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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Zero-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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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Contender射出子弹,绮礼已经再次挥起右臂。化为魔装凶器的手臂划出螺旋,一阵龙卷风顿时轰然而起。
  这一动作化为缠绕的力量。原本只是为了化解对方拳头的防御技能,在注入了两个令咒的魔力后,被超速发挥了出来。
  初速度每秒二千五百英寸的子弹被卷入了神速的螺旋。即便如此,30。06弹依然撕裂了凯夫拉纤维的袖管继续直行,与硬化的手臂激烈碰撞,发出研磨石块般的怪声。
  四散的火花违背了通常的物理法则,大约三千磅力每英尺的运动能量屈服于魔道的超常现象。眼见Contender的第二发子弹被硬生生地改变了弹道射向远处,切嗣顿觉后背一片冰冷。
  怪物——除了这个词他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言峰绮礼的战斗力或许已经能够匹敌那些亡命之徒。究竟是怎样的执念,才能让一个活人将自己的身体磨练成如此可怕的凶器。
  忽然一阵剧痛袭遍全身,切嗣呻吟着踉跄了起来。身体由于持续发动快速攻击而到达了极限。全身各处血管破裂,四肢的骨骼也因为承担了难以想象的负担而陆续产生龟裂。
  但绮礼此刻却没有乘虚而入。他站在原地,仿佛窥视对方下一步行动般一动不动。右臂被撕裂的法衣处流出了大量鲜血,应该是因为他以不纯熟的手法使用了过量魔力的缘故吧。作为抵挡了Contender一击的代价,被超限度施用了强化魔术的右手臂遭到了严重的创伤。
  二人睥睨着彼此,一边各自思量下一步行动,一边分析战局。
  根据绮礼的分析,切嗣的战术——那种能令行动加速的魔术,以及哪怕心脏被破坏也能当即再生的恢复力。那也就是说,现在不得不承认就算给敌人以再大的致命伤也是徒劳,除非能用一击瞬间破坏对方大脑。而相对的,自身损耗……右臂从肌肉到骨头都有损伤,抱着粉碎整个右拳的觉悟也最多只能再发出一击。另外,额头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流出的血影响了左眼视力,而由于遭受持续枪击,法衣的防弹性能也被大大削弱,只有贴身的防护符咒依然完好。黑键残余十二支,预备令咒还剩八个。
  根据切嗣的分析,绮礼的战术——能令起源弹无力化的未知魔力,以及绝招八极拳。近身作战对自己非常不利。而自身的损耗……机枪丧失,Contender需要重新填装。剩余武器为匕首一把以及手榴弹两枚。最初胸部所受的重创看来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不会影响行动,但固有时制御产生的伤害就——
  试着向手脚的肌肉注入气力,切嗣终于察觉到有些异样。
  能动,没有任何障碍。之前确实碎裂了的骨头此刻完好无损。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不,身上还能感觉到疼痛的余韵,但却没有任何创伤。
  「……原来如此。」
  切嗣终于理解了体内这张王牌的真正价值。看来「远离尘世的理想乡」不光能治愈敌人造成的创伤,对自身的伤害同样有效。这一发现,给了因与难以想象的强敌对峙而陷入绝境的切嗣以最大的信心。
  也就是说——
  「Time alter·triple accel!(固有时制御 三倍速)」
  在吐出禁忌咒语的同时,切嗣大胆地向绮礼跳去。远远出乎意料的加速给了绮礼一个措手不及。硬质胡桃木的一击粉碎了绮礼的桡骨与尺骨,这下他的右臂被完成废掉了。
  在用右臂猛击的同时,切嗣还用左手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他断定无论绮礼的拳法对自己来说会造成多大的威胁,但只要有三倍速作保障,胜利还是会属于自己。原本固有时制御属于自杀行为,但在Saber刀鞘的守护下,现在能够将其作为战术充分利用。
  绮礼避开了匕首脱鞘时的向上刺突,并用左臂挡住了切嗣紧接而来的向下斩击以及回手横斩。但切嗣却趁着这三次攻击逼近到绮礼的左边,准备利用绮礼左眼看不见的肓点作为攻击的机会。只要呆在敌人左边,切嗣就完全有机会从对手的死角得手。
  切嗣的利刃逼近,但绮礼却没有转身,而是全都用左半身来作抵挡。转身根本没有意义,折断了的右臂根本无法抵御切嗣的匕首。所以尽管用左半身抵抗令绮礼处境非常不利,但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匕首闪着寒光不间断地连续攻击,普通人根本无法看清切嗣的动作,只能捕捉到匕首留下的如闪电般的残像。但绮礼却仅凭左手抵御并一一化解。受三倍速度攻击依然应对从容的绮礼令切嗣恐惧,有数次攻击明显不在敌人的视线之内,但代理人的左臂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有效地做出了抵御。
  「难道说这是——『听劲』!?」
  对于这个词,切嗣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当一个人的功夫到达相当程度的时候,他就不会用视觉来捕捉敌人的动作,而是凭手臂与手臂接触的刹那间判断对方下一个行动。
  那么从死角攻击也就失去了意义。既然攻击范围被限定,那么绮礼就算看不见也一样,凭这男人的功夫,已经不是光有用速度就能抢得先机的人。
  伴随着挥舞匕首的每一击,手臂、双腿和心脏都会因为剧烈的痛楚而发出悲鸣。固有时制御的副作用毫不留情地撕裂着切嗣的肉体,而同时,「远离尘世的理想乡」也在修复着损伤。且不管Saber本人使用时的情况如何,「刀鞘」在切嗣体内发挥的仅仅是治疗效果,也就是只能将「所受的伤」本身无效化。而分筋断骨的剧痛,却无时无刻不在蹂躏着切嗣的神经。
  但即便如此,切嗣依然没有犹豫,因为没有必要犹豫。只要身体能够维持机能,感觉到什么根本不需要去在意。切嗣将一切都依托在了圣剑之鞘的效果上,自己则拼命地违背着外界的时间持续加速。
  「唔哦哦哦哦!!」
  一边死去一边复生。切嗣为疼痛而惨叫着,同时瞄准眼前的敌人挥舞匕首。不断重复着破裂和被修复的血管,在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洒下血雾。
  忽然,绮礼换了个步法,向左前方翻了个跟头。本以为是敌人听劲的极限到了,但不料他却用脚从内侧勾住了切嗣的一条腿。这一腿法名为「锁步」,切嗣顿时一个趔趄。勉强站定之后,迫近眼前的是绮礼重重一击。但由于重心后仰,被击中已成必然之势。
  那么——从满是血沫的喉咙口,切嗣再次挤出了咒语。
  「Time alter·square accel!(固有时制御 四倍速)」
  炸裂般的剧痛沸腾了意识,切嗣飞身向后跃起,同时在空中转身,逃脱了绮礼的攻击范围之内,并使出浑身的气力投出左手中的匕首。面对这令人意外的再次加速,绮礼的听劲就算再厉害也是躲闪不及。匕首撕裂空气飞向绮礼的大腿,凯夫拉纤维被刺穿,利刃深深扎进了人体。
  切嗣维持着四倍加速,如同装有推进器一般持续着向后腾跃。一眨眼工夫他便与绮礼拉开了十余米距离。绮礼趁势拔出黑键投去,但切嗣轻松避开的同时开始了Contender的填装工作。
  拉下开关,打开枪身。
  绮礼冲了过去,他丝毫不在意依然刺在左腿上的匕首,即使利刃在跑动中扩大了伤口也没有给他带来半点犹豫。
  弹出的弹壳在空中飞舞,黄铜的光芒熠熠生辉。
  绮礼用左手拔出黑键,一共四支,是他单手所能使用的极限。
  将新弹送进弹药仓。子弹利落地滑了进去,但这一瞬间在四倍加速的时间中却显得如此漫长。
  绮礼投出黑键,并非向正面而是上方。在大道具仓库高高的天花板下,四枚利刃如同回旋镖一般飞舞在空中。他不打算用黑键进行普通攻击,其意图不明。而且现在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揣摩他的意图。
  往上一甩枪身关闭弹药舱,Contender再次化身为那个面目狰狞的凶器。
  绮礼迫近,他再次使用秘门步伐缩短着与切嗣之间的距离。但到此为止了。现在的切嗣完全能够闪身避开,同时开枪射击。
  黑键从头顶上方落下。在四枚利刃如同鸟笼一般围困住自己的前后左右时,切嗣终于察觉了绮礼的战术。
  封锁行动——如果想要避开绮礼的突进,那么无论向哪个方向移动都有黑键的利刃等着自己。绮礼一开始就是以封锁切嗣的移动为目的投出了黑键。
  唯一的一条活路,就是在受到攻击前开枪。
  切嗣用Contender瞄准。不必焦躁,不必恐慌。只要专注于命中眼前的敌人就行了。
  绮礼用右脚猛踏地面向前跳去。这一箭步相当于五步距离。着地同时左脚很可能会骨折,但这没关系,接下来的一击就能分出胜负。不用迷惘,全身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的目的是使出八大招·立地通天炮。一记惊天动地的上钩拳,一定能将对手的头盖骨打个粉碎。
  会赢——双方都确信。
  会被杀死——双方同时明白。
  带着必杀信念的拳与枪,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交错。

