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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个皇帝做老公(全本)-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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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留香迈步走向凤阙宫,身后五号老妖怪跟在她的身后,再没有其他人。
“娘娘,人都已经去了,您何必前去拜祭。过往的那些,娘娘就都忘记了吗?”
“我只想看看她是什么模样,很好奇,那样一个女人她临行之前,会是什么表情,会说些什么。”
“娘娘真是大度,先后多次暗害于您,若不是相爷一直暗中派人盯着保护您,恐怕娘娘没有今日。”
“她走的时候,你在吗?”
“奴才们都在,相爷吩咐让奴才们去送先后一程。”
“当时,都有谁在?”
“十爷,再就是奴才们几人,相爷亲自送先后启程。”
“她去的时候,痛苦吗?”
“一杯酒而已,很快,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好快,生命是如此脆弱,转眼间,绽放盛开的芳华,被这寒风吹落。她恨吗?非常不甘心吗?”
“有些吧,先后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她已经失败,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她走的算是平静,早已经在等待这一天。”
奚留香没有多言,迈步从把守严密的侍卫们中间走过。
“参见娘娘。”
禁卫军跪倒一片,如今还有谁不知道,这皇宫中皇上独宠的,仅有的一位娘娘。
“平身。”
脚步走过禁卫军严密的把守,没有人敢去阻止,她迈步走进凤阙宫,这里原本是皇后所居住的宫殿,每一代旦夕国的皇后,都住在这里。
如今,偌大的宫殿空空荡荡,只有禁卫军寥寥的身影守卫在各处的角落中。
“就是这里吗?”
“是,等设立灵堂之后,奴才就命人将这里重新粉刷收拾干净,给娘娘预备好。”
奚留香摇摇头,这里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华丽的金丝笼,毫无吸引力的地方。而这里,葬送了她所知的旦夕国两代皇后,不得善终。
一个机关算尽,心力交瘁,一个野心勃勃,最终落空。
房门似乎开着。
奚留香发现凤阙宫的房门没有关严,有一条细微的缝隙,这里该没有人在,门应该从外面落锁才是。
“臣,参见娘娘。”
无常灰色的眸子,木然的表情出现在奚留香的面前,跪在地上大礼参拜。
“无常,父亲在里面吗?”
“是。”
奚留香推开房门,大殿之中,停放两具金棺,金棺之前,一道俊逸优雅的身影缓缓地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爹,您在这里。”
“臣,参见娘娘。”
奚青璧转身,撩衣跪了下去。
第1卷 第287节:119 皇后之死 【2】
奚留香疾步上前,一把扶住奚青璧的双臂,没有让奚青璧跪下去。
“爹,这些俗礼就免了吧,您可是我的父亲。”
“君臣之礼不可废,娘娘如今身份不同,乃是皇上嫔妃。”
“得了,也不是在朝堂之上,我懒得去管那些规矩。爹,您想我了没有?多时不见,那日在城门前匆匆一瞥,连话也没有说上。”
“娘娘,您的性子,也该改改才是。”
奚青璧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奚留香:“如今娘娘您的身份不同,乃是后宫唯一的娘娘,或许将来……”
奚青璧停顿了片刻微笑:“娘娘也该学学宫廷礼仪和规矩,以后说话行事不可如以前那般的随意,皇上如今登基,身份尊贵,娘娘切不可疏忽大意才是。”
“爹,别说教了,也别叫我什么娘娘,和以前那样说话不好吗?在爹爹面前,我只是您的女儿,还想和您撒娇来着。”
奚留香挽住奚青璧的手臂,赖皮地将身体贴在奚青璧的手臂上蹭了蹭,有个宠她的便宜老爹,这种感觉真美。
奚青璧秀逸的双眉微微挑起,无奈地看着奚留香:“香儿,你这个样子,让为父如何能放心?皇上已经登基,你的性子也该收敛些,如今可不是你在元王府的时候。”
