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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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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锁不吭声俨。

    彭因坦的意外出现让她的不安好像终于找到了缘由,这一来她反而定下神来。她的脸绷的紧紧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个情况。不过她还是得先见了彭因坦再说的……这滚刀肉。滚到刀上,再好的刀功也得出一身汗对付。

    她忍不住从口袋里掏烟出来。掏了半天才发现没带,反而打火机带了两个。她低低地骂了一句。大禹下了桥,减慢了速度。后面彭因坦也相应减速。大禹咬着牙说“那就得罪了,彭少爷”稔。

    索锁说:“你留神点儿。”

    大禹的车技是没的说的,彭因坦开车的技术她倒没数。只知道他开汽车来发挥很不稳定,有时候一味求快,有时候玩儿个漂移甩的她都想吐。

    “知道。放心。”大禹说这两个词,仿佛咬着劲儿。他看看左右前后,空旷的国道上并没有其他的车子,他擦油门加速,看准彭因坦的行进路线,他往旁边一飘,就把彭因坦的车子给让了过去。他看着彭因坦那车闪电般地从他们车旁经过,低声说:“真tm好车啊……我是说,真是好车。”

    索锁瞅着彭因坦那白色超跑冲到前面去不一会儿就降了速,眉一挑。

    大禹笑吟吟的,再往前开,就见彭因坦正慢悠悠地在前面开着呢。他这回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彭因坦的车拦了下来。眼看着彭因坦的超跑在距离他车很近的地方才刹住,大禹憋了半天的气才松了下来,简直背上一阵冷汗,他说:“我下去跟他谈。让他不要跟着咱们了。要是他不听话,我就动手了啊。我可不管你欠他多少钱,他要敢坏咱们今晚的事儿,先揍他个妈都不认得再说。”

    索锁哼了一声。

    他们没下车,彭因坦也在车里按兵不动。

    她能看到他那的外套,扶在方向盘上的左手臂——就是那只受伤的手臂——看上去正好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搁置。

    “你这什么意思啊?”大禹听见索锁哼这一声,皱着眉。

    “没什么意思。够没良心的,好歹开过人家的车。”索锁说。

    “那你还……”大禹噎了下。

    “打架你够呛能打得过他。我下去跟他谈。你在车上等我。”索锁说着开了车门。

    她听见大禹在车上嚷嚷说:“什么叫够呛打得过呀,就他那小白脸儿?你小心点儿别被他欺负了,不对劲儿马上喊我……”

    她伸手扶了彭因坦车门。

    车窗已经降下来了,彭因坦正在打电话,看到她点了点头。

    她等着他挂电话,笑笑,问:“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彭因坦示意她后退下,开车门下车来。

    宽阔的公路上,偶尔有车子经过,风贴着地面嗖嗖地刮过。

    索锁帽檐下的刘海儿被风吹起来……他微笑着看她。

    “这国道都被你们承包了?许你们跑,不许我跑?”他问。

    索锁抬抬下巴,看他那满不在乎的表情,说:“既然这么说,不是有那句话,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先走,乐意去哪儿去哪儿,你开到银川我都没意见。”

    “是你们把我给拦下来的。拦下来倒是好好儿说话啊,一路让我开到银川?我干嘛要开到银川,明儿一早我还得上班呢。倒是你这么晚了,挺忙啊?”彭因坦说着,看了看也已经下来,靠在车头的罗大禹。他对大禹点了点头,大禹看着并不乐意见到他。

    索锁说:“彭因坦,我没空跟你扯皮。我们还有事,你别跟着来。那不是你去的地方。”

    也许是她语气里的一丝忽然冒出来的疲惫格外明显,彭因坦看着她就说:“那我还真有兴趣去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能去,我就不能去。”

    他说着低了低身,眼睛望着索锁,好像非要她看清自己的眼。

    索锁眼珠子不动,看着他。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彭因坦问。

    他距离近的令她满鼻子除了被寒风携来的淡淡的土味,就是他身上对她来说算是熟悉的味道。

    她停了片刻,转头看大禹。

    大禹看他们俩已经看的出神,正有点儿不知所措,忽然间索锁回头看了他,他马上说:“想都别想。带上他,这风险就得你和我担着。出点儿事,就他这种小白脸大少爷,还不得拉一裤裆,谁给他擦屁股啊?”

