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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仙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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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东海之边吕梁山面朝大海波涛的一面,在日出之时是大陆上能照射到第一缕太阳的地方,现在也最先离开日光遁入黑暗,这也是阴阳的平衡,环宇间亘古不变的道理。

    吕梁山之上除了山脚之下砍柴的樵夫,和那些偶尔进入山腰处的猎人便再无人烟。

    千百年来人迹未至,山林精气不泄,才这般不知养了多少的珍禽异兽,山兽咆哮之声,终日不绝。但总有千百种兽鸣,也随着日落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天地间在此处只剩下东海不住的海浪和林间山风的簌飒。

    嗷!

    一道虎啸之声突兀的出现,惊动原本已经安定下来的山林。

    这声本不该叫,这虎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却偏偏在这时候从树丛之中跳了出来。

    “麻烦!”

    密林之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嘟哝了一声,越过突然出现的猛虎朝着山脚下的东海飞掠而去,身形不断轻点在树身之上变换着方向,那层层叠叠的密林似乎对他全无阻碍一般飞快地穿过,在夜色的掩护之下一晃眼便已经掠出百米。

    咻!

    一声凤吟响彻山野。

    虎啸虽猛,和凤凰这种九天神鸟一比却终究只是凡物,这一声虎啸在凤吟之下也失了声色,显得稀松平常,软弱无力。

    就在离此处的千米之外的另一处树林间,一只七八丈有余的冰凤凰突然冲开周围的树木,从山林之间冲天而起!

    冰凤凰通体透明,冰肌雪骨,虽不是真的活物,但是却不失凤凰九天神鸟的绝美和威严。一对冰蓝的翅膀,三条三丈来长的柔美尾羽,抖动飘零之间撒下漫天冰凌,在初升的月光之下闪烁着璀璨光华。

    冰凤凰腾空之后突然两翼一震,猛地向着那传来虎啸的地方飞掠而去。

    千米只要瞬息便至,冰凤凰冲入林中,压倒了大片的树木,就在触及地面的一瞬间突然爆炸开来。冰霜带着汹涌的寒气如潮涌般向着四周扩散开去,铺天盖地,卷过这片天地间一切事物,直到五六十丈外才化作白雾渐渐消散。

    那只先前咆哮不止的猛虎,连带着周围一切的花草树木,山泉泥土,瞬间被冻结在了冰雪之中,这一片树林,竟生生成了一座巨大的冰雕,再也没了活物。

    “该死!”那道向着东海逃窜的身影匆匆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冰冻的树林,感受到背后传来的阵阵寒意,不禁暗骂了一句,脚下加了把力,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那先前冰凤凰腾空的地方,以及山林中相隔不远的另外两处,三道身影窜入空中,三人尽皆身着相同的蓝白色长袍。长袍猎猎作响无风自动,三人竟然就这般毫无依靠地悬在空中!

    三人在半空中向着那冰凤凰爆裂形成的一片冰天雪地凝视了一会儿,突然不约而同的双脚在虚空中猛地一蹬,推出一波气浪身形如箭一般向着那穿梭在林中的黑影射去。

    在三个人身体周围,空气中的水汽如同被吸引一般朝着三人聚拢而来。

    水汽迅速变成白色的雾气,雾气又凝结出片片冰凌,有的成肌骨,有的成羽翎,数息之间,三只冰凤凰在三人身旁赫然形成!

    三只冰凤凰鸣叫一声,接连向着那黑影逃窜的方向飞射而出,轰击在山林间,形成一个又一个长宽半里有余的圆圈,圆圈之中,万物冰冻。

    轮番争斗之下,山林间的百兽精怪有被惊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整片山林有弥漫起这种奇异恐怖的兽吼之声。

    “该死的!”那黑影又骂了一句,一边拼命地躲避着连续轰击而来的冰雪凤凰,一边在密林之中变换着位置,向着山脚下的海面冲去。

    身处密林之中明显没有天空中那三人那般迅速,却又不敢飞出树林失去掩护,也只能盼望着这群兽骤起之下,那身后的三人一时也找不准方向吧。

    终于,在那三个白衣人再次凝结出的三只冰凤凰攻击无果之后,黑影一下子冲出了密林,冲到了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东海之上。

    月光之下可以依稀看见,这黑影乃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三十不到的模样,身着一席黑衣,背后还背着一把黑剑。

