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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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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算错了一点。

斋九恨的武功高得超乎他想像之外,在中毒、意外受袭的清形之下,依然能一拳後发而出手的击毙敌手。

俸化天这下可谓“作法自毙”。

斋九恨格杀了俸化天,兀自喃喃道:“奇怪……”

但俸化天已死,解药一时便取不到了兜玉进对唐多令低声道:“这是好时机!”

现刻斋九根受伤、谭千蠢毒发,正是出去格杀他们的好时机。

唐多令摇首道:“我们去救他们。”

兜玉进道:“你的意思是……?”

唐多令道:“这时候去救助他们,万人敌一定感激,到时候,对我们而言,升官发财,不是难事。”

兜玉进有些迟疑的望向楚杏儿:“可是……”

唐多令峻然道:“机会难逢,错失不再!”

说罢一跃而出。

他才一现身,斋九恨立时警觉到了,叱问:“谁?干什麽!”

唐多令拱手道:“斋九哥不认得我俩了?”

斋九恨眯住眼睛看了一阵子,道:“原来是楚将军的部属。”

兜玉进也抱拳道:“两位似中了别人的暗算,我们特别过来看看。”

谭千蠢毒发虽剧,但神情依然保持叁分清醒,挣扎道:“小心他们……”

斋九恨目中发出精光,唐多令忙道:“我们来此,纯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无歹意。”

斋九恨伸手封了自己右臂几处穴道,阻延毒力蔓延,但这样无疑是几等暂时废掉了一只手,兜玉进瞧了瞧谭千蠢的情形,道:“他的要穴也必须封闭,才能阻挡毒力加剧!”

斋九恨一面连数指风,疾封谭千蠢身上几处要穴,一面问:“你们可知道,那包是解药?”

兜玉进和唐多令两人把俸化天□体里的药包都取出来,都不敢妄下断言,那一包是解药。

唐多令是唐门中人,对毒药虽有研究,但俸化天身上大大小小二十馀包乐末,全没加注明,只是包装纸色不一而已,而解毒药不比寻常,一旦有失,只怕就回天乏术,甚而酿而巨祸了。

谭千蠢吃力地道:“你们……楚将军的女儿不是一直想要这面实镜吗?”

兜玉进一时无辞以对,唐多令忽然作了一个举动。

他把墙後的楚杏儿抱了出来。

“我们不让她这样做,”唐多令道,“我们是诚意的。”

月光下,楚杏儿甜美得像一零令人垂涎的美肴,斋九恨吞了一口唾液,唐多令忽道:

“斋九哥,我知道,你为了要得到楚姑娘,已给楚将军撵出楚家大门好几次了……”

斋九恨禁不住点点头。

兜玉进踏前一步,在唐多令耳边叱道:“你这是作什麽?”

唐多令疾道而低声地道:“将军已不再重用我们了,唯有跟万人敌,才有出路。女人何愁没有?前程要紧!何况,斋九哥玩了以後,你一样可以玩玩,女人玩过了也就算了,还留来做什麽?”

兜玉进听得一楞,这些话说得甚为小声,别人是无法听见的,但在唐多令怀里而又无法挣动的楚杏儿却听得一清二楚。

楚杏儿平时刁窟惯了,做梦也没想到,她自己会掉落在这样一{奇书手机电子书}个梦魇里,这刹那问她恐惧得直想死。

斋九恨迷茫地道:“你们……?”

唐多令道:“这女人送给你,你们想怎样就怎麽!”

斋九恨喇嘴笑了:“你们——大有前途——”他全身散发着面汤味。

谭千蠢喘气道:“先别管那女人,解了毒再说!”

斋九恨舔了舔乾唇道:“我想要那女人很久了,无论怎样,我都玩了她再说。”

谭千蠢为之气结:“你!”

兜玉进傍徨无主地拦在楚杏儿之前,道:“你……”

斋九恨一把拨开他,葵扇般的大手在下巴一撂,笑道:“怎麽啦?小子,又不舍得了?”

