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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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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三藩市之后,并不可以直接从陆路由西而东。
彼时的美国。铁路网集中在东部,西部刚开始开发,铁路也刚开始建设,特别是贯通东西的那条太平洋大铁路还远未修通,因此真要选择陆路,就得用脚走过去。
如果走北路,直线距离最短,但首先得翻过内华达山脉和落基山脉,中间还有一个大盆地,松江军团不是要玩什么高难度的千里奔袭,也不是被人追杀得落荒而走,不用这么往死里折腾自己。
走南路吧,就是叶茂走的那条路。一出加利福尼亚,亚利桑那、新墨西哥、德克萨斯,都是南部邦联的地盘,总不成田纳西的正事儿不管了,先在这边一路打过去?
而且,即便没有大山和敌军拦着,当时的西部千里荒原,一路上为这么一支大军进行充分的后勤补给,也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就算一仗不打,走这么一趟也会发生难以接受的大规模减员。
所以双方反复斟酌,最后确定:先到纽约,然后用火车将松江军团运到田纳西。
以铁路里程和兵员数目而言,这将是到迄今为止,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铁路兵力机动。
美国海军部拿出来的方案是,船队从三藩南下至巴拿马,然后上岸,徒步穿过美洲大陆最狭窄的巴拿马地峡,联邦海军的舰队事先在巴拿马东岸候着,等松江军团一到,立即上舰,直航纽约。
计划修订了好几次,陆路行军的距离虽然很短,但下船上舰,除了人员,还有军马、大炮和相当数量军需物资,在在都要详妥筹划。
如此,松江军团就来到了充满了热带风情的巴拿马。
不论华洋,松江军团大多来自温带地区,沿途的热带风光让让他们大开眼界。士兵们眼花缭乱,兴高采烈,觉得即便只是走这么一小段路,回国后也足以作为吹牛炫耀的谈资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已近冬季,如果是夏季,即便只是走这么一小段路,也不会比爬那些高耸入云的大山舒服多少。
到了岸边,关卓凡见到了真正的铁甲舰,螺旋桨铁甲舰。
虽然他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但当几只巨大的船影撞入眼帘时,他依然难以形容自己的震撼。
除了体型庞大之外,这几只铁甲舰的造型非常的……科幻。
舰体是向内倾斜的,即上窄下宽。关卓凡穿越前是世界历史专业的研究生,不算什么军迷,但当时美军最新式的朱姆沃尔特级驱逐舰首舰下水的时候,还是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眼前的铁甲舰的造型和朱姆沃尔特就很相像,他没想到,后世美军最先进的宙斯盾舰居然是十九世纪军舰的“复刻版”。
总有一天,我也会拥有这样一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舰队。
关卓凡按捺下上舰细细参观一番的**,时间已经很赶了,不能随便打乱计划,反正以后肯定还有足够的机会。
舰队自巴拿马启航了,关卓凡站在运输舰的舰桥上,看着远远地航行在前面的充作护卫的黑黝黝的巨舰,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在美国的整个规划。