    男子冲到东海之上后,单手结一法印,脚下轻点海面向后一拨,原本只应该荡起一片浪花的海面竟然汹涌澎湃起来,海水不停上涌,化出三条水龙,向他身后冲去,每一条都有一丈来粗,长二十丈有余,虽然仅仅是海水化成,但龙威不减,若是真被撞上怕是非粉身碎骨不可。

    男子也不及回头看一眼,便向着海上一个方向飞掠出去。

    而在这时,那三个白衣人也已经来到了海面之上。

    这三条水龙如那冰凤凰一般,虽也仅仅是由真法聚集海水而成,却如同通灵一般,但竟不偏不倚地、张牙舞爪地向着三人吞咬而去。

    只见三人之中当中一人双手结一印法,双手重叠向下一按,三人身前的海水顿时翻滚上涌,又迅速冻结起来筑起一面厚实的冰墙,将三人后护在冰墙之后。

    轰!

    那三条水龙同时冲击在冰墙之上,发出一声巨响。

    当中那人身体一震,冰墙之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缝,最终不堪重负的炸裂开来,不过那三条水龙也最终化为漫天海水,混合着冰墙炸裂开来的碎冰倾斜而下,溅起海面上一阵波涛。

    那左右两人一看水龙已破,也不顾倾盆而下的冰水向着那在前方逃窜的男子冲去,双手同时结一法诀,向着那前逃的男子所在的海面虚空一拉、一抬,那男子的四周海面之上,顿时冲出四面冰墙,将那男子挡了一档。

    也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先前那抵挡水龙的白衣人也已赶上。三人围住那暂时被白墙挡住的男子,成三角之势,手中法印变换,高高举起。周围海水顿时化为道道水柱疯狂上涌冲向天空,在那黑衣人上方的空中汇聚凝结成一个巨大的寒冰大钟。

    “白钟!”三人同时低喝一声,那高高举起的手印猛然向下一按。

    当!

    那口悬在半空中的白色大钟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一般轰然落下,将那黑衣男子以及围困着黑衣人的四面冰墙一并压在了钟下。

    而在白钟之内,那被困住的黑衣人刚刚双手凝结真气,向着四周的冰墙连拍数掌,将四面冰墙碎裂开去,却见正当头的一口大钟轰然落下。男子脸色骤变,还不待其起步躲闪,便听见“当”的一声巨响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人头晕目眩神智晃去。

    再是回过神来,已是被镇在了白钟之下,就连脚下的海面,也是被严严实实的冻了起来。

    白衣人凝聚真气又是数掌接连拍出,每一掌轰击在大钟之上时都发出咚咚咚的巨响,整个冰雪凝结的钟身也不住的震动着。巨响震的他自己都耳朵生疼,但大钟却一点裂缝都没有。

    而若是仔细看去,还会发现不断地有水汽依附到钟壁之上,钟壁在不断地变厚,钟内的空间却在不断的变小!

    而就在此时,白钟之外。

    三个白衣人呈三角之势站立在白钟四周的虚空之中,手中捏着法诀,浑身用力,眉头紧皱,眼睛齐齐地盯着不断震动鸣响的白色大钟。

    白钟每受到一次冲击就会轰鸣一次,伴随着一次巨震。而随着白钟的剧烈震动,三个白衣人的身子也剧烈的摇晃着,但是三人面不改色,手中法诀不乱,目光紧紧地注视着三人中间的白钟,他们知道白钟的震动估计不久之后就会平息。

    白钟之内,黑衣人皱着眉头,放弃了用真气冲击。

    只见他慢慢地闭起了眼睛,脸上、手掌手腕上等裸露在外的部位,原本白皙的皮肤之上,慢慢发现出一道道黑色的玄奥纹路,纹路蔓延得越来越多,慢慢地连接在一起组成了布满全身的复杂图案。

    黑衣人陡然睁开了眼睛,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竟变得眼珠连同眼白都成了浑然一体的乌黑之色。他缓缓地举起手掌,伸向背后背着的那把黑剑,似乎想要再一次去冲击已经厚的多了的白钟钟壁。

    就在这时,他突然眼前一黑,眼前那不断逼来的白色冰墙一下子不见了踪影,也不见原来东海之上的景物,只见群星轮转闪耀,一瞬间竟然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仿佛自身也是浩宇中的一点繁星,连意识都渐渐消沉下去……

