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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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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帆哥,咱们拚了。”身后一名弟兄大叫。

春帆大急,声色俱厉地叫:“多死无益,你们好愚蠢!快走!再不走便不是我春帆的兄弟。

“快走,要不我先死!”春帆大吼。

九个人脚下一缓,随即流泪道:“春帆哥,珍重。”

九个人左右一分,隐入林中散去。

下面花魔一群人仍未上来,三奇妖到了,把春帆的话听了个字字入耳,同时一怔,正好站在三岔路口。

“怎么回事?他们以为我们要宰他们呢!”芳兰女妖娇叫,向独脚狂妖挥挥手。

背春帆的人并未止步,向三岔路口大步走去,一面沉声道:“主人,除非小人没有心肝,要死,你也该有个伴儿,黄泉路上太崎岖,你没有人背是走不到阴曹地府的。”

声落,已到了三奇妖的面前,便待向左折往饶州府的小径,从路侧抄出绕走。

百毒青妖不住点头,阴森地道:“怪!近来世间的人似乎都比早年人有义气些,似乎世道人心复旧,人情薄,这位仆人很了不起呢!”

“站住!”独脚狂妖大吼。

仆人浑身一震,站住了,面向三奇妖,壮着胆道:“欺负一个残废人,不是英雄好汉。”

独脚狂妖一晃即到,“叭”一声给了仆人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大吼道:“混帐,你说谁残废?”

仆人被打得昏天黑地,几乎跌倒。春帆看了三奇妖怪像,心胆生寒,但他不能不出头,大声道:“老前辈明鉴,小可腰背已断,已是半条命的人,并非有意对前辈无礼,尚请见谅。”

独脚狂妖气消了大半,仍厉声问:“你们为何躲避我们?”

“老前辈,小可命在旦夕,后面有人穷追,小可以为前辈也是……也是……。”

“他们为何追你?”

“不知道?小可确是不明其故。”

“呸!废话,世间会有这种怪事?“

“前辈明鉴,追之人快到了,不信可以问问,小可家园被烧,兄弟被杀,根本不知道为了何事。”

百毒青妖上前一步,大吼道:“你胡说!岂有此理,就凭你这种骗人话,老夫也该杀你的。”

春帆深深吸入一口气道:“又是些不问是非便要杀人的人,世间公理何在?好吧,小可听凭宰割,但请放我这位义仆一条生路。葛升,放我下来。”

葛升伸手拔刀,目眦欲裂,大吼道:“葛升义不独生,广信葛家的人也决不任人宰割,拚了,死在激斗中也英雄些。主人,决不可任人宰割!”

吼声中,单刀划出一道白虹,“刀劈华山”一刀砍出,同时抢身扑上。独脚狂妖伸手一挥,“叭”一声击中劈来的单刀,五指倏收,抓住锋利的刀身往侧后方带。一扔之下,葛升连人带刀趴跌在地,滚出两丈外,刀柄在地上磨擦吱吱怪响,左掌贴地,擦掉了一层掌皮,鲜血和着泥沙,几乎爬不起来了。

“葛升,放我下来。”春帆竭力大叫。

山背线下方,彩影从线下升起,娇叫声传到:“好啊!原来是三位同道,请手下留情,将人交给我带走。”

百毒青妖挪了挪腰中奇怪青剑,阴阳怪气道:“这小子没说慌,被花魔白夫人所追杀的人是用不着问追杀的原因,确也不会知道原因的。”

独脚狂妖伸手一把将葛升抓起,怪叫道:“小子,你有种,很好,站在一边,不叫你动,便不许乱动,告诉你,你两人已在宇内三奇妖保护下了。”

春帆大吃一惊,变色低叫道:“老前辈请放我这仆人一条生路。”

“呸!没有人敢要你们死,别装出如丧考妣般窝囊像,看谁能在宇内三奇妖手中动你一根汗毛?”