“我就这样儿,他爱咋地咋地,他认识我时,我就是这样,现在嫌弃晚了。当初他不喜欢,就别惹我啊,惹了我还想嫌弃,哼,没有门。”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你这样会让皇上为难,你也会吃亏的。后宫中,没有圣宠,圣眷一旦远离,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香儿,你不是小孩子,以你的睿智聪慧,该明白为父的话。”
奚留香目光一转:“爹,您不必为我担心,我知道该如何做,我此来是想看看那位皇后到底是何许人也。”
“她,就在金棺之中,尚未盖上金棺,你过去看吧。”
奚留香走到金棺之前,宫擎天的金棺早已经被宫锦文盖上,若不是等宫锦文回来拜别遗体,不会一直没有盖棺。
正红色的凤袍,是太后和皇后那样尊贵的身份才能穿着。
耀眼靓丽的红色凤袍上,用金色丝线绣了九只金凤,云纹翻腾华丽异常。凤冠上排列九凤,用金丝掐制精美异常,凤啄垂下一串串珍珠宝石,凤冠后面垂着九条凤羽,镶嵌满是珍珠宝石,在柔和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精致美丽的容颜晦暗无光,青白的脸色仍然难以掩盖她的娇媚动人,只是隐隐可以看出,在奚青莲的脸上,带着一抹不甘和狠戾。
尊贵华丽的凤袍,包裹一颗无望的野心,金棺中这样一个女人,机关算尽,最终可以躺下来休息。
今日的结局,就是她一手酿成,若是她当初肯退让一些,未必不能享受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平安度过。
“她就是皇后,真美。”
“是很美。”
奚青璧微微叹息:“香儿,你认为为父手段过于狠辣无情吗?为父的这双手,沾染了太多人的血。直到今日,血色长安街上的红色,那干涸的血迹,仍然在。”
“爹,我都明白。”
奚留香握住奚青璧的手,抬眼间蓦然发觉,奚青璧的鬓边有几缕银丝。
“爹,您的……”
她伸手,抚摸上奚青璧鬓边的银发,记得离开建安城之前,父亲满头漆黑的发,没有一根白发。不过是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不想父亲的鬓边,已经华发早生。
“没有什么,为父老了,香儿你都长大成人,为父怎么可能不老。”
奚青璧微笑,目光中有深切的哀痛,落在紧紧关闭的金棺之上。
“青莲必须追随先帝而去,因为那是我对先帝的承诺,立下的誓言。她留下,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她从来不是一个安分的人,野心太大。一个女子,贵为皇后,她本可以安分地守着这个位置,一生尊荣。她的野心,不仅会害了她,更会害了十六殿下。”
“她,到底去了。”
奚留香叹息一声,有些想说,终于没有说出口。
或许她的心,还是不够狠,毕竟躺在金棺中的那个美丽女子,是奚青璧的妹妹,奚青璧竟然可以亲自动手逼死奚青莲,难道就是为了对先帝的承诺,先帝的旨意吗?
“爹这样做,会于心不安吗?”
“不会,为父行事,但求心之所安,别人的看法为父不放在心上。青莲的离去,可以让她的儿子更好的生活,远离危险,也可以让皇宫清静。为父不能违背先帝的旨意,更不能给皇上留下一个祸患。”
奚青璧走到奚青莲的金棺之前:“或许,这是为父为先帝,为皇上,为旦夕国做的最后一件事,最后的杀孽。为父无悔,因为这是为父的选择,香儿,知道了这些,你会痛苦吗?”
“为什么要痛苦?生死总是难免的,爹爹心安就好,我担心的是您。”
“就凭她多次暗害你,险些害死远儿,为父也不能放过她。”
“爹,您太累了,此事过去您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奚青璧轻笑,他还能忙碌多久,或许这些时日,就是他身为旦夕国右相,最后执掌大权忙碌最后的时日。
“为父不会忙碌多久,很快就有时间去尽情休息享用,香儿,你多加谨慎,侍候在皇上身边,你莫要再如过去那般才是。”
“爹在担心什么?”
“二十年,香儿你能明白,二十年中,皇上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为父真的很担心,那样的二十年后,皇上会是什么样!因为直到如今,唯一能令为父有看不透感觉是人,就是皇上。”
奚留香沉默起来,想起宫锦文那不堪回首的二十年,不由得为之叹息。
“香儿,最幸运的就是皇上有你,或许这是旦夕国之幸。”
奚青璧握住奚留香的手:“你跟了皇上如此久,还没有消息吗?”
“什么消息?”
奚青璧的目光落在奚留香的腹部,慈爱地一笑。
奚留香的脸在发烧,娇嗔地摇晃奚青璧的手:“爹……”
“回去吧,这里不该是你多停留的地方,等皇上来看最后一眼,先后的金棺也该合上了。”
奚青璧带着奚留香走出凤阙宫,躬身施礼:“娘娘,臣不远送,请娘娘谨记臣的话。”
“爹要去见皇上吗?”
