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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Zero-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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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我不累。你接着说吧。”

  爱丽丝催促着切嗣。切嗣又接着讲述有关冬木市的各种情报。在切嗣眼前的桌子上,展开着一幅描绘了整个冬木市的地图.’

  “——有两个地方是整个地域的中心。一个是Second Master远坂的宅邸。另一个不用说大家也知道,那就是圆藏山。周边一带的所有灵脉都汇集在圆藏山上。详细的情况就如阿哈德族长所讲述的那样——”

  仆人们先于爱丽丝菲尔等人来到这个城堡,把会场的一切都准备妥当,然后离开。所以举行会议的会场显得无可挑剔。从桌脚到茶杯都是一尘不染,花瓶中还插着生机盎然的花朵。使人完全想像不到这里已经是六十年都没有人居住了。

  说不累是骗人的。可是爱丽丝菲尔好歹还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而切嗣却是一刻也没有休息。切嗣与他的助手久宇舞弥在到达了城堡时,已经是将近正午了。可是他们刚到城堡就接到了冬木教会的传召,操作使魔,确认监督者的通知等等,切嗣马不停蹄地忙于处理各种杂务。昨夜,仓库街之战过后,切嗣等人袭击了Lancer的Master凯奈斯,甚至还遭遇了言峰绮礼。又进行了一场激战。可是切嗣没有显露出一丝的憔悴,那么爱丽丝菲尔也没有理由会抱怨劳累了。

  不,爱丽丝菲尔叹气另有隐情。

  “——以圆藏山山顶上的柳洞寺为基点设置强有力的结界,如此一来,除了Servant以外。其他的自然生灵都只能通过山路进入结界。Saber行动时要注意这一点。”

  这种提醒Saber注意的话,直接面向Saber说就可以了。可是切嗣还是没有看那个身穿男装、站在爱丽丝菲尔身后的少女一眼。

  使空气变得凝重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Saber对切嗣表现出了坚决拒绝的态度。Saber的这种态度并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从到了艾因兹贝伦城堡之后变得更加明显而已。

  “而且.除了这两个地方.在新都中还有另外两个地脉集中的要地。一个是南之丘上的冬木教会。还有一个便是都市区以东的新兴住宅区域。总而言之,具备进行圣杯降灵的灵格要地在冬木市内共有四处。”

   “那样的话,为了更加万无一失地迎击Caster,不是更应该首先应该击倒Lancer吗?”

  可是面对爱丽丝接二连三的提问,切嗣摇了摇头。

  “Caster出现之后,我们也没有必要正面迎击他。你只要最大限度地利用地理位置的优势,Saber可以逃跑,扰乱敌人的视线就可以了。”

  爱丽丝菲尔大吃一惊。而Saber听到切嗣的这席话之后,已经气得瞠目结舌了。

  “不与Caster……交战吗?”

  “其他所有的Master都已经瞄准了Caster。不用我们出手,自有别人解决Caster。我们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啦。

  对于那些追逐Caster已经满眼充血的Master而言.Caster可是一块大肥肉啊。Caster将目光锁定在了Saber身上,只要Caster有所动静,那么追逐Caster的Master之中肯定会有一两个人踏入这片森林,我们就从侧面袭击那些Master。全神贯注追逐Caster的Master万万不会想到他们会从猎人的角色转变为猎物的角色。”

  原来如此,真不愧为切嗣的战术。切嗣的眼中既没有人类的伦理观也没有作为魔术师的骄傲.他只是按照弱肉强食的公式而推导出来的狩猎工具而已。

  本来切嗣没有打算来到这个城堡.为什么他突然改变方针和自己汇合,爱丽丝菲尔终于明白了切嗣的用意。

  “Master,你这个人……你究竟想要卑鄙到何种地步?!”

  Saber高声怒斥,爱丽丝菲尔也感觉心中隐隐作痛。现在Saber的愤慨.与昨晚受到Rider的嘲弄以及Caster大放厥词时产生的怒火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更加激烈的愤怒。

  “卫宫切嗣大人,您在侮辱英灵。

  我是为了避免血流成河,才参加到这场战争中来的。争夺圣杯,不要无谓地流血,把牺牲降到最低,一个人代替千军万马背负着命运的使命,在此竞争……这才是我们Servant应作的事情。

  您为什么不将参战的责任交给我?昨夜在袭击Lancer的Master之时也是这样。走错一步就酿成了惨剧。我已经与Lancer约好再战!您不用使出那么卑劣的手段——还是说切嗣大人,您是不是不信任身为Servant的我呢?”

