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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座的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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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我的。
可事实上,我们永远无法改变有关于自己之外的任何事情。幻想和现实最大的差距,就是幻想可以改变整个世界,而现实,就只能改变你一人。
是的,我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有关于我的任何东西,这让我一度以为自己在家里真的很不重要。
但不管我是怎样想着的,我终究还是回家了。背着自己的包,就像出门时似的经过了那扇门。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在我经过那扇门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变得高大了许多。不是身体上的高大,而是灵魂上的!
如果先前有人和我说灵魂是存在着的,我一定会嗤之以鼻,然后再狠狠地嘲笑他一番。可现在,我自然是不能这么做了,因为我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在蜕变着,虽然就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
我感觉自己成熟了很多。
“爸!妈!我回来了!我想死你们了!”
看着眼前正直愣愣地看着我的老爸老妈,我倍感亲切地问候道。
“怎么才回来啊?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热去!”
老妈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厨房。
“去西藏了?”
老爸说道。
“嗯!”
“好玩吗?”
“好玩!”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有照片没有?”
“有啊!”
说着,我就拿出了自己的相机,然后一张张的给老爸放了出来。
“真美啊!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去了!啧啧!真是后悔啊!”
老爸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啧啧地后悔着。但老爸这话,顿时就让我觉得奇怪了。什么叫早知道就一起去了?难道他知道······
“爸!你知道我要去西藏的事情?”
我问了出来。
“自然是知道的了!你准备了那么久,借了那么多钱,我们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你借的钱自己去还,别指望我们!”
听着老爸的话,我顿时就感觉到了绝望。自己借了多少钱自己心里有数啊!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都这么大了,阻止什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一个人天南海北的到处跑了!多去外面看看也是有好处的。”
老爸似乎是闲我给他放照片的速度太慢了,竟然一把抢过了我的相机,然后一个人埋头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把老妈从厨房里喊了出来,美其名曰是欣赏儿子的摄影。
饭很快就热了。在我吃饭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下这样一段没有节操的对话。
“老婆大人,你觉得拉萨美不美啊?”
老爸指着相片,对着老妈笑呵呵地说道。
“美啊!怎么了?”
“那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一次?这么美的地方,不去一次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吧!”
“也是,那就去一次吧!”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吧!然后我们今晚也写一封离家出走的信,话说我还没有离家出走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我也是啊,不如······”
······
第七十三章 雪中糗事
踏着清晨的阳光,我走在了上学的路上,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其实,上学也是为了自己嘛!将来找个好点的工作,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一番努力了。”
如果上面的话真的是我所说的,那我逃了这么多天的课也算是有了真正的用处!可惜,这话并不是我说的,而是听身边的一个学生对另一个学生说的。我的觉悟,还远远没有到达这样的境界啊!
我能开开心心来上学,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走进教室,好多人都向我询问着这些天的境况。我只是笑而不语,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说什么?说自己离家出走了吗?
我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悄悄地打量了下景陌,然后就立马转过了自己的头。在我看着景陌的时候,她也在看着我!
在我们眼神交汇的那一个瞬间,我们又齐齐地将自己的头扭回,收起了看着对方的眼睛。
我不是害怕看到她,我只是害怕看到她眼里那个害怕的我。
“紫依!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我用这样的方法来打破自己的尴尬。
“你去哪了?”
“生病住院了!”
“可我怎么听别人说你是离家出走了?”
“你听谁说的啊!肯定是造谣啦!我怎么可能离家出走!”
我一连三句地惊叹道。
“是你妹妹说的,她天天和别人说你离家出走了,就差在广播站广播了。估计现在学校里没有人不知道你离家出走的事情了!”
听着林紫依的话,我早已经在心里将霍香香这个妹妹残忍地灭杀了一千次,一万次!这可真是亲妹妹啊!一点都不给自己的哥哥留点脸。
我默不作声了。在真相面前,我所给出的谎言是那么的软弱无力。还是不要再说的好。
见我不说话,林紫依倒也识趣的不再提这件事了,只是不断和我说着这几天学校发生的大事。说是大事,其实你也能想象的出,一个高中的大事能有多大啊!可偏偏,这次的我失算了。
高三有个女生跳楼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难想象我的震惊。
原先,学校里所谓的大事就只是谁谁打架了,谁谁和谁谁在一起了。可现在,有人竟然跳楼了!
