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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凛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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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毛病啊!干嘛拿石头打我?”秦然愤怒地瞪着赫连杉诛。

“我不叫‘喂’,要叫就叫我赫连大侠,如果再让我听到你用不敬的词语称呼我,下次扔过去的就不是这么小的石子了。”

赫连杉诛优哉游哉地晃着脑袋,表情臭屁外加眼神藐视,秦然咬牙忍住心里的怒气,同时默念清心心法中的词句。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忍了。

秦然低头琢磨,也不知道这头死猪为什么要绑我,难道是因为我带头嘲笑他?长得这么肥,心眼却这么小,看来我不能再激怒他了,这家伙吃软不吃硬,我先假装说几句好话,骗他说出有关于独孤天傲的一些内幕,等日后脱身也不至于白白被绑架一趟。

“赫连大侠,你英明神武,轻功盖世,所以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凌烟海阁的人所说的‘不参与对付独孤天傲’,是不是你绑架了秦枫之后,逼他们说的?”

赫连杉诛觉得这不是什么秘密,便大方地承认道:“是啊,那两个小鬼从塞北到中原,跟踪了老子近一个月。老子烦了,就想捉弄他们一下。于是老子就把秦至俞那位溜出来玩的儿子给绑了,叫他们在大会上说凌烟海阁不会对付我兄弟,叫那帮武林人士臭骂他们一顿。哈哈哈哈,你说,老子是不是很聪明?”

果然,凌烟海阁所说的话都是言不由衷的,两人为了保护秦枫,才甘愿一声不吭地忍受众人的辱骂,如此善心和度量,才是凌烟海阁弟子应有的样子。确定了真相的秦然心里隐隐觉得欢喜,白雪鹭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有所修复,但一想到凌烟海阁有可能是杀他一家的凶手,便又高兴不起来了。

“那你来中原的目的是什么?”

秦然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过直接,很容易引起赫连杉诛的警惕心。果然,赫连杉诛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狐疑地盯着秦然。

“小子,我抓你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你‘秦然’,你跟云啸山庄庄主秦至俞是什么关系?”

糟了!秦然心里忽然担心起来:如果赫连杉诛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更不会轻易放我走了。如果他像绑架秦枫一样,拿我的命去威胁二叔,那岂不是对二叔很不利?秦然是个不愿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如果因为自己害到了二叔,那还不如干脆自我了断。

“你不说我也知道。”赫连杉诛得意地一笑,“秦至俞是你叔叔,他追来的时候我都听到了,还有猎人谷谷主跟他儿子也在玩命地找你。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大人物,其实我本来只想折磨一下你,以报被嘲弄之仇,不过现在看来,我倒是要好好利用利用你了。”

秦然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赫连杉诛是独孤天傲的结义兄弟,如果赫连杉诛拿我的命去要挟二叔缴械投降,甚至危害二叔的性命,那我秦然就算拼死也不会连累二叔的!

赫连杉诛见秦然表情严峻,隐有决绝之色,心中一惊,这小子莫不是想来个鱼死网破吧?

“哎哎,我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利用你,你可别想不开啊!”赫连杉诛不想失去这么一个重要的棋子,他赶紧安慰了一下秦然,同时准备随时过去封住秦然的穴道。

看到赫连杉诛如此紧张,秦然顿时心生一计,我何不利用一下他,将独孤天傲的有关情况尽数套出,化被动为主动?

“你放心,我才活了不到二十年,还没有享受世间的美好,如果就这么死了,那我多亏。”

秦然先说了一句迷惑赫连杉诛的话,后者果然上当,紧张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而紧接着,秦然开始跟赫连杉诛套近乎。

“赫连大侠,真羡慕你能够跟紫气剑圣独孤天傲称兄道弟,如果我能见上独孤大侠一面,也不枉此生了。”

“嗯?你们不是商量着要对付我独孤兄弟吗?”赫连杉诛满脸疑惑。

“唉,那是我叔叔,我可没有任何要加害你兄弟的意思,相反,我还十分崇拜独孤大侠呢。他年纪轻轻就能练到紫色剑气,还能跟云巫剑派的掌门一较高下,想想就刺激,只可惜最后还是输了……”

一听到秦然说自己的兄弟实力不济,赫连杉诛立马跳了起来,脸上的肉晃动了几下,轻蔑道:“我呸!他风扬子当年都是我这般年纪了,而独孤兄弟当时比你大不了几岁,以老欺少,赢了又有什么光彩?就像现在,如果咱俩斗剑,你输给了我,你会服气吗?”

