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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抬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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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晔又再三向我道歉,说自己再去问问魏钦卿,让我在学校大门对面的饭馆等他一会儿。

    看着这家伙的背影,我也不得不感慨一声,这小子真是机灵,处世也相当老练,如果我当初读高中的时候有他这玲珑心思,只怕也不会被段宏斌那么整了。

    优哉游哉出了学校,在饭馆等了没五分钟,刘晔就来了,跟在他后面的应该就是魏钦卿,女孩儿模样很清纯,穿着二高的校服,正惴惴不安地看着我。

    刘晔这小子有福气啊,明显这女孩儿是那种很守规矩的女生,能被他软磨硬泡的泡到,想来也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了。

    熟门熟路地点了几个菜,又叫了两瓶啤酒,这让我不得不对刘晔再次刮目相看,这小子这处世手段,真是甩我好几条街,我得跟这小子多学学。

    魏钦卿频频向刘晔示意,让他不要太铺张浪费,这小子就混当没看到,大包大揽道:“钦卿,这是我哥,难得来看我一次,当然要吃好喝好,何况我哥还不是普通人呢,他能帮你解决你的烦恼,我怎么着也得陪我哥多喝几杯。”

    我敲了敲桌子,哭笑不得道:“刘晔,好了,别来那一套,咱们又不是社会上的那些人,酒肉朋友要不得,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看你也入得了眼,自然愿意全心全意帮你,如果你是个不知所谓的二世祖,就算求我,我也懒得搭理你。让魏钦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魏钦卿还是有些不安,刘晔就拼命给她打眼色,一边不停给我倒酒,连说:“哥,来来来,这杯满上,咱们哥俩今天第一次喝酒,不管怎么样都得尽兴了,钦卿的事情,等吃完再说也不迟。”

    这小屁孩儿,以为几杯啤酒就能把我灌趴下了?我心里暗暗一笑,在大学这两年,我也不像高中时候那么自以为是,跟同学们的关系处得不错,与另外三个室友几乎每个月都要出去聚餐一次,虽然是aa制,但是喝点啤酒还是不在话下的。

    喝了大概五六瓶啤酒,刘晔就有些受不住了,苦着脸说不出话来,但还是拼命地给我倒酒。我看这小子已经喝不下了,还这么拼命,显然是为了魏钦卿,心里也有点小感动,也就不再作弄他,堵住了他还想要酒的嘴,说道:“吃饱喝足,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既然魏钦卿不说,那我就先开口好了,刚才刘晔已经跟我说过你遇到的事情。”

    说完我问刘晔的手机能不能上网,刘晔好像明白了什么,急忙拿出自己的肾5,打开网页浏览器递了过来。

    我登陆上同学录,找到高中时代的毕业照给魏钦卿看,指着上面的胡沁雨问:“你看到的是不是这个人?”

    魏钦卿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身子微微发抖……
第十五章 再相逢已不相识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眼中的少女,外表看来只有十六七岁年纪,身材娇小,容貌美丽可爱,正是我高中时代的班花胡沁雨。

    胡沁雨到底有多漂亮?精致的五官,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巴,还有并不算小的胸部……我要是这么介绍的话,估计大家也早就看得厌了,我就说得简单一点吧,当时咱们班九十七个人,男生有五十六个,其中起码有一半以上都喜欢她。给她递过情书的男生没有三十也有二十!明明喜欢却不敢说,只敢偷偷看她的男生,那就更不用去细数了。

    至于我对胡沁雨,像我这么与众不同的男生,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胡沁雨这样的凡人呢,我可是学习过阴阳玄术的人,未来注定了是会与众不同的人,哼!

    看到胡沁雨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有那么一点小激动,不过久经锻炼的心理素质,还是让我很快将这份激动压制了下来。我招呼了一声,试图将胡沁雨叫出来,但她却更加往树后面缩了。

    这家伙还害羞呢,大家都是老同学,有什么关系嘛。我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她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那是一片青草茵茵的花坛,以前我上高中的时候,每到下课,我们男生都会冲出教室,蹲在这里呼吸新鲜空气。

    下课铃声在这时候响了,不过我一点也不着急,段宏斌喜欢拖堂是出了名的,明明都是照本宣科,拖堂有什么意义?

