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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Zero-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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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个景象,Saber全身像是通了电一样得到了某种启示。
  插进沥青地面的混凝土石块屏风——平滑的一面对着上空,斜斜地插入地面的角度有三十多度。简直像是预示胜利的钥匙就在那儿。
  「现在正是好时机——」
  紧握方向的右手拇指下面是一直很在意的一按扭。Saber通过高超的骑术驱动着V…MAX,虽然不知道那个按扭的「功能」,可是却知道那个按扭的「作用」。那是隐藏在这个钢铁之马里面的最深的秘密,也是最厉害的王牌。
  Saber没有任何犹豫地按住了那个红色的按扭——这个双轮的猛兽发出被惹急了的怒吼声。
  在快速转动的发动机内部,变成喷雾状被喷到充满了氧化燃料的活塞内部的硝基氧化物由于三百摄氏度的高温膨胀起来,已经达到了极限的边缘。被突然提高了一倍加速度驱使的V…MAX朝前猛冲过去,这只能称之为急速驱动。Saber用很大的力气控制车体,她的目标在于眼前刚刚出现的一个斜坡。
  前轮已经踏上了发出咯吱咯吱类似惨叫声的混凝土石块。然后车体朝上弹跳,疯狂转动的后轮的力量打在了半空中。甚至连中立的束缚都突破了,高高地朝天空中飞去——
  对于Rider来说,这绝对是没有预料到的奇袭。一直得意洋洋地在天空中使用飞行宝具的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头顶上会出现敌人。
  趁着战车减慢速度的空隙,由于V…MAX的涡轮增压器形成的最大加速再加上利用了由于偶然的原因形成的斜坡当跳板,Saber终于找到了Rider的漏洞。
  而且位置还是白刃相交时占据绝对优势的敌人头顶这个位置。这真是胜利女神对执剑英灵的恩宠,这次是必胜的机会。
  「Rider,你受死吧!」
  具有乾坤一掷的气魄被高高举起的风王结界——那个时候,稍微犹豫停滞了一下。
  Rider举起了自己的爱剑挡住。撞击在一起的剑刃。从威力上来说因为Saber在位置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所以按理说她应该更有胜算的,可是结果是平分秋色。风王结界无法攻破Rider的防御,最终被弹开了。
  落下的V…MAX和驱动着的神威车轮之间,没有剑戟再次相交的机会。Saber键下由于瞬间的魔法释放而提升的速度,好不容易才在半空中维持住了车体的平衡,后轮着地,所有的冲击都被橡胶轮胎和悬浮体吸收了。
  绝好的取胜机会白白丢掉,但是让Saber心神不定的是别的原因。
  「艾因兹贝伦不在这儿?!」
 绝对没有看错。V…MAX跃起的时刻,眼前的Rider的御者座上面除了驾驶者Rider以外只有他的Master。
  既然这样的话,被从地窖掳走的爱丽丝菲尔去了哪里呢?
  Saber使尽全力按住刹车闸,控制住了三百多公斤重的车体,轮胎在地面上滑动,制止住了狂暴的双轮的运转。她一直没有任何犹豫地追赶着Rider,可是到了现在胸中的疑云浮现出来。
  Rider到底是以哪儿为目标奔驰的呢?
  从市街道朝东穿越国道……最终的目的地是到艾因兹贝伦森林。
  Rider应该曾经抱着酒瓶走过这条道路。把爱丽丝菲尔掳走之后他为什么要特意以敌人的领土为目标选择逃跑的线路呢?
  感到一种冰冷到焦躁不安的感觉,Saber咬紧牙关。
  如果这不是逃跑的话呢?
  Rider的Master又是如何知道深山町的那个地窖的呢——对,他根本不可能知道。Rider的阵营并不知道艾因兹贝伦一族已经改变据点。他肯定以为Saber他们仍然在那个森林之城里,所以傻傻地大半夜在天空中驾着战车朝那儿赶过去。
  这么说的话,在地窖里袭击舞弥并掳走爱丽丝菲尔的又是谁呢?