剩下的旅程非常顺利,联邦海军对南方占有绝对优势,虽然要先经过美国南部海面,但弱小的南方海军无法给这支庞大的舰队制造任何麻烦。
到达了纽约,松江军团受到的欢迎的热烈程度远远超出他们自己的意料。
纽约码头的场面算得上万人空巷。纽约和周边城市民众骑马坐车乘船走路,四面八方地赶了过来。绅士淑女,脚夫苦力,黄发垂髻,白黑棕红各色人等,无数的高礼帽、白阳伞,有的居然还带了野餐——这是不知道欢迎仪式多久结束,打量着要做持久战的。
联邦战争部长西蒙?卡梅隆代表美国政府主持欢迎仪式,彩旗招展,鼓乐齐奏,礼炮轰鸣,当然,还有穿着宽大长裙的金发女郎向穿着剪裁合体的燕礼服、戴着高礼帽的关侯爵献花,关侯爵瞅着,除了鼻翼处有些许细小的雀斑,倒也生的颇为秀丽,接过鲜花之后很有绅士风度地行了吻手礼,看得船上的相关人等目瞪口呆。至于婉儿,这样的礼仪虽然在国内的时候,已经听姐姐说起过,现在真正见到,仍是不免羞红了脸,
上百名记者挤上前来,镁粉灯“砰砰砰”地此起彼伏,码头一度烟雾弥漫。
卡梅隆部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什么“今天是美中两国人民伟大友谊的纪念日”,“你们都看到了,世界人民支持联邦政府的正义行动”,“民主和自由之花必将盛开在统一的美利坚土地上”云云。
然后轮到关侯爵:“今天,我很荣幸地来到这个拥有过华盛顿和杰斐逊的伟大国度……”
刚刚开了个头,美国人民发现这位年轻的中国贵族将军居然能说如此流利的英语,立刻一片欢呼,把关卓凡的声音完全淹没了。
和在三藩市一样,这仅仅是一个仪式。随后军队将在这里下船,正式接收美国政府提供的装备补给,更换冬装,再开往田纳西。
欢迎仪式结束后,在关侯爵非常得体地回答了记者们几个问题后,战争部的职员们便替他坚决谢绝了进一步的采访要求,随后关卓凡在卡梅隆的陪同下,比轩军的其他人先一步登上了火车。
但不是去田纳西,而是去华盛顿。
有一个人要见他,他也正想见一见这个人。
亚伯拉罕。林肯。
*(未完待续。。)
第三章 眉飞色舞
西蒙?卡梅隆辞出,关卓凡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包厢内,十九世纪的火车有节奏地晃动着。
虽然是从百多年后穿越而来,但这种吃煤吐气的火车,倒也是第一次坐,跟那些部下是一样的。
关卓凡自失地一笑。
今天要见的这个人,应该是穿越以来遇到的全世界范围内后世名声最高、最大的一位了。
虽然他对认识亚伯拉罕?林肯也很有兴趣,但这次会面却是对方主动提出来的,而且使用了这么一个形容词:“无论如何”。
尊敬的侯爵阁下,请无论如何拨冗至华盛顿一叙,我将在总统官邸恭候你的光临。
总统官邸,嗯,就是那座白房子,不过那个时候还不叫白宫。
关卓凡闭上了眼睛。
这个邀请说明了什么呢?
在关卓凡下船之前,一个美国人如约登上了他的座舰,那个时候联邦战争部长们已经在码头上就位了,关卓凡一边在婉儿的帮助下换燕礼服,一边抓紧时间和他交谈。
这个人就是美国司的山度士。
关卓凡如此争分夺秒并非问生意上的事情,那些事尽可以后再谈。他想知道的是美国朝野舆论对松江军团赴美的反应。
关卓凡很快发现,中美舆论对此天壤之别。
在中国,轩军赴美民间几乎波澜不惊,官场虽然震动很大,但出来说话的——不论支持还是反对,却没有几个。
关卓凡知道。其原因固然有两宫和议政王的支持。下面的人闻风希旨不太敢说话。亦有自己当初在御史台和翰林院大洒金钱的功劳,但翰詹科道中尽有风骨挺拔的人物,未必尽能压制和收买的。只是他们即使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囿于见闻,对外面的世界两眼一摸黑,怎么说?说什么?
