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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传说 一度君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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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黑狗也不满意,以前那只鸟只呆在树上,只是不避讳自己。现在却是见着谁都会上前调戏一番了。= =

天上的时日,比人间快得多。

半个月,天庭已经作了好几套计划,比如搬出焚天炉,将封魔重新封印之类。而道主却只是摇头,封印起来,万年之后又重头再来么?

对于这位上神,其实整个天庭都很惶然,玉帝派的三十六位仙女与其说是伺候他,不如说是监视合适。毕竟当年可是被仙界赐死的,如今重生,难保不存异心。可是他却全无他意,于是众仙都揣测,莫非这世的他,并没有前世的记忆?

于是半月之后,慢慢也就放松了警惕,仍把他当灭字境道主看。

道主的伤势渐渐地开始好了,元神也融合得差不多了。七叶的灵力耗损很大,一时半会补不了,封魔那边却着实不能再等了。

这些时日,魔尊大人自然也没有闲着。魔族的力量开始重新凝聚,有人甚至说他前些日子去了碧落海,道主着人去探,碧落海却安然无恙。

于是道主便带了玄灭仙三界的人,正式开始实行对付封魔的计划。

分工很是明确,对付封魔这种法力太强的角色,去的人多也只能是陪葬,故而便定下沐飞玄、青阳子和七叶对付封魔。仙将带领其它人收拾其它魔类。

七叶觉得很嘲讽,一个魔,和众仙一起去消灭魔族。

作者有话要说:总是写出来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前章的答案,好像应该算是平局?

浮华皆过眼,千年一梦间(上)

第六十四章:浮华皆过眼,千年一梦间

那一场较量,很惨烈。七叶第一次见识了这个魔尊的力量,她无法想象当年的司战上神是如何凭着一己四分之三的元神将这个魔封印在焚天炉之内的。

沐飞玄的修为距眉笙尚有差距,勉强与现在大伤初愈、元神尚未全部融合的青阳子实力相当。七叶灵力耗损太大,青阳子也不用她出手,只是在需要时为二人治疗硬伤。

仙将开始攻入魔族,奇怪的是魔族的人却远没有他们想象得多,故而收拾起来也就不费什么事。

沐飞玄和道主一起围住了封魔,那个时候的青阳子银发如丝,蓝眸若水,依然是衣袂蹁跹,谈笑若定的模样,却隐隐透出临驾于芸芸众生之上的骄傲尊贵。

“哼,什么司战上神,到最后也不过只能玩玩这种以众欺少的卑劣手段,就不怕众生耻笑么?”封魔满是不屑,道主却是不解:“魔尊此话怎讲来,难不成要贫道这带伤残躯与魔尊一拼高下?若是因此而败在魔尊手下,天下定然不会笑贫道以众欺寡,却定然会耻笑贫道不自量力嘎。”

魔尊挑眉:“群殴就群殴,你这个人除了脸皮奇厚无比以外,还当真是会拐弯抹角!”

道主抽出背后古尘,剑身出鞘,蓝芒流转带起锐不可挡的寒意,人却依然微笑:“那么魔尊请了。”

彼时,正当盛午,阳光强烈。

沐飞玄与他并肩而立,七叶脚踏遥飞在后,气氛渐渐冷凝,肃杀逼近,充溢着危险的气息。

魔尊与仙道的交手,劲气四散,草木粉碎,风沙走石,遮蔽天日,尽掩三光。(咳,此处省略激烈紧张战报八百字。众:= =)

七叶目不能视,只能听着打斗的声音勉强判别情况,遥飞准确地躲避着劲力掌风,时尔青阳子或沐飞玄会退至她身边,沐春风一出,硬伤立刻完美恢复。

可是消耗的灵力,激战的内伤却终是难以恢复。

四人一路进退,不觉已离魔族的不日城很远,却是一座深山。草木丛生,一阵风过,山林特有的清芳之气便迎面而来。

封魔也有些撑不住了,不带如此车轮战的。如此人困鸟乏的情形,造成了双方都没有余力再战,七叶听得突来的安静,往前一步,道主立刻回身拉住了她,沐飞玄以剑支地,局势开始尴尬。