  真相依然不清楚,可是Saber心中涌起一个强烈的预感,自己中计了,这种感觉让她变得焦躁不安。在Saber追逐Rider的时候,嫁祸于征服王的罪魁祸首说不准正在带着爱丽丝菲尔逃走呢。
  不能再呆在这儿。必须尽快返回新都,寻找爱丽丝菲尔。
  可是——虽然这个判断很正确,可是Saber仍然没有动弹。全身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一切无用的动作都不被允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危机,摆好架势准备随时全力以赴。
  隔着大概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发现Rider的战车也停了下来。而且方向也掉转过来了。一直都是直往前走让Saber在后面步后尘的,可是现在竟然掉转方向,两头神牛,以及它们的主人征服王的双眼里溢满了战斗的喜悦之情,他用摄人心魄的目光注视着Saber。
  已经无需揣测,他的意图很明显——Rider打算决斗。
  从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出任何阴谋诡计的影子,他确实是被人陷害了。征服王的眼睛里怒火熊熊,好像在示威说你是如何刺我的我也要同样地还回来。
  假如Rider本来就是出于向Saber挑战的目的而朝东边行驶的话。那么和被设计进了圈套的Saber不同,他对眼前的这种情况没有任何异议。
  正因为如此。现在要是放下Rider的事情不管返回冬木市的话,就意味着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后备承受Rider的一击。
  只有现在立刻做出决定——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必须赶快做出选择的瞬间。
  Saber握着剑柄的小手突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韦伯缩在神威车轮的御座上,感觉到旁边伫立着的Rider的斗气已经达到了最高潮。
  征服王的目标肯定是一百多米的前方。骑在大型摩托车上,以一副严肃的表情瞪视着这边的Saber。
  从冬木新都一直到这儿,一个劲地追赶Rider,现在却突然停下来到底是为什么。可是,Rider看到追踪的人停下来,不是借机逃走拉大距离,而是立刻掉转战车并使战车停下,好像是打算正面对峙。按理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Rider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Saber一决高低。如果对方放弃追击的话,那就要由自己这一方采取主动了。
  可是——韦伯虽然还不太成熟,不过却担负着Master的责任,感觉到某种焦躁不安,忍不住咬紧嘴唇。
  这个距离,以及这个位置关系,都太糟糕了。
  在未远川夺取了Caster的性命的Saber的宝具。自从亲眼见识到「誓约的胜利之剑」之后,目前的战局就一目了然了。没有任何遮蔽物的直线道路。周围不用担心会波及到无关的人。而且双方都是静止的,互相瞪视着——毫无疑问目前的状况,对Saber的宝具来说是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
  像这种程度的小事,身经百战的Rider不会没有注意到。而且他也曾经在未远川见识过Saber宝具的威力。虽然他的判断经常是感情超过理智,不过在军事谋略方面这个Servant是不会判断错误的。
  如果是神威车轮的机动力发挥到最大限度的疾行的时候,也许倒还可以躲避一时吧。可是Rider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舍弃自己在脚力上的优势,选择和Saber正面对峙。
  「喂,Rider……」
  「嗯,即使是对我的主人你,我也必须先声明一句。」
  好像看透了韦伯的疑问,Rider露出了无敌的微笑,然而视线仍然没有从Saber身上移开,对身旁的少年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要把对圣杯的必胜的念头放在一边,打算赌一把大的。如果你想用令咒阻止我的话,就赶快趁现在吧?」
  「……」
  因为知道这个Servant傲岸不倨的性格,所以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是有理智的Master的话肯定会动用令咒的力量来阻止,Servant本人也很清楚这点,可是他仍然要乱来,是这回事吗?
