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扑倒萌神小狐仙-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果他要去寻魔眼,岂不是正中下怀,应了哀家的猜测?”稍前,土地庙中王母螭吻摆明种种证据理由依旧无法让桑芷相信自家夫君就是解开平乐镇的罪魁祸首,纠缠不休之时,王母摆手道:“芷儿,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或许这真相该由你自己去解开,自己去说服自己相信。”
  
  桑芷皱眉,“什么意思?”
  
  蔓儿莲步轻移至桑芷身边,递过一个药瓶道,“和魔族有过接触的人,身上都会残留其气息,这是数百种仙草所致的灵镜液,滴在凤君大人的饭食里,若他真是清白,这药不伤其分毫,若他真与魔族有染,不到半夜,便出原型。”
  
  桑芷懊恼,眼窜小火苗道:“你们想让我对自家夫君动手?好笑!”气急之下,小狐狸伸手便要拍掉那可恶的药瓶,却被王母娘娘一把握住手臂,笑意沉沉:“难道芷儿也不敢打这个赌?也对,他毕竟是你至亲至爱之人,可他若要去寻魔眼呢?如果他要去寻魔眼,岂不是正中下怀,应了哀家的猜测?到那时,你试探一番,以免他深入歧途,劝他早日归返,岂不是更好?”
  
  ………
  
  小狐狸眼皮跳了跳,从回忆中清醒,心底疑云又多添上三分,“为什么要去找魔眼?浚束你是凡间御使,留在平乐镇保护这里的安危不是更重要吗?”
  
  浚束摇头,“怎么说这事也是因你而起,善始善终,我一定要亲手找到魔眼毁掉。”闻此一言,桑芷犹如掉落深渊般难捱无措,不等相公再言,便闭眼叹息:“我累了,睡吧。”
  
  ————————————————————我是阴谋诡计的分割线—————————————
  
  小狐狸心里兜着事,翻来覆去哪有那么容易入睡,偏如此又不敢让浚束知道,好不容易熬到三更,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正朦胧间,桑芷就觉身旁一团火热,似要烧起来般灼烫皮肤。从梦中的重重烈火中惊醒,借着月光桑芷便觉浚束眼眸闪着骇人的红光,似要吃人般厉害,面颊泛红,额头满是大汗,手尖还没触到其肌肤已疼得跳开。
  
  “怎么这么烫?难道发烧了?”
  
  浚束嘴唇半张半合,也不知道桑芷的话他到底听见没有,只一个劲地摇头,手抓着胸口呐呐道:“水……水……”
  
  桑芷钻出被窝,赶紧去给他倒水,可人还没到桌旁,桑芷便见一道光闪进屋内,眨眼间还未看清,壁女已飘到浚束身旁,快掌一劈已斩向浚束脑门。小狐狸捂嘴惊呼,只见一道莹莹光束自壁女的掌间撑开,将浚束淡淡照耀住。
  
  须臾,浚束便缓过劲来,幽幽睁眼。
  
  壁女面色肃静,不等闷骚凤凰开口已亟亟道:“我和七水在外面撑上一时,时间不多,小凤凰你带着桑芷赶紧走!”说罢,七水也刚好探头进来,跺脚急呼:“壁女姐姐!!”
  
  壁女呼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瞅桑芷眼,便又匆匆而出,弄得桑芷在旁一脸茫然。小狐狸道:“壁女姐姐和七水……怎么了?”壁女不是曾说,自她和闷骚凤凰成亲后,便绝不再随意进入里屋,可刚才……
  
  桑芷暗暗觉得有些不对,偏又理不出头绪,依旧端倪着床头一动不动的浚束道:“浚束你好端端的,怎么说发烧就发烧?”小狐狸一面说一面便欲回浚束身边,刚一抬腿浚束也恰好抬眼,目光沉沉,只看向桑芷这边。
  
  桑芷一怔,启口还未发出声便听外边呼天抢地,居然是姨母的声音,“浚束速速投降,不然莫怪哀家不客气!”
  
