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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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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点儿东西吧。”彭因坦说着笑笑,“你怕我还要干嘛吗,躲我那么远?”
索锁就站着没动。
彭因坦笑的坏坏的,她有点儿尴尬,还得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瘙。
彭因坦指指面前的寿司,示意她来吃,“试试看。附近就只有这家,我也没试过,看起来还好。”
索锁犹豫了片刻,坐下来,拿起酒杯来就喝项。
彭因坦见她空腹喝酒,眉头就皱了起来。但索锁喝的太快了,像喝水似的,他也不说什么了。她看上去真是又渴又饿……喝了一杯酒之后,也不用筷子,就伸手去拿寿司。
她瘦瘦的手在灯光照射下,简直看得到透出来的骨节。
彭因坦坐下来,看着她把寿司塞到嘴巴里,很快地吃着,并不评价好坏。
“别噎着。”他终于忍不住说。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吃东西这么痛快,有点儿胃口大开狼吞虎咽的感觉。半点儿都不斯文,这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她的腮帮子都是鼓鼓的……他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的腮。
索锁被点了穴似的,手里还拿着寿司呢,瞪了他。随即她打了他的手一巴掌,继续吃,“少动手动脚的。”
彭因坦笑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还真是……能别这么翻脸无情么?”
“你也可以。”索锁顿了顿,才说。盘子里还有最后一颗寿司。彭因坦从坐下来就只喝清水,一点儿都没吃。她眼神示意问他要不要吃,等他摇头,她拿起来,“而且你得习惯我是这样的。”
彭因坦笑了笑,没吭声。
索锁吃完这颗寿司又吃奶酪土豆泥和蔬菜沙拉……她本来应该少少垫一点就赶紧回家去的。可是从她坐下来,她立即就觉得自己好像饿了很久了似的,也不知为什么胃口大开,这普普通通的日本料理,吃起来很有滋味。
彭因坦又给她倒了两杯清酒,她也都喝了。
彭因坦没喝酒,也没吃东西。开始还喝口水,后来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吃……索锁吃的很香,也很快。她像只小兔子似的,只看她嘴巴迅速地动着,面前的食物在迅速减少,无声无息的……吃的这么急,真怕她噎着。
索锁终于停下来。因为吃的太快了,觉得该够了的时候,已经有点撑。她干脆自己拿了小酒瓶倒了小杯酒喝。看彭因坦只是望着她,她摸摸滚烫的脸,还是把酒喝了,然后她把空酒杯一放,说:“我去换衣服。”
彭因坦点点头。
索锁起来转身离开。她转身有点儿急,拖鞋又大了点儿,一脚就把拖鞋甩了出去……她翘着脚蹦了下,把拖鞋勾回来穿上——她白皙纤细的脚钻进拖鞋里,一双匀称的腿在短短的蕾si裙摆下迅速移动着走远了……彭因坦喝了口水。他的毛衣套在她身上,像个被剪了洞洞的麻袋,要是拎起来那麻袋,应该能把她盛在里头……彭因坦微笑。
他也站起来去把外套和车匙拿过来,经过卫生间门口,听到水声——她又在洗了……其实中间她有去洗澡,只是刚刚洗出来,浴巾就给他拽掉了……不知道为什么她问了他一句,她是什么味道的?
他正忙着,被她一问就懵了下。
她说,我的意思是,我身上是什么味道的?