  「你……你真的打算主动出击吗?从这个角度?直直地冲过去?」
  「河边所看到的那个光之剑。在Saber摆好架势准备动用那个的时候,看我的神威车轮是不是能够利用这个间隙通过这段距离,我们要较量的是这个。」
  韦伯的脸色大变,开始重新估算双方的距离。
  刚刚来得及,实在是太惊险了。
  比较自己记忆中的Saber的宝具发动所需要的时间,以及Rider的宝具的加速力。无论从哪方来看,都很难估计最后的结果。现在两人所对峙的距离实在是太巧了。
  「……你有胜算吗?Rider?」
  「一半吧。」
  征服王用堂堂正正的态度和依然很悠闲的口吻回答道。对于掌管军事的人来说,这个数字可不是很乐观。
  如果胜算是一半的话,那么失败的机率也是一半了。简直像是靠投掷硬币来决定生死一样的荒唐。这样的东西绝对不值得被称之为「战略」。如果非要命名的话,只有称之为「搏命之计」。只有在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活路的局面下,才会采取的愚蠢的行为。
  「你为什么要……这么胡来?」
  「正是因为是胡来,所以。」
  Servant轻声说道,露出有些狰狞的笑容,他的眼睛里满是胜利的信念之光——在定睛凝视着只有五成把握的不确定的未来。
  「如果在这种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挑战的话,败的那一方肯定也没有什么借口和脸面了。这才是真正的『彻底失败』。我并不认为那个经常卖弄小聪明的小姑娘所引以为豪的剑能够利用这个时机击败我。如果她能够以这种形式完全败在我的手下的话,说不定这次就会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惶恐,从而加入我麾下为我效劳呢。」
  「……」
  韦伯皱起眉头,只有叹息,实在是太无语了。
  最终,不还是这样吗。比起围绕圣杯的战争,他们更看重彼此作为英灵的正大光明的竞争。
  「……你,竟然想要战胜那个Saber到了不惜这样做的地步了吗?」
  「嗯,确实很想。」
  Rider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
  「在战场上,她无疑是地球上的星星。与其让她在那儿说自己到底是不是理想的王那些戏言,还不如加入到我的麾下让她放射出真正的光辉。」
  这个霸王就像这样在过去打败了无数的王侯和武将,无视他们的权势和财力,而是得到了对方的「灵魂」。
  因此,人们才叫他征服王。
  不是消灭敌人,也不是贬低他们,而是制伏伫立着的对手——这才是他认为的真正胜利的形式。
  仅仅是靠圣杯来联系和建立契约的人,有什么资格来管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算了,Rider。你要是能够按照你的方式取得胜利也可以。」
  韦伯放弃了,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扔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并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对于通过一天的休息魔力得到补充的Rider来说,这是挑战的最佳时机,是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的机会。没有人能够保证下次和Saber对峙的时候,他的身体状态能比现在好。
  既然这样的话,与其是相信数字上的胜算率,还不如把赌注押在Rider的斗志上面。
  与其跟征服王讲道理硬要说服他,还不如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正是他那种超越常理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许是可以相信的胜算吧。
  韦伯表情很严肃,好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样说了这么一大通里有,Rider一直保持着很胸有成竹的微笑。
  「呵呵,小子,你好像也开始知道何为『霸』了呢。」
  他的自信并不是虚张声势。他虽然嘴上说是豪赌一把,可是Rider本人对自己的必胜倒是信心十足。
  「光耀在世界的彼方——征服吧!遥远的世界称霸!!」
  终于被解放出来的真名,猛然迸发出雷光的神牛战车。初战中Berserker被踏在牛蹄下时神牛的雄壮的嘶叫简直无法跟现在相比。
  「——风来吧!」
  Saber看到对手冲过来,也急忙在风压的保护下拔出宝剑。
  解开逆卷的旋风,黄金的光芒熠熠生辉,好像为了显示骑士的王道,魔力在不停地翻滚。
  「AAAALaLaLaLaLaie!!」
  伴随着征服王的怒吼声,朝沥青路面上猛地一跺脚,拼命朝前猛冲的怒涛一般的牛蹄。虽然被那个霸气所压倒,可是韦伯仍然极力睁大双眼以免自己像上次一样昏过去。在前进的方向,又立刻就要被释放出来的最强的对城宝具,为了抢占先机,Rider拼命疾走,绝对不愿意放弃战胜Saber的机会。
  征服王的正面突进令Saber背脊一阵颤栗。在神牛的疾奔下,百米距离瞬间减为零。眨眼间,神威车轮的威力已经展现在了眼前。
  可是这要那珍贵的宝剑的剑柄仍然握在手中,自己就绝对有必胜的把握,对着举起的黄金的光辉,唯一可以高声喊出的只有一个真名。
