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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草变幽兰(清宫穿越)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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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窗户吧,我早有准备!”胤祯倒是不太慌张,半跪在一张贴墙放置的黄梨木圈椅上,将正对我暖炕那一面墙,也就是椅子上方的窗户撬起一点儿,往外偷偷观察。
我以为他急昏了头,不得不焦虑的提醒道,“喂~~~~~~~~~~~那后面是围墙!”
“放心吧,这皇宫我比你熟!往那围墙翻出去直走,就可以出慈宁宫了!”说话间胤祯已经抬腿钻出了大半个身子。
我只得替他撑着窗页,间歇提一下衣角,省得被窗棂绊倒。看着他高难度的动作,我不放心的捏着一把冷汗提醒道,“小心背后的伤口啊,才刚刚愈合!还得休养个一年半载呢,别这么得意忘形。”
“放心吧,爷可是十四爷呢!”胤祯稳稳的落在地上,抬头安慰性的朝我一笑,得意的拍拍胸口。耍帅的摸了摸光溜溜的大前门,才想起少了物件儿,不好意思的伸手跟我说道,“帽子!”
我瞪了他一眼,赶紧回身在几案上拿了来递到他手上,同时小声询问道,“还有没有别的,腰牌呢,在身上了吧?”
“在了,在了!没有落下的啦!”胤祯三两下戴好帽子,胡乱扯起腰间的腰牌看瞄了一眼,朝我挥手道别,“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去南洋的事儿我会叫人安排,到时候你接到我的通知,只管想法子净身溜出来就是了!”
“行啦,我记下了!倘若实在不方便,以后就别再来了,给人抓住可不好!”我有些担心,不太愿意他担风险,“皇上让你在府上闭门思过呢,反正也就半年不到了,到时候我们就……”
胤祯将食指搁在唇上,“嘘~~~~~~~~~~~”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往下说说,临行前却叮嘱道,“记住常馨她们三个的事儿啊,办妥了无论如何都托人给我捎个信儿进来,省得我老挂心!”
“知道啦,老磨唧个什么呀!”胤祯突然有些不耐烦,不自在的随意应了我一句,便几步越过矮墙,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探身左右瞧了瞧,也尽快关上窗子回到炕上,打散头发装睡去了。我们都没有发现,在我合上窗户以后,屋后贴墙的地方闪出一个人影儿,目睹了胤祯离开的所有经过,立刻搁下刚剪下来的几支梅花,赶去毓庆宫通报消息了。
……
自从二十三那天偷偷和胤祯见了一面,之前心里的忧郁就一扫而空,除了偶尔有时接到密嫔和十五打发人过来问候的时候有些心虚意外,多半时间还是会一个人偷着笑出声来。
如果说多愁善感、乍喜乍忧是林黛玉的特征,男人们见了多半会心生爱怜,现如今轮到我身上则是叫人避之不及,更是神经病的印证,连女人都害怕。
前几天我才病恹恹的不死不活,突然闭门睡了一觉起来就笑逐颜开,四个贴身宫女更是没事儿就躲我躲得远远的。不过这样也好,方便日后我和胤祯接触,就算跑路也少了一些阻碍,我可不想再有人落得和常馨她们一样的下场。
要说我的现状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最起码几个主治太医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每次诊完脉都欢天喜地,不住嘱咐我要好好休息。我也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调养好身子,等明年开春回暖我和胤祯的伤都好得差不多,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远赴南洋开始新生活了。
兴许是心态变了,总觉得喝下去的补药也不苦了,而且疗效都加倍的明显,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在不要人搀的情况下,独自在自己几间屋子里来回走动了,再不会像刚醒来那几天,稍微动一下就直冒冷汗,喘得不行。
这些天我依旧跟往日一样,多数时候单独一个人窝在暖炕上画玩具图纸,不然就关起门来练练瑜珈,但绝不勉强自己,不过简简单单的调息吐纳而已。今天突然觉得屋里空荡了些,临时起意便叫尔蝉找来十几根六七寸长短的细铁丝和各色彩纸,又心痒痒的做起了手工劳技。
我先将铁丝绕定雏形,然后再将红色、黄色、粉色、蓝色等鲜艳一些的纸裁好,绕着铁丝的形状折固定好花形,最后将绿色的彩纸裁细,细细的围着底下剩余的长柄裹好,裁成叶子,制成五寸左右的仿真玫瑰。等我一支一支的弄好,可就花了我一下午的时间。
我将各色玫瑰搭配好,扎成一大束,又拿出一个三寸高的羊脂白玉窄劲小花瓶,将纸花插了进去,这样子花团锦簇一大捧,甚是好看。
我正得意得爱不释手,忽听见外间当值的尔雀起立请安,就见那拉氏一个人打起帘子进了我睡房。我连忙将花瓶放在炕桌上预备下来招呼她,她却抢先一步拦住了。
语气和善的说道,“兰格格身子不好,可就别这么小心翼翼的,见面的虚礼嘛,没旁人的时候就免了。将来都是妯娌呢,总是无妨的!”