封魔亦没有力气再开口,迅速调息回复着法力。他的外表比道主和沐飞玄狼狈得多,但都是外伤,圣魔元胎体质本就不一般,再给他一个时辰,不不,半个时辰的时间,他有把握能杀了这两个人。

“青阳子,不能让他停下来,圣魔元胎的法力回复,比我们快很多。”沐飞玄强撑着开口,血已经将唇都污成了紫色。白衣被掌风划破多处,若不是沐春风,可能他现在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道主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很久没有这样一场恶场了,可是灵力不继,此时能如何?

浅色的光芒在封魔周围流转,生死攸关,刻不容缓。道主只犹豫了片刻,拉过七叶往林中深处跑去,沐飞玄只跟了两步,又缓缓站住,看着二人隐没在林海深处。

浓叶密遮,光线渐暗。林中的一处小山凹里,他摁着七叶坐在地上,手解着她的黑袍,七叶迷惑:“青阳子?”

“别说话。”他低低地道,手极快地褪着她的黑袍,袍子被拉至腰际,她半身□在这山林间,暗淡的绿光相映,如羊脂白玉般无暇。七叶看不见,山风透体,引得她一阵轻颤,冰雕玉琢般的身体仿佛每一处都散发着魅惑的邀请。

粗糙的指尖滑过细腻的肌肤,带起血脉贲张的快感。可是没有多少时间,他按着她的肩,让她躺下去:“乖。”

七叶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玄字境的事,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地忘记了,可是当他的吻落在身上时,旧时沉下的痛便一齐浮上来。

“不,不青阳子。”她摇头推拒他,青阳子法力耗损严重,此刻也没有办法控制她,他也没打算控制她:“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小七。”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轻轻地,好不好?”

她却只是摇头,她伏在他怀里落泪,为了几百年前的那些疼痛。湿湿凉凉的眼泪沾在他胸前,湿了血染的衣襟,多年以后,那种触感依然痛在他心里。

“好友,你好歹对贫道有点信心嘎。”他笑,笑着去擦干她眼角的泪水:“这既名合欢双修之术,当然是双方都能快乐的。”他低府在她耳边,指尖轻抚着她的喉间,她只是摇头,片刻抗拒之意却慢慢弱了。

道主却情知不能耽搁,撩起她的下裳,探寻内中的桃源秘径。她太过紧张,身体紧绷。他努力地吻着她的身体帮她放松下来,引着她的手抚上自己早已抬头的欲//望。她脸上早已一片绯色,紧紧闭着眼不敢看他。

道主耐着性子任她的手摸索了自己一阵,低声在她耳旁道:“如此尺寸,好友还满意否?”

七叶便是知道看不见他,却还是羞得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下来,将水色深瞳掩去。他力道略重地亲啃她的喉间,迫出她潜在喉间的销魂呻吟。她只出得一声,便惊住了,完全不能相信那般近乎勾引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抗拒了一阵,终是敌不对身上人的手段,浅哼低吟,勾人魂魄。

道主终是进得她体内,绿草野花掩映着她,黑袍半褪,林间树影中斑驳的阳光垂落在她的雪肤上,红唇开翕,眼眸紧闭,桃腮带赤,一副让人恨不得拆吃入腹的模样。

他心里惦记着封魔的事,实在不敢过久沉迷于这鱼水之事里,但最是美色销人魂,他突然能够理解当初的沐飞玄。色字头上这把刀,真是一把温柔的刀。

运起心法吸食她体内的灵力,她的周围涌出琥珀色的光芒,道主轻掐诀,毕竟是自己的东西么,他还是能控制的。

七叶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灵力的流失只是让她倦怠,也许并不一定是会痛的才叫做伤害。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她依然紧闭着眼眸,她羞涩的是自己竟然在他这般急促的动作中尝到了销魂滋味,他实是太了解她的身体了。

道主顾不上自己未能舒解的欲念,他衣带未解,起身整了装,拉过黑袍替她掩上,低声道:“先睡会,嗯?”

