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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修仙那些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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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耳脸上笑容更加浓厚,他再次将双枪指向怜花,嘲讽地笑道:“你TM真是个软骨头!你怎么那么怕死?你得硬气一点啊怜花公子,瞧瞧你这个样子,多丢脸啊!”

    意识在不断汇集着,脑海中那一个点逐渐变得充盈起来。与此同时,心脏的跳动仿佛也缓和下来,但每一次跳动依然很沉闷,砰砰……砰砰……

    怜花原本已开始涣散的瞳孔已逐渐恢复神采,但他仍是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左肩的伤口已经将半个身子都染得鲜红,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怜花粗重地喘息着道:“就、就算组织要杀我,可是你动手,山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要、要知道,我是山主亲手调教出来的。”

    左耳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随即狂躁地叫道:“你TM吓我?你知不知道是谁要杀你,啊?”

    左耳似乎又恢复了自信,狰狞笑道:“就是山主啊怜花公子!”

    怜花惨笑着摇头,此时脑海中那一个点中的意识仍没有聚满,但看到步步小心逼近的左耳,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拖了,要是左耳再给自己一枪,那么这次就真的逃生无望了。

    怜花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自己站直了身子。这一动作顿时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身上各部位的红点再次一阵颤动。

    怜花向四周扫视一圈,将自己计算出狙击手的位置牢牢刻在脑海里,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仍一步步靠近的左耳身上。一幅幅画面通过目光瞬间传递到脑海之中,随即再次汇集到那一个点里。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可怜花却感应得到,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可惜,只能用在生死关头。

    怜花看着一脸狞笑,但眼神中却仍隐藏着一丝谨慎的左耳,心中闪过一丝不屑。八年来,怜花和左耳的争斗从没停过,但怜花每战每胜,已经在左耳心中印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所以此时左耳即使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却仍这般小心翼翼。

    至于周围的十三个狙击手——怜花心中笃定,这些人一定是听从了左耳的命令,要将自己活捉,然后折磨致死。所以,他们不会轻易开枪。

    左耳啊左耳,你还真是恨我,这么处心积虑!

    可惜——怜花突然咳嗽几声,左耳顿时顿住了脚步。

    擦去嘴角的血丝,怜花看着左耳,神色逐渐变得肃穆起来。

    左耳的心突然变得不安起来,他觉察到仿佛有莫名的危险在向自己靠近,但却不知道来自哪里。他警惕地向四周看看,突然举起一只手,伸出三根指头,做了个弯曲的动作,然后绕了一个圈。怜花身上的红点顿时消失了三个。

    这样更好!怜花的心中更加平静,他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突然开口:“朋友们,请受我一拜!”

    左耳顿时愣住!怜花疯了?

    这时,怜花已慢慢弯下了身子,他身上的红点仍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左耳哈哈一笑:“神经……”

    声音如同突然被人剪断。

    “咕咚!”

    左耳一头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怜花身上所有的红点突然一阵胡乱地晃动,说时迟那时快,只“蹭”地一声,怜花已滚入树林里。

    脑海中犹如无数响雷同时炸开,怜花猛地呕出一口鲜血!他知道,这是施展这最后保命手段的后遗症,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他感觉到左耳那颗枪弹在自己体内的毒素也失去了压制,心脏再次猛烈地跳动起来!

    怜花呕血不止,他哆嗦着手从小腿处抽出匕首,手掌用力攥在锋利的刀刃上。手掌中顿时火辣辣一片粘稠。剧烈的疼痛使他混沌的脑海稍稍恢复一丝清明,怜花咬了咬牙,身子猛地窜起,向树林深处跑去。

    “砰!砰砰……”

    身后,枪声这才慌乱地响成一片,在宁静的夜幕中格外清晰。



………【第四章 拜谁,谁倒霉】………

    “砰砰!砰砰!”

    这是心脏在疯狂跳动的声音,不断收缩、膨胀的心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炸裂开来,而每一次心跳,怜花的皮肤表层都有微小的血丝渗出,到最后,几乎汇流成一道道溪流,他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血人。左耳的枪毒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全面扩散开来。

    “呼、呼!咳咳——”

    这是怜花粗重紊乱的喘息和不断咳血的声音。那保命的最后一招,使得怜花脑海中如万雷齐哄,被炸得一片混乱,而就在他弯腰鞠躬的那一刹那,他的五脏六腑仿佛突然被一只大手揉成一团再拧了一百八十度,那一刻的痛苦简直让他痛不欲生!

