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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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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早些和叔叔相认?”他也不及拭泪,口中不住地问道。
“你果真是向兄的儿子?”唐仁上前接过羊皮卷,边看边惊叹道:““五行断门刀——向兄的本门刀谱?咦!这背面。。。。。。原来这样?好险!若不是向侄儿相救,只怕。。。。。。看来。。。。。。”
“去年冬天,我爹爹偶然得到消息说,一伙倭人自台州登陆前往塞外企图夺得我前朝的兵书《武经纪要》和《守城纪要》。当时爹爹要事在身,于是让我携此卷前来寻找二位叔伯报讯。。。。。。"
唐仁忽然插言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当时便和我们相认呢?”
“因为我在途中又意外得知想得到那本书的并不只此一家。我当时就想,你们身边肯定有这些人的内应,与其站在明处,倒不如躲在暗处帮你;最主要原因是,我发现你们竟然拿这本书作交易!所以,我未与你们相认,并且还在后来盗走那两本书。”
唐氏兄弟闻言扬首大笑:“盗得好,不愧是向庭隆的后人!”
向天笑茫然。
唐毅抚须笑道:“马如云是否已从你们身上得到了那本书?”
“得到书还带着我们跑路,他不嫌累赘吗?”
“看来,这出戏去我们还得演下去!”
“演戏!”向天笑大惑不解。
“其实那两本书就是让人去取的,不过,不应该是你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们取走的书,内容与原书截然不同。就拿火药,哦,也就是色目人说的中国雪吧,依着此书去造的话,恐怕不等造出火药,他们就早已身首异处了!”
“你是说。。。。。。”
“那两本书根本就是假的!如若不然,就是纵有百本千本书也早就不在我二人手中了!”
“原来这样!向阳鲁莽,请两位叔伯原谅!”向天笑说完,忽然趴在地上,冲唐氏兄弟连磕三个响头。
“行了行了,原谅就谈不上,只算是和我二人见过礼啦!”两人拉向天笑起来:“快说说,这是十几年来,你爹爹在哪里?都做些什么?怎么也不亲自通知我们两个?”
看着唐氏兄弟关切之色,向天笑一脸歉然道:“二位叔伯不知,我自三岁起就被爹爹送到关中学武,我爹和娘一年半载只来看我一次,每次来都是行色匆匆,只和我呆上三五天,而后又匆匆离开。我只知道他们不在老家嘉兴,因为有次他们来看我,我听娘说她想家中的姥爷姥姥了,爹爹才答应陪她去看两位老人。至于他们做什么,我就更无从得知。不过,今日再见到两位叔叔,我就如同见到了爹爹!”
“好孩子,知道了,真难为你了!”唐毅道。
“你是说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并没有呆在家中。。。。。。兄弟,向兄看来一直坚守诺言,到是我们懒惰了!”唐仁听了向天笑的话若有所思,看着远处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诺言?唐大伯,我爹爹究竟在干什么?”
“你日后就知道了,现在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嗯!哎——唐叔叔,你刚才说演戏,那是什么意思?”
唐毅正要回答,忽听不远处有人大声道:“只怕好戏已经开场了!”
四人一同回头,着眼处,冷风中站着一个人,白发蓬乱,满脸沧桑,左臂上缠着的衣襟上还染有血迹。
向闵二人一望之下,又惊又喜,:“前辈!是你?”扑上前,一人一只手臂扶住老人。“你的伤好了吗?”
“你们看呢?”老人笑着抬起双臂拍拍两人的肩膀。
向问天见唐氏兄弟满脸疑问站在一旁,忙道:“呦!我来给您介绍一下。。。。。。”
老人笑了:“‘闪电霹雳,唐氏兄弟;仁毅为先,火枪无敌。’江湖人称‘霹雳奔雷手’唐仁,‘闪电流星手’唐毅的唐门兄弟,老父早就耳闻已久了!”说完,上前一拱手:“黄逊这厢有礼了!”