  一时又是兵器打斗之声,只听蔓儿厉声,“来人呐,把清梧居都围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
  
  小狐狸愣在原地,脚如生了根般再迈不动半步,眼神与浚束对视,只觉那星眸空洞无比,陌生而令人畏惧,哪还有半点亲密的样子?几个时辰前,两人还相拥而眠的景象更如几千几万年前的光景般陌生。
  
  霎时,桑芷顿悟。“不,不……”小狐狸发了疯地摇头,想要解释的话太多,可越是这种时候,话越多越卡在喉口道不清说不出明,“我没有,我没有。”
  
  因为王母的话对浚束是有所怀疑,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是有想过千种万种可能,但即便如此,桑芷也从没想过真正对浚束下手。她收下那个药瓶只是想安王母娘娘的心,想找个时机证明浚束的清白。可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浚束会夜半发病,为什么姨母会突然带着天兵天将不期而至。
  
  念及种种,桑芷一个跟头扑到浚束脚下,脸色苍白还在喊,“我真的没有,浚束你相信我……”
  
  “壁女、七水,”桑芷话未毕,闷骚凤凰已平静开口,语气淡泊幽然,好似往常吩咐七水斟茶般安定,“束手就擒吧,王母娘娘处心积虑,连我妻子都收买了,还有什么后招想不到。”
  
  话说到一半,闷骚凤凰顿了顿,如累极了般地叹口凉气,闭眼,“我终究是……输了。”
   第六十五章 。。。 


  一招变天。
  
  那一夜,浚束因事先被下药失去先机,七水、壁女措手不及,亦溃不成兵。主仆三人齐齐被擒。令王母娘娘稍感意外的倒是,珛王竟有所防备,待天兵天将攻入土地庙之时,珛王带着弟弟徕米、明骚哥哥浚彦早没了踪影。
  
  而桑芷公主则因身份特殊,被天狐帝君夫妇带回青丘国安养。自那日起,小狐狸便如变了个人般沉默不语,不笑不言,纵使画裳公主想尽办法,亦没能让女儿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成亲才一个月的桑芷公主就这么回到娘家,从此深居简出,再没踏出房门半步。画裳唯恐女儿闪失,每日相劝却犹如大海沉石,从女儿茫然的眼中全然看不到丝毫反映。众人猜她是伤心夫君被擒、王母利用,可小狐狸每日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回青丘国软禁的大半个月竟还胖上了一圈,让人委实琢磨不透。
  
  这日午后,桑芷和画裳公主用过中饭便躺在贵妃椅上困觉,丫头嬷嬷们见状亦退出房门,小狐狸正闭眼模糊间,就觉手背湿漉漉似乎被什么温润的东西舔着,睁眼一看便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是徕米又是谁?
  
  徕米看桑芷醒过来,欢叫着扑进其怀里卖力地撒娇,小狐狸眼里露出这些时日难有的波澜,拎拎小家伙后颈,示意你怎么来了?
  
  徕米耸耸耳朵,扭头去看身后,霎时只看桃木桌旁银光点点,光束渐渐聚合成一团,蓄出个人形来——银袍拖地,白发及腰,俊朗的容颜下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本王曾答应浚束,若他日变故,他不慎被擒,本王会替他照顾你。”
  
  桑芷轻轻抚摸着徕米的狐毛,不言语。
  
  “这大半个月,桑芷公主养尊处优倒是不知外边的景况。王母不愧为玉帝的左臂右膀,一面擒了凤族少主威胁凤神,一面作势围攻凤族之地无隙碧树,末了更是到处缉拿我们妖狐族和浚彦。”
  
  珛王说到这顿了顿,瞅了眼桑芷半带讥讽地勾唇,“自然,桑芷公主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作为细作依旧不能得到王母娘娘他老人家的完全信任,一利用完你便将你软禁了起来。”
  
  听了这话,一直缄默不语的桑芷忽地抬头,眼窜火苗道,“不是我!”
  