七叶没有回答他,心魔在体内蠢蠢欲动,她紧紧皱着眉强行压制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滴意见收到。不过全文完结的时候相信大家能理解瓦滴一片良苦用心鸟。逐只戳之!

浮华皆过眼,千年一梦间(中)

第六十五章:浮华皆过眼,千年一梦间(中)

灭字境的人四处找寻她,他们道主曾一度下令要将人毫发无伤地带回来,可是一个圣魔元胎,单凭这些道士,谁是对手?

她吸食着人血,凝结生灵之怨,魔力日渐高涨。

心魔如今勉强能控制这具身体,他不断蚕食生魂,助涨着自己的魔力,七叶对这身体的控制愈加力不从心。

他们都说,她会成为另一个封魔。

兰依和莫胡曾经找到过她,但是那时候的她,已经完全疯狂。

三界戒严。天界下令灭境字剿灭这沦落为魔的碧落上仙,道主拒领旨。天界震怒,却没有采取其它手段。灭字境几番企图生擒她,都以失败告终。

也有清醒的时候,当正午阳气至盛时,她便有片刻能夺回这身体,那时候她总喜欢抚着那支兰钗,指腹磨擦着打磨得很光滑的钗身,想着一切一切不能沉沦的理由。

“哼,你还在想着他?不过一支普通的桃木发钗,这东西就算是一个村妇也是有上好几根的,也就你把它当宝。”心魔嘲笑她:“是不是你们草木之妖都这么蠢,人家随便一句什么话你们就能当真?”

他竭力动摇着她的心神,若她心神不稳,他便可趁虚而入:“你以为他真的会来救你吗?青阳子是什么人,仙界都是一群多疑的老鬼,如果他心机不够深,怎么可能一掌灭字境几千年?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么,说不定……”

心魔继续嘲讽她,然而下一句话还没有出来,他突然觉得心尖一阵刺痛,痛如针随着血液透入全身,他突然住了口。他本心魔,心有阴暗则魔靥生,可是若心都不在了,心魔,也就自然不在了。

他想着还是自家安危比较要紧,又赶忙安慰她:“当然啦,他肯定还是爱着你的,不然怎么会一直没让灭字境的人痛下杀手,对不对?”

七叶没有理他,于是心魔也窝火了,丫的你见没见过处境这么窝囊的魔,又要让她绝望,又不能让她死心!

灭字境对她的几番围攻,死伤很是惨重。每次没容到道主前去,她已经脱身而走。心魔也在竭力避开青阳子。

他一直有些避讳:那个老道,怕是不简单。

我们道主习惯背着一柄映日古尘四处游历,灭字境有时候四五年看不到他的踪迹。有时候和八大长老讨论天下情况,他很不解为什么他的古尘剑身上会刻着七叶两个字,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

某年,圣魔元胎为祸人间的事情传来,他始恍然大悟:莫非只是为了提醒自己需消灭这株七叶灵芝?

他深以为然,斩妖除魔,岂非本就是灭字境的职责所在?

当下便带了人四处搜捕,天庭这些异常配合,主动地就调了一支天兵给他。道主觉得异常,这些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自觉了?

不过有人可用总了胜于无,难道你要他坚持带灭字境的人去送死么?所以我们道主便带着这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这个天下,其实不大,若是真心想找什么东西,总是能找到的。当他带人在一处海滨小镇围住那个圣魔元胎时,我们道主有些好奇,这魔修为不高,充其量也就一千多年,倒是成分复杂。

而且一株七叶灵芝,他摇头叹息,修成人身的七叶灵芝,何其罕见,却为何就修成了妖孽呢。

“修成人身的七叶灵芝啊。”他轻叹,语声中充满一个护生者的悲悯:“草木之妖,本是纯良至善之妖,你空有这罕见的上仙之体,却沦为妖孽妄伤人命,七叶灵芝,你可知罪?”