虽说以我现在的身份再不必给她请安,但平辈间的虚礼也是不可废的,更何况她比我年长得多。我礼貌的挽着她的手唤了一声,“四……淑雅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去见了皇玛嬷,就说顺便进来看看你,额娘她也蛮想念你的!”四福晋在我身边坐下,抖了抖衣裳微笑道,“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这样顶好!”
“多谢淑雅姐姐关心了!”我回过身子看见当值的丫头一脸探究,板着脸朝尔蝉说道,“还不快给四福晋看茶,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真是嫌四福晋贤惠过头了么!”
“没关系,免了吧!”那拉氏摆手拒绝道,“刚才在太后屋子里灌了一肚子,再喝下去晚上该不用歇息了!不过……兰儿妹妹,你以前是断不会这样子跟常曦她们说话的。”
我神色一黯,嘴硬道,“我也是为了她们好,平日里跟着我偷偷懒也就算了,谁不知道雍王府里规矩大,兰儿也不能让姐姐看笑话吧!”
四福晋随意开解道,“呵呵……你这又是何必呢,这下人的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出来的!她们平日懒散惯了,你这一时半会儿骂也是骂不好的!再说你也不是我家爷那种严谨的性子,她们要真规矩了,你倒觉得乏味了。”
我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还是被淑雅姐姐看穿了!”
那拉氏没有接我的话,看了看炕桌上的花瓶,拿起来惊叹道,“这又是你做的,可是又别致又精巧!比那次的柳条花篮还大气,搁的时间也常久!”
“柳条花篮!”我重复了一遍,又想起端午节失手将年韵诗推下湖的事儿。
“是呀,就是十四爷回宫以后,额娘叫人送来府上的!弘晖之前很喜欢呢,临去的时候都还抱在怀里。”那拉氏提起弘晖不由得悲从中来,赶紧将手中的花瓶感伤的放回原处,换了一个话题,“你……好像很喜欢玫瑰花?”
我心头一悸,脸上淡淡露出一丝笑容,脑海里浮现出幼年母亲拿着插画识字书手把手教我背诗的情形。不知不觉间吟诵出口,“谁言造物无偏处,独遣春光住此中。 ;叶里深藏云外碧,枝头常借日边红。曾陪桃李开时雨,仍伴梧桐落叶风。费尽主人歌与酒,不教闲却卖花翁。”
16四福晋的请求
“唉~~~~~~~~~”谁料四福晋听完竟然扼腕长叹一声,低眉凝眸的另和一首,确实满含深情,“只到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一尖已剥胭脂笔,四破犹包翡翠茸。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折来喜作新年看,忘却今晨是冬季。”
没有多余的话,我与她相视一笑,竟同样是惜花之人。
我拿起小巧玲珑的白玉花瓶,大方的塞到她手中,不管她过去同钮祜禄。兰儿如何,我全当结识了一位新朋友,“倒是巧了!原来淑雅姐姐也喜欢玫瑰,这一瓶玫瑰花就送给你吧,可不许寒碜我!”
四福晋有些诧异的接过去,盯着自己手中的花束,有些不能适应,“当真给我?”
她今天穿了一件暗绿色绣花绸质棉袄,配上深紫色碎花羽纱面白狐狸毛衬底的大氅,捧着这装满玫瑰的小花瓶,煞是五光十色艳丽逼人,活脱脱一个妩媚少妇,只可惜四阿哥不在跟前。
人说少妇的媚,远胜过少女的美,今日才是真切感受到了。我惊艳的拍手直夸,“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花到了淑雅姐手上就更是漂亮了,都是沾了你的光呢!我刚做好你就来了,可不是原本就该是你的嘛,这就叫做缘分!”