  切嗣没有回答。他一直保持着冷淡的沉默,好像Saber的激烈言语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切嗣那个好似带着面具的冷漠表情,让爱丽丝菲尔厌恶不已。

  那个人不是她所了解的丈夫。

  她的确知道卫宫切嗣这个人具有双重的性格。她觉察出切嗣一方面在妻子和女儿上注入了全部的感情.另一方面在心中还隐藏着过去的伤疤。在加入艾因兹贝伦家族之前的切嗣度过了怎样的人生,这一点爱丽丝也是有所了解。可这就是造成他们二人隔阂的决定性因素吗?

  而且.促使爱丽丝意识到这一点的是,那个列席会议的黑衣女人。那个女人一直一言不发,默默地将自己的一切交托给切嗣。那个女人就是使爱丽丝菲尔感觉忧郁的另一个原因。

  这不是第一次见到久宇舞弥。在艾因兹贝伦城堡里见过久宇舞弥几面。切嗣在隐退的九年时间里,都是久宇舞弥在外面负责切嗣的所有事务。

  与遇到爱丽丝菲尔之前的切嗣共同行动的女性。在这个会议期间,对于切嗣的言论没有一丝的怀疑,沉着地固守着沉默。恐怕对于舞弥而言,现在的切嗣才是她所认识的卫宫切嗣吧。

  突然爱丽丝菲尔的鼻子中飘进了一阵微弱的香气。那是烟草的气味。爱丽丝第一次见到切嗣的时候.他的身体上就存留着那种烟草的味道。爱丽丝还记得当时对这种气味很是讨厌。

  与切嗣结婚之后好长时间都没有闻到这种气味了,现在切嗣身上再次散发出烟草的味道。或许这就是战场硝烟的味道吧。

  现在的切嗣毫无疑问已经变回到了九年前的切嗣。那时阿哈德为了获得圣杯,收留了切嗣。切嗣犹如一只冷酷无情的猎犬。

  而且那时的爱丽丝菲尔也只不过是看守圣杯的人偶而已。在回忆切嗣过去的同时,爱丽丝菲尔仿佛也在回顾着自己的过去。好似两个人一起生活过的九年光阴,都不复存在了一般。爱丽丝菲尔心中开始焦躁不安。

  现在距离卫宫切嗣这个男人最近的人不是身为妻子的自己.而是久宇舞弥……

  爱丽丝菲尔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而是问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

  “……监督者提出的新的战争规则该如何应对呢?他不是要我们和Caster以外所有的敌人进入休战的状态吗?”

  “不用理会那个新规则。监督者只是提供了执行新规定的补偿.并没有制定违反这项新规定的惩罚细则。如果监督者真的要找我们麻烦的话,我们就佯装不知道这项规定就行了。”

  与对待Saber的态度截然不同,切嗣一一回答了爱丽丝菲尔的提问。

  “——而且这次战争的监督者总觉得令人难以信服。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藏匿了Assassin的Master。或许他就是跟远坂一伙儿的。在攒不清楚他的底细之前,就暂且对他持有怀疑的态度好了。”

  “……”

  Saber气愤得全身颤抖,爱丽丝菲尔心中有千丝万绪.一时之间两个人竟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切嗣把这样的沉默视作了结束会议的信号。

   “那么会就开到这里吧。我跟爱丽丝菲尔留在城堡之中,为Caster的袭击作准备。舞弥回到城市之中收集情报。有什么变化就向我汇报。”

  “遵命。”

  舞弥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离开了会议室。稍后起身的切嗣将桌子上的地图和资料收集好之后也离开了会议室。直到最后切嗣也没有看Saber一眼。

  被切嗣完全无视的Saber,愤怒地紧咬着嘴唇,盯着脚下的地毯。爱丽丝菲尔与Saber一起留在了会议室里。此刻的爱丽丝菲尔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劝慰愤怒的Saber才好。

  不行,自视甚高的骑士王Saber不会期望别人用无关痛痒的话语来安慰她。现在对Saber而言,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从根本上解决目前的困境。想到这里,爱丽丝菲尔把手放在了Saber的肩膀上以示对她的感谢之情,然后立即追随切嗣而去,离开了会议室。

  切嗣对于Saber的那种过于刻意的无视——不单单是因为两个人话不投机。如果不是切嗣对Saber怀有极为厌恶或是愤恨的感情,是无法做出那么无视Saber的举动的。总之切嗣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无论两个人的作战方针有多大的差异。终归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战斗的战友。虽说不用必须尊敬对方.可是也不能侮辱对方。

  爱丽丝菲尔很快发现了切嗣的身影。他站在可以眺望城堡前院的阳台上,身靠着护栏,眺望着夜色中的森林。幸好,切嗣的身边没有舞弥的身影.

