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妖孽传说 一度君华-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住了她:“陛下万万不可!这焚天炉之下燃烧的乃天炎之火,易伤不易好!何况炉中结界严密,为防止内中之物逃离,可进不可出。一旦全身没入结界之中,焚天炉便视为炼丹之物,这无恨天又封印所有术法,别说是救人,怕是连自己也出不来的!”

七叶沉吟:“有何方法可破这结界?”

穆良臣摇着手中羽扇:“当年魔族救出封魔魔尊时,牺牲了数万魔众,以血浇于天炎,暂降其温,才将魔尊救出,这次怕是……”

七叶伸手往炉中捞得一下,整个手掌便被烫了个四分熟。她不是不知道天炎,也尝过这种一分一分慢慢煨熟皮肉的痛楚,可是她又怎么可能任兰依被炼成一颗丹药?

“陛下莫着急,兰依总管好歹也是正班仙女出身,这焚天炉要炼化她,怎么着也得七日,眼下我们还有时间。”穆良臣又想着个坏主意:“兰依总管我们当然得救回来,不过不能让陛下去救。”

他说得煞有介事,七叶冷然:“除了本尊,还有其他人可以么?”

穆良臣继续摇他的羽扇:“陛下,眼下正有一个人可以啊。”他附在七叶耳边低声道了一个人:“天界司战上神眉笙。”

七叶神色更冷:“我不想见他。”

穆良臣小心翼翼地开导:“陛下,如果此前他对您百般利用,您为何就不能利用他一回呢?”

此一句话,七叶倒是颇觉有理:“嗯~~~~那么就由你通知一下他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啊春节,真的很多事要做……

群么么

成者为仙,败者为魔

第七十八章:成者为仙,败者为魔

司战上神来得很快,站在焚天炉外,他也是皱着眉头,打量了许久,穆良臣小心翼翼地开口:“司战上神,可有营救办法?”

眉笙表情甚为凝重:“很困难,她现在功体损耗严重,即使能捞起来也很难过得了天炎。”

七叶倒不是很在意,本来她就打算自己去救,故表情淡漠:“你若不去,本尊也不勉强。”

眉笙回眸看向她,冰蓝的眼瞳光芒流转,半晌,终于一抿唇:“你站在炉边,必要时我会把魂魄引进你的身体,如果这身体支持不住,至少魂魄可以保得兰依安全。”

七叶站到焚天炉边,脸上突然一丝奇异的微笑:“你不会是打算再一脚把我踢进去吧?”

眉笙在她手心画了一个咒符,也抬起头笑着看她:“好友,你好歹对贫道有点信心么。”话落,毅然挽袖,他再次看看烈烈燃烧的天炎之火,一咬牙穿入了结界,一个利落的翻身跃进了炉内。七叶负手而立,听得那声入水的轻响,紫瞳变幻莫测,面容却十分平静。

众人围着这上古神器,大气也不敢出。无恨天陡然安静,只剩下这天炎咆哮燃烧。焚天炉静静伫立,炉中水依然沸腾翻滚,往外冒着腾腾热气。

等过了不知多久,一只手、已经皮肉尽裂的手抓住了焚天炉沿,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身影被缓缓托了上来,待看得清楚些,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哪里还是温婉如水的兰依,她的身体上皮肉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如被煮熟了的鱼一般呈出灰白之色,发丝尽褪,面容狰狞如厉鬼。

眉笙紧接着也从水底冒出来,他修为深厚许多,情况略微好些,但再深厚的修为也经不住这般清烫火锅的,他攀在炉边的手因用力过大,已现了森森指骨。

七叶听得水中声响,把手递过去,他犹豫地看看怀中人,兰依已经彻底不省人事,这时候若直接送她过天炎,无异于丢虾入沸油锅,当即魂飞魄散。如此沉吟一瞬,七叶突然觉得一个灵识游走起来,517Ζ正探究中,脑海里他低声道:“不要试图感知我。”