“怎么回事啊?她没事吧?”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别人说,好像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了的缘故,现在还在医院吧!我也不清楚,学校在这方面保密很严格。”
在听到“学习压力”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怪念头。
“还好我离家出走了!有必要让学校里的所有同学都离家出走啊!”
看来,离家出走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最起码,你可以不再忍受学校的迫害啊!
心里默默为那个女生祈福,但愿她平安!
之后,所有的一切就又像以前那样的进行下去了。每天忙碌地走在家和学校之间,让我深深体会到了我们高中生的悲哀。
沐浴在看不见的悲哀之中,我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直到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
十二月二十三号那一天,在我门都坐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雪悄悄地来了,没有一点的声音。
如果不是胡胖的不专心,我们或许还不会知道它的来临吧!
下雪了!
第一个念头是惊喜,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的难受了。去年下雪的时候,我和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看了一眼同样在看着窗外的雪的景陌,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象吃了很多的黄连一样,那么苦涩。
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眼看着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我心中的那苦涩更加的浓郁了。有什么能比转眼间的陌生更让人所苦涩的呢?
悲伤不可能永远的持续下去。那莫名出现的悲伤,转眼间就被随之而来的一个消息给冲散了。
校领导决定组织一场打雪仗比赛!
对于这个消息,我们大家本来是不相信的,一直到“土豆”宣布的时候,我们这才欢悦地拍起了桌子,嗷嗷嚎叫起来。不过,女生们可就没有这么的开心了。她们一个个苦着脸,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看着她们的样子,我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很多同学对于学校的这个决定很是不解,他们不知道学校为什么会想到来一场这样的比赛。别人不知道,可自己却猜得到,这或许就是聪明人的悲哀吧!聪明的人永远都挣扎在痛苦的第一线,随时忍受着炮火的强烈攻击。
“是为了缓解我们的学习压力吗?可这时候才,会不会太迟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心里这样想着,原先的喜悦也就淡了许多。如果学校能够早些想些办法缓解大家的压力,恐怕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大事”了吧!
“叮铃铃······”
随着一阵铃声的响起,我们班的男生就像是一群猿人似的,在“土豆”惊愕的目光中,疯疯癫癫地跑到了草地上,然后四处打量着过往的行人。那一双双凶恶的目光,往往让那些路过草地的人远远的就转了一个方向,然后一个个都逃走了。就算有几个是胆大的人,但对我们也是避而远之。
然后,整片草地上就只剩下了我们一个班的男生,再然后,我们就被气急败坏的“土豆”给骂回了教室。
不知道是我们有不喜欢听完好消息的毛病,还是“土豆”有不喜欢说完好消息的毛病,总之,我们班的男生这次可是出了一场大洋相。现在全校的班级都知道我们班的人像傻子一样出现在草地上,恐吓威胁别人的事情了!
这其实是不能怪我们的,最起码,不能全怪我们。谁让“土豆”他老人家只是和我们说了要举行比赛的好消息,却没有告诉我们比赛的时间呢!心急的我们自然以为是······
白雪皑皑的地面上,一条条粗壮的腿深深地插在了白雪的身体里。那些腿看起来是那么的有力而充满着霸气!
那些腿的主人们,此刻正一个个怒目瞪视着前方,好像前方有着不共戴天的敌人一样。看他们凶狠的样子,绝对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一个个粗声喘着气,口中呼出来的热气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白光,就好像同时拔出了自己的宝剑似的耀眼。
在他们的对面,同样站着一群气焰嚣张的队伍,同样用凶狠的目光回敬着。
就在这时候,他们将自己的左手同时伸到了自己的背后,然后再腰间摸索着什么,整个动作出奇的一致!这恐怕是训练有素的队伍才有的素质吧!
在另一群队伍好奇的目光中,他们快速地抽出了自己腰后别着的东西,然后齐齐将那柄东西横放在了自己的嘴里。刹那间,一片片血红出现在了他们的嘴边!
“是糖葫芦!”
看着他们的动作,对面队伍里有眼尖的人大声说道。
“是糖葫芦啊!”
随着又一声响起,这只没有糖葫芦的队伍有不少人开始吞咽着口水,然后馋馋地望向了他们。
“兄弟们!冲啊!”