春帆心中大定,三奇妖经常无理杀人,凶残恶毒,神恨鬼厌,但一诺千金决不食言,这次大概我们有救了。上次春虹

回家,变生仓卒,兄弟三人为了急急避难,亦没时间深谈,春虹在常山遇宇内三奇妖之事,亦未说出,所以春帆对三奇妖只是传闻中听说过,只知三奇妖是宇内凶残恶毒魔头,却不知他们在凶残恶毒中仍有人性的一面。

芳兰女妖转身向后,冷冷地道:“咱们身后来了人,唔,大概也是想管闲事的,躲在林中不出来。”

花魔如飞而至。她的侍女们没有她郡种绝妙的轻功,在他飞奔的途中,她已听清独脚狂妖的话,人未到,妖叱却至:“什么话?诸位要留本夫人的人?”

独脚狂妖单足飞跳迎上,怪叫道:“呸!你算什么玩艺,救下人有何不可?”

叫声中,双方闪电似的接近,独脚狂妖的双头拐是九合精钢所打造,宝刃难伤,重八十二斤,号称天下无敌,声到人到,一拐斜扬,刹时风吼雷响,潜劲如排山倒海似的飞到。

双方出手太快,花魔拔剑,接招。两人都不想示弱,同是宇内魔头,这一招接定了。

“铮”一声暴响,人影乍合乍分,同向侧飘,花魔远飘三尺。

“再接我一拐。”独脚狂妖大叫,脚一沾地,立即扑上,别看他只有一条腿,比两条腿的花魔还要灵活。

“有何不可?”花魔也娇叱,剑化长虹飞迎,但眼看接近,她却向侧一闪,让双头拐走空,剑出“神龙舞爪”,攻 -向独脚狂妖的左肋下。

独足狂妖缺了右腿,左半身难以照顾,必须用右手运杖。但他确实有震撼江湖的惊人造诣,身形激扭,双头拐便折向打到,捷逾闪电。

“铮”暴响震耳,两人的兵刃再次接近,又同时向侧飘走,花魔被攻退两步。

侍女们一拥而至,接近战场。

三妖的后方松林中,突然出现了不少高高矮矮的人影,一个个身形似电掠星飞,只有一个慢腾腾跟来。

百毒青妖一声长啸,左手大袖一挥,左后面五丈方圆地段横掠一匝,阵阵青烟从他的袖底逸出,一面大叫道:“九幽天魔,银冰叟到了,来意不善,他们人多,咱们先行一步,日后再说。”

声落,他挟起葛春帆主仆,喝声“走!”向饶州府小道如飞而去。

芳兰女妖也略一迟顿,最后仍然展开很快的轻功飞去。独脚狂妖却叫:“你们先行,我断腿的倒要和她们玩玩。打!”“铮”一声暴响,花魔倒退丈外,独脚狂妖一声怒啸,却向一群侍女迎去。

“退!”花魔厉叫,侍女们花容失色,往两边尽闪。

同一瞬间,直透耳膜的声转到:“诸位,请等等,李某亦无恶意,请留步。”但百毒青妖和芳兰女妖已经不见,消失在至饶州府方向的树林。

独脚狂妖冲过侍女群,一声怪笑,双头拐发似奔雷,左荡右扫,眨眼间便远出十余丈。

“哎呀……”娇喝声起,走避不及的五六名侍女,连人带剑向两边飞抛。

从怀玉山来的人绕过百毒青妖做过手脚的地段,共来了

二三十个人,领先的是个英俊青年书生,神气绝世,气宇超人,正是曾在葛亭村后山出现过的李堡主,九幽天废李文宗。

第二个人一身白,白发白脸白衣白鞋,白得银光闪闪,手上的扬杖也银亮耀目。只消看第一眼,便知是百毒青妖所说银冰老叟。他的轻功亦不逊于九幽天魔,只因为他起慢了三步,也落后三步,看去该是半斤八两。

第三个人落后丈余,是大总管上宫唯真。这人神定气闲,似亦不急于炫露。最后慢腾腾走路的人穿青衫眼神阴鸷的叫乐夫子岳嵩,走起路来大袖飘飘,极有风度。

独脚狂妖在二十丈外转身,大喝道:“谁和我一条腿的人比比轻功?来啦!不来的是乌龟王八鬼孙子,我独脚狂妖要骂他八百代祖宗。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他向山下掠去。