    彭因坦嗤的一声,直起身来看着大禹,说:“少扯淡。被人拿枪指着这儿,我都没眨眼。”他比划了一下眉心。看着大禹仍然不屑一顾,他转而看着索锁,“我就想知道,你一天到晚这都是在干什么。你不会是真干什么缺德事吧?”

    他语气里倒是不带讥诮。惟其如此,才让索锁心尖儿像被拧了一下,她忽然觉得那儿疼的很。

    于是她跟大禹说:“车手可以带助理的。他算我助理好了。”

    大禹瞪着索锁,说:“不是吧,他?真要带他去,回头……”

    索锁瞟了彭因坦一眼,问:“你能保证,今天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往外泄露半个字?如果你能做到,你就跟我们来。做不到,我们一别两宽,谁也别挡着谁的道儿。ok?”

    彭因坦顿儿都没打一个,说:“ok。”

    “那好。你上车跟上。跟丢了你就别怨我们。另外当心点儿,你这车地盘太低,等下路不好走,蹭了底盘回头要修得不少钱的,别跟我们要。”索锁说着,正了正帽子。

    彭因坦一笑,抬手一拉她的帽子遮住她的眼,在她耳边说:“我不跟他们要,就跟你要。上车。”

    他也不管索锁,自己上了车。

    索锁眼前一片黑,抬手一撩帽子,见彭因坦已经上了车,大禹叉着腰等着她呢,绕过彭因坦车子走开了。

    “你干嘛要带上他?”大禹等索锁坐稳了,问道。他看了看彭因坦的车子。这大概是第一次,他认真地想彭因坦和索锁之间关系有点莫名其妙。

    索锁说:“开车吧。他人品应该信得过,不会多嘴的。有事我担着,你甭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你要比赛,分了心会有危险。再说他这种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回头真一个不留神出点儿事,或者事后多嘴,一锅端事小……”大禹说着说着,也就不说了。

    索锁看上去精神有点不好,他担心他说多了,索锁真出点儿问题。

    彭因坦开着车子跟着大禹的小白车。前面出口大禹下了高速,他也跟了上去。他没有开导航,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不过刚刚索锁的提醒倒是没错,车子开出去不久,坑坑洼洼的路面就让他的车底盘过一会儿被顶一下。他也不大在意,反正今天来都来了,索性奉陪到底。好在只有这一段路不好开,开出大约一公里后,就上了宽阔平整的露面。前面黑漆漆的灯光不多,但看得出来应该是个小镇。等大禹的车速再慢下来,前方隐隐约约就能看出来是个很宽阔的场所了。借着车灯他发现这里停着不少车,粗粗一看也知道这些车都不错。他就觉得更疑惑。

    但他看大禹没打算在这里停车,而是带着他顺着右边的小路一直往前。他边开边留意停在路边的车子,多数都是越野车,也有轿跑超跑。车里都有人,但车灯息着,他也顾不上细看车牌。前面有人在指挥着停车,大禹跟那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指了指他的的车,那几个人就过来,先看车牌再看人,最后让他车停在一边。彭因坦停好车才发现大禹和索锁的车并没有跟他停在一个位置,正想要去找他们,就有人喊了一声“哎那个小哥你过来来”……他就朝那几个黑影走去。

    走近些,强光手电往他身上一扫,就有人嘻嘻一笑说:“小哥车不错,人长的也带劲。”

    彭因坦被强光刺目,正不愉快,不过他也知道到了这儿当然是要入乡随俗的,就笑了笑,打了个招呼说声辛苦。

    “跟罗大禹一起来的?行啊。哎,罗大禹什么时候抱上富二代大腿了。”他们在闲话,互相打着哈哈,问彭因坦这车提了多久了,“听说国内就四个还是五个配额,你够牛b的……这车过来,底盘蹭的心里得淌血。”

    彭因坦笑笑,说:“没那么严重。底盘保护做的也还不错。”

    “是得做好了地盘保护……罗大禹让你在这等等他,大概三分钟,他带你进去。”其中一个矮个瘦子一直没开口说话,这时候说。

    彭因坦听见他们身上都带着步话机,嗤嗤啦啦地发出声响。那瘦子说完了,步话机里就有人问他外面情况怎么样,他转了转身,说:“正常。完毕。”

    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保安。彭因坦想。

    “今晚上你押几号?”