“是,臣先行一步。”
奚青璧躬身退后几步,转身离去。
“启禀皇上,右相觐见。”
“传。”
奚青璧进入寝宫,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上下朝之后,必定会回到寝宫去,批阅奏折处理国事,也都是在寝宫之中,很少会留在御书房。只有召见某位大臣时,皇上才会出现在御书房。
群臣都在议论,因为奚留香入宫之后,没有被立即封为皇后,却是被宫锦文留在寝宫不曾离去,让群臣都看不懂。
若说皇上独宠奚留香,就该立即册封为皇后,定下份位给奚留香才是。
若是皇上不宠爱奚留香,忌惮奚家的权势,担心外戚专权,就先给奚留香一个嫔妃的位置,也好安奚家人的心。
没有份位,连一个最低等嫔妃的份位也没有,也没有赐下宫苑,就留在皇上寝宫中,每日和皇上住在一起,群臣们都在猜测,皇上到底是什么用意。
对此,奚青璧默不作声,从不提起。
奚家的沉默,令群臣们更看不懂,他们本以为,奚青璧会借机敦请皇上立奚留香为皇后。
毕竟那位娘娘是一路和皇上走过艰难困苦,并肩征战,有极大军功在身的一位娘娘。
“臣参见皇上。”
宫锦文伸手将尚未拜倒在地的奚青璧双手搀扶起来:“朕早已经说过,岳父上朝免拜,如今又不是在朝堂之上,岳父何须多礼。”
“谢皇上恩典,老臣不敢僭越。”
宫锦文的目光落在奚青璧的身上,这位被群臣弹劾权倾朝野,把持朝政大权二十多年的尊贵右相,今日觐见身上穿着一袭雪白的普通衣袍,没有穿着官服。
他忽然间记起,刚刚回来在城门前看到奚青璧时,奚青璧的官服之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一身雪白。
如今想起来,奚青璧是为先帝戴孝。
几缕银色映入宫锦文的眼帘,他不由得一怔,幽深的墨曈盯住了奚青璧鬓边出现的几缕银发。
曾记,他离开建安城时,奚青璧满头乌发漆黑,没有一根银发,不想短短的时间,这位右相的鬓边,已经有了几缕难以遮掩的银发。
“岳父辛苦了。”
“皇上言重,老臣不敢当皇上如此说,所有的一切,都是老臣该做的。”
奚青璧低头恭谨地回答。
“岳父坐吧。”
“老臣不敢僭越。”
宫锦文凝视奚青璧片刻,无论何时何地,这位掌控着旦夕国大权的右相,他的岳父,有人无人,对待他的态度,恭谨顺从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这些奏折,岳父看过了吗?”
“皇上,恳请皇上直呼老臣的名字便是,皇上如此称呼,老臣承受不起。”
奚青璧抬眼看了一眼奏折:“那些奏折都是直接呈送到御前,老臣不曾看过。”
此前,所有的奏折都是送到相府,由奚青璧批阅后发出,从宫锦文回来即位的那天开始,所有的奏折,奚青璧就命群臣不得再送给他,直接送达御前,呈送皇上。
第1卷 第288节: 120 皇上心意难明【1】
奚青璧的低调,在群臣的眼中是避祸,新君即位,群臣们都想在朝堂更进一步,加官进爵,送家中的妹妹或者女儿入宫,走后宫路线进位。
踩下去一个奚家,他们能得到很多的利益。
新君登基,群臣以为,宫锦文必不会再容忍奚家继续权倾朝野,把持旦夕国的朝政。
奚青璧不接奏折,群臣乐得如此,很多人想找机会把奏折送达御前,还在担心过不了奚青璧的这一关,奚青璧的命令一下,群臣们有一些仍然把奏折送往相府,试探奚青璧的心意。
那些送奏折的大臣们,都被奚青璧拒之门外,一个不见,一封奏折也不肯留下。
因此群臣们把手中的奏折,都呈送给宫锦文。
弹劾的奏折,如同雪片纷飞一般,不断呈送御前。
开始柔和的弹劾,变得越来越激烈,宫锦文的沉默,奚青璧的低调,更让很多大臣们以为,奚青璧在害怕皇上会拿奚家开刀。以为宫锦文对奚家不满,一直在忍隐。
试探的程度越来越深,言辞更加激烈,罪名罗列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按照那些奏折上所言,奚青璧罪大恶极,早就该满门抄斩,祸灭九族,万剐凌迟才是。
“这些奏折,岳父看看吧。”
宫锦文在朝堂之上,称呼奚青璧“右相”,下朝之后,称呼奚青璧为“岳父”,让群臣们心中猜测揣摩不已。
他们看不透,皇上如此做是在纵容奚青璧犯错,或者是真心尊重奚青璧。
“皇上,恳请皇上直呼老臣的名字便是,皇上如此称呼,让老臣惶恐无地。”
宫锦文笑了笑,他没有从奚青璧的脸色和眸子中,看到丝毫的惶恐。这位在旦夕国宰相位置上二十余年的臣子,该没有什么事情,再能让他惶恐动容,哪怕他是皇上。
“岳父本来就是朕的岳父,朕这样称呼有何不妥?”