唐氏兄弟闻言连忙还礼:“原来是‘折斗剑’黄掌门老前辈到了!”
黄逊听到“掌门”二字,鼻中一酸暂压悲伤,与二人见礼。
礼毕,唐氏兄弟笑道:“黄老前辈都听到了?”
“我不只听到了,我还看到了!”
“前辈看到什么?”唐仁道。
“我听马如云说去方才激战的地方,循着向、闵两个小哥雪中的足迹去寻那两本书。”
向天笑一愣:“您是说他们去那陶瓷作坊啦?”
黄逊点点头:“去得还不只他们。。。。。。”说完,忽然反手一挥手臂,一道银光旋飞而出。银光落处忽然雪花四溅,伴着点点红梅,跟着银光飞回,落在老人手中。
“好一招‘倒转乾坤’!”唐氏兄弟齐声赞道。
向天笑低头望见黄逊手中兀自滴血的曲剑,忽然跑到刚才剑落之处,抓住一物用力一拉,拖出一个人来。
大家一起走近,只见一个黑衣装束的武士血溅当场。手中仍握着一把剑。显然他刚才不及低挡,就已命丧在黄逊的那招‘倒转乾坤’之下。
第十章 财富无形
“看看,看看这把剑!”唐仁从那武士尸首上取过兵刃,横着握在手中。几个人见状围过去。
“你错了,这其实是一把东洋的武士刀。”黄逊接言道。
“是啊!两位叔伯,我这里也有一把!”向天笑说着,从腰间解下他从陶瓷工匠棺椁里得来的那把刀。刚才,马如云一行人只顾搜寻那两本书时,却无暇除去他身上的兵刃,是以还带在身上。
唐毅接过来,对着那刀愣了半天神,忽然从怀中摸出只镖来,举在左手,右手用那刀轻轻一挥,“嗤!”地一声,那只镖应声如菜叶般被齐生生削为两截。唐毅手中握着那半截镖,表情忽然凝滞,眼神忧郁。唐仁也依样用手中的刀试了,结果和唐毅并无二致,顿时脸色肃然,转眼望者地上死者的装束,呆立当场。
黄逊见到两人表情,也似乎想起什么,却忍了不说。
“唐伯,你和李镖头他们追寻我和闵师弟到那所小屋旁,遇到的也是这伙人吗?”向天笑指着地上问唐仁。
“是,不是他们又是谁?咦!那小屋里的人真是你们吗?”唐仁缓过神来。
向天笑点点头,向黄逊看了一眼,便把两人和黄逊在小屋直至甬道中的所见所闻给唐氏兄弟说了,两兄弟越听越惊,尤其是唐仁,向天笑堪堪讲完,他便急着接过话:“我说呢,我和李师弟他们躲在暗处,看着这些黑衣武士总觉得他们的身形步法总觉得眼熟,现在想来,他们武功路数真的和去年冬天那伙悍匪——不,那些倭人一样诡异特别!”
“那后来究竟怎样了?他们没和你们交手吗?”向天文问。
“后来,那些倭人直奔小屋而来,幸亏你们在小屋里和狼群的恶斗声和火把的光亮吸引着他们,噢,还有我们镖局的驼铃声,我们才不致被发现。他们在小屋外等到屋内一切动静没了,商议了好一阵,留下几个人在外面守着,其余人尽数涌入屋中,再次和群狼好一阵厮杀,再后来我们看到本门的示警讯号,借着屋内厮杀声的遮掩,悄然回救,后来他们如何我们无从得知,却不料这些人却如附尸蛆虫,挥之不去,竟在这里窥伏!”
“唉!”听到这里,黄逊长叹一声:“想我大宋中国当年何其文明、何其强盛,如今亡国,蒙古鞑子只顾奴役征服和扩张疆域,掠夺财物却不知我们汉人真正的宝贝却是我们所传承的文化和发明,倒是这些身处异域的之人真正懂得我们,趁着鞑子还未醒悟,暗自涌入,偷偷捡拾我中华文化之瑰宝,妄图为己所用,难道我们果真要永远继续这样奴役的命运吗?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民族的文明损毁遗失吗?”说完又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那本制作陶瓷的书,交到向天笑的手上,接着道:“只怕将来我中华之文明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去继承和和光大了!”