  “……切嗣。”

  爱丽丝菲尔慢慢地走到切嗣的身后,开口叫道。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严厉起来。切嗣也应该觉察到自己的存在了吧。因为切嗣没有表现出丝毫吃惊的神情,而是慢慢地转过身来。

  爱丽丝菲尔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了。刚才的切嗣在会议室里与Saber对峙之时,流露出那种冷酷的眼神。爱丽丝菲尔准备直视切嗣的冷酷眼神。可是当她看到切嗣转过身来的表情,不禁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切嗣的表情就像一个受伤无助的孩子那样,强忍着泪水。切嗣好似被人逼上了绝路。现在站在爱丽丝菲尔面前的切嗣,与那个实力不凡的魔术师杀手形象相去甚远,只是一个无力怯弱的男人而已。

  “切嗣,你——”

  切嗣一言不发,抱紧了迷惑不已的爱丽丝菲尔。他的胸口在颤抖。在爱丽丝菲尔眼中,丈夫的臂膀总是强劲有力,让人可以依靠的,可是现在的丈夫就像依偎在慈母怀中的孩子一样无助。

  “如果我——”

  爱丽丝菲尔觉得丈夫抱得更紧了,甚至使她感到了疼痛。这时耳边传来了丈夫微弱的疑问声。

  “如果此时此刻我决定要抛开一切,逃离这里的话——爱丽丝,你会跟我一起离开吗?”

  像卫宫切嗣这样的男人提出这种问题.大概爱丽丝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她大惊失色,竟然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道:

  “伊莉亚……那个孩子还留在城堡之中,怎么办呢?”

  “我们返回城堡,把她带出来。所有阻挡我们的人,格杀勿论。”

  那是简短利落——却又充满了绝望的声音。毫无疑问,切嗣没有开玩笑,是认真的。

  “从此以后——我会为了我们一家人付出所有的一切。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和伊莉亚。”

  “……”

  现在爱丽丝菲尔终于理解了眼前这个男人走投无路的心情。身为她人生伴侣的切嗣,面对着一生中最大的战役.已经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

  他已经不是九年前的切嗣了。不再是那只冷漠无情的猎犬,不再是那个无止境地磨练自己的杀人机器了。

  切嗣已经变了。变得十分脆弱,为了实现那个十分残酷的理想,竟然把自己逼到了如此的境地。让切嗣发生改变的关键,别无他物,就是爱丽丝菲尔。

  妻子和女儿。她们本不应该卷入卫宫切嗣的人生。

  原本.卫宫切嗣没有任何东西可失去。他甚至不会感到痛苦。正因为卫宫切嗣是那样的男人,所以才能变得异常坚强,才能追求着拯救世界的远大理想,毫不犹豫地为此牺牲一切,成为一个残忍无比的战士。

  现在的切嗣想回到过去,做回过去的自己。可是——在回顾过去岁月的同时,现在切嗣的灵魂深处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九年的光阴彻底改变了切嗣,切嗣仅仅为了保持过去冷酷无情的形象,就承受了相当多的压力和痛苦。

  切嗣对于Saber的无视,说到底就恰恰暴露了切嗣的软弱。现在的切嗣为了保存自我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他已经没有精力接纳Saber,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与骑士王交流沟通。

  爱丽丝菲尔心中痛苦万分。她所深爱的男人饱受煎熬,可是自己却爱莫能助。因为让切嗣痛苦不已的人就是自己。

  现在的爱丽丝菲尔所能做的——只是无力地提出自己的疑问而已。

  “逃得掉吗?我们……”

  “逃得掉。现在还有机会。”

  切嗣立即回答道。可是这句话并不可信。切嗣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心中还能抱有那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才说出那句话而已。,

  “——你在说谎。”’

  所以爱丽丝菲尔指出了这一点。温柔地,残忍地。

  “那是不可能的。卫宫切嗣,你是不可能逃走的。

  放弃圣杯、放弃拯救世界的理想,你是绝对不会饶恕那样的自己的。你自己一定会作为最终的审判者,为自己判下死刑的。”

  切嗣终于哭了出来。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他很早之前就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我很害怕……”

  切嗣一边哭泣.一边像孩子一样吐露自己的心声。

  “那个家伙——言峰绮礼将目标对准了我。这是舞弥告诉我的。那个家伙为了引我上钩而用凯奈斯为诱饵。他已经揣测出了我所有的行动意图……

  我可能会输掉战斗。我牺牲了你,还把伊莉亚丢在一边,可还是……那个最为危险的家伙已经把矛头对准了我。那个家伙是我最不愿意遇到的对手!”

