事?!上面把更多的人调过来让我们用,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再没有什么进展,不仅要释放厉绍崇,我们这些人都要承担后果。”
纪恬闻言面色一变,猛地抬头望向上司,“厉绍崇有后台又怎么样?我们还怕了他,不敢查下去了吗?我还怀疑上面的人有意包庇厉绍崇呢!”
话音落下,脾气火爆的上司拿过烟灰缸就对纪恬的方向丢过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传到外面去,你是不想干了?”
“你看待问题不要太偏激了,也没有说不查,而确实是我们办事不利,上面怪罪下来也很正常,并且连对方的律师都说了,让我们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
纪恬躲过那个烟灰缸,白皙的额头被擦破了皮,上司看到后阴沉的脸色到底柔和几分,“你不要总是时刻盯着厉绍崇了,不然连我都要相信厉绍崇妻子的那一番话了。”
纪恬按着额头,闻言睁大眼睛看着上司,面色苍白地解释,“我。。。。。。。。。。”
“好了。”上司摆摆手打断,面容处在一片阴影里,从流畅的线条可以判断他的长相很好看,“上次黎傲参与贩毒那件案子还没有解决,你把关注点多放在那里。不是说黎傲多次刺杀汤钧恒这个人吗?你去查查汤钧恒,从那个被抓获的毒枭身上下手。”
纪恬低下头,“我知道了。”
上司停顿数秒,随后起身走过去纪恬身边,用手掌把纪恬的脸抬起来,看着纪恬额头上被砸出的鲜血,他英俊的面容上透出心疼,“有没有事?”
纪恬咬着唇,摇摇头。
上司拿出创可贴,动作温柔地给纪恬贴上,叹了一口气说:“我过去找厉绍崇谈谈。”
***
段叙初不在,蔚惟一也不想回去,晚上留在盛氏加班时,简素送来夜宵,说是裴言峤正在楼下等她。
蔚惟一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馄饨,估计是裴言峤亲手为她做的,她最终还是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在沙发上把那碗馄饨吃完,汤也全部喝掉,这才拿着包下楼。
盛氏大厅里灯火通明,倒显得外面有些暗淡,裴言峤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倚靠在车子上,修长如玉的手指里夹着烟,看到蔚惟一走出来,他又把烟掐灭,转身打开车门让蔚惟一坐进去。
车子发动后,蔚惟一转头看着裴言峤,“馄饨我吃过了,味道很好,也谢谢三哥你这么晚还来接我。”
“嗯。”裴言峤的语气冷冷淡淡的,薄唇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如果说连最爱的母亲也失去,他真的一无所有,生命中没有了任何意义,而如今守护蔚惟一,便是他最想做的事。
车子在种满凤凰木的小路上停下,蔚惟一打开车门下去,跟裴言峤告别后,直到目送着他调转车头离去,蔚惟一才转身走去院子里。
蔚惟一见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连澡也没有顾得上洗,就坐在那里把电话打给周医生,告诉周医生这边的情况后,她又发讯息给囡囡道晚安。
国外那边应该快凌晨了,却很快就回复过来,“妈妈终于忙完了,囡囡一直等着妈妈给囡囡道晚安呢!”
蔚惟一的眼睛又湿了,坐在床头的灯光里柔婉地笑着回复给囡囡,“明天妈妈会早一点,不让囡囡等那么久。囡囡快去睡吧,妈妈和你爸爸也要休息了。”
“嗯,妈妈晚安。”
“晚安。”
蔚惟一发送过去后握着手机在那里坐了一会,才去浴室洗澡,出来后她侧身躺在床上,在漆黑的被窝里,又一遍一遍地翻着段叙初手机里她的照片和她发的讯息,蔚惟一一面甜蜜地笑着,眼泪却又止不住往下掉。
一整个晚上蔚惟一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但她很困头痛欲裂,长时间的失眠让她想呕吐,再加上感冒,她实在担心自己会撑不下去,只好打电话让简素给她买安眠药送过来,至少要先保证她的睡眠。
简素送安眠药过来时,把车子停在那里,刚下车就被突然上前的裴言峤用枪抵住脑门,简素吓了一跳,“三少?”
