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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蔷的平淡人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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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送着王夫人出了凤藻宫,很快便回去了,元春已经躺了下来,神情有些恹恹的:“抱琴,把匣子打开!”
抱琴打开了那个小匣子,取出了一叠折叠得很好的银票来,抱琴利索地数了数,叹了口气:“娘娘,总共八百两银子!”
元春也是一叹,八百两,看着挺多的,可是在这宫里,又能做什么呢?每次贿赂一下皇上身边的太监,起码也要一百两银子!这么一点,没几次就要用光了,看样子,还要想法子递出消息,让家里再送些银子进来,毕竟,如今不只是她自己,还有自己的儿子。儿子身体虚弱,太医院那边也是一定要打点的,要不然,他们暗地里做些什么手脚,可是没处说理的。
抱琴把那叠银票收好,看向元春,有些疑惑道:“娘娘,莫不是贾家账上钱不多了?要不然,这几次淑人进宫,怎么带的银子一次比一次少呢?”
元春沉默了片刻,叹道:“怕是如此了!说起来,当日省亲别墅太过奢华,想来是花了不少银子,一时半会儿难以周转!难怪母亲一直想着让宝玉和薛家表妹结亲呢,毕竟,薛家有钱啊!”
抱琴试探道:“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元春看着华丽的帐幔,淡淡地说道:“下次淑人进宫,就下旨赐婚吧!只要有我在,谁又能小看了贾家,小看了宝玉呢?”说着这话,她心里一阵疲惫。自己这一辈子,一直就是为了贾家而活。自己还是青春年华的时候,不得不进宫参选,说是女官,其实还不是伺候人的,她在宫中多年,不知多少熟悉的人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知道,后宫里有一口井,那里面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她不想成为其中之一,于是,她开始争,终于,引起了当今的注意,成为了后宫嫔妃的一员,走到这个地步不容易,元春看着自己白皙细嫩的手,有些恍惚,曾几何时,这个只会弹琴绣花的手也沾上了洗不干净的血腥呢?如今,她已经无路可退!不管是为了贾家,还是为了自己,她只能继续这么争下去,贵妃算什么,妃子会失宠,皇后又算什么,无子的皇后也就是个花架子,她要做的不是别的,而是那慈宁宫的位置啊!
太上皇驾崩
袁子萱再次怀孕了,这一点让人始料未及。说起来,袁子萱上次怀孕伤了身子,按照大夫的说法,五年之内最好不要再要孩子,要好生保养着才行。问题是,如今,两个孩子虚岁还不到五岁,也就是说,这个新的生命的到来显然有些早。
“子萱,要不,先把孩子流掉吧!”贾蔷有些忧虑,“横竖我们都还年轻,再过几年再要孩子也没什么!”