唐多令道:“可是,你的手……”

斋九恨望了望自己中毒的右手,道:“怕什麽?少一只手,女人,还是要玩的。”

忽听一人沉声道:“你不要那只手,我现在替你斫掉算了。”

——沈虎禅飞起一脚,踢起地上已死的唐多令。……

唐多令的□身才一入晨券之中,飞到半途,突然变了。变成一只刺□。

第十六章刀不出鞘

那人一说完,“呼”地跃过面摊,直向斋九恨、兜玉进、唐多令扑至!

这下变起骤然,斋、兜、唐叁人都连忙招架封锁,但黑影一闪而过,那人已落回面摊之後。

唐多令这才惊觉怀里的楚杏儿已然不见。

叁人中以斋九恨反应最快,黑影一闪而过,他即以单手追击那黑影。

那人一到面摊之後,一脚即把面摊踢翻,滚汤和杂物全都向斋九恨飞来,斋九恨仓猝间,只有飞退。

那人一长手,已解了楚杏儿身上被封的穴道。

众人看去,只见那人一拳打飞自己头上的深笠,本来是驼背的身子,暴长了起来,伸直成为一柄长过头顶半尺的刀柄,而那人也像天神一般地立在那倒塌地上仍醒醒恐恐燃烧着的炭火之後。

斋九恨觉得那人站在那里,却有一种无尽的压力直逼过来,使他不禁的退了一步,他退了一步之後,不由自主地又想退第二步,但他强自抑制着:这在斋九恨的对敌生涯而言,可算是前所未有的事。

斋九恨见楚杏儿被那人夺去,喉里发出一声乾吼,正要扑去。

那人忽道:“你中毒了。”

斋九恨吼道:“关你屁事!”

那人道:“你最多不过砍掉了一倏臂膀,可是你的朋友可活不了。”

斋九恨看了看谭千蠢,只见他已出气多、入气少,那人又道:“那摺成叁角形绿色小包,里面有金质粉未,是『穿体蜈蚣』的解乐,一口气全服,这儿倒剩些面汤,趁热喝,喝越多越好便,能解毒!”

斋九恨六神无主,唐多令在一旁道:“我们为什麽要信你?”

这时楚杏儿已看清楚了来人,一时间又喜又嗔,“你?!”

那人只点了点头,没有答话,却向着唐多令拍了拍高出自己後脑的长刀柄,走出了一步,黄灯映在他豪壮的脸上,两道眉毛和两撇胡子,像四道黑刀一般。

兜玉进失声道:“沈虎禅?”

沈虎禅道:“快给他服!”

谭千蠢这时全身搐动,十分艰苦。

唐多令拦阻道:“不行!可能是计!”

斋九恨仍在迟疑,沈虎禅猛跨一步,已到了谭干蠢身前,斋九恨怒喝道:“你要干什麽?”

沈虎禅迎空一抓,那绿色叁角小包倒飞入它的手中,他登时拆开,左手姆食二指往谭千蠢两颊一柑,药粉就要往他嘴里倒。

唐多令一声断喝:“不可——!”

双肩一震,七八道暗器已到了沈虎禅背後。

沈虎禅抱着谭千蠢,一跃而起,暗器在千钧一发之间,全皆落空,沈虎禅人在半空,兜玉进剑刀已然追到。

沈虎禅偌大的身形,抱着谭千蠢,在刹那之间,身子在半空之中,一连变了七次。

同样的,兜玉进的剑光,也一连闪动了七次。

这七次闪动迅若飞星,七闪一过,兜玉进人尚在半空,沈虎禅已经落了下来,那包药粉已全倒入谭千蠢嘴里。

这时斋九恨已经到了。

他只有左手能用。

他在掌击到,沈虎禅已来不又闪躲。

沈虎禅只有回身一掌。

没有掌声。

沈虎禅放开谭千蠢,退了两步,一绺头发披下额来。

斋九恨身子只幌了一幌,第二掌又要劈到。

沈虎禅冷冷的看着他,既不退,也不进攻,眼看这一掌就要劈下,沈虎禅忽说了一句话:“你看看谭千蠢。”

斋九恨霍然回首。

唐多令急叫道:“别——”其实在他回首分心的瞬间,沈虎禅如果趁此出手,斋九恨早就是个死人了。

然而沈虎禅只是极有份量的屹立在那里,全无出手的意思。

这时谁都已经看得出来,谭千蠢所中的剧毒正在迅速消退中。

沈虎禅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你不想废掉一条臂膀,那去把那用蟒皮裹着的小包拾起来,里面有七粒药丸,吞服两粒绿的,捏碎两粒黑的,涂在伤口处,你就不必变成了残废!”