  激斗正酣的卫宫切嗣与言峰绮礼,没能察觉到头顶上的异样。
  就在他们所在的大道具仓库正上方,音乐礼堂的摆台上,正躺着爱丽丝菲尔已经冰冷的遗体。
  身为「守护者」的她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体内的脏器早就恢复为圣杯容器的形态,等待回收剩余Servant的魂魄。
  这一容器在Archer的胜利之后,终于汲取了第四个Servant的魂魄。
  封印的术式已经消失,由于集合了强大的魔力,其余波为四周带来了灼热。
  美丽的人造人尸骸在瞬间被燃烧殆尽,化为飞灰。并不仅仅是这样,接触到外界空气的黄金之杯烧焦了地板,幕布,熊熊火焰席卷了空无一人的舞台。
  火势渐猛的舞台上,黄金之杯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一般浮在空中。「创始御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就在连祭司都没有的状态下,悄然开始了。
  接着——依然紧闭的「门」,出现了如发丝般细不可见的缝隙。透过细小的间隙,门那边的某种东西悄悄渗入了圣杯中。
  那东西看上去与「泥土」非常相似。黑色的,仅仅是黑色的,如同泥土一般的「物体」。
  渗入圣杯的物体突然滴了出来,接着又是一滴,化为一条黑色的细线,就像堤坝上的一丝裂缝,不一会儿泥土黑色的波涛便溢出了容器、流到舞台的地面。
  舞台地板的强度根本不足以承载那个漆黑的东西。泥土渗入崭新的建筑材料中,侵蚀着,如同融化的雪水渗入土地一般向更深处流淌。