    “4号猛少。”

    “猛少快一年没参赛了,你敢呀?”

    “7号车手也很长时间没参赛了,涛子跟猛少过命的交情,还不是押7号。”

    “7号到底是谁?”

    “不知道,说是个老手了。我就押猛少……哎,你跟几号来的?”有人突然问彭因坦。

    彭因坦愣了一下,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听罗大禹在叫他,说:“哥儿几个,我先过去了。回见哪。”

    “好嘞。”那几个人也笑嘻嘻地说。

    彭因坦快步走到罗大禹身边,没看到索锁,他问:“索锁呢?”

    大禹走了两步,说:“我跟你说,不管索锁怎么和你说的,今天晚上你都得规矩点儿。你要是不规矩,回头出了什么事,你别怨别人。”

    彭因坦皱眉,说:“我既然敢来,有什么事当然是我自己担着。”

    “好。”大禹指了指前头,“跟我过来。等下手机什么的要交上去。”

    彭因坦到现在也见怪不怪了,问都没问到底为什么还要这样。他跟着大禹走到一个入口处,一张简陋的桌子旁边有站有坐好几个人,跟机场安检一样,等彭因坦把手机交上去之后,还检测了下他身上,然后摆摆手让他们进去。他看着大禹在跟这些人聊天,样子还是挺熟的,不过他看出来大禹不想跟他多说话,就安静地跟着他走。

    从入口进去,里面呼的一下起了风似的。彭因坦就觉得风里都带着沙土。他仔细一看,才看出来这是个很大的操场。不知道这以前是不是所学校,操场现在的用途应该是赛道。

    场地里稀稀拉拉有不少人,最集中的位置是在对面。看那样子,那里是起点,而这边是终点。果然他回头一看,后面看台上坐了很多人,而再往那边一点,看起来像是贵宾席,这会儿只坐了几个人。

    他一转头,就看到大禹在看他,“赛车?”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地下赛车。

    “你在这里呆着,老实看比赛。我还有任务。”大禹见他镇定,倒也佩服他这点。这小子看来的确是见过点儿场面的。

    “等下,索锁是车手?”彭因坦问。

    大禹说:“这你没想到吧?她是非常优秀的车手。”

    彭因坦转头看着赛道。这么简陋的赛道……他对大禹说:“我没想到她来是要干这玩儿命的事儿。”

    大禹咧嘴一笑,说:“那你现在知道了。索锁不是不能对付你,是她心软。等你们的账清了,你以后就别没事儿找她了。她跟我们是一类人,跟你走不到一起。你也别动歪歪心思。你敢占她便宜,我们要你小命。懂嘛?你省点儿事,对大家都好。好了,乖乖的呆着看比赛。很刺激的,小心你的心脏和裤裆。”

    彭因坦等大禹走了,他转身往里面走去。

    来到废旧轮胎摞起来当成遮挡围墙旁边,他看着空旷的赛道上,风经过,就起来一阵尘土。

    这尘土呼呼地飘着就来到他面前,还好他带着眼镜,不然真给眯了眼……

    索锁在休息室里来回踱着步子。

    这里的车手休息室很简陋,但是也足够用。

    除了她是一个人在这里做着准备,另外的车手都有人陪着。就像被绿叶簇拥的鲜花一样,有的在说笑,有的在打闹,也有的在低语……她背对着他们站下,看着墙壁上涂鸦的文字,努力不让自己想其他的。

    “哎,七号。”有人叫道。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就是七号。于是转身,就看到一张笑嘻嘻的脸对着她。她一顿,点点头。

    林海涛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竟然有点儿很挫败,就说:“我,林海涛,不记得了?”