银冰老叟一声怒啸,飞射而去。

“北老,不可上了那老残废的当。”九幽天魔大喝。

银冰老叟姓宫,名北海,是七大绝域中银冰鬼域的主人,年岁已九十开外,所以九幽天魔称他为北老。这老凶魔被骂得无名火起,激怒得象条疯狗,怎肯听九幽天魔的劝告?扭头道:“李堡主,你不追也罢,咱们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谈,老夫非活剥了老残废不可。”

花魔的侍女七零八落,虽然独脚狂妖手下留情,亦未杀人,但这已够她丢脸了,她怎受得?一声怒啸,首先追去,这一声长啸,召来了如霜和三名侍女。

九幽天魔一听银冰老叟的口气不对,摇头苦笑向身后的上官唯真道: “大总管,派人照顾乐夫子,走!往下追,别让老鬼变卦,他将是咱们得力的一条臂膀。”

“禀公子爷,追不上的,独脚狂妖的一条腿傲视江湖,就因为他是残废,所以下的苦功比别人多,成就也特别惊人。”上官唯真摇头答。

“就因为追不上,所以要追,让老鬼知道中原武林亦不如他所想的都是无能之辈。”

大总管派了两人招呼乐夫子,所有的人一窝蜂往下追。九幽天魔对追人不热心,他的一群人只沿小径往下赶,没有施展他的上乘轻功。

独脚狂妖也不离开小路,直往下飞掠,一拐起落如飞,一跃即远下五六丈,骇人听闻。

银冰老叟在半里下追上花魔,与独脚狂妖相距十来丈,渐有拉近的模样,他心中暗喜。

上了第二座山峰,小径一折,向南下降入松树掩映中,下面上来了假书生白如霜和她的三名侍女。

如霜从宇文韵的口中,发觉她这次随母亲前来杀人放火,对方竟然是自己死去的恋人大哥和三弟,她被可怕的事实震撼得失去理智,全力向上狂奔,要阻止母亲的暴行,不但嫌迟,更碰上可怕的变故。

相距还有两丈余,两批人各奔出一座丛林,劈面遇上了。中间是一段崎岖不平的山坡,只有一些小树和枯草散布其间,小路从中间透过,视界亦不广阔。

独脚妖出林十丈左右,后面的银冰老叟正跑出林缘,花魔落后丈余,也到了林边,三个人奔掠如飞,捷逾流光电火。

如霜四个人也向上急掠,从下面的密林掠上了山坡,一名侍女在前领路,如霜稍后衔尾紧跟。

在前面的侍女没看到已掠至山坡中段的独脚狂妖,却看到刚出林的银冰老叟和花魔,还以为花魔正在追逐银冰老叟哩,娇声道,“夫人请放心,小婢拦住他。”

喝声中,她立即亮剑迎了上去。

如霜几乎同一瞬间尖声道:“母亲,不……”

但花魔震撼人心的惊慌尖叫,打断了如霜的话“让开!让开!”两方的速度皆奇快绝伦,喝声中,十丈相距一闪即至,独足狂妖突然从低洼处跃现,眨眼间便到了侍女的面前,一切都嫌迟了。

侍女还未听清花魔的话,突见鬼怪般奇丑的人影出现,迎面下扑,便知是敌非友,一声娇叱剑出“寒梅吐蕊”,狂野进击。

独脚狂妖一看侍女的装束,便知是花魔的人,大怒道:“竟然有埋伏,滚!”“铮”,一声暴响,拐影一闪,白虹飞射,侍女的剑飞出五丈外,划出一道奇怪的光弧。

如霜到了,尖叫道:“大家住手!……”

事实上已不容更改了,惨剧已生,侍女的剑被拐击飞,上冲的身形未止,她百忙中左手拍出一掌防身,心胆弥裂的想向边躲避。

独脚狂妖以泰山压顶的姿态向下冲出,左手一抄,闪电样的抓住侍女的纤掌,信手一扬,侍女身体跃起,再顺势转身猛带。

“叭”一声暴响,侍女被摔在身后,下身骨砟肉绽,纤手的关节也断了,一声未出便呜呼哀哉,死状极惨。

“辣手催花!”“哈哈哈哈……”独脚狂妖大笑,双头拐一伸,顺手势扫向掠叫的如霜。

如霜几乎惊呆。花魔的侍女一个个功力甚深,武功超久,经常和一流高手打斗,今天一对面便被来人用手活擒摔死,她几乎不相信这是事实。但事实俱在,不由她不信,惊异中双头拐巳到,风雷声大作,来得凶猛无比,潜劲已经及身。