    我有节奏地随着下课铃声,好整以暇地走向了胡沁雨所在的位置,她的身影就在铃声响起的时候,彻底缩到了树后面,我就那么可怕?好歹也是老同学,你这样的表现很让我伤心的啊!

    “胡沁雨!”我大叫一声,跳到了树后,结果却发现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就连树下的青草也是青翠欲滴,根本就没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怎么会?难道是跑了?可是这周围除了这棵树,就没有可以遮挡视线的东西了啊。我低下头,估摸了一下花坛边缘到外头水泥路面的垂直距离,大概有两米多一点,男生要跳下去自然没问题,但是女生……尤其是胡沁雨这样娇小的女生,两米多的高度,绝对可以吓得她双腿打颤了。

    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我摇了摇头,确信自己刚才绝对没有看错,胡沁雨绝对就出现在树后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躲着我?她又是怎么消失的?

    正想着,有人大叫起来:“喂,那边是学校的花坛,谁让你踩进去的,给我出来!”

    这个声音让我难以忘怀,正是我曾经的班主任段宏斌,他那高高在上的语调,自以为是的做派,不由自主地就在我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我悻悻地走出花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强笑道:“段老师你好,真是好久不见了。”

    不料段宏斌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竟是没有认出我来,推了推眼镜,挺着十个月大的肚子,皱着眉头沉声道:“你是谁?来我们学校干什么?现在是上课时间,赶紧走。”

    想不到一别三年,再相逢时竟不识!我愕然看着段宏斌,见他依旧在打量着我,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没有想起我来。

    我不由苦笑了起来,果然,每次碰到这家伙心情就不好,每次碰到这家伙就要受打击!好歹我从高二的时候就是他的学生,还是他选择用来杀鸡儆猴的对象,不曾想才短短三年过去,他就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原来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个根本就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啊,是个随手捡起来就用,用完就可以扔的垃圾。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又怎么能再好得起来,顿时意兴索然,对二高最后的那一点点归属感也消失无踪,在现在的我眼里,二高简直就跟别人的学校没有任何区别了。

    “你这家伙,说话还是那么自以为是。”我心里暗骂一声,根本就懒得搭理段宏斌,转身就走。段宏斌跟了两步,但他毕竟身体太胖,脚步不够灵便,根本就跟不上我的速度,追了几步见追不上,就停了下来,低声咒骂:“该死的神经病,跑到学校来干什么的?不行,一会儿得通知保卫处,别惹出什么麻烦来。”

    你特么才是神经病,你一家都是神经病!我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段宏斌,死肥猪却根本就没看到我的眼神,对正好奇地往我这边看的学生大喝:“看什么看?你们是学生,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该上厕所的赶紧去,马上就要上课了,别一会儿上课了又来请假跑厕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在想什么,不就是想出去玩吗,不就是想出风头吗,我告诉你们,在我这里行不通。”

    几年不见,段宏斌的淫威比我当年读高中的时候要厉害多了啊。

    找到王梅芳儿子所在的班级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过了,正在讲台上的老师我认识,是我曾经的历史老师唐平,四十来岁年纪,矮矮胖胖的,一说话就笑。不过这家伙运气好,他老婆是二高的英语老师,那是相当的漂亮,当时我们读书的时候,大家就曾经议论过,唐平这家伙真是艳福不浅。

    我在教室外头等了一会儿,唐平就注意到了我,示意学生们稍等,便走了出来,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王正,你怎么跑二高来了?你现在在哪个大学读书啊?这次来二高是有什么事情吗?”

    想不到啊想不到,唐平竟然记得我。对比一下段宏斌的表现,我心里竟有些感动,便恭恭敬敬地对他说道:“唐老师,真是好久不见了,这次来二高的确有事,受人所托,给你们班上的刘晔同学带几句话,说完就走。”

    唐平摆了摆手,笑道:“又没人赶你走,那么着急干什么?中午有时间吗?要不去我家吃个午饭吧,我让你师母做点好吃的。你家老爷子还好吧?当初我让你留校复读,结果你非要填志愿,怎么样,现在的学校还如意吗?”