袁子萱抚摸着自己依旧很平坦的小腹,摇摇头:“致中,不必担心,这几年我也保养得好,大夫也说了,只要小心点,没问题的!”袁子萱一点也不想打掉这孩子,她希望再有一个孩子,而且,贾蔷不知道的是,大夫私下里告诉她,她这几年虽说一直用各种补品养着,可是,似乎近来思虑过重,又影响到了身子,若是强行流掉孩子,说不得,日后便很有可能不能再生了。哪怕这个可能性并不大,袁子萱依然不想冒这个险,不管是什么人家,都是讲究多子多福,要是自己真的再也不能生了,哪怕贾蔷真的情深义重,自己也是没有脸皮一直霸着他,铁定要为他安排通房,或者纳妾的了。因此,袁子萱这一次非常坚决,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贾蔷拗不过她,毕竟,他也听大夫说了,若是精心养着,也没多大问题,不会比第一胎危险。于是,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让大夫隔几天便来请一次脉,让丫鬟们仔细照料着,让两个孩子乖一点,不要太过打扰他们的母亲。别的,他能做的很少。他如今已经正式接任了起居郎的职位,大多数时间都要在御前侍奉,因为他的字好,还有熟悉诏书之类公文的格式,写法,皇帝甚至有什么旨意也是让他草拟,如此便更加辛苦了。
赵老夫人这两年也开始有些精神不济,毕竟年纪也大了,不是所有人都如同那位刘姥姥一样,七老八十了,还能精神健旺,下地干活的。因此,她也不能经常亲自过来看看自己的孙女,只是隔几日便遣下人过来看看情况罢了。
就在王夫人还在等待元春承诺的下旨赐婚的时候,元春的那个孩子在一个晚上,无声无息地去了。一直到死,甚至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
皇帝表现得极为悲痛,下旨将这个才满月没多久的孩子追封为荣郡王,另外,源源不断的赏赐也流进了凤藻宫,向宫内宫外的人昭示着,贤德妃依旧没有失宠。贾家人也就难过了那么几天,就不再放在心上了。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宫里夭折的孩子多了去了,只要娘娘还得宠,再生一个就是了。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元春这些日子服用的补药里被加了另一种药物,这种药物的作用便是绝育,元春是再也不可能怀孕了。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元春同样悲痛万分,也就忘了赐婚那茬子事情,薛家,也只能继续等着了。
薛宝钗为此有些烦躁,她已经十八岁了,不管怎么说,都可以说是老姑娘了,贾宝玉比她还小两岁,宝玉拖得起,她却拖不起。虽说王夫人已经说了,要不是小皇子这个意外,娘娘已经下旨赐婚了,过段时间,等娘娘好一些,她便递牌子进宫,让娘娘赐婚,让她安心。可是,她怎么能安心呢?虽说林黛玉的身体一天天坏下来,就算老太太再喜欢林黛玉,怕是也不想要自己的孙子娶这么个孙媳妇了。可是,老太太前段时间就把史湘云接进了大观园,而出人意料的是,史家那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没多久便打发人接史湘云回去,这样想来,老太太肯定已经和史家达成了默契,估计是要让史湘云嫁给宝玉了。史湘云和林黛玉不同,林黛玉就是一个孤女,身后没有娘家支持,而史湘云,哪怕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可是,她那两位叔叔,还是当朝侯爷。
薛宝钗的焦躁并没有影响到薛姨妈和薛蟠的好心情。夏家那边已经收下了薛家的聘礼,薛姨妈派人讲薛家在京城的老宅好好收拾了起来,让夏家人过来量尺寸,打造家具,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找人合了生辰八字,选了良辰吉日,就等着成亲了。
薛家和夏家都很开心,哪怕薛姨妈觉得自己儿子再好,也不得不承认,薛蟠在自家认识的人中,名声早就坏掉了,说是败家的浪荡子都是夸他,夏家虽然是商家,不过,一来有钱,嫁妆丰厚,二来,夏家小姐的确是貌美如花,很合薛蟠的口味。而夏家为什么高兴呢?他们这个女儿的确是很漂亮,可是,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女儿的性子着实叫人头疼,喜欢奢侈也就罢了,夏家就这么个女儿,那么大家当,也不怕女儿糟蹋,可是,最麻烦的是,他们夫妻两个实在是太宠爱自己这个独女了,养得夏金桂变成了个刁蛮无礼,无法无天的性子,要是个男子,估计跟薛蟠也是半斤八两。因此,深知这对即将变成夫妻的两个人性子的私下都嘲笑说,这才叫做天聋地哑,天生一对呢!长安城不知道多少闲人在看着这场婚事,就等着他们闹出笑话来。