她无暇多想,求生的本能令她悚然惊醒,立即向侧倾倒,反应居然迅捷无比,身体一动,星沉剑已经出鞘,全力上托斜架扫来的一拐。

“砰”一声清朗龙吟飞起,火星飞溅,剑拐相接冒出了火星,九合精钢的双头拐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剑印。

“哎……呀……”如霜尖叫,星沉剑脱手飞走了,身不由己,骨碌碌横滚丈外,再向山坡下滚,月白色的衣裤撕破沾满污秽,滚下三丈余还未停止。

假使她不被凶猛地劲道所震倒,可能一命难逃。独脚狂妖假使想追取她的性命,必须折回,将被银冰老叟和花魔追及。

两名侍女脸无人色,向左右疾闪,一个去抢仍向下滑的如霜。

“老妖该死!”花魔心胆俱裂地吼,急掠而下。

独脚狂妖看了飞腾向斜方落去的星沉剑自语道:“唔!像是传说中的星沉剑。下坠时可看到剑尖前所发的一星奇光,难怪我的宝拐受损。”

他扭头四看,银冰老叟巳到了五丈以内。

“哈哈哈!后会有期。”他狂笑,向追来的两人招招手,再向身后巳出林的九幽天魔打了一声哈哈,身形如电,

速度更快,三五起落便消失在下面的密林中,他的狂笑冉冉远去。”

银冰老叟脸色一变,站住了,喃喃说:“中原武林果然人才辈出,不可轻视,不可轻视。”

同时,九幽天魔语声传到:“穷寇莫追,北老,请留步。”银冰老叟扭头转身,他看到九幽天魔像一个无形的幽灵,冉冉而至,脸上神定气闲,不像是经过几里疯狂追逐的人。

九幽天魔交代了大总管上官唯真方行起步,事实上他并不想追独脚狂妖,也知狂妖亦未掏出真才实学,即使追不一定追得上。他出林不久,上官唯真与八名大汉也到了林缘,

可知这位大总管上宫唯真,也是个功至化境而深藏不露的可怕人物。

银冰老叟心中暗惊,心说:“这家伙的武功高不可测,是可怕劲敌。看来入关称霸武林大业的时机尚未到来,但愿老匹夫身入玄门后睡了三十年大觉,不然找他报仇雪耻的事困难重重。我必须把握住九幽天魔这小子,利用他的势力找到睡道人清算旧帐。”

他在打九幽天魔的主意,九幽天魔也在打他的念头,有志一同,一拍即合自是意料中的事。

花魔急速救如霜,从侍女手中将人接过抱入怀中,感情地叫:“孩子,孩子,你怎么样?你伤在哪里?”

“母亲啊!你………你杀了葛春帆?”如霜虚脱地叫。

“被百毒青妖救走了,但杀了老三春风。”

“天啊!”如霜尖叫,昏厥了。

“孩子,你怎么了?你………”花魔惶急地叫,赶快伸手去捏如霜的人中穴。

九幽天魔到了,看了如霜一眼,微笑道:“咦!白夫人,怎么从未听说过你有孩子,这是令郎么?好俊的孩子!在下该为夫人祝贺。”他不等花魔回答,扭头向银冰老叟笑道:“北老,山高林密,独脚贼妖似鬼,咱们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这种泼妇骂街式的骂法,显出那家伙不过是混得虚名的小人物而己。北老,不必和他计较,日后他会落在咱们手中的。”

银冰老叟讪讪地问:“这独脚妖除了轻功高明之外,还具有什么绝技?”

“一无所长,但狂得令人受不了。哦!北老,在下赶往饶州府,该与北老分手了。不知北老对李某在尊府所提的事,是否有所决定?”