    虽然只是捎带一提,但我听出了唐平的关切之意,他是真的记得我的,甚至知道我家里就只有一个老爷子了,跟段宏斌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对这样的老师,我没有任何可以表示不满的,就急忙回应说老爷子不久前离世了,唐平就安慰了我几句,然后让我等他一会儿,这节课上完,他就去买菜。

    客套几句,见我坚持不肯去他家,唐平也就不再硬拉,把王梅芳的儿子叫了出来。刘晔今年十六岁,因为家境不错,身上穿着还是相当名贵,至少跟我这种全身加起来不到两百块的比起来,他就是个典型的高富帅。

    刘晔打量了我几眼,不屑地嗤笑起来,哂笑道:“又是那个女人的穷亲戚吧?我说你们也太厚颜无耻了吧,要钱都要到我这来了?我老实告诉你,我家已经没了,我家老头子和那个该死的贱女人都被烧死了,要钱没有,要命不给,你怎么着吧?”

    看来刘晔并不是对自己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也没资格去说他为什么不去给老子送葬,反正他家那么乱,这小子估计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只是同情王梅芳而已,所以把怀里的小人偶拿了出来。不料刘晔看到这东西,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一把扯住了我的衣领,怒吼道:“说!你是从哪里偷来的,信不信老子揍你?”

    唐平在讲台上观察着这边,看到情况不对,急忙冲了出来,拉住了刘晔,怒道:“你干什么?”

    小黑送给我的气并不是没有用处,至少我现在的力气见长,轻描淡写地拍开了刘晔的手,对唐平笑笑:“唐老师,请不用担心,我相信刘晔不是坏人,我也不是来打架的,刘晔家里出了事,他有点冲动也很正常。”

    唐平这才又叮嘱了几句,回了教室继续讲课。我看这边不是说话的地方,就示意刘晔跟我一起走。

    看刘晔见到这小人偶的反应,我才知道我对刘晔的想法有些先入为主了,就将王梅芳要我带的话给他说了。

    听完这些,刘晔的第一反应是不信,怒道:“我不管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东西,但是我妈已经死了!被那个贱女人和我老头子害死了,我绝对不允许你拿我妈的话来玩弄我。”

    然后我就用了点小手段,让他知道我并不是在胡吹,又告诉他王梅芳死后,灵魂并没有消散,而是被她供奉的鲁士藏了起来。

    等听我说完刘大华的死因,刘晔留着泪哈哈大笑起来:“报应,这就是报应!死老头子活该!就算不喜欢我妈了,可以离婚啊,为什么要害死她!活该!活该!还有那个贱女人,为了我家的钱,出卖身体,出卖灵魂,死得好!”

    我心里哀叹一声,刘家的事情虽然落幕了,但看到儿子咒老子,的确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劝说了他两句,刘晔却反驳,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杀了王梅芳,死是他咎由自取。

    说完这些话,刘晔又抱着他老妈的小人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低声说:“你知道吗,这东西虽然不值钱,我妈却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我小时候家里穷,没玩具,我妈就拿这个给我玩,结果我老头子就骂我妈,反正怎么难听怎么骂,我从小就很讨厌我老头子。”

    他絮絮叨叨说完自己对父亲的怨恨,又惨然抬起头,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不孝子,就算老子有再多的不是,也不该这么对他?可是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他怎么对我妈,我就怎么对他。”

    “这是你家里的事情,我没资格插嘴,我只是把你妈要我带的话带到,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没把姚敏媛给我银行卡的事情告诉他,我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肯定要去找姚家的麻烦。

    下课铃又响了,学生们蜂拥着从牢笼一般的教室里冲了出来,我也准备告辞离去了。刘晔却突然拉住了我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低声道:“你是说你真的能捉鬼?那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放心,不会少了你的报酬的。”
第十四章 回到二高
    人还真是奇怪,明明脑子是自己的,大脑也是自己的,但很多时候思维却又不受自己控制。比如现在的我,就陷入了不可控制的怀念之中。