  「誓约的——」
  快速疾行雷神的化身正要把蹄子踏在Saber矮小的身躯上的瞬间——
  「胜利之剑!」
  像放射出了无数的彗星的金色的闪光,使黑夜像白昼一样明亮。
  「——!」
  视野为之所夺,为之所炫,不由得转过身去的韦伯——在激烈的冲击中,通过极其冷静的思考明白了一个道理。
  自己亲眼看到Saber的宝具的光芒,也就意味着……在神威车轮到达最后一步之前,骑士王抢先一步展开了攻击的结果。
  可是即便如此,一直延续到肩膀的那个粗壮的胳膊的触感,仍然没有消失。
  明白了己方的失败,同时也意味着自己现在仍然活着并保持清醒的意识这个事实。
  韦伯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战场上惨不忍睹的场景。
  由于「誓约的胜利之剑」的一击,路面一瞬间被燃烧殆尽,就连远处的树林也在一瞬间被吹费,道路以及延长线上面刻着巨大的一字样的恒基。沥青达到熔点发出了恶臭的气味,味道非常刺鼻。像拿着小小的行李一样抱着少年Master的到底是谁呢,不用问也知道。
  「啊……失败了。」
  Rider好像从心眼里悔恨似地小声说道。可是,考虑到目前的状况显得实在是太过轻描淡写。
  看起来Rider也没有受伤。可是,他乘坐的战车,以及那两头神牛都已经消失了踪影。宝具「神威车轮」完全承受了「誓约的胜利之剑」的威力,所以跟以前的Caster的海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片灰尘都没有留下。
  在濒临死亡线的一瞬间,明白了自己失败的Rider赶快从御座上把韦伯抱下来,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对城宝具的攻击下逃脱了。两人真可谓是九死一生。可是代价也够大的。Rider一直作为主力兵器以来的飞翔战车在最后关头灰飞烟灭了。
  可是,这并没有结束——韦伯立刻用战斗的意志赶跑因为失败而失意的心情。即使「神威车轮」被夺去了,征服王还有一张真正的王牌。
  「Rider!使用『王之军队』——」
  对着这样说的韦伯,Rider轻轻地,但是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在休息的时间关于对后半场战争的预见,征服王好像还没有打算推翻。以Saber为对手的话充其量是使用战车。只能发动一次的亲卫队的召唤,必须保存到随后和Archer对决的时候。
  可是,无论Rider再怎么体格强壮不服输,进行失去了机动力量的白刃战,很明显Saber占据绝对的优势。两人在体格上虽然差异很大,可是这是超越常理的Servant之间的战争,Saber虽然看起来很柔弱手下,可是她具有简直像怪物一般的战斗能力,韦伯通过迄今为止的战斗早就已经充分意识到了。
  很显然Rider也很清楚她的实力。可是征服王仍然没有任何胆怯的样子,堂堂正正地举着宝剑和Saber对峙着,一点要退缩的表示都没有。
  在这千钧一发的互相瞪视的比赛中,先败下阵来的是Saber。
  她把用风暴裹住的剑放进剑鞘里,然后放开节流阀滑动后轮扭转车子的方向,背向Rider飞驰而去。
  根本没有把破绽卖给Rider,Saber在滑动后轮的同时再次飞快进行加速,留下巨大的排气的轰鸣声,一口气朝冬木市的街道飞奔而去。
  对于韦伯他们来说当然很意外,Saber现在必须赶快去寻找爱丽丝菲尔,没时间跟Rider争胜负,她必须找出把她引去和Rider交战的罪魁祸首,然后从那个人的手里夺回爱丽丝菲尔,为了这个目的,即使是把和Rider的决斗抛在一边也必须尽快撤退。
  一眨眼的工夫就从视线里消失了,只留下了渐行渐远的摩托车的咆哮声,韦伯他们呆呆地伫立在当场听着摩托车的声音。一直在侧耳倾听排气声的Rider点了点头,露出会心的表情。
  「摩托车……嗯,还真是个好东西。」
  「——你,在败了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出于战斗的余韵而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怒气冲冲地质问Rider的韦伯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于是变得很沮丧。
  「喂,Rider——我们到底怎么会去啊?」
  「啊,那,只有走回去了。」
  「——是啊。」
  在黑暗之中,韦伯望着远方闪耀着灯光的新都,深深地叹了口气。
…36:38:09
 
  间桐,脏砚——
  眼前是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其人的间桐家的幕后黑手,言峰绮礼的意识不由得转换到临战状态。
  巧妙地选择伫立在夜晚街道上明亮光线无法照彻的死角的矮小身影。虽然容貌很干枯衰老,可是与之相反这个老人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时臣屡次对自己这么说起。虽然表面上对外宣称已经隐世不问世事了,可是暗地里利用魔道的秘术演唱自己的生命。统治间桐家已经达到好几代的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身为Master的雁夜要危险得多,需要特别注意的一个人物。
  「言峰绮礼。我听说你是那个特别顽固耿直的绮正的儿子,是吗?」