话落,一个利落地翻身,一手撕裂这结界,以身为垫将兰依托过了天炎。动作非常干净利落,外面莫胡手疾眼快,一把接住兰依,只是一瞬,众人只听得一阵滋滋声,皮肉的焦臭弥漫开来,人人心寒,像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一样。

七叶心中一惊,灵识往体内的灵识一探,一种剧痛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她胸口一滞,喉中一阵腥甜。眉笙从天炎里翻出来,重重坠在坚硬的地上,焚天炉约有两人高,这距离并不太长,可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便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有胆小的早已捂了眼睛不敢看。

七叶倾身拉他,只触到焦黑的肩骨。她心中暗悸,万不曾想这天炎竟然这般凶险,倾身探他的伤势,眉笙一身早已成焦炭,她的指尖探遍他的全身,痛在倾刻间烧融他的意识,他的眼还能看,嘴还能动,可是他忍着不哼出声,七叶使用了一次沐春风,他才开口,声音像铁器刮过一样干涩暗沉:“沐春风不能治疗天炎之伤的。”

七叶心中也有预感,沐春风连内伤尚不能治,何况是这能催动焚天炉的天炎之火。眉笙看着她敛起的眉头,想伸手抚平的时候才发现手足已与身体粘在一起,于是苦笑:“其实你什么都不必做的,”那般熟悉的容颜就在眼前,他突然想起这一场好长好长的流离聚散,声音无奈而沧桑,低似叹息:“小鸡,你真的什么都不必做的。任何事也许你只要一开口,眉笙便唯有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就算……就算夜夜煎熬。”

七叶缓缓起身,面上渐起了一丝微笑:“这话如果你在两千多年前的月朗峰上说,也许我会感动得从峰顶跳下去。”她凑近他,笑容灿烂,眸子却冷凝:“可是两千多年之后,你的话本尊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相信。”

冰蓝色的眼瞳水色渐重,他语气深深自嘲,低声叹:“我知道。”

有天界的人进来抬走了他,七叶转身去探兰依的伤势。炉中多日炼化,她功体几乎散尽,但出炉时他以身护着,总算没有被天炎所伤。七叶渡了些灵力给她,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只是这一身伤,只怕是需要漫长的日子来将养了。她心中异常愤怒,面色却非常平静,声音冷冷地道:“莫胡,速派人查封魔行踪!”

莫胡领命而去,穆良臣指挥机灵的侍从将兰依小心地搬回房内,处理好伤处后送回了碧落海,七夜以重金礼聘几十名名医长期照料。

仙界失了司战上神,派了几员大将均不堪一击,七叶踏风立于虚空,神色冰冷:“看来多年的和平,真的让你们这些所谓的神连术法也荒废了。也罢,杀了你们徒辱我魔族声名,今日尔等自废功体,本尊饶你们不死。”

天界众仙大怒:“呸!妖孽,休得口出狂言!吾等堂堂正班神仙,岂容你这孽障诋毁?!”

“呸得有志气!”七叶喋喋怪笑,以前她笑的时候,声音清脆如空山乳燕,而今她的笑,已是冰冷入骨,闻者心惊。她垂头笑得一阵,方缓缓道:“不日本尊兵入瑶池,血洗天界的时候,但愿诸位依然保持今日的铮铮傲骨。”

撕杀声渐起,兵刃声密集。彼时正值黄昏,紫红色的云朵飘过,血溅上去,为其渡上更加璀灿的纱衣。

那一战,从黄昏直至明月东升。天界败,魔军攻入瑶池。

史考官:仙历二百一十六万八千五百四十三年,七夜魔尊率魔军杀入瑶池,众仙将拼死抵抗,血汇如河,溢满瑶池。血战持续三日,天帝投降,交出原妖王戾无诀之遗体,自废功体,杀戳始止。

未臾,七夜魔尊一统仙魔二界,定都瑶池。原残余仙将一律贬为凡人,投入轮回,魔族政权正式建立。

是谁说正义的一方是永远不败的?