  在魔枪的扳机被扣下的瞬间——
  在地面因重重一踏发出呻吟的瞬间——
  切嗣眼里只有绮礼。绮礼眼中只有切嗣。
  二人直到最后,都没有察觉到穿透天花板滴落下来的那东西。
  在生死交线的瞬间,两个男人全身,都被洒满了从头顶降下的黑色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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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2:18

  现在,疼痛成了感觉的全部。
  究竟是间桐雁夜这个人类能感觉到疼痛,还是疼痛这个概念粘着于雁夜这个垃圾身上,二者都已经无从分辨。他觉得,这都无所谓了。
  哪个部位因何而疼,为什么必须体会这样的痛苦,这些前因后果都无从得知。
  呼吸很疼。心跳很疼。思考很疼。回忆很疼。
  无处可逃,无计可施。以前似乎也曾有过类似的心情,但想不起来了。或许自己已经自暴自弃了吧。
  虫子在身体里哭泣。虫子在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令他痛苦的元凶此刻也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Berserker。一定是因为那个黑色怨灵。此时Berserker正在战斗,由于他需求的魔力量远远超过了Master能够提供的量,他暴走了。虫子们因为被吸走了过多的魔力而痛苦,所以它们撕咬着雁夜的五脏六腑,不停地挣扎。
  但那也没办法,没有别的办法。
  Berserker必须战斗,那个神父是这样说的。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但彼此已经作了约定,他答应会将圣杯让给雁夜,所以Berserker必须战斗。
  圣杯——此刻只有它,意味着雁夜的全部。
  只要获得圣杯战斗就能结束。只要有了圣杯樱就能得救。
  其他好像还有些什么事情,但回忆起来实在太痛苦。那些一定是思考范围以外的事情吧。
  雁夜甚至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原本身在冰冷的黑暗中,但现在他却感觉异样的热,连呼吸都很艰难。好像还闻到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说不定是自己的身体被烧焦了,但无所谓。反正身体也动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Berserker的战斗,还有,救出樱。
  樱——啊啊,真想再见她一次。好想看到那孩子。
  但凛就不行了,不能再见她。不可以再看到她——不对,这又是为什么呢?
  光是思考就会觉得疼痛。大脑,意识和灵魂都会被挤压。
  有点不对劲。好像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有问题。
  虽然察觉到了异样,但雁夜的思考很快便再次被君如了无尽的的痛苦中。
  好痛——
  只有疼痛。难受——