“瞧你说的这话,这张嘴就会哄人开心呢!这宫里谁不知道兰儿妹妹的容貌是最拔尖儿的,我就再打扮在你旁边也是做绿叶的份儿!如今这一场病下来,倒是越发纤细惹人垂怜了!”
女人都爱听人夸奖自己的容貌,尽管口头上谦虚,四福晋还是面露喜色的朝我扬扬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只说句谢谢了!正月里再带弘时过来看你,给你拜个年!”
“别介!一件儿小玩意儿,可经不起你这句话!”我将炕桌上剩下的废纸把在手中撕着玩儿,“明儿就是年三十儿了,大伙儿都忙得脚不沾尘,淑雅姐姐这时候找我来,可是为了什么事儿?”
“我……兰儿妹妹倒是个机敏人,我可从来没有看走眼!”那拉氏没想到我会主动提起,倒也不卖关子了,“我今天来,是为了我们爷!”
“哦,四爷?”我身子一僵,停下手中的动作,定住眼睛看着她,“倒是好些天没看见他了,他怎么啦?”
“这个……”那拉氏脸色有些讪讪的同我商量,“你……你能不能明天……约爷进宫一叙?”
“啊,没有这个必要吧!明天不是大年三十儿吗?”我有些不能理解,只忆起那是我和胤禛第一次见面的日子,直觉的婉言拒绝道,“四爷和我之间,没什么可值得一叙的!”
“罢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兰儿妹妹,我也是没办法呀!唉~~~~~~~~”四福晋满脸愁容,“前些天为了亮工的事儿和韵诗妹妹吵了一架,这些天爷一回府就独自一个人闷在书房里。今天早朝离府前还跟我说,明儿的家宴预备称病不去呢!”
“年羹尧,他不是要外放四川去做巡抚了吗?”我脑子有些跟不上趟,想起芸绚大婚那日在八阿哥府上见过那两兄弟,揉了揉额头,“这么好的事儿,年福晋还不满足么?”
“唉~~~~~~~~~~真是家门不幸呐,当真外放了,哪里还能吵得起来!其实也就是韵诗一个人哭闹而已,爷根本就不理会她。
前两天不知为了什么事儿,爷和太子在朝廷上狠吵了一架,差点儿没当场打起来。把老爷子惹得很不高兴,皇阿玛一气之下将他们二人跪斥了一番。”
四福晋依旧愁眉苦脸,无奈的说道,“我家爷的脾气你也知道一些,最后若是一碗水端平就罢了,偏这老爷子怪爷目无尊长,又把前几年那喜怒不定的评语当众念叨了一遍,更是一气之下连带将年羹尧出任四川巡抚的差使也给撤消了。
亮工的差事儿是爷给举荐的,本来也是十拿九稳,年家那一位更是早已经连行装都备好了。本预备等来调令就好出京,谁知如今居然鸡飞蛋打,少不得在自家妹子面前抱怨一通。这韵诗妹妹也是年轻少不经事儿,爷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到了她那里也不知道劝解疏导一番,还一味的替自己兄长说话,你说这爷心里能不恼嘛!
爷脾气向来就倔强,气头上少不得要人多让他一些。可这韵诗妹妹也是气糊涂了,连自己有了身子都不知道,爷走以后自己关起门来在屋里哭闹了一整晚上,死活不肯服软。就这样折腾到大半夜,到最后居然把一个多月的身孕给弄没了。”
我倒有些诧异,反问道,“她又流产了?”
“是呀,也不知道她那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居然连个娃娃都揣不住,一年之内接连没了两胎!爷向来子嗣单薄,她有这个福气也不知道好好珍惜!眼看就要过年了,居然弄出这种事儿,真是扫兴至极!”
兴许是出于落了孩子的关系,那拉氏说话间对年韵诗颇有不满,“自打爷得了消息,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两个字‘晦气’,便关起门自顾看书了,并不曾进她院子去看一眼。只是这脸上更是没了喜怒,整日府上的使唤奴才们全都是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口,就连弘时和迎仙都不敢大声嬉闹,生怕惹恼了我们那位爷。”
“迎仙?”我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有些好奇,“也是四爷的格格么?她……”
“是呀,是弘时的同母姐姐,都是倩云妹妹生的孩子!”那拉氏抢先一步点点头答道,“这孩子是七月初六生的,第二天就是七夕,所以额娘起了名字叫迎仙。幸亏早生了一天,若是赶上七夕可就不巧了!”