    而这黑衣男子不知道的是,白钟之外,那三个白衣人也同样突然陷入了这一似梦似幻的境界之中。

    三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从白钟上移开,抬头睁大眼睛看向头上的夜空之中,漫天的星星似乎一下子都亮了起来,在苍穹之上飞快的旋转着。这苍穹星空之下,那震动的白钟,那个钟里他们要抓的人似乎一下子就不重要了。

    当他们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好像更加黑了。

    海面,还是这一片海面,他们三个人还是站立在原来的虚空之中。但是那一口白钟,连同白钟中围困着的黑衣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海面上一片平静,就像今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当回首望去,看见那先前被冰凤凰所炸出的硕大冰圈依然还冻在哪儿,才让他们相信,刚刚的一切并不全是幻觉。

    三个白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转过身,向着吕梁山的那头,向着北方他们来的地方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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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吕梁
    东海之滨,百里大山,且高且峻,虽然没有山精野怪作祟,也无强人悍匪拦路,但且不说山林密布间蛇虎熊狼常见,更时常有异兽吟啸之声撼动山林,加之天然的悬崖、瘴气、无底洞等天险密布,确是硬生生地将东海与中原的一马平川分了开。

    故海内山西之人虽然知道大山另一边乃是无边东海,然而真正得见之人寥寥无几。

    至于东海之上再出数千里,乃是天下间威势最盛的仙家名门之一东屿阴阳门宗门所在,更是被传言是天宫仙境般的地方。

    且不说阴阳门的前辈大能是怎么在千里之外的海上建立的宗门,就是每每看见阴阳门弟子或是御剑而行,甚至凭虚御风,自东海之上、大山以东腾空而来,这种飞越千仞高山、万里海疆的手段,在常人看来,已与神仙无异。

    百里大山之中吕梁山脚下,吕梁镇,镇子依山建于山坳之中,商路到这儿便算到了头了,各种布匹珠宝,乃至日用的铁器药材,都要从外面运进来。但这并不影响吕梁镇的兴旺,虽说仅仅是一个镇子,但是若是要考究其繁华兴旺的话,许多县城州城,也不一定比这儿强上多少。

    镇子算是占尽了地利,只往外运一种东西便足够支撑起这篇繁华热闹——木头。

    吕梁山一带特产一种名为火钱子的树木,树干去皮后木质通红微软却不易被蛀,最为奇特的是这种木材能长久的散发一种温温的热度,在北方是极抢手的名贵木材。别的如楠木、桦木等也是供不应求,每日来到吕梁镇的木材商人数以百计,商队熙熙攘攘。

    吴兴客栈,算是吕梁镇最大的客栈了,四层高楼,占据大半街面,但凡来镇子进货的商人,有点钱的,大都愿意来这儿住。

    店门口第一张桌子,坐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男子长得虽然不算年轻却独有一股脱俗的英气,一头长发披到后背,两鬓微白搭在肩上,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莫说是店内一众年龄相仿的铜臭商人所不能比,便是说世间少有也不为过。

    店门口人群进进出出,来去如龙,扬起大片尘土,唯独这一身白色长衣却不见有沾了一点污垢,腰上带一条镶着块蓝宝石的青绿皮腰带,一旁的桌上放着一把不带鞘的黑剑。

    黑剑看上去平淡无奇,不带一点光泽,甚至连剑刃看上去都钝的很,不说它是把剑,便说它是一把两边稍薄的尺子反而更像些,但不知为何,这“大黑尺子”在男子身边,便给人一种近不得身的锐利之气。

    男子无论是长相还是穿着都与这店里的旁人截然不同,更不论就坐在店口,进进出出的人少不得多看他几眼。

    但男子却全不看旁人,也不在乎旁人看他,只顾自己喝着酒,吃着桌上的两碟小菜,两碟小菜还没吃完,酒却已经空了两坛,眼看着第三坛也马上就要见了底,也不知男子已经在这儿消磨了多少时间。

    酒是店里最好的陈酿,寻常人月逾的收入都不够喝上一坛,但是在男子这辈子喝过的千百种酒中,也算不上上品。

    但他也不介意,就这么喝着,偶尔看看门外不远处的吕梁山。

    他不是在看吕梁山,而是在看比吕梁山还要远上千里的地方。

    “师傅给我五年时间,如今眼看着明天便是五年期满了,也不知该如何回去是好。”

    五年前,东屿阴阳门,星运阁

    “师傅叫弟子来,不知是为何事?”