斋九恨一阵犹豫,终於一顿足,上前去把蟒皮小包捡起来,唐多令又叫道:“斋兄,须防——”斋九恨已仰脖子吞服了药丸,然後依言捏烂丸药,涂在掌心。

楚杏儿粉脸气白了起来,指着唐多令和兜玉进,手指都气颤了,“你们真不是人!”

兜玉进连忙摇手道:“不关我要!不是我的主意!”

楚杏儿恨恨地道:“枉我爹爹那末信任你们,你们竟敢对我作出这样子不要脸的事!”

这个女子在凶的时候声音仍是温柔劲听的,如像筝弹到凄厉处,仍下减其清婉。

沈虎谭不禁偏头过去瞧了瞧她,这时月儿正好踱出雪层来,刚脱颖而出的月光,照得楚杏儿脸上像一座绝美的玉观音,沈虎禅万未料到一个女子在盛怒时也那麽柔美,下由怔了一征。

唐多令低声向兜玉进道:“恐怕要杀人灭口了。”

兜玉进吃了一惊,道:“杀人灭口!”

唐多令道:“杏则,将军不会放过咱们的!”

兜玉进道:“都是给你害的!”

唐多令道:“现在我们要不给人害死,才是重要的!”

兜玉进怒道:“我不管了!我再也不要听你的摆布!”

说着便大力地摔开唐多令的手,跑到楚杏儿身前,满脸惭色的道:“杏儿,我……”

楚杏儿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记清脆的耳光,使得全场一时都静了下来。

兜玉进抚着脸哭丧着道:“杏儿……”

楚杏儿寒着脸道:“别叫我!”

兜玉进又过去要拉楚杏儿的手。

就在这刹那间,兜玉进那柔和的动作突然加速百倍,十指如鹰爪,扣拿楚杏儿身上七大要穴!

这连楚杏儿也意料不到,没有防着。

沈虎禅也没有料到看来没有主见的兜玉进会有此着,但他的反应几乎在兜玉进刚要出手的刹那间已发动了。

他的身子突然弹起!

可是唐多令也同时窜起。

唐多令的手上突然暴出十数点星花,甚至肩上、腋下、腕里、指间都各射出数十点星光,急射沈虎禅!

星光却不是射向沈虎禅,而是截住任何以及所有的沈虎禅扑近楚杏儿或兜玉进的去路,沈虎禅如果硬要扑过去,那麽只是把身体变作靶!

唐多令彷佛也清楚地意会到自己的暗器未必能制得住沈虎禅,但他的暗器绝对可以牵制沈虎谭的攻击。

何况他这次出手,蓄势以发,料敌机先,沈虎禅高大的身影在半空一顿,便生生的落了下来,手已搭在背後的刀柄上。

他那一柄向来不易出鞘的刀。

阿难刀。

他的手一按刀柄,那股气势登时使唐多令心中给擂了一记,脸上不自觉而立即地呈现了痛苦与恐惧之色。

只是兜玉进这时已喝道:“住手!”

他已抓住楚杏儿。

沈虎禅没有拔刀,他的虎目冷而静,锐而厉,望定兜玉进。

兜玉进道:“沈虎禅,这件事与你无关,干吗要找我们麻烦?”

沈虎禅冷冷地望着他。

兜玉进看来只是一个毫无主见的公子哥儿,他现在才知道为什麽连唐多令都服了他的原因。

兜玉进问:“你现在是将军的人?”

沈虎禅点点头『兜玉进和唐多令的脸色更凝肃了。唐多令转首向斋九恨道:“他是将军的人,正是你们的死对头。”

“但是他解了我们的毒。”

回答他的是谭千蠢。

谭千蠢和斋九恨照沈虎禅的指示服下了解药,已经恢复了七八成。

唐多令一时为之语塞,却听兜玉进厉声喝道:“别动!”