就在眼前的队伍正在吞咽着口水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人突然喊道。
他们齐刷刷地将握在手中的糖葫芦往地上狠狠一摔,然后,他们便握起了地上的白雪,然后狠命地朝着那还没有会过神来的队伍袭击了过去,再然后,就是一边倒的情况了。
不要误会,获胜的并不是他们,而是那个被他们给耍了的队伍。
事实再一次的证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在狡猾的狐狸也会失败。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啊!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自己数量的两倍。
理科班!就是男生多啊!
这是他们一个个在被对方打的趴地投降时,心中所闪过的一句话。
第七十四章 卖屁股
这个冬天没有她暖暖的牵挂,我该如何挨下去。
冬天的来临就是这么的残酷,它一到,我们很多人就要因为它的到来而受伤了。
有时候,真的不希望它到来。可更多的时候,我还是蛮喜欢冬天的。
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节。
对于这个在中国颇为流行的西方节日,我就只有一个印象。苹果。
我是从来没有见过圣诞老人的,哪怕是假的也没有。如果非要让我说的话,那我就只能指着商店橱窗上挂着的圣诞老人了。
对于这些可以互送礼物的节日,我们中学生还是蛮喜欢的。这可是个可以互相倾诉爱慕之情的节日啊!如果你在平常的日子没有理由送一个人礼物,那你今天可是有充足的理由了。
事实上,在这一天,往往是青年男女表白的日子,而圣诞节,也隐约有成为青年**节的趋势。在这一晚,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收到让自己都感觉很莫名的礼物,因为那些送你礼物的人,你可能之前完全就不认识。这时,我就要恭喜你了,有人在暗恋你呢!
我没有打算送任何人什么礼物,但却想着自己可以收到一些礼物。我们就是这样,不懂得付出,却总奢望得到很多。
在圣诞夜的前一夜,我一晚没睡。
我整宿都在忙着包装我买来的几大箱苹果。为什么?当然是要卖苹果啦!
我可是还记得老爸在借我钱还债时的话。
“嗯,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就一分利好了!”
因为老爸的这一句话,从此,我就过上了真正勤工俭学的生活。就算是后来已经还完了债,我还是保持着自己勤工俭学的生活,因为,我已经养成了习惯。
还好我和老爸这么熟,要不然,这指不定就要给我放高利贷了!
清晨的时候,我给马超打了一个电话,我可没有本事将这几大箱的苹果都带到学校去。每每遇到有关于体力的事情,我就回想到马超,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习惯了,它就好像是已经融入到灵魂中的命令,总是在我遇到事情的时候支配着我。
说来也很奇怪,不管我现在和景陌怎样的陌路,可和马超,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相处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失败者,总是想要在成功者面前保持最完美的姿态,以此来证明自己。
“谢谢你!”
在马超帮我将这几箱的苹果送到教室的时候,我开口对他说道。
我的这句谢谢其实是很让马超难受的。可能在他看来,好朋友之间事不需要用到这两个字的吧!可我知道,就算再好再好的朋友,也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或许在那一天,这句谢谢就很是重要了。
“你我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矫情起来了?”
马超先是用拳头锤了我的胸口一拳,然后这才有些小埋怨的说道。
“呵呵!”
回答不出来的我只好这么干笑着。有时候,这样的笑也代表着一种落寞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挣钱之后请我吃饭就好!”
马超留下这一句话,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知道,他在面对我的时候,肯定也是尴尬着的。有些话,你不说,我不说,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或许,在这些话不说出来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是很好的朋友,可这些话一旦摊明,恐怕就只有“陌生人”这三个字在等着自己了吧!
我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将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的一干二净后,急忙将自己已经包装好的苹果给摆了出来。
在校门口摆摊,可能就只有我这样的学生才干的出来吧!
穿着校服,戴着胸卡的我,光明正大地在校门口练起了摊。平时的我,是不会戴胸卡的,但这时的我,为了证明自己是童叟无欺的学生,连这在家里珍藏了许久的宝贝也给请了出来。
这可能是我的胸卡一生之中最最光荣的时刻吧!
本来,我是想要学着其他摆摊的人那样吆喝两句的,可是只要看着身边的人,我的吆喝声就会自动的咽回到肚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啊!
我看着一个个走过我眼前的同学,着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如果没有人买我的苹果,那我就又要欠一大笔债务了!我可不允许自己一辈子都活在债务之中。
于是,被债务逼迫的我眼睛一闭,鼓起勇气就喊出了一句话。
“卖屁股了!”