    怜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一招,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一些人,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也不足为奇,通常这种人被称之为——异能者!

    怜花觉得自己也是异能者,因为自己超强的感应能力,他总是能在每次危险将临时第一时间做出选择。可惜这种能力却对他的攻击能力没有任何帮助。

    在他十六岁那年执行任务时,那个目标身边的保镖手一伸,就将他手中的匕首吸了过去!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有特殊能力的人。

    也就是那一次,怜花差点死在那里。在他重伤垂死的时候,求生的**让他一次次站起来,却被那个会超能力的保镖一次次踢倒在地,如猫戏老鼠一般。在那个保镖失去兴趣,准备一枪了解了怜花时,怜花那一刻的精神集中到了极点,猛地弯下上半身躲开激射而来的子弹,而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那个保镖突然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怜花拖着重伤之躯,将晕倒的保镖和早已吓昏了头的目标割喉,这才离开。那一次,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恢复正常。

    在这之后,怜花开始尝试锻炼自己的这种能力,他从联邦动物园里抓了一只猴子回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苦思冥想。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一年之久的不断失败之后,他终于将那只可怜的猴子一躬拜倒,而他自己也再次“病倒”了一个月。

    怜花得出结论,只有在自己的意识汇聚到脑海中一个特定的点里,给敌人鞠躬,敌人才会突然晕倒!

    这真是一个鸡肋的能力!

    怜花不无自嘲地想,是不是自己前世是一个大人物,而这世上所有人都当不起自己一拜,这才会“咕咚”一声晕了过去?

    怜花试过,三年前的某个深夜,他独自翻进动物园里,将周边百米内的所有动物全部记忆进脑海里,然后深深一躬到底。他强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不断咳着血检查了自己的战果。他惊喜地发现,百米内所有的动物居然全部昏厥过去!六十多种动物,包括熊、老虎、狮子等等,无一幸免。而周边百米开外、方圆一千米之内的动物,也是各个东倒西歪,齐声惊恐嘶鸣!

    那一晚之后,怜花“病”了足足两个月。

    所以,这种“拜谁谁倒霉”的鸡肋能力除了生死关头,且时间允许的情况,怜花从来都不会去轻易尝试。

    左耳只是晕了过去,也许几分钟之后就清醒了过来。而那些狙击手因为都距离怜花百米之外,所以只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又恢复了正常,开始追击怜花。

    怜花拼着左腿、右臂上又挨了两枪后,终于一头扎进了海里,从澳港城市的另一个码头上了岸。他砸开一家超市的门,从里面扛出四大袋冰块和一些止血、包扎的药物。在刺耳的警报声中,他又砸开超市门口一辆轿车的窗户,将冰块一袋袋扔了进去,随即自己也钻进了车。两分钟后,汽车咆哮着窜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时汽车已经驶出了澳港市,在荒凉的高速路上飞驰着。怜花在副驾驶边上用椅套简易做了个隔断,然后将四大袋冰块一股脑儿倒在驾驶位,冰块将他齐胸埋没。

    在冰块的刺激下,狂跳不止的心脏和直欲爆裂的血管才稍稍缓解。怜花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配合着牙齿将一瓶瓶止血药打开,药粉倾瓶倒在左肩、右臂的伤口上。虽然钻心的疼痛仍使他冷汗如雨而下,但血流总算是止住了。

    随着时间渐渐推移,冰块已经不起作用了,他的身体变得滚烫,左耳的枪毒开始猛烈破坏他身体的血液系统,他的呼吸再次粗重、紊乱起来,一张脸也变得火红,眼珠严重凸出。他的意识再度涣散,而疯狂跳跃的心脏却使得他连方向盘都握不稳了。

    就这样,空旷的高速路上,一辆轿车划着S,飞驰向远方。

    怜花努力保持着一丝清明,在一个小路口驶出高速路,汽车直接撞飞了收费站的防护栏,绝尘而去!

    “扑哧!”