“那当然……是有一点怨言的。”秦然也不敢说得太绝对,否则就显得赫连杉诛很弱,“那这些年来,独孤大侠是不是在闭关修炼?当年他惜败于风掌门之手,想必一定会卧薪尝胆,计划着有朝一日再与风掌门一战高低。”

“这倒还是次要的。我独孤兄弟这个人啊,有点喜怒无常,有时候会发疯似的大喊:‘我要报仇!’但有时候又显得神情落寞,心事重重,我真琢磨不出他在想什么……”赫连杉诛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他忽然想起自己身旁还有个外人,发觉不小心说多了的他立刻停止说话,眯着眼睛盯着秦然,“既然你问了我一个问题,那么你也要回答我的一个问题,那才公平。”

看来赫连杉诛已经意识到秦然正在套他的话,并开始反击,秦然假意笑了笑,心里却在暗骂:你这头死猪把我困在洞里,现在我为鱼肉,你为刀俎,想问什么当然可以随便问,还跟我谈公平,公平个头!

“好吧,那赫连大侠你就问吧,但我可不保证一定知道答案。”

“你放心,我不会问你太难的问题。”赫连杉诛狡猾地笑了笑,笑得秦然心里直哆嗦。

第90章 斗智斗勇(下)

“我知道你是秦至俞的侄子,我来中原之后,也向别人打听过一些关于秦至俞的信息,他的身份很神秘,没人知道他的祖籍何地,也没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有无兄弟姐妹,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孤儿。但今天他却称你为‘侄儿’,也就是说你的父亲跟秦至俞是兄弟,所以我不但对秦至俞和你的身份关系感到好奇,对你父亲的身份更加好奇。怎么样,你能介绍一下你们秦家的人丁结构吗?”

赫连杉诛竟然问起了秦家的家谱,但这恰恰是秦然不能说的。如果秦至俞跟秦家堡的关系被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了,那么至今逍遥法外的凶手很可能会找上门来,现在秦然还不知道凶手的身份和实力,虽然暴露身世能够引蛇出洞,但在敌暗我明,又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这样做实在太过冒险,所以秦然绝不能将“秦家堡”这三个字吐出来,否则可能会给他的二叔带来杀身之祸。

赫连杉诛见秦然犹豫不决,便更加确定秦然心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慢慢地走到秦然跟前,和颜悦色地说道:“如果你说实话,我就考虑放了你。”

放了我?秦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动,现在编故事已经来不及了,就算编也很难编得天衣无缝,如果漏洞百出,只会弄巧成拙。虽然秦然不能将“秦家堡”说出来,但其它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寻常,只要把地名隐去,或者换成别的地名,便可以轻松蒙混过关,只是不知道赫连杉诛会不会遵守诺言。

“你当真会放了我?”秦然怀疑道。

“当然!我可以发誓,如果你把你们秦家的家庭关系告诉我,我绝对当场放你走,如果食言,就让我越来越胖,胖得走不动!”

秦然知道赫连杉诛对自己的肥胖十分不满,如果他真的胖得走不动路,恐怕比死还难受,所以这也算个毒誓了。经过一番思前想后,秦然决定告诉赫连杉诛一些可以说的内容。

“我跟秦庄主的确是亲叔侄,但我们是昨天才相认的。我的父亲是秦庄主的大哥,所以我要叫他一声‘二叔’。之所以我们昨天才相认,是因为二叔早年跟我爷爷发生了一些口角,在我没出生时就已经离家出走了,后来我父亲罹患重病,在临终之前告诉了我,我还有个二叔,所以我现在才来到云啸山庄来与二叔相认。”

赫连杉诛摸着下巴,仔细琢磨着秦然的话,还不时瞄一眼秦然,看看他有没有心虚的神情。由于秦然所说大部分都是真的,所以他也问心无愧,表情淡定地与赫连杉诛对视,毫无惧意。

不过赫连杉诛似乎并不满意秦然的回答:“你说得太笼统了,没有把细节说出来。比如你二叔跟你爷爷发生口角的原因,你父亲叫什么,还有你家在哪儿,家底怎样……”

“赫连大侠,我们家不过是普通的务农人家而已,家长里短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二叔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他努力拼搏得来的,没有依靠家里的任何帮助,这点你可以去江湖上打听打听,绝不会有错。我家居于山野,那地方我都不知道叫什么,至于我父亲的名字说出来你也不认得。”

说到这里,秦然已经有些慌神,他这人不擅说谎,要他短时间内编出这些内容实在太难。赫连杉诛见秦然在逃避回答这些问题,更加怀疑秦然所说内容的真实性,他冷哼了一声,二话不说就将秦然的穴道通通封住,秦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僵在了那里。

“喂!你这头不讲信用的死猪!我都已经将答案告诉你了,你居然反悔,你小心下辈子肥得只能滚着走!”