  卫宫切嗣,既不是英雄也不是武士,而是一个杀手。他没有用生命与别人竞争的勇气和傲骨。他是一个懦夫。所以他的目标就是小心谨慎地,用最小的风险确保取得胜利和生存的权利。对于猎人来说,最大的恶梦就是成为他人的猎物。

  可是尽管如此.如果是九年前的切嗣的话,肯定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静下心来专心思考最佳对策。这就是没有爱人可失去时,切嗣的厉害之处。可是如今害怕失去爱人的切嗣,再次面临着战斗之时,害怕失去心爱人的恐惧成为了他致命的弱点。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战斗的。”

  爱丽丝菲尔一边抚摸着丈夫颤抖的后背,一边温柔地说道:

  “我来守护你。Saber也会保护你。还有……舞弥也会在你的身边。”

  爱丽丝不得不承认.现在对于切嗣而言最需要的女人是谁。

  只有一个人,能唤醒尘封在切嗣内心深处的坚韧秉性,唤回多年前切嗣冷酷无情的个性。可是这些话,爱丽丝菲尔决不会向切嗣提起。

  如果说爱丽丝菲尔还有力所能及的事情的话,那就是拥抱切嗣,让切嗣可以得到短暂的安慰。可是——爱丽丝菲尔在心中暗自祈祷。

  祈祷没有用也不要紧。她祈祷拥抱切嗣的时间哪怕可以延长一分一秒也好。这样她就可以用微薄的力量尽量治愈切嗣的痛苦。

  ——那样的祈祷和两人的拥抱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爱丽丝菲尔胸口突然强烈地悸动,她不由得全身紧张。刚刚把森林的结界掌握在自己的魔术里.她的魔术回路中就出现了反复而又强烈的振动。

  那是警报。

  “——已经来了吗?”

  在自己耳边低语的丈夫.平静地——恢复了她还无法习惯的坚定和冷酷语气。

  切嗣只看到了妻子的神情,就察觉到有事发生了。爱丽丝菲尔不作声响地点了点头,离开了丈夫的怀抱。她的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魔术师暗杀者”的冷酷面容。

  “幸好在舞弥出发之前到来了。现在我们可以迎头痛击了——爱丽丝,准备好可以眺望远方的水晶球。”

  “好的。”

  事情的发生比预想的快得多。森林里开始刮起了战斗的旋风。

  ※※※※※

  “——出现了。”

  会议室里再次聚集了艾因兹贝伦阵营的所有主力——切嗣、舞弥、还有Saber。爱丽丝菲尔在这三个人的面前,把结界所捕获的入侵者的影像显示在了水晶球上。

  入侵者身穿漆黑的法衣,衣服上晃动着一股不吉的邪气。还有衣服上被浸染得赤红的花纹,就像是血染的一般,在丛林里若隐若现。

  “这就是那个Caster吗?”

  切嗣第一次看到Caster.爱丽丝菲尔冲他点了点头。倒映在水晶球上的身影就是昨天晚上阻拦Saber的怪异英灵。

  “可是,他要干什么呢?”

  令爱丽丝菲尔迷惑的是,Caster身后还带领着一群人。

  Caster这次不是单独行动的。身后大约带领了十几人的样子。在森林里阔步前行。这些人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其中年龄最大的孩子也只是小学生的样子。所有的孩子都好像在梦游一样,走路摇摇晃晃,Caster走在前面带领着他们前行。毫无疑问,孩子们都处在Caster魔术的控制之下。

  肯定是Caster看到了监督者的通告.从冬木市附近挟持了这些孩子。

  “爱丽丝。那个家伙的位置在哪里?”