    说起来我离开高中也就三年不到,怎么会突然有一种怀念的感觉呢?因为我站在二高的校门口,看到了高中生们欢快的笑容;看到了抱着书猛啃的书呆子;也看到了手牵着手,躲避着老师的目光,沉醉在小小的恋爱中的男女,然后我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我自己的**高中生涯。

    二高也是我就读的高中,不过我对二高的情绪很复杂,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称呼我们镇上的初中为母校,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在二高的岁月。因为那段日子对我来说,并不快乐,甚至即便三年过去,我对二高依旧心存芥蒂。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其实说起来我也有一部分的责任。大家都知道,我从小就跟着老爷子学阴阳玄术,即便老爷子再三叮嘱,说不要骄傲自大,说不要自以为是,但我毕竟是个男孩子,学了一些别人不懂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就觉得自己其实很了不起,以后说不定会是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神马的。

    用个很流行的词语来说,我高中那段时间其实是个——中二病。说起来虽然羞耻,不过当时父母意外死亡,我不得不找个借口来安慰自己,正好我学了阴阳玄术,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父母的死亡正是上天对我的考验,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扯远了,当时之所以犯中二,一是为了寄托哀思,二是因为的确我跟普通人略有不同,难免就有点志得意满,种种意外因素,导致了我的高中生涯有点与众不同。那时候的我,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也不懂得什么叫做面具,所以我在同学们中间显得有些出挑——是不太好的出挑!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像我这种既不合群,家里又没什么背景的学生,正好是杀鸡儆猴的立威对象。我那时候的班主任段宏斌就盯上了我,最后夸张到了我只要上课打打瞌睡,都被要求请家长,不然就停课的程度。

    我其实应该感谢段宏斌,如果不是他不停地找我的麻烦,也许我还会一直沉醉在自己的中二病里,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是他让我认识到了自己跟别人的不同,那就是——我没背景,至于我引以为傲的阴阳玄术?抱歉,我那时候甚至连诅咒段宏斌都做不到。

    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想起爷爷强忍着晕车的苦恼,被他强行叫到学校的画面,至今我依旧耿耿于怀,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导致我即便在毕业后也对二高没什么归属感,每次听别人骄傲地说自己在二高读高中的时候,我不会觉得与有荣焉,因为对我来说,二高只是生命中一小段不该存在的车站而已。

    也许有人会说,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事实上我也承认这一点,也许等过些年,我会把这些都付之一笑,但现在我做不到。每次想起段宏斌那跟猪一样肥胖的身躯,那带着不屑的眼神,都让我心中十分不爽。

    所以我有意识地在回避着高中所经历过的一切,三年来我甚至从来不曾在二高门口停留过一步。今天再一次站在二高门口,我却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怀念高中时候的**生活——当然得排除掉段宏斌那个蠢货!

    最漂亮的班花胡沁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个总是想跟我搭话,我却总是爱答不理的陆强又去了哪里;那个仗着自己是校篮球队成员就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吴玲珑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浮现在我的脑海,我发现我原本自以为已经忘记的那些身影,竟然已经牢牢地刻在了记忆的最深处,即便某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同学,但我却能够记得他们的样貌。

    这该死的回忆!我狠狠地甩了甩头,把这些早就想要忘记的记忆再次埋藏起来,抬起头来看着二高校门上大大的名牌,又握了握怀里的小人偶,毅然决然地再次踏进了二高的校门。

    然后就有人很煞风景地喊了起来:“喂喂喂,你干什么的?怎么随便闯校门,赶紧过来登记……”

    呃,差点忘记,二高作为重点高中,向来自傲于对学生的管理非常严格,就连门卫也尽职尽责,不管是谁来,都得先在门口登记——当然,你要是有钱有势,大概也不用登记了。

    在门口做好登记,填写好拜访人的名字,那门卫就翻着白眼看我,仿佛是在说:你这家伙简直就像个罪犯似的。

    有时候我真想用个护咒法,直接给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一个狠狠的教训。你们这些混蛋,感谢我爷爷吧,如果不是老爷子的教育,你们这些混蛋早就死翘翘了!