赫连杉诛就像没听到似的悠闲地走回了洞口,然后席地而坐。

“到底是谁不讲信用,你自己心里清楚。”

赫连杉诛闭上眼睛,靠在山洞石壁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发出了“哼哧哼哧”的鼾声,再联系他的体型,更像一头山猪。

“喂!你真睡了?不是吧,这么快就睡着了?还睡得这么死!喂!你听到没有啊?我都叫你‘喂’了!”

秦然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块石头朝自己的脑袋飞来,石头越来越近,但无奈自己动弹不得,只能悲催地硬撑下这一击。

“疼死我了!”秦然觉得自己脑袋上肯定起了个大包,他愤怒地朝赫连杉诛看去,只见后者仍然闭着眼睛,打着鼾,一副睡得很香的样子。

闭着眼睛都能打得这么准?秦然无语,为了避免再遭“陨石袭击”,他只好保持安静。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圆月悄然爬上枝头,皎洁的月光斜斜地洒进洞里,洒到秦然的脸上,映出一丝落寞的神情。

这一个多月来,不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欧阳林和叶凝儿都陪在秦然身边,也让他在两人的支持下慢慢地挺了过来。过去的秦然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但现在的他不同了,他有了欧阳林和叶凝儿这样不离不弃的好友,还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叔叔,就连灭他秦家的仇人也有了线索,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这一次秦然被赫连杉诛所挟持,却让关心他的人陷入了担惊受怕之中,若是大家因为搜救他而受伤,那么秦然必定会终生愧疚。

为了不让欧阳林他们担心,秦然暗下决心,一定要尽量自救,争取依靠自己的力量逃出赫连杉诛的手心。

现今秦然的首要任务便是冲破穴道,让身体恢复自由活动。他缓缓闭上眼睛,四周静谧无声,很快就进入了入定状态。

再次来到久违的意识世界,秦然竟有些怀念这个纯白的世界。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秦然这次是被绑着进来的。

“原来在封穴状态下入定,是这样的情况。”

秦然低头看着自己被麻绳五花大绑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即便是在自己的意识中,也没能恢复自由身。

第91章 心魔附体(上)

秦然被牢牢地绑在了一根粗壮的木桩上,绳子一圈圈地环绕着他的身体,从胸口一直到脚腕,跟个粽子似的。与现实中一样,他不能做出任何活动,哦不,他至少可以转转脖子。

回想上次进入意识世界,还是在九宫山时,当时秦然为了保护叶凝儿而与心魔搏斗,在危急时刻领悟出了剑气出鞘,并且在后来的现实中也能够施展出来,也就是说意识世界跟现实是相通的,难怪他现实中被封了穴道,意识中仍然被剥夺了自由。

“如果在意识世界中我被绑了起来,那么只要我将这条绳索挣脱,应该就可以冲破穴道,恢复身体自由了。”

虽然这一推测令秦然燃起了一点希望,但在这意识世界中,想要挣脱开绳索的束缚似乎一点都不比冲开穴道要容易,并且现在的状况更加令他难受,绳索捆得有些紧,紧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每一次吸气都会被绳子勒得皮肤生疼,几乎要陷进肉里的感觉。

“呃啊……呃啊……”

秦然忍着疼痛,身体用力前倾,想把绳子拉断,但这纯属是无用功。他身上的绳索密密麻麻,几乎捆得连衣服都看不到了,就算绳索密度减少一半,也不可能被硬生生地挣开。当然,现在秦然也别无他法。

“对了,我可以用剑气割开绳索!”

秦然差点把如此重要的办法给忘了,他聚气凝神,将剑气集中在手指上,一道金色剑气闪耀指尖,正当秦然满心以为剑气能够割开绳索时,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为什么没有用?”

秦然发现不论他怎么用剑气切割绳索,绳索始终牢不可破,连一丝崩开的痕迹都没有。凌厉的剑气足以击碎巨石,砍断大树,却无法割开绳索?这也太反常了吧!