唐氏兄弟见他这样说,不禁也道:“黄前辈,你说得不错,通过我们这两年的行镖经历,的确和前辈有同感,这些色目人的确处心积虑用心良苦,我们兄弟所面临的,就是要保住这一门火器制造技术。那个来自欧罗巴洲的杰克,才是这门技术的真正买主,而那些大食商人也并非倒卖那么简单!难怪向贤侄刚才说觊觎那本书的不止是倭人呢!”
“是啊!”唐仁也道:“龟儿子的,就连那些传教的梵僧们,也借此机会回来想找回他们因本土战火丢失的经卷呢!还有。。。。。。”
“你知道那两本书缘何突然如此金贵,如此令他们急于得到吗?”黄逊不待他说完插言道。“蒙古人东征扶桑,令倭人吃了火器的亏,见识到了火枪火炮的威力;蒙古人西征西亚、欧罗巴除了蒙古的铁骑对手闻风丧胆之外,真正让他们震惊的还是蒙古人使用的火炮!所以他们明里暗处千方百计的想得到那两本书。”
向天笑将手中的书收在怀里,和闵天鸣默默地听着,神情甚是认真。
黄逊继续在说:“向他族施用武力,不是我们汉人的专长,也非所愿,可眼下,蒙古人奴役我们不拿我们当人看,我们若一味只和他们刀剑相争,恐难匹敌。将来,这火器必将成为重兴民族的最好借助了,可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了!”
“前辈所言极是!”唐氏兄弟齐声道。“您放心,我们兄弟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他们落入异族之手的!”
黄逊闻言,长叹一声:“我若不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的话,我一定会帮你们的!”说着,转过头,对向天笑道:“向兄弟,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可你却诚挚以待,舍命相护,天生一副侠义心肠,就如老夫生平一位好友般率性可敬。若你的天分不错,他日必成大器。”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本书交到向天笑手上:“黄某毕尽一生,创下这‘曲剑门’,可眼下子徒尽去,满门遭劫,我自己这一去也不知是生是死,这本书收录着我们曲剑门的内功心法和御剑之术,今日有缘,赠与也罢,保管也罢,总之不至于从此失传就行!”向天笑想要推辞,黄逊又道:“倘若黄某此去尚能苟活人世的话,我自会去找你。好了!黄某不能多留就此告辞!”说完,向几个人一拱手,转身大踏步走了。
剩下四人,呆呆站立,望着他的背影在皑皑雪原上越行越远,直至从视野中消失。各人心里都想:“这老前辈怎么说走就走,率性,只怕他就是少有的率性之人!”
“哎呀!”唐毅忽然一拍脑门:“大哥!我们是不是该招呼本门离开这儿,我们的戏演完了,该到的角色都齐了,该他们上戏了!”
唐仁哈哈一笑:“是!是!”言毕,取出火折,打着了,点燃手中一支喂药的竹筒下的药捻。只见那竹筒突然嗤的一声飞上天。约末十几丈高时,在空中轰然炸开。顿时一团球状的黄雾悬在蔚蓝的天上,久久方才散去。
“贤侄!”唐毅拍拍向天笑的肩膀。“你父亲交给你的事办完了,你就此和你师妹回关中找你白师父去吧。免得他挂念!”说完,看了一眼闽天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眼睛依旧望着向天笑。
“惭愧!原来我和师妹的行藏、师承早在他们眼里啦!”向天笑心里想着,脸上一红,也回头望了闽天鸣一眼,只见她脸生红晕,正低头摆弄衣角。
“两位叔伯。。。。。。”他正要解释自己和师妹为避免途中扯上麻烦、另生事端而扮作师兄弟的缘由时,唐仁忽然冲唐毅一摆手道:“快看!那是什么?”