我囧!!!!!我说的“格格”是指胤禛的小老婆,而那拉氏则理解为了胤禛的女儿,还好称呼都差不多,不然丢脸就丢大了!我正准备接下来问她娘家姓什么呢,还好那拉氏口快,没给我问出来的机会。
我这才有些明白,“噢~~~~~~~我就说这两天没听宫女们议论四爷来给皇太后请安!原来统共不过十多天,你府上竟出了这么天大的事……”
“这还不算什么,关起门来说罢了!这些天各家亲戚走动往来,我借口他身子不爽,一个人辛苦些,也够勉强应付了。”四福晋忧心忡忡,“若是明晚上的除夕家宴爷也不肯出席,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我呐呐的开口,“那……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这事儿该去找皇太后商量呀,她老人家一向最疼孙子的!不如宣召四爷进宫,让她老人家说和一下如何?”
我也想啊,不过说起这原委就得扯到爷和太子殿下吵架的事儿上去!宫里人多嘴杂,到时候有人别有用心,还怪我搬弄是非呢,我刚才话在嘴边就是不敢吐出来!”
说到这里四福晋突然将花瓶往炕桌上重重一搁,紧紧握住我的手,语气诚恳的道,“兰儿妹妹,这事儿可真得拜托你了!我看爷今早上用膳时那种神情,不像是说着玩儿的,只怕明天真的脾气一拧就不来了呢!”
涉及到胤禛的事儿,要是其他日子也就罢了,可大年三十是我和他初识的日子,如果我主动约他相见,真不知道会给他造成怎样错误的认知。到时候别是越帮越忙,说不清楚再弄点儿新闻出来就麻烦了。
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妥当,摇摇头反问到那拉氏,“淑雅姐姐,你怎么不去跟十三爷说说看?兄弟间就属他和四爷谈得来,不然托几位相好的阿哥劝解一番也就是了,我现在的身份当真不方便和四爷见面!”
“就是十三弟让我来找你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外面的事儿,可这些年各位阿哥年纪也大了,每人心里怎么想的,外人也琢磨不透。没爷的允许,我可不敢拿这么**的事情出去到处说,若是给爷招来什么祸端,可不是自找的么!”
那拉氏握住我一双手不放,话语间也更加哀婉,“兰儿,虽说你是定了跟十五弟的了,可这爷的心思……爷对你的意思,你也是明白的。看在爷对你也不错的份儿上,你就帮他这一次吧!”
这臭胤祥,一段时间不见倒是学会陷害我了嘛!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拒绝,“我不明白福晋这话的意思,兰儿……”
“呵呵……当年我嫁到他府上的时候,也同你现在一般年纪!这么多年过来,他的心思我不说完全琢磨得透,可也算得上知道几分。”
四福晋微笑着打断我,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什么都了然于胸,“只可惜爷这个人性子过于固执,人前嘴硬不肯示弱,当初退婚的事儿,怕是心里后悔内伤得紧,只是不肯表露出来。你和爷……早就认识的吧?”
“我……我和四爷当真已经没什么了!”我顿时噎得说不出话来,当着他大老婆的面只得心虚的分辨道。
“你心里不必害怕,我不会到处同人去说的,尤其是在胤禑和密嫔面前,额娘那儿我也自会守口如瓶。实话告诉吧,当日你和芸绚扮成小太监溜出宫来玩儿,爷令苏培盛叫我送芸绚回宫,她一路上追着我问‘兰儿’,我就猜八成是你了。我琢磨不透的是……凭你的性子,怎么还会和爷搅在一起?”
四福晋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以为过了风头,爷定会悄悄抬你回府,却不曾想到他居然会狠下心把你贬去辛者库,再加上更没料到十四弟同时也看上了你。额娘一向更偏疼十四弟,只要他想要,从来没有不给的,再加上你和十四弟年纪相仿,都是青春年少,按说爷也该明明白白的死心了。
他本来就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再加上后来弘晖殁了,这份儿心思才渐渐淡了下来。可没想到你被太子讨去毓庆宫的时候,他会急成那样儿,明知道不可能,却硬逼着我去额娘面前说情。你扪心自问一下,只要涉及到你的事儿,他哪件没有放在心上!你求他的,再难他都会应下,你没有说出口的,他也替你办得妥妥当当!”