刚刚裴言峤处在漆黑里,看到有车子开过来他就上前了,此刻才注意到是简素,他很快地收起手枪,眼中的杀气也随之一点点散去,皱着眉头看着简素,“凌晨一点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蔚小姐睡不着,让我送凝神安眠的药物过来。”
裴言峤闻言目光里划过心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等简素进去院子后,他回到车子里继续注意着四面的动向。
谁知过了一会简素又跑回来,满脸焦急地拍着车窗,“三少,我按了半天门铃,蔚小姐也没有出来,打她电话也不接。你过去看看,我怕蔚小姐她一个人想不开。。。。。。。。。”
裴言峤的面色大变,打开车门疾跑着到了门前,原本要把门锁弄开,但段叙初的防卫措施做的太好,他根本不能打开门。
于是只好跑到玻璃墙那里,拿出手枪“砰”地射出去一颗子弹,结果证明段叙初家里的玻璃竟然也是防弹的。
简素始终没有打通蔚惟一的手机,而裴言峤紧抿着唇,吓得脸色都白了,往后退出去几步看到蔚惟一卧室里的灯还亮着,其中有一面落地窗是开着的。
裴言峤立马攀着走廊前的一根柱子上去,随后身形矫健地跳到蔚惟一的房间,走过去看到蔚惟一此刻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地闭着眼,手心里紧紧攥着手机。
裴言峤几个大步上前,在床边蹲下身,粗略地扫过去一眼,蔚惟一并没有割腕,或是服药。
裴言峤稍微放松下来,轻轻拍着蔚惟一的脸,“一一!”,半天没有听到回应,裴言峤的手掌触碰到蔚惟一的额头上,滚烫得惊人。
裴言峤这才判断蔚惟一应该在发高烧,此刻陷入昏迷状态,他连忙弯身抱起蔚惟一,从里面打开门走出去。
裴言峤看到外面焦急等待的简素后,他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吩咐简素,“你回屋里拿惟一穿的衣服,到医院里找我。”
“好!”简素应了一声疾跑着去客厅,而裴言峤把蔚惟一放进车子里后,他坐上去发动车子往医院疾驰而去。
蔚惟一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她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环境,一下子警惕起来。
蔚惟一猛然从床上坐起,动作时牵扯到手背上扎着的针头,趴在床头的裴言峤也惊醒过来,蔚惟一这才慢慢回过神,迷惘地看向裴言峤,“我怎么了?”
裴言峤俯身过去把枕头抽出来,垫在蔚惟一的后背让她靠在那里,“你发高烧,昏迷在了床上,简素过去后发现了,才把你送来医院。”
既然都陷入昏厥状态了,可见蔚惟一发烧不是一时半会了,蔚惟一自己不在意,他竟然也没有发现,若是蔚惟一不让简素大半夜送安眠药过去,那么又怎么知道蔚惟一昏过去了?若是他没有守在外面,简素进去不了,还要耽误多久的治疗时间?
这样的高烧,要么把人的脑子烧坏了,要么会有生命危险,裴言峤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只是蔚惟一自己不知道这些,裴言峤也就没有提起,蔚惟一低头看着透明的输液管,她有些愧疚,“抱歉,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裴言峤抬起手掌抚上蔚惟一的头顶,低沉地说:“没有关系,阿初不在,我理所应当好好照顾你。只是你自己也要好好待自己,不然过几天见到阿初了,他看你瘦了,或是气色不好,他该有多心疼?”
蔚惟一咬咬唇,心里异常酸涩,“嗯。”,过了一会又想起黎傲的葬礼是在下午,蔚惟一抬头看到点滴瓶里还剩下一半药水,她苍白的唇牵出笑,对裴言峤说:“打完点滴后,就去黎傲的墓碑前拜祭吧?”