向天笑见他神色倏地凝重起来,也顺着他的手势转头望去。
第十一章 驱口
远处,白色的雪原上空,灰蒙蒙的天幕上,一只鹰的黑影在空中飘荡,时左时右,忽前忽后。
“师兄快看,好大一只鹰!”闵天鸣忘情地叫着,不见向天笑应声,回过头,只见三人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只鹰,脸上充满不解。
“有什么不对吗?”她正准备回头再看,却见唐毅突然弯下腰,分开雪层,跟着趴在地上,将耳贴沙听了一阵儿,接着起身道:“快!我们先躲躲,有很多人正朝这边来!”
因为无处藏身,四人把那名武士的尸首用雪埋了,抹去痕迹,再从雪地上刨四个坑,将身子躲在里面,头顶覆上雪,只微露眼睛看出去的空隙。
寒风,在这毫无抵挡的雪原上横行无忌,它扬起地上的积雪,很快就把他们留下的痕迹遮掩得无影无踪。四个伏在坑里,耳边响着风的呼啸声,头顶的雪也越积越厚。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一阵阵呼喝声从风中传来,夹杂着金属相击的清响。那声音越来越近,天地间忽然充满一阵肃杀和血腥之气。
“啪”地一声响,一只巨大的黑影从高出坠下来,砸在距四人藏身之处不足几步的雪地上。闽天鸣被这突如其来的物事惊得几乎跳起来,心怦怦跳着,她后悔没和师哥藏在一个雪坑里。她强忍着恐惧,把眼眯成一条缝,眼光慢慢地向那东西移将过去。
那巨大黑影像一只折戟的大雕,不及合上巨大的翅膀,僵挺在迷茫的雪地里。满身尽是羽毛,狂风都撼不动的羽翼。
那究竟是什么?好奇战胜了恐惧,闽天鸣睁大双眼,细看之下,不由想笑。那哪里是什么飞禽,原来却是一只巨大的风筝。不知是什么做的筝骨,黑漆漆的布覆在上面,布上根根羽毛似要扬起,却又分毫不动。“也不知是那个巧匠,能制作出如此神似的精品,又是哪个画匠,画出如此乱真的巨幅著作?”她一边想,眼光转向鹰眼。心中不由又是一惊,那双眼睛似乎也正炯炯有神地对着自己在看——她不由又想笑,笑自己怎么那么胆小可笑,那分明只是一只巨大的鹰形风筝而已!心念刚起,却见那风筝忽然动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轻轻地揉了揉眼:“呀!没错它是在动!”她回眼向向天笑藏身之处望了一眼,心中惧意又生。
只见那“巨鸟”挣扎几下,慢慢地,似要翻身而起。鹰头刚自扬起,却不料这时狂风正劲,“忽”地一声,它竟真的飞起来,但飞不多远又一头扎入雪地中。
四人正要看个仔细,却听马蹄声响,两个手执弯刀,肩挎箭袋,满身兽皮的蒙古武士跃马从四人藏身之处驰过,奔向那只巨大的风筝。到得跟前,一人飞身下马,去掀那风筝,另一人在马上嘬唇作哨。
随着他一声响亮的呼哨,从对面和左右两个方向又远远地各奔过两骑人马来。八骑人马刚会集一处,又有呼哨声从对面传来,不过这次呼哨声嘈杂震耳。接着,一阵马蹄声轰隆而来,似有百十来号人马。