    “记得。”索锁说。她倒是看了一眼林海涛身后的人。他们看起来是刚刚进来,其中一个个子很矮的应该是车手,他一转头看向她,她认出来那是人称“猛少”的曹猛。她点了点头,曹猛也对她点了点头,过来跟她握了握手,然后一捶林海涛,找了个角落去坐下了。

    索锁收回目光,林海涛就说:“猛少听说你来比赛,才出山的。”

    索锁没出声。

    曹猛此人比赛特别凶狠。她印象里只跟他比赛过一次,那一次是她赢了。大概曹猛一直耿耿于怀。因为她打那之后就没有再出来了。偶尔听大禹说起,曹猛最近是去了南方比赛比较多。看来,今天晚上还真是一场恶斗。她粗粗一看,和她同场的十二个人里,互有输赢的就一半了……

    “你好像还挺吃惊的。怎么比赛之前都不了解下?”林海涛笑着问。

    “我不太关心谁和我比。”索锁说。

    林海涛还是笑,说:“祝你好运。我所有钱都押了你夺冠,别让我失望。”

    索锁笑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笑出来。就好像这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她看了一眼低着头坐在角落里静心的曹猛,说:“猛少知道了不太好吧。”

    林海涛是跟曹猛一起来的,看样子关系非常好。他这样和自己说怎么听都有点儿不对味儿。

    “这对他也是一种刺激。”林海涛说。

    索锁看他要走不走的样子,想想,问道:“上次之前,我们还见过?”

    “我见过你,就一次。”林海涛说。这休息室里四面透风,一群人三教九流都有,甚至连味道都有点混杂,香的臭的酸的腐的都往鼻子里钻,让人忍不住反胃。可是索锁素素淡淡的表情、冷冷静静的声音,好像把这些都赶跑了。她还能跟他这么说话;听到他见过她……他忍不住再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说:“不过当时你比现在感觉还要酷。”

    索锁也不晓得他的印象从何而来,现在也不是问明白的时间和地点的时候。何况这个林海涛,煞星似的人物,她已经见识过他的流氓做派,还是少招惹的好。

    林海涛看看时间,说:“不要紧张。好运。”

    “谢谢。”索锁点点头。

    她转身依旧面墙而立。已经能听到外头有点喧闹的声音。不过今天来的人不多,场面也不大。她虽然很久没有经验这样赛事了,也并没有觉得很大压力。

    今天晚上的比赛只有两场。她是要参加第二场的。

    索锁在一张看上去布满灰尘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低头检查着靴子,看是否鞋带系好了。鞋带系的很紧,不过她还是解开重新系了下。她有点迷信地认为重复这个动作,今天晚上的比赛就会顺利拿下。

    有人在喊第一场都有谁快点快点过来点个名,马上出场了……那人毫不在乎地大声呼喝着,好像呼喝牲口一眼。被呼喝的人也不介意,大声答应着。身边的朋友会起哄似的助威。

    这些名字中有的她很熟悉,有些就完全陌生。可能是这段时间的后起之秀,她毕竟离开这个圈子有段时间了。不过也未必都是真名。这里好像谁也并不真的太在乎这个符号之后都代表了什么……她今天来用的名字也还是一贯的“陆迟”。大禹说这名字也太怪了,路痴路痴的。

    她闭着眼睛,脑海中现在倒是什么杂念都没有。
第六章 海边的华尔兹(八)
    她想的就是接下来的步骤。她会先领到牌号,出去找到她的车,带上她的“战友”小红摩等候出发。

    每个车手出发间隔时间都是一分钟。总长度为六公里长的赛程,包括了场内和场外两部分。出发后先绕场一周,接下来就会绕过这个小镇、上山、下山、穿过两条河,再回到场内,最后五圈定胜负。最短时间内完成赛程的车手会是当场比赛的冠军……沿途一共有十个点,经过的时候,要从等在那个标记处的人手里拿一面锦旗,十面旗一面都不能少,少一个排名资格就会被取消……单场的比赛成绩会有人记录下来。虽然这只是个地下赛车圈子,也有积分制。比赛获得的成绩在一定时期内有效,可以作为一种资格进入相应的比赛。规矩就是这样的看起来松散但是有序。每个圈子有每个圈子的生存法则,照着规矩来就没错的。

    这次她其实算是拿“外卡”参赛,不过也多亏她之前的成绩。她以前也不是固定参赛,早前比赛的成绩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再回来和新人的身份无异。还好大禹在这圈里还算是活跃,想帮她办法总是有的。在她最风光的那段时间,也有好几支车队的大佬都想过要把她招入麾下,成为他们走南闯北赛车老金的人肉砝码。不过她都咬牙顶住了,诚意的邀请也好威逼利诱也罢,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能长期靠这个吃饭。当她因为没有后台被欺负的很惨的时候,就靠大禹这样的朋友的力量也都涉险过关了……她想她还是很幸运的。虽然是个黑的不能再黑的泥潭,总归是黑也有黑的规则。