太上皇的身子也开始不好了,原本只是糊涂了,几天前受了风寒,一下子就病倒了。每个朝代都讲究一个孝字,本朝也不例外。皇帝常常去垂拱殿请安,有的时候会亲自侍疾,这让朝中的那些大臣一边赞美着皇帝的美好品德,一边劝皇帝以国事为重,莫要不顾龙体云云。于是,垂拱殿内侍疾的,便成了安王李诚。之前,即使李诚有心探望,他其实也是不能随意进宫的,而既然已经上了折子,进宫侍疾,李诚这些天也就一直歇在垂拱殿。不管怎么样,太上皇当初对他这个幼子还是很疼爱的,太上皇在李诚眼里,很少是一个强势的帝王,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父亲。毕竟,李诚是幼子,一直一来,就不是作为继承人培养的,因此,若说皇家之间有亲情,那么无疑,这一代中,享受到更多亲情的,无疑就是李诚。见曾经强大的不可一世的父亲如今这般苍老无力,只能躺在床上,执掌着不知多少人的生杀大权的手甚至无力抬起,当年总是深沉锐利的眼睛如今变得浑浊不堪,头脑也不再清醒,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李诚心中也是酸楚不已。这个世界,唯有生老病死是如此公平,纵然是九重殿上的帝王,也不能幸免。太医们已经判断,太上皇的日子不多了!李诚也没有别的心思,唯有精心伺候着,让太上皇临走也舒服些。
很多时候,人的努力在上天眼里是如此可笑。李诚在垂拱殿伺候了大半个月,太医们也一直在侧殿随时给太上皇看诊,然而,那个午后,太上皇偶尔清醒了一会儿之后,随后便安静地停止了呼吸。
皇宫里传出了沉闷的钟声,太上皇驾崩,此为国丧,天下同悲,一年之内,不得嫁娶,禁止饮宴。
第 76 章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太上皇的去世不过是要让他们守制一年而已,除此之外,生活没有任何变化。毕竟,太上皇早就禅让了,离开了政治中心多年,几乎被人遗忘。而与太上皇血脉相连的都是王爷公主,皇家自古以来亲情淡薄,他们也未必如何难过。
但是李诚是非常难过的。从小到大,太上皇是他心中最强大的人,然而,就这么可以说是平淡地离去了。不过,好在太上皇是寿终正寝,离去的时候也差不多七十了,对于做皇帝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罕见的高寿,李诚在给太上皇扶陵之后,窝在自己的王府里足有半个月,出来的时候虽然憔悴了很多,不过,看起来已经想开了。
贾蔷来看过李诚几次,也没说太多安慰的话,只是陪着他,听他在那里絮絮叨叨自己当初与太上皇的往事,这样就足够了。毕竟,他们都曾经历过至亲去世的痛苦,宣泄一下情绪也就好了。
不过,贾蔷意外的发现,李诚在他心里几乎快要和他的家庭一样重要了!这让他觉得惶恐,虽说脸上不露声色,回去之后,他躺在袁子萱身边,听着袁子萱的呼吸声,想到自己的妻子还在为自己孕育第三个孩子,他的心便柔软起来,不管如何,两人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家庭,那么,就让这一切深埋心底吧!
因为国丧的缘故,贤德妃自然不能下旨赐婚了,宝钗只好继续拖着,等过了国丧,她都十九了,可是再也不能拖了。何况,时间越长,变数越大,因此,尽管薛姨妈和王夫人都在安慰她,她心里的不确定与不安却没有减少多少!
又要过年了,今年这个年显然是不能大肆操办的,一切也只能从简了。
贾蔷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看见袁子萱慵懒地靠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账本慢慢看着。两个孩子坐在书桌前,一个在念书,一个在打着一个绦子,见贾蔷回来了,都停下来给他见礼,贾蔷问过了两人的情况,又夸奖勉励了一番,两个孩子喜滋滋地出去玩了。
贾蔷看着两孩子快活的模样,不禁微笑,又看向了袁子萱,询问了几句今天的情况,袁子萱笑着摇摇头:“还好,大夫也说了,没什么问题。”
这次的孩子应该很乖巧,没有怎么折腾自己的娘亲,袁子萱没有像上次那样孕吐严重,一直小心调理着,如今看来,脸圆润了很多。
“不是让你多休息吗?这些事,让下人做就是了,有了结果在告诉你也是一样的!”贾蔷在一边坐下,说道。
袁子萱抿嘴一笑:“我每天除了在走廊里走走,跟两个孩子说说话,也没别的事情可做,看看账本,也好打发时间!许管家年纪也大了,总不能让他这么大年纪还受累!”