    我恶狠狠地回瞪了门卫一眼,转身就出了保卫室。那门卫也不多话,关了保卫室的门,缩在里面吹起了空调。所以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刚才要是稍微软一点,估计那门卫又要唧唧歪歪了。

    二高的设计其实很有特点,校门进去是一条长约四百多米长的缓坡,坡道右边是标准场地大小的体育场。抱歉,这体育场其实是个摆设,因为是重点高中嘛,学生们都要拼命读书,体育课大多都是被其他主科给占了的,所以说在我眼里,这体育场其实就是个政绩工程。

    坡道右边是教师宿舍区,两栋教师宿舍楼在桃树间若隐若现。这也是二高最有特色的地方,学校里大片大片的桃树林,每到四五月间的时候,校园里都是粉红的一片,到处都飘荡着桃花的香味。

    从校门每往前一百米左右,就有一条水泥道路通往教师宿舍区,离宿舍区不远是一小片欧式园林,里面亭台水榭一应俱全。

    我不自觉地踏上了第二条水泥道路,踩进了欧式园林,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木亭台,入眼就是一间又大又破败的教室。

    跟天鹅藏脚的道理一样,二高虽然是名校,不过也有一些老旧建筑依旧在使用,再加上大多数学生家长望子成龙,自然愿意花大把的择校费把孩子送进好学校。这也就导致二高的班级普遍臃肿,我还记得我高三那一年,我们班上人数达到了顶峰——九十七人!

    天啊,九十七个人,摆放好桌子椅子,按照一排八个人的标准,这足足得摆十二列还有多!所以我那时候的教室就是学校以前的老食堂稍微改装了一下,改成了两个班级,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

    老教室外应该叫做院坝的平地,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经崎岖不平,几根青草坚强地从破碎的水泥缝隙里探出头来,接受着阳光的滋润。

    踩着破碎不平的院坝,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去形容我的心情。转头望去,老旧的教室依旧还在使用着,几个不太安分的学生正通过破烂的窗口向我看过来。

    “大力发展生产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途径,所以我们应该保持科学的发展观……”出乎我意料的是,讲台上正在照本宣科的,竟然就是让我一直心存芥蒂的段宏斌,他挺着比三年前更加肥硕的大肚子,像个十月怀胎的孕妇,一摇三晃地在教室里走来走去,金丝眼睛在教室里反着明亮的光,似乎就像是在说他在那里具有绝对的权威似的。

    几个捣蛋的学生趁他走过的瞬间,相互扔着纸条,有的捂着嘴偷笑,有的则不停地回头去看段宏斌的动静,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这些家伙,跟我们那时候也差不多嘛!我心里感慨一句,不由想起了三年前的时候,我们那时候其实也跟他们一样,对段宏斌照本宣科的讲课不屑一顾,甚至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整合了一本段宏斌语录来搞笑。

    在我眼里,段宏斌是不学无术的,一个连缀学和辍学都分不出来的文科老师,我真怀疑他是怎么进入身为名校的二高的。

    远远的站在教室外听了不到五分钟,我就听到段宏斌念了两次错别字,被学生们毫不留情地指了出来。然后就是段宏斌不满的嘀咕:“你们这些学生真是的,好好听着就是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也是人,念错几个字很奇怪吗?”

    我摇了摇头,暗道段宏斌还是这样不学无术又死不认错,这样的老师,真是误人子弟。

    不过这都跟我无关了,看到段宏斌的那一瞬间,我对二高的怀念就被厌恶完全取代,段宏斌给我留下的心理的创伤,至今没能完全愈合。

    我记得王梅芳的儿子还是在高一,那应该是在新教学楼了?我摇着头,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教室背后的角落里,正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怯生生地看着我,与我的目光相撞,她急忙收回了目光,躲到了树后。

    看到她莫名其妙的举动,我心里却陡然升起一股不安来,三年过去了,她的模样竟然一点没变,但是她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第十三章 落幕
    我以前曾经听到人议论过,刘家貌似有好几百万的家产,在咱们这个小镇,算是了不得的巨富了。我记得我家里老爷子还没死的时候,那时候学校交学费,老爷子都是东拼西凑,几千块钱的学费,都要分好几个月才能偿还清楚。