银冰老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要从他的神色中,寻出话中具有多少诚意?但九幽天魔的脸上,始终沉静,带着亲切的微笑。俊美的脸蛋上,潇洒豪放的表情,令人欣赏。

银冰老叟暗中吁一口长气,轻描淡写说:“大致是决定了,可惜所策划的大计尚未成熟嘛。”

九幽天魔向花魔举手虚抬,笑道:“北老,趁这位东南番主适逢其会,咱们何不到林中坐坐,先行决定一切?”

“也好。”银冰老叟断然应允。

花魔怀中的如霜悠然醒来,哀伤地叫:“天啊!冤孽!”

“孩子,你怎么了?”花魔惶恐地问。

如霜挣扎着离开花魔的怀抱,流着泪道:“娘,你几时关心过我了,我该走了!”

“你走?”

“回东海,也许我要去找叔叔学佛参禅。”

“你——”

“不必为女儿费心了,大错巳成,过去的永不会回来,小女已经——”

“你是怎么回事?老残废一拐把你打糊涂了么?”

如霜摇摇头,哀伤地道:“小女的事自己知道,万念俱灰便是女儿目下的心情。”

花魔脸色一沉,厉声道:“你真没出息,一时失手也看得这么慎重,怎成?你知道老残废是谁,那是三奇妖中的独脚狂妖,双头拐天下无敌,你败在他的手下不算丢人。来,我替你引见银冰鬼域的主人宫域主,和大名鼎鼎的神秘人物九幽天魔。日后他们会替你出口恶气,放心啦!”

母女俩在说话,九幽天魔的目光,不时在如霜身上转,神色起初是赞赏,之后是惊讶,最后目中光彩焕发,突然发话道:“难怪,白夫人,原来是令爱,在下几乎走了眼,正奇怪天下怎会有如此俊美的男娃哩!”

如霜耳中轰响,九幽天魔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声炸雷,在她耳中突然爆炸,她定下心神,向九幽天魔看去。眼前,是一个丰神绝世的青年书生,修长的身材,有一张令女孩子发狂的英俊脸蛋,更有一对令女孩子沉醉的大眼睛,好黑,好亮,好温柔。

她感到又一震,本能地将这位青年书生和春虹相较。首先,春虹便输了一着,这位书生典雅温文,肌肤白里透红。其次,春虹缺少风流潇洒飘逸的神韵。聊可告慰的是,春虹的身体魁梧些,有一股迫人的男性粗犷气概,会令女孩子面上害怕,心中喜欢。

她怔怔地向九幽天魔打量,信口问:“尊驾是谁?”

九幽天魔极有风度地微笑点头,笑道:“区区正是令堂所说的九幽天魔李文宗,今日得睹姑娘风采,三生有幸。”他又向花魔道:“令爱的芳名,可否见告?”

九幽天魔在江湖中,是谜一样的人物,除了少数几个名宿外,真正看到他的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他出没无常,飘忽如鬼魔,爪牙又遍布江湖,似乎他在四方罩上了神秘的烟雾。他的生平更鲜有人知,而他的大名,却令天下武林朋友丧胆。除了九幽魔域中的人,外人决不会认识他,除了对权势有疯狂的爱好外,对女人还有特殊的爱好,而且眼界极高,等闲的绝色美女,也难获得他的青睐枉顾。

论声望、地位、年岁,他足以做如霜的长辈而有余。花魔一辈子玩男人,对男人的心理,有独创的研究,神目下任何男人都无所循形。可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她这次走眼了,竟未看到九幽天魔是个更高明的猎艳高手,泰然答道:“小女小名叫璧,在外行道时则叫如霜。李堡主一代英豪,艺臻仙凡之间,今后尚请多加敦谴。”

“好说,好说。令爱兰心惠质,艺自家传,定能为武林大放异彩,成就未可限量。白姑娘,好好下苦功,取代目下老一辈的高手名宿地位,指日可待。”九幽天魔在下功夫了。

如霜呆呆地注视着九幽天魔,似乎不相信这位文质彬彬潇洒飘逸的青年书生,会是武林中谈虎色变的魔头。不知怎的,她为春虹报仇的念头,在未见到九幽天魔之前,强烈得像燎原大火,但这时忽然见面,反而减少了许多,少得令她

无法形于表面。

“我不信你会是九幽天魔。”她呆呆地说。

九幽天魔朗朗地大笑,道:“白姑娘,信不信不久自知,在此不是别人,何不同至林中坐坐?”