“那倒是!”贾蔷也是一笑,“是我太紧张了!不过,许管家确实年纪不小了,赶明儿,让他挑几个人调/教一下,先给他搭把手,也好让他享享清福!”
“正是这个道理呢!”袁子萱接口道,“虽说许管家自己没有儿孙,倒是收养了一个义子,给他养老送终的,他那个义子年纪也不小了,我也曾听说过的,也算懂事,正好让他做个管事。”
贾蔷点点头:“这些事,你做主就是!”
袁子萱笑道:“致中你是一家之主,哪有不告诉你的道理!”
两人说着说着,又说道了年礼上,贾蔷说道:“今年全国守制,年礼也不好铺张,你看着往年的例,酌情减上一两成便是!”
袁子萱点点头,应下了,又说道:“说起来,前儿西山庄子上的人过来说道,附近有个败家子,父母死了没多久,就把家产都要败光了的,如今还欠下了一屁股债,想要把西山那边一个十顷的庄子给卖了,价钱也便宜,不到三千两银子,我也就做主,应了下来。”
“那是好事啊!”贾蔷可不管什么地主阶级土地兼并的事情,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平常了,土地就是最好的不动产,尤其作为士绅阶级,是不用纳税的,贾蔷既然是这个政策的受益者,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去搞什么变法,得罪一大帮人。张居正怎么死的,不就是弄出的那什么“一条鞭法”吗?十顷地,一年两季收获,每一季大概都能有个六七百两的收益,没几年,就赚回来了,何况,还是一个庄子,应该还包括了房子什么的,就算是城外的,也值上不少了。
“可不是吗?”袁子萱叹道,“我已经让人去看过了,里面家具什么的都是现成的,算起来,起码值五千两,那家主人却这般贱卖了,实在是叫人无话可说!”
“你管他呢!”贾蔷不以为然,“子孙不肖,便是万贯家财也守不住!说起来,以后置办庄子就不要在长安附近了,咱们家在京城的产业再多也就太打眼了,没得招人眼馋!”
袁子萱有些不明所以,她毕竟是闺阁女流,很多事不太敏感,不过还是应下了。
贾蔷却在寻思着,他如今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当差,即使不想知道,但是,宫里的一些事情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元春身子已经垮了,估计撑不过两年了,也就是说,贾家的败落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终究自己也是贾氏族人,到时候还是要搭把手的,因此,最好先预备下一个小庄子,在置办个不打眼的宅子才行。
袁子萱不知道他的想法,又问道:“那今年宁荣二府那边,应该怎么办?”
“还依往年的例吧!”反正每次给宁荣二府的年礼都不算贵重,也就是写绸缎瓷器,还有就是些庄子上的土产,再给老太太多预备一份,也花不了几个钱。当然,那两府的回礼也敷衍,反正,他们却是不怎么瞧得上贾蔷的,估计,可能今年会强一些?