那个妖孽却反应有点不灵光,她呆望了他半晌,良久我们道主才发现不对,这只圣魔元胎的眼睛竟然是瞎的!他有些警觉,残魔一般戾气都很重,性格凶残,不可小视。

一时的沉默,对面的魔却突然放声大笑,她本一美貌女魔,笑声却很粗犷,她一边笑一边道:“七叶灵芝……七叶灵芝,哈哈哈哈哈。”

道主自然是不容人如此藐视自己威严的:“修为如此浅薄,行事倒是极为猖狂。”他低语一声,持剑指天,出手便是一招天下无双。

双方战得几个回合,他方觉这魔也确实是有些傲气的资本的。群仙将早已待不住,直接上前助阵。道主没有阻止,他这个人最鄙视那种道貌岸然的人,咳qǐsǔü,当然他拒不承认自己有时候也是这种人。= =

战,一开始,便只有分胜负。

那个魔对付道主一个已经吃力,又怎么还顾得上来自他处的攻击?

看着她身上伤势渐重,道主便也就没有出多少力。然尔在他以为已经大功告成的时候,那只圣魔突然素手掐诀,轻念咒,绿色光芒爆涨,身上伤口均回复如初。

他心中一震:沐春风!

玄字境的镇宗秘宝,怎么在这个魔身上?他皱了眉。

七叶灵芝的修仙之体不易消灭,但只是不易而已,真要消灭还是有办法的。

他拎着这只魔回了灭字境,众天将死伤的不少,他倒是还好,无什大碍。虽然是一只圣魔元胎,但比及封魔,毕竟还是差了太多。

处理这类比较强大的妖孽,是需要很多人在场的,最起码也起到个镇慑的作用。所以那一天,三界中很多要人都来了。

焚天炉被支在无恨天中央,众仙都拱手贺喜道主为人间铲除这大患,道主只是微笑,那笑如同一个完美的面具,紧紧依附在脸上。

拥有上古神器之称的焚天被打开,冷冽之意冻结了全场。众人寂静,道主把那只收在锁妖袋里的魔倒进去,由于太过激烈的打斗,她外形也极是狼狈,衣裳、长发全乱。是伤至了五脏吧,她趴在焚天炉的边上剧烈地咳嗽。

“妖孽,”灭字境的执法长老神情肃穆地开口:“天恩浩荡,根据灭字境的规矩,凡被处以炼化极刑的孽障均可以帮它完成最后一件在道德和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你有什么遗愿都可以提出来。”

“遗愿?”炉中的她抬起头,美眸中焦距虚无,灭字境的道主依旧银发如丝,白袍若雪。他侧了脸没有看她。

“呵呵,遗愿……”她低声轻笑了两声,突然道:“无论我是眉笙还是青阳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陪着你,宠着你。我们把碧落海种满梅花,月朗亭从此以后,不会再是你孤单一个人……”

她说得很慢很慢,可是一字一句格外清晰,众仙都没有听懂,执法长老小心地请示自家道主:“道主,看来她有些神智不清了,语无伦次。干脆直接开始吧。”

七叶看不见,心里眼里都只是一片黑暗。焚天炉的水入骨冰寒,她在炼炉里呆过,她知道那水片刻之后会煨熟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么……开始吧。”那个声音依然很醇厚,曾经那么温柔地唤着好友,曾经那样郑重地允诺,而现在,它用全然陌生的、那么淡漠的语气告诉他的下属,他说、那么,开始吧。

无论我是眉笙还是青阳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陪着你,宠着你。我们把碧落海种满梅花,月朗亭从此以后,不会再是你孤单一个人……

她突然低声笑了,那笑容绽放在绝美的脸庞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好吧,不是敌军太狡猾,只是我军太愚蠢……说的人没有错,错的、只是听的人当了真……

“恭喜道主消灭此等妖孽,此实乃苍生之福。”有仙开始向他敬酒,众人都交口称颂。他一一来者不拒,那个雪色的身影,冰蓝的眼瞳,倾天绝世之姿透出无上的尊贵与寂寞。

妖孽?炉中人忆及这一千五百多年的修仙岁月,恍然。是啊,原来,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个妖孽,背离了所谓的正道,倾尽了所有、修不成仙。