他哪儿还顾得上分辨。
大概开始是甜的,后来是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就是他现在用的香皂味。她洗澡的时候只用了香皂吧。其实她不用这个,身上就是很单纯的味道。很单纯,很干净。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干净……清水很适合她。但用了他的香皂或者其他什么也很好,那就是和他一样的味道了。
本来他想叫外送上来,不过突然想要去给她挑衣服。那店里的女式睡衣有好几样,他一眼看到这件淡紫色的,因为忽然间就想到了淡的近乎白色的雏菊……细弱而又顽强的雏菊。这个念头钻出来的时候他有点儿啼笑皆非。那么彪悍的女人,怎么也得是大丽花。
可是他抱着她的时候,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怕把她给毁坏
彭因坦在门口等索锁出来,看着她。她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把他的毛衣和他临时买来的睡衣放在一起。她脸上还有湿气,拿了帽子和围巾戴好……他想,她明明和来时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了。
索锁看他穿好了外套,一边拿起自己的东西,那几个有点沉的袋子,一边说不要送我了。
彭因坦把袋子都拿到手里,示意她开门,说:“你要坚持不让我送,我可就以为你是心疼我了。”
索锁沉默片刻,给他开了门。他经过她身边出门时,她接了个袋子过来。彭因坦笑笑,就松了手。
下楼的时候,他要拉她空着的手,她避开了,说:“看楼梯。”
彭因坦轻声笑着,快步走下楼梯。索锁跟着他下楼。她刚以为他老实了,就在底层的楼梯间里,她的脚刚刚踏上实地,他忽然转过身来拥住她,趁着她愣神的工夫,给她一个绵长的吻……她耳边只有冷风掠过屋檐的声响,和她自己的心跳声。或许也有彭因坦的心跳声,因为这心跳声太有力量了,要震的她鼓膜疼了……好不容易他的嘴唇离开她的,她气恼地在黑暗中瞪着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地……
“你也得习惯我是这样的。”彭因坦不等她发火,就说。
她无言以对。
她对他随心所欲,那么他也可以这么对她,在这一层上,他们倒是对等的。
“走啊。”彭因坦已经走出了单元门。他倚着大门,对索锁说。
索锁绷着脸出来,也不等他,就急着往院门口走。她听到彭因坦在她身后说让她慢一点儿走,偏偏走的快起来。她出了院门也没有等彭因坦,而是顺着马路牙子就往下走。彭因坦的脚步声并没有跟上来,街上冷清的很,只有她的影子陪着她……她缩了下脖子,听到车响,紧接着就是彭因坦在叫她,车子就停在了前面。
彭因坦在车里推了把车门,挡住索锁的去路,说:“快上来,外面冷……好了,今晚保证不亲你了还不行吗?”
彭因坦一本正经地说的。像是在做一个郑重的承诺。
“不是说要赶回家嘛?”彭因坦提醒索锁。
索锁上了车,彭因坦倒不着急立即开车了。他又郑重其事地问:“那以后是不是要亲你还有……都要事先打书面报告?”
“彭因坦!”索锁忍无可忍,叫道。
彭因坦微笑,伸手过来扯住她的帽檐往下一拉,发动车子。等他看到她有点儿气急败坏地连拉带拽才把帽子给弄好,就像是黑子被他装进袜子里怎么挣扎都要摔跤的样子……他低声说:“你呀。”
他声音很低,像是有些无奈。
然后他不说话了,索锁也静了下来。
他车子开的快了些,一会儿就到了索锁家门口。不等他下车给她开车门,她先下了车。彭因坦跟着下来,问她:“明天一早走吗?”
索锁掏钥匙开门,点点头。
“几点钟?”彭因坦问道,“我明天休息,送你们过去吧。”
“不用了。”索锁回答。
彭因坦就站在她身边,冷风在他们俩之间穿梭。他笑道:“我还没去过崂山,可以顺便看看的。”
“彭因坦,”索锁轻声叫他,“没有什么改变。你不用负什么责任或者承担什么义务……我们这种关系,你也不像男朋友什么的……不用的。我们……还是那样的。”
彭因坦沉默了片刻,才说:“当然。”
索锁对他笑了笑,把门推开一道缝,说:“晚安。”
“锁锁,我还能吃到你做的饭吧?”彭因坦问。
索锁愣了下,拍拍他的胳膊,说:“当然。还欠你那么多呢……”她说着进了门。
彭因坦隔着大门,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等着索锁点了头,他才回身走。等她锁好大门,他仍然在车边。
索锁直到走进屋子里了,也没回头看他。
家里静的很,姥姥的房门关着,但是地板上有一线光。
索锁敲了敲门,说:“姥姥,我回来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嘛?”
“嗯。”姥姥在里面答应,“早点睡吧,累了一天了。”
索锁推门,没推开,倒松了口气。
“那我上去睡了。明天早上早起,我送您过去。姥姥晚安。”她轻手轻脚地上楼去。
楼梯很高,每一步都觉得腿脚酸软。
上了楼,她先去给浴缸里放水。她需要泡个热水澡……她伏在浴缸沿上等着热水灌满,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忙给彭因坦打电话。
第七章 寒冷的年华(八)
“喂彭因坦,你到哪儿了?”电话一接通,她马上就问道。
“到家了。”彭因坦回答。
“这么快……我东西落你车上了。”她说。真是恼人……明明今天出门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鬼使神差的,却落了这么一个结果。
“嗯,我知道。”彭因坦说。
“知道你还不提醒我?”索锁更恼了。这人真是……夹缠不清么妲?