奚青璧沉默片刻躬身:“臣先是皇上的臣子,此乃是公,当为先。”
“朕如此称呼不可以吗?”
“噗通……”
奚青璧双膝落地,跪在宫锦文的脚边低头拜了下去:“老臣知罪,请皇上赐罚。”
“起吧。”
“谢皇上。”
奚青璧缓缓起身,不敢再多言。
“岳父看看这几个奏折吧,香儿的办法不错,把奏折都分类放在一起,让朕一眼就看清楚。”
奚青璧的唇微微开启,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伸手接过宫锦文递给他的奏折打开了几眼。
“几位皇子的事情,群臣各有建议,岳父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听凭圣裁。”
“听凭圣裁,岳父可知道这句话,朕从即位后,两天的时间从你的口中,听到过多少次吗?”
“算上这一次,是第三十六次,以后朕不想再从岳父的口中,听到这句话!”
宫锦文语气加重,神色冷峻。
奚青璧急忙躬身,一揖到地:“臣,遵旨。”
宫锦文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奚青璧的鬓边,有一瞬间的停留。
“启禀皇上,老臣愚见,皇上刚刚登基,当以仁德昭示天下。几位皇子也是先帝血脉,有谋逆刺杀皇上之重罪,若是皇上能赦免死罪,天下归心。”
宫锦文默然不语。
奚青璧也沉默下去,低头盯着宫锦文明黄色衣袍的一角,恭候宫锦文的旨意。
“岳父可以说清楚些吗?朕刚刚即位,许多事需要岳父直言不讳的指点,请岳父莫要顾忌才好。”
“是,臣启皇上,几位皇子暗中的势力,并未完全清除。皇上赦免了他们谋逆大罪,天下无不称颂皇上仁德大度,几位皇子该感激涕零才是。若他们再有何异动,不知悔改,乃是自取死路,无人怜惜。”
“其余几位皇子,也该封王,岳父以为呢?”
“皇上英明。”
“此事,就按照岳父所言吧,朕会在几日后宣布旨意。后宫的事情,香儿意欲节减用度,把那些超龄年龄较大的宫女奴婢放出去各自寻找归宿。以后后宫的用度,也将大幅裁减,人员和用度一切,都要以节俭为主。如今南方水患尚未平息,东海郡一带战后损毁严重,朕当身为表率。”
“皇上圣明,此乃是天下之福。”
“节俭杜绝奢靡之事,岳父也该带头才是。”
“臣遵旨。”
宫锦文和奚青璧商议良久,才放奚青璧离去,奚青璧躬身犹豫片刻:“皇上,先后的遗体就放置在凤阙宫中,和先帝的遗体放在一起,皇上可要过去看一眼?”
宫锦文沉默片刻,他早已经得知奚青莲喝下毒酒的事情,这件事情还是宫锦山出城迎接他之时,在他耳边低语告诉他的。入宫后,剪青也回禀了此事。
“不必,此事你去安排就是。”
“臣遵旨,皇上,先后的葬礼以皇后之礼,命礼部行事,皇上看妥当否?”
“岳父处置便是,妥。”
奚青璧躬身告退,宫锦文的目光久久落在奚青璧低头的斑驳闪动银光的鬓边。
“当、当、当……”
沉重哀切的钟声,在空中回荡,传遍了建安城的大街小巷,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目光向紫禁城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钟声代表,太上皇驾崩!