妖孽也是可以赢的。只是当妖孽胜利的时候,它便成了正义的象征,邪恶的只是失败者。所以,那一场仙魔之战以后,他们开始称七叶为七夜天君,在凡人心中眼中,赢的永远是仙,因为失败的一方成了魔。

七叶并不在意这些传闻,尽管她现在已经被传为三界神话。她坐在一方锦榻上,榻上一个人安然沉睡,却不是戾无诀是谁?

她的手抚过他在外人看来有些恐怖的脸,任续命香在他身边燃成一个奇怪的图案,指尖轻轻磨娑他紧紧闭合的眼睑,很久才低声自言自语:“你是不是也会很害怕一个人呆着?你说得没错,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注定了得不到真爱的人。”

魔族收服妖界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七叶去到妖界帝都时,妖界非常隆重地接待了她。蛇君依然白袍黑发,墨玉为扣,他的微笑温暖一如当初,两千多年的岁月未沾染半点风霜。

两个人在光明宫下棋,外面暖阳高照,和风轻送,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迎面而来,七叶手里拈着一只马,沉思了一阵,突然道:“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蛇君轻弹着指间的翠玉班指,听它们发出非常悦耳的声音,七叶恍惚还记得那是她很久以前的习惯,那时候那棵草总喜欢扑在他身上,把玩他指间腰际的玉饰,指尖轻弹,发出叮叮脆响。后来、也成了他的习惯。

蛇君微笑不变:“在想什么?”

七叶淡笑:“我想杀了你,用你的皮做双袜子!”(一度君华擦汗:好像还可以做双长筒袜……= =)蛇君并没有惊慌,他明显已经习惯了她的突发奇想,而且七夜魔尊如果要杀一个人,是不会对他说我要杀你的。他的笑依然温润如玉,声音依然带着些宠溺,语气依然温柔而亲昵,像热恋情人间的绵绵情话:“为什么又没有动手呢?”

七叶没有回答,眼看着快被将军了,伸手拨乱了桌上棋盘,起身绝然离开。

一局泯恩仇。

人已远去,蛇君却还怔怔地看着那一堆凌乱的残棋,良久他寻了刚刚拱死她的车的那个卒,指腹细细地抚摸了一阵,突然自言自语:“其实,我一直想悔一步棋……可惜,再也没有机会。”

他脸上溢满醉人的温柔,指间却突然施力将手中那枚卒捏了个粉碎,声音充满无尽的失意:“从始至终你赖皮了这么多次,就不给我这一次机会。”言罢,侧过了脸去。

那边七叶也不高兴,她忍着不回头,走出了妖界的地域,穆良臣见得她神色不对,也不敢问,只听她咬牙切齿,恨恨地骂:“明明是条银环蛇,骗我说是缅甸蟒!!!”

(她如今的修为已经可以看透大部分修仙者的真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群戳,不准YY剧情君啊啊啊啊——————————

唔,捉只虫……

相思咫尺,魂梦天涯

第七十九章:相思咫尺,魂梦天涯

妖界降顺后,七夜天君下令其官员保持原职,蛇君被封为不灭真君,着令若非召见,永世不得踏出妖域一步。鬼族本来有意见,但是当莫胡率人围住鬼界,宣读了七夜魔尊圣旨后,鬼族的意见就动摇了。她的圣旨一共两句话:若有反逆,就地诛灭!

当时鬼王还大呼七夜如此凶残嗜血,就不怕遗臭万年吗?话传回七叶耳朵,她只是淡然道:“遗臭万年?呵呵,我不过是个妖孽,一个妖孽会在乎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吗?”

鬼族反抗历时半月,前方战报不断传来,七叶冷眼看着上面诛杀人数不断变化,不做任何表示。穆良臣越看越心惊,他深知莫胡为人刚直,不可能谎报军情,但是此数字若当真属实,那鬼族怕是已有半数被诛了吧?

