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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要出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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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连陌便站起身来,给他脱了衣服,刚从婧夫人那里学了一招伺。候男人的功夫,现在用来,效果应该不错!

    慕倾屿略略有些惊讶,他问道唐连陌,“如何现在这般乖了?”

    唐连陌说道,“既是王爷的人了,自然要好好伺候王爷,以前妾身不懂,现在知道了!”说完便把慕倾屿的外衣放到了屏风之上,现在才暮色四合,他就要睡觉么?唐连陌今夜是注定无眠的。

    “为何要偷储令剑?”慕倾屿的怒气消了消,问道唐连陌。

    “妾身真不知道王爷是何意?储令剑在东豫王府么?妾身怎么会知道?”

    慕倾屿冷笑一声,“你如何算计,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救赵隐,今日为了他痛哭一场,昔日你不是能装么?对他情绝断念,今日听到他要杀头的消息,都显得若无其事,本王差点就信了你了!”

    唐连陌愈发脸色发白,听他这意思,即使赵隐能够活着,也逃不开他,便说道,“王爷如何知道我今日哭泣?”

    “你从外面回到金銮殿的时候,膝盖湿了一大片,连本王都能够想象出你痛哭流涕的样子,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唐连陌的心又漏停了半刻,手攥得紧紧的,果然什么都骗不过他么?

    接着,慕倾屿从腰间掏出一个挂件,在唐连陌眼前晃悠,唐连陌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腰间摸去。

    这一动作怎会逃过慕倾屿的眼睛。

    “看起来,你的秘密不少啊!你可知这个挂件是什么?”慕倾屿问道。

    唐连陌木然地摇头,他今日的声音一直带着怒气。

    “这个挂件叫做‘青面兽’人面兽身,是南萧国的图腾,南萧国的众人对他敬畏有加!”慕倾屿说道。

    图腾?敬畏?唐连陌蓦地想起那日,慕倾屿便带了这个面具。

    “那天早晨,王爷也是戴着这样一个面具,前一天的晚上可是用这个面具让南萧国的二皇子知难而退了?”唐连陌问道,心里不由得脊背发寒,以为那时候慕倾屿不过是戴着玩玩的一个面具,谁知道他竟然是用这个面具处心积虑地把南萧国的二皇子吓退的,她是该感激他,还是用觉得害怕呢?

    自己的夫君心机竟然如此之深,以前只以为他喜欢逗乐,对什么都看得比较通透罢了,现在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呼之欲出了,可是唐连陌就是想不通!

    她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王爷果然好智谋!”

    “为何偷储令剑?”他又问了一句,言辞中已经笃定了储令剑是唐连陌偷的了。

    若是唐连陌承认了,后面的事情,她能够想象得到,赵隐不会有好果子吃,若是不承认,慕倾屿定不会罢休,今天这样的慕倾屿,唐连陌从来没有见过。

    唯一能做的就是转换话题。

    “王爷,该歇着了!”唐连陌坐在慕倾屿的身边,说道。

    慕倾屿顺势把唐连陌压在床上,开始解她的腰带,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可知储令剑不单单是储令剑!”

    他的头伏在唐连陌的耳边,手已经探进了唐连陌的胸口,与她一起睡了这些日子,自然知道她那里柔软,而她敏感,他的手一覆上她定然飘飘欲仙,唐连陌的每一个反应,都逃不过他的眼,他知她哪一刻钟会尖;叫,知她哪一刻钟会呻。吟,可是,沉浸其中的又岂止是她?带她升入仙境之时,他也觉得浑身愉悦,释放了浑身压力的那种轻松感,让他欲。罢不能。

    这次,他是故意探进她的胸口,因为,他想让她说实话。

    “不知道!”唐连陌眼神微眯,咬着下唇说道。

    他轻咬着她的耳朵,轻声喃语,“储令剑是先祖传下来的,历经了几代,你又可知,这东豫王府都有谁住过?”

    这个问题唐连陌一惊,她也不知道,还有这座东豫王府设计独具匠心,就连慕倾屿的殿阁,设计也都别具一格,而且,他的寝殿,府中之人知之甚少。

    “先祖皇帝住过,高宗住过,宪宗住过,先皇住过,还有,我住过----”慕倾屿说道。

    唐连陌蓦地睁开了眼睛,什么意思?为何住过的人全都是皇帝?