17赶鸭子上架
我被她辩驳得哑口无言,呐呐的道,“兰儿心里明白……是我对不住四爷,可是……我当真见了四爷除了‘谢谢’两个字以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可是了,这种事儿天注定,也是勉强不来的,更何况还隔着小十五这一层呢!你知道我对你印象一直很不错,不然当初也不会叫人去你家里说亲,到现在我依然喜欢你!”
那拉氏探出手来深沉的摸摸我脸颊,刚才的哀求变成了半软半硬,“只是这次的事儿,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帮帮我们雍王府的一干女人!我也不需你和四爷说什么什么,只要把人弄进宫来点个卯露个脸儿就行了,不算为难你吧?”
还叫不为难我!看她一脸胸有成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我知道推辞不掉,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不过还是得先把条件谈妥,“我尽量试试吧,不过这霸王要是当真不肯来,你可别全赖我身上。”
以前同他好的时候,他还经常放我鸽子呢,更何况现在还倒欠他一屁股人情债。也只得他来命令我,我跑得屁颠颠的份儿吧!
不料那拉氏却十分有信心,一脸坚信的表情,“爷对你始终是另眼相看,不同于其他女人!只要你肯约他来,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我不以为然的想到,若是我当真对他那么重要,当初他也不会放我鸽子了!这些想法我没有说出口,我还是对四福晋的心态比较好奇,不由得认真的问道,“淑雅姐姐,你明知道四爷对我……”
四福晋微微一笑,睿智的低头看了我一眼,“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不吃醋是吧?”
汗,果然是四婆!
我干脆就厚着脸皮不遮不掩的问了出来,“是啊,虽然宫里多数人都认为太子妃对太子的那些女人们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你甚至比她还大度得多!你当真不介意和别人分享丈夫么?”
没想到四福晋居然反口朝我发问,“如果你的丈夫是胤禑,你会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吗?”
“当然不会了!他去找别的女人更好,只要别来缠着我!”我想也不用想,直接就冲口而出。额的神呐,等我说完,看见她一脸认同的表情,才被自己的言语吓了一大跳,完全不可置信,惊呼道,“淑雅姐,难道你……”
“这不就结了!”四福晋打断我的惊讶,淡淡的说了一句,伸手拿起炕桌上的白玉花瓶摆弄,眼睛里呈现一片迷茫,“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弘晖也不在了,我现在只是雍王妃而已!”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四……四爷他知道吗?”
“胤禛是个好男人,但实在不够了解女人,不然也不会把你拱手让你十四了!”那拉氏苦笑一声,看我的目光无不哀戚,“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既然不是他……不管嫁给谁又有什么差别!”
这两人也太强悍了吧,这样子也能生孩子还合作愉快!我结结巴巴的挤出几个字,“淑雅姐……”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那拉氏哭笑不得的瞪了我一眼,站起身来展展厚重的旗袍,举止优雅的预备告辞,“谢谢你的花,我家爷明天可就算指望你了啊,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到时候一定得把他撬进宫来!”
“嗯……”呃~~~~~~不管什么法子?我一不敢把他打晕,二不敢打主意□,能有什么好手段!我脑子飞快的想了想,“若是四爷明天当真不肯进宫,你就把弘时和那个迎仙塞进来,到时候我再来想办法。”
“好!若是他们俩明天进宫都径直来了你这儿,就表示我家王爷没有进宫,你尽快替我想想法子!”好在她的目的只是要我把胤禛弄进宫来赴宴,那拉氏点点头,一口就应了下来,“若是我打发人来支会你,他们同我跟爷一块儿去了永和宫,那就全当虚惊一场!”
我心如乱麻的将纸玫瑰花束递到她手上,开口打发道,“淑雅姐你尽管去吧,年底了府上事儿多,四爷的事儿我会尽力而为的。”
那拉氏走了以后,我才缓缓回过神来,原来端庄贤淑的四福晋也不过是表象,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同时心里又升出一个疑团,她心里面爱的男人究竟是谁呢?
不过今天她来这一趟却更加坚定了我要离开皇宫的决心,虽然不是第一天,我却越来越明显的发现,要我看着胤祯和他的妻妾恩爱,简直是一种比杀了我还难受的折磨。更何况还要坚守一辈子无爱的婚姻,我确实是低估了现实的残酷性。
……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儿,也是四十四年的最后一天了!刚一从被窝里蹭起来,当值的尔雀就忙不掷地的端来一大盘苹果,让我啃。这是宫里的规矩,美其名曰口咬平安,必须先吃一口才能下炕。
我因为身体尚未痊愈,本来可以不用随同太后参加宫里的各项祭祀仪式,但因为记挂四福晋说过胤禛的事情,我还是决定稍微打扮一下,新年新气象嘛!