七叶一直不作表示,某天他在她的书桌上发现一副联子:杀尽人间不平事,杀尽不平方太平!字迹飘然,极为随性的样子却透出如此森然的煞气。他始明白,恐怕即使是杀到鬼族一个不剩,她也是不会喊停的了。

半月后,鬼族归降。

自此,三界正式一统。

战乱堪止,七叶终于有了些时间去陪陪兰依,顺带处理封魔的事。

说是陪着兰依,却大体上还是兰依在照顾着她,月朗亭上,兰依抚琴,她在涯边安静地负手而立,风过黑发,清冷而孤傲,终于找不出半点当年的模样。旁边的梅树结了累累的梅子,秋意渐浓,琴声悠扬清悦,抚不尽那背影孤身独立的苍凉。天空很蓝,偶尔大雁南飞,留下脆鸣一串,秋阳点缀,衬着她的身姿,竟如天成,断难增减。

兰依身上的伤已经结疥,留下可怖的伤痕。但她的气质依然如水般温婉,琴音如风,丝丝缕缕在月朗峰三日绕梁,有一种人的气质,是不会因为容颜的毁却而改变的。

兰依下去准备晚餐,七叶一个人在亭中煮茶,良久终于道:“既然来了便请入亭一见,七叶目不能视,阁下躲着不现身,是何道理?”

太上老君便缓缓地入得亭去,依然是素色的道袍,长发被玉冠高束,身材修长而单薄:“七叶天君,”他倾身行礼,客气而疏离:“前几天贫道收了一个重病的上神,可是天炎之伤太过沉重,贫道道法浅薄,难以起死回生。如今他时日无多,”他密切注意着七叶的表情:“贫道不知道七夜天君是否会愿意去看一看他。”

亭中七叶甚至没有起身,她声音依旧淡然:“既是连太上老君都回天乏术,想必确实是病入膏肓之人,如此,又何必再去……”声音渐低,终带了一丝叹息:“徒增一场生离。”

太上老君施礼告辞,良久的沉默,亭中黑色的身影冷漠而孤傲,没有留下任何转还的余地。

时隔数日,有小童称为太上老君所遣,送来锦盒一个。兰依呈上来,七叶抚着那个小盒,半晌缓缓打开……内中一枚丹药,珍珠般粉色中流转着炫目的光泽。兰依和莫胡都是一惊,那便是传闻中的聚元丹了。

道童很乖巧,清脆地道:“天君陛下,家师言在陛下身上有一段被仙界封印的记忆,如今陛下的修为已经完全可以打开这个封印了,也许可以明白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小七,这……”兰依惊声道,莫胡微摇头制止了她。七叶默默地抚着那枚丹药,很久很久,轻声道:“如此甚好,甚好!”

于浅笑中带了些许黯然。

戾无诀只觉得自己像是沉睡了很久,当魂魄一点一点在体内聚集,意识慢慢回归,他还记得蛇君屈指轻弹时赤寒龙血瞬间发作的惊悸。

大意了,一时大意了!

有些懊恼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七叶坐在榻边,缓缓输了灵力予他。七叶知道他已经醒了,然后呢?她有些怅然,怎么样来解释这一千五百年的变迁?

他终于醒了,不负她的执念,可是这颗心里竟然是此般静如止水,曾爱着谁?而今又恨着谁?当心不知不觉被风化成了冷酷的岩石,终于不再为谁而悲喜;当天下在握,拥有了绝对的力量不再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时,手中还残留着那颗聚元丹光滑的触觉,很多事很多人却都已历尽沦桑,再不复初见。

戾无诀经常陪着她,七叶不知道他从兰依和莫胡那里得知了多少,他什么也没有提。如今的七叶性子变得非常冷,有时候十句答不了一句,他却并不在意。

闲来无事,他在旧日里从神界书库里抄出的旧书堆发现了一些奇趣的书籍,经常地便读给她听。某日,读完《上古神祗艳情史》中太上老君的八卦史(真厉害,连老君这种天天在九十九重天炼丹的神也未能逃过这八卦之劫,不过对象是谁?难道是无恨天那只焚天炉????= =),后面又翻出了司战上神篇,他一字一字读给她听,她只是心不在焉的半倚着月朗亭的栏杆,没有见得听进了多少。

“彼时司战上神元神已伤,却宁战不降。剑风过处,凌宵宝殿半数成灰。后天界挟其侍妾相逼,诛仙台上,累累伤痕未能掩其英姿:‘其实我又何尝不明你之意,小姬,我答应等这天下安定了,我们便一起,找一处安静的所在,三界五行任君遨游,再不分开。’