焚天炉沉重地盖下来,发出厚重的声响,隔绝了月朗亭的袅袅茶香。炉火冉冉而起,在这绝世神器之下欢快地跳跃,所有的声音都只剩下默然。

作者有话要说:……

浮华皆过眼,千年一梦间(下)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

顺,请假三天,也许从周五或周六开始更。鞠躬。

第六十六章:浮华皆过眼,千年一梦间(下)

炼化的日期,据计算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炉外众道人一遍一遍地念着往生咒,即使一个炼化的生灵必然形魂俱灭,已不再需要这种形势,他们还是兢兢业业地尊崇着祖上留下的规矩。

道主一直没有离开,炉火烧得极旺,炉里的水早已沸腾,不时传出咕噜的声响。沐飞玄没有来,蛇君却一直在。

他隐在人群中,默默地注视着与破天箭齐名的焚天炉,三百多年的相处,至今他还记得那棵草曾经那样单纯地对他笑。

某草凶恶:“喂,你给我走开,警告你不准再舔我了啊!”

某蛇无辜:“这样对你修仙也有好处啊!”

某草:“我才不信你,谁不知道你们蛇族最是奸诈狡猾!”

某蛇:“也不是所有蛇族都奸诈狡猾啊。”

某草嘀咕:“也是哈,缅甸蟒就非常忠厚老实。喂,你是什么蛇啊?”

“我?”某蛇坦然:“我是缅甸蟒啊。”

某草:“哦?那你过来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位年轻的妖王脸上第一次失了笑意,是质问的语气。道主端中手中的茶,轻啜了一口,不说话。

“你一直就没有失忆,对不对?我就奇怪,天庭那些老家伙的手段,又怎么可能制服得了你!果然,你一开始就迫她修仙,引我出来了就自己全身而退。这么些年一直不闻不问,我都以为你是真的忘了,可是你、……你迫她引出心魔,又诱她消灭血魔,最后再利用她消灭封魔!眉笙,好一个一食三鸟的计划!”

银发白衣的道主轻啜着杯中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淡淡地道。

“不愧是司战上神,不显山不露水,不损一兵一卒就完成了整个仙界倾尽所有,筹划了数万年想要完成的计划。”

“眉笙无能,担不得妖王陛下如此谬赞。”他的语气依然淡漠,蓝眸深遂如海,绝美的唇边一丝微笑溢出来。所有的人都看着他,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微笑,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悲伤。

蛇君走了,出门前他回身,声音终于不能掩饰伤痛:“可是眉笙,她爱了你几万年啊。”

四十九日之期,真的很快很快。可是当焚天炉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那株草竟然还在,她的皮肉已经尽褪,却固执地趴在炉边。

大凡炼炉,为了让妖不浮出水面,保持内中灵气不流失,它的上层温度非常高,而下层温度却较低,很多妖都会受不了这种痛苦,默默地沉到炉底,也使得炼出来的丹药效果更好。

可是她便是趴在这温度最高的水面,伤到这种地步,早应该露出原形了,却仍然不肯沉下去。有人低诵道经,诀明子看得一眼就流了一脸的泪,他低声道:“师尊,她……”

道主缓缓走过去,蓝眸衬着银发,瞬间竟然有几分苍老。周围众仙都看着炉里面那只顽固的魔,有胆子小的仙子已经背过身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道主声音依然很平静,不带一丝感情:“可是还有话说?”