我这一声先不说到底喊得好听不好听,就说那回头率,绝对是杠杠的!无论是已经路过的,还是将要路过的人,都被我这一声给震住了,一个个回头看着满脸通红的我。
沉默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的突然。见身边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我心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要脸来干嘛?不就是用来丢的嘛!”
在自己内心强大且猥琐信念的支持下,我扯开了嗓子,再一次嚎叫道:“卖屁股了!圣诞夜送屁股,精美包装了!送给心爱的人最好的礼物啦!”
随着我这一声喊完,周围沉静的氛围终于被打破了,身边的人不停地小声和身边的人交谈着,但却没有一个人转身离去。
“这屁股,多少钱一个啊?”
不只是谁,有些羞涩地小声问道。
“不贵!十块钱一枚!标致的大屁股,送人最好啦!”
我吆喝似的回答道。
“买,我买一个。”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柔柔地说道。看着她羞涩的模样,我立马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像她这样害羞的女生,肯定是不敢在明日里光明正大的喜欢一个人的,肯定是想借着送苹果来表达自己心意。
“诺!最大的一个了!送给你喜欢的人,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将最大的那个苹果递给了女生,然后从她手里接过了十块钱。
之所以将最大的苹果给这个女生,不光是因为她是第一个买我苹果的人,还因为她是给我灵感的人。在我们这个年龄,哪个人心里没有一个喜欢的人呢?
“大家快来买屁股啊!送给喜欢的人啦!我出门的时候看过老黄历,今天可是表白的最佳日子啦!买一个屁股,让你的表白更浪漫啦!”
我这么一吆喝,身边的同学果然一个个都起了心思,脚不听话地朝着我这里靠近着。
“我买一个!”
“我也买一个!”
“我买三个!”
······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大胆起来,纷纷朝着我叫喊起来,那一个个疯狂的模样,就好像是劫匪一样,别提有多吓人了!
我很快就被周围的同学围得水泄不通,而后来的同学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我们这里围着这么一大堆人,也纷纷好奇的围了过来。
“嗨!里边在干嘛啊?怎么那么多人?”
一个新来的同学向他旁边的一同学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好像是在卖屁股!我听人这样说的。”
“卖屁股?”
刚刚本来就很好奇的同学这下子更是好奇了,他一边奋力地向人群里边挤着,一边口里喊着:“屁股!屁股!给我留一个屁股啊!”
然后,听着他叫喊声的后来人就也好奇地加入了这个拥挤的人群,为了他们口中的屁股奋力地向前挤着······
过了十来分钟,当最后一颗苹果卖出去后,周围的人群这才散去。买到苹果的人,自然是喜笑颜开,没有买到的,则就一个个苦着脸,然后埋怨我这个卖东西的人。其实,他们是不许要埋怨我的,因为就算他们不那么做,我也会像他们那样做的。
我敢打保票,这是我人生之中,最后悔的一次。要是能多运来一些苹果,我今天可以赚多少钱啊!此刻的我,后悔之极啊!
原地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放苹果的箱子里,苦巴巴地数着自己手里的钞票。其实,我就只是在数着钞票,至于到底数到了多少,我也不知道。
一股极端的失落出现在我的心里。悔不该当初买的少啊!
踩着蹒跚的步伐,我像一个失败的不能再失败的商人一样,慢腾腾,失魂落魄地朝着教室走去。
这个时候的我,当然不可能会知道我在学校所留下的不败神话,也更加不会关心。
我只知道那年的圣诞夜,学校里到处都是用屁股表白的人,学校高层管都管不过来。第二天,学校里就新增了很多的情侣。
至此以后,圣诞夜成为了灵中学生表白的日子,而苹果,正式在灵中更名为屁股。
传说,很多年前的一位学长在校门口当众卖屁股,然后就掀起了一股圣诞夜表白的风潮。
我的所作所为,又一次造就了一场不败的神话·····?
第七十五章 一颗苹果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可我们付出的代价,永远都要比我们所得到的,珍贵的多!
圣诞的那天,除了我借着卖苹果大发一笔横财之外,在我的身上,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另我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再也忘不掉,那天。
我想,我那时候扔掉的不光是一个苹果,可能,还扔掉了你吧!