‘你又说谎话,你马上就要死了。’

‘怎么会死,眉笙需要留着这双眼,为君描绘这天下风景;眉笙需要留着这腿,随君踏遍三界五行;眉笙需要留着这舌,为君述尽这今古奇趣;眉笙需要留着这条命,陪君遣散这漫漫千万年的孤独寂寞。’”

随着他那一跳,《神祗艳情史》这一篇只用了一句话结尾:原以为是段神仙眷侣的佳话,却终究,不过是……心在咫尺、魂梦天涯。

隔了许久,七叶低声道:“司战上神跳下诛仙台时的第一句话是说什么?”

戾无诀翻了翻:“其实我又何尝不明你之意。”

“下一句。”

“小姬,我答应等这天下安定了,我们便一起,找一处安静的所在。”

“他为什么叫他的侍妾作小鸡?”

“司战上神这个妾室,全名叫梦姬。”

前传:英雄殇

第八十章:前传:英雄殇

丫头甲:“哎,你知不知道下个月的蟠桃会司战上神也会来。”

丫头乙:“废话,你没见着公主都试了一千零八套衣服了嘛!”

丫头丙:“啊?难怪今年这么多大仙小仙争着报名负责蟠桃会的茶水伺应呢。”

丫头丁:“会不会是假的啊,司战上神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理会过这些应酬呢。”

丫头甲、乙、丙:“呸呸呸,你这张乌鸦嘴!”

那时候我是一只茶花妖,多少年了,就是听着这个人的故事长大。司战上神,传说中便是他,手持映日古尘,一次一次平息着人鬼神三界的战乱,保得几方和平。

彼时对自己心中的英雄总是抱着很多幻想,我想着也许有一天,可以和他相识于茶花古道,相视一眼;也想着或许可以于某次大宴上浅浅一面,颔首一笑。可是像我这样的小妖,怎么可能见得到这在仙界也是尊崇可比天帝的远古上神呢?

所以这些传说便伴着我修行,不知道多少年月。

茶花一族是非常纯良的,虽然为妖,但因着天生能沏得一手好茶,在各族中的地位也就略高些。诚然,自己的本性,总是比旁人知道得清楚些。于是若逢天界设大型酒宴,必然会从我族请些茶道高手前去。

那时候蟠桃会上的众仙莫不以能够喝到由茶妖亲手煮沏的茶为荣。

而在族内,我们也拼命地学习茶之一道,幻想着某一天也能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神仙居住的地方。

真正的见他却不是在这些泛着粉红色泡泡的地方,还记得在我五百多岁的时候,我们祖居的茶花谷在正午突然陷入一片黑暗,野兽的嚎呼声充斥着山谷,安安稳稳地生活了几百年,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很多同族都在那一次混乱中被毁却。

那是一只火麒麟,本是祥兽,却因着沾染了魔性,从太和大殿私逃出来。天界在追捕时将其打成重伤,却也将这东西的兽性彻底激发了出来。它的体积非常巨大,虚站于茶花谷上空竟然遮蔽了漫天阳光。

野兽的怒吼震颤着山谷,它每一声吼叫,便有无数火球喷向谷中,落地变成燎原之势。原本安宁闲适的山谷瞬间成火海。

茶花一族本不擅战,族长带着我们退往谷外,可是放眼一望,烈炎蔽目,何处非火海?四周只听见大火燃烧的声音,烟尘四起,昔日谈笑嬉闹的同伴,如今不知在何处化为飞灰。

我就在这时候和族长他们失散,一个妖在大火中跌跌撞撞,那时候无所谓怕与不怕,尚无法接受这乐园在一日之间变成地狱的事实。烈焰偶尔舔过我的身体,痛感都如此麻木。

我就在此刻看见了他,那时候他一身白色的道袍,手持一柄暗沉古剑虚立在一片火海上空,冰蓝色的长发如水如雾在腾腾热浪中飞扬,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气质。

