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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印珮-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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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斗受伤,在下与九尾狐尽全力找你相助

印珮苦笑道:“在下好像听出是你的声音,你不是替雷少堡主搜寻我的?”

“笑话!咱们是朋友……”

“你这种朋友,算了吧,再被你出卖一次,在下将死无葬身之地了……且慢,老兄,你再发暗器,在下可能要杀你,你不是在下的敌手。”

令狐楚的手僵住了,好笑道:“印兄,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疑心太重,不是待友之道。”

“对你这种一而再出卖朋友的人……”

“老天,你仍然不相信我?”

“我敢相信你么?”

“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九尾狐。”

“算了吧,在下与那淫妇总有一天好好算算账。姑且相信你在荆门州对在下那份心意,因此你虽然犯下这为世人所不齿的罪行,在下仍然放你一马。”

“印兄,咱们俩……”

“你是你,我是我。”

“咱们联手对付雷少堡主,大有可为。”

“哼!免了,一次经验,一次教训,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在下怕你的暗算。”

“你……”

“带了你的行囊,你给我滚!”

“什么?”

“你如果不滚,在下就不客气了。”

令狐楚不敢不遵,舱内地方太小,想逃也无处可逃,暗器又不可恃,形势不利,逞强不得,切齿道:“在下不会忘了你这恩将仇报的朋友。”

“你忘了把在下击倒,出卖给雷少堡主的事了?到底是谁恩将仇报?”

“好,在下认栽。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对,下次你最好小心了。”

令狐楚愤然抬掇行囊,佩上剑,然后伸手想抱已躲入衾内的左婷。

“你干什么?”印珮厉声问。

“这女人是我的,我要带走。”令狐楚理直气壮地说,毫不脸红。

印珮冷笑道:“你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认为在下会任你胡作非为么?”

“你……”

“你要带人走不难,但你必须毙了在下。”

“这女人是我花了不少心血弄来的……”

“你这人无耻已极,在下不屑与你废话。除非你能将在下毙了,不然休想将人带走。”

令狐楚心中大恨,愈想愈不甘心,猛地左手疾场,打出了一把透骨针。

岂知印珮早有提防,对方手动他已先动,醉里乾坤步一极之下,在钉两旁反切而入,扭腰出腿反击。

“噗!”一脚扫在令狐楚的胁肋下。

“砰!”令狐楚撞倒在舱壁下。

印珮快逾狂风,俯身又是一掌,劈在令狐楚的左锁骨上,右手同时叉住对方的咽喉,冷笑道:“你想死,在下成全你……”

“印兄,饶……饶命……”令狐楚嘎声叫,脸无人色。

印珮放手,顺手摘下对方的百宝囊,喝道:“滚!在我转念之前,你最好逃出视线外,逃得愈远愈好。”

令狐楚看到他眼中的杀机,怎敢再逞强?抓起包裹狼狈地奔出舱外,在外叫:“姓印的,咱们誓不两立,不杀你誓不为人。”

印珮抢出,大叫道:“好,在下且斩草除根……”

令狐楚发狂般奔上码头,奔向村庄,一面狂叫:“你答应放我一马的,你……你不能食言,求你不要追来……”

印珮不住摇头,颇感意外地说:“想不到这家伙如此怕死,无耻已极。”

他先解开赵奎与江百里,苦笑道:“两位受惊了。你们实力不足,不该前往二圣洲自投死路的。”

赵奎活动着手脚,惨然道:“没料到乘风破浪如此不讲道义,咱们是两世为人,老弟……”

“赵爷,乘风破浪一代枭雄,讲什么道义?你们未免太天真了。”

江百里咬牙切齿地说:“公孙和也未免太过份了,在下……”

“他不是公孙和。”印珮接口。

“什么?”

“公孙和是二圣洲的一名舵主而已,虎父犬儿,那小子没出息,武艺平常得很。”

“那……这人……”

“这人是大荒毒叟于寒的门人,叫追魂浪子令狐楚。乘风破浪身为盐枭帮主脑,他怎肯与你们决斗?”