第70章 血染山的画(6)感谢@一一小朋友皇冠
裴言峤心里一痛,并没有拒绝蔚惟一,“嗯。”,他从椅子上起身站在那里,低声对蔚惟一说:“先让简素过来看着,我去外面给你打包吃的回来。”
蔚惟一抿抿有些干燥的唇,“好。”
裴言峤的办事效率向来高,不一会就给蔚惟一打包回来一碗鸡肉粥,他把桌子放在床上,然后又将粥打开,递给蔚惟一勺子,“你感冒刚好,先吃点清淡的。”
“谢谢。”如今裴言峤对蔚惟一的照顾真可谓是无微不至,但另一方面他没有再逾越过,以前不好的回忆渐渐忘却,蔚惟一喜欢如今和裴言峤的相处状态。
裴言峤自己也打包了一份面条吃,坐在沙发那里,注意着蔚惟一点滴瓶里的药水。
蔚惟一吃过一半就吃不下去了,裴言峤也没有勉强她,叫来医护人员给她拔掉针头,简素去办理相关手续。
走出医院后,裴言峤带着蔚惟一坐进车子里,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赶往黎傲的故乡。
药物的作用下,蔚惟一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裴言峤拿出毛毯盖在她的身上,蔚惟一靠在那里歪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车子恰好到达黎傲墓地的山脚下。
蔚惟一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和裴言峤一起沿着台阶走过去,来祭拜黎傲的人只有周医生说的那个男人。
他将近40岁了,很一般的长相,但看上去忠厚沉稳,而墓碑的照片上黎傲的姐姐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笑容温柔明艳,和这个男人倒也般配。
蔚惟一对男人深深鞠躬下去,又弯腰把怀里的鲜花放在黎傲的墓碑前,她纤细的身形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墓碑。
和庄名扬入葬时下着小雨不同,今天的天气很好,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一束束地斜洒过来,墓碑的照片里,黎傲的脸英俊又年轻。
他还不到30岁,没有结婚,甚至没有谈过恋爱,人生原本该是最辉煌得志时期,却在牢狱里自杀结束短暂的生命。
蔚惟一的眼睛红了一圈,肩膀颤动着,在心里说:“黎傲,我代替阿初来看你了,过段时间阿初会亲自过来,你不用太担心,阿初和嘉仁他们都不会有事。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伴在阿初身边,以及你为阿初所做的一切,你和你最爱的姐姐在一起,回到了美丽的家乡,请你安息吧。”
“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不会辜负你的付出,我会告诉囡囡,她有个全世界上最好的叔叔,她也很喜欢钢琴,以后她会像你一样成为国际著名的钢琴师。”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芒将原本灰色的大理石墓碑照的暖洋洋的,蔚惟一仿佛看到往日那四个人站在她面前,恭地称她一声二嫂的画面。
那时黎傲说他们都不怪她,不后悔为二哥二嫂所做的一切,其实她始终觉得凭借他们的才华和实力,没有必要依附段叙初,但他们是那么重情重义的人,不管是庄名扬,还是黎傲,为保全兄弟,他们都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蔚惟一捂住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在接触黑势力组织之前,蔚惟一一直以为他们这群人泯灭良知,心中没有任何真情,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深厚的兄弟情义,而想来只有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才会如此奋不顾身吧?
她能结识他们,能做他们的二嫂,是那么幸运的一件事。
直到天快黑下来时,蔚惟一才从悲伤中抽离出来,她向黎傲最后深深鞠躬下去,跟黎傲姐姐的男朋友打过招呼,蔚惟一和裴言峤沿着来时的路一起走下去,夜色渐渐笼罩墓地,将他们的背影染上荒凉。
坐回车子里,裴言峤皱眉看着蔚惟一苍白的面色,他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心疼,“我看你的精神越来越差,其实也不用急着赶回t市,我们在这边找地方住一晚吧?”
“没关系。”蔚惟一摇摇头,两片唇瓣泛着病态的青白色,她却仍旧牵出笑,嗓音有些嘶哑,“我的身体素质向来很好,只是感冒发烧而已。”,这样说着却又咳嗽起来,一张脸越发没有了血色。
裴言峤拿出放在车子里的药片,打开一瓶纯净水让蔚惟一把药吃下去,他才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
中途蔚惟一又睡了过去,裴言峤用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低头凝视着蔚惟一柔美的睡颜,过往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地闪过,裴言峤的眸子里染上猩红色布满伤痛,他忽地用力闭上双眼。
蔚惟一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来,裴言峤看到是周医生拿来的,望过一眼仍旧沉睡的蔚惟一,裴言峤接通电话,“周医生,惟一生病了,我是言峤。”
周医生闻言焦急地问:“生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已经差不多好了,周医生你不用太担心。”为避免周医生多想,裴言峤又把他带蔚惟一来黎傲的家乡拜祭黎傲的事,告诉了周医生。
周医生这才安心下来,“蔚小姐没事就好,她对段先生的感情太深,如今段先生入狱,难免她不会难过伤神,麻烦三少你了。”
“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平日里这个时间蔚小姐都会给囡囡道晚安,今天我和囡囡等到现在仍旧没有蔚小姐的消息,担心蔚小姐出了什么事,才打电话问问。那样先这样了,我明天再找蔚小姐。”
裴言峤收起手机,此刻已是凌晨三点钟,车子恰好停在蔚惟一的住所。
裴言峤把蔚惟一叫醒,让简素送蔚惟一进去,并且留下来陪着蔚惟一,而裴言峤仍旧像前几个晚上一样,彻夜未眠地待在漆黑的车子里,默默地保护着蔚惟一。
***
蔚惟一回到卧室从里面关上门,在感冒还没有好透的情况下来回奔波了一天,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澡都没有洗,衣服也没有脱就躺回床上。
但她惦记着囡囡,原本要发讯息过去,这才注意到周医生已经打过电话了,想必是裴言峤帮她接听的,蔚惟一也就放心了。
她手里攥着段叙初的手机睡过去,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直到下午1点多钟才醒过来,蔚惟一总算恢复了精神。
只是她侧躺在那里,睁着眼睛却不见男人俊美的脸,大床上蔚惟一蜷缩起身子,过了很久才下床走去浴室洗漱。
今天刚好是星期天,蔚惟一不用去盛氏,很久没有吃东西,她饥肠辘辘,下楼要去厨房做午餐,这才看到裴言峤穿着白色的衬衣,挺拔的身形背对着她站在操作台前,袖口挽起来露出他紧实的手臂线条,看过去很温柔居家。
有那么一刻,蔚惟一以为自己看到了段叙初,直到裴言峤回过头,“醒了?”