我很想呼喊,哪个妖愿意修行百年后死在这神兽的烈炎里?可是喉咙干涸,我只有看着他,伸出手无意识地挥动。他很快发现了我,冰蓝的眼瞳映着这火光,灿若星辰。他持剑乘风越过我上空时,就那么低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瞬间,我看出他的犹豫。若是救了我再去追那祥兽,怕会死伤更多生灵。

我渴求地看着他,他的回应,是一抿唇,越过了我,追向那仍四处喷火咆哮的孽兽。当火焰漫过来时,我想着完了,心里不是没有怒意的,但也谈不上恨。这便是神,他们眷顾的往往是大多数生命,在危机来临时,为了顾全这多数,总有一部分会就这么牺牲。

我只恨我修为不够精,如今只有葬身在这火海之中。被浓烟呛得大声咳嗽起来,突然一双手揪住了我的衣领,我只觉身体一轻,人却已离了那方土地,当烈炎的热浪逐渐地离我而去,清凉的风抚面而过,我仍然咳了很久才喘过气来。转头看着以这般不雅姿势揪着我的人,却不是前面的……唔,因为他并没有救我,所以便估且称他为蓝毛罢。

救我这家伙一头红发嚣张地散在风里,蓝瞳薄唇,表情和他的头发一样张狂。他的目光也密切地注意着正与火麒麟作战的蓝毛。虽然他那神情实在算不得‘悲天悯人’这样的形容,但因着他救了我,总是对他有莫明的好感的。

这时候他也看向我,眸子里颇有些探究的神色,半晌,却终是将我放在了一处山谷,腾云上了半空,支援那个激战中的蓝毛去了。

我也不敢出声,深知这东西乃实打实的上古神兽,不然凭它这口火,又怎能烧得我茶花一族全无还手之力?若是我一开口,扰了二人,难保不会有伤亡事件。于是便只有呆立于下方,看着他们缠斗。那蓝毛剑势仿佛有千钧之力,便是这孽兽也不敢与他硬碰硬。便是那红……呃,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便称他为红头发的神罢,这红头发的神一路也很默契地帮他截断了麒麟的退路,三人一攻一守,倒也相得益彰。

他们一直打了半个多时辰,毕竟二人联手么,倒也迅速。

当战势结束,茶花谷漫延的火势被遏止时,昔日风日晴和、花香漫漫的茶花谷已经只剩下一片焦土,我族已经几近灭族。

孽兽被擒,然后是我的去留问题。

蓝毛将孽兽收进了自己袖子里,便返身重又看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当时被火烧晕了,我竟然从他冰蓝的眼瞳里看到一丝歉疚。我想我真的是烧晕了,如果他真有歉疚之心,当初不早就施以援手了?

他旁边‘红头发的神’却是看着我笑了一阵,开口时声音异常清朗:“反正现在茶花一族几近被灭,天界蟠桃会在即,怕是一时找不到什么沏茶的人手了,不如将她带回去试试吧?”

蓝毛敛了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半晌。咳,我自然是知道当时形象不会太好。头发被烧焦了,衣服在一片混乱中沾满了泥土黑灰,而且多处缺角。脸我是看不见,不过估计当时情况应该是天色一暗便可直接隐形了。= =

“她法力这般浅薄,只怕天界那边……”蓝毛开口时,声音却分外好听。诚然我也是个恋声控,但彼时心中的天平已然偏向了红头发的神,故此这个也就随着忽略了。

“喂喂喂,你不至于这样吧?如果她有个三五十万年的法力修为,你觉得茶花一族会被灭得个干干净净么?如今这般惨象,说到底还是你这个司战上神的责任。”

“哦?”蓝毛挑眉:“原来这孽兽从司法上神那里逃出来,是本上神的责任,本神罪过罪过。”

“呃……咳,那是意外,意外丫……”红头发的神干笑:“反正她现在也无处可去,不管不管,若是天界不收,便放在我府上得了。横竖也不差这一张嘴。”

“毕方,你这性子再不改改,早晚滋生魔性。”