“老天!他是大荒毒叟的门人?”江百里骇然叫。

“不错,大荒毒叟有三位门人,令狐楚排行第二。这人阴险诡诈,心狠手辣,好色无耻,日后你们得小心提防他报复。”

印珮说完,取出百宝囊中一瓶药散,又道:“快去救在姑娘,在下去招呼船夫。”

赵奎脸有难色,期期艾艾地说:“印老弟,还……还是有劳你走……走一趟吧,救人须救彻……”

“咦!你……”

“在下是姑娘的长辈,深……深恐不便。”

印珮摇摇头,说:“好吧,两位好好歇息。”

左婷躲在衾内,成了个泪人儿,闭上凤目任由印珮替她取针,悲不可抑地说:“印爷,不……不要救我,我……不想活了,我……我好命苦……”

印珮也一阵惨然,苦笑道:“废话!你并未受到凌辱,依然玉洁冰清,为何存此拙见?”

“印爷,我……我跳在大江里也洗不清……”

“我一直就潜藏在船上,什么事也瞒不了我。”

“印爷!……”

“姑娘,闯荡江湖,如为名节两字所束缚,前途委实可悲。你死了不要紧,亲痛仇快,岂不便宜了仇家?姑娘,不要胡思乱想,振作起来。人活着,只要问心无愧,便可活得心安。记住:人是为自己而活,不是活着为了别人;别人希望你死,你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些少挫折,你必须勇敢地承受,不然,就乖乖地退出江湖去吧。”

“可是,我……父仇不报……”

“左姑娘,如果令等真是公平决斗而死,而对方也有人死亡,冤冤相报如何了局?你知道真正的公孙和,目下如何想法?”

左婷不哭了,颤声说:“印爷,谢谢你的开导。”

他取出毒针,给她服下两颗丹九,笑道:“不要谢我,人是应该互相帮助的。”

“印爷……”

“你助我盘缠,我助你脱险,咱们大家扯平,谁也不欠谁的,可好?”

“我没齿难忘……”

“呵呵!等到你老得掉了牙,成了个老太婆,恐怕你已记不起今晚的事了。快穿上衣裙,我去叫船伙计将食物送来。”

印珮一面说,一面将酒菜向外搬。

左婷深情地目送他出舱,深深地叹息。

外间的江百里接过酒菜摆好,低声问:“印老弟,船夫靠得住么?”

他呵呵笑,说:“已经死了三名主脑人物,他们不怕死?我答应不难为他们,要他们平安送咱们到武昌。但如果你们想回荆州,使得另觅船只了。”

赵奎苦笑道:“左姑娘不能回荆州了,乘风破浪那恶贼不会罢手的,早晚他要派人前往灭口,而我和江老弟又不能陪伴左姑娘一辈子。”

“哪……我们……”

“我打算送左姑娘至朋友处安顿。”

“很好,快给她找婆家,女孩子一旦嫁夫生子,便不想在江湖飘荡了。

“咱们能平安到达武昌么?”

“很难说,乘风破浪可能要赶尽杀绝,而在下的仇家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印珮一面说,一面出舱而去。

不久,船夫送来了饮食。

左姑娘已出舱,羞态可掬,目光一直不敢与印珮相对。

印珮心地光明,毫无杂念,赶走船夫说:“左姑娘如感不适,可在内间进食。在下一生除酒之外,别无所好,须与赵、江两位爷喝两杯解馋。”

左婷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告退入内去了。

酒至半酣,码头上脚步声人耳,有人叫:“姓印的,你出来。”

印珮一怔,低声道:“好像是冷剑周晃,定然是令狐楚唆使他们出头找场面了。

他抓起一把剑,钻出舱外。

赵江两人也抓起兵刃,随后钻出。

左婷芳心一紧,也跟出舱外。

码头黑暗无光,可看到三个人影,依稀可分辨出是冷剑周晃、追魂使者高明,和姓甘的女郎。

冷剑哼了一声,点手叫:“姓印的,上来,咱们交你这位朋友。”