不过这样更好,省了无数聒噪 ;。
美国却完全不同。
中国政府同意“义勇军”赴美参战,帮助联邦政府平定叛乱——这件事在美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特别是北方,朝野上下,政府民间,各行各业,白黑红棕,无不沸腾。所有的报纸杂志都把此事作为最重大的新闻反复报道,关注度超过了最近任何一场战役。
总统的支持率飙升,共和党的人气大涨,所有的民调都表明,如果现在提前大选。林肯将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所有支持联邦政府的人谈及此事都眉飞色舞。”山度士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的神色也可以说是“眉飞色舞”。
山度士还说。联邦政府虽然没有在任何正式场合承认松江军团是“中国政府军”,但无数次暗示“这支军队得到中国中央政府的支持”,“是中国目前最具战斗力的部队”。甚至有一次司法部长爱德华?贝特斯公开说松江军团是“中国政府派出的”。当然,记者蜂拥而至求证的时候,他又不承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
美国政府对松江军团的宣传利用并不出关卓凡所料,因为如果是他也会这么做。
但舆论上有这么大的反应却多少有点令他意外。
如此一来,码头上的“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便毫不奇怪了。
关卓凡望向窗外,十九世纪美国的景物飞快地向后退去。现在到了哪里了呢?大致算来应该是费城了吧,这座签署了《独立宣言》的城市,华盛顿建市之前美国的首都。可惜,这回没有时间造访了。
关卓凡以为,美国从上到下如此兴奋,根本原因是他们太需要这样的支持了。
这种支持,首先还不是军事上的,而是政治上的。
南方扯旗放炮,明明是地地道道的叛乱,但世界各国没有哪一家表示要“维护美利坚的主权和领土完整”。相反,英法这些老大,表面中立,实则倾向南方。尤其是英国,明里暗里给与南方各种支持,巴不得美国一分为二。
经济上,美国南方的棉花是英国的纺织业的主要原材料来源,南方如果失败,奴隶制被废除,以奴隶劳动为根基的棉花种植业可能受到毁灭性打击,进而严重影响英国的纺织业。
当时,南方的港口为北军封锁,棉花运不出去,英国国内的厂子已经叫苦连天。邦联里边还有一拨人逆向思维,为逼英国人介入美国内战,使出火上浇油的奇葩招数,主动烧毁自己屯滞的棉花——反正也运不出去。让你英国人没棉花用,看你受不受得了!受不了了吧,都是北佬害的,赶快过来管管啊。
同时,联邦政府为保护和发展北方的制造业,提高进口关税,亦严重影响英国工业品对北美市场的倾销。局面发展下去,美国的工业品不但会把英国货赶出美国,更可能在世界范围内对英国形成竞争。
仅以生意计,英国都得扶南抑北。
政治上更不消说。当年英国人没下死手,心一软让北美十三州建国独立,之后这小兄弟得寸进尺,就没停过找英国人的麻烦。1812年,美国以为英国忙于和拿破仑开战,必无力西顾,居然以英国封锁法国港口害得美国和法国做不成生意为由,对英宣战,出兵抢英国在加拿大的殖民地。
这一次英国人没客气,杀进华盛顿,一把火烧了国会大厦和白宫(当时还不叫白宫)。
当初关卓凡和慈禧提这事的时候,慈禧自然而然想到英法火烧圆明园,事实上这两件事确实有相像之处,美国人感同身受,对中**队来援,则也必生同仇敌忾之心。
1812年战争以“恢复边界原状”结束,就是美国吃进去的被迫吐了出来,实则是打输了。
经此一役,美国在英国面前老实了很久。这次南方叛乱,北方封锁南方港口,很怕英国依样画葫芦,以此为借口出兵干涉。
对英国来说,如果南方独立,美国力分则弱,就难以再对英国北美的利益造成实质性威胁。
因此不止一次,几乎就要承认邦联政权。
世界各国,一来事不关己;二来当然要看英老大脸色,于是全部装聋作哑。联邦政府虽然“得道”,却无“多助”。
风雨飘摇之中,突然有人伸出援手,真正的雪中送炭,真正的变成“得道多助”,焉能不惊喜过望?
后世的人们对当时中国的国际地位会有一些错觉,多以八国联军时被外人任意宰割的形象来做想象。事实上大清的虎皮是直到甲午战争后才被完全戳破的。1863年的中国,虽然曾败于英法,但英法本来就是当时的一哥二哥,输给他们,并不是多么难堪的事情,同属列强的俄罗斯、美利坚都被他们虐过。所以中国算是虎老未倒架,还是被当作一个有一定分量的大国对待的,列强对中国并未失去基本的尊重。
而对东方古老文明的大国,远隔重洋的美国亦本能地有一种基于神秘感之上的好感。
因此中国的这份拳拳之意,不但及时,也有相当的分量。
对国际舆论亦不能没有影响。
山度士说,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这个消息一出来,英国议会马上推迟了一份亲邦联派提出的关于美国内战的议案的表决。
就英国国家根本利益而言,美国一分为二当然是最优选择,但英国内部绝非没有美国北方的同情者,这股力量还相当的大,要不然当年镇压北美十三州的战争也不会打不下去。
政治精英要考量国家长远利益世界国族格局,但普通老百姓看到的主要是奴隶制的残酷,因此媒体舆论大多同情北方。现在中国这样一个被目为文明落后的老大帝国支持废奴的北方,而自居为世界领袖、文明灯塔的大英帝国,居然支持奴隶制的南方,这让英国人民情何以堪?