    匕首深深地插入大腿里,剧烈的疼痛使得怜花愈加模糊的意识再度集中了一点。这已经是第六刀了,他的大腿上,足足插了六刀!只有用这样自残的方式,他才能每每将濒临涣散的意识重新集中一些。

    浑身上下血流不止,而粗重喘息的口中也在不断汩汩涌出鲜血。也许,不等毒发,也会因失血严重过多而提前死亡吧?怜花连咬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仍死死盯着前面的方向,汽车仍在跌跌撞撞地飞驰。

    这时汽车已驶进一个小镇里。时至午夜时分,小镇早已陷入沉睡之中。汽车疯狂地咆哮着左穿右插,将一栋别墅的围栏狠狠撞翻!

    “吱——砰!”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汽车结结实实地撞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车尾猛地扬起,再度狠狠地跌了下去!

    “嘀——”

    在连续不断的车鸣声中,别墅前院的灯光骤然亮起,紧接着房门打开,一个身穿睡衣的老人匆匆忙忙跑了出来。

    老人狠狠拉了几下车门,却没有打开。他正要举起手肘打算砸碎玻璃时,车鸣声突然停了下来,随即车门打开,怜花从里面直接倒了出来,老人急忙一把托住他,看到浑身浴血的怜花,老人苍老的面容顿时大变!

    在昏迷的最后一刹那,怜花只来得及对老人说出两个字:“左耳!”

    ----------

    浓黑色的海水咆哮着、翻滚着,狠狠拍打着岸边深褐色的岩石。碎石崩碎迸溅,如墨海水飞溅!

    怜花在漆黑的岸边一直向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而前方,是浓浓的黑暗,荒凉、孤绝,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怜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他知道,这是在自己的梦中。每次用过“拜倒绝招”之后,他总是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梦里也总会走在这片漆黑的大海边缘。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深不见底。漩涡将上游的海水全部拉扯进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然后再狠狠抛出!也正是因为这个漩涡,下游的海水才会那么暴躁、翻滚。

    这样的情景怜花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以往的梦境之中也总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这次的漩涡似乎大得可怖,比三年前在动物园那次还要巨大。

    黑暗延伸到了这里,前方再也走不动了。这是怜花总结出来的经验,因为每次他走到这里,再往前走,不管走多久都像是在原地踏步,身边的海中永远都是那个漩涡。

    也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怜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猛地一跃,身子已经跳入了漩涡。

    无尽的旋转、拉扯,不知过了多久,怜花终于落到了漩涡底部。在梦里,他的身子很轻,仿佛羽毛一样,他几乎是“飘落”到漩涡底部的。

    依然是熟悉的景色,周边是不断旋转、翻滚的漆黑海水,但漩涡中心却仿佛和海水之间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一般,海水绝不会轰然倒塌下来,将他淹没。好像这个漩涡中心,像是一个巨大的瓶子,将海水隔开,而怜花正是跌落在这个瓶子里面。

    其实每次梦中来到这个地方,怜花都有着同样的感觉。因为仰望头顶漩涡的出口,那高空之上如碗口般大小的光亮,正如瓶口一般。

    怜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因“拜倒绝招”病倒后都会做同样的梦,梦中都会来到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方法就可以离开梦中的这个瓶子而在现实中苏醒过来。他虽然对此深深疑惑不已,却对此毫无头绪。从发现自己会“拜倒绝招”到现在,他一直试图找到这个答案,从各个国家图书馆典籍,到神庙中的神典资料,他全部都查了个遍,却依然找不到答案。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和别人说起,因为十二岁那年自己的大嘴巴害得超强感知能力曝光于众人面前后,莲花就发誓一定要关注自己的嘴巴。身为一个杀手,若是所有的秘密都被别人得知,那么这个杀手就离死不远了。

    收起思绪,怜花静静地呆在瓶子底部盘膝而坐。他知道,当他脑海中的意识再度高度集中在那一个特殊的点里,漆黑如墨的海水就会慢慢涌进“瓶子”里将他的身体缓缓托起。等他离开“瓶子”的那一刻,就是他从梦中醒来之时。

    而此时怜花真正地**却赤·裸裸地躺在一个冰冷的铁架子上。嵌入到他身体里的三颗子弹已被取了出来,带血的弹头被丢在一旁的架子上。一个老人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将怜花身上最后一道伤口缝合。