再次由希望转为失望,秦然有些垂头丧气,他想了想,猜测可能是因为封他穴道的人是赫连杉诛,对方的修为要高出他不少,这绳索也格外牢固,以秦然现在的剑气水平,的确不足以破开赫连杉诛设置的绳索。

“如此说来,要想挣脱绳索,只能寄希望于短时间内提升我的剑气修为,依靠瞬间爆发的力量使剑气水平超越赫连杉诛,也许这样才可能割断绳索,从而冲破穴道。”

秦然虽有此计划,但如何在短时间内提升剑气他却毫无头绪。通常来说,要一个人爆发潜能,就要使这人受到巨大的刺激,比如愤怒。

秦然忽然想起欧阳林跟他说过,那日在被豺狗袭击,他和叶凝儿滚下山崖之后,他曾被心魔侵蚀,丧失理智去攻击欧阳林,而当时秦然的剑气修为竟然在战斗中不断提升,以至于逼得欧阳林差点受伤,想必当时自己能够不断地提升修为的原因也是愤怒,如果自己再被心魔附体一次,依靠心魔的爆发提升能力,是不是就能冲破穴道?

想到这里,秦然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即便这真的是个办法,但让心魔附体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且不论能不能达到冲破穴道的能力,就算冲破了穴道,外面还有赫连杉诛坐镇,自己若是发起狂来,将赫连杉诛逼急了,对方动了杀机,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不行,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让赫连杉诛拿我的命去威胁二叔!”

秦然过去两次都是被心魔附体,而这次却要主动去找心魔。他闭上眼睛,冥思苦想,回忆十三年前的那个血腥之夜,渐渐地,周遭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待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惊人地发现自己正身处秦家堡老宅的院子中!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气味,这是秦然被风扬子救出时看到的血腥一幕,他的爹爹躺在院子中央,而娘亲则伏在井边,一滩鲜血从两人胸口缓缓流出,年幼的秦然已经被吓呆,他只能在风扬子的背上默默地目睹这一切,当时凶手已经离开,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与秦然的记忆有所不同,因为凶手还没有走。

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背对着秦然,他手里的长剑还粘着些许红丝,那是秦然亲人的鲜血。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滴落到地上,而秦然的心也同样在滴血。

“是你杀了我的亲人!”

秦然死死地盯着凶手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他的双目赤红,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嘶吼,就像一只遍体鳞伤的野兽,愤怒地盯着自己的敌人,如果他不是被绳索捆着,一定会冲上去与凶手肉搏。

持剑男子就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那里,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秦然并不知道凶手是谁,所以他也料到自己意识世界中的凶手并不会回过头来,眼前的凶手,只不过是一个象征性的形象,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人。

秦然的目的只是制造出这样一个场景,让自己能够身临其境地感受仇恨的根源,他闻着周围刺鼻的血腥气味,看着手上沾满他亲人鲜血的凶手,内心深处的仇恨再次被激发出来。他的眼睛如前两次那般变红,眼神也渐渐凶残冷酷起来,正当他感觉自己将要失去理智,怒发冲冠之时,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这声音如一道霹雳,让秦然几乎暴走的状态戛然而止,他用震惊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凶手。

刚才,是我在说话吗?

的确,刚才那句话像极了秦然自己的声音,但是在这意识世界里,只有他和那位不知名的凶手在,那么说话的人是谁?

“没错,是我杀了你的亲人,我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凶手。”

刚才还一直犹如雕像般一动不动的凶手,竟缓缓地举起了长剑,秦然的心脏“咯噔”一下,为什么凶手会发出他的声音?

待凶手将长剑举过头顶,身体开始慢慢地转向秦然。此时秦然突然一阵心慌,他隐隐觉得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嘶——”

当秦然看到凶手的相貌,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凶手,竟然真的是他自己!

第92章 心魔附体(下)

“你是谁?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秦然不敢相信,自己仇恨了、苦寻了十三年的凶手,竟然就是自己。秦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这么想,或许是因为自责,亦或是因为只有自己苟活世间的羞愧。

“我就是你,你不必怀疑,因为我知道你所想的任何事,包括你在逃避和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因为我才是最真实的你,那个躲藏在内心深处,不愿意示人的秦然!”

秦然目视凶手慢慢地朝他走来,他对凶手的相貌也看得更加真切,两人就像在照镜子似的,五官、头发、身高体型完全一致,没有错,凶手就是秦然自己!

“不!我怎么会是杀死父母和亲人的凶手?你在迷惑我,却根本不是我!你只是我的心魔,是想要让我失去理智的疯子!”