  “细作”二字早已深深扎进桑芷心底,牵一发而动全身,珛王如此轻轻撩拨也疼得她几乎窒息。虽被软禁,但王母并没有控制桑芷在青丘国内的自由,可害怕听到流言蜚语的小狐狸却一回娘家就自行将自己关了禁闭。
  
  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出门。
  
  因为难过,所以不愿走动。
  
  她怕,怕族人看自己的目光;怕那些有意无意传进耳朵里的“细作”二字,怕母后那些小心翼翼的劝解,怕浚束……
  
  “不——不是我!我没有害浚束,我没有出卖他!”桑芷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喊出声,原以为干涸的泪水早已决堤。
  
  徕米见状,眨眼看了看桑芷,又瞅了瞅门,一个跃身跳到珛王肩头,珛王勾唇呵笑,“不用担心,进屋前我已布了结界,此刻就算她喊得再大声,外边也是察觉不到的。”
  
  徕米闻言放心地点了点头,却见哥哥笑得越发开心,“不过不是很好吗?闻言桑芷公主大半个月不言不语,我还真担心哑巴了。”
  
  桑芷抽泣,事已至此也不愿再多做解释,摸了泪水冷道:“你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珛王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走,二是留在这继续当细作。”
  
  桑芷默了默,不言语。珛王继续说,“本王知道桑芷公主在担心什么。离了青丘国不过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没错,本王的确和你家相公不是一个阵营,不过关于魔眼一事,我们倒是达成了共识。”
  
  小狐狸问,“什么共识?”
  
  “王母打压凤族不过是因凤族越发强大,至于到底他们是否与魔族有染,只有浚束自己知道。此刻龙族已与王母联手,若真让他们占了优势灭掉凤族,三分天下,局势又将动荡。彼时狐妖族岌岌可危,本王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态发生。”
  
  桑芷搭着眼皮,默然道,“所以,你和浚束私下结成联盟,要在姨母之前找到魔眼。”
  
  珛王嘴角上扬,以示赞同。来回踱了踱步,珛王负手一脸淡然,“当然,走与留都由你自己决定,而关于浚束,本王会竭尽全力营救。”
  
  听了这话,桑芷抬头,目光异常坚定,“不用。我家相公我自己会救,所以暂时,我不能走。”
  
  ———————————————————我是路过的分割线————————————————
  
  闷骚凤凰被捉住,明骚哥哥和珛王下落不明,自己被囚禁…这些一夜间翻天覆地的转变不是没让桑芷绝望过、痛苦过,迷茫过。但哭过疯过之后,桑芷明白,此刻当真不是任性的时候。
  
  不论龙凤两族的恩恩怨怨,不论凤族是否真与魔族有关,闷骚凤凰还是她的闷骚凤凰,就算死也一定要见他一面,问个清楚说个明白桑芷才能安心闭眼。是以这些时日,桑芷养精蓄锐,就算再难熬,也逼着自己闭眼睡觉;就算再没有胃口,也逼着自己苦苦咽下那些饭食。
  
  为的,就是今日。
  
  为的,就是这个苦苦思索计划了十来天的计谋。
  
  这日桑芷晨起梳妆打扮,待整理好便去前厅给父王母后请安,刚走到廊间,桑芷便听母后身边的玉嬷嬷压低嗓子在说什么,侧耳倾听竟是有关浚束处决之事。
  
  “王后,今儿天宫已传来消息,说是拷问了大半个月依旧从驸马爷…呃,哎,是凤君大人口里探出半点魔族的风声,无隙碧树那边的天战也是打得如火如荼一时分不出个胜负,宫娥们说是——”
  
  玉嬷嬷话说到一半,似有些顾虑地噤了声,须臾便听画裳道,“但说无妨。”
  
  玉嬷嬷得了令,这才娓娓而道,“说是王母娘娘已放弃对峙,念在凤君大人也曾有功的份上,只囚入碧灵湖底。”
  
  桑芷在外听了这话,忍不住身形一晃,差点撑不住倒下去。好个“只囚入碧灵湖底”,王母娘娘还果真“仁慈”!这湖底乃冥界与仙界的交界处,被封印在此处的人妖仙魔,皆无法死去或者真正意义地活着,只能一遍又一遍受雷霆之击,真是…好个生不如死。
  