他举手一挥,大总管上官唯真率领后到的爪牙,突然像弩箭离弦般,一射往左边密林。

“北老请,白夫人和白姑娘请。”九幽天魔往密林弓身,伸手虚抬,请众人入林。

花魔的侍女们全到了,她对侍女们道:“你们在这戒备,不许人走近密林。在这替小芹埋葬,入土为安。”

说完,她挽着如霜尾随银冰老叟之后,往密林走去。

密林四边的警卫重重,中间一株古松下,席地而坐着九幽天魔,大总管上官唯真,乐嵩岳,花魔母女,银冰老叟。

九幽天魔不住抚弄着他腰带上的玉佩,徐徐发话道:“在下的信息已于月前传出,在这里大家都不是外人,白夫人也是发令者之一,不必在下多说。”

“但老夫不知贵教之事。”银冰老叟岔入说。

“这里边涉及军机,但为免北老见怪,在下只好从简略读:其一,张教主预定从三处起事。这三处一是山西,一是四川和贵州,一是湖广,最着重处在湖广。其二,预定举事日期是明年六月下旬至七月中旬之间,至迟不超过湖广秋收之后。其三,举事之前,必先铲除桐柏山祥云堡,预定由在下负责在明春上元佳节大举进击。其四,下月初一,距现在只有三天,各地开始锄除那些不愿听命的武林人。”

“那么,阁下对老夫有何要求?”银冰老叟问。

九幽天魔脸色一变,说:“如无外应,咱们成事机会便少了。”

“你是说,要老夫在关外接应?”

“正是此意。但愿北老能举动金国的兵马进攻边关。”

金汗国,亦即后来的大清。那时,长城以外国土已经入金汗国之手。金汗国主子是努尔哈赤,那时他们还未出满州的名号也未建国大清,一直在打大明江山主意。边关烽火连天,年初,金汗国的兵马拿下了旅顺,山海关外全非明土。

银冰老叟哼了一声,打断九幽天魔的话,说:“他们迟早要入关,当然,老夫可以尽力。但要想在近期发兵,边关防守太紧,内地不乱,恐怕难以进关。”

“哈哈!请放心,只要金汗国能先期准备,两方齐发,大事定矣!上月唯一勇将熊廷弼已死,边关空虚,事必可成,只消北老说动金汗国兵马,足已够矣!”

“老夫可负全责,明春便可启程出关,至于睡道人之事一一”

“在下应负全责。只要他仍在人间,在下定可设法将他引出,是否要在下替你下手?”

“老夫出关之前,由我动手,出关之后,老弟可自行定夺,事成请将人头送至银冰鬼域。”

“一言为定。“九幽天魔击掌说。

银冰老叟也击掌三下,说:“一言为定,老夫也要行道江湖找那老匹夫。如有消息,请转信怀玉山下,老夫自会收到。”再商量一些细节,银冰老叟方匆匆走了。

九幽天魔等银冰老叟走后,方对乐夫子说:“夫子,你对我这一步棋看法如何?”

乐夫子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说:“公子爷雄才大略,所行之事自有远见。但属下认为,有两事公子爷必须有所准备。”

“说来听听。”

“其一,目下朝廷君昏臣奸,大明气数已尽,天下民穷财尽,外无可战之兵,内无抚民之臣,张教主起事之后,至少在三年内,所领的全是些乌合之众,万一金国大兵入关,人强马壮,坚甲利兵,乌合之众决难支住,江山决非张教主所有,公子爷如何自处?其二,公爷招致外兵,即使事成之后,亦将遗臭万年,公子爷是否想到?”

“哈哈哈哈……”九幽天魔朝天狂笑,笑完道:“夫子多虑了,金国边夷有多少人?凭他们区区三五十万人,能统治得了中原万里江山?迟早他们会被吞掉,何所俱哉?再说,大丈夫不流芳千古,何妨遗臭万年?眼下中原武林大势,外有桐柏山祥云堡雄峙武林,内有魔怪鬼妖各自称雄道霸,我九幽天魔如不抓住机会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这一辈子永不会出人头地。夫子,武林大势你了如指掌,也是以你为主与张教主联手大举的,今天为何却说出这种话来?”