    老人放下手中的手术针,歪着脑袋想了想,从一边的架子下层取出两把锁链来,将怜花的双手双脚牢牢锁在铁架子上。

    做完这些,老人在一旁按了一个开关。

    “嘎吱嘎吱……”

    随着刺耳的摩擦声,铁架子突然从中间缓缓弯曲,怜花整个人已缓缓“坐”了起来。

    老人得意地笑了笑,嘴里依依呀呀地唱着不知名的小调,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怜花对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来,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袅袅烟雾中,老人断断续续的小曲继续在空旷、阴冷的房间里继续回响……



………【第五章 放心,自己人】………

    “轰!”

    如墨海水咆哮着,尽数从高空中那碗口般大小的光亮处倾泻而下,随着水位上升,怜花的身体慢慢被托了起来。

    梦里的空间仿佛没有时间的概念,也许是一刹那,也许是百年之久,而怜花却一无察觉。他只是枯坐在水面上,集中意识,所有意念一如此时咆哮着的海水般灌入脑海中那一个特殊所在。就在即将大功告成时,怜花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海水已将他托到了“瓶口”处,原本巨大的漩涡此时看来不过是一个数米深的小水坑,且海水仍在慢慢上涨,不一会儿就和海平面呈一个高度。无尽黑海终于平息了下来,微波荡漾,灰色的雾气在海面上升腾而起。怜花知道,自己该“醒”过来了。

    这是在他自己的梦里,所以——

    怜花突然高高跃起,人已如海鸥般向岸边滑翔而去。没有风,没有声音,此时升腾起的灰色雾气已充斥了这一方天地,梦中世界一片死寂。

    然而怜花却很享受这飞翔的过程,自由、狂放,这是现实生活中绝不会有的舒爽感觉。

    身体轻飘飘地向岸边一块凸起的褐色岩石落去,怜花握了握拳头,突然在空中转身,向着那如墨大海放声大喊:“终有一天,我会发现你的秘密!”

    像是自励,又像是肯定的宣告。

    脚尖轻触岩石,与此同时的现实中,那冰冷的铁架上,怜花皱着眉闷哼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脑海中仍传来针针刺痛,如针扎一般。怜花一阵眩晕过后,眼前模糊的景象才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脏兮兮的白钢架子,最上面一层乱七八糟地扔着一些带血的砂带、生锈的剪刀、弯曲的长针和三个血迹斑斑的弹头,在架子的一角还东倒西歪的放着几个脏兮兮的药瓶,像是几十年都没人用过的样子。

    耳边传来依依呀呀不着调的歌声:“十八的新娘,八十岁的郎,苍苍白发对呀嘛对红妆。鸳鸯被里哪成双夜,一树梨花啊——压海棠昂昂……”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怜花嘴角牵起一丝微笑,缓缓抬起了头。但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却仿佛牵连了他所有的伤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怜花忍不住再次闷哼一声,死死咬着牙关撑住。看着面前一张藤椅上闭着眼睛陶醉哼着小曲的白发老人,怜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嘶哑着喉咙开口:“喂,你处理伤口,有没有消毒啊?”

    歌声一顿,老人突然睁来了眼睛,浑浊的眼珠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随即老人笑了,脸上道道沟壑都堆积在了一起:“总算没浪费我的药,没死就好啊!”

    怜花艰难地挪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被镣铐紧紧锁住,不由心下一沉!

    怜花勉强笑了笑,看着一脸狡黠笑容的老人微弱地道:“我尿急。”

    老人笑眯眯地道:“你可以往裤子里尿。”

    怜花说了两句话,似乎已花费了所有力气,额头上冷汗直流。身体上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几乎再度昏厥过去,但他却紧紧咬着牙死撑下来,他还在笑!

    “呵呵……”怜花轻笑着,声音却依然微弱不堪。“我这么大了,尿裤子不好吧?”

    “啪!”

    火光闪现,老人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身子微微前倾,仔细看着怜花的脸道:“你知不知道,你跑我这儿来,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

    怜花已开始微微喘息:“你、你知道了?”

    老人耸耸肩,道:“左耳刚走不久。”

    怜花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冷地看向老人。

    老人毫不畏惧地瞪着怜花道:“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怕你呀?”