哀切的哭声,凄婉沉痛在建安城回荡,所有听到钟声的人,都跪伏在地上,向皇宫的方向磕头。
群臣们刚刚上朝,就听到丧钟敲起,不由得跪伏在原地,向后宫的方向叩拜。
大臣们急忙命家人奴仆,回家去置办丧服带过来,手忙脚乱。
一瞬间,白色笼罩了金碧辉煌的紫禁城,群臣们有的命人回家取来丧服,有的就近就扯了白布披在身上。
有太监双手捧着雪白的丧服,跪在奚青璧的面前呈给奚青璧,奚青璧伸手接过,披在官服之外,目光沉痛哀切向远处叩拜。
太上皇驾崩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建安城,整个建安城到处是一片白色,哀乐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宫锦文一身孝服,跪在宫擎天的金棺之前久久不起,祭拜先帝。
几位被送入宗正寺的皇子,也被送去了孝服,带入宫中祭拜先帝。
国丧一连数日,要过了七日后,才能将先帝的灵柩,送往皇陵下葬,诸事繁琐。
宫锦文沉痛哀伤,久久长跪在金棺之前,泪如雨下。
“请皇上节哀顺变,诸事还要皇上主持。”
奚青璧跪在宫锦文的身后不远处,低声说了一句,他已经没有当初宫擎天刚刚大行时的哀伤和泪水,深邃的悲伤在他内心之中,久久挥之不去。
那位亦君亦父,亦师亦友的老人,终于走了。
然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为了对先帝的承诺,他没有时间去悲伤。宫擎天的死,早已经是必然,那样对于宫擎天而言,是解脱了痛苦。
“朕的心已经大乱,诸事请岳父费心主持才是。”
“臣已经请十殿下主持此事,诸事都已经安排妥当,请皇上保重龙体。”
奚青璧低头,他有意把国丧的事情交与宫锦山去处理,毕竟宫锦山跟随宫锦文多年,是宫锦文比较信任的人,又是皇子的身份,最适宜做这些事情,为宫锦文分忧。
“岳父,朕心大乱,诸事,就拜托于你。”
宫锦文泣不成声,跪伏在地上。
“是,臣遵旨。”
奚青璧见宫锦文太过悲切哀伤,知道宫锦文是内心对先帝有太多的歉疚,只得起身走了出去,看宫锦山安排诸事。
宫锦山虽然是皇子,到底年幼,一向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官职,难以弹压震慑群臣,还需要他出面协助。
奚青璧在宫锦山的身边站了片刻,宫锦山处理诸事顺利的多,朝臣们看到奚青璧默不作声站在宫锦山的身后,就明白这件事是奚青璧让宫锦山主持处理,谁也不敢懈怠。
在宫锦山的身边站了片刻,奚青璧就躬身向宫锦山告退离去,去处理其他的事务。
每日的早朝,已经停止,因为是在国丧期间,早朝取消,刚刚即位,宫锦文有太多的事务要熟悉处理。
灵堂变成了另外一个处理国事的地方,宫锦文戴孝期间,仍然要分身去处理国事,只是他没有多少心情去处理国事,盯着父皇的金棺茫然若失,每日很多的时间,他只是跪在灵堂上,呆滞茫然地盯着宫擎天的金棺。
“相爷,您看皇上,如此下去恐怕皇上龙体有碍,耽误了国事。”
有人在向奚青璧进言,奚青璧神色淡漠,明知这些人暗中将弹劾他的奏折送达御前,转脸还能对他谈笑风生,恭敬如旧,真是难得。
“你有此意,就去劝慰皇上才是。”
“卑职位卑职微,如何能劝动皇上,唯有相爷才能劝说皇上,让皇上振作起来,处理国事才是。”
“国丧期间,若是有要紧的国事,汝等回禀皇上就是。”
奚青璧甩袖走进灵堂,不去再理睬那些叫嚣的群臣,他有资格在这里摆脸子给群臣们看。
弹劾也好,恶言诬陷也好,二十多年来,哪一天没有人上奏折弹劾他。走过风雨二十多年,他还会在意这些吗?
先帝和先后的丧事,是在同一天举办的,十六皇子呆呆地跪在灵堂之上,还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幼小的心灵满是惶恐,目光在周围巡视。他蓦然看到奚青璧,目光不由得一亮,抬眼向奚青璧看了过去。
第1卷 第289节:120 皇上心意难明【2】
“舅父。”
宫锦显轻声召唤,奚青璧神色柔和走到宫锦显的面前躬身:“十六殿下,召唤臣有什么吩咐?”