他们二人谈论的内容,我听进了个大概,敢情这二位便是天界的司战与司法两位上神。于是刚才的悻然的烟消云散了。当然你要理解,你能想象如果现今某天毛主席突然站你面前,不小心踩了你的脚,你会怨恨他吗?(众:=…=)

于是我的去处便被这几句话中的一句定了下来,红头发的神……呃,不是,应该是司法上神毕方便带着我去了他的府上,我成了他府上的一个小仙婢。

作者有话要说:瓦素勤劳滴小蜜蜂……

前传:英雄殇2

第八十一章:前传:英雄殇

仙界的日子远没有我想象得那般丰富多彩,有时候我甚至认为更是连茶花谷的日子也是及不上的。这里有着凡间不能见的景致,浮云晚霞,小桥流水,遍地繁花。可是这里也少了一种叫做生命的东西。

所有的仙都是那般的淡漠,无情无爱,无甚挂牵。即使是因着天帝之命结了这百年之好,也大多互不干涉,顶着夫妻之名,却与□无关。

因着我还为妖,妖的名字是一种契约,故此毕方上神并没有为我取名字,他通常都叫我小茶花。

我知道我的到来在整个天界是不受欢迎的,天帝就曾以此问题责问过毕方上神,道我法力低微,修为甚浅,定力全无,若是在这天界发生什么丑闻,传出去岂不失了天界的颜面?

当然这些话毕方上神并没有告诉过我,只是旁的仙婢平日无事拿来作为谈资时被我听了去。那时候活得更加小心,很畏首畏尾。我希望能讨所有人欢喜,也许这般便不至于有人为难我,也不至于为毕方上神带来多大麻烦。

有时候也不解,问毕方上神天界如此这般冷清不会很孤独么?他便会笑我,修为太潜,未能悟道,参不透寂寞。

我一直没再见过那个蓝毛……咳,司战上神,也不曾向旁人去问询过,但是却经常听旁的仙婢们提起,而且提得非常细。她们说,他大抵在凡尘游历,一直很忙很忙的,性子也是岩石般冷,有时候便是王母的面子也是不给的。于是各种应酬便极少参加。

蟠桃会越来越近了,很多仙婢都在为这事做准备,但最后还真遇上了旧时的问题。茶花一族几近被灭,须知蟠桃会上除了蟠桃以外,茶花一族的茶艺也是其中一绝。如今只剩蟠桃,便难免透出些寒碜来。

而且众神仙大老远赶来赴会,若是没有这人人引以为荣的茶,岂不也扫兴?

于是天帝便下了令,要求四处筛选茶道最纯的茶花妖,成为本届蟠桃会的煮茶人。这曾是整个茶花族的荣幸,一般能担任的都是我们族长,底下的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那天,当毕方上神把我送到瑶池,举荐到天帝和王母面前时,我觉得万分紧张。曾经盼了很多很多年的机会,在一场灾难之后降临到我头上。

临到瑶池时,许多茶花之妖都在殿前,王母正一一考问茶水之道。

“水有泉水、溪水、江水、湖水、井水、雨水、雪水之分,但只有符合“源、活、甘、清、轻”五个标准的水才算得上是好水……”殿上众妖滔滔不绝,王母天帝连连点头。我却只注意到天帝座下的位子上,一头蓝发的司战上神轻品着酒,他的手指修长而干净,神情那般淡漠,偶尔一眼扫过殿中,总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茶之一道,无外乎源、具、造、器、煮、饮、事、出、就……”殿上人声沸腾,众茶妖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他却完全无觉一般,沉稳、安静。

我插不上话,我从来没有论过茶,也没有想过要参与。当语声渐歇时,王母娘娘终于发话:“司战上神,你觉得哪一个比较适合一些呢?”

他轻转着手中玉盏,低笑:“回娘娘,臣唯听茶,语难入口,均无味。”

王母不解:“司战上神何出此言,若是连茶道都道不出来,又怎能煮得一手好茶?”

“娘娘,凡间母鸡皆能下蛋,但请问下蛋最大最好的那只母鸡能不能总结一套经验,来告诉世人它为什么能下出这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