    怜花沉默,良久才道:“他为什么走?”

    老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斟酌着道:“是山主的意思。左耳没来之前,我就联系了山主。他说,要我先留着你的命。”

    怜花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线:“先?也就是说,我仍然会死?”

    老人沉默,只是狠狠吸着手中的香烟。袅袅烟雾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怜花心中再次涌起巨大的悲愤,他的声音却更加冰冷,死死盯着老人的眼睛道:“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老人闪躲着怜花的目光,扭过头道:“山主的意思,就是最大的意思,所以我没有别的意思,对你也只能不好意思了。”

    怜花深深地叹了口气,挪开目光道:“为什么?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老人突然变得烦躁起来,他摆摆手道:“你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山主会告诉你原因的!”

    老人突然仰起头对着一处空荡荡的墙角大喊道:“还不下来?”

    怜花心中猛地一跳,他知道老人并不是发神经,他虽然没有看,但他知道老人所对的那个位置一定有个摄像头在监控着这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希望,也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这个老人叫老猫,是怜花在这世上唯一信得过的人。

    老猫是个医生——至少表面是这样的,但实际上老猫却是冥山组织在欧利联邦的总联络官。

    怜花是个孤儿,在十二岁之前,他一直混迹在联邦首府盛顿市的贫民区,是一个小乞丐、小偷、小骗子。老猫发现了怜花的时候,怜花正因为一场大病而奄奄一息,躺在肮脏、恶臭的垃圾堆里等死。老猫治好了他,并把他带进了冥山的杀手训练基地,怜花的命运就此转变。

    在那之后,怜花虽然很少再见到老猫,但他心里却一直很感激这个老人。之后外出做任务,每次他都会来到老猫的住处,陪这个孤寡的老人一起喝点酒,听这个老人哼唱一些荒诞不羁的小曲,然后在次日清晨,抛下烂醉如泥的老人,悄然而去。

    这些年来虽然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但怜花却始终觉得老猫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信得过的人,不单是因为老猫救过他的命,还因为自己所有的秘密,只有老猫知道。

    怜花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老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怜花很快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敏锐地判断出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在身后仔细地观察着自己。

    老猫看到这两个人进来,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把人带走吧!他没问题了,暂时死不了!”

    两个人齐声称是,怜花听出这是两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随着脚步声,两个人走到了怜花面前。果然不出意外,是两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壮年大汉。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给怜花开锁,但就在把钥匙对准锁孔的那一刹那,这人突然顿住,犹豫地看向老猫。

    老猫喷出一口烟雾,悠然道:“放心,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左耳的毒我没有完全清除。现在即使是一个三岁的小孩拿把刀也能杀了他。”

    黑衣大汉咧嘴一笑,放心了。毕竟怜花的凶名在外,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随着“咔咔”的声音,怜花双手,双脚的镣铐被全部打开。然而老猫却仍坐在藤椅上一动也不动,这让怜花的心再次沉了下去,难道,老猫真的已经不可信了?

    就在这时,怜花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他看到另一个中年大汉突然掏出一把枪来!

    “砰!”

    枪声响起,在密封的屋子里格外响亮,震耳欲聋!

    咕咚!

    之前给怜花开锁的中年汉子死不瞑目,倒在了血泊之中。

    怜花心中震惊,但他此时真的是没有丝毫力气,做不出任何反应。若不是超乎常人的意志,他早就再次晕厥过去了。

    原本端坐在藤椅上的老猫突然惊起,一只手下意识地向身后摸去。

    “老家伙别动!”持枪人大喝一声,把枪口对准了老猫。老猫浑身一僵,缓缓举起了双手。

    怜花此时心里除了震惊,就是巨大的疑惑。他和这个持枪的中年人并没见过,但此时发生的变故却严重超乎他的预料。他原本以为,只有老猫才有可能救自己。

    “砰!砰!”

    枪声连响两声,却是这持枪人将这屋子里的两个摄像头都打掉了。随即形势再次一转!这下怜花心中才恍然大悟!

    就在两声枪响之后,老猫突然动了,他快步向怜花走了过来。而那个持枪人不但没有开枪,反而把枪收了起来。

    老猫!