沈虎禅只是眨了眨眼。

他的眼睛明亮深遂。

这一眨眼,眼皮垂下的瞬间,使得兜玉进错以为他动了,其实他根本没有动。

他非常沉静的站在那里,如一头傲慢的虎,眨过的眼清更加黑亮。

兜玉进看到这一双眼,以及高扬如刀的眉毛,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害怕,便提高声调道“不许动,拔刀。”

沈虎禅道:“你要我拔刀?”

兜玉进抓楚杏儿的手紧了紧:“对,拔刀,丢下刀!”

沈虎禅这时却瞥见楚杏儿那黑白分明得像雪和黑夜的杏目,悄皮地转了转。

沈虎禅道:“我为什麽要丢下刀?”

兜玉进的手搭在楚杏儿的脖子上,狞笑道:“不然,我杀了她。”

沈虎禅缓缓地道:“刀是我的生命。”

兜玉进道:“可是没有刀,你还能活着;你有刀,她就得死了。”

沈虎禅道:“我为什麽要为了她而放弃保护自己生命的刀?”

兜玉进发狠道:“好,你不弃刀,我就杀她,我就立刻杀她!”

唐多令也从旁接道:“她若死了,将军就不再信任你,重用你,甚至会迁怒於你,把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沈虎禅突然静了下来月也黯下来,眼中两盏明灯陡然增亮,兜玉进和唐多令都紧张了起来。沈虎禅反手握住了刀柄。暗夜里每人沉重的呼息声都清晰可闻。沈虎禅拔刀。刀并未出鞘。刀是连着木鞘一斋拔离自背後腰带的。沈虎禅把刀捧着,轻轻置於地上,就像手上捧的是一座深信的神□。兜玉进这才转权为笑:“这就对了……”他这样说着的时候,才有一丝松弛。不但是他,连深谋远虑的唐多令见沈虎禅把仗着成名的阿难刀离手之际,脸上也有了得色。就在这白驹过隙的刹那,沈虎禅掌一拍地,豹子一般地标了出去口!在兜玉进还不及有任何行动之前,已抢过楚杏儿,把她推了出去,唐多令正想发射暗器,但兜玉进已向他跌撞而来。两人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未及转身,刀光一闪,两人均觉头上一凉,都不约而同的伸手去摸,刚好摸到被削下来的一绺头发。沈虎禅不知何时,已护着楚杏儿,刀已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的手上,而且已出了刀,刀也还了鞘。这样的刀法,兜玉道和唐多令这两个在江湖上武林中已有一定份量的高手,不但见都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沈虎禅站在那里,楚杏儿站在他後面,正像坚强的巨岩和柔弱的小花。但是这朵“柔弱的小花”说话了:“谢谢你救了我。”沈虎禅立刻感到背上的一个重要穴位有些微的刺痛,他立即分辨得出那是一支极尖锐细微的针在顶着自己的背部,他淡淡地道:“这就是你报答救命恩人的方式?”楚杏儿委婉地笑道:“我的针头浸的是”黄泉“,你知道这门极其珍罕的毒药见血射喉,既不受内力逼出,也无药能解的。”

沈虎禅点点头道:“我知道。”

楚杏儿娇笑道:“你还想说什麽?”

沈虎禅道:“我只是奇怪自己为何这般疏忽,会议”将军摩下,叁面令旗“的其中一面,站在我背後,而且贴得那麽近。”

楚杏儿彷佛有些脸红,幽幽地道:“其实你也并没错,”她低声在沈虎禅耳畔说:“你肯为了我而几乎弃刀——虽然没有真的弃刀,但毕竟是冒了险也要救我。”

她忽然退去,软语与香风,好似仍留在沈虎谭微微发痒的耳畔:“我算定你如果真的是忠心於将军,关心我的安危的话,一定会来江鸿桥的,我故意让小玉、阿唐擒住,否则就凭他们……我主要是替爹爹试试你。”

沈虎禅觉得那尖针已离开他了,长吸一口气道:“但你这样却牺牲了冷秋帆!”

楚杏儿笑道:“你以为冷秋帆是为了我才夺”高唐镜“?其实,他是”点苍派“遣来混入将军摩下的卧底——他以为我们定不敢去动斋九根、谭千蠢,我们又给他错误情报,让他以为只有俸化天一人在,这样……我们正好可假手斋、谭、俸,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斋九恨楞然道:“你在说什麽?”