闵天鸣越听越惊,伏在坑中一动不动,心中又怦怦跳起来。
难怪闵天鸣怕成这样,要知道在蒙元社会中,蒙古人虽只有百万,却是一等人,地位极高,特权无限。色目人包括回回、畏兀儿、乃蛮等各族人,人口与蒙古人一般,也不过百万,为二等人,是蒙古人的追随者和帮凶。而那些被蒙古人最初征服的地域的人被称为汉人,主要包括原金辖境内的契丹、女真、高丽、汉族人,还包括最初被蒙古征占的四川大理的一些地方的民族,为三等人,人数约有一千万,元政府此举最为实用,以这第三等人来作为治理第四等南人工具。最后才是原南宋境内的各族人,地位最为地下,却人数最众,约有六千万之多,为四等人。蒙古人殴打汉人、南人两者俱不能还手。即便蒙古人打死汉人,也要看起因,若理由正当,不负罪罚,若因争和乘醉打死汉人,也不过应役出征,掏些丧葬烧埋的银两而已。蒙元社会,城乡均二十户为一甲,蒙古人为甲主,甲内汉人,无论男女,任由蒙古甲主处置,奴役、淫欲无所不能。即便汉人结婚,女子的初夜也须留给蒙古甲主,即所谓“初夜权”。若沦为蒙古人的“驱口”,则更加不如。“在这荒原之上,倘为蒙古人所获,自己岂不要糟?”是以闵天鸣心中惊惧。
只见这百十号蒙古人聚在一处,顿时分为许多十人队。每队首人似为头目,笑骂间,正指派出三人,一人牵绳迎风前奔,另外两人则扶起风筝,向前推送,不一会,那只鹰形风筝又一飞冲天。
风雪中,只见那些人都昂首仰望着在狂风中飘摇而上的“巨鹰”,有的口中用蒙语大叫着:“快说,有无猎物、驱口?”有的则箭搭满弓,箭头指着上面喝道:“兀那蛮子,若再不开口,便一箭射穿你!”“快说,若得猎物赏你作食代役!”好似那“鹰”能懂人言一般!
闵天鸣循声仰视,不由又是一惊。只见那“鹰”腹位置,竟然缚着一人,成大字捆缠于筝骨之上。如此寒冬天气,那人身上却不曾附着一丝布片。远远望去只见那人脸色黝黑,乱发戟张,怒目圆睁,口里始终不发一言。
地下众人喊得急了,仍不闻回应之句,渐渐焦躁起来。就听一名武士大叫:“百夫长,可曾射得?”一身着黑袍、头领模样的人冲那武士挥挥手:“不要急于要了他性命,扫了大家兴致,回去你得将还我他的那个女伴!”“你不信我的箭法吗?我这就演给你看!”“嗖”的一声,那名武士已将箭放出。那只箭乘着风势,直奔那筝骨上的赤裸之人呼啸而去。
这时,一股狂风忽起雪地,卷起得雪片遮挡了众人的视线。待得风过,众人不见上面声响,均笑道:“博力忽十夫长这次怕要输掉他的奖励了!”那名百夫长也淫亵的笑道:“博力忽,你可不许赖账哦!”“哪里的事?你们没看到地上是什么?”众人低头一看,雪地上隐隐撒着点点鲜红的血迹。
“哎呀,好箭法呀!不知你昨晚又如何?没射偏靶么?”又有人取笑道。
“放屁!”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怒喝,如一记响雷滚过。众人抬头,顺着淅沥下滴的鲜血望上去,只见那悬在空中的裸人,一脸狂怒。“鞑子!有种放下老子,大家较量一下试试!”