事实上,《废奴宣言》一出,战争的结局便已经隐隐注定了。
关卓凡心想,这位大胡子总统,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未完待续。。)
第四章 林肯的见面礼
火车到达华盛顿联邦车站的时候,在站台之外居然早已经有马车等候着了。这一次,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关卓凡、卡梅隆一前一后,再由上两驾载有卫兵的马车护卫引导,一共四驾马车沿马萨诸塞街,向西北方粼粼驰去。
至芒特弗农广场转上纽约大街,改向西南方行驶。而纽约大街尽头和宾夕法尼亚大街交会处,就是白宫了。
这个时候它还不叫白宫,不过在关卓凡的脑子里,已经不自觉地把它称为白宫了,不然每次想到它都得在脑子里打个滚,着实讨厌。
眼前的美国首都华盛顿,给关卓凡的印象就是一个巨大的兵营。沿途的每一片草地上都扎着帐篷,到处都是挎着枪的人,其中有穿着蓝色制服的联邦军人,亦有不少是穿着五花八门服装,从各州调来“勤王”的民兵。
另外一个印象则不很好——这不能算是一个干净的城市。动物粪便到处都是,动物尸体亦不鲜见,街角垃圾成堆,空气中隐隐漂浮着一种混合着腐烂食物、汗水和硝烟的奇异味道。
关卓凡提醒自己,这是十九世纪中叶;还有,行军扎营,卫生问题不是有伤大雅,而是生死攸关。
已经在松江军团中颁布的卫生条例,也开始执行了,但是力度还要加强,这个时代的意料水准还不够高,讲卫生就是战斗力,重要性不在大炮枪弹之下;不讲卫生,那就是给敌人送枪送炮,送人头。
到了目的地。关卓凡下了马车。卡梅隆在旁伸手。以示引路。负责关防的卫兵向他们举手敬礼。关卓凡微笑致意,但是——
这……是白宫?
关卓凡事先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穿越之前,他没有去过美国,但白宫见面不如闻名的说法已经听过很多了,他预备着实物比想象中或者说印象中的“小”。
可是,这个“白宫”不仅仅是“小”,还“少”。还有。形状也不对啊。
前方是一栋白色的两层的长方形的建筑。
关卓凡的印象中,白宫应该是一个建筑群,这里怎么就这么孤零零的一栋楼?
还有,白宫的中间部分应该是凸了出来,为圆弧形,而这个“白宫”完全方头方脑。
还有,他记得白宫是三层,这个“白宫”明显是两层。
还有,这是南草坪吗?会不会也……小了一点?
一种时空错乱感捉住了关卓凡,他一阵混乱。一个荒唐的想法令人不安地冒了出来:我穿越过来的这个时空,不会和原来的那个不一样吧?
其时已是天色向晚。日影西斜,白色的建筑笼罩在一团淡淡的金晖中。大门开处,四根巨大的门廊柱在夕阳中默默伫立。
关卓凡心中一动:太阳在我的右手边……
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
我现在面向南方,这座建筑的大门开向北方……
这哪是南草坪,这是北草坪!