    听慕倾屿这意思,他是否早就知道了自己总有一日要龙御天下?那么那日,四月天,自己做的龙御在天的梦,是真的么?而真命天子此刻在此!他当时又在哪?明明马车里就没有人。

    她恍然间明白了,算

    命先生曾经说过的话是何意,也明白了“陌系天下”的意思,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便是未来的皇帝么?而他对自己的命运早已知晓。

    唐连陌大吃一惊,她扶住了慕倾屿的肩膀,“王爷何意?”

    “储令剑不单单是免死剑,还关系到一个秘密!”慕倾屿说道,手却在唐连陌的身上揉啊,揉啊---

    他身世可怜,他泪光微现---

    唐连陌的心便软了。

    “储令剑的确是我拿了,不过,我交给了端王府的阿旺了!”唐连陌低喘着粗气说道。

    慕倾屿的手定了一下子,说道,“这才乖!”

    似乎今夜,慕倾屿注定不想让唐连陌过一个安宁的夜,要了她半宿,直到快寅时了,她才睡着,以为今夜注定无眠的,可是,她竟然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慕倾屿已经不在她的身边,她浑身乏力,云鬓散乱,如同身上的衣服,也如在凤鸣宫那样乱,一看便知道经历了一夜春。宵。

    她眼神涣散,问道灵儿,“现在几时了?”

    “王妃,现在已经是巳时了!”灵儿慌忙把洗脸水打来,让唐连陌洗了脸。

    只觉得双腿酸楚,都迈不动,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起来,心道:夜。夜这样还真是受不了,昨夜本来该去宠。幸婧夫人的,谁知道他为何又来了自己的房间了,不过,幸亏有一个婧夫人与自己雨露均沾,若没有,岂不是让她累死?

    瞬间又想到今日赵隐要问斩,虽然已经有了储令剑,但是,不到最后时刻,唐连陌万万不敢掉以轻心。

    “王爷呢?”蓦然想到了什么,唐连陌问道灵儿。

    灵儿似有几分诧异,“王爷?王爷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该知道他的行踪么?”

    “王爷早上不是从我的寝殿里走的?”唐连陌诧异。

    “我没见啊!我一来就见王妃一个人在床上睡觉了!”

    唐连陌愣了,他去干嘛的了?

    唐连陌心里惦记着赵隐的事儿,想赶紧去看看情况如何,不想,太后身边的小太监又通报,让唐连陌进宫。

    唐连陌猛地把毛巾扔进了面盆里,愤愤然地说道,“这个老毒妇,究竟想干嘛?”

    今日这紧急关头,她定然想拖住唐连陌的。

    不过,王爷既然能够忍那么多年,自己只是这一时,为何就忍不下来呢?虽然忍,可是她却知道王爷有自己的打算,如若不然,为何他昨夜告诉自己这东豫王府里曾经住过什么人,竟然都是皇帝!

    所以,东豫王的心里应该是有数的的!

    可是,唐连陌不解,这储令剑除了免死剑以外,还有什么用处?

    唐连陌想着,便进了宫。

    不期然的,林婧竟然在凤慈宫里,在太后身边站着了,一副乖女儿的样子,在给太后捶着背,二人像是已经商量好了什么一般,有些合谋的阴郁气氛,不过,唐连陌希望速战速决,毕竟,离赵隐问斩还有一个时辰。

    太后冷眼看了一眼唐连陌,微微歪头问道站在她后面的林婧,“东豫王对你怎样?”

    林婧似乎娇羞得一垂头,说道,“王爷对妾身好极了!”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且,他每次都十分温柔!”林婧又补充道,很娇羞的样子。

    温柔?

    唐连陌心道,东豫王温柔么?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恰恰与她相反,东豫王不但不温柔,而且相当狂野的。

    “东豫王现在只有你们两房妻妾,宠。幸的事情他是如何安排的?”太后微微颔首,问道。

    “妾身是单日,姐姐是双日,只是昨日是单日,不知道为何,王爷却去了姐姐的房间。”林婧不动声色地说道。

    直到现在,唐连陌才恍然大悟,原来林婧一早到来凤慈宫,是来告状的,嫌东豫王昨日不曾去她的房间,她就这么期待这事儿吗?