第十二章 拳掌分晓
“你这蛮子,这时还嘴硬?”说话的,正是那被称作博力忽的射箭之人,他说这话时,回头看了看那名百夫长。
“哎,说真的,我们这些人还真不知道你是怎样擒到他们的,要不,放他下来给我们这些人开开眼吧!”一名武士有些起哄的插了一句。“是啊,他不是要和你较量一下吗?你便试试又何妨?可不知道他究竟要和你较量什么,是刀法还是箭法?不过,论射的功夫他可能要比你好呢!要不,昨晚他的那个女人为何死活不肯依你呢?她怀中那把剪刀没剪着你什么吧?看来我们大蒙古国还得把剪刀也列入军器禁止携带呢!”又有一名武士不怀好意,一脸淫邪地笑着接道。跟着余下众人又添盐加醋的说了许多入不得耳的话,取笑博力忽连个女子也制服不了,凭什么功夫擒住那高处的罪犯。博力忽脸色红一阵儿青一阵儿,也不分辨,只偷眼看那百夫长的脸色。
那名百夫长此刻正饶有兴致地听着这几人插浑打科,不置一词。
那博力忽的祖父叫高昌虎,原本效力于西夏一品堂。论地位,高于西夏其他武士;论待遇,养家有余。西夏亡国后,隐姓埋名,钻研老庄之道,八十而终。其父高天民,甚醉于习武,天资禀异,融武学于老子的大道之中,自创一路掌法“若水掌”,取义老子《道德经》第八章:“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博力忽原名高云清,随祖、父隐于昆仑酷寒之地,以牧羊网鱼为生。两年前,其祖天年方尽,而父亲高天民又痴于武学,教云清习武有加,而教心不足。其父四十方得云清,所以高云清到婚娶之年,高天民已将近古稀之年。云清的婚事由母亲做主,娶一女真女子完颜玉为妻。按说该当承父所学,安隐山野,可天命不测,婚后不足两月,完颜玉在一次破冰网鱼时,为雪崩所没,死活不知,尸骨无寻。新婚丧妻,使得高云清心性大乱,常立于昆仑之巅诅咒冰雪,积怨天地。不久,其母又染病而逝,其父高天民在高云清丧母之后,见高云清不耐贫寒,心向富贵,无奈之下,将家中牧羊尽数变卖,所得银两交与独子,嘱咐他重涉江湖,另作婚娶,以延其嗣。随后便一人依山中道观而居,潜心精研道法。高云清出山后,投了蒙古行伍,改名博力忽,随蒙古军征战西域,没多久就做到十夫长。
三月前,陕西行省境内汉人因种地时的铁农具被收缴,部分汉民去恳求发还,结果,这些人被押往京兆府枭首示众,行刑时,刑场忽然大乱,混乱中,忽然人群中冲出一队人马,手执打麦用的农具链枷与元兵厮杀。为首一人,体型健壮,面色黝黑,手中的链枷长约两丈,驱驰胯下的黑马,来去如电,所到之处如无人之境,链枷辊扫过之处脑浆迸飞,中枷之人飞出几丈远,连着压翻后面涌上的官兵数人后方才坠地。顷刻间,他已闯至人犯跟前,挥枷打出径约三丈宽的一个圈子。只见他腾出左手,反腕抽出背挎的长剑,人马过处,长剑轻挥,人犯身上的缚绳被一一斩断。远处官兵持弓欲射,却被人群中飞出的石子弹丸打落弓弩,眼睁睁见这队人马连同人犯消失到混乱如潮的人海中。后听人传这些人弃家逃亡淳化山中,官府遂派大队人马前去围剿,寻遍山中的犄角旮旯,也未找到线索。那劫法场的首犯更是杳无讯息,关于他的下落,却未传出个一字半句,想来和那伙人一并逃去。官府悬赏三月,全无结果。说来也怪,几天前那人竟被博力忽连同一个女人一并擒着。因博力忽以西夏降人随伍,对蒙古人来说也是非我族类,加上军伍当中又多马战,他本人又不愿过多显露功夫,是以他此次擒住要犯,引得蒙古武士羡慕嫉妒和不服,言语间自然毁多赞少,让他往往下不来台。
那名百夫长见那博力忽擒拿要犯给自己长了脸,但由于对他的师承来历不甚了了,所以既不挖苦于他,也不太多勉励。何况他也知这名逃犯功夫了得,怕这煮熟的鸭子飞走,是以成心叫自己的部下把这人缚在自己手下驱口制作用以玩乐的风筝上,尽情折磨;或者借这名首犯为饵,还能擒住这人的同伙呢?眼见众人这样数落博力忽,故意不作理睬,反正左右无事,正好看看博力忽得真本事。
博力忽见事已至此,看来不露两手是不行了,于是,冲手下武士挥挥手,就见几名武士手中收线,那巨大的风筝在风雪中摇摆几下又一头高空栽下来,宛若一只被弯弓射落的大雕,又落在距四人藏身处的几丈外。
那黑脸大汉被解下后,僵硬地躺在地上,尽管双目戟张,眼中喷火,却半点动弹不得。博力忽跳下马来,在他肋间、腹下的期门穴、曲骨穴戳了两指后,向后跳出几步,喝道:“你今日再来试试罢!”