印珮本来心平气和,傍晚他已听到令狐楚与追魂使者打交道,猜出甘姑娘一群人,必定是火眼狻猊、一笔勾消、鬼见愁一群凶魔的死对头。

而他自己也正要找这群凶应算账,该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但冷剑冷傲的话立即勾起他的怒火。

自经过莫家庄的刺激后,他的性情在逐渐改变,伏下了争雄夺霸的念头,碰上有人触发潜在的意识,立即一发不可收拾。

同时,他也想试试对方的实力,看这些人是否具有与凶魔们一争短长的真才实学。

对方冷傲的态度语气,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飞跃登岸。豪笑道:“哈哈,你们是替那恶贼来卖命的Qī。shū。ωǎng。?真是愚不可及,有眼无珠……”

冷剑周晃绰号叫冷剑,不问可知也是目无余子的人物。愈是自命不凡的人。愈看不顺眼更狂做对手,大喝一声,抢出劈面就是一耳光煽到。

印识左手连鞘长剑一拂,剑把的云头挑向对方的脉门。喝道:“慢来,说清楚再……”

冷剑心中一懔,火速收掌,飞脚猛挑他的下阴,快逾电光石火。

他更快,剑把一沉,点向对方的迎面骨,奇准奇急。

冷剑收腿斜跃,愤怒地拔剑逼进叫:“剑上见真章。”

他缓缓撤剑,冷笑道:“有何不可?你请。”

冷剑一声低叱,抢制机先进招,剑发“射星逸虹”,无畏地抢攻,走中宫深入。

人影一晃即已移位,一招走空,剑气已迫左胁,印珮的叱声震耳:“转身,老兄!”

“铮!”冷剑转身崩开袭胁的一剑,火星直冒,乘机切入,把发“灵蛇吐信”。

人影突然消失,剑虹直迫左胁,仍是印珮低喝:“这一剑够冷!”

冷剑飞退八尺,毛骨悚然,左胁凉凉地,有血沁出,骏然惊叫:“这小子身法有鬼!”

甘姑娘突然从中切入,挡在中间叫道:“周叔退,侄女挡他一挡。”

印珮胆气更壮,豪迈地说:“凭你们这点本事,也配找鬼见愁与火眼狻猊?真是寿星公上吊……”

这一叫,叫出麻烦来了。甘姑娘以为他是鬼见愁派来跟踪的人,凤目中涌起重重杀机。

人影似电,她扑上了。

同一瞬间,追魂使者奔出叫:“老夫有事找你……”

追魂使者先一刹那到达,印珮以为对方先下手为强,一剑点出叫:“你找错人了……”

甘姑娘的剑,突然长驱直入。

他一惊,成名人物追魂使者,怎么竟然倚多为胜?忙中撒剑招架。

糟了!甘姑娘用的是绝壁穿铜,无坚不摧的宝剑。

一声剑啸,他感到手上一轻。便知要糟,但已来不及了,只觉有胁一凉。半身如遭电殛。

临危自救,他扭身一晃,脱出剑尖斜挪八尺,身着一挫,摇摇欲倒。

“哎呀!”左婷尖叫,飞抢而出。

赵奎从中插入,扬剑低喝:“快抱上船。”

追魂使者怔在当地。

江百里山到了,冷笑道:“大名鼎鼎的追魂使者,以二打一,无耻。”

追魂使者呆如木鸡,喃喃地说:“我……我并未动手……”

“退!”赵奎叫。

左停抱起印珮,飞跃登船。

江百里断后,向船夫叫:“开船,快!”

冷剑周晃苦笑道:“甘姑娘,走吧。”

三人徐徐向村口走,追魂使者背着手,似在沉思。

甘姑娘突然说:“高叔,原谅我,我不知高叔也抢出……”

追魂使者听若未闻,沉思入神。

船夫们一阵忙乱,船迅速地向湾外驶去。

到了村口,追魂使者突然说:“我想起来了。”

“高叔,想起什么?”甘姑娘问。

“他的身法。”

“身法怎么啦?”