    “男人吗,有时候也会任性些,他喜欢东豫王妃,喜欢多去一下她的房间,也没有什么不可,你说呢,东豫王妃?”太后问道。

    唐连陌的心思根本不在此,照她们这样慢悠悠地说道,不知道她几时才能出得皇宫,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东豫王妃,哀家今日来,想请你辨认一个人!”太后说道。

    唐连陌莫名地头皮发麻,她要让自己辨认什么人?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毒妇心思绝不简单,而且反应极快,她地位高高在上,寻常人等不容易反驳。

    “迎朵,带东豫王妃去!”太后对着站在她身后的迎朵说道。

    “是!”

    迎朵走到了唐连陌的面前,说了一句,“走吧,东豫王妃!”

    神色傲慢,似是根本不把唐连陌放在眼里。

    唐连陌心道,你的主子好歹还伪装伪装呢,你倒好,架子这般大,有朝一日,定叫你浑

    身不得劲儿,先留着你的小命儿。

    唐连陌尾随迎朵向着一个地方走去,这个地方,她倒是从来不曾来过,越来越觉得阴森森的,心里又焦躁得不得了,一直惦记着赵隐行刑的事情。

    来到一处隐秘的地方,下了台阶,空洞阴森的滴水声,唐连陌才知晓,这里是地牢,顿觉毛骨悚然。

    迎朵在前面停住,一个人影便浮现在唐连陌的面前。

    本来唐连陌的心里就觉得阴森可怖了,看到眼前这个人的时候,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个人,嘴角带血,不是鲜红的颜色,而是成了黑褐色,眼眸垂闭,整个人被吊在地牢的悬梁之上,一条命,仿佛只剩下半条。

    唐连陌清晰地认得,这是慕倾屿别苑里的管家。

    那日匆匆一见,还不曾来得及问他姓甚名谁,他便病了,躺在了病榻之上,那日,他站在大厅的门前,目不斜视地看着唐连陌的样子,还浮现在她眼前。

    本来不觉得这是个多么亲近的人!

    本来以为以后多得是时间再见!

    想不到,再见,竟然在这里!

    曾经以为管家是很陌生的,现在才觉得他竟是如此亲近。

    他已经人到中年,竟然忍受此种酷刑!唐连陌恨不得凌迟了老毒妇。

    可是,唐连陌知道,不行。

    几十万绿林军,上千名宫中侍卫,眼线耳目,都听命于高高在上的太后,稍不留意,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府毁人亡,唐连陌晓得这其中的厉害,所以,她只能不动声色。

    她也理解了东豫王十几年来处在太后压制下的那种痛苦。

    可是,唐连陌此刻不知道,她是应该认识管家,还是装作不认识他。

    太后把她弄来,已经彻底把唐连陌的心理防线打破,而她已经无所适从,她不知道太后有没有问过慕倾屿认不认识管家的问题,也不知道管家是如何回答的。

    若是有一星半点的错误,便是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宫中争斗,当真是步步紧逼。

    “东豫王妃可认识此人么?”迎朵嘲弄的眼神看过来。

    世上有一种痛苦,便是,明明两个人都知晓的问题,却都装作不知,要试探,撒谎,然后让对方抓不住把柄。

    其实,唐连陌知道,答案,清晰地在太后还有迎朵的心里,如若不是,太后为何那样当机立断便烧了慕倾屿的别苑?

    慕倾屿虽然不动声色,却是泪光闪现。

    那是昔日他父皇母后恩爱的象征,如今,人已经悉数不在。

    唐连陌似是想不起来的样子,说道,“此人脸上血痕未干,又闭着眼睛,垂着头,所以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迎朵冷冷地笑笑!

    与迎朵接触得越多,便觉得她便是那晚上要刺杀唐连陌的人,在整个皇宫,有动机刺杀她的人,便只有太后,迎朵是太后的杀手,救她的那个人是慕倾屿,带她在空中飞,而从后面抱住她的人,是猥。琐的皇上。

    迎朵转身,从旁边提起半桶凉水,“哈拉”一下子泼在了管家的身上,虽是盛夏,不过这牢狱阴寒潮湿,且管家的病又刚刚好,怎能够承受的折磨?

    唐连陌狠狠地攥了攥掌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让太后血债血偿,她要把太后折磨致死!