  「确实如此。」
  听到这个嘶哑的声音问起,绮礼点头表示同意。
  「哼——太意外了。经常有人说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确实如此啊,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生出你这样老奸巨滑的儿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间桐脏砚。」
  绮礼无视老魔术师的挑衅,质问道。
  「你明明是雁夜这一方的,为什么偏偏要躲在这里偷听呢?」
  「什么啊。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出于父母担心自己孩子的一片苦心罢了。我想亲眼看看雁夜这孩子到底找到了一个怎样的帮手。」
  故意装得跟那种好爷爷一样的微笑,可是那个像骷髅一样干枯的容貌之中明显有异于常人的地方。看起来,很明显根据他的脸的构造是不可能有这种笑容的。
  「你为了讨好雁夜而对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好像是打算除掉远坂家的儿子啊。」
  「确实如此,那个男人杀了我付清——」
  「别说了,那种谎言不要再说第二遍。」
  埋在皱纹里深陷的眼窝,闪耀着炯炯有神的光芒注视着绮礼。
  「言峰绮礼,你太过于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了。你竟然敢瞒着远坂私自行动实在是太过大胆了。当你说要除掉时臣的时候,从那刻起你根本无需借助雁夜之手来杀他,你肯定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吧——我还没有老到老糊涂的地步。你虽然可以骗得了雁夜,可是别想骗倒我。」
  「……」
  心里暗自把对这个老魔术师的评价进一步提高,可是绮礼仍然装得很平静的样子。
  「你的目的不是在于远坂家的儿子,而是在于雁夜本身。对吗?」
  「……您要是这么怀疑我的话,为什么不劝阻雁夜呢?」
  嘎吱嘎吱像是虫群在鸣叫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绮礼才明白这是这个老人压抑的笑声。
  「嗯,该怎么说呢,可以说只是出于我的好奇心吧。我想看你到底是采用什么手段来『毁坏』雁夜的,对这一点我很有兴趣。」
  「……脏砚,看着为了间桐家奋斗的雁夜的胜算被一点点的毁掉,这可以吗?」
  「雁夜的?胜算?哼,那种东西从最开始就不存在。那种废物要是能夺到圣杯的话,过去的那三场厮杀就是闹剧了。」
  「我不太明白。间桐家,不也是很渴望得到圣杯的御三家之一吗?」
  听到绮礼的问题,脏砚在鼻子里冷笑了一下。
  「在我看来,远坂家的儿子以及艾因兹贝伦家族的那些家伙们都是蠢货,如果对于上次的最后一战记得很清楚的话,就会明白这第四次圣杯战有些奇怪,就该对此表示警戒。我从最开始就看破了这次的战斗。事实上,从战斗一打响,看看Caster那个不成器的样子。很明显招来的不是英灵而是跟英灵相差很远的恶灵,圣杯战争的系统毫无疑问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首先我们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
  大概这个超越了人类常识的怪人。在每次圣杯战争爆发的时候都置身其中吧。甚至连身为前任监督者的言峰璃正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间桐脏砚却已经掌握了。
  「那么到底为什么让雁夜和Berserker参与呢?要是你只打算袖手旁观的话,为什么连Servant都准备好了呢?」
  「不是,虽说有些令人怀疑的地方,不过好歹是六十年一度的大庆典。看着小孩子们在那儿胡闹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找到了一个自己独有的享受这件事的方式。」
  脏砚用有些滑稽的口吻说道。他的嘴角咧得更歪了,满面都是笑容。
  「当然,假如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真抢到了圣杯,那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话虽如此,我实在是没有耐性。」
  看到那个背叛我的雁夜苦闷的样子,说真的——还真是看不够。我既有期盼间桐家胜利的愿望,可是又被想看到雁夜一败涂地穷途末路的样子的这个念头所诱惑。真是太难决择了。
  脏砚的嘶哑笑声对于绮礼来说实在是刺耳。要是这次相遇是在战场上,双方不使用语言而是真刀真枪地生死搏斗的话该多好啊。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非常危险的老魔术师可是仍然忍不住这么想。看来对于绮礼来说,间桐脏砚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到了如此难以容忍的地步了。
  「你……想看自己的亲人的苦恼,竟然渴望到这个地步吗?」
  对于拼命掩盖自己内心真实表情的绮礼的质问,脏砚好像故意取笑似的扬了扬眉毛。
  「啊,还真是意外。我以为要是你的话倒是可以理解我的愉悦呢。」