    “无稽啊,明天你就出山吧,五年之内,给你自己找一个徒弟。”

    辛无稽刹是一惊,怎么没由来的突然和自己说这事!

    “师傅!师傅的本事弟子尚未精通,又如何自行收徒呢!”

    “这倒不必忌讳,你看门中那些长老,修为上不如你,不照样弟子众多。不过你毕竟身份特殊,为师也觉得收徒毕竟是大事,况且是你的第一个徒弟,就是等你日后接了为师掌门的位子再考虑收徒之事也不迟,但是冥冥之中,为师就是有这种感觉,又略加推演,现在就叫你乃是好事,也许,这就是天机吧。你也知道,为师年纪大了,还是比较相信这种东西的。”

    “但是师傅,天下之大,弟子如何知道哪一个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呢?”

    “哈哈,有些东西算的到,有些东西却算不出来,只能由你自己去找,如果你们师徒有缘,五年之内自会相见,若真是寻他不见,那就当是为师算错了吧。去吧去吧。”

    自己若是将收徒的消息大肆宣扬出来,天下间寻一个心性悟性皆是顶尖的弟子也不是难事,有哪需要五年之久?

    但是这样的是,他自己不愿意去做,想必也不会是师傅的本意。

    辛无稽深知自己的师傅一向神机妙算,推演之术天下间无人能望其项背,难道这次真的是师傅算错了?

    也罢也罢,到了明天就回去吧,将来总还会有机会的。

    却在这时,店外传来一阵打斗之声,饶是男子五感灵敏,只因刚刚心思全在别处,是以现在才听见声响。

    “小兔崽子!还敢偷我的东西!找死!”

    辛无稽向门外望去,正看见人群中空出一个圈子,圈内一个光头大汉正一拳打在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男孩身上,拳上隐隐泛着些红光,竟然是加了真气!男孩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打出丈许远,瘫倒在地上。而在光头大汉身后,一个商人模样的矮胖男子正恶狠狠得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男孩,破口大骂。

    “给我打!这种小兔崽子被打死也是活该!”

    光头大汉上前一步正欲往男孩身上补上几拳,登的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物,正打在他膝盖下一寸的节骨眼上,瞬时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而那突然飞来的东西掉落在地上一看才知道,原来竟只是一颗花生!

    “毕竟是个孩子,至于拳脚相向吗!”

    辛无稽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的人群出现在那孩子身边,那把黑剑由一根白布绑着背在身后。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起不来的男孩。男孩闭着眼睛张着嘴,不断地喘着气,脸色涨红,浑身上下不断往外冒着汗。

    看来真气已经积在体内了,辛无稽心里想着。

    “居然还用上了真气!”辛无稽怒目看了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的光头大汉一眼。

    “他不但想抢我的钱袋,还打伤了我的人。”矮胖男子指了指身后倒在地上还没起来的两个手下。大概是看出了辛无稽不是普通的管闲事的人,一粒花生就能把自己会武艺手下打趴下的手段绝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说话的气势也弱了许多。

    “这么大两个人被一个小孩儿打伤还好意思说。”辛无稽心里想着。

    “钱袋你拿回去,这事就算结了。”说着拿脚尖轻轻地一挑钱袋,踢回到商人手里:“快走吧。”

    中年男子悻悻地转过身招呼自己的手下把还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抬走。

    辛无稽摸了摸地上的男孩,滚烫得很。

    男孩的表情十分痛苦,脸涨得更红了,嘴唇却开始发白,豆大的汗滴不住地往外冒。

    辛无稽一只手拎起男孩走出人群回到吴兴客栈自己的房间了,心想着:“孩子,碰见我算你命不该绝吧,我今天在客栈了坐了一天什么都没做,能救你一命也算是做件善事,没白坐这一天吧。”

    辛无稽将男孩放到床上。

    若是习武修炼之人,被人打进了真气自然能用自己的真气将之强压下去,但是普通人若是没有什么办法,真气一多,身体来不及吸收就很容易有危险,更不要说还只是一个孩子。

    “这男人也太狠毒了一点。”辛无稽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男孩已经失去知觉,看来毕竟年纪还小,经脉还比较薄,体内的真气已经快让他受不了了。