可是她哪里还能够说话呢,听得这声音,她朝着声音的来源抬头,伸出皮肉已经褪尽的手,可是手出不了焚天炉的结界,于是白骨缓缓打开,里面一支兰花钗静静躺着。

所有人都不说话,道主伸手过去,轻轻地接过来,钗是一只很普通的钗,一般桃木所制,值不了几个钱。只是钗头那朵木兰花,安静地开得很是清雅。

他紧抿着唇,修长干净的指尖抚过光滑的钗身,炉中人扯了扯唇角,似乎露了一个微笑,然后松开趴在炉边的手,缓缓沉入了焚天炉底。

兰钗记忆尚如新,昨日山盟昨日尽,

焚天泯灭妄生意,了却朝朝暮暮情

彼时,背景乐依然激昂,虐恋文一目十行,感情戏不过几场,没有人看见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

顺,请假三天,也许从周五或周六开始更。鞠躬。

楔子

第六十七章:楔子

碧落海,寒梅怒放,暗香浮动。风过修竹,带起沙沙的低喃。

繁花雪海中,一个人斜坐在花树下的山石上,背靠树身,粉英缤纷,落了他一身。他嘴里叼了根草,双手为枕,仰头望天。紫色如水晶一般通透的眸子倒映这碧空如洗,火红色的长发在盈盈幽香中如同烈烈燃烧的火焰。

兰依稍稍走近一些,他便转头过来,紫瞳的光芒在这一片粉色的梅海中深深浅浅地变幻,很难让人相信张狂与清雅,放荡与忧郁会如此和谐地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魔尊大人,”她有些不自在,男人她见得多了,沐飞玄、青阳子、蛇君哪一个不是一方霸主,容颜倾天,可是她却在这个人面前脸红了:“魔尊大人,天气寒冷,用些茶吧。”

倾身埋落花,人与花同葬。似乎本该是幽怨女子做的事才对,却为何这画面就如同一副名家大作一样,添之则余,减之则缺?

“唔,有劳兰依了。”他自树下起身,接过兰依手中的茶具,抚净一块石桌的花瓣,连着托盘尽数搁于桌上,嘴里的草摇啊摇的。

“兰依留下来与本尊同饮一杯如何?”他唤住转身欲走的兰依,勾了唇角笑得邪肆而魅惑,红发紫瞳,潋滟如绽放在寒梅间的梦。

兰依不知道怎么着就坐到了他对面,沏了茶,对饮的二人却俱是沉默,魔尊大人只品得一口便皱了眉:“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连潲水都不如的东西。”

魔尊大人嘀咕。兰依却听得清楚:“魔尊大人却是不喜茶水么?”

魔尊大人沉默得半晌,终于抬头:“其实本尊非常极其万分讨厌这玩意儿。”他异常严肃认真地说。

“噗……”兰依喷了:“可是您在碧落海养伤一呆两三个月,不是天天都喝么?”

魔尊大人很忧郁:“本尊这不是客随主便么。”

兰依笑得差点岔了气:“那您今天怎么又提出来了呢?”

魔尊大人继续忧郁:“本尊这不是随不下去了么。”

……

“碧落海没有酒,明天兰依着人去买些。”

一阵风过,粉色的花瓣纷纷洒洒地飘落,他抬手抚去她肩上的落花,随口道:“要陈年的花雕。”

兰依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好半天她才听见自己道:“好。”声音好小好小。

“兰依,你是这碧落海的管家吗?”魔尊大人无聊地转着手上的茶盏,兰依敛首:“我是这碧落海的奶妈。”

“啊?”魔尊大人吃惊地瞄着兰依的胸部,惊叹:“这碧落海上下……得多少口妖啊!”

兰依:= =

月朗亭中二人对奕,男子发红如火,张狂不羁,女子青丝黑袍,娴静素雅,纤手拈子,低头沉思。是传说中已经被司战上神消灭的封魔与碧落妖孽(天庭现今如是称呼,= =)!!

“这步棋错了。”优雅的魔尊,在不见兵刃之气时,更显风度绰然。他修长的手洁白如玉,玫红色的指尖干净整洁:“这里,将军了。”

“罢了。”七叶随手搁了手中玉制的棋子:“魔尊伤势已无大碍,碧落海就不再强行留客了。”

“很委婉的逐客令。”魔尊轻笑,他每次一笑总是邪邪地勾起唇角,红发飞扬,更显狂放:“可是碧落上仙,你助我脱困,致使司战上神白忙一场,只怕仙界不会容你吧?”