  “城堡的西北方向,不足两公里的地方。Caster好像没有进一步深入森林的意思。”

  在森林里张开的结界.是一个以城堡为中心而形成的直径五公里的圆圈。Caster所在的位置就是这个结界的边境之处。

  如果Caster再往结界内部深入一步的话.爱丽丝菲尔就可以协助Saber进行战斗。可是Caster好像看透了爱丽丝的动机一样,在结界的外围开始徘徊起来。

  “爱丽丝菲尔,敌人在引诱我们出动。”

  Saber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如果凭借她身为Servant的脚力的话.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赶到Caster所在的场所。Saber心中的想法也传达到了爱丽丝菲尔那里。Saber在这一瞬间心情焦急万分,想出去痛击Caster。

  可是骑士王不可以任意妄为。Caster身后聚集的那群孩子——正是让骑士王感觉到不安的根源。

  “是人质……吧。肯定是。”

  爱丽丝菲尔忧郁地低声说道。Saber点了点头。

  “如果发动设下的陷阱和机关的话,会连累那群孩子的。只有我直接出动,打败Caster才能救出那些孩子。”

  现在的情况是不言自明的。可是爱丽丝菲尔也有踌躇的缘由。Saber的伤势十分不利,与Caster对峙让人有些放心不下。爱丽丝菲尔凭借直觉判断出,Caster是一个难缠的敌人。在结界的外缘爱丽丝无法对Saber进行援助.在这样的情况下让Saber孤军奋战……

  此时,Caster那如猛兽般的双眸,突然向上望去。难道他已经识破了爱丽丝菲尔的“千里眼”!?

  Caster盯着爱丽丝菲尔所在的方向.极其殷勤地抬起双臂朝爱丽丝菲尔作了一个揖。这对于身为魔术师的英灵而言,是何等儿戏的举动。

  “我按照昨天晚上的约定,特来拜访您了。”

  坚硬的水晶球表面开始晃动起来,声音从监视地点那里传了过来。

  “现在请您下命令.让我再次拜见那个美丽的圣女一面。”

  Saber紧盯着爱丽丝菲尔,催促她速下命令。身为Servant的少女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是她的主人还在犹豫不决。

  Caster好像看透了爱丽丝菲尔的心思,露出了蔑视的神情,好似上演独角戏一样,嗤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啊.看来还是下不了决心啊。我也做好了长时间等待的打算,你们就慢慢地准备吧。哎呀,真是一个无聊的游戏啊——能不能让我借用一下你们领地的一角呢?”

  Caster打响了手指。刚才一直是服服帖帖地跟在Caster身后的孩子们,就像梦醒了一般,睁开了眼睛。孩子们无助地环顾着四周,好像无法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听着孩子们,我们开始捉迷藏了。规则很简单。从我这里逃走就可以了。如果你们被我捉到的话——”

  Caster从法衣的衣袖处嗖地伸出手来.抓住了身边的一个孩子

  “住手!”

  Saber明知自己的制止没有任何作用,可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头盖骨粉碎的声音。四处飞溅的脑浆和在空中滑落的眼珠。那些恶梦般的光景印刻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

  孩子们发出了痛彻心腑的呼喊。四处逃散。在中心处站立着的Caster愉快地大笑着,用舌头舔拭着充满鲜血的手指。

  “快点逃吧。我数到一百之后就开始追你们喽。那么贞德,在我抓到所有的孩子之前,你究竟要准备多长时间呢?”

  看到此情此景,爱丽丝菲尔不再犹豫了。不可能再犹豫了。她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那个被杀害之后又被弃尸的孩子,他那娇小可怜的身躯刚好和自己的女儿伊莉亚一般大小。

  “Saber,给我打倒Caster。”

  “遵命。”

  骑士王的回答异常简短。当爱丽丝菲尔听到Saber的回答之时,她已经在会议室里消失了。只是在她身后刮起的那阵风饱含了异常的愤怒。

  …130:55:11

  Saber化作一阵疾风在丛林中飞驰。

  Saber现在早已无暇顾及与切嗣的争执。一旦身临战场,她的心就会变成一把剑。一把锐利无比、磨得闪亮的剑。那是一把没有丝毫迷惑的利剑。

  Saber自己也十分清楚她正在奔向Caster的魔术阵势之中。她体内的血液在翻滚,那个恶魔所犯下的恶行让Saber震怒不已。可是,此刻驱使Saber前行的不是激昂的心情。仅仅有愤怒和憎恨是不会让Saber的心变成一把利剑的。

  那些被残杀的孩子们。这些景象Saber决不是没有见到过。只要身临战场.就算再怎么不忍心,还是会看见那些幼小的骸骨。这对于曾经身为亚瑟王的她而言,已经是平日里常见的情形了。