“要是没东西落我车上,你才不会这么快给我打电话呢。”彭因坦似乎也气哼哼的,“我大半夜的好心送你回家,还嘱咐你安全进门给我电话。你倒好!你就不能先关心关心我是不是也安全到家了?”
索锁沉默窀。
“行了,明天早上给你送过来。不过你得给我准备早饭。”彭因坦说。
索锁脑门儿有点儿疼。
这人一来是不会轻易走的,那还不得……她低声说:“那先搁你那儿吧,我不着急要。”
“你可不像不着急的样子。刚才谁急眉赤眼的呢?”彭因坦说。
“那……好吧。”索锁答应着。想来彭因坦过来吃顿早饭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儿。她捏着眉心。
“我要吃煎蛋饼。”彭因坦说。
索锁张了张口,说:“那你不准跟姥姥乱说话。”
以彭因坦的赖皮,明天搞不好吃完了饭就“顺便”提出来送她们进山……这一路上保不齐他跟姥姥聊出什么来,不提前封了他的口,后患无穷。
“成交。”彭因坦痛快地答应。
“嗯。挂了。”索锁说完,就挂了电话。
彭因坦答应的很痛快也是对的……他应该比她更不想受到束缚才对。
她听到水哗哗响,才意识到浴缸里水都满了。进去一看,浴室里已经热气腾腾的。浴缸的四个脚浸在水中。她忙关了水喉,拧开阀门放出去一点水,再把地上的积水赶紧处理干净——这间浴室的地砖还是八十多年前的彩色拼接图案瓷砖,用料很讲究,地缝都弥合的很结实,但还是有点老化,积水不及时处理会渗透下去,室内漏水就不好了……她忙了半天,已经一身汗。
她脱着衣服,一件件丢进脏衣篮里。
脱到只剩下内·衣,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脱光才踩进浴缸里。被热水包围的片刻,她全身紧绷起来……她等着自己的每一条神经都适应着这热度,慢慢放松下来……
阁楼上里没有装暖气片,但是也并不算冷。她仰头靠在浴缸沿上,热水淹没到肩膀。她在浴缸里动都不动,就是想让热水驱散下疲惫和寒气。
她喝过酒,也很累了,险些在浴缸里睡着,还是外面突然响起的犬吠声惊醒了她。她从浴缸里坐起来,水已经有点儿凉了,她冷的浑身哆嗦,忙出来披上浴衣。墙上有一张很大的椭圆形镜子,镜框是金色的蔷薇。她出去之前在镜子前照了照,虽然没有仔细地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也瞥见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她忽觉惊艳,心就是一颤。
她也记不清有多久没觉得自己好看了。
外头房间比浴室冷,不过有干燥的被窝。她关灯钻进被窝里团了一会儿,反而睡意不浓。楼下的落地钟响起来,敲了一下。她抓过手机来看了看,才十二点过半。她躺在床上翻了翻手机里的图片,都是这阵子在游艇会工作攒下来的新照片。其中绝大多数是每天拍摄的跟工作有关系东西,新鲜食材和成品都有。她看着这一帧帧的照片,头脑竟越来越清醒。猛的想起来什么,忙开了邮箱去看信。
之前忙着,邮件没有打开。这会儿下载了附件解开压缩包,竟然需要密码。
她忍不住骂一句,“故弄玄虚。”正想要倒头继续睡,忽然又觉得不死心,重新去打开邮箱查看一番,邮件中并没有密码的踪迹。她皱着眉,再看了一遍,还是想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这个邮箱收发邮件的对象很狭窄,基本上都是之前菜馆的客人。
她想也许是垃圾邮件或者就是发错了收信对象,并没有什么意义。就当最后再尝试一下,她把“索锁”两个字的拼音字母输入进去,压缩包马上开始解压。
她一时间心竟怦怦跳起来,有点紧张,于是不由自主地就重新坐了起来,拉开灯绳。
压缩包并不很大,打开来那个文件夹里只有二十张照片。发件人很细心,把照片的都重新编码了。她打开第一张照片来看,就愣了一下。她紧接着手指一张张照片滑过去,看完了照片,愣在那里半晌……照片的场景对她来说并不算是很熟悉,但是仔细一看也知道是日本餐厅。
她虽然还是不知道照片是谁发的,但这人一定是餐厅里的人,而且这人是希望通过她来整顿餐厅的秩序的。