    修房子的钱是好大一笔,断断续续就这么来的。

    拄着拐杖在院子里看工人们干活、撑着伤腿爬上梯子去刷外墙的时候,尽管身上疼,也还是很高兴的……索锁想着,嘴角轻轻抽搐,脸上不禁露出微笑来俨。

    她整理了下护腕。

    休息室里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说话了,好像都已经进入临战前最后调整心理的阶段稔。

    索锁深吸了口气。

    她听着外头响起了车声,这应该是第一场比赛的先头车手们回到赛场了。外头观众的喊声穿透了薄薄的墙壁进来,和休息室外车手们的亲友的呐喊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调子,拧在一起听起来非常怪异,但也也让人热血沸腾。

    她忽然听到一声轰鸣,接着又是一声,心就猛的一沉。果然几乎是同时外头的人大声说坏了坏了,出事了出事了。

    休息室里的人有不少听到消息之后呼的一下都涌到了室外。原本这也是很犯忌的,索锁也还是走出去看了看外头的情况。这一看果然场面惨烈——对面弯道处四辆摩托车追在了一起,车手和车子滚做一团,冒着烟。而赛道上其他人还在继续飞驰着奔向终点……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烈焰和青烟中,第一名的车手冲过了终点。欢呼声盖过了叹息。

    索锁看着那堆仍在冒着烟的破铜烂铁,有人迅速过去灭火,另一部分人赶紧将伤者抬出赛场……而这边,胜利者被簇拥着。他头盔很亮,光芒刺眼。

    索锁活动着手腕子。

    第二场比赛的车手排位靠前的几位已经顺序进入出发区。烟尘弥漫还弥漫在赛道上,他们都选择了熟视无睹……也许不是看不到而是在这个时候,谁也不能退出了。退出的代价,他们负担不了。

    就是这么的残酷啊……

    “喝点水吗?”林海涛站到索锁身边,递给她一瓶水。他见索锁的目光有点呆滞似的望着赛道,忽然被他惊动,她收回目光的同时,又匆匆瞥了一眼看台,说了声谢谢不需要。他也随着她瞥了一眼看台,说:“喝一点吧。放心,没加过料。”

    “不,我只是赛前不喝水。”索锁回答。林海涛看上去对她没有恶意。她没有看到彭因坦,不知道他还在不在看台上,还是已经被这个场面吓到,离开了。可能他根本就没有进入场地,外头那些人的架势,以他的聪明不难猜到都是什么人。他要是真聪明或者足够聪明,就该知道及时抽身、远离是非之地和是非之人的……而如果他没有,那么刚刚这一幕,大概也足以把他吓退。

    林海涛看她沉默而且眼神凝重,也就把矿泉水拧开自己喝了。并且他也不再开口说话。索锁不理他,他慢慢踱着步子在索锁身边徘徊。

    索锁也不留意他的举动,一听到有人在喊七号陆迟,她对林海涛点点头就过去了。

    焦糊味闻起来实在是难闻,也让人心里堵的慌,可是她接过好牌,在纸上签上自己名字,走向准备区的时候,她已经完全静下来了。

    准备区里拍在前面的车手都已经走到了他们各自的车边,见她进来,都有意无意地瞅了她一眼。

    索锁走到小红摩旁边,拍了拍车座。看到车座上贴了一张字条。她拿起来看,就是一句祝你好运。不像是大禹那笔屎壳郎字,很俊逸潇洒的,应该是给她照顾赛车的修任远。她把字条叠好了放进口袋里,拿起头盔戴上。头盔是新的,虽然不是什么好头盔,不过修任远很细心,连头盔也给她稍稍改造过,据说在加速时不会让她觉得沉一下……她定了定神。

    她系紧头盔的带子,看着出发线上晃动的红色旗子。

    没有发令枪,全凭裁判口令。裁判高高挥舞着旗子,在前一个车手出发后他按下秒表,六十秒之后红旗果断落下,他身边的车手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赛道……索锁呼吸都紧了起来。车手一个一个出发,终于她看到那红色旗子的尖角指向了自己。她低了低头,排在了六号车手后面。距离她的出发,还有一百二十秒……

    她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喂,喂七号,七号!