“象是酒狂醉里的乾坤步。对,这是酒狂的盖世绝学,也称九宫大挪移身法,他定是酒狂的弟子。至于他登岸的奇妙身法,却是九龙现云绝技,是九现云龙欧阳天的不传之秘,难道他也是九现云龙的门人?真是令人迷惑,不可能的,那两位高人,决不会同收一人为弟子。”追魂使者象是自语,也象是说给甘姑娘听的。

“哎呀!”甘姑娘惊叫。

“你怎么啦?”追魂使者定神问。

“天!如果他是九现云龙的弟子……”

“那又怎样?”

“海叔,六年前,家祖遭毒手……”

“哦!对,九现云龙也与九幽鬼判同归于尽……”

“高叔,九现云龙老前辈,随行有一位姓印的门人,他……他……”甘姑娘惶然叫,扭头飞奔。

追魂使者一惊,急叫道:“甘姑娘,你怎么啦?”

“侄女去问问他。”甘姑娘叫。

船已驶出江湾,只看到隐约的船影扬帆疾驶。

三人站在码头发怔。甘姑娘跳下自己的船,叫道:“船家,开船,开船,快开……船……”

追魂使者跃上,苦笑道:“追不上了,算了吧。”

甘姑娘掩面尖叫道:“天哪!如果他是那可敬的九现云龙的门人,我……天!我不是成了恩将仇报的人么?我……”

追魂使者苦笑道:“姑娘,不要苦了自己,我们并不知道他是不是九现云龙的弟子呢。”

“海叔,是他,一定是他……”姑娘尖叫。

“不会的,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这样吧,回村舍问问公孙和便知其详了。”

“好,走。”

村舍中,大厅内灯光不明,众人正陪令狐楚纵论江湖形势,谈得津津有味。令狐楚话锋一转,向另一位阴阳怪气的中年人问:“胡前辈,甘姑娘此去有把握么?”

胡前辈冷冷一笑,毫无表情地说:“甘姑娘继承三家绝学,复有宝剑助威,连火眼狻猊也休想胜得了她。再有高兄一同前往,万无一失,你小看咱们么?”

“晚辈岂敢?”令狐楚讪讪他说。

脚步声急促,甘姑娘脸色苍白首先抢入,死盯着站起相迎的令狐楚。

令狐楚心中一虚,脸色变了。

“你说他姓印?”甘姑娘问。

令狐楚心中一宽,点头道:“是呀!在下不是说明了么?”

“他的大名是……”

“在下不知道,只知他是九尾狐的拼头,与一笔勾消回至二圣洲通风报信,不知怎地却出现在船上,船上有一位美女,在下被他们赶出来了。”

令狐楚信口雌黄胡扯。甘姑娘来去甚快,他断定姑娘必定不曾与印珮用言词打交道,因此有恃无恐。

他并不怕甘姑娘问罪,更不怕印佩分辨,因为船上确有一位受伤的美女左婷,印珮有理说不清,一个自命不凡的少女,最见不得这种事;而甘姑娘就是个自命不凡的少女,怎肯容许印珮分辩?

察颜观色,他已知甘姑娘并未盘问印珮。

甘姑娘仍不死心,追问道:“你知道他的师承门派出身么?”

令狐楚更是放心,摇头道:“不知道,只知他与汉中彭家寨交情不薄,曾与玉芙蓉同行,为了这件事,与西安雷家堡的雷少堡主争风吃醋结怨,其他皆不知其详。”

追魂使者接口道:“甘姑娘,算了,与一笔勾消狼狈为奸的好色之徒,怎会是九现云龙的弟子,是愚叔走了眼,看错啦!”