蔚惟一这才反应过来,“嗯。”
裴言峤又转过身去,“先去餐厅里等一会,马上就做好了。”
蔚惟一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往餐厅里走,坐下来后她拿出手机进去网页,依旧没有看到案件的相关报道,蔚惟一安心下来。
看来穆郁修说的没错,段叙初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无罪释放了,到时她和段叙初又可以过回以前的生活。
蔚惟一的唇畔浮起甜蜜的笑。
过了一会裴言峤把饭菜全都端上桌,两人坐在一起吃着,期间裴言峤开口说道:“你不是想见阿初吗?那边安排好了,等会就可以过去了。”
蔚惟一闻言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到地上,意识到裴言峤说了什么后,她立即丢下碗筷,猝然拉开椅子往楼上跑去。
裴言峤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也起身跟着蔚惟一上楼,到了卧室看到蔚惟一坐在梳妆台前,才知道蔚惟一是要化妆。
裴言峤停下脚步,修长的身形斜靠在门上,阳光洒在他的肩膀上,他懒洋洋地抱着手臂,勾唇有些好笑地说:“又不是去相亲,你和阿初在一起那么多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了,至于这么郑重吗?”
“不是。”蔚惟一一边画着眼线,头也不回地回答着裴言峤,“我的气色应该不是很好,阿初若是知道我生病了,会责骂我倒是小事,他自己很心疼难受。”
裴言峤闻言勾起的弧度僵在唇边,他忽然间有些哑口无言。
什么是深爱?
在他的成长中,裴廷清从来没有向他诠释所谓的爱情,而自从见证了段叙初和蔚惟一之间的点点滴滴,每一个无关痛痒的小细节,他才知道原来爱情是这样的———没有做多少浪漫的事,也不轰轰烈烈感天动地,不过是时刻顾及着对方的心情,只要对方开心,那么另一方甘愿为之付出一切。
他起初之所以爱蔚惟一,被蔚惟一吸引,最主要的原因是蔚惟一爱段叙初的方式,他渴望自己也被一个女人这样爱着,就像蔚惟一爱段叙初,他渴望拥有一段他们两人这样的爱情,遗憾的是他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了。
蔚惟一用十多分钟化好妆,让裴言峤出去后,她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坐上裴言峤的车子,去牢狱里见段叙初。
隔着一层玻璃,蔚惟一坐在那里看到了段叙初。
他还没有被定罪,因此不用穿囚服,几天的牢狱生活,段叙初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仍旧如往日一样俊美气度不凡。
只是蔚惟一看到段叙初眼睛里头那抹不变的温柔和深情,她的泪水不争气地掉下来,连忙抬起手背抹去,蔚惟一拿起电话,语声控制不住地哽咽,“阿初。”
段叙初却是挑挑眉毛,狭眸上下打量蔚惟一一番,他噙着笑,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富有磁性,“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来见我,是想让我晚上睡不着觉吗?惟惟。。。。。。。。。”,他凝视着蔚惟一,眸色深深温柔地低喃,“事实上这几天每分每秒我都在想你。”
蔚惟一眼中的泪水流得更凶,“我也是阿初,我也想你。”,让她欣慰的是段叙初并没有消极颓废,哪怕是在牢狱中,他的卓然不凡只一眼就让人惊艳。
真好。
“妆都被你哭花了,又有黑眼圈,你没有照顾好自己。”段叙初叹了一口气,无奈中带着满满的心疼,“再坚持几天,我回到你身边后,会把你这几天瘦下来的肉全都补回来。”
蔚惟一用力地点点头,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溅落,脸上早就一片湿润,“嗯!”
她确实是瘦了,再怎么样也掩饰不了,这男人对她的丁点变化比她自己还要敏感,他只是看着她,就可以知道她有没有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如今他们没有证据,不能对我怎么样,我不过是换个地方休息而已,而且还不用管理公司。”段叙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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