她低了头,再仔细看一遍照片。想想无论如何事情都要一步一步做,她也再需要一点点时间去证实图片里反映的情况是否属实……加上她自己已经掌握的,应该还是能把这间餐厅的弊病都治好的。既然不急在一时,那她还是先休息好吧。她也要仔细想想这个人究竟是谁,看样子他好像没有恶意……
索锁反复想着这些问题,过了好久也不曾睡着。
等她再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
这件让她分神的事情终于是耗尽了她仅剩的那点力气,她狠狠地打了两个哈欠,跌进梦乡……
虽然索锁很困很累,却也不能睡太多。闹铃在六点半钟响起来,她伸手按掉。她虽然还想再睡,却越来越觉得冷。直到被冻醒,她转头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她忙爬起来,快快地往身上套着衣服。去洗脸时还是觉得冷。她昨天晚上实在是糟糕……早就想好了要换厚被子盖的,竟然也忘了。真活该被冻醒。
她擦脸时看看自己微红的鼻尖,听到外头车响,她猛然间想起来彭因坦今天早上会来,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她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忙跑过去抓起来一看,还真是彭因坦的。
“早啊!”彭因坦声音有点儿闷闷的,应该是跟她一样,也是刚刚醒。“昨晚睡的好么?”
“嗯。”索锁答应。彭因坦刚睡醒时候的声音低沉沙哑,很是陌生。而且语速很慢,十分慵懒。她走下来,“什么事儿?”
“我大概半个小时以后过来。给我做好鸡蛋饼。要不然我把你鱼胶扣下来。”彭因坦说。
索锁磨磨牙,又嗯了一声,就听彭因坦笑着挂断电话。
她揣了电话下楼,看到楼下姥姥坐在客厅里打毛活儿,她笑着问姥姥早安。然后问她先吃什么,“我睡过头了呀。”
她很不好意思,不过姥姥是一点儿都不介意。她先过去看看姥姥在干嘛。等看清楚姥姥早织围巾,就说:“姥姥您一织围巾,天就真的冷了。
姥姥说:“是啊,昨天晚上听天气预报,说从今天开始又要大风降温了……冬天这回真来了。”
索锁看着姥姥织围巾。花色并不复杂,姥姥可以跟她边说话边织,并不用眼睛看,所以大概眼睛是不怎么累的,不过她还是说:“姥姥,别累着眼睛。”
“不累。”姥姥看看她笑,“等从庵里回来,你就可以围新围巾了。”
“我还有呢。”索锁说。
每年冬天快来的时候,姥姥都要给她织条围巾。颜色不重样,毛线也是最好的。姥姥亲自去店里挑。姥姥这年纪,手上也没有多少力气了,织出来的围巾没有那么平整,还是很舒服很暖和……这个城市的冬天里,大风刮起来,那可是很冷的,没有围巾和帽子怎么行?
“姥姥,织这么长就行了。”索锁比划着说。
她喜欢围巾在脖子上绕三四圈,厚重的包裹着脑袋的样子,很舒服,很温暖,也很安全。姥姥知道,围巾给她织的就特别长……可也太长了,绕了四圈还可以打结,老吴和大禹看着都说她像驮着粪球的屎壳郎,不协调……那倒也没什么,她暖和就行。可是今年她怕姥姥累着。
“好,就织那么长。”姥姥说,“锁锁,你搬下来住吧。房间都空着,你住阁楼多不好。再说阁楼又不装暖气片,冷。”
“不冷。太暖和了也不好。”锁锁笑着说。
“这老房子,养起来太费了了。”姥姥颤巍巍地说。
索锁没吭声。
姥姥很少说到这个,说到也不叹气,但是最近也已经是第二次提起来,她想姥姥是有话要说的。
“最近9号的房子转手了。就卖给那个经纪了……姓什么来着?说成交价格是八千九百万。咱家单单院子比他们家还多出两百百多平……”
“开价上亿了么?”索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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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家:
抱歉通知大家明天停更,周一补上,老时间更新。大家周末愉快!