“高叔,侄女仍然难以释怀。”甘姑娘苦笑道。

“怎么回事?”令狐楚问。

甘姑娘摇头道:“他象是九现云龙的弟子,可惜……”

“他人呢?何不叫来问问?”令狐楚不放心地问。

“我刺了他一剑,他走了。”

令狐楚义形于色地说:“快去追他,九现云龙是武林极受尊崇的前辈高人,他的弟子该受人尊敬,咱们问他……”

“他的船已走了多时,追不上了。”追魂使者说,又向令狐楚道:“咱们来谈谈九尾狐的事,公孙老弟尚请详告。”

“在下知无不言。”令狐楚拍着胸膛说。

目下,他仍是公孙和的身份。

船向下急驶,夜已朦胧。

舱内,左婷含泪替印珮裹伤。胁下一剑伤及内腑,印珮已感到浑身发虚,已开始发烧,伤势沉重。

左婷细心地替他裹创,垂泪道:“赵叔,找们得替他找个郎中,他…·”

印珮虎目发赤,大叫道:“令狐楚那猪狗!我……我必定杀他……”

左婷抱住了他,惶然叫:“印爷求求你,求你安静下来,不然伤势崩裂,你会吃亏的……”

“不,我要去找他……”

“印爷,你需要……”

“你走开,我不需要人怜悯,找……”

左婷泣道:“印爷,求求你……”

“你……你谁?”他停止挣扎,朦胧地问。

左婷惊惶地叫:“赵叔,他……他要昏……昏迷了。”

“来,给他喝口水。”江百里说。

印珮已陷入昏迷境界,含糊地低叫:“容若!容,你……你不……不要折磨我,我……确是爱你的,你……”

他的手,紧握住左婷的手。

左婷感到他的手热不可耐,吃惊地向赵奎说:“赵叔,他……他在说些什么?”

赵奎苦笑道:“好象是向他的知心人倾诉,可惜听不真切。”

“出许是向他的妻子说话呢,说得好温柔。”江百里叹息着说。

左婷脸上一红,惶然道:“赵叔,无论如何,我们得替他找个郎中。”

“恐怕已来不及了,目下……”

“不,我要救他,我宁可被乘风破浪追及,我宁可死一千次,但我一定要救他。”左婷疯狂似的尖叫,又抱着印珮叫:“印爷,你……你不能死,我愿……”

印珮已失去知觉,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赵奎断然地说:“咱们在最近的镇市靠岸,我去找船夫商量。”

船靠上马坊镇的码头,送走了客人,船立即掉头,连夜上航。

好不容易敲开一座镇口的大宅大门,出来一个老农打扮的人,高举着灯明,看到这三位抱了人,携带了不少行囊的男女,吃了一惊,感然惊问:“咦!诸位是怎么啦?半夜三更的……”

赵奎放下行囊,陪笑道:“大叔,打扰了,在下有同伴患了急病,想找地方歇脚安顿,但镇口栅门已关,只好打扰大叔。镇内可有客店?能请到金创郎中么?”

老农直摇头,说:“客官,这里只是江边一座小镇,哪来的客店?我们这里生病的人,只求菩萨保佑,抓把香灰做灵丹,要不就请端公撵鬼,从没听说找郎中治病的。”

“哎呀!船夫说你们马访是大镇,有几间客店,有惠民局有郎中……”

“哦!客官可以自己去看看,全镇只有三十四户人家,算得是大镇么?”

赵奎心中叫苦,上当了,心中大骂船夫该死,悔不该救人心切匆匆忙忙登岸,这可糟了。

“这附近有大镇么?”他仍满怀希冀地问。

“没有,要到大镇,必须到永兴场。”

“有多远?”

“走小路四五十里,再一二十里就可到县城。”

赵奎凉了半截,硬着头皮说:“大叔能否容在下暂宿一宵?自当重谢。”

“进来吧,西院有空房,我家人不少,只怕客官住不惯。”老农客气地说。

“谢谢。在下姓赵,请教大叔尊姓?”

“小老儿姓陈,快进来吧。”

宅院甚大,三栋五进,但只住了陈老人夫妻俩,据说儿女们都到县城谋生去了,丢下老夫妻俩守着这栋大宅享清福,看格局,便知是全镇的首富,宅在外镇,显得与众不同。

这一夜,印珮因高烧而昏厥两次。

赵奎与江百里久走江湖,对伤科颇有经验,但只限于跌打损伤的一些小毛病,碰上剑贯内腑的严重损伤,却毫无办法,只凭一些只能救急的金创药,无济于事。

三个人都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陈老人善意地建议,要他们到镇内的灵宫庙求神,请些香次来医治,但左婷却坚决地拒绝了。

整夜,姑娘不顾自己的伤势,替印珮用冷水敷额、擦身,备极辛劳,毫无怨尤。她不明白,何以自己竟然是没感到疲倦?