谭千蠢沉着脸道:“我们给人耍了。”

斋九恨指指他们,道:“他们?”

又指了自己鼻子,道:“耍我们?”

谭千蠢这次扳起了脸孔,不去睬他。

楚杏儿又道:“我只是不明白,你刚才为何要替他们解毒?”

他负手傲然道:“我要与人决一死战的时候,向来不乘人之危,而且也不占人便宜。”

沈虎禅道:“原因很简单。”

第十七章刺与人

谭千蠢脸上的肌肉全耸到了眼眶前,眼眯成了一线,发出极其锐利的针芒:“你要杀我们?”

楚杏儿水葱样般向兜玉进和唐多令指了指,点水洒花般地拂了拂手:“还有你们。”

唐多令退了两步,立即跟斋九恨、谭千蠢站在同一阵线上,冷笑道:“四个人,你吃得下吗?”

沈虎禅道:“我也不知道。”

他按了按刀柄:“我总得要试试。”

谭千蠢道:“本来你指示解毒之法,我不想杀你的。”

沈虎禅道:“可惜,我却有意思要杀你们。”

谭千蠢道:“我觉得很奇怪。”

沈虎禅道:“你奇怪什麽?”

谭千蠢道:“将军在朝廷虽有势力,但万大人更举足轻重,你为了将军得罪大人,这太不像聪明人做的事?”

沈虎禅淡淡地道:“因为聪明人都爱做傻事。”他略为停了一停,接道:“何况,只要在场的人全死了,就没有人告诉万人敌,谁是凶手了。”

谭千蠢游目一巡,道:“我们有四个人,能一口气杀掉我们四个人的,在江湖上只怕不出五个。”

沈虎禅道:“那我是第六个。”

说完这句话,他就冲前,出刀。

猝厉的刀芒完全掩盖了一切。

齐九恨第一个扑了土来,然後溅血,他手中抓住一件事物,那是沈虎禅的刀鞘。

可是刀仍在沈虎禅手中。

楚杏儿始终没有看清楚沈虎禅手中的刀。

因为刀在飞旋,那一股淬烈的光华,令楚杏儿目为之眩。

接着是惨呼、哀号与悲叫、吼声,夹杂看刀切入肉斫及骨骼的{奇书手机电子书}令人牙酸齿软的声飨。

将军问:“都死了?”

楚杏儿摇首:“战况很快就结束,兜玉进身首异处,谭千蠢在战端一开始就逃走。唐多令也想逃,但给我缠住。”

将军又问:“齐九恨呢?”齐九恨毫无疑问的是万人敌麾下武功最高的下属,他若死了万人敌如折右臂。

楚杏儿犹有馀悸的道:“他们那一战,十分惨烈,交手却只有一招:齐九恨一出手,就夺去沈虎禅手上的阿难刀——”

舒映虹禁不住失声道:“沈虎禅完了。”

王龙溪颔首叹道:“沈虎禅不能失刀……齐九恨的武功着实太高了。”

“可是,齐九恨一出手就夺得了沈虎禅的刀,不过,身上却有七处鲜血喷溅出来;”楚杏儿道:“也就是说,沈虎禅在对方夺刀的利那,已砍中了对方七刀。”

燕赵皱眉道:“好厉害的沈虎禅……”

“当时齐九恨也喃喃地说了这句话;还有一句,”楚杏兄回忆道:“他说:“……再给我一招就好了,我就可以……”说到这里,手中刀当然落地,人也倒在血泊之中了。”

将军仔细的间:“你肯定齐九恨死了?”

楚杏儿肯定地点头,她的眼中、脸上,又呈现出那慧黠的神情来。

将军没有再说什麽,不过谁都可以感觉到他轻吁了一口气。

燕赵却道:“可惜走了谭千蠢。”

将军忽记起什麽似的间:“唐多令呢?”