乐夫子仍然漠然地笑。中发话:“不错,属下认为公子爷将可大展宏图。但属下对请入外兵之享颇为不苟同,哦!公子爷亦非常人,行事非我等凡俗人所能预测,属下不敢多说了,目下是否立即进行下月初一之事?”

花魔突然站起,接口道:“我反对堡主下月初一的举动。”

“怎么?白夫人的意思是——”九幽天魔讶然问。

花魔哼了一声,大声道:“要想大业告成,必须收买人心。阁下竟在明暗中展开锄除绝尽江湖朋友的血腥手段,岂不是自己挖墓?”

乐夫子也忽地站起,沉声道:“白夫人此言差矣!不先除去阻路之石,岂能开阔坦途?你知道咱们上月夷陵州之分坛,是如何被官兵所抄的?那就是当阳县的一剑双奇古老匹夫做的坏事;他不但带荆州门的荆门五虎出面,更通知了夷陵州官兵,在一天一夜之内,咱们夷陵州分坛土崩瓦解,三千副甲胄一万张强弓全被抄出,耿分坛主逃身至长阳,想隐入梅子十八关抄道至——”

“夫子!”九幽天魔沉喝一声。

乐夫子激动得神情一冷,假使九幽天魔不及时发声喝止,大概他会将九幽魔域位置透露出来。他顿了一顿,冷笑一声道:“一剑双奇胆大包天,追至梅子十八关残杀耿分坛主,荆门五虎又率人追入西陵峡,杀了副分坛主以下高手十八人,尸沉大江,损失惨重。”

花魔转过话峰问道:“眼下祥云堡怎么样?”

九幽天魔面色一冷,阴楚楚地道:“一年来,他驱逐了张教主的两次使者,赶了在下三次派去的说客,眼下闭堡不问多事,上次穷酸跑了一次祥云堡,听说许小辈夫妇有传侠义柬的念头,明春上元进击祥云堡,本是在下故意放出的谣言。”

“谣言?那你不是故意寻老娘开心?”花魔不悦问道。

“呵呵!白夫人稍安勿躁,在下会及时传往贵城,决不会令夫人的手下白跑一躺,眼下既然你我巧遇,不信在下么?”

“公子爷,不可!”大总管急急出话阻止。乐夫了却淡淡地一笑,道:“白夫人也是参与者之一,不是外人,岂可相骗?愚意认为白夫人有事先知道的权利。”

花魔冷笑道:“原来你李堡主竟然把我花魔当作小孩,玩弄在指掌之间,走!你打错了主意,今后,你再也休想我助你一臂之力,岂有此理!?”

九幽天魔抱拳一揖,笑道:“白夫人请谅解在下的苦衷,兵不厌诈,在下重任在身,不得不权宜行事。况且,在下亦未隐瞒夫人,这次东海之行,主要是想将实情面呈,可惜夫人恰好远离东海,途中相错未能幸会!”

“说!你到底要什么花样?”

“透出的消息说是明春上元节,在下却要在年底。“

“冬至日,是最长的一夜。”乐夫子抢了接口。

“还有多久?”

“冬至日是十一月十四,离今天还有一月零五天!”

九幽天魔转向花魔,往下道:“那天,二更天开始动手,咱们要他们长夜漫漫永远见不到天明,除去祥云堡的许小辈夫妇,武林群龙无首,不但不会再有人出头称雄,更可诛歼,白夫人,届时尚请鼎力相助!”

“如果再有改变,不必再找我东南香主的人了!”花魔悻悻地说。

不会更改了,准于冬至日动手,务请先两日前到信阳州相见,信阳分坛自会通知在下相迎,安排大计!”

“好吧!依你。”花魔毫不迟疑地应允。

“在下先从饶州府下手,暗中走一躺桐柏山,先观察形情,早作安排,白夫人是否愿结伴一行?”

“不,妾身另有要事,请!”

“娘,我愿意随李堡主走一趟,见识见识!”久不开口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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