第七章 寒冷的年华(九)
她这么问,姥姥就微笑了,说:“要是再来商议,说不定就会哦。”
姥姥伸手摸摸索锁的脸,索锁头一歪,蹭蹭姥姥的手。
“是不是那个蒙经理趁我不在来家里找您谈了?”索锁问。
“没有。在街上偶然遇到,跟我闲聊呢。没跟我提房子。9号的事,是我听居委会的陈老太太说的。”姥姥轻声说妲。
索锁沉默片刻。姥姥说话的语气,好像是怕她不开心。她看着姥姥,有一会儿没出声。想一想,好像人家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每次找她,都会碰一鼻子灰……谈不下去当然就会用别的方法。她倒是也不意外。蒙春天看着就精明,事实上更精明。
索锁轻声问:“要是真开到上亿,那个蒙经理也真敢。”
“说的是呀。”姥姥说。
索锁轻声问:“要是真拿到那么多钱,会不会像中了彩票?窀”
姥姥笑笑,摇摇头,又说:“这房子,留着它是吃钱,卖了它又舍不得。不过……”
“以后要是他再来聊天儿,不要和他啰嗦。”索锁说。
姥姥缓缓地点了点头。
“姥姥,”索锁看着姥姥,“咱不卖房子。您不是说舍不得?那就不卖。我不想您这把年纪还要挪地方。住惯了哪儿就在哪儿……”
姥姥看着索锁,叹了口气,说:“我是不想你这么累,锁锁。我是说过想在这里终老,可是现在那么多居住环境很好的小区,换哪儿住都很不错的。”
“那您去那些小区里看过?给我举个例子。”索锁笑着说。
姥姥想了想。
索锁知道她举不出例子来。姥姥就没怎么走出过这一区吧……她把姥姥身边的毛线团拿在手里揉着。
“我不累。多做几桌顶级席面就来钱了。以前我还是懒,太挑客人。”索锁拉着姥姥的手,微笑着说。
姥姥的手凉凉的,她搓了搓,想让她暖和点儿。
“你怎么会不累。我们守着金饭碗要饭吃。”姥姥说。
“哪儿会那么严重。咱们最大的烦恼不也解决了嘛?把屋子收拾的这么好,怎么舍得就让给别人了?姥姥您想,新主人肯定看不上咱们弄的这样。他到手是要重新装修的吧?到时候地板要掀掉……这老木头这么多年了还保养的这么好,是多少人努力的结果?回头换上全新的呢?外墙,万一不喜欢,贴上瓷砖呢?您见过给外墙全贴上瓷碟子的那张图片没有?咱又不能把协议里写明白保持原状……就算是写了,回头人毁约赔钱,能恢复原状嘛?”索锁掰着手指头说。
姥姥不织围巾了,看着她,笑道:“你这个孩子就是……明白了。你还不去做早饭?”
“这就去做……姥姥,虽然说您要是真动心思把房子卖了,我也没辙。这事儿最后还是您做主。不过您想想,以前挺多挺难为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没什么麻烦了,为啥还要走这步?”索锁站起来,“我去做蛋饼……来碗疙瘩汤好不好?吃点儿热乎的。今天好冷啊。”
“好。”姥姥说。
索锁往厨房走。走了两步回头看看姥姥,说:“我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姥姥的身影在暖光中单薄而美好……她看着,心想在她第一眼看到姥姥的时候,其实就莫名觉得好。也许这是世上对她来说仅存的好了……
“我可没打算孤独终老……就是不在这里住,你也得在我身边呢。”姥姥却没看索锁,继续织着围巾。
索锁笑了笑,看看时间差不多,赶紧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鸡蛋饼和疙瘩汤都是简单的食物,她三下五除二就开火了……中间听到外头门铃响,她关了火跑出去开门。
彭因坦拎着东西站在门外,她摆摆手让他自便,跑回厨房的路上往客厅扎了一头,大声说:“姥姥,彭因坦来了……”
她跑不见影儿了,彭因坦才听见姥姥在问:“小彭来了?”