    管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唐连陌则隐忍不发。

    管家看到唐连陌,一脸茫然,似是并不认识眼前的人,唐连陌便知晓了他的意思,对着迎朵说道,“连陌出身小门小户,先前从未见过宫中众人,不知道这位是哪个宫的侍从,又犯了什么错误?”

    唐连陌故意把管家的身份说错,为的也是不暴露自己。

    谎言说的真了,听起来也和真话一般。

    “秦王,东豫王妃竟然不认识你这位皇叔!”迎朵对着管家说道。

    唐连陌大惊,管家是秦王?

    太后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秦王施以重刑。

    那一刻,唐连陌对太后的愤恨、讨厌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恨不得亲手活剥了她。

    这位是秦王啊,听称呼,该是先皇的亲弟弟!

    “秦王怎会落得如此境地?”唐连陌问道,这个问题是发自内心的,她十分震惊。

    “当年皇叔犯错,被贬为庶民,流放远郊,现在不知为何,又回到京城来了!既然东豫王妃不认识秦王,那便算了,走吧!”说完,迎朵对着秦王说道,“皇叔,你好好地在这里吧!”

    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秦王似是气愤地开口,声音却是发不出来。

    唐连陌蓦地心惊,手情不自禁地放进了口中,皇叔的舌头,皇叔的舌头没有了----

    太后让人剪了皇叔的舌头,那一刻,要有泪水喷涌而出,可是,唐连陌忍住了!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真正体会了慕倾屿这十几年来的心情。

    刚出地下牢狱的门,夏日的阳光打到了唐连陌的脸上,唐连陌才觉得方才自己真的是身体冰凉的,她木然地随着迎朵向凤慈宫的方向走去。

    心中却想到,此事要及早告诉王爷才是。

    却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一个侍女端着盘子跑来,唐连陌搞不清是侍女撞的她,还是她撞的侍女,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那一刻,她才缓过神来,抬头的那一刻,她看到侍女和迎朵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两个人认识,那么撞人这一幕,该是早就商量好了的,等着唐连陌往里跳呢!

    可是,她们为何要这样的呢?

    唐连陌火速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手上竟然擦破了好大一块皮。

    迎朵慌张地走到了她面前,看起来很关心的样子,说道,“东豫王妃这是怎么了?”

    紧张兮兮地拿着她的手。

    咦,她方才不是很冷漠的么?现在有些刻意而为!

    “没事,只是擦破了一块皮!”唐连陌说道。

    “还是请太医看看吧,今时不同往日,王妃现在身份尊贵,是金枝玉叶之身,怎可让侍女把王妃的千金之躯损了!”迎朵说道。

    那个侍女则站立一旁,唯唯诺诺地说道,“王妃,奴婢对不起,对不起!”

    唐连陌心道,这又是老毒妇施展缓兵之计么?不过看起来,离午时还有些功夫,而且,她已经把储令剑交给了阿旺,所以,她不去,问题应该不大。

    去了,也许多生事端。

    唐连陌便应允了,去了太后的凤慈宫。

    不多时,太医便来了,拿起唐连陌的手便要把脉。

    奇怪了,不过是擦破一点皮,区区的外伤,把得哪门子脉啊?

    唐连陌不解,搞不清楚太后的真实意图。

    “哦,王妃无大碍!”太医说道,接着给唐连陌开了几味止血止痛的药,便走了!

    临走以前,他向太后行礼,似乎对着太后摇了摇头。

    他们在合谋什么?

    林婧一直站在太后的身后。

    太后似乎语重心长地说道,“男人家的事,我们当女人的管不着,可是女人的事情,女人却能够管得着,雨露均沾看起来是一件小事,不过,却关系到皇族的血脉,床。上的事情,哀家不便多说,王妃心知肚明便好,且王妃身为当家主母,有些事情,自该替王爷做主!”

    唐连陌明白,这是林婧在太后面前告了一状,告东豫王昨夜没有遵守先前的约定,去了唐连陌的寝殿。

    “知道了,太后!”唐连陌垂头,答道。

    “东豫王去哪了?”太后又问道。

    这倒是把唐连陌问住了,对啊,东豫王去哪了?

    ………题外话………谢谢zhuzhu_5266的打赏,谢谢工雨全的钻石,谢谢大家~~~
第087章 就算是,惜他怜他,也好
    唐连陌蓦地想起灵儿的话,她没有见过东豫王,而昨天夜里,他明明在自己的寝殿过夜,灵儿怎会没有见过他?