    那声音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和车声中,她也顾不上判断声音到底是在哪里。当她跨上小红摩,来到出发线时,明亮的灯光照亮她眼前不大的距离,相比赛道上冷冷的灯光,这里的灯光温暖而令人鼓舞。

    裁判手伸到她面前来,大拇指朝上。

    索锁对他点点头。

    小红旗在她面前唰的一下落下来,她脑中一片空白,在欢呼声中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飘了起来。赛道铺着均匀的煤渣,比她想象的跑起来舒服的多。她心里马上就放松了下,提醒了下自己不要掉以轻心,后面的赛道情况还是未知的。

    ……

    彭因坦在看台上站着,后面的人喊他说那个大个子快坐下,别挡着我们。

    他干脆走了下去。

    刚刚索锁的小红摩像红色的闪电,在场内跑了一圈之后,消失在出口——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午夜十二点。

    上一场比赛的最后关头,场地内发生的意外事故,让他心提在那里。赛场里还弥漫着刺鼻的味道,可是看台上的人们好像又被新的比赛和车手刺激着,根本就对事故毫不在意……他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就是他过来告诉他索锁是七号车手。他没有在这里喊索锁的名字。就是一种直觉,他觉得索锁在这里不会是用她真实的身份的。

    这人一直在他身边,不知道是看着他还是怎么,在盯着场上比赛的时候,也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索锁速度很快的,正常的话她应该是前三名返回。如果发挥的好,可能第一。”这人说。

    彭因坦看了他一眼,说:“不正常呢?”

    “不会的。”他笑笑,“修任远。她的车是我改装的。车好,技术好,她也有足够的经验和斗志应付场上的情况。”

    彭因坦没出声。他转头看着静下来的赛道,灰蒙蒙的赛道上有轮胎留下来的痕迹……就像生命的痕迹一样,脆弱的或许刮阵风就不见了。他抱着手臂,再看看时间,才过去三分钟……

    索锁在冲上公路之后如虎添翼,连续超过了两个车手。

    小红摩托就像是长在了她身上一样,她很容易地就做出了各种超越动作,在狭窄的弯道上都游刃有余。从公路上岔出去,小红摩穿越在田间的小土路上,随着坑洼高低起伏,她和小红摩如同弹珠似的弹跳飞跃。越往山上跑越险,弯路多的随时都像是能从边道上被甩出去……她不时地调整着呼吸,也不断给自己打气。

    山顶有一盏灯,她在到达那里时看到前方的车手刚刚抽取了小旗子。她减了速,抽到旗子的瞬间加速追上去,在下山的弯道处她超了过去。被超过的车手很不服气,紧追不舍。她沉住气,利用转弯的机会实现超越的同时也拉开了距离。前面还有两辆车,她追上去的时候,明显觉得这两辆摩托车车手的气场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是四号曹猛和五号酷龙。

    后有追兵,前面有强敌,索锁咬紧曹猛他们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忽然意识到其实今天晚上她确实有很大机会的。

    这三辆摩托车的梯队已经形成了领先的优势,他们一起接连穿过两条河,往赛场来。

    通往赛场的路边,停了两排车子,车边、车上都站着观望的人,见他们驶来,他们不停地跳跃欢呼……索锁就在开进赛场的时候,从后面实现了超越。

    她紧接着贴地转弯。转弯的速度太快,她能感觉到腿贴上了赛道,拉起了白色的烟尘。

    但是她的领先优势还没来得及扩大,曹猛就在下一个转弯也实现了超越,紧接着酷龙也超了过去。酷龙的超越比曹猛要凶狠,索锁险些被他刮到。

    索锁连人带车飘了出去,她几乎忍不住爆粗,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她紧咬着牙关,盯着酷龙背上的标记,早就忘了赛前自己想好的,完成赛事就可以不必强求名次这回事。她眼前就只有领先的两个车手。他们加速,她也在加速,紧追不舍的同时伺机超过。

    曹猛和酷龙之间出现了一点点缝隙,内道留出了超越空间。索锁盯着这个空间片刻,却果断放弃了从内道实现超越。在转弯时她加速从外道超越……场内非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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