    若是没有人帮他引导出体内的真气,这孩子怕是活不过一个时辰。

    放出真气容易,一般有点本事的修炼者都会,但是想要将放出体外的真气收回来就不那么容易了,那起码是先天强者才有的本事。

    所以辛无稽才没叫那光头汉子把真气收回去而是自己动手,这不是随便一个打手就能有的本事,叫了也没用。

    辛无稽让孩子盘坐在床上,褪去他脏兮兮的上衣,将一只手掌抵在孩子的背上,开始催动自己体内的真气灌入到男孩体内。

    看着孩子的样子,体内热的紧,应该是阳性的真气,与自己的真气不同,不过也无妨。

    辛无稽先是护住男孩的经脉,免的一会儿阴阳真气相交的时候伤到孩子,之后,一股淡黑色的真气慢慢从辛无稽的手臂上涌向孩子体内。

    只要用自己的真气将男孩体内的真气牵住,再将自己的真气收回,这孩子就算是从鬼门关上回来了。

    阴阳真气终于在孩子体内碰到了一起。

    “奇怪。”就在阴阳真气相交的时候,辛无稽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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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真气
    所谓道生万物,乃定天地,分日月,然后有水火、山泽之类,乃依阴阳二气而生,万物皆乃阴阳二气演化而来而分阴阳。阴阳共存而不合一,是故天地相对而生万物,然天地不可相合;日月轮转而分日夜,然日月不可同辉;水火相济而成冷暖,然水火不可相容。

    万物皆如此,阴阳不可同。

    修炼一道亦是如此,无论是修习拳脚筋骨的武人,还是修仙寻道的宗门子弟,其内修之道,不外乎将天地之气化为己用,成为自身真气,而天地之气,不过阴阳,修行真气,也不过阴阳两种。

    阴阳真气,并无孰优孰劣,孰强孰弱,只不过根据阴阳真气的不同,可以修行的功法和秘诀不同而已。

    两者即可相生,也可相克,唯一不变的,便是万万不可相互共存,阳极胜则阴避,阴极胜则阳藏,正如日月不可同辉,水火不可相容。

    这本应是天地间不变的至理,也是每一个修行之人都知道的最简单的道理。

    按照辛无稽的打算,自己的真气打入男孩体内,应是如虎驱狼,能一点点将原有的光头汉子的燥热真气镇压下去,再用自己的真气裹挟着强行从男孩儿的体内带出才是。

    而辛无稽之所以要护住男孩儿的经脉,也是因为两种真气不可共存,相互碰撞之间难免会有所激荡。

    可谁想两种真气刚一接触,全然没有相冲相斗的情形,两者便像是水乳两相交融一般疯狂的开始汇聚在一起,每一缕火红的真气都不再在男孩的筋脉中胡乱冲撞,转而去寻找辛无稽的淡黑色真气合二为一,转化为一种灰色的、新的、不阴不阳的真气游走会男孩的筋脉当中。

    奇怪,真是奇怪的很。

    辛无稽第一反应便是更加小心的护住男孩筋脉,毕竟阴阳真气融合这种事即便是他也是闻所未闻,更不要说亲身碰到。

    同时,忙将他的真气撤得离那些火红的炙热真气远些,生怕这些真气交融之下发生什么自己控制不住地事情,不要翻到伤了这孩儿才好。

    但是随着两种真气不断变为灰色真气,男孩的脸色也慢慢好转过来,身子不再发热了,原本已是失了血色的嘴唇开始变红,表情看上去也不再那么痛苦。

    这新的灰色真气看起来全然没有刚才的红色真气那般的刚猛凶暴,只是在男孩的经脉中不断地游荡着。

    辛无稽慢慢撤去了原本用来护着男孩筋脉的真气。

    男孩还没有醒,但是呼吸已经变得平静,只是因为刚才经此大难,好不容易才从阎王手中回过命来太累了而已,想来大碍应该是没有了。

    至于那灰色真气,辛无稽也不敢再用自己的真气去碰触它,看现在的样子,只能先由它留在体内了,若是能一直这样静静的在筋脉中游荡,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

    体内有一股真气,说不定还是好事呢。辛无稽看男孩已经无恙,心里这般想着。

    但是确实是奇怪的很,竟然有违这天地运行的常理!