  不知是第几次,自己被击飞到了半空中。
  不知是第几次,自己被毫不费力的打倒在地。
  Saber已经放弃计数,因为她已经记不清了。
  什么最强的执剑Servant,这是谁湖边连造出来的——现在的他就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面对Berserker挥舞的黑色长剑,他只能放弃抵抗遭受攻击,连一次象样的反击都做不到。她甚至不会因此而感到不甘。沉寂在绝望中的内心在就没有了一点斗志。她不再是那个被称作龙的化身地英勇骑士王。这实在太过悲惨命令人悲叹。
  自己应该是要去救爱丽丝菲尔的,他们曾发誓共举圣杯。不能在这里低头,他心里明明很清楚。
  但是,赢不了。面对那个男人,那把剑,根本不可能取胜。
  「无毁的湖光」——与亚瑟王的「誓约胜利之剑」成对,人们从精灵处得到的至高宝剑。
  那把剑被染的漆黑,他身上充满了怨念的魔力堕落成了狂战士地剑。
  他原本是那个受众人景仰,独一无二的「完美骑士」,他是绽放在骑士道险峻峰顶上的花朵。他的身影和做派,曾是所有骑士为志向的人们的至宝。
  而他却委身于狂乱。红色的双眸翻滚着憎恶,同时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他吼着,我恨你。
  他吼着,我诅咒你。
  究竟怎样才能躲开他充满憎恶挥下的剑呢?
  无法增势。是现在泪水中朦胧,双腿无力的弯下。 Saber此时拼劲全力所能做到的,只有在受到致命一击前护住身体。
  兰斯洛特卿。湖之骑士。
  现在想来,能看出其真身的线索其实比比皆是。
  他曾为了朋友的名誉而隐匿姓名,乔装参加赛马。即使落入陷阱,赤手空拳面对敌人的利刃,他凭借高超的武艺仅仅使用了榆树枝便取得了胜利。

  但就算察觉到了,原先的Saber也一定不会承认。受人敬仰的她,居然会沦落为Berserker——他怎么可能就是那个湖之骑士?
  Saber原本相信,他们是朋友。就算是因为一些不可避免的理由而兵戎相见,但内心依然是相同的。一方是体现骑士道的臣子,一方是体现骑士道的王者。
  但是,难道这样的羁绊,也只是他一个人天真的幻想吗?
  他不曾原谅,不能接受。他死了之后,还在用怨恨诅咒那样的结局,那样的悲惨命运。
  兰斯洛特与格尼薇儿相爱——阿尔托莉亚却没有见者无可解脱的不义行为视作背信弃义,这一切都是因为王隐匿了性别造成的。必须终身背负这一矛盾的,是格尼薇儿。
  阿尔托莉亚理解这份城中的牺牲,并对他表示感谢。同时,戏中也有愧意。但对于爱上她的人兰斯洛特这一点,她甚至感到欣慰。这个与王有着同样理想的人不会令国家陷入危机,她相信他会与自己共同分担责任。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样做了。虽然身陷踏入不义之道的苦恼,但他还是在暗中支撑着格尼薇儿,支撑着王。
  之所以会被当作丑闻揭露,是的二人不得不站在对立的位置上,也是那些仇视卡莫洛特的叛徒们一手策划的。由于兰斯洛特无法坐视心爱的女子被杀,阿尔托莉亚不得不以王的身份将其进行处决。
  谁都没错,正因为每个人都是正确的,才酿成了悲剧。
  这样说来,阿尔托莉亚一直都以王的身份抬头挺胸战斗到了最后。
  所以,在面对那个山丘上,被鲜血染红的战场是,她能与上天争辩命运的不公。
  如果贯彻了争取的道路却无法得到正确的结果,那么有错的一定是上天。
  那么如果有可以实现奇迹的圣杯,他才能永远高昂着头。正因为坚信,他才会战斗。
  但是——
  「■■■■■■!!」
  在无毁的湖光不厌其烦的猛攻下,Saber的圣剑发出了呻吟。这柄约定了胜利的光之剑,在失去斗志的主人手里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Berserker不停的斥责着无法反击只是一味逃避的,Saber。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解放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其剑术根本不是以前的水平可以相比的。就算Saber此刻无伤,也未必能抵抗住它强大的气势。
  但面对对手凶猛的攻势以及手脚早已麻痹的痛楚, Saber根本不为所动,敌人高于自己数倍的强大实力和无情攻击,正在逐步瓦解他的精神。
  啊啊,我的朋友……这就是你的本意吗?
  对命运如此绝望吗?难道你在用憎恨诅咒为你带来绝望的王和国家吗?
  我们原本抱有同样的梦想,都为救国搭上了生命。
  如果我们的志向没有差异,那么你会遮掩憎恨,你后悔了吗?