  念及此,桑芷忍不住扣紧窗棂,却被里边的画裳听见响动,低喝一声谁,玉嬷嬷便捻着小步子出来张望,见正是小公主老脸忍不住又白上三分。
  
  如此状况,桑芷反倒平静下来,揽平水袖便入屋行礼道:“芷儿给母后请安。”
  
  听沉默多日的桑芷公主居然开金口,一屋子人皆瞠目结舌,画裳更是坐不住地起身搀扶女儿,一面亦禁不住落了泪,“芷儿,你终于肯跟母后说话了。”
  
  桑芷站定,目光如水,“芷儿听说相公过几日就要被囚入碧灵湖底了。”
  
  话毕,玉嬷嬷和画裳面面相觑,画裳公主启齿,正欲说什么就听小狐狸快一步道,“母后放心,女儿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一句话,听得满座惊堂。
  
  眼下正是非常时机,王母与凤族在无隙碧树斗得热火朝天,而其最重要的筹码便是浚束,加之桑芷身份特殊,两人哪是说见就能见到的。画裳公主闻言怔了怔,屏退左右这才拉着女儿坐下,幽幽道:
  
  “芷儿,你可是恨你姨母?”
  
  桑芷眼跳了跳,垂着眼睑不说话。恨吗?她设局引自己入瓮,离间浚束和自己的感情,害得壁女七水被捉,这一切的一切,单单一个恨字又怎么表现得出自己的心情?
  
  对那个昔日疼爱她的王母,桑芷简直是恨——之——入——骨——
  
  画裳见状叹了口凉气,起身探望窗外道:“姐姐向来如此,她或许从一开始给你药瓶就没打算过真的靠你给浚束下毒,她不过是要你们互相猜忌疑心,再摆出是你下毒的假象,让浚束完全不再信任你。”
  
  “如此一来,纵使你现在想尽法子浚束也未必信你,你又要如何救他?这般景况,又还有什么必要相见?”
  
  听了这话,桑芷垂眼依旧没多大反映,良久才喃喃道:“母后放心,桑芷真的没有别的念想,不过毕竟夫妻一场,想再见他一面罢了。”
  
  画裳闻言微微摇头,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落座捏捏女儿的柔荑,低声道:“芷儿,我有没有跟你讲过你姑姑?”
  
  “姑姑?”桑芷眨眼,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来。她又何时多了个劳什子姑姑?
  
  画裳笑道,“你姑姑若如公主当年可是三界出了名的大才女,文武双全,冰雪聪明。当时上仙们总爱拿她与我比较,又言我不过是个漂亮壳子,远远比不上若如公主的气质才华,气得我好不懊恼。”
  
  桑芷转动眼珠,“这么说,母后你嫁过来岂不是常和这个若如姑姑吵架?可我在青丘国这么久,怎么从没听说过阿爹有什么妹妹?”
  
  画裳摸了摸女儿的头,笑得越发慈祥,“我倒是愿意和这个大才女一较高低,同在一个屋檐下吵吵闹闹,只可惜…我嫁进来没多时她便远走他方,再回来已是天翻地覆,后来…你爹就下令不许任何人再提及你姑姑的名号,时日长了,她便真如从未存在过般消失了。”
  
  桑芷闻言乍惊,这么说,这个若如公主估计身上发生了种种,以至爹爹母后讳忌极深,是以瞒着这么多年都避而不告。可偏偏这时,母后却又主动提及,这是何缘故?又与她见浚束有什么关系?
  画裳不管桑芷反映,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其实当年三界统一,仙族并没有实力将魔族封印在魔域。两派互相制衡,魔族频频来犯,惹得民不聊生。当时王母便相中若如公主,要其混入魔族做细作以便完成大业。”
  
  “你姑姑答应,一去魔族便是十多年,待再回来当真摸清魔族底细,助王母完成了抵制魔族的封印,使魔族成为笼中之鸟再没办法离开魔域。但此时若如已不再是我认识的若如,就在青丘国举国欢庆若如公主立下大功之时,她却偷走了魔眼,从此了无音讯。”
  
  桑芷惊呼,“她叛变了?!”
  