    辛无稽边思索着,边从床边站起身来。

    不对!

    辛无稽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门中不是有那本书吗?

    辛无稽也只见过那本书一次,草草翻了一页,只觉得荒谬地很,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功法,这不是根本没人能修炼吗!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天地间的每种功法,必然有其出现的道理。

    想到这里,辛无稽眉头一动,坐回到床边,扶起男孩的身子,又重新抓起了男孩的手腕。

    依旧先是用真气护住筋脉,而后更加小心的开始用自己的真气去触碰那一缕缕游走着的灰色真气。

    第一股,一下子就如同泥牛入海,被那奇异的灰色真气吸了进去,转化为一股新的灰色的真气开始在筋脉中游荡。

    第二股,第三股……

    灰色真气吞噬同化辛无稽真气变得越来越多,但是这般变化的速度也开始变慢,终于有一股被灰色真气排斥开去,开始左右冲撞着被真气保护着的筋脉。

    辛无稽赶紧手上一发劲,瞬间改变了手上真气运行的方向,把那股真气从男孩的体内招了回来。

    男孩的表情依然平静,还没有醒,浑然不知道不知不觉间,体内竟然多了如此多外来的真气,现在怕是一般的江湖武者,体内的真气也不一定有这一个刚刚还被一拳打得半死的十几岁的小娃子多。

    更不知道自己体内刚刚发生的事,乃是这世间的修炼之人最难以理解,也是不敢相信的事情。

    阴阳真气合并?竟然真有这种奇怪的体质?门中的那本功法,怎么就会偏偏适合这个流浪街头的孩子?回去问问师傅吧,若是师傅也不知道,怕是真的世上未有了吧。

    这等体质确实是奇妙的很,对小男孩而言,要了性命也不一定。但是在辛无稽看来,若真是自己想的那么一回事,却是再适合修炼不过,祸兮福所倚啊。

    莫非,师傅所说的有缘终会相见指的便是你?难道真的有所谓天机让我们在这五年中最后一天刚巧碰见?

    辛无稽摇了摇头,笑了笑。

    辛无稽看了看男孩浑身衣着,确实是破烂不堪,脚上连双鞋都没有,沾满泥垢的脚底上全是老茧,看来这孩子过这样的日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偷人东西终归是不对的,但是这般的处境,却又怪得了谁,毕竟年纪还小,若是品行不算顽劣,倒也还不算朽木不可雕,也不知他到底品性如何,若是不坏,日后,便暂且由我教养吧。

    呵呵,这孩子若不是那本书,怕是根本没法教吧?辛无稽想着,又是微微笑了笑。

    辛无稽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月升日落,夜色下的宁静渐渐取代了白日里人来车往的喧嚣,街上只剩下最后几家卖夜宵的摊子,烧着锅热水,各自备着馄饨挂面,还在灯笼下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客人。

    远处的吕梁山,山林间不知名的好些鸟叫着,夜晚的风吹过树林竹林发出簌声一片,或许山那边的海浪,也是这种声音吧。

    吴兴客栈里间间客房都点起了灯笼烛火。

    在火红的烛光的映照下,男孩的脸色显得和白天时一样的红热,但是他现在很好,好的已经醒了过来。

    辛无稽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坛子酒,这也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坛了。

    正准备给自己倒上新的一杯,发现男孩醒转过来,便放下手中的酒杯,微笑着说了一句:“你醒了啊。”

    男孩支起身子,愣愣地看着辛无稽,点了点头。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最后记得的事是自己偷东西被发现了,然后就被一个看上去挺厉害的人打了一拳,看来那一拳怕是自己打晕过去了。

    眼前这个人不是打自己的那一伙人里面的吧。

    其实男孩也记不住打自己的那几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只觉得各个都是凶神恶煞,而眼前这个人长得英俊的紧,小男孩只觉得要是自己以后也能长得这般仙人似的模样该有多好——不对,能长成这样那铁定就是仙人没跑了吧!——总之,起码绝不会是那种为了一个钱包就对自己大打出手的坏人。

    那看来是眼前这个仙人叔叔打跑了坏人救了自己了,果然是仙人,不但长得和普通人不一样,心肠也好。

    想到这儿,男孩喝喝一笑,跳下床来,对着辛无稽鞠了一躬:“我叫穆子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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