  「——你说什么?」
  「我虽然看起来已经老了。言峰绮礼,我的鼻子可还是很敏锐的哟。你身上具有和我一样的味道。就像被雁夜这块腐肉所吸引而爬到这儿的蛆虫一样。」
  「……」
  绮礼默不作声,慢慢地从法衣中拔出黑键。
  因为他明白现在已经不能靠道理来说狠,到了和这个老魔术师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地步了。现在脏砚已经瞅准了这个时机。那是已经赌上了性命的绝地,要是想保证要害不被击中的话,只有采取冷不防从正面迎头而上这个必杀技。
  现在间桐脏砚已经越过了这条线,它不是用脚而是用语言。
  可是脏砚仍然用悠然自得的微笑面对绮礼发出来的冷冷的杀意。
  「……哦?我是不是有些对你估计得太高了。我还以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同好呢。看起来你对自己的无耻还是会感到有些羞耻心的——哈哈,实在是太青涩了。你是不是以为这像是沉没在自慰那样不能见人的事里而感到羞愧呢?」
  既没有示威也没有警告。在甚至连准备工作都看不到的瞬间,绮礼从左右两个方向掷出去两只黑键,好像要把这个老头的身体弄成串烧。
  可是,面对白刃相加脏砚仍然没有任何动摇,显得非常从容,这并不是在虚张声势。在将要被两把刀刃刺穿的瞬间,老魔术师的论快简直像是泥塑一样融解掉了,再次恢复成藏在角落里的形状不明的影子。
  绮礼全身都警戒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好像很高兴的嘲弄声。
  「啊,好可怕好可怕。虽然很年轻,不过毕竟是教会的走狗。要是取笑的话肯定会危及到性命的。」
  绮礼又拿起一个黑键,凝视着黑暗中蠢蠢蠕动的影子。
  刚才看起来差点就要刺穿间桐脏砚的肉体难道是幻觉吗。或者说间桐脏砚的肉体本身就不存在——在这个老奸巨滑的老魔术师身上,什么超乎常理的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如果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惊讶的话,根本就担当不了代理人的职务。
  「真是的,下次见吧,小伙子。为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和我平分秋色,你一定要好好养养自己的本性。哈哈哈哈……」
  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之后,脏砚的气息融入到了黑暗之中,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拿着刀像稻草人一样伫立着的绮礼的身影。
  「……」
  绮礼非常焦躁,把失去了目标的黑键扔在了屋顶。
  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是么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怪物。没有让他继续存活的道理。
  早晚有一天必须除掉的仇敌。对于间桐脏砚他有这种确信。

  为了不注意逐渐变黑的夜色,间桐鹤野今天晚上仍然继续沉浸在酒精里。
  昨天晚上没有任何事发生,很平稳地就渡过了,可是现在却觉得非常可恨。变得风平浪静的大海肯定会有海浪从后面打过来。昨天晚上没有任何危险的事发生,平淡地过去,意味着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危险的骚动。
  对于连日来威胁着冬木市的夜晚的怪异事物的原形,鹤野当然很清楚。他是继承了名门望族间桐家的嫡长子,曾经为了探求圣杯的影踪从遥远的过去就开始远征的伟大血脉的末裔。其实他本来应该作为当事人之一参加这场令人惨不忍睹的战争的。
  可是他却背弃了这个属于自己的责任而整日沉浸于酒精当中,对于这样的自己鹤野没有任何羞耻的感觉。他反而认为自己跟弟弟雁夜比起来,在作为一个人来说是理所当然应该采取的态度,鹤野可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这样断言。
  很久以来一直被间桐家逐出家门的雁夜为什么现在要回到家乡,并且参加圣杯战争呢,对于这点鹤野一直无法理解。他甚至也不想弄明白。不管怎么说因为弟弟回心转意,自己是无论怎么感谢他也不为过的。要不然的话,被弄成那副样子被迫参加圣杯战争的就不是雁夜而是自己。
  回想起被雁夜通过召唤阵召来与之契约的黑色怨灵一样的身影——为了远离那个时候的恐怖,所以只有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一旦想到类似那样的东西还有六个,在现在这样的夜晚一边吞噬着血肉一边自相残杀,让人怎么还能保持清醒呢。如今的冬木市简直是地地道道的魔界。如果想在这样的地方继续保持平静的精神存活的话,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酒精。
  独生子慎二以游学的名义去了国外。鹤野实在是不想留在现在的冬木市。可是,他又没有可以离开间桐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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