袁子萱想了想,还是说道:“林家姑姑身子越发不好了……”袁子萱私下里是很欣赏林黛玉这样的出身高贵的才女的,要不是隔了一辈,又不怎么来往,林黛玉可以说是最好的闺蜜人选了。
贾蔷一怔,他几乎快要忘记这个世界那位可以说是命运悲惨的女主角了,林黛玉啊,何等蕙质兰心,才华横溢的女子,让不知多少人沉醉了的林妹妹,贾蔷曾经以为,林妹妹一生中最幸运的就是她的死,她在贾家还保留着大半荣耀的时候死了,没有经历贾家的败落,和那个时候因为剧变造成的人性的丑陋,从生到死,真正是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曾染上半点污秽。他对林黛玉其实没什么感情,甚至没怎么见过面,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大概出自男子的本能,他是对林黛玉有些怜惜的。想了想,贾蔷还是叹了口气:“贾家闺阁的事情,咱们也插不上手,贸然插手,只怕惹来闲话!也不知道林姑姑到底是什么病症,只听说是不足之症。这样吧,今年给老太太的年礼里,加上燕窝雪蛤之类的补品,燕窝用南边的血燕,雪蛤也选上好的,只要老太太有心,受用的自然是林家姑姑。”
袁子萱点点头,心中也不由叹息,那样神仙一般的女儿家,落在贾家这样龌龊的地方,也实在是命苦,也不知道贾家人究竟是什么打算,虽说是亲戚,可是正经的外祖母舅母她们不帮忙,自己这么个都不止出了五服的远亲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尽力便是了。这样想着,很快也把这事先丢下了。
过继
一年又过去了,贾蔷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忽然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多年,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古人了。
贾蔷去给孙先生拜年,孙先生历经三朝,如今已是年逾花甲,满头华发了,他看着贾蔷,笑道:“我还记得蔷儿你刚拜师的时候,才这么点大,如今,连孩子也像你当初那般大了!”
贾蔷赶紧道:“老师若是不嫌弃,我明儿带两个孩子来给您拜年!”
“嫌弃什么,人老了,还怕你们这些小家伙嫌我老糊涂了呢!”孙先生也不忌讳说自己的年纪,摸着胡子哈哈一笑,他一辈子只得了一个女儿,十几岁就远嫁了,后来因病去世,女婿又娶了继室,两家关系也就淡了下来。夫人也早已过世,不过是一个人住着。他两年前便告老辞了官,皇帝念及他是三朝老臣,又是朝野上下知名大儒,不仅赏了不少钱财,还将他原本住的府邸也赐给了他,要知道,一般的官员家底不丰厚的,住的都是朝廷按照品级供给的官邸,一旦离职,便会收回。孙先生辞官前贵为一品大员,住的尚书府规格可不一般,皇帝也确实舍得下本钱。
可惜的是,孙先生这么大年纪了,想要的是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他也不想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宅邸里,干脆搬进了城外的一个小庄子上,每日里研究经史,也算自得其乐。
贾蔷心中一动,恳切道:“学生幼时失祜,蒙老师教导,老师与我如父祖一般。学生惭愧,至今不能报答老师恩情。这城外庄子虽说清静,终究多有不便,老师若是不嫌弃学生那里鄙陋,学生愿意奉养老师颐养天年。”
孙先生倒是愣了一下,也有些动容,不过还是笑道:“你这孩子,这是说什么话呢!我这么大年纪了,腿脚也不利索,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怎么是添麻烦呢?”贾蔷赶紧赔笑道,“这是学生的福气才对!老师到了学生家里,学生也能早晚聆听老师教诲,若是老师嫌弃学生愚笨,学生自觉犬子还是有几分天分的……”
孙先生大笑起来,用手里的书敲敲贾蔷的头,说道:“说到底,你是觉得老夫我闲得慌,再丢一个学生给我找麻烦?”
贾蔷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也就是同意了,笑道:“怎么是麻烦呢?老师一向视学生为亲生,那学生的儿子,可不就是老师的孙子吗!”
孙先生闻言一黯,孙家虽是大族,不过,他这一支也就是他一个人了,百年之后,除非从族中挑选出一个嗣子,否则,他这一支便是断了,本来当年跟亲家谈好了,若是女儿生了第二个儿子,就过继给孙家做孙子,哪知道,女儿福薄,嫁过去近十年,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还为此有了心病,年纪轻轻就去了。
贾蔷见孙先生黯然,想了想,也知道孙先生的心事,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管是什么人,怕的就是家中断了香火啊!贾蔷想到大夫已经确诊,子萱这一胎是男胎,心里便有了打算。毕竟,从小到大,对贾蔷最好的,除了许夫人,便是孙先生了。他开口道:“老师,学生次子也要出生了,老师若是不嫌弃的话,学生愿意让次子继承孙家香火!”