    怜花心中一片激荡!他知道,这是老猫为了逃避组织的责罚而做出的一出戏。而现在摄像头毁坏,老猫终于可以毫无顾忌了。

    “喝下去!”老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不由分说地凑到怜花嘴边。怜花毫不犹豫,直接将里面深蓝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这是我新研制出的X-520基因液,它可以完全排解你身上的毒素,十分钟之内迅速恢复你的体能,直到持续四十八小时后药力衰减,你会再度虚弱。”

    老猫顿了顿,道:“本来效果会更好,但你所受的伤很特殊,以后那种拼命手段最好少用。”

    药液入口,腹内顿时升起一团冰冷,怜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一张口便吐出一口白色的雾气。但效果立显,怜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然恢复了一点力气。

    但他仍听到了老猫的话。是的,自己会“拜倒绝招”这个特殊能力,老猫是知道的。因为从第一次自己因此受伤,就是老猫亲自着手治疗的。

    但现在提起——怜花因腹内的巨寒而浑身打着冷战,眼角瞟了瞟站在一边的黑衣中年人。

    老猫收起空瓶,对怜花道:“放心,自己人。”随即转过头对中年人道:“你去门口守着,警醒一点。”

    中年人束手称是,转身向门外走去。

    “砰!”

    屋子里枪声再次响起!



………【第六章 自家哥哥,客气啥】………

    怜花有些惊愕地看着老猫收起手中的枪,这时身后才传来那黑衣人倒地的声音。

    老猫一边快步走向房间的一角,一边道:“他必须死,没有人能在山主面前撒谎。”

    怜花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老猫杀人,但立刻便收起惊讶的情绪。他没有觉得这个中年人死得有多冤,杀了太多人,对死亡的态度总是会冷漠的,人都会死,不是吗?

    体内一团冰冷的气体随着他的血流在浑身循环游走着,刺骨般的寒冷强烈袭击着怜花的神经。但与此同时怜花能够感觉得到这团冰冷气体带给自己身体的好处,他的力气在迅速的恢复着,怜花已然自己站立了起来,身子虽然仍很虚弱,但脑海中那种万针齐扎的刺痛感觉却是减弱了不少。

    这时老猫已拿着一个黑色的药瓶快步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飞快地道:“时间很紧迫,山主马上就会过来,你必须在恢复体力后立刻离开。闭上眼睛!”

    怜花不知道老猫要做什么,但他此时已经完全信任老猫,依言闭上眼睛,开口道:“山里为什么要杀我?”这是他最大的疑问。

    八年来,他为冥山出生入死,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任务。他自问从没有做过对不起组织的事情,可换来的结果却是被组织抛弃、阻杀!

    他不甘心!

    脸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随即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钻入怜花的鼻孔。怜花知道,这是老猫在自己脸上涂一些药水。他已猜到老猫要做什么。

    八年前,在老猫带自己加入冥山之前,老猫曾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附在了年仅十二岁的怜花脸上,之后每隔一年,老猫都会为怜花脸上这张面具做一次保养。这张面具的制作无疑是很高端的技术,它不但和怜花的脸庞完美契合,且无论怜花做出什么表情,这张面具都会精准地反映出来,脸红、脸白、脸色发青等等,这张面具也全部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一般人眼是绝对不会看出丝毫破绽。

    那时老猫给他的理由是:“一个杀手,永远也不要让人看到自己的真实面目。”

    可是随着怜花渐渐长大,他知道老猫的这个借口真的很拙劣。因为组织里除了他自己,所有杀手都是以真实面孔示人。有时偶尔也会出于任务的缘由需要简单易容,但绝不是将自己的真实面孔一遮挡就是八年之久。

    但怜花却没有多问,因为他觉得不管老猫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为自己好。

    现如今,这张面具的作用果然体现出来了,但它也到了该永远“下岗”的时间了。

    “换了你的本来面貌,冥山再想找到你的几率就可以微弱不计了。只要你今天从这里逃出去,你就真正地鱼入大海,自由了!”

    老猫手上的动作不停,证实了怜花的猜想。事实上若是怜花仍带着这幅面具,那么他绝无可能逃过冥山的追杀。因为冥山,真的无处不在。

    可是这不是怜花想要的答案,他再次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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