今天不必出去交际周旋,也就意味着可以在屋里穿常服,最终我挑了一件白狐毛镶边的大红琵琶坎肩出来,里面配的是鹅黄呢绒绣夹袄,下身一条鱼鳞百褶裙,裙子上加了剑状飘带,每褶之间以线交叉相连,能展能收,尖角处各缀有小巧别致的金铃,走起路来裙子叮当作响,好玩儿极了。
我箱子里好些衣服都是芸绚姐打发人从宫外送来的,因为她嫁作人妇改了装束,以前在安亲王府添置的好些衣服还没来得及上身,由于料子都是内制、官制的,也不能拿去赏人,只得锁箱子里收着。
加上我清醒过来时就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再养了几天,就算内务府腾得出人手,也来不及赶置新衣了。于是在太后的首肯下,就统统送去让内务府的匠人稍微改动了一下,之后便全部过户到了我的名下。
换好衣服,我就转着身子站在镜子前左顾右盼。突然偏头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尔蝉吩咐道,“你去园子里摘几枝梅花进来,待会儿插在花瓶里。”
打我四十三年穿过来,过了几天也算跨越三个年头了,可我依然闻不惯古人习惯的各种香料,一闻就脑袋晕晕乎乎的。
“喳,奴婢知道了!”尔蝉标准的伏伏身子,转身拿起抽屉里剪花的剪子和一个汝窑花瓶跺了出去。
与她一同当班的尔雀站在梳妆台前替我整理首饰,各种式样的耳环、臂钏、步摇、手镯、指环、项圈、宝串,琳琅满目的堆了满满几大匣。金的、银的、玉的各种质地,镶满五颜六色的珠宝,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我慢悠悠的将胤祯送我那只朝阳五凤挂珠钗单独捻出来,看着她一脸艳羡,随口聊天道,“怎么,看呆了?若有喜欢看得上眼的,就拿去吧,只除了这一支!”
谁知尔雀一听见我的话,竟然马上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接连不断的重重磕起头来,还不停的讨饶,“格格恕罪,奴婢不敢了!”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你……你这是干什么!”
尔雀将头压在地上带着哭腔闷声回答道,“奴婢只是觉得这些珠宝耀眼夺目、价值连城,绝对没有垂涎的意思!奴婢就是长了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打主意偷主子的东西!”
“呵呵……原来为的是这个呀!你喜欢也没有错,女孩子嘛,都是喜欢打扮的。”我蹲下身子将她拉起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今天过大年,看上哪样儿尽管捡了去,全当我给你们的压岁红包!”
“这……格格对不起!”她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奴婢、奴婢……”
“大过年的,哭什么哭!”我抽出丝帕替她擦了擦脸,忍不住责备道,“好啦,到我身边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还这么胆小!我要当真刻薄乖戾,你们几个早不知挨了多少板子了!”
尔雀这才转忧为喜,接话说道,“嘻嘻~~~~~~~这倒也是!”
“行啦,去挑吧!随便替她们三个每人挑一件!”我指了指妆匣,和善的对她说道,“你会梳头么,挑好就来替我挽个髻!”
尔雀神情依然有些怯生生的,东捻西捡了半天,也没有选定想要什么。我实在等得不耐烦了,随意捡了表面上四支分别饰有牡丹、蝴蝶、梅花和月季的金簪子交给她。我明明是看见她的目光在这几件上留恋徘徊才做主的,谁知她竟是不肯接,塞都塞不进去。
我以为她不中意,收回手随意的笑了笑,看着她问道,“你到底喜欢那一样儿,不用管我,自己随意挑吧!今天过年,只管自在些!”
“不是,是……是……奴婢不配!”尔雀摇摇头,“这几枝簪子上边儿都嵌了东珠……”
我这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是我糊涂了!当皇帝的能赐人黄马褂,但从来没有将龙袍送人的举动,我就是给了她,她也是不能戴出去的。我尴尬的吐吐舌头,“倒是我没有留意!”
尔雀刚好看见我这一动作,张口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对嘛!”
我本以为她会被我不雅的举止吓到,谁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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