“我是疯子?你看看现在谁像疯子?”

秦然现在双眼赤红,满头大汗,青筋暴露,面目狰狞,恐怕很难跟“正常”二字联系起来,而对方却神色淡然,表情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们都是秦然,但你只是那个披着懦弱外衣,胆小不敢面对现实的秦然,为了让你不再逃避,所以我要告诉你,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秦然心中突然生成一股惧意,他害怕听到对方说出的话,也许真的如对方所说,自己正在逃避什么,而结果,正是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一件事。

“其实,你在秦家堡老宅时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件事,只是你的思维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开始拼命抵触,所以你就把这一猜测放到了内心中最偏僻的角落,想要永远不再触及,这正是你懦弱的表现!可是我今天要告诉你,你必须正视这一现实,否则你将永远也抓不到杀害你亲人的真凶!”

秦然屏住呼吸,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面对对方的指责,他却毫无怨言,只是心中充满羞愧。

“你还记得那张神秘的纸条吗?表面上你一直猜不透其中的内容,但其实你的内心已经有了一种猜测,一种对真凶身份的猜测!那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思考,因为你极不愿意面对那样的现实,所以你马上就放弃了那一念头,甚至在后来,你还极力地往另外的方向去寻找,以至于越走越偏,到最后只能是查不到任何结果。我不想再看你自欺欺人,不想看你走向歪路,让真凶继续逍遥法外。”

另一个秦然情绪激动地大喊道:“你的父母和亲人都是因为你而死!你的身世,跟纸条主人有着密切关联,而真凶,也跟你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秦然的脑袋“轰”地一下,当日在老宅书房里的情形如潮水般涌了过来。那时秦然正拿着那种神秘纸条,嘴里缓缓地读出上面的文字。

“已收到贤侄的来信,得知秦然一切安好,吾便放心。请贤侄一定为老夫保守秘密,此事关系重大,武林安危皆系于此,切记切记。”

等他读完的时候,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他并没有抓住,而是刻意地往更加乐观的方向去想,以至于自己至今没有找到解开纸条线索的任何头绪。而被另一个自己一提醒,秦然突然回忆起那一瞬间闪过的内容,没错,正如对方所说,秦然当时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自己的父母和亲人因为这一关乎武林安危的秘密而被杀害,并且这一秘密,跟秦然自己有着重大关系!

“一个跟我有关的秘密,害死了我全家十七口人,原来,我真的可能是害死亲人的凶手。”

秦然开始喃喃自语,他的神情恍惚,一会儿笑,一会儿呆,比刚才的自己还像疯子,但是得知内心真实想法的他,实际上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的确,秦然在闪过那一丝念头的时候,心底产生了极大的抵触,他不想相信是因为自己才造成全家被杀的惨剧,所以他马上就抛弃了那个念头,转而开始装糊涂,逃避内心,后来又将爷爷可能是凌烟海阁弟子的事情与灭门惨案联系起来,按照这一方向去调查,以至于越查越迷茫,而纸条的内容,也始终毫无进展。如今被内心深处真实的自己当头棒喝,顿时幡然醒悟,原来自己一直在骗自己,说亲人的死跟自己毫无关系,胆小懦弱地逃避责任,实际上这只会浪费时间,唯有面对现实才能早日查到真凶。

就像心中的两个秦然在做思想斗争一般,最终表面上掩饰内心的秦然被另一个自己一语惊醒,再也无法逃避父母亲人的死跟自己有关的可能。秦然闭上眼睛,将脑袋放空,同时深吸一口气,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变得敞亮许多,那个血腥的环境不见了,另一个自己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最初的一片空白。

“原来正是因为我的懦弱,心魔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侵袭我的内心,也是因为我的懦弱,才不敢正视亲人被杀原因的真相。薛神医说过,面对心魔,要么无视它,要么就战胜它。过去的这些日子,为了避免心魔发作,我一直在刻意不去想灭门之事,这是一种无视,也是一种逃避,但无法根除心魔。如果爹娘的在天之灵看到我如此懦弱逃避,一定会十分失望。看来,现在是时候勇敢一些了。”

秦然的内心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过去那些年,灭门之仇犹如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秦然幼小的肩膀上,孤身一人的他无亲无故,又受尽师兄弟的欺负,所以养成了懦弱怕事的性格。纵然已经离开云巫山三年,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然始终没有脱离懦弱性格,变得成熟起来。然而刚才,经过一番与真实自己的对话,秦然终于开始面对真正的挑战,也终于要像个男人一样勇敢地去寻找真凶,不论真相如何,他都要毫无畏惧地接受,不再因为惧怕结果而逃避,而是迎上去,是真是假,是对是错,放马过来!