楚杏儿道:“他死在我手上。”

将军道:“这小子满腹阴谋鬼胎,饶他不得;”他脸上有一丝笑意:“你能杀死唐多令,足见武功也很有进境。”

楚杏儿脸上呈现了喜色,那个样子娇娇盈盈地,像一滴水沾在玉坠子上,将滴末滴那麽柔和。

燕赵忽道:“你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交代。”

楚杏儿秀眉微蹙,眼色打了个惹人怜的问号。

可惜燕赵的问题一点都没有怜惜之意,“高唐镜呢?”他庄重地道,“这宝镜,除了是有名古镜外,听说还能照出脸上的近运气色,趋吉避凶,这样一面镜子,等於是预测未知的的神器,自是非要得到不可。”

楚杏儿垂了垂杏脸:“谭千蠢逃的时候,拿走了。”

燕赵的大胡子掀了掀,楚杏儿即说了下去:“所以,我要沈虎禅替我追同来……”

“你不说,我也要追到他;”沈虎禅那时候这样说,“谭千蠢如果逃回去,一定会惊动万人敌的,万人敌一旦知道,必定会对我们先下手为强的,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先追杀谭千蠢,要是追不到,就杀进万人府去,先发制人。”

楚杏儿这样转述,不仅众皆震动,就连燕赵也皱起了眉头:“杀入万人府?”燕赵委实长叹了一口气,道:“沈虎禅!”

王龙溪铁脸也发了光,彷佛铁脸里有一盘熊熊的人在燃烧看:“结果……有没有去?”

楚杏儿幽幽的道:“已经不必去了,因为万人敌已经找上来了。”

将军道:“哦,我不是已经派了沐浪花父子和归他座下管辖的十一名高手去协助你们了。”

楚杏儿撂了撂垂发,道:“是的,他们是在五福镇…”

其实五福镇只是一个数十户人家的小市镇。其中立於最中央而又最豪华的一家,就是五福镇镇长的家。

可是,如今,这一家人早都不知被逼迁到那里去了,在那里主持的是沐浪花。

沈虎禅要追谭千蠢,楚杏儿拉了拉他衣襟道:“我们有马。”

沈虎禅扬扬眉道:“马在那里?”

楚杏兄道:“可向沐叁叔要。”

沈虎禅道:“沐叁爷也来了这里?”

楚杏儿咬咬唇,点头。

沈虎禅道:“你是怎麽肯定我会来的?”

楚杏儿佻皮而肯定地仰首笑道:“你会来的,是不?你已经来了。”

两人静默了一会,楚杏儿本来想问沈虎禅一些什麽,但改口问道:“怎麽?我们要去不去追——?”

沈虎禅道:“我去,你,不要去。”

楚杏儿仰脸,她仰脸是常有一种极教人疼爱的神情:“为什麽?”

沈虎禅乾净俐落地道:“危险。”

楚杏儿厥看嘴儿道:“那我更要去。”

“你不知道,”楚杏儿陶醉在梦幻里般的低语:“我就喜欢危险。当危险来时,那些不知生死,存亡常系於一线,成败定於一瞬,我实在很喜欢那种刺激,那种感觉……。”

沈虎禅忽截道:“不过,我们现在谁也不必去了。”

楚杏儿瞪了瞪杏目:“为什麽?”

“他们已经来了,”沈虎禅看看长街的雾涌,手已按在刀柄上,“来得好快。”

街口、桥上,雾很浓,枯枝、残月,处处两叁声犬吠、猫叫、虫鸣,声音都很幽异。雾本来是稀薄的,倒似是忽然浓稠了起来。

楚杏儿看到这街景,眼前仿似有一行行赶??跳过,心中不免有些发毛,雾纱掩映里,彷佛有魅影幢幢,但一个都看不清楚:“他……们来了?”

沈虎禅道:“你仔细听那声音。”

楚杏儿侧耳听听,只有几声幽异的猫豕低鸣,还有一二声异乎寻常的狼嗥犬吠,楚杏儿不由同住沈虎禅雄厚的肩膊靠拢一些。

“那些狼叫虫鸣,是他们特殊的联络攻击暗号。”沈虎禅像一尊有力的石像,轮廓深刻如同斧凿:“他们已慢慢逼近来了。”

楚杏儿吃了一惊,现在听去,果然发现那些古怪声响,此起彼落,正自四面八方,往镇里包抄过来,那些奇异又令人不寒而悚的声音,有的来自草丛,有的超自屋檐,有的还在桥下水中,隐约而幽深地响起。

楚杏儿望去,只见随着这些此起彼落幽异莫名的叫声,地上的死??——尤其她亲手杀死的唐多——脸部已僵硬的肌肉竟会跳动。“那我们该……怎麽办?”