    刘家七八成的家产,的确让人怦然心动,但咱们学阴阳,搞玄术的,要的是个心安,要是见财忘义,那是要不得好死的!而且我也的确对刘家没什么贪念,那都不是我的钱,就算要给,那也是该给刘大华的儿子。

    见我依旧沉默,姚敏媛就哼哼地冷笑起来,对我一通臭骂,说我贪图刘家的钱财,害死刘家老人,还杀死了刘大华,还试图强。奸她。

    我还是不说话,这女人现在应该快疯了吧,颠倒黑白都到了完全不讲理的地步了,这种人,我跟她争辩又有什么意义呢?将一切都交给警察吧,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姚敏媛骂了一会儿,声音渐渐衰弱了下去,然后又开始哭,哭一会儿又骂,骂完又哈哈大笑,简直就跟精神病没什么两样了。

    我就一直守在她身边,看着她骂。我只是想要看清楚,这世界上到底是人心险恶,还是鬼怪难缠!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姚敏媛骂累了,哭够了,嗓子也笑哑了。见我仿佛跟个木头人似的,就开始扭着身子,又向我哀求:“小师父,我看你也二十来岁了吧?还没交过女朋友吧?你看我漂亮吗?只要你肯救我,我就是你的了,你看我这身子,以后就全都是你的了,你难道不喜欢吗?”

    姚敏媛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白天丧礼上我就见过她的样子,否则她也不可能让刘大华为她神魂颠倒。但是那又如何?这样面如桃花、心如蛇蝎的女人,根本就无法让我对她产生丝毫的欲。望。何况现在的她披头散发,身上血污斑斑,又丑又脏,就算再美又如何?

    见勾引不起效果,姚敏媛彻底无助了,拼命地使尽手段,想让我帮她。到最后就又开始疯疯癫癫的骂我,诅咒我。

    姚敏媛的表现,跟王梅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模样也漂亮,按道理来说,她应该生活得很幸福才对,可是她却是那么凶狠,那么的毒辣,与淳朴的王梅芳相比,她才是恶鬼。

    难道读书其实并不能熏陶一个人?难道决定命运的其实是自己的性格?我心里又开始产生了怀疑。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姚敏媛又开始哭起来。我对她的惺惺作态已经厌恶了,皱了皱眉就不去理她了。但是这一次姚敏媛的哭声却没有停止,声音越来越大,竟是悲戚得让人痛心。

    我豁然站起来,怒视着她。姚敏媛这时候却再也没有看我,而是趴在了刘大华的身边,抱着自己的脑袋,揪着自己黑亮的长发,痛苦地不停自语:“怎么样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我……不!那不可能是我做的!我……我只是想要钱而已,我只是想要过得比一般人富有而已,我……”

    这样凶狠的女人会自责?我才不信!我心里嗤笑一声,暗道这女人把戏手段倒是层出不穷。不料姚敏媛哭起来却是没完没了,哭声越来越大,竟不像是在做戏。

    “大华,大华……我虽然想要你的钱,可是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还打算给你生个孩子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姚敏媛的表现,让我想起了之前鸦头所说过的话:“人心就是神府,阴阳聚气只根本,全身上下所有关节窍要,尽数通达与此,如果人心出点什么意外,必然被邪气所伤,这就是——鬼抬头!”

    原来不是姚敏媛穷凶极恶,而是她心中有贪欲,这份贪欲被鸦头利用,挑动起了她心中的恶念,让她越来越凶狠,越来越毒辣。

    这一切虽然是她咎由自取,虽然是她不曾克制自己的贪念,但这何尝又不是鸦头的挑拨利用。

    鬼抬头,这都是阴阳家的手段啊。但是鸦头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跟刘家到底有什么仇,要让利用姚敏媛,让刘家家破人亡?

    姚敏媛依旧哭泣着,抱着刘大华的尸体,悲切得难以自已。我的心终于还是无法彻底硬下来,轻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自首吧。”

    姚敏媛松开了刘大华的尸体,定定的看着我,神情大为挣扎,最终颓然一叹,悲哀道:“是啊,没了!什么都没了!大华死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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