    难道他一早便走了,寅时离开的?

    他去哪了囡?

    东豫王,储令剑----

    一直在唐连陌的脑子里回荡着,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猛然,唐连陌的脑子里闪了一个激灵,糟了!

    唐连陌不着痕迹地向太后告辞,说道既然在宫中无事,那自己便回府了!

    太后应允。

    唐连陌速速出了凤慈宫的门,小跑了起来,心如在弦之剑,惊惧紧张,但愿她想的不要成真,但愿阿旺顺利救出赵隐鲺。

    唐连陌走后,太后和林婧闲叙起来。

    “太后娘娘,王妃好像没有怀孕!”林婧说道。

    太后微微颔首,一口气在胸中憋着,今天总算是吐出来了,说道,“还好!”

    “刚才谢谢太后!”林婧说道,她说得无非是刚才太后提点唐连陌的话,雨露均沾,林婧自然希望日后王爷连续几日都在唐连陌寝殿的事情不要发生。

    她由衷地喜欢着东豫王,虽然每日戌时他去自己寝殿的时候,都是关着灯的,她看不到他的样子,而且,他做起那事来,也不喜欢说话,可是,东豫王毕竟是她喜欢了多年的人,或许他现在并不是那样喜欢自己,可是,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好,而且,还有太后替自己做主,假以时日,东豫王一定会是她一个人的。

    “她没有怀上,你要尽快,争取赶在她前面!怀上了,孩子放到宫中来,哀家替你们照看!唐连陌在名分上已经占了优势,母凭子贵,”太后往下盯了林婧的肚子一眼,“所以,你的肚子一定要争气!”

    虽然林婧不喜欢太后说的把孩子送到宫中来的事,可那毕竟是后话,她得先怀上才行啊!

    慕倾屿每隔一日去她的房中一次,每次都与她行云。雨之事,照这种速度,受孕应该不是难事,难的是,唐连陌与自己受宠的机率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怀孩子的机率亦是一样,她若要是超过唐连陌,似乎有些难度。

    “太后,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林婧跪在了太后的面前,有些羞答答地说道。

    “婧儿何事?”太后问!

    婧儿是太后的远方侄女,她对林婧的感情和对慕倾桦差不多!

    近则近亦,到了紧要关头都会成为太后利用的工具,这个世上的人,没有人能够及得上她的儿子——当今皇上慕倾焱,更没有人可以及得上她——当今祁天国的太后。

    “何事---”太后和颜悦色地问道。

    -----

    唐连陌跑出了宫门,一种不祥之兆在她的心里闪现。

    虽是夏日,不过天空突然雷声轰鸣,万马齐喑的哀鸣之声,让唐连陌的心骤然发紧,不多时竟然哗哗啦啦下起雨来,暴雨将至,虽然不曾拿伞,可是唐连陌已然顾不得,心里只惦记着一个名字——赵隐,千万不要死,千万不要死----

    这十年当中,只有他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让这十年的光阴是如此美好。

    风声雨声,天色忽然间变暗,仿佛顷刻间到了世界末日,天气骤然变了阴凉,雨水倾打在她的身上。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头发都已经贴在了脸上,*的----

    快到行刑场所的时候,唐连陌迫不及待地闭上眼睛,看看要发生在她眼前的场面。

    雨水合着血水在流,流到了沟壑深处,流满了街,有一具无头尸身---

    “啊----”唐连陌大叫起来,浑身瘫坐在了泥泞里,她已然没有勇气上前,为什么?为什么赵隐到底还是死了?

    那是十年中唯一和自己相依相伴的人啊!

    唐连陌仰天长啸,似是在控诉命运的不公。

    天空五月未飘雪,却下了倾盆大雨!

    天大的冤枉!

    唐连陌坐在原地哭了许久。

    不过,她始终不甘心,万一自己影像中看到的是错的呢,万一他没有死呢,自己不是已经把储令剑交给阿旺了吗,他应该会用---

    唐连陌站起身来,朝着行刑场所走去。

    到了后,她的脑子“嗡”地一下响了起来,景象和她影像中看到的一模一样,赵隐的尸身,也在那里,他的头呢?都不给留个全尸的吗?