折腾了一夜,天终于亮了。

两人不能再移动,江百里天不亮就动身到县城访即中。小径弯弯曲曲,逐村绕走,因此,显得路途特别漫长。他展开脚程,奋力狂奔。

一个半时辰,终于赶到石首县城。

可是,郎中一听要走四五十里,坚决地拒绝前往诊治,任何条件皆不肯接受,甚至奉上一百两黄金,也为对方严词拒绝。

最后,郎中不得不说明拒绝的理由。原来马坊镇地处江滨,原是三不管地带,那儿的人迷信鬼巫,而经常有水贼出没。

听说那附近的荒野,有几处鬼怪横行,是洞庭湖水寇的旱窝,官兵剿除湖寇的消息传出,湖寇侵四散隐忧,一些头领人物,远走马坊镇旱窝子进风头。

那儿近大江,上下方便,中间隔了一座华容县,官兵决不会前来追寻搜捕,等风声过后再回湖盘据。如果在路上碰上强盗,黄金固然重要,命更重要得多,谁敢拿自己的老命来开玩笑?

江百里无奈,只好听郎中安排,带回一些药物和合丹九散赶回,一切只好听天山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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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贼众火并 

两天,三天,在左姑娘悉心照料和焚香求菩萨保佑下,印珮终于渡过了难关,高烧开始慢慢降低,最危险期总算过去了。

左婷像是换了一个人,容色憔悴,凤目红肿,眼看要被拖垮。

等四天近午时分,左婷倚在床栏前沉沉睡去,疲倦征服了她,三天三夜不解带忙碌,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何况她还是带伤的身子,以及有一颗受创心灵的人?印珮安静下来,她心中一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印珮一觉醒来,只感到喉干舌燥,嘴唇刺痛干裂,头晕目眩,浑身软绵绵地。

窗外透入的阳光有点刺目,他含糊地叫:“水,我要水。”

左婷霍然惊醒,昏昏沉沉地叫:“江叔,是叫我么?”

“我……我口渴……”印珮叫。

左婷一震,尖叫着跪在床前,捧起印珮伸出的手,泪下如雨喜极而泣,用战栗的声音叫:“谢谢天,你……你醒过来了,你醒过来了,菩萨保佑!”

喝完一大碗水,他完全清醒了,讶然问:“咦!你……你是谁?”

玉颜憔悴的左婷,在他眼中显得如此陌生,不复记忆了。

“我是左婷。印爷,记得么?”她兴奋地答。

“哦!你是左姑娘?你……你怎么如此憔悴?”

左婷摸摸粉额,叹息道:“是的。我变了,我好疲倦哪!”

“你是…”

“你已昏迷了三天三夜。正确的说,是四夜三天半。谢谢天,你已度过了难关。”

“哦!我记起来了,我中剑受伤。”

“是的,吓坏我了。”

“你在照料我?”

“是的,还有赵叔江叔,哦!我去将喜讯告诉他们。”左婷欣然地说。

印珮握住了她的手,感激地说:“左姑娘,谢谢你们。”

“印爷,这是应该的。”

“哦!我记得你也受了伤,手臂,肩膀,好了吧?”

左婷脸一红,说:“谢谢你的关心,快好了。”

“左姑娘,我不知该怎么感激你才好,看你的气色与减损的玉容,便知这几天你的辛苦……”

左婷掩住他因干裂而有血迹的双唇,苦笑道:“印爷,这算得了什么?你对我的恩情,我尚未报于万一哪!”

他一动,剑眉一收,颊内抽搐,创口疼痛难当。

左婷一惊,急道:“印爷,千万不可乱动,免得牵动创口。”

“创口很痛,上的是什么药?”