  画裳颔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如在魔族十年间,早与魔族少主成婚,夫妻恩爱有加,若如便动了心。可她毕竟还算清醒,明白仙魔两族恩怨不解,局势只会越来越糟,便暗自下定决心:在魔族被封印之前,偷偷回到魔界与丈夫做一对囚鸟。就算被丈夫亲手杀死,也要和他在一起。只可惜,王母早在之前下了阴手……”
  
  桑芷顿了顿,猜测道:“王母当年就如今天对我和浚束一般,用了离间计使得若如姑姑和魔王互相猜忌,再无法相信对方,所以姑姑才最终没能回去?”
  
  画裳点头,“如果当年他们的爱再坚定一点,对彼此更有信心一些,若如就不会落到偷走魔眼失踪的地步,更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后事。”
  
  一席话娓娓道来,听得桑芷心底波澜微起,小狐狸微眯眼踌躇画裳刚才说的那番话,似乎已有些明白其中之意,张口喃喃喊了声母后,画裳公主已摆手道:“罢了罢了,谁让你是我女儿?既然你想见他,我便是想尽法子,也会让你们见到的。”
  
  ———————————————————我是路过的分割线————————————————
  
  画裳公主说到做过,果真助小狐狸与浚束相见。
  
  只是相见的方式,与桑芷想得不大一样。画裳与王母姊妹多年,明白王母向来以大局为重,今日即使是自己带着女儿在她面前哭死也没可能让小两口见上一面,干脆反其道而行之,用仙术助桑芷入浚束梦境,以圆女儿一愿。
  
  画裳公主细细嘱咐女儿注意之处,稍时便在屋内摆阵施法,成功让桑芷神识入梦。经历短暂的朦胧后,桑芷再睁眼,只见自己已在一片茫茫花海中。花儿姹紫嫣红,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头顶天空亦蔚蓝晴朗。遥遥间,闷骚凤凰一袭白衣,就矗立在花海尽头仰望天空。
  
  桑芷见状,知已成功,激动地从草地上爬起来便对那背影喊,“浚束!”
  
  话毕,闷骚凤凰顺势回头,面无表情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端倪小狐狸,桑芷知母后维持梦境的时间不会太长,赶紧抬步欲往浚束身边去,对方却不假思索地往后退步,冷声道:
  
  “你来干什么。”
  
  “………”一盆冷水,将刚才还满腔热血的桑芷浇得冰凉。深呼口气,桑芷咬牙,“浚束,你这段时日受苦了。”
  
  浚束对桑芷的哀思视而不见,还是那句话,“来干什么?”
  
  桑芷咬住下唇,想上前又怕被闷骚凤凰拒绝,一时间,这些天纠结在心底的哀愁、相思、焦虑统统爆发,化作泪水滑出眼眶:“浚束,不要这样对我。我说过了,那日我真没有在你饭菜里下药。”
  闻言浚束勾唇淡笑,“那茶水呢?洗澡水呢?或是…你那天身上奇怪的香薰味?”
  
  “不!”桑芷听自己被质疑,心已纠成麻花,“浚束你不可以怀疑我,我——”
  
  话未毕,闷骚凤凰已转身打断桑芷,“就算不是你又怎么样,我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桑芷公主请回吧。”
  
  桑芷踉跄地往后退了步,浚束这话与“祝桑芷公主早择佳婿”有什么区别?一个是阶下囚,一个是青丘国公主,这是要刻意拉开彼此的距离,老死不相往来吗?
  