    四周除了廊檐下站着的一个刽子手,已经别无他人,真的是世界末日了。

    那个刽子手满脸荒蛮之气,正在擦拭着大刀,虽是大雨天,可是刀光剑影,已然让唐连陌胆寒,且他一脸的肃杀之气,没来由地让唐连陌心焦。

    “大哥,请问,刚才斩杀的可是曾经的御前一品侍卫赵隐?”唐连陌上前问道。

    刽子手似是并不在意斩的人是谁,他眼眸微抬,只是点了点头。

    人杀多了,也这般

    漠然。

    唐连陌紧紧地攥了攥掌心。

    “昔日,赵隐家里不是有储令剑么?为何今日不用,可免去他的杀头之罪的!”唐连陌继续问道。

    刽子手似是不明白唐连陌说的是什么,说了一句,“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阿旺没来?

    “那端王的头颅呢?”唐连陌又问。

    “哦,被京兆府尹收走了!入库!”

    唐连陌未及多想,找了几个人敛了赵隐的尸身,可是他的头如何找不到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匆忙向端王府走去。

    此时的端王府,早就乱作一团。

    原因在于:阿旺昨晚抱着睡觉的储令剑,今晨阿旺一睁开眼睛,竟然神秘失踪了!

    整个端王府的人都哭哭啼啼,在抱怨阿旺,素日里端王待他们都不薄,如今,主心骨已经失了,他们如何不伤心。

    “储令剑如何丢的?”唐连陌摇晃着阿旺的双臂,紧张地问道。

    “昨夜我怕有闪失,所以我一直怀抱着剑睡觉,可是今晨,我一睁眼,储令剑就不见了!”阿旺也是懊悔得要死,恨不得把自己的这条命偿了王爷。

    储令剑被人偷走了,定然是他,慕倾屿!

    唐连陌的心里此刻简直恨极了他!

    这下,他的热闹看上了,不用打断赵隐的腿,亦不用给他灌毒药,借他人的手杀了赵隐,的确是上上之策。

    唐连陌冷哼一声。

    她火速跑回了东豫王府!

    大厅的廊檐下,东豫王正坐在那里下棋,和他下棋的是他的夫人——林婧,林婧在咯咯地笑着,好像有什么乐事,这里静世安好,完全没有受到赵隐死的影响,雨打芭蕉,风吹花香。

    雨还在下着,唐连陌满身泥泞,站在院中,看着这两个人。

    东豫王首先回过身来,他歪头,看了唐连陌一眼,似是觉得她的样子有些出乎意料,说道,“宫里到王府的路,向来坦荡,王妃何以弄到如此狼狈?”

    满脸的戏弄之色,都这种时候了,他的反应竟还是如此机敏。

    “慕倾屿!”

    唐连陌大喊他的名字,恨不得凌迟了他,他知道自己此刻自己心如刀绞么?

    慕倾屿对着林婧使了个颜色,林婧站起来,朝着慕倾屿伏了伏身,便回了自己的寝殿了,关上了殿门。

    慕倾屿的神色转向唐连陌,“竟然又直呼本王的名讳!”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是么?他死了,你的热闹就看上了,是不是?他死了你便开心了是不是?”唐连陌越说越难过,越说越悲凉,声音尖细,在整个东豫王府回荡。

    慕倾屿方才戏弄的神情略略收敛,说道,“他死了,你心疼了?”

    突然之间,唐连陌就嚎啕大哭起来,良久之后,她似是浑身支持不住,跪在了地上,轻声说道,“即使我与他不曾有过十年的感情,即使我俩不曾山盟海誓,他只是我一个自小玩大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他死啊---”

    似是喃喃自语,不过却已经进了慕倾屿的耳朵。

    “我知道,储令剑是你今晨一早去端王府盗取的;我知道王爷身世可怜,所以我惜你,怜你;你为何对他,不能有一点点的恻隐之心,不给他留一点后路呢?”唐连陌捂住了眼睛,嚎啕大哭起来。

    慕倾屿的心震了一下子,似是在慢慢地缩进,缩到他心脏的位置好难受,他紧紧地攥了攥掌心,重复了一下唐连陌方才的话,“惜我?怜我?”

    似是从喉咙里面发出来的,眼睛里的方才睿智的光一下子变了冷漠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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