对面的人只是淡淡一笑:“若是我不助你,他们就能容我了么?”

“这话是真理,不管怎么否认,你骨子里确实是一个魔。那帮老头对付你只是早晚。”魔尊也取了旁边的茶,轻品了一口方道:“那么如今你可有打算?依碧落海众妖的实力,怕是经不起司战上神古尘一现啊。”

话音刚落,有小草精摇摇晃晃地上得山来,恭身道:“主人,门口有位叫青阳子的道长求见。”

魔尊随后就抽了自己一嘴巴:“我就知道这个人说不得!”

七叶微笑:“该来的总是会来。青阳子……呵呵。”她低声笑:“既然是故人造访,就请吧。”

“是。”小草精又摇下去了,七叶伸手示意:“还请魔尊回避一下。”

魔尊大人还是很有担待的:“有什么事上仙尽管出声,本尊受上仙救命之恩,再不济还是可以充当一下免费的打手的。”

七叶笑容未敛:“魔尊请了。”

“又是一个委婉的逐客令。”魔尊大人嘀咕着走了。

眉笙静静地站在月朗亭外,较之以往的青阳子道主已有很大不同。满头银发漫漫飞舞,衣袍翻卷,丝带当风。肌肤是异常的白,如冰山积雪般通透,因着肉体凡胎强行承载了上神灵力,人显得太过纤弱,给人水晶一般易碎的错觉。肩上落梅几许,额前流海蹁扬,遮住了冰蓝的眼眸。

他就那么站着,如一朵白莲盛放在天地之间,积淀了洪荒远古的精萃,清幽、孤傲,让人一眼便铭刻不忘的惊艳绝绝。

天地失色。

这寒梅,这碧空,这亭,这峰,都在刹那间成为背景,山风中只余下这个人,倾天绝世。

司战上神,原来便是这般风姿。

“小七。”他轻声唤,声音如若来自远古洪荒,穿越了千万年的时光凝结成珠溅落在这月郎之峰,冰澈清绝。

也许,七叶应该庆幸她看不见。

“你是来向我解释的吗?”亭中的身影站起来,穿过这层层纱幔,他伸出手,玫红色的指尖如这世间最润泽的温玉,这个动作却在听到她下一句话时凝结。她微笑着唤:“司战上神。”

司战上神……是啊,你仍是仙,我已成魔。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般,我只是……”

“你只是想帮我消灭心魔。”她笑得很灿烂:“你只是帮我修仙,顺便再为苍生消灭血魔、心魔、封魔。司战上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竟然在一千多年前坐在我面前就打算了这么一个一箭几雕的计划,这需要多么深的谋略!

最后还弄个失忆,就算我被真正炼化了,也没有办法恨你。因为我会相信那个叫青阳子的道士是爱我的,他只是忘记了,忘记了月朗亭煮茶对弈的日子,忘记了者隐池里伴君一生的誓言,只是忘记了而已。”

“小七。”他低声的唤,右边胸口有些隐隐地痛,这身体确实是承载不了这样强大的灵力的。月朗亭内白色的纱幔重重交错,那个身影,隔千年万年亦只犹如初见。只是她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紫色,淡却了悲喜,再不似当初的通透。

“你演得很好,一直都很好,好到我明知道一切都不是真的,却还是想陪你演下去,看看你这个剧本的结局。可是司战上神,当剧已落幕,帷幕垂下的时候,再好的演员,也终要离场。所以现在,你可以换下你的戏服,摘下你的面具,作回你自己了。”

“你怨念已深,我说什么都再也没有用。可是你所看到的这个结局,并不是眉笙剧本的结局。你谢幕得太早。”他的蓝眸里仿佛流动着天河若水,那般深遂明澈却带着无边的忧伤。

“哈哈,眉笙,其实有时候,伪君子比真小人可恨。七叶这里也有一出折子戏的话本子,如果司战上神对于前一出戏还觉得有所遗憾,那么倒是可以开始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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