  ——光救赎是无法领导的——
  不是的。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兰斯洛特。只有你。我希望你能理解。因为你才是人们理想中的骑士。
  我希望你能点头认同,我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
  ——丢下迷失了道路的人民,想独自当圣人——
  「住手!!」
  Saber依靠最后的理智地挡住了重重落下的黑剑,同时使出浑身力气喊道。
  「……快住手……求你……」
  呜咽声中,乞丐软软的轨道了地面。
  动不了了,已经到了极限。无法防御下一次攻击了。
  或许,只有这样才是唯一的救赎。
  既然他如此不甘,如此痛恨—那么除了用身体接下他回来的利剑,没有别的补偿办法。
  就在Saber决定完全放弃抵抗的同时,忽然,Berserker停下了动作。
  Saber和Berserker无从得知,就在数十秒前,潜伏在地下停车场机械室里的间桐雁夜体内的刻映虫停止了活动。为了维持Berserkwe的现象,雁夜体内原本就不多的魔力贝大量吸收,而在最终宝具的解放下魔力量更是比增,终于刻印虫由于负荷太重而精疲力竭。
  而原本能使Servant在Msater不在的情况下也能保持现界数小时的预备魔力,也因为在Berserker的暴走在十秒内便消耗殆尽。这一瞬间,驱使着这个杀戮机器的魔力突然枯竭,导致Berserker就像发生故障一般紧急停止了下来。
  唐突造访的寂静中, Saber的手清晰的感受到了Berserker逐渐消失的心跳。剑柄紧握在手中,爱剑的利刃以贯穿了黑色甲胄。
  这一结果实在太过讽刺,又有谁能预料到呢?
  这一段段的瞬间,胜负已分,浅薄的贪念令Saber自身感到羞耻,他不禁哭了起来。
  明知道自己不该杀他,但自己还是对这个不该被杀的人下了杀手, Saber现在只是一个执念的俘虏—就像迪卢木多在最后时刻对他的斥责那样,踏过了众多尸体的她想要的就只有愿望机的奇迹而已。这就是此刻Saber最真实的一面。
  「即使这样,我还是要得到圣杯。」
  泪珠滴落在颤抖的护手甲上,与顺着剑刃滑落的Berserker的鲜血混在一起。
  「如果不这样做,我的朋友……如果不这样做,我就根本无法对你做出任何补偿。」

  「——真是让人难过。都到现在了,你还为自己战斗寻找借口吗?」

  令人怀念的声音。
  抬头看去,骑士正用一如既往的,如同平静的湖面般沉稳的目光注视着满脸泪水的王。废弃了与Master的契约,趁着还未消失的间隙,他从疯狂的咒语中解放了出来。
  「兰斯洛特……」
  「是的,不胜感激。或许,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传达我的思念吧……」
  用充满慈悲的目光注视着贯穿了他身体的利剑,兰斯洛特苦笑着继续说道。
  「其实……我当时是想让你亲自惩罚我。王啊……我当时真希望你因为自身的愤怒向我问罪……」
  背叛的骑士,被称为圆桌破绽元凶的兰斯洛特,向直到最后都不曾责备他的唯一友人悲切地诉说着。
  「如果能够被你制裁……如果你能向我要求补偿……那么我也一定会相信赎罪……我一定会相信,总有一天能找到原谅自己的方法。……王妃应该也是同样吧……」
  这便是——某个男人和某个女人的后悔。他们怀抱着与王同样的理想,却因为太过软弱而无法贯彻这个理想。
  而这二人直到死也没能得到救赎。因为背叛了最为重要的人而深深自责,这一自责,他们背负了一生。
  这样的痛苦该去向谁诉说呢,究竟谁该怎样责备谁才能获得解脱呢。
  深深地叹了口气,兰斯洛特放松了身体,倒在骑士王怀中。怀中的身体很轻,Saber不禁觉得喉咙发堵。Servant逐渐消失的身体,已经几乎没有了重量。
  「虽然是以这样的形式,但最后我还是借用了你的胸口……」
  仿佛在小睡中做了梦一般,湖之骑士平静地呢喃、叹息道。
  「在王的怀中,王的眼前死去……哈哈,这样的我简直……就像一个忠义的骑士那样……」
  「你——不要这么说——」
  Saber焦急地回答。在他消失前,自己还有话必须告诉他。她希望他能明白。
  不是「简直就像」,而是「根本就是」。
  她想告诉他,你就是一位忠义的骑士。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对国家,对王奉献出的真诚。
  所以不用再自责了。哪怕那是不能犯的过失。你的品质不是凭这样一个过失就能够颠覆的。
  我不想羞辱你,不想失去你。正因为我有这样的愿望,才能够真心否定你犯下的所谓罪过。
  这是阿尔托莉亚的真实想法,但——却无法成为那位骑士的救赎。
  骑士如同熟睡般闭上了双眼,他的身体在渐渐消散。眼见他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但Saber却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兰斯洛特,其实你……!」
  你不是什么罪人——这种话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有人否定了他的罪,但最为纠结于这份罪过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为什么当时没能察觉到他这份孤独的思绪呢。为什么没能将这位骑士高洁的灵魂,从几近疯狂的自责中解放出来呢。