“姥姥,是我!”彭因坦把东西都搬进门才换鞋。
他进门来,闻到香味,顿时觉得更饿了。
姥姥收了围巾,看着他问:“还没吃早饭吧?饿了吗?索锁很快就做好了。”
“饿,就等着来蹭饭呢,姥姥。”彭因坦笑着说。
他等姥姥示意请他坐下,刚要坐下,就听一阵脚步声过来,回头一看,索锁过来了。他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东西都搁门厅了,你看看是不是都在——然后我那儿有点儿用不着的东西,一起拿过来了。你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扔了好了。”
索锁不接他茬儿,跟姥姥说:“姥姥,饭好了,来吃饭吧。”
她说着话,跟彭因坦指指身后,意思是让他去洗手。
彭因坦笑着去了,索锁等姥姥去餐厅了,过去看了眼彭因坦带过来的东西。其中三个是她昨天落他车上的没错,还有两个大袋子,她打开大体上看了看,合上袋子先回厨房拿蛋饼和汤送出来。这时候彭因坦已经不客气地坐在姥姥身边了,正在跟姥姥聊山里这个时候天气会不会冷……她放下汤盆,瞅了彭因坦一眼。
彭因坦也瞅她一眼,说:“……应该蛮冷的。我听朋友说,崂顶早就下雪了。前几天他们进山烧香呢,山里比外头冷很多。姥姥您可是得带够了衣裳,穿暖和点儿。”
索锁转身出去端蛋饼,好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等她回来,就看彭因坦正笑的贼兮兮地给姥姥盛了疙瘩汤放在手边。她把盘子放下来,彭因坦转过脸来仿佛没在意这蛋饼,她却发现他跟阴谋得逞似的嘴角有一丝余外的笑……她坐下来,拿筷子先给姥姥往小碟子里盛了个蛋饼。
蛋饼很柔软,筷子一戳就容易破,她夹的很小心。
“小彭快吃吧。”姥姥笑着说。
“好啊。”彭因坦也笑着,夹了个蛋饼过来。
索锁做的蛋饼厚薄均匀,淡淡的黄色蛋饼上绿色的葱花散布均匀,闻起来非常的香。他吃一口疙瘩汤已经觉得很鲜香,胃口大开,卷好鸡蛋饼咬一口……他看了索锁一眼。索锁低头吃着疙瘩汤,没看他。
他就笑笑,很快吃完了一个又吃一个……
索锁以为八个鸡蛋饼怎么也够了。但显然是她对彭因坦的实力有所低估……虽然这蛋饼确实也不大……姥姥吃了两个蛋饼之后说要去清点一下东西先离席了,索锁看着彭因坦筷子戳向盘子里最后一个蛋饼的时候,忍不住说:“彭因坦,你会不会太能吃了点儿?”
她还记得彭因坦第一次吃她做的食物,那表情该是多么的克制。就算是看得出来他还算是喜欢吃,也绝不超出限度吃撑了。
“你知道胃口一旦撑大了,很难收的。”索锁本以为她这么说着,彭因坦准会收敛一点儿,可是她又估计错误,彭因坦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打击,很坦然地把最后一个蛋饼夹起来放到自己盘子里,叠了两叠方便下口——他一口下去就咬了三分之一。索锁看看剩了大半汤盆的疙瘩汤,“你还真是专门照着干货下嘴。”
疙瘩汤也很鲜美,她自己倒是又忍不住再吃一碗。
彭因坦把最后一块鸡蛋饼咽下去,才说:“小气死了。不就吃了四个蛋饼么?我年轻的时候一口气吃过四盘牛扒……”
“真英雄啊。得吃一大把消化药把?”索锁站起来要收碗,彭因坦忙拦着说自己还要吃疙瘩汤。索锁一巴掌拍到他手上,“不准吃了。胖起来会丑的。”
彭因坦本来也是吃饱了,被索锁一说就放开手,哈哈一笑,说:“我胖起来也是个漂亮的胖子。”
“你以为你是康一山?那才叫胖起来也叫漂亮……喂你干嘛?”索锁被彭因坦照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彭因坦没出声,斜了索锁一眼,起来就端了空盘子出去了。
索锁摸着脑门,出了餐厅看到彭因坦在帮姥姥把包拎出房间——姥姥那个房间很小,彭因坦往外走,像是从一个猫耳洞里钻出来,有些局促的感觉……彭因坦一出来就看到她,说:“我先把姥姥的东西拿上车。”
他从索锁面前走过去了,姥姥的那个老式行李箱和提包在他手上拎着,像是尺寸都缩小了很多。
索锁站在那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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