他恍然大悟,记忆被迅速调动起来:
白宫是一座坐南朝北的建筑,出现在媒体中的形象基本都是它向南的那面,包括南草坪,建筑前面凸出为圆弧形,等等,而它的大门却是开在北边。
草坪南低北高,白宫实为三层,但因为地势的缘故,从北边的大门直接进入的楼层其实是第二层,虽然英语中称为“一楼”。
在南边便可以清楚看到白宫的第一层了,所谓“底层”。
至于建筑群……关卓凡也想了起来:白宫的东西两翼是后来加建的,这个时候……就只有这么多。
在中国的宅子里呆得太久了,本能地把所有的建筑当成了坐北朝南。
想通这些,不由哑然失笑,然后心头大松,再看白宫,这种违和感就变得有趣了。
关卓凡的专业跟审美没啥关系,但即便以他的眼光,这幢建筑看起来不说不伦不类,也是……怪怪的。
底子是英国乡村大宅的风格,但北边加了个巨大的门廊,南边加了个巨大的游廊;北边门廊八根大柱,正面四根,两边各两根,南边游廊六根大柱,这十四根巨大的石柱前后一堵,白宫就变成了希腊神庙。
关卓凡想,这应该很对美国那拨开国元勋的胃口吧——天命所归。
一种几乎不加掩饰的神教气息。
当然,他也知道,这所房子原来并非白色,而是灰红相间的。四十年前被打进来的英国人放了一把火,烧得只剩了一个架子,战后重建,为掩饰过火的痕迹,通体刷成白色。之后将错就错,外部就都用白色建材装饰了。
走进白宫。
还不错,不说金堆玉砌,也称得上典雅堂皇。
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电灯,只有煤气灯,光线不免暗了一点。
穿过宽大的进厅和过厅,他和卡梅隆被径直引到和大门南北遥遥相对的一间椭圆形的房子里。
这间房子的天花和墙壁是白色,但地毯、窗帘、桌椅全部都是蓝色,饰以金色花边,大致应是同时代的法国皇室风格,显得富丽堂皇。
夕阳透过窗户斜斜地洒了进来,关卓凡望去,窗外绿草如茵,就是后世曝光率最高的南草坪了。
他心中一动,这一层是“一楼”,即所谓“国家楼层”,这间椭圆型的房子居于楼层南半部的最中间,应该就是著名的“蓝厅”。“蓝厅”向来被用于接待比较重要的客人,历史上,中国第一个赴美使节陈兰彬,就是在“蓝厅”被当时的美国总统拉瑟福德?海斯接见的,那是1878年。
现在,提前到1863年了。
脚步声响,侍者高声唱名:“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到!”
关卓凡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宽阔的前额,长而削瘦的脸庞,深凹的眼眶,上唇刮得干干净净,下巴留着标志性的络腮胡子。关卓凡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再不得认错的:美国第16任总统,亚伯拉罕?林肯。
关卓凡和卡梅隆脱下礼帽,微微躬身。
林肯向关卓凡伸出手:“逸轩,很高兴见到你。”
关卓凡一怔,林肯说的这两个字发音有点别扭,但他没听错,不是“侯爵阁下”,是“逸轩”。
信息量好大,一个有意思的开始。
他随即转过一个念头:美国人真是做足了功课。
关卓凡握住林肯的手:“总统阁下,谢谢你的邀请。”
跟这位百多年前的历史人物握了手,让他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是一次难得的见面,我非常感激贵国政府所做出的决定,也感谢你和你的两万七千名士兵,不远万里来到美国。”林肯微笑着说,“在我们开始谈正事以前,不知我是否有这样的荣幸,可以赠予你一件小小的礼物。”
说罢这句,林肯松开了手,扭头示意。站在他侧后方的一名随员走了上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立定之后,将盒盖面向总统打开。
林肯从盒子中拿起一个拴着一条蓝色锦带的五角形的金属物件,转向关卓凡,改了称呼。
“侯爵阁下,为表彰你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卓越的奉献精神,我,亚伯拉罕?林肯,谨以美利坚合众国参议院和众议院之名义,授予你国会荣誉勋章。”
耶?
关卓凡先是吃了一惊 ;,面上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看看林大胡子,又以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瞄盒子里的那一只青铜色的徽章。
要,还是不要呢?