孙先生猛然抬头,眼睛里透出惊喜的神色来:“蔷儿,你说的是真的!”
贾蔷点头道:“那是自然!”
孙先生确认了这件事,几乎失态,他嘴里不停地嘀咕道:“我孙家也有后了啊!我孙家也有后了啊!”说到最后,几乎是大吼起来。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孙先生也不迟疑,刚刚过完年,就搬进了贾蔷府上,等到那些人听说贾蔷把自己还没出世的次子过继给了孙先生做孙子的时候,一个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同族,很少有人会愿意将自己的孩子过继出去的。而一些心机深沉的人倒是暗自称赞,觉得贾蔷是走了一步好棋,毕竟,孙先生虽说已经辞官了,可是,影响力依然还在,这份影响力应该还能持续好几十年,贾蔷的次子既然继承了孙先生家的香火,这份遗泽自然是留给他的,这才是最好的财富啊!
袁子萱开始还有些别扭,不过别扭的是,贾蔷没有跟她商量一下,就决定了自己儿子的未来。孙先生毕竟是她祖父的好友,孙家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而且,虽说将孩子过继给了孙家,可是,还是在自己身边养大,还是自己的儿子,想到这里,袁子萱也就不介意了。
孙先生在贾蔷家里住的是东边的小院子,那里正好靠近花园,书房窗外种着一丛翠竹,卧房外面也栽着一棵梅花,院子里一口大水缸里,养着几尾锦鲤,种着一株莲花,处处收拾得颇有雅趣,很合孙先生的心意。
睿儿和笑儿也沾了光,每日里跟着孙先生学习。孙先生倒是没有介意笑儿是女孩子,也不像一般人那样,只让她学习什么《女诫》,《列女传》之类的书,而是一视同仁,讲了基本的《三字经》、《千字文》之类的启蒙读物之后,便开始让两人一起学《诗经》。当然,比起对睿儿来说,还是轻松了一些,毕竟,笑儿还要学习女红。
两个孩子还是很有天分的,孙先生也很满意,用孙先生的话来说:“虽然还略微不及蔷儿你当年,不过,资质已经是上等了!”
开玩笑,当初贾蔷皮下面的瓤可是个已经而立之年的成年人,哪怕是没读过四书五经的,心智居然也只是略微胜过自家五岁的小儿女吗?贾蔷看着孙先生赞赏的目光,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孙先生的夸奖。
倒是李诚,知道孙先生搬进来之后,就不怎么肯往贾蔷家里来了。说起来,孙先生也曾经在太学上过课,李诚算是他的学生,可惜一向不务正业,对圣人的经典不敢说是不屑一顾吧,也实在是叫人为难,倒是对一些奇技淫巧很是上心,要不是明确知道李诚的未来只是做一个太平王爷,既不能入朝为官,也不能外放为将,只怕学问不高要比学问好更有福气些,省得打一些不该有的主意,太学里的先生因此也对他颇为放纵。不过,孙先生却是不一样,他觉得,哪怕你不需要用这些经史子集治国平天下,可是,既然你有这个条件,有那么多有名的大儒给你授课,你怎么可以这样漫不经心呢,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啊!因此,对李诚也颇为严厉,李诚的伴读为此挨过不少戒尺,让李诚也是心有余悸,至今不能忘怀,他很担心,自己才去了贾蔷那里,就被孙先生拎去教导什么孔子孟子,老子庄子的。
赐婚
这日,贾蔷从外面回来,袁子萱正坐在软椅上发呆,贾蔷一愣:“怎么了?不舒服吗?”