  ——王不会明白别人的心情——

  在离开圆桌的同时听到的这句话——是谁说的呢。
  骑士的亡骸没有再多说什么,伴随着最后的残光,他消失了。
  「——等……等等……兰斯——」
  注视着失去了重量,空无一物的臂弯,Saber呜咽了起来。
  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不允许自己发出哪怕一点声音。面对忠诚的骑士的最后时刻,自己甚至没能对他说出一句安慰的话语,现在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哭呢。
  王只能是孤独高傲的——
  对自己这样说着,寻找救国之路的同时,自己究竟忽略了多少人的想法和苦恼。
  英勇献身的高文,殉于使命的加拉哈德,他们在最后一刻都在想着什么呢。他们是否同样怀着后悔和不甘离世的呢。为什么自己就能一口咬定并非如此呢。
  Saber泣不成声,仿佛有无数荆棘割裂了内心一般痛苦。
  难道说身为王的自己根本不应该高高在上——
  如果这样,就不会带来破灭的结局了吗?所有人就能得救吗?
  「……还没完。」
  从呜咽的喉咙中发出的——是常胜之王执着的声音。
  「还能补偿……还来得及……我还有圣杯。我还有能够颠覆命运的奇迹……」
  Saber撑着胜利之剑,站起身。
  就算无法倾听人心,就算被斥责是孤高之王,那也完全没有关系。
  即使如此,只要能亲手为故乡和臣民取得胜利就行了——这便是她所要求自己的,身为「王」必须做到的事情。
  只要能得到圣杯,就可以弥补一切,就可以纠正所有的过失。
  现在,这个信念,是选择了王者之道的Saber的全部。
  带着满身伤痕,Saber迈开了脚步。
…03:52:07

  杀戮在继续。
  子弹。匕首。毒。炸弹。
  贯穿。撕裂。燃烧。浸没。压倒。
  从来没有怀疑过其中的意义。在慎重地衡量它的价值之后,选择了天平倾向的一方。另一边则应该让它空着,所以杀戮。杀戮,杀戮,持续杀戮。
  对,这是正确的。为了拯救大多数所以必须有人牺牲。如果说被守护幸福的一方要多于不幸的一方,那么世界就更接近于被拯救。
  哪怕脚下踩着无数尸体。
  如果有生命因此得救,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这些被守护的生命。

  「——是啊,切嗣。你是正确的。」
  扭头看去,身边站着的是妻子。她带着温柔慈爱的笑容靠近切嗣,与他并肩站在尸山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陪我。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到达这里。」
  「爱丽——」
  令人怀念的亲切面庞。但还有些什么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或许是因为她身穿着自己从未见过的黑裙吧,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切嗣依然有种忽略了什么重要问题的感觉。
  对了,Saber怎么样了?剩下的三组敌人怎么样了?言峰绮礼呢?疑问太多了,究竟该问些什么?
  切嗣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最初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能实现你愿望的地方。你所追求的圣杯的内侧。」
  爱丽丝菲尔笑着回答。切嗣语塞,扭头打量四周。
  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
  四处都是由干枯的尸体组成的尸山,它们在逐渐沉入海中。
  天空是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红。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阳支配着天空。
  风,是诅咒与哀怨。
  如果用什么词语来做比喻的话,这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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