他心里仿似有一只小猫的爪子在轻轻挠着,痒痒的。
*(未完待续。。)
第五章 总统家宴
这是个好东西。
国会荣誉勋章,正式的名字是“荣誉勋章”,于1861年——正是内战爆发当年,为激励士气,由眼前这位林肯总统一力推动设立。因其源据国会法,因此乃以国会名义经由总统亲自颁发。也因此又被称为“国会荣誉勋章”。
自设立之日起,到关卓凡穿越的那一天,国会荣誉勋章一直是美**人的最高荣誉和梦想。不论军衔,军官士兵都有获得的资格,但获取难度极大,只有最英勇的军人、号称“勇者中的勇者”才可能染指。
麦克阿瑟说过:“我把我的心灵都卖给了一枚荣誉勋章。”
杜鲁门也说过:“我宁肯要一枚荣誉勋章,也不要当总统。”
最有趣的故事就发生在内战期间——联邦传奇骑兵将领,绰号“晨星之子”的卡斯特,一路奔南逐北,终于官拜名誉少将。他有一个很牛的弟弟托马斯,官做得没有哥哥大,却挣了一枚国会荣誉勋章。而卡斯特身为替补二星将军,日思夜想,连该勋章的边都没摸过,难免妒火中烧。一次兄弟俩出席一个社交活动,托马斯佩戴勋章到处炫耀得意洋洋,乔治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两兄弟最后大打出手,一时被传为笑谈。
关卓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若是在后世,把“曾获得美国总统亲手颁发的国会荣誉勋章”这种事,写进自己的求职履历里面,该是多么牛逼闪闪的一句话?各大公司的人事部主管。非吓尿了不可。
果真如此。自己应该是坐在某张大班台后面。悠闲地喝着咖啡,又怎么会在八里桥博物馆,去推销那一柜子廉价纪念品?
不去博物馆,又怎么会白日做梦,去摸那把该死的刀?
不摸那把该死的刀,又怎么会遭了雷劈,穿越到这个年代来?
不穿越到这个年代,又怎么会带了这两万七千人。巴巴地赶到美国,练他这一支新军?
不带兵来到美国,林大胡子又怎么肯授予他这枚勋章?
唔……
他又看了看那枚闪着青铜光泽的勋章,心说美国人为了让自己好好卖力气,准备得还真是周到。
从外交礼仪上来说,没有拒绝的道理,况且就算收了这东西,总也不能说成是受了美国的封赏吧?
既然如此,那美国人民的深情厚谊,就先领了!
“总统先生。非常感谢,”关侯爷郑重地说道。“我的心情非常激动。”
林肯替他挂好绶带,整理了一下,后退半步,满意地一笑:“关侯爵,我们去吃晚饭。”
席面摆在位于同楼层西北角的“家宴厅”。
名为“家宴厅”,并非第一家庭平时吃饭的地方,和旁边的楼层西南角的“国宴厅”一样,都是招待重要宾客的场所,只是较“国宴厅”略小,用来举行人数较少的宴会。
关卓凡事先并未想到会受邀和林肯共进晚餐。
十九世纪中叶,白宫的种种仪注远没有后世那么繁复。内战爆发前,市民多可以自由出入白宫,普通人见总统一面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但和总统共进正餐依然是难得的荣耀。
内战开打,白宫下了关防,不再允许民众自由出入。到了第三年,仗打得白热化了,南北双方已是生死相搏,白宫周边更加草木皆兵;而总统宵旰勤劳,夙兴夜寐,这样好整以暇地招待贵宾的机会就更少了。
当然,关卓凡的正式身份是大清的钦使,美国总统设宴招待,诚是殊荣,但也不算太过分。虽然名义上这位钦差大臣的工作是“考察军械”,并不负明确的外交任务。
只是军情急如星火,早一天赶到田纳西是一天。关卓凡原打算见过林肯,连夜就回纽约,而美方也是知道这个安排的。现在加了一道晚宴的程序,莫不成美国人有什么更重要的话要谈?
林肯,关卓凡,卡梅隆,主客三人坐定,便开上菜来。
关卓凡心里说道,这个筵席早就准备好了,不是临时起意加进来的。
沙拉的主料是一种梨子,配以山羊奶酪、茴香和黑胡桃。
“关侯爵,这种梨子平时是吃不到的。”林肯笑着说道,“这是比利时的品种,十年前才引进美国,味道好极了,产量却很低,甚是稀少,你尝一尝。”
幸好关卓凡在上海已经吃惯了番菜,因此对付这样的西式大餐,毫不费力。
第一道主菜是肋眼牛排,配菜是脆洋葱、酿土豆和奶油菠菜,佐以法国波尔多红葡萄酒。
然后上第二道主菜,关卓凡眼睛一亮:好大一只龙虾 ;!主人说此虾产自美利坚最北之缅因州,肉质细嫩,不可不试。配菜黑角菇味道鲜美,柑橘汁挂胡萝卜别有风味,请请。
佐餐酒则换成了产自加拿大的白葡萄酒。
关卓凡心想,穿越以来,皇宫侯府钟鸣鼎食,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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