  “浚束……”桑芷缓缓踱步到相公跟前,从怀里掏出前些时日被阿离嘲笑的鸳鸯荷包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要说,这是王母娘娘的计谋,她故意设计害你,又 花言巧语哄我收下那药瓶,不过就是要离间我们夫妻感情。你现在不信我,我不会怪你……可是我不会中计,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救你出去……”
  
  说罢,桑芷便将那荷包塞进闷骚凤凰掌心,浚束接在手里只觉烫人,鼻子微酸终究是忍不下心当着她面丢下手中那团红。闭了眼,浚束倒抽口冷气:不要低头,不要看,不然只一眼就会万劫不复,不然只一眼就会因她的泪水心软。
  
  “好笑,你救我?以你三脚狐狸的功夫,你要怎么救我?”
  
  桑芷听浚束问话,总算重拾些情绪,抹了泪水正色道:“有办法,只要你死——”小狐狸斟酌多日,以王母重重包围的天囚,别说一己之力,就算凤神带领凤族精英也未必救得了浚束。可若他能死的话——
  
  “我和壁女都与你有血契关系,只要你死我们便去地府助你复生,到时候凤凰泣血……”话没说完,浚束已仰天大笑,笑罢终于难以置信地盯住桑芷,啧啧道:“什么时候王母变得这么蠢了?”
  小狐狸咂舌,听不懂浚束说什么地问,“浚束?”
  
  闷骚凤凰愤然拂袖,“竟然用这么拙劣的法子诓我自杀,岂不是好笑至极?!”
  
  桑芷摇头,“你还是不信我……”
  
  “信你?”浚束斜眼蹙眉,满脸不可一世,“拿我的命相信你吗?娘子?哈哈哈,我浚束能上你一次当,还能上第二次当?娘子你何不回平乐镇再找找壁女,劝得她与我一起自杀,这样才万无一失,保证我绝对不会复活啊。”
  
  “浚束我……”不给桑芷说话的机会,浚束已目光凛然,咬紧牙关冷冷蹦出一个字:“滚!!”
第六十六章 。。。 


  是夜,两道身影闪进公主庭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掉看守的侍卫。须臾,便见另一小巧的身影出来,三人相携走上一小段,护着后边的那人便停下脚步来。
  
  明骚哥哥在前边牵着桑芷本疾步,见后边珛王忽然停下来,便也警觉地顿脚,霎时,三人皆屏息而听,氛围骤紧。桑芷咬唇,“谁?!”
  
  珛王瞥眼瞅了瞅身后,忽的笑出声,“没有杀气,或许是…来为桑芷公主送行的。”
  
  浚彦将桑芷护在身后,依旧不愿掉以轻心,可这边珛王已朗声道:“我们这一路走来,都只有狐族几个不中用的侍卫假装比划,真正王母派来监视的天兵天将倒是一个未见,看来是有人替我们解决了。画裳公主委实爱女心切。”
  
  话毕,黑暗中果然闪出身影,轻罗玉簪,竟被珛王猜中是画裳。桑芷见状惊叫,“母后——”
  
  画裳公主走近,嘴角噙着笑脸色却因先前的施法摆阵略显苍白,桑芷看了不禁眼眶发热,一个跃步便扑进画裳公主怀里,话语已走了音,“母后,对不起——”
  
  原来,几日前桑芷央着画裳帮忙让她和浚束见上一面,出梦境后小狐狸便神情悲切,不吃不喝几日,将自己反锁在屋里。众人皆以为小公主是与夫婿话别伤了心不敢打扰,可桑芷却秘密联络珛王,策划好今晚逃离青丘国。
  
  画裳抚了抚桑芷的脸颊,勉强扯出一丝笑道:“傻孩子,这倒是要往哪里去?”
  
  桑芷摇头,照实回答,“平乐镇。”彼时在梦中,浚束讥讽,让桑芷去找壁女劝得她自杀。小狐狸曾听闻,壁女与每代凤族族长签下血契,皆是同生共死。后来明骚哥哥亦表明,凤族为了确保首领性命,往往命脉皆藏在别处以此保命。是以桑芷猜想,浚束如此说,会不会故意暗示她:让她回平乐镇救壁女,因为闷骚凤凰的命脉恰在壁女手中。只有找到壁女,才能杀死自己。
  
  画裳笑嗔,“芷儿倒是学聪明了,那万一和你想得不一样呢?浚束梦中之言不是怕被王母察觉,而是句句发自肺腑,确实不信任你呢?”
  