  所谓的人类,只要站在生死的边缘上,就会变得无比丑陋、卑鄙和暴虐。人类是奸淫妇女、残杀幼童、掠夺饥民的两条腿野兽。浸染鲜血的战场上到处充斥着恶鬼的情形是十之八九。

  可是正因为如此,人类就算是深陷在地狱之中,也要“证明”自己。证明无论身陷何种逆境,人类也可以高贵地生存下去。需要有人可以亲身证明这一点。

  可以证实这一点的人就是骑士。战场上耀眼的明星。

  骑士必须大义凛然、气势高昂地照亮整个战场。让那些即将堕落沦为恶鬼的灵魂,重拾荣誉感和骄傲,再次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类。把自我的愤怒、悲伤和痛苦放到一边,以大局为重,这就是身为骑士必须承担的责任。

  所以,Saber必须打倒Caster。这不是愤怒的驱使而是她的责任。

  Saber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举动缺乏慎重的考虑。被人指责行动轻率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可是Saber决不是有勇无谋的人。虽然预料到Caster是一个难以对付的敌手.可是她没有感到绝望.因为她也不是没有一丝的胜算。如果以死相搏的话,笑到最后的人一定是自己——这是Saber的直觉。

  一定要打倒Caster。与切嗣不同,Saber有必须亲手打倒Caster的理由。即使会身负重伤、元气大伤,也要亲手降服那个恶魔。这是身为骑士王的责任,不可逃避的义务。玷污战争意义的恶魔、侮辱人类尊严的败类,Saber决不会放过这个家伙的。

  血腥味愈发浓重。缠绕在盔甲边上的泥泞阻止了Saber的脚步。

  Saber身后扬起尘土的地面上,飞起的尘土浸满了充足的湿气。那湿气并非是雨水所致,而是赤红的鲜血。

  那是令人作呕的臭味。周围是一片血海。Caster究竟实施了怎样残忍的杀戮,才会出现这么令人难以忍受的场景?Saber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痛苦万分。

  而且被残杀的都是年幼可爱的孩子们。Saber想起了在水晶球里看到的那些因恐惧而放声大叫的孩子们。这还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发生在几分钟之前,在Saber飞身进入森林之前。

  那个时候还是活生生的孩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七零八落的骸骨

  “你终于来了。贞德。我可是等候多时了。”

  Caster用爽朗的笑容欢迎那个呆立不动的银白色身影。Caster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好像十分满意自己举行的隆重“宴会”。Caster站立在血海中央,他那漆黑的法衣上沾满了人质的鲜血.使他的笑容变得更加凄厉可怕。

  “看到这个惨状,作何感想啊?痛心疾首吧?那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们最后所承受的痛苦,您可以想象得到吗?

  可是贞德,这还称不上是真正的惨剧。比起我失去你之后,为了再次与你相会——”

  Saber既无话可说,也没有心思听Caster的长篇大论。她想一剑把Caster劈成两段,已经没有片刻的迟疑,朝着Caster迈进了一步。

  Caster也从Saber移动的脚步中觉察到了杀意,停止了话语,突然从法衣的衣角处甩出双手。

  一直隐藏在Caster怀里的东西,再次使Saber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那是一个孩子——唯一存活下来的人质。被Caster夹在小臂中,还在小声哭泣。Caster是为了把他当作与Saber战斗的盾牌,才留下的活口吧?

  “——噢贞德,您怒火中烧的双眼真是动人啊。”

  Caster悠然自得,朝着Saber微微一笑。

  “你就那么恨我吗?是啊你应该恨我。我背叛了神的仁爱之心,你决不会饶恕我的。您可是对待神比任何人都要虔诚啊。”

  “放开那个孩子。”

  Saber命令Caster的语气就像刀剑一样冰冷。

  “这场圣杯争夺战是为了选拔最有资格得到圣杯的英灵。你如果使用玷污英灵的战术,是会被圣杯所抛弃的。”

  “既然您再次复活了,圣杯对我来说就是毫无用处了……贞德.您如果真的想救这个孩子的命的话。”

  Caster不由得笑出声来,随即又满脸失望地、轻轻地松开手,把那个孩子放在了地面上。

  “别哭了,孩子。你该高兴才对啊。神虔诚的信徒来救你了。无所不能的神终于显灵了。你所有的朋友都没有得到神的救助啊,只有你。”

  那个年幼的孩子好像也明白了疾驰而来的金发少女就是她的救世主,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同时径直朝Saber奔去。

  孩子的小手抓住了Saber腿部的盔甲。Saber用指尖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小手。能怀抱孩子给她安慰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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