身心疲惫的我回到了教室,然后失落了整整一天,只因为自己少赚了些钱而已。
那天的我一白天都没有怎么好好听课,我的脑海中不时地飞舞着一颗颗苹果,它们就像是一堆金子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发出了金灿灿的光芒。那些苹果时不时的就会变化成一张纸币的样子,虽然只是十块钱的纸币,但还是让我很揪心。那么多,要是都是我的,那就好了。
那时候的我,只会想着自己没有什么,从来不会想自己拥有什么。就好象我已经有了一书包的十块钱,但我还是想念着自己脑海中的那些钱一样。我很愚蠢。
下午的时候,大家都开始互送起了苹果。而早在中午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书包里的钱换成了苹果。虽然没有包装,但依旧隐藏不住它们的魅力,要知道,它们可是我在好几箱苹果里所挑选出来的。而且,我更是像皇帝选妃子那样一层层,一关关选出的。从大小,色泽,手感,无一不是最完美的。
其实,再怎么不愿意付出的人,在心底,也是有着柔软的地方的!
我的每个组员,萍姐,元斌。还有她。其实,要是细细地算来,我要送的人还是很多的。我真怀疑,我的那几箱苹果够不够送人。
其实。说是送人,但很多时候,都是大家在相互交换苹果而已。你送给我,我送给你,大家乐此不彼的。虽然知道最后自己手中的苹果数目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大家还是心里甜丝丝的。
心意,要心领。
我颇有气度的将苹果分送给了我的组员,之后。就等着他们回送了。期间,我不时地将目光悄悄望向景陌。我准备的苹果里面,有她的一颗。
好久没有和她说过话,感觉自己和她似乎变成了比陌生人更加陌生的人。开口和她说一句话在这个时候变得好难。
心,在不停地纠结着,就好像它在顷刻间变成了两根扭在一起的麻绳,扯也扯不开来。
送,还是,不送?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纠结的意识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颗苹果。这颗苹果被它的主人用双手托着。就好像它是什么珍宝似的。
其实,在那一刻,我所在意的并不是那颗苹果。而是那双纤弱的手。
这双手,是那么的纤细而洁白,我敢说,它是我今生所见过的最美的一双手。对于这双手的主人,我已经不知道盼了又多久了。
“送给你!”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虽然很轻微,但还是那么的明显。
“谢谢!”
我抬头看着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想了半天,却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你。。。。。。”
她的嘴唇动了很久。可我就只听到了这个字。可即便只是这一个字,却也让我视若珍宝。
她一定是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可是却像我一样说不出口吧!
“你不是应该送给他的吗?”
无话可说的我愚蠢地说道。
这句话可能是我这辈子所说过最愚蠢的话吧!因为在这句话之后的几秒钟,我做出了一件连之后的我也无法原谅自己的一件事。这件事情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再悔恨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我,就是固执的不肯认错。
明知道自己错了,却还不肯认错,恐怕我真的是很坏的一个人吧!
“我在早上已经送他了啊!”
景陌似乎完全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所拥有的威力,她就是那么简单地说了出来,没有经过自己的大脑。
她的无知,永远都是打败我的最好武器。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可以变得那么残忍。
“竟然是先送的他吗?果然是这样吗?我真的没有他重要吗?为什么要先送他而不是先送我呢?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竟然没有他重要!真是可悲!”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这么多念头,但我知道,她的话就好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地刺在了我的心里,将我的心刺得血肉模糊。
如果她没有说过这句话,那该有多好!
我很伤心,很难过,这自然是不用再多说的了。可是,这次的伤心和以往的完全不同!这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话!
“我在早上已经送他了啊!”
这句话就好象是被赋予了憎恨的魔力似的,不断在我的心间徘徊着,一句又一句,一字又一字。感觉心,好像要碎成齑粉了,不然,为什么它会那么痛?。
看着她手中的那颗红红的苹果,我感觉它好像是在嘲笑着我。嘲笑我自命不凡,不可一世。
它不再让我开心了,刚刚因为它而产生的幸福瞬间就荡然无存。它就好像是一个在不断提醒我的时钟一样,每分每秒都在告诉我,我在她的心里,并不重要。
看着她手中的苹果,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恨的感觉。恨谁?不可以恨她,也不可以恨他,我能恨的,就只有它了!
“我不要!”
我一把抓起景陌手中的苹果,然后狠狠地朝着垃圾箱的位置,扔了过去!
在抓起那颗苹果的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就好像是沉积在自己身体里的所有怨恨都被自己在那一刻释放出来了一样的爽快。感觉,真的好轻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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