  听了这话,小狐狸身形大震,沉默良久才缓过神来道:“如若真是这样,他打入碧灵湖之日便是桑芷的死期。”若得不到他的信任,活着又有何意义?
  
  “芷儿——”
  
  桑芷打断画裳公主,噗通一声已跪在地上,呜咽道:“女儿不孝,就此拜别母后。请转告阿爹,我……没用,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心血,土地神也做不好,修仙也修不好,就连嫁个人也嫁出这么多祸端来。请你们忘了女儿吧。”
  
  闻言,画裳早已流泪满面,早没了力气去搀扶。
  
  桑芷狠下心,狠狠磕上三个响头后亦是泣不成声,“娘,若有来世,桑芷还做你女儿。”
  
  话毕,浚彦知时日不能再拖,扶着小狐狸便离开,一席人走得没影,画裳公主仍旧立在原地无声落泪。片刻,画裳眼前才出现一双布鞋,来不及抬头已被拥入对方怀抱,桑毓拥着妻子轻声安慰:
  
  “儿女自有儿女福,我们已经尽力了。不要哭了。”
  
  画裳匍匐在相公怀里哭个够,这才终于摇头道:“她若真是我女儿,该多好。”
  
  一句话,惊得桑毓呆在原地目瞪口呆,良久才找回自己声音道:“裳儿原来你——”
  
  画裳凝望桑芷远去的方向默默掉泪,可嘴角还是挂着笑,“怎么会不知道?当初女儿生下不足月就大病,你抱着孩子出去说求医,其实你抱着她回来时,我便知道她不是我的孩子了。做母亲的,又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孩子呢?”
  
  画裳眼泪如掉了线的珠子般直往下落,渐渐回忆起桑芷儿时种种,“我的女儿灵力明明那么强,偏芷儿连个幻化术都要学上大半年,每日便是抓鸡撒娇,性格活泼可爱,一点都不像你和我。”
  桑毓从身后拥住妻子,眼眶已有些湿润,“对不起,画裳。”
  
  画裳用绢帕拭干泪,回身笑道,“干嘛对不起?我该谢谢夫君才是,若没有桑芷,我恐是当日就因思子之情而死掉了。这么多年,我早把桑芷当做了自己的女儿一般对待,只是怎么想也想不到,她会走她娘的老路。”
  
  桑毓听妻子爆出第二个惊雷,竟也不诧异了。怔了怔终于大笑,“裳儿啊裳儿,世人都道你是三界第一无用美人,谁又能知,我家夫人不过大智若愚罢了。”
  
  画裳被相公这么一打趣,终于也算有了些心情,笑嗔道:“当年若如回来虽然用法术掩了肚子,可同为孕妇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苦了桑芷,又被牵扯进这场仙魔的恩怨。”
  
  桑毓拍拍画裳以示安慰,“莫想了,芷儿一定会没事。眼下,我们狐族杀了那么多天兵天将,若不好好准备一番,待会儿你姐姐前来兴师问罪倒是不好交代了。”
  
  画裳闻言,勾唇诡笑,“当年夫君放走若如都能含混过关,这一次放走桑芷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和她鱼死网破——”
  
  冷风凛冽,桑芷站在清梧居门前,默然端倪对面的人。
  
  小狐狸随珛王、浚彦等人回平乐镇救壁女,却不曾想看守平乐镇的人竟是旧识。抬眼瞅了瞅曾经朝夕相处之人,桑芷不忍心,“阿离,何必呢?你打不过明骚哥哥的,更何况还有珛王在。”
  
  对面螭吻手握长剑,下巴的线条如雕琢般完美坚毅,“螭吻身为龙族之人,必须遵守使命。”
  
  桑芷闭眼,“阿离,我真希望你还是以前那个傻呆呆的阿离。”话毕,转身欲入清梧居,螭吻剑舞如若流虹却直逼桑芷。小狐狸甫一回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