宫锦显低下头摇摇头:“我很怕。”
“别怕,跪在这里为先帝和先后诵经祈祷吧。”
奚青璧从袖口拿出一卷经书,递给宫锦显,柔声道:“殿下,请您诵经为先帝和先后超度吧。您是先帝和先后的血脉,由您亲自诵经,是您的孝心。”
“是,我母后……”
宫锦显问了半句,停顿下来,目光犹疑不定地落在前方那道俊朗的明黄色身影上,良久都没有敢再说什么。
宫锦文蓦然回眸,幽深的目光落在宫锦显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动。
宫锦显大惊失色,急忙低头跪伏在地,向宫锦文磕头。
奚青璧也跪了下去:“皇上。”
宫锦文看了宫锦显片刻:“岳父,显儿还小,让他先下去休息片刻吧,此事你安排一下。”
奚青璧沉默片刻才道:“皇上,十六殿下再小也该在这里为先帝和先后守灵,以尽孝道。”
“带他下去休息片刻再过来吧,两天一夜,他还是个孩子。”
“是,谢皇上恩典。”
奚青璧暗中轻轻推了宫锦显一下,宫锦显急忙磕头:“谢皇上恩典。”
“十六殿下,请下去休息片刻吧。”
奚青璧招手叫过一个跟随侍候宫锦显的奴仆,命他先带宫锦显下去进食休息片刻。
“启禀皇上,东海郡有军情送来,请皇上圣裁。”
宫锦文沉默片刻挥手:“交给右相去处理吧,诸事汝等交给右相就是,朕要为先帝守灵尽孝。”
“皇上,如此不妥,请皇上下旨才是。”
“岳父,可以让朕清静地为父皇守灵吗?有劳岳父您在这七日内,代替朕处理国事和诸事,可否?”
“皇上言重,老臣不胜惶恐。”
奚青璧低头拜了下去,久久没有抬头,他有意避让低调,将手中的事情尽力交给其他的人去处理。
就连奚宁远也告病在家,直到设立了灵堂,才过来参拜吊唁。
奚青璧不想再多掌权,令那些大臣们的奏折雪片一般飞往御前,担心宫锦文会过于忌惮猜忌,因此开始一步步退后,将权力让出去。
但是,宫锦文即位的时间太短,他还不能完全退出,要把手中的事情和权力,逐渐交还给宫锦文,而不是让大权旁落,给了其他的大臣们。
“传朕旨意,朝政诸事,让群臣回禀右相,七日之内所有事务都由右相定夺,奏折也由右相批阅。”
“是。”
有人答应一声,将宫锦文的旨意传达下去。
奚青璧微微蹙眉,皇上的这道旨意,无疑将他重新推到风口浪尖,让他避无可避。
群臣的目光,都落在奚青璧的身上,猜测皇上的用意。这位高居旦夕国宰相二十余年的相爷,如今是否再一次得到了圣上的宠信和重用,要倚重为臂膀,继续把持朝堂大权?
跪在金棺左右的几位皇子,低低地垂着头,听到宫锦文的话微微抬眼从眼角看了奚青璧一眼。
从宗正寺带回来的几位皇子,脸色苍白神色颓废,偷窥了宫锦文和奚青璧一眼,就急忙低下头去,深深跪伏在金棺之前。
他们心中满是惶恐不安,刺杀太子储君,谋逆大罪,罪无可赦。
若不是先帝驾崩,他们仍然被拘禁在不见天日的宗正寺中,过着凄惶的日子,每日都在担心,宫锦文会大开杀戒,杀了他们。
他们不敢期望宫锦文会饶恕他们,那样的罪,无可赦免。尤其是三位为首的皇子,脸色苍白目光无神,呆滞地跪伏在地上久久盯着宫擎天的金棺。
若是宫擎天在,他们还有几分期望,期望父皇看在血脉骨肉的份儿上,让宫锦文饶恕他们的死罪,赦免他们。
想起昔日他们是如何对待宫锦文,欺凌羞辱,轻慢无礼,谋杀暗害,多少年来,在宫锦文面前,他们的罪罄竹难书。
“三哥,你说皇上会如何处置我们?”
“等死吧,你以为还有活命的机会吗?如果是你登基,你会让皇上和我活着?”
三皇子冷声低语了一句,绝望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金棺。
“父皇怎么就去了?怎么就去了?”
“父皇一直就是拖延,等皇上回来罢了,我怀疑恐怕在皇上没有回来之前,父皇就……”
七皇子低低在三皇子耳边低语了一句,没有说完就停顿下来。
三皇子眸子深处闪过一抹深寒:“奚青璧那只老狐狸,用父皇压住了群臣,暗中布置保护皇上回到这里,哼,爷倒是要看看,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真不明白他的想法,那么多的好机会,他都错过,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真的没有丝毫野心,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即便是如此,若他辅佐推十六弟即位,对他的好处不是更大?”
宫锦文忽然回眸,向身后三皇子和七皇子跪的地方看了一眼,二人急忙低头匍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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