第93章 出手相救(上)

秦然暴走的愤怒来源于内心对灭门真凶的仇恨和恐惧,但当他消除了懦弱和胆怯,而是勇敢面对这段恩怨时,他将不再畏惧,所以他打算激怒自己而让心魔附身的计划也落空了。

“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逃走了。”

秦然从意识世界中退出来,面前的状况跟入定之前没什么变化,赫连杉诛依旧在打着呼噜,鼾声震天,而自己的身体还是动弹不得,只能转一转眼珠子。

圆月当空,已到午夜。身为人质的秦然丝毫没有困意,他呆呆地望着夜空,这一个多月以来,他都是跟欧阳林和叶凝儿生活在一起,大家过着忙碌充实,甚至险象环生的生活,如今忽然变得只有他自己,一种久违的孤独寂寞感袭上心头。

闲得无聊的秦然只好继续思考那张神秘纸条上的内容。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上面的每一个字,不想放过任何线索。现在秦然已经开始重视一点,那就是他自己、关乎武林安危的秘密和灭门惨案三者之间的联系。

“当时我不过只有五岁,一个小孩而已,怎么会影响到整个武林?我们家在秦家堡生活了几十年,一直相安无事,未结仇敌,是谁会对一个平凡人家下毒手?如果说我们家跟武林还有一丝联系的话,那就只有掩藏着白色剑气的那把长剑了。看来只有弄清楚这把剑的主人是谁,才能让与我们秦家有江湖恩怨的仇人浮出水面,进而追查凶手是否与这些人有关。”

秦然暂时将长剑的主人定为自己的爷爷,既然这把剑跟白色剑气有关,也就是说突破口要从凌烟海阁的弟子身上找。秦然脑海中又浮现出白雪鹭的倩影,从她一个月前对秦然三人出手相助,到为了救秦枫而忍受众人的辱骂,白雪鹭的友善和侠义之心令秦然深感佩服,她是一个才貌双全、侠骨柔肠的仙女,又贵为凌烟海阁北派掌门的大弟子,不论是相貌武功,还是身份地位,几乎完美得无可挑剔。恐怕在她面前,任何女子都会显得黯然失色。

“唉,如此完美的女子,却要恪守凌烟海阁的古怪门规,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真是可惜。”

秦然轻叹一声,不过又旋即想到以自己的身份相貌,根本配不上人家,何必在这里瞎操心?想想能够配得上白雪鹭的,也许只有站在她旁边的同样完美的淳于昭了。

秦然苦笑了一下,刚要摒除杂念睡上一觉,这时一直躺在地上打呼噜的赫连杉诛突然停止了鼾声,他猛地挣开眼睛,头向外一歪,一道犀利的眼神朝外面射去,表情忽然紧张起来。

“什么人?”

赫连杉诛灵活地站起身,谨慎地望向洞外,脑袋机警地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秦然看到赫连杉诛如此紧张,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欣喜,莫不是有人来救我?

敌在暗,己在明。赫连杉诛不喜欢这样被动的形势,他知道中原地区高手如云,又正值剑派大会期间,自己孤身一人,没有援手,若是被发现藏在这里,恐怕会引来一众敌人,到时候不死也得被擒。赫连杉诛紧锁眉头,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耳朵和眼睛上,一点风吹草动便能发现。

“给老子出来!缩头乌龟,胆小鼠辈,算什么好汉?”

赫连杉诛的愤怒恰恰证明了他在担心害怕,最可怕的不是站在你面前的敌人,而是未知的敌人,饶是这位胆敢独闯剑派大会的塞北山猪,也不由得心生惧意。

“呼!”

一道黑影从洞外的树林里闪过,速度极快,若不是赫连杉诛精力集中,甚至发现不了。赫连杉诛向来对自己的轻功引以为豪,然而面对这等速度他心里也没底,不过正因为对方的不俗实力,才引发了赫连杉诛不服气的斗志,自信轻功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他绝不允许对方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关公面前耍大刀,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赫连杉诛回头看了一眼秦然,见他仍然牢牢地被封住穴道,料想也跑不了,便足下生风,“噔噔”几步朝黑影的方向追去。

秦然也对黑影的身份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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