沈虎禅望了望镇中的屋宇,视线立刻落定在那所最大的古屋,道:“沐叁爷在里面?”

楚杏儿点点头。

“他带了多少人来?”

“十一人。”

“精兵?”

“将军麾下,精挑细选。”

“好,那我们先通知他们……”忽闻那鸡犬之声、夜鹰异号愈加密集,而且又近又急,沈虎禅额上渗出了汗珠:“来的恐怕就是万人敌的近卫,已经布成了阵势……只怕万人敌也会亲——”

“那我们现在突圈……”

“突圈已不可能;”沈虎禅截迫:“快,先退守主宅再说!”

“好!”沈虎禅一手牵住正向前掠去的楚杏儿,楚杏儿给这大力一扯,身子往回一冲,撞在沈虎禅宽厚的胸瞠上,楚杏儿又惊又怒:“你——”

沈虎禅道:“不能这样走。”他飞起一恻,踢起地上的唐多令。

唐多令的尸首飞起之方向,完全踉刚才楚杏儿要掠出去的路线完全一样;而唐多令的尸身才一入晨雾之中,飞到半途,突然变了。

变成一只刺猬。

因为在这瞬息之间,他至少捱了七八十道暗器,全钉在身上,而这些暗器,有的淬了毒,有约带炸乐,全是见血封喉,而且十分诡异的暗器:其中有一件像南方的一种水果“榴连”一般,约柚子大小,全身长满了指粗的利刺;其中另一件,细得不及一根睫毛,但打入人体内时,立即像沸水遇雪一般融解了人的肌鼻,都是一些十分可怕的暗器。

而今这些暗器,全打在唐多令的尸身上。

楚楚杏儿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欲呼出声的嘴,她绝对不是胆小畏缩的女孩子,但只要想到要是刚才沈虎禅不拉她一把,她就变成这只“刺猬”时,心里的惊惶可想而知。

当然,唐多令已是一个死人,他原是在格斗中给楚杏儿的“黄泉针”悄没声息地射出,刺在印堂穴上,使他登时丢了性命的,楚杏儿却是一个活人,凭她的武功,这些奇异的暗器,也许十枚里有九枚是会落空的,但只要一枚命——那结果只怕还是一样的。

沈虎禅忽喝了一声:“走!”

楚杏儿才怔了怔,沈虎禅已抓住她就跑,跑入了雾气掩卷的黑夜中。

然後楚杏儿就发觉到处都响起了夜猫子似的怪鸣,而且身侧身旁,布满了各硬不同的长短尖啸声,只不过是短短的瞬息,已不知有多少急速的事物,在她左右掠过。

只听沈虎禅沉厚的叱喝声,刀光飞起,利那间,眼前一片亮,又再暗,然後刀光再起,黑暗里又陡然亮得刺目,如此一亮再亮,一连五次,每次都夹杂看恶号声和切入肉骨的哀鸣,同时间,楚杏儿觉得沈虎禅正拖看她往那古屋又逼近了一些。

但攻击愈来愈密,人影闪动,沈虎禅的呼息渐渐沉重,出刀的机会却反而少了。

楚杏儿也有出手,但是,她是在慌乱中被迫还手,只知道有人影倏扑土来,踉看刀光一闪,人影忽地消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出招命中还是沈虎禅及时出刀救了她。

浓雾中那鼠语般急飨、鬼魅似的人影急幌,待蓦地火炬四举,燃照昏昧之时,楚杏儿这才发现自己已被沈虎禅抱上了古屋石阶。

石阶上有八名精锐汉子,挑出火把,火光中,一个白面长人,指看沈虎禅,喝道:“你干什麽?快放下她!”

楚杏儿觉得沈虎禅那粗大温厚的手放开了自己;侧面望去,只见沈虎禅衣衫湿透,发丝凌乱,火光映照下,彷佛连上颔的胡碴子也一下子长了许多。

——刚才那一段路,敢情是真如闯十八层地狱下的刀山油锅。

沐浪花犹在怒道:“杏儿,他有没有伤害你……。”

楚杏儿连忙摇首道:“没有。是他救我的……怎麽?你们难道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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