黑脸大汉身体刚得自由,“嗤的”一声从身旁筝骨上扯下一大块布来裹在腰间,跟着整个身体从地上弹起,眨眼间就冲到博力忽身前,双臂忽地飞起,拳背相对,齐向博力忽的头上砸到,颇似当地流传甚广的太祖长拳中的一招“双峰贯耳”。
呼啸的北风中,众人眼前一花,接着听到那人双拳抡过时带起的呼呼声响,都不由身向后退,心中均对这汉子快捷的身手和厚重的膂力暗叫一声好,同时也不由担心起博力忽来。
却听博力忽嘿嘿冷笑两声,头一低,身体不退反进,同时双臂上扬隔开对方小臂,跟着腰身拧动,双掌略转,突然推向黑脸汉子的小腹,这一招正是其父高天民所创的“若水掌”中的“江河分流”。“砰”的一声,由于两人动作奇快,博力忽双掌就要击中那黑脸汉子时,众人耳中方才听见四臂碰撞的声响。
眼见博力忽的双掌就要击实,那汉子猛然前脚一点,身体后退中腰轴一转,侧身躲过,跟着右手伸出搭在来者的手臂上顺力一带,同时左臂屈肘撞向对方右胸。
看到这里,“咦”地一声轻呼从向天笑藏身之处传过来。闵天鸣一愣,幸亏外面风声仍劲,加之众人关注场中两人缠斗,不曾留意这细微的声响,心中不由寻思师哥何以这么不小心,竟然惊呼出声。想了一会儿也没个头绪,再抬眼望时,那两人已拆过去了了三十几招。
细看两人架式,那黑脸汉子出招狠猛刚健,招式简洁,偶尔一两个步法却又透着轻盈;而博力忽却是快捷繁复,变幻层出不穷,力道不亚于对手。堪堪看过百招,闵天鸣渐渐看出黑脸汉劲力虽然不减,脚下那偶尔轻盈的步伐却愈见少了;而博力忽招式变幻有加,力道渐显不足。正欲继续看个究竟,忽见博力忽躲避黑脸汉当胸打过来的一拳时,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向后欲倒,两手似要向后支撑身体,整个身体暴露,满身破绽。此时若黑脸汉起脚踢他的支撑腿拳砸他的小腹,即使出长拳中的“脚踢江山”和“朗月奔雷”的话,博力忽定然无法抵挡而深受内伤。博力忽手下武士正欲上前救助时,那黑脸汉忽然哈哈大笑,收拳身退道:“上次使诈偷点我的期门穴、曲骨穴,这次我不会再上你当了!”话音未落,就见博力忽欲倒的身形忽然右偏向转了一圈,来到黑脸汉身后,两手骈起食指、中指各向想他背后、腰间的肩井穴、命门穴点去,口中叫道:“着!”。黑脸汉显然会错意,以为对方故技重施,殊不知这同样的的破绽,却可在变招后转而由反面制敌。黑脸汉身形向后移之势方定,此时已不及再向前扑出,无奈间疾挥右拳用力格挡,企图震开这两指,左手向后撩出。这样即便自己中指,两臂余下的力道也足以置对方内伤,这是逼于情势的两败俱伤的招式。
这时,“嗤嗤嗤嗤!”四声破空之声由远而近响过,四粒微小的黑影两两分别飞向场中二人,霎那间,两人都硬生生住了力,微怔之后,各自稳住身形向后各退几步,和大伙一样都把目光左侧的来路望去。
只见百步外,站着一个鹤颜童发的白衣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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