袁子萱回过神来,见到贾蔷,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刚刚听金铃说,贤德妃给宝二叔赐婚了!”
贾蔷一下子明白过来:“是跟薛宝钗?”
袁子萱点点头,叹息道:“林姑姑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虽然我们相处得时间不长,可是,我也看得出来,她心里面只有宝二叔!”
贾蔷也是默然,他叹了口气,说道:“大概这就是命吧!不过,按道理,这事宝二叔和林姑姑应该都不知道才对,要不然,以宝二叔的性子,早就闹翻天了!”
“闹又有什么用!”袁子萱冷哼了一声,“不是我背后说人坏话,宝二叔哪里有半点担当!大观园里的事,我也听说过不少,光宝二叔那个怡红院里就撵出过好几个丫环,还都是那种生的好看的,结果都担上了引诱主子的名头,一个个没落得个好下场!他哪怕有一点上进,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好啦,不要拿别人的事给自己添堵了!”贾蔷劝道,“你要是怕林姑姑难过伤身,不妨找个借口,请她到咱们庄子上住两天。”
袁子萱摇摇头:“这我也想过,可是,听说,林姑姑还没过上元节就病了,一直在房里躺着,哪里还能出门呢?”
贾蔷也没别的办法,自己又不是神仙,林黛玉那病,更多的是心病,自己可没别的办法。何况,就算林黛玉病好了,又能怎么样呢?林家的家产都让贾家给花了,她自己又不关心这些,连份体面的嫁妆都没有,而且,贾家绝对不会那么好心,给她找什么人家结亲的,找个家世和林家相当的,万一翻出林家家产被夺的事情,那贾家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若是嫁个无名小卒,那么,贾家就得担着一个欺凌孤女的恶名,哪怕他们的做法很多人心知肚明,不过,这事总是不能光明正大摆出来的。因此,无论怎么样,只要林黛玉没嫁给贾宝玉,她这辈子除了早逝或出家,还能有别的出路吗?
贾蔷安慰了袁子萱一番,最终袁子萱虽说还是有些难过,不过,还是暂时放下了,毕竟,孩子已经八个多月大了,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
接到赐婚的旨意之后,薛家母女两个终于松了口气,欢喜地搬出了大观园,回了薛家大宅,准备为薛宝钗备嫁。
大观园里几乎谁都知道,就瞒着贾宝玉和林黛玉呢,林黛玉是病了,一直躺在床上,为了防止她病情加重,所有的丫鬟都不敢跟她说这些事。至于贾宝玉,他却是有些没心没肺的,王夫人她们不过是哄他,说是因为薛蟠娶了妻,夏金桂刚刚进门,对管家的事情还不太明白,就请薛姨妈回去帮忙主持大局,薛宝钗也打算回去住两天,好和嫂子相处一段时间云云,这话听着就是不怎么经得起推敲的,偏僻贾宝玉也信了,于是,便一边往潇湘馆跑,去看林妹妹怎么样了,一边板着手指头数宝姐姐什么时候搬回来。
至于史湘云,因为这赐婚的消息,史家觉得自己被耍了,差点就跟老太太翻了脸,立时就将史湘云接了回去,开始找媒婆给史湘云找合适的结亲对象,打算把史湘云早点嫁出去。
如今一来,大观园也就冷清了下来,迎春已经被许配给了孙家,过些日子就出嫁,听说是贾赦欠了孙绍祖五千两银子,不想还了,就把自己女儿给卖了。孙绍祖本身就是个粗人,没怎么读过书的武夫,觉得五千两娶个公侯家的小姐,即使是庶女,也没什么不好的,自然也应下了。于是,迎春便搬回了大房的院子,开始绣嫁衣,准备出嫁了。
不过,事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薛宝钗自从回到自家宅子,就觉得每一处自在的。
那夏金桂,简直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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