“我不知道,是江叔跑了百余里路,到石首县城买来的药,郎中不敢到此地来。”

“哦!这里是……”

“这里叫马坊镇,其实只是一座小荒村。”她将事急泊岸求诊的经过说了。

他一惊,说:“快清两位大叔来。”

左婷心中一紧,赶忙外出。

不久。赵江两人入室,喜悦地向他道贺问好。

印珮感激地道谢毕,说:“这一带仍是乘风破浪的势力范围,两位爷把那些船夫放了,大事不妙,应该把他们扣留的。”

赵奎苦笑道:“老弟台的伤势,已令咱们乱了手脚,求救心切,忘了船夫是乘风破浪的爪牙,真糟。”

“如果这附近是水贼的巢穴,私枭与水贼之间哪能没有勾结?”

“这……”

“目下要紧的是迁地为良。”

“可是,你的伤势……”

印珮长吁一口气,苦笑道:“恐怕已经晚了,已经过了四天,我想,他们的人该到了,消息可能早已传到了,可能附近的水贼已收到二圣洲的信息。”

江百里急急地说:“我去找船,也许还未得及。”

印珮摇头道:“你不去找船倒还无事,去找便可能立即引起杀机。我们不走,他们便等乘风破浪亲来处理。咱们一动,他们便会出面阻拦了。”

“那……咱们难道要坐而待毙?不!我……”

“目下是什么时候了?”

“近午刚分。”

“天一黑,你们赶快离开,走旱路速奔县城。”印珮说,神色懔然。

“好,我去做担架,你创口在胁助,不能背。”江百里醒悟地说。

印珮沉声道:“带着我,必将同归于尽……”

左婷脸色发白,惊叫道:“印爷你要我们将你留下?你……”

“这是唯一的生路,救一个算一个。”印珮大声说。

左婷惨然地说:“印爷,你为什么说这种话?”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听不得实话么?”

左婷神色冷厉地说:“你忘了我们的命是你救的,但我们却没齿难忘。要死,我陪你。上天入地,赴汤蹈火,我与你同在,你休想把我赶走,我再说一句,你我是生死同命。”

赵奎淡淡一笑道:“我们把这附近布置好,看有多少来垫咱们的棺材底,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倍。”

印珮一咬牙,问:“两位知道采草药么?”

“只会采一些普通草药。”赵奎说。

“附近可有荒野山丘?”

“有。”

“指我去找草药。”

赵江两人做好担架,抬了印珮出门。左婷后跟,带了剑囊防身。

两名大汉与一位女郎,都带了刀剑恰好向门口走来。

“咦!家里怎么有生人?”一名大汉向同伴叫。

赵奎江百里抬了印珮,偕左婷姑娘至郊外采药治伤,出门便碰上了两男一女。男的雄壮结实,剽悍之气外露。女的年约二十五六,倒有六七分姿色,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细皮白肉体态丰满。

三人都带了刀剑,打扮却是普通村民。

江边,泊了一艘快艇,显然这三男女是从水上来的,至于是从上游抑或下游而来却不得而知了。

三男女向大门走来,恰好赵奎三人抬了印珮出门。一名大汉一怔,颇感意外地向同伴说:“咦!家里怎么有生人!”

另一名大汉注视着已远出三二十步外的人,说:“先别管,去问问老头子。”

女的似有戒意,黛眉深锁地说:“咱们小心些,说不定是放暗线的六扇门鹰犬。”

远出数十步外的赵奎,也警觉地向走在前面的江百里低声说:“不要回头,咱们留心些便可。”

江百里问道:“你认为他们是二圣洲来的人?”

“很难说,反正不会对咱们有利,我已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敌意,并非吉兆。”

印珮接口道:“四天了,乘风破浪仍未到来,可能有事耽搁了。诸位先不动声色,能忍则忍。”

赵奎笑道:“当然,咱们不会轻启战端。”

“如果能拖三天就